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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礼不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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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展的房门敲不开,方茗便拿脚踹,不管旁边伙计掌柜的阻止,不管一旁冷眼旁观的徐怀安,猛力一脚踹上去,门被“哐当”一下撞得大开,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掌柜还在碎碎地念叨说老板的确不在,老板这夜没回来,老板交代这几日都不回来,老板……
方茗咬牙,满心满眼的懊丧悲哀难过憋屈愤怒,对着不明就里的掌柜伙计,对着置身事外般的徐怀安,对着空无一人的厢房,垂眼,一脚迈入房间,关门,拴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任何一个人都别来烦我,在我自己出来之前,天王老子都别想把我叫出来!!!”
门外脚步来往,人声嘈杂,掌柜伙计知她性情识趣退场,徐怀安自有公事当然不可多呆,交代一句便自行离去。
方茗就地蹲下,埋头入膝,咬牙,笑。
“师父,阿茗等着你,倘若你不能给阿茗一个正当正式足以令我信服的解释跟理由,或者借口,十年师徒情分,从此,恩、断、义、绝。阿茗说到做大,决不食言。”
屋内空旷,寂静无声,相较门外嘈杂的世界实在安静的厉害。方茗不抬头,脑袋藏在手臂里,扯开嘴笑给自己看:“师父,我知道你听得见的,我知道会有人告诉你我这些话的,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哪也不去,等你回来跟我解释,告诉我为什么,我等你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不回来……我走。”
屋内没开窗没有风,方茗觉得眼热,拿袖子胡乱擦一把,眯眼笑,也不怕脚酸,就坐在那儿,闭着眼,比睡熟了还安静。
师父啊,你才是傻蛋,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蛋。
+++
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你不要我的喜欢,我便……祝你幸福。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不要我的喜欢……我送你去你喜欢的人身边,由他来……给你幸福。
我只要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本周最后一更,明天去学校,周五回家,下次更新就在下周周六或者周日,开学之后都是周更了,大概明年才会考虑买笔记本= =
掩面,如果实在没办法等待我这样缓慢的更新,可以选择养肥到能接受的时候,如果拖久了没耐心没热情继续追文,俺也不会介意……抱歉,本职还是学生,没办法跟别人一样日更或者隔日,有假期的时候我会努力更新的,掩面。
于是,鞠躬,能看到这里,谢谢诸位,要离开也没关系,自认也不算写得很好,写文看文都是图个乐子,别太上心太在意了。
下周见。
18
18、云展番外之一 。。。
云展从来不会回忆自己的身世经历,不是不愿,只是不想——是不希望再有什么打扰到自己如今平静安定生活的不想,是不希望再有什么破坏自己跟某人关系的不想,是……单纯因为贪恋现今的安静美好,而放弃过往曾经的不想。
他的过去是一片火海。
就像他在方家出事那晚,误以为方茗没逃出来,而仓皇闯进的那片火海。
那一次云展因为吸入烟尘太多呛晕过去,手下才得空隙将他救出。他的后背被火焰烧伤,卧床休息十天,硬撑着舟车劳顿赶到京城,借莫研秋的口要方茗离开京城,意料之中的,她不听。
她不听,云展便留在京城,像在易安城时那样守着她。
云展一直在想自己对方茗是什么感觉。二十岁那年他游历至易安城,结识了方茗的二哥方祺,之后便一直从他和易安城百姓口中听到方茗的事迹,说她大胆,说她不守礼,说她直爽,说她捣蛋,这样那样,如此总总,他在心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勾勒那个人的面孔性情,见她的第一眼,才惊觉自己心头,竟慢慢浮上了“原来如此”的惊喜。
在那之前不是没有过心喜的红颜知己,也不是没有曾经露水姻缘的青楼名妓,云展从未觉得那样有何不好不对,只是——当有一个人真真切切地落入你眼中,落在你心上的时候,你就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你最宝贵的一切都给她,包括你自己,包括你那身体里不断跳动,却从那一刻开始只为她跳动的心脏。
云展从不愿意奢求什么。
他的年纪比方茗大了八岁有余,他的阅历他的经历他的身世注定他不能对她说出“惟愿与子携终老,浮华褪尽幸此生”,他跟她的性情也不算相符到能相携一辈子,他们都是固执地坚持自己的人,他们……
他的任性,有他人度量的尺度,他能等,能陪,可是不能追。
云展陪了方茗十年,方茗等了徐怀安十年。即使这两者不一定都是因为男女之情,可是如果四年的时间,都不足以让一个女子回头看见她身后等待的那个人,云展明白,他此生都不会是她要的良人。
他此生唯一能做的在尺度内的尝试,便只有那句,“你没有……喜欢谁”,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心底藏着多大的勇气多大的怯意,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方茗强调“师徒”二字时的心死和伤痛,更不会有人知道他说那句话,跟他打晕方茗那一刻心头跟喉间翻滚汹涌咆哮而出的,不能止的血腥。
云展不能争。
云展没得争。
时机不对,身份不对,年岁不对,哪里都不对。
这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眨眼,一辈子就没有了。于是云展庆幸,这个时候自己还会为了那个人的嬉笑怒骂牵扯到心上那根深藏的,如果没有她,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的弦。
云展庆幸自己遇见了方茗。
万分庆幸。
没有人说爱谁就一定要跟谁在一起,他的爱情里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也没关系,他只要那个人的幸福。
他这辈子,本该除了那些一出生就注定要争取要践诺的东西再无其它,现在有了方茗,有他这一生都能拿来珍藏回味的人和事,就算这辈子可能因为一些事,一些责任,会短到连让她承认他是一个平等的能够爱她的男人的时间都没有,云展依旧这样庆幸着。
他是如此满足。
——只因那个人无意回首含笑的一眼,就填满他原本苍白孱弱的一生。
*
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你不要我的喜欢,我便……祝你幸福。
也许我不该遇见你的,可我是如此庆幸,至少这一辈子,还让我遇见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很短一个番外,有点时间才顺手码的。码完这番外,弱弱举爪求意见
男主不变徐怀安,男配不变云展,可是——
本文的结局,我试着能开放式结局,暂时不交代最终CP吗?
再话说,如果喜欢云展的人真的很多很多很多,我就试着在正文番外,给他一个小小的期望跟盼头,至少不会像我之前构想的那样,求之不得,孤寂一生?= =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掩面,我只是,不小心,心疼他了,而已。
……再掩面,其实男主的身世,也很那啥,不过我想大概云展番外在前,他的事,就么那么大冲击力了……
19
19、昔我往矣 。。。
人的身体不可能承受那样不吃不喝不睡无休止的等待太久,方茗把自己关在房里的第二天,伙计唤她时就已经没了声响,推门时发觉门被人从内反锁,徐怀安情急之下破门而入,却见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呼吸规律,脸色红润,竟是熟睡一般,像有人刻意为之。他的心上,只那一瞬间便涌出无限的复杂情绪。
方茗在房里不肯出来时他已大致理清思路,徐怀安不知道那个叫云展的男人这么做是何居心,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跟其他,可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一点:那晚的共眠之事并非出自方茗本心,按她现今的表现来看,她对他也并无它意……也许,更多的是抗拒。
这种认知让徐怀安沮丧也挫败,像他满心以为自己深思熟虑再三研究才得出的退敌方针能被采用推崇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敌军已败,和约已订,边关五十年内不会再起战乱,某某将军凯旋归来,如此这般云云,他的退敌方针,未出场便要谢幕,再无登台机会。
徐怀安扶额,掩面苦笑,书案上满满当当都是待处理的公文,他却半点没有要工作的心思。心头盘旋萦绕前尘旧事,心情晦涩莫辩,竟不知方茗醒后自己该如何跟她相处,如何求她原谅,如何……求娶。
求娶。
他向娘亲禀告的时候,娘亲并没有说别的,只问了他一句:“是否真心实意,是否对人家姑娘情有独钟再无二心,并非只因‘责任’一语?”
徐怀安抿唇,并未犹豫,全凭本心,一个字,堂堂正正,明明白白,“是。”
一点头,一承诺,一辈子。
这是爹从小便教他的。
徐怀安从来不想后悔,更不想做出让自己在后悔之前更加后悔的事情。
他喜欢方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先前他不知道,也不愿深究,如今却是再不争取便要失去的局面,他从来不会什么都不做便毫无怨言将自己希冀的想要的拱手让与他人,尤其,那是方茗。
因为她是方茗。
只因为她是方茗,所以一切都有了理由。
徐怀安掩面,这回是真栽了,还栽得乐不思蜀不亦说乎,好吧这是报应吗报应吗,因为小时候她理他他不理她,所以现在就得反着该他理她她不理他,是吧是吧是这样吧?徐怀安万分想念小时候的日子,如果现在给他一个机会回到十年前他上京那会,他一定会先在她身上留印盖章证明她是他的其他人通通不能觊觎,无风无浪一路长大,求娶,成亲,生……娃娃,老去。
掩面郁卒至内伤。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当初何必……
徐怀安臆想着那样淡定美好平静安稳的生活简直要捶地挠墙了,那是曾经唾手可得的美好生活……那是年少无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安稳日子……那是——好似他一闭眼便好似历历在目从未老去的回忆啊回忆啊!!!
以头抢桌。
不觉痛。
不觉失仪。
只觉懊丧憋屈追悔莫及。
徐怀安违誓后悔了。
即使咬碎一口铁齿铜牙都不觉畅快的后悔。
瘪嘴,憋屈,难受,不想做什么大男子汉,想做小孩子,喜欢就喜欢,不喜欢了巴人家身边撒娇打滚耍赖,怎么都要弄得她回心转意才好。
“砰砰”,清咳起身正色扭头以弹指计时,“何事?”
“大人,方小姐醒了。”
“情况如何?”男女大防不准他在那里守,徐怀安内心纠结那天他连人姑娘身子都给……哼哼了……嗷嗷脸红,内心捧脸荡漾……
徐怀安淡定伸手拉下愈加喜形于色的嘴角,听外头的小厮一点一点列出需要他去现场观看的理由,起身道:“我知道了,先去告诉管家不得动粗,也不能让方小姐离开,我随后就到。”
“是。”小厮领了命,果然先行离去。
徐怀安推门而出,门外阳光灿烂,天空晴朗明净,院内鸟语花香,一如他此刻心情,满怀期望,跃跃欲试,好似下一秒,就能得到这个世界这一生里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最大的,最最重要,什么都比不过的幸福。
*
好吧,我不躲了,我要堂堂正正地跟你剖白我的心意,娶你,照顾你,跟你一起过我原本以为无比漫长的一辈子——跟你一起,再长的路,都只觉短,那幸福好似一眨眼就过去了,怎么都走不够。
既然他伤了你,再无保护你的资格,那就由我给你幸福。
一切重新来过。
*
恩断义绝啊。
哪个人造出了这样的词,实在不厚道。
方茗捂着脑袋趴被窝里,被她赶出去的下人叽叽喳喳在外头跟谁说话报备,先前摆在床边小桌上的清粥飘着很香的味道,方茗把自己关了一天,被人打晕睡了半天,现在肚子很饿咕噜咕噜响,可是她不想吃。
没错,她不是自己晕而是被打晕。
被师父亲手打晕的。
像上次一样,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忽然出现,手刃,晕倒,消失,就跟没来过一样。
难受,憋屈,委屈,难过。
她只不过是想要师父一句解释,想知道为什么他要那么做,为什么他会抓走徐怀安,还把她打晕送到他的床上,并且末了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失踪了……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师父啊,你这是真的要跟我恩断义绝了么。
方茗捂头拱被子,身心俱疲。
师父忒傻忒绝情了。
捂被子里沉沉吐出一口气,纠结半响依旧满心不解忧愁,沉寂下来才听有人敲门,伴以无波澜无起伏淡定自若闻声如见面的男声:“阿茗,你休息了吗?我能不能进来跟你说些事?”
阿……噗!茗?!!!
下口狠了方茗淡定伸手把咬开线的被角塞到看不见的地方,翻身坐起,正色道:“方茗略觉不适,正欲歇息,徐大人此时贸然进入,恐怕于礼不合,有损大人清誉,即使确有要事,也还请大人暂且搁下,待方茗略作休息之后再去拜访,届时再议此事?”
徐怀安是再传统不过的男人,即使两个人都清楚那晚他们只是大被共眠根本什么都没做,他也会因为那些所谓礼教清誉对她负责,方茗不想因为这么一个莫名的理由草草嫁了自己,不管她未来看上的男人会否因为这样的无稽之事离她而去,她只知道,这一刻,这一瞬间,这一辈子,她都不希望……某个人是因为“责任”,才要娶她。
无关爱情无关其他!只因……
方茗掩面,惊觉自己内心情绪混乱不堪,一时之间竟真似——似她最不愿意承认的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件……真相。
何谓真相,何谓真心呢。
门外人声渐渐退去,徐怀安并没有回答她那句话,隐约还能听到他在跟下人说些什么,声音渐小直至未不可闻,方茗抱着被子,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房门处,心下茫然一片,那些混乱地呐喊着的声音,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他走,还是……希望他,留下来?
留下来?
唤她……阿茗,么?
方茗苦笑。真真是魔障,偏她还好似魔魇了一般巴巴地想着那魔障,人言世间万物皆是一物降一物,小时见他不理打滚耍赖都要想着缠住,大了见他,依旧如此。果真一物降一物么。
歪个头想得头晕脑胀满心怅然,门外一声轻叩,佐以男子澄澈明亮的嗓音,一句“阿茗,我进来了。”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只那一瞬,方茗就回到了多久之前的从前。
那时那个个子小小的男孩,一夜之间没了笑,言行举止古板有礼,偶尔向她借书,进门之前,只先叩门,道一句“打扰了,我能进来吗”,谁记得他曾经笑得多好多灿烂,大大咧咧肆无忌惮只唤一声“阿茗我进来了”便推门而入,心无杂念无所顾忌,偏生都只是那么好那么好的曾经。
念及往事,方茗一时怔住了,浑然不觉那人是何时进来,心中情绪翻滚无以发泄,只拿手指大力掐住被角,直到谁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温和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看过指间勒痕,呼气,将那手指皆数收在掌心里,极难得地,对着她,弯了唇角,柔了眉眼,粲然一笑。那刹那方茗只觉春暖花开,漫天星子都被收进那人眼中,透过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掌,源源不绝地呼啸着翻滚着涌进心中,呼应着谁的心跳,汹涌热烈,即使此刻难得的大胆让他红了脖颈红了耳根,也不愿就此松手。
他是如此用力,又是如此轻柔,好像那双手一握就得一辈子,再也不能松开,再也不准松开,再也松不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方茗幡然醒悟一下脸红,今日之事冒昧无礼之至,她竟还不知反抗!指间触感灼热烫人好似烙铁,方茗心头恼怒恼恨羞恼百般滋味莫衷一是,尚不能反手挣开,徐怀安下一句语气莫名的话,有如四九寒天铺头迎面而来的凉水,刹那间冻结方茗心中全部的所有的蠢蠢欲动。
“阿茗,我们成亲吧,我要娶你。”
徐怀安已经敛了笑,神色平静眼中波澜起伏难以分辨,方茗只看一眼,不敢再看,低头,睁开双手,轻笑:“抱歉,徐大人权高位重,小女子高攀不起,失礼了!”
语罢,心头无欢喜无轻松无解脱,只要冰冷苍凉。即使此刻所处之室突生大火,也无能调解到的那种冰凉。
我要。
要。
要。
实在是她奢望高攀了,也实在失礼,再失礼不过了,再失礼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吧我的收藏夹……TAT
俺的国庆假从30号放到8号,初步打算是日更,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啊望天……真想开新坑啊,想写同人想写现言,不知道这篇能不能写过10万字啊远目……后续的情节都已经安排好了,摸下巴,应该是能写过十万的,好吧祝福我吧娃儿们……= =
于是开始后情预告,下章逼婚,以及……虐木头。= =
……弱弱举爪,俺更新这么慢,大家忘记之前情节没有?T T
20
20、方茗失踪 。。。
徐怀安要命地就是不懂女人心思。
如果抱大腿耍赖撒娇能让方茗答应他们的亲事,如果放下尊严放下架子光明正大地剖白自己的心意能让方茗回来,他——
即使这样,他大概也还是做不到。
男儿膝下有黄金,此生上跪天地下拜爹娘,怎能为了儿女私情一己私欲屈膝?就算他很想很想跟方茗长长久久过一辈子,也不可能……不可能。
徐怀安抿唇苦笑。为何竟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明明一遍遍告诫自己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勉强别人接受自己,可是心里,怎么那么想把那个人追回来,不管不顾世人眼光他人看法,只要她回来,只要她不离开,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好,什么都没问题。
他果真是高估了什么,也低估了那人么。
徐怀安掩面,书案上依旧是叠得老高的几摞公文,窗外依旧是秋日不咸不淡不明不暗的太阳,笔墨正好,时景正好,可他怎么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不对劲呢?那个人不但拒绝了他的求亲,更在求亲当晚什么都不带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该恼怒,他该气愤,他该因为那个人好似一耳光打在他脸上的行为震怒然后追缉的,可怎么……
他怎么只会担心那个人什么都没带就一个人跑掉了,会不会挨饿,会不会受冻,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想他?
即使只是一丁点,一丁点,也好啊。
徐怀安叹气却不出声,敛去脸上一切外露的表情,肃了神色翻开公文,起笔。
——“大人,右相府来了人,谢大人说有要事,请您到府一叙。”门外管家毕恭毕敬轻叩门道。
这书案上注定今晚要挑灯夜战的公文们哟,徐怀安蹙眉,搁笔,起身,“备马。”
这会又是什么事?国事?家事?还是……
心中隐约生出奇妙不安的预感。
*
有些事情就是巧合到让人觉得上天一定算计好了在上头端了杯茶摇扇子边笑边看。
举例说明,例如被求了亲受了打击心脏波澜起伏于是捂胸爬上床预备睡觉疗伤的少女,醒时不是自然醒是被人吵醒,师兄告诉她方家火案有线索了让她跟着走,方茗二话不说穿了衣服跳窗而出,走路上跳出来俩黑衣人一边一个二话不说把她跟师兄打晕,完了什么都不做,方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哪都好好的睡一大宅子里,有吃有喝有穿有用,只除了一条——不准出这院子。
方茗扶额,她走之前啥东西都收得好好的,一看就是义无反顾早有计划的潜逃样儿,恐怕徐怀安也只会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嫁他才逃了,派出来寻她的人一定无压力无动力完全没有“方茗是被人抓走软禁起来了”这么紧急。
方茗再次扭头扶额,师兄那边到底有没有觉悟他们是被关住了关住了啊……这都两天了两天了多少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营救引发的骚动”如此这般的,而且师兄不会说话,她也不知道他关在哪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心里实在七上八下不知所措,惶然不安。
这府中上下对她实在不像劫匪像供菩萨,要啥有啥想啥做啥,依旧除开出远门这条——人质见面要出远门于是包括在内。
方茗实在想不出这针对的到底是她还是师兄。关了他们两天还不见动静可见这人实在有耐心,她也从未听师父师兄提起自己家世背景,这会——
作甚老要重复想一样的事啊!想这个想那个,想如果是自己拖累了师兄,如果他们对师兄动手然后救人的还不来,想如果师兄怎么怎么了,自己怎么怎么了,久不出现的师父会怎么怎么,徐怀安又会怎么怎么……
方茗心肝脾肺肾连着脑袋仁儿一起疼,这抓心脑肺的日子啊,还不如给她个痛快!该上刑上刑!该动手动手!也免得她猜忌完这个想那个,都完了就捂了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觉得现在不想万一以后没得想地想,想,想……那个徐怀安。
方茗捂脑袋,红脸,心跳,心里难受,委屈,惶然无措。她想他了。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那种心眼儿很小很小,很挑很挑的女人,只是因为人家求亲的话不合格不到家,因为他用的是责任般的“要”不是自愿的“想”就不答应他,不管不顾也不追问,就算凭他近日的表现,和那晚的……肌肤之亲,还有自己的……心思……
嗷……
方茗娇羞捧脸荡漾,全身好像都烫了起来,那人那日的动作眼神表情话语,无一不让她面红耳赤脸红心跳,方茗哪里知道平日里那么正经严肃的木头居然是那么那么内秀的人,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
不过也只是如果啊。
未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下去,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能不能再见到徐怀安。
——徐怀安。
木头。
傻木头。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来。
唔唔鼻子有点酸,方茗没气质地吸鼻子,抱着被子笑,唔笑多了脸就酸,好像哭一下拿来调剂调剂。
二哥二哥,爹,娘,大哥大嫂小宝,还有绿幸和管家,她有喜欢的男子了,那个男子顶天立地,正直不二,是个好官,还是个很大很大的官!可是除了她,谁都不知道他原来是那么内秀的人。嗯嗯他还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子啊,就是因为她挑剔,要面子,不但拒绝了人家,还不小心被抓走了……请保佑他一定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她喜欢他想……
啊啊啊啊好啦她就是只想他一个人做她相公,只要他一个人,除了他谁都不行。
方茗抱着脑袋傻笑,越笑脸越红,脸越红身上越热,越觉得热脑袋就越昏,昏到……好像真的看见那个人微微牵了嘴角,张开双手向她走来,像是收获了此生至宝,再不想放开一般。
好热……真的好热……
方茗头晕脑胀,只觉浑身燥热难当,酸软无力,可一遇上来人的身体便觉通体凉爽舒适,禁不住将双手双脚整个身体皆数缠在那人身上,眼神迷蒙只能模糊辨出那人面容似是徐怀安,心中略安,无知无觉地在来人身上纠缠磨蹭汲取凉意,那人身子却也越发生出热气,灼得她不满皱眉,手指顺着衣襟滑入,扯开繁复的的衣裳,一路滑至最里,触到那柔软结实缎子一般光滑的肌肤,愈加舒畅,小小呼了口气来回摩挲,碰到突起还要细细研究,总觉得不够不够还想要更多多到把全身都充满盖住才好,反正那是徐怀安,是徐怀安就没问题了……
脑中神智渐灭,再无知觉,眼前景物愈加模糊难辨,除了遵从本心在那人身上摸索,竟还忍不住将那人压倒在床上,趴在他的身上到处啃咬,额头,眉侧,眼睫,鼻尖,嘴唇,下颚,喉结,脖颈,锁骨,肩窝,像贪吃果实甜美的汁水一般辗转反侧,一路往下,直到那人反扑,她才软了手脚,放去最后一点理智,真正放任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放任眼眶堆积已久的那颗眼泪掉落。
怀安。
怀安。
我知道这不可能是你,你怎么进得来,你怎么会对我这样,你怎么会任我索取……
别生我气。
不,恨我吧,讨厌我,恨我,永远讨厌我,再也不要见我……
对不起。
对不起……
怀安。怀安。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过你。很喜欢。
*
回府的这一路徐怀安都在思考谢楠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
皇上几日前便已出宫微服私访,这几日称病不朝不过是个幌子,不日便归,难怪他进宫都会被拦下。
之前绑了他跟方茗搭窝睡了一夜的那个男人是方茗的师父,同时,跟皇上要他们追寻的那个人,好像也有着某些关系。那个云展之前抓他一定不会只为了撮合他跟方茗——恐怕要撮合他们俩也是他临时起意,并非出自本心,不是他所想看到的,不然在那之后他不会就此失踪。这里撇开不谈,他抓徐怀安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又是何身份,谢楠查到这时候都还没有什么头绪,只道他之前无端离了京城,近日又马不停蹄地拼命往京城赶,好似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般。
……十万火急?
徐怀安攥住手中马鞭,皱眉,心中不安更甚之前。
方茗会不会……
心烦意乱抽鞭策马,马蹄嗒嗒一路飞奔回徐府,此时正是傍晚,街上行人并不算多,并没有怎样的冲撞和避让,徐怀安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放下,心内百般起伏,在看见徐府门前长身而立的男子之时更是混乱。
那人一身白衫,发上束着青玉冠,牵着一匹马,迎着徐府大门上的匾看了半响,却不进去,听见马蹄声,转过身来,脸上略有风尘之色,相较之前见面却明显成熟了不少。他见了徐怀安,也不惊讶,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轻轻一笑,“怀安,好久不见,阿茗去哪了?我是来接她的。”
方祺。
徐怀安勒住马,双手紧握,满心不安倒似在此时一下被压住了。他翻身而下,一步一步走到依旧在笑的方祺面前,站定,对视良久,深深一拜:“是我照顾不周,二哥,阿茗,不见了。”
方茗,阿茗,只要你回来,什么都好,一切都好说,我什么都不在意,无论如何我都愿意娶你……只要,只要你平安无事,只要,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尝试正经写这个,如果被举报……亮爪子威胁!本文直到完结即使番外里也再没有肉吃!!!= =
内牛满面遁走……编编大人,剧情需要,俺尊的不是故意要写这个的嗷嗷嗷嗷!!!!俺是第一次写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内牛掩面黑犬黑犬爬下……
21
21、始乱终弃 。。。
醒时一身酸软,浑身上下胀痛难当,肌肤上传来的触感也明确告诉方茗她现在不但是赤啊身啊裸啊体,身边还睡着别人。
方茗闭着眼,闻见鼻尖香味,不愿清醒,不愿睁开。
的确,昨夜是被人下药,并且也是她不知廉耻主动诱惑,所以此事除了要恨给她下药的那人,还要怪她自己。
怪她的不坚定。怪她的软弱无力,怪她昨日的所有。
方茗捂头,翻身顺势挣开身后男子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恨自己为何这般清醒,明明心中痛苦刻骨切肤,还要撑着不甚清明的头脑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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