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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难驯,僵尸夫人不好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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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开那些不小心混进来的杂草和落叶,在石斛的下方居然还垫着一套衣服。那衣服是女装棉袄,藏青色的,还绣着好看的银色花纹。不过庆有对这东西不感兴趣,横竖自己都穿不上,拿来也没用。

    他看那衣服还是崭新的,只沾了点泥土,或许是哪个人不小心给弄丢了,便随手擦拭干净,放在炕上,等明天再四处问问。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庆有没有固定工作,就靠手工做点活计度日,所以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等他睁开眼睛,他猛地发现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庆有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在梦里没醒呢。

    炕边坐着一个水灵灵的,微胖的女人,她身上穿的正是昨晚捡到的那套衣服,颜色十分合适,衬得她的皮肤白白嫩嫩,比村里大多数的姑娘都好看得多。

    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五官普通,可一双眼睛却水晶似的透亮,格外地引人注目。

    庆有平时就没怎么跟女性打过交道,这会子瞧见一个黄花闺女坐在炕头看着自己睡觉,羞得脸都红了。

    他慌忙解释:“我不是偷你的衣服,我是在山下捡到的。”

    女人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你千万不要觉得我是坏人啊!真的!”庆有又说了一大堆,可女人还是不开口。

    渐渐地,他发觉那女人的异常了,她不会说话,只用手比划,原来还是个哑巴。

    庆有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也不赶她,她就这么呆下来了。等庆有出去采完石斛回来,才发现屋子里收拾得干净亮堂,就跟换了套房子似的,自己都不认识了。

    见他出现,女人用手在围裙上擦擦,脸上还沾了点白面粉,羞涩地不敢抬头。

    就这样,庆有和女人在一起过日子了。他也不给女人起名字,整天就哎哎地叫着。

    村里的人都发现了这么件事,纷纷惊奇地来围观。看到女人的长相后,都在怀疑庆有是不是娶了个傻子,不然怎么会有女人来跟这样的穷鬼生活。

    女人过得很简朴,整日素面朝天,一整个冬天都只穿着那件藏青色的棉袄。别的不说,她的刺绣手艺倒是一等一的好,一次庆有无意中拿去给别人看,对方喜欢得不得了,还提出花钱买。

    庆有试着让女人再多绣几个作品,拿到集市上都卖光了。就这样,庆有家又多了一份收入。

    庆有常高兴自己是捡了个田螺姑娘回来,谁家都捞不着这么一个贤惠的便宜媳妇,大概是村里有人看得眼红了,开始给他说起了闲话。

    眨眼就到了春末夏初,村里人都热得穿起了薄薄的长袖,出太阳时还会挽起衣袖,可女人还是穿着那件藏青棉袄。庆有偶尔去摸她的手,倒见她穿得好好的,压根就没出汗。看女人也没什么要换的意思,庆有也不放在心上。

    但有人就悄悄拉着他,说:“你这媳妇不会是什么妖怪吧?三伏天也穿个棉袄,捂得严严实实的,难道里头是妖怪身体?”

    “呸,她长啥样我不清楚啊,是人!”庆有没好气地说。

    “那是人的话为啥穿那么多?”

    “我媳妇体寒啊,你懂个啥。”庆有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我看不是什么人吧,连个蛋都没生下来,啧啧。”对方无话可说,找了另一个地方来挑刺。

    这话倒是说到庆有的心坎里了,自打和女人在一块后,他就想有个孩子。现在有两个人在干活,攒下来的钱虽然不多,但肯定够三口人生活了。

    天气愈发的热,女人连睡觉都还穿着那件棉袄。庆有习惯了和她相拥而睡,可在没有风扇,只能人工用扇子纳凉的晚上,就算和她同睡一张床都热出了一桶的汗水。

    庆有憋不住了,私下里给开了个方子。他觉得女人那么怕冷,应该是体寒,所以至今也没怀上孩子。他想着要是把身体给调理好了,离三年抱俩也不远了。

    于是他又去山上给采了点药材,又去药店里给抓了点药,配着给煎出了一碗浓黑的药汁。饭后,他借口说是消暑的凉茶,哄着女人给喝了下去。

    女人喝下没多久,忽然脸色大变,一把摔掉瓷碗,闯进两人的卧房里,还把门给反锁了。

    隔着门,他能听到女人在地上打滚,还发出痛苦的叫声。他吃了一惊,怀疑是自己学艺不精,给开错了药。

    他可不能让自己的错误给害死了唯一的媳妇,忙拍着门,想让她出来去给老中医看看。可不管他怎么说,女人都不给他进来。

    庆有急了,再拖下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他去墙角找了把斧头,不由分说地砍了好几下,总算把门给砍开了。

    他点亮了家里的油灯,心急火燎地照着走了进去,想看看女人的情况。在暗黄的光线下,他看见了惊悚的一幕。

    一套藏青色的棉袄竖着悬浮在跟前,仿佛有个透明人穿着它站在屋内。在高高的领口上,有黑紫色的血液不断流出,染得棉袄的颜色转为了乌黑的血色。

    黑血沿着裤腿流下,又滴在了地面上。裤脚离地板至少有十厘米的距离,血液并不是垂直落下的,而是滑坡般顺着一个弧度流下,勾勒出一只脚掌的形状。

    这时,棉袄动了。圆滚滚的袖管向前伸出,庆有透过袖口看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压根没有人。

    而领口上方则隐约出现了女人的脸,她的脸像一盏快要消亡的灯泡,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有形无形彼此切换,她的嘴巴缓缓张大,他听到了一声尖利的怪叫。

    庆有完全僵住了,他动不了,棉袄也不再前进。女人的脸总算显现出来,可她脸上的绒毛却在飞快地拉长,变成深褐色的毛发,耳朵也向上移到了头顶,成为两只浑圆的动物耳朵。她的眼睛黑不溜秋,身上也散发着一股臭味。

    到了最后,女人的脸缩水般成了拳头大小,一张毛脸深情地看着他,那压根就是黄皮子的模样。

    庆有踉跄几步,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满心喜欢的媳妇,居然是一只成精了的黄皮子!

    女人平时隐藏得很好,可问题就出在那碗药上。庆有记得很清楚,里面配有朱砂的成分,难怪女人喝了会现出原形来。

    “你滚!”庆有感觉到被欺骗了,他气得心血上涌,抡起手头的斧子就去砍她。斧头砍破了棉袄,刺穿棉花的时候,手感跟人肉相差无几。

    女人咔咔地叫着,发出属于黄皮子的声音。它的深情化成了怨恨,只见一道黑影从袄子里跳出,跃到庆有的脖子上,再闪回了领子里。庆有的脖颈出现了老长的血口子,正往外喷血。

    那天后,村里再也没人见过庆有了。倒是晚上有人在山上迷路时,会看到两个人并肩走过。若那人敢追上去,就会发现那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件酒红色的衣服,女的一身藏青加红色的棉袄,默默地走进大山深处。

    再仔细一看,那不过是两套长袖的衣服在行走,手臂、脚腕和头部都是空荡荡的。男人的衣服是风干后的血衣,女人的袄子是染血的,如果有人受惊之下发出了声响,那两件空衣服会停下脚步,两坨圆形的影子从领口里钻出来,再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头,死死地盯着路人看。

    那两坨东西是动物的头颅,黑漆漆的眼睛中没有焦距,仿佛一眼,就能带走旁观者的生命。

正文 第73章 死亡列车

    第73章 死亡列车

    “哎呀,太可怕了!”妹子听得津津有味,“叔,你这是瞎掰的吧?”

    “那可不一定,东西用久了都会有灵气,更何况是经常穿戴的衣物呢?那可是贴身的东西啊,沾多了人气,没准就成精了。”大叔弹掉手上的花生皮,说:“妹子,可要勤点换衣服啊,来,这是我的名片,家里开了个淘宝店,欢迎选购。”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给自家店铺做宣传的。

    不过大叔说的鬼故事还是有几分水平,加上列车里的冷气十足,我躺了一会就觉得冷了。随手从背包里扯出一条衣服来遮盖,偏生那还是藏青色的,吓得我又换了一条。

    到了晚饭时间,列车员推着盒饭一节节车厢来叫卖。闻着那香味,虞非白馋了,从床铺上探出头,问了问价格。

    一听到价钱,他立马把头又缩了回去。

    我可是事先就做好了准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拿出两盒方便面,两条火腿肠,敲了敲他的床板。

    “干嘛?”虞非白直接从上面看下来,倒转的五官吓了我一跳。

    我扬起手中的东西,“买多了,吃不下,你要不要?”

    “你就嘴硬吧,你分明是特地给我多备了一份。”虞非白屁颠屁颠地下来,接过我的东西,说:“等着,我去给你泡好。”

    事实上,小小一盒泡面压根满足不了我的胃口。虽然我还带了点饼干什么的,可吃起来觉得太干,也就没吃多少。

    虞非白的手机玩得快没电了,拉着我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过去的见闻。我听得生出几分睡意,肚子又饿,只能靠睡觉打发过去。等到明天到站了,我再找个地方吃顿好的。

    到了半夜,列车停了下来,估计有二十来分钟没动过了。我在这时候让尿意憋醒,一看手机,刚好是十一点五十九分。

    我摸着黑去上厕所,可我估计错了一点,当列车停止行驶的时候,厕所是不开放使用的。

    之前吃泡面时我几乎把汤都给喝光了,虽然刚才不觉得什么,可看到卫生间紧锁的门后,我却愈发地急了起来。

    憋不住了,天呐。

    我掉头往另一节车厢走去,想看看会不会运气好点,碰到一个能开门的卫生间。

    这节车厢有些热,不知是否冷气坏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旁边有道影子一闪,我神经质地跳了一下,发现门是开着的。

    列车门一般是到站的时候才会开启,停顿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可是这儿不是什么车站,也没有人下车,怎么门还在打开?

    我探头看向外面,列车停在一片荒地里,仅有高高的路灯在照耀。齐人高的草地黑黢黢的,仿佛有几只野兽蹲守在里头,对列车虎视眈眈。

    我憋得不行了,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只要两分钟,我去一下外面就能解决,列车应该不会那么快开走吧?

    我真的等不下去了,索性走下火车,找了个植物比较茂密的地方蹲着。我选的地方离车门不远,万一有什么异动,我也可以及时发现。

    我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自己的问题,站起身来整理衣服。我不经意地转头,看到一抹黄色掠过草地,奔向深处。

    我疑心是自己看花了眼,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没有多去理会,重新登上了火车。这节是卧铺,人不多,个个都盖着被子,安安静静地睡着,就像一个个开了盖的棺材。

    在我背对着列车门时,一阵风过来,冷得我打了个喷嚏。我的脖子凉飕飕的,仿佛有鬼用它的手碰过。

    我撇掉杂念,往自己的车厢走去。

    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跑来,见我醒着,一下子抓住我,问:“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他穿着一件黄色的衣服,可能走丢了。”

    “没看见。”

    黄色?

    我莫名想起了在火车外面看到的那一个影子,该不会就是那个孩子吧?

    孩子调皮,在列车里一般都待不住。没准还真是看到车门打开,想跑出去玩玩。

    纵然我觉得这个理由不大可能,但或许也该跟她说一下。但列车停的时间不短了,车里的人都睡熟着,万一她给丢在了荒山野岭里,可就难交代了。

    我还在权衡着要不要跟她说这事,妇女倒先发现了打开的列车门。

    “哎呀,这熊孩子,不会真给我跑出去了吧?”妇女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一点都没考虑到我想到的问题。

    我不想冒冒失失地跟着她追去,谁知我跑了几节车厢都没找到列车员的身影,我跑得心跳加速,胸口总慌慌的,怀疑会出什么事情。

    “念衣,你跑哪去了?”回到车厢,虞非白坐在我的铺位上,皱着眉看我。

    “你知道列车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吗?”我又看了眼手机,十二点十五分了。

    “好像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

    “一个小时?不会吧,通常不停那么久的啊。”我诧异起来。

    这火车也太不对劲了点,怎么人们都睡得跟死猪似的,就连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人醒来,该不会都。

    咳咳咳,别乱想!

    “你这是出什么事了?”虞非白问。

    我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虞非白支着下巴想了想,说:“走,我陪你去看看。”

    我们到了刚才那个打开的列车门,在来的路上我留意过了,它是目前唯一一扇失灵的门。

    可是这一次,我们看到的景象又有所不同。

    在车门外面,出现的不是黑漆漆的荒地,而是空荡的车站。毕竟是午夜了,灯光又不怎么亮,看着颇有些恐怖片的氛围。

    车站看起来挺旧了,也没怎么翻新过。而在外面,隐隐能听到一些人在喧哗。

    “你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虞非白啼笑皆非地说道。

    “不是吧?会不会我们走错了,不是这个车门?”我后退了几步,打量着车厢里的人。说实话,我也不记得那节车厢的情形了。可要说我是记错了,那也太荒谬了点。总不能一节车厢还是荒地,换了一节就到车站了吧?

    “唔,好香啊,我记得车站经常有卖东西的,你要吃不?”虞非白闻着那股味道,显然想吃宵夜了。

    “你就不怕火车会开走?”我是饿,但我没胃口。

    “放心吧,就两分钟。”虞非白先下了火车,“你不想找找看那个女人在不在这里吗?”

    说的也是,眼前的一幕让我迷糊了,我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跟着他下了车,五十米外的地方有小贩在吆喝着。隔壁几节车厢陆续有人走下来,跟他们购买东西。

    看来还真是我弄错了,车门不是失灵,是真的停在了车站里。会不会是我跑去找人的这段时间火车又发动了?

    “有烧鸡啊,给我来一只。”虞非白就着炉子烤了烤手,上面串着的蜜汁烤鸡表皮金黄香脆,还能闻到那股蜂蜜的香甜味道。

    “好勒,十五块。”小贩随手挑了一只烤好的,简单地用袋子装好。

    虞非白给了一张二十块,对方找了张五块,他随手揣进兜里,又把烧鸡递到我的面前。“香吧,要不要趁热吃?”

    “不要了,那么小的一只鸡,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激素的。”我摆摆手。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个人啊?”虞非白埋头闻着烤鸡的味道,说。

    和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人群里找着那个中年妇女的身影。我大概还记得她衣服的样式和颜色,但人们里就没有一个和她相似的。

    渐渐地,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方面。这些人的穿着也太怪了点,大热天的怎么穿那么厚,薄点的是衬衫,厚点的还是棉袄。即使火车的冷气太霸道了,也不会有人带冬衣来坐车吧?

    白天时从大叔那听到的鬼故事与面前的景象交叉在一起,让我寒毛直竖。

    “喂,有情况没?”我没把话说得太直白,只给虞非白打了个眼色。

    虞非白环视四周,说:“美女真多,怎么都穿着旗袍?哎,卖烤鸡的也是个萌妹子啊。”

    我看向那边,跟虞非白做生意的明摆着是个白净的男人,他又不瞎,怎么会看错?

    还是说,我们两个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还好,他懂得察言观色,看我的神情不对,立刻也怀疑起来。“不合理啊,大半夜的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活动?”

    “我觉得,我们是遇上好兄弟了。”我拉着他慢慢后退,想趁它们还没发觉之前就撤退回车厢里去。

    然而,还没等我们走出多远,它们都停下各自的动作,像一副瞬间定格的画布。

    就连各类贩卖烤鸡点心的车辆上冒出的热气都静止了,安静的车站里,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头顶的灯光闪了闪,它们才恢复了生机。

    灯,从尽头开始逐个熄灭,远方的身影埋没在了黑暗中。那些小贩和乘客的手脚像枯萎的花般萎缩,浑身变得烧炭般焦黑。原本放着美味的广式点心的笼子上,出现的是一团团灰烬。就连车辆也化成了纸车,在绿色火焰的燃烧下留下烧焦的框架。

    至于虞非白手上的烧鸡,则成了一只脖子扭断的死乌鸦。黑色的羽毛有冷冷的光泽,那一只睁开的鸟眼瞪着前方,极其不详。

    我一把丢掉那只死鸟,听到落地的声响,成为骷髅的鬼魂们朝我张开手,发出地府的呼唤:“来,来我们这里。”

正文 第74章 你也来试试吧

    第74章 你也来试试吧

    灯光彻底熄灭了,车站上的骷髅走动着,骨头上沾着点点荧光。

    “C4444列车的乘客们请注意,列车即将离站。”

    列车员的提醒清晰地从车内传了出来,虞非白拉着我,往最近的列车门跑去。

    我们前脚刚跳上火车,后脚就感受到了一阵微微的震动,列车门终于关上,车辆再次出发了。

    窗外的景象活像是一碗在高速搅拌的生鸡蛋,模糊成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线。我靠在车门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不管那是什么,能把虞非白都给坑了,可不是好惹的。

    “念衣。”虞非白站在逆光的地方,说:“你还带着火车票吗?”

    “在身上啊,怎么了?”他没有呼吸,我一点动静都听不到,感觉这里只有我一个活人,不由提高了音量,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你看看,我们的列车次是多少。”

    他的话让我不安起来,我从兜里翻出两张边角有破损的列车票,就着窗外的月光看了半晌。

    “是C7357。”

    我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上车前,列车员报出来的车次是C4444,一连就是四个4,多么不吉利的数字。

    我忐忑地看着他,问:“我们上错车了?”

    “绝对没有。”虞非白皱着眉,“但是,我们可能还没有摆脱那些东西。”

    诡异的列车如影随形,我们就算逃了上来,也还是没有走出去。

    “你觉得,它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我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地说道。

    这些缠人的好兄弟不会安什么好心,我不信列车会按照既定的路线送我们到达目的地。等下一次停车,站点很可能是一片坟地。

    “这些东西不好惹,我们不能在这里傻待着,得找个破绽。”虞非白向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崇尚主动出击。

    我自然是跟着他的,而且列车明显还在行驶,这又不是普通的公交车,总不可能跳出去。

    我们的铺位是七号车厢,现在跳上来的是四号,又是一个令人心慌的诡异数字。

    穿过车厢时,我忍不住去看车上的乘客。他们身上盖着白色的布,长度遮住了头颅,只能看到布下依稀的五官轮廓。白布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躺着的是不会呼吸的死尸。

    换做是常人,那么轻薄的布盖在脸上,总会因为呼吸而吹得布一起一落的,可他们都没有。说实话,卧铺的设计本就是又长又狭窄,挺像棺材的,再加上这些奇怪乘客,就更像那么一回事了。

    有一张下铺的床尾上露出了一只脚,那只脚的大小应该是男人的脚,脚底有厚厚的茧,整个脚掌苍白冰冷,跟白玉雕刻出来似的。即使是看一眼,都觉得遍体生寒。

    “你走这边。”虞非白让我走在靠近过道的那边,他则走靠近床铺的方向。

    短短几步路特别的漫长,等到推开五号车厢的门,背后竟别有洞天。

    车厢里灯火通明,宛若白昼,一群穿着冬衣的人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热闹极了。

    他们的模样都与活人无异,有他们的存在,车厢更冷了,还有的人搓着手跺着脚,想要给自己取暖。

    地上放满了行李,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尽量不要接触到任何不属于阳世的东西。

    我们两个人的出现没有带来任何的改变,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两团空气,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样倒也好,我也不想再引出什么麻烦来了。

    “哎,来看看我们这神兵利器啊!可好用了!”

    一个乘务员推着辆小车走了进来,开始在车厢里吆喝。

    “这个东西啊,妈妈见了笑掉牙,老婆见了羞红脸,女儿见了直跺脚!爱美的女性们,你们的福星到了!”

    “什么玩意啊?”

    “就是。”

    车厢里的乘客纷纷给他逗笑了,都转过头去看他。

    乘务员的出现,成功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虽然我明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灵体,但我也不敢贸然穿过去。

    刚好旁边有一排空位,我和虞非白坐了下来,听他在那里吹牛。

    乘务员拿出一个卷笔刀似的东西,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削黄瓜神器啊,可方便了。敷面膜的时候轻轻一放一卷,就能轻松地卷出轻薄的黄瓜片,省事又省力,你们确定不来几个吗?”

    “真有那么好用吗?”一个大妈动心了,说。

    “不信我试给你们看啊,怎么样?”乘务员看着四周,问道。

    “来,给我们看看到底有多好用!”大妈附和道。

    于是,乘务员拆了一个崭新的削黄瓜器,可他在演示的时候没有拿出黄瓜,而是先把东西放在桌上,再举起双手,摸着自己的头顶。

    接下来,他用力合并手掌,就见那留着锅盖头的头顶挤压成了圆锥的形状,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乘务员再接再厉,两手跟搓面条似的把自己的头颅搓啊搓,搓成了黄瓜的大小。

    他的眼珠子揉得四处转动,最后他用手指掏了半天,才把一对眼珠给找出来,推到了最下方。

    他就用那挤得跟彩虹糖大小的眼睛看着大妈,变形成一条缝的嘴巴在中央说着话:“来,您给看好了。”

    乘务员拿起那个削黄瓜的器具,用头顶对准洞口,削了一圈又一圈。白花花血淋淋的肉片一圈圈转下来,真的是又轻又薄。

    “噗噗”两声,眼珠子在刀片的挤压下破了,削成薄片的嘴巴掉在地上,还在铺着绿色地毯的地面一张一合,说道:“您看,这东西真的很好用吧,不管多么硬的东西都能削好。”

    乘务员的头颅都给削没了,可他的手还在继续。听得噼里啪啦几声,他身上揣着的削黄瓜器散落了一地。邻座的乘客一一捡起来,给前后座位的人传递着,后来基本上人手一个。

    他们高高兴兴地拆开包装,那大妈更是径直把刀片给拆出来,从脸部开始,刨丝般一下下往下刮着,脸蛋刨成了细长的肉丝,流苏般一根根掉落,还有的挂在身上,随着手臂颤动着。

    整节车厢的人都在忘我地自残,肉条落了一地,变成了一群带血的骷髅。刮到最后,他们轰地站起来,殷勤地把塞满肉沫的削黄瓜器递到我们的面前,满怀期待地劝道:“来,可好用了,你们也来试试吧,不好不要钱。”

    我看得那叫个胆战心惊,头顶一阵发凉,仿佛能感觉到每一根发丝的存在。

    “真是够了。”虞非白不耐烦地挥手,手中鬼气拨开那些鲜血淋漓的手,给我开路。

    我们头也不回地往下一节车厢跑去,耳边还能听到那些鬼在嚎叫,对我们说:“买一个吧,很好用的,什么都能削。”

    下节车厢相比之下可是要安静得多,虞非白重重关上车门,世界一片清净。

    我鼻尖还能闻到那些血腥味,难受得想吐。好不容易等我恢复了点,我才示意继续前行。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么下去还有什么办法,到底该去到哪里才是尽头,才可以破解这个迷局。

    这节车厢比较奇怪,不像是提供给乘客的,虞非白拉开前方的门,才发现那里是火车头。

    然而没有人操控着列车,车辆完全是自己在漫无目的地行驶。我站在车头前,清晰地看到了我们要开往的方向。

    前方的铁轨快要到尽头了,那里没有车站,只有一堵高大的墙壁在等着我们。

    “我去,这是要找我们偿命啊!”我想把火车的方向给调转了,或者至少把车辆给停下来,但看着那乱七八糟的按键,我基本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设置也太古老了点,一点都不现代化,我真的看不懂。

    “别怕,不要被眼前的幻象给蒙蔽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虞非白却冷静得多。“他们都是因为列车事故死去的鬼,困在死亡列车上面,逃不出去,在某些时刻,会引导活人进入他们的幻境,目睹他们死亡的惨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们就困在自己死亡的回忆里,一遍遍重新经历这些痛苦。”

    “那他们不会害人吗?”我不死心地研究着控制室的东西,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敢保证车辆真的不会在带我们往别的地方撞。

    “来不及了,看着吧。”虞非白怕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一看,列车不知何时自己调转了方向,朝另一条铁轨驶去。但是,在那条铁轨上,还有另外一辆货车迎面开来。

    三秒后,车头与我们正式撞上。那视觉太过真实,以至于我大叫着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一阵猛烈的摇晃,让我几乎摔倒,虞非白也蹲了下来,紧紧地抱着我。

    在碰撞中,火车侧翻了。我们两也跟着翻转,虞非白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闷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我慌忙去摸他受伤的部位。

    “没事,别忘了,这些都是假的。”

    “轰”

    黑烟蔓延了进来,透过打开的车门,我看到后面车厢的乘客在慌乱地奔跑着,想要逃出生天。可是火车里面燃烧起了大火,空气烧得干净,他们严重缺氧。火焰蔓延进来,烧得他们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直到大火停歇,我还没法冷静下来。我亲眼看到了他们的死状,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惨。于他们而言,他们是受困的鬼魂,只能每晚经历死亡循环。如果可以,我想帮他们逃离。

    当火焰熄灭的时候,我们两人就蹲在原本的车厢里,旁边坐着白天讲鬼故事的大叔,恼怒地看着我们:“烦不烦啊,放着觉不睡,两口子跑来这里又抱又叫的是想怎样?”

    我们居然就这样逃出了幻境,那么那个中年妇女呢?她是人,还是鬼?

    很久以后,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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