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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礼不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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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已经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徐怀安自然上扬的嘴角硬生生地止住,他翻了个身,瞧向书柜上最顶端那个厚实的大盒子,临时起意,起身披了外衣,光着脚就走去书架旁取那书盒。

书盒里面有很宝贝的东西,他现在很想看看。自欺欺人说病中的人总较平时软弱些,此时做这些也没什么不妥。

徐怀安心内兴致勃勃,一路走来竟不觉冷。他走到书架旁,伸手抓住那物刚要取下,忽听房门处一声重响,反脸去看时,江楚蓉不知何时开了门,手中食盒各物泼洒了一地,她犹呆立门前,蕴了满眼的泪,一双杏目水汪汪地看着他,脸上满是扭曲了似的震惊绝望和愤怒。

徐怀安忽感歉疚,又觉头疼欲裂。

这辈子他敢说自己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君王百姓,只除了两个人,他站在她面前时会底气全无——

一个是方茗。当初他不守承诺,负心负意,舍情取义。

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江楚蓉。【小说下载网﹕。。】

她是他人强加于他身上的责任义务,徐怀安为此失掉最爱,纵使心中明知此事与她并无关系,心中难免愤懑不平,借题发挥。面对江楚蓉时,虽说没有恶言相向,却也冷面相待,很不客气。

徐怀安心中自觉有愧,此时便也并不发作,只顺手将书盒取下,抱在怀里之后,才慢步朝着仍痴楞原地,不知神游何方的江楚蓉走去:“……吓到你了?抱歉,徐某只是希望取些东西……怎么了?”

顿了一下竟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她,娘子夫人他皆不愿,若呼“江小姐”“江姑娘”听来实在厚颜。徐怀安无法,只好直称“你”。

江楚蓉一脸神思不属,被他一声询问惊醒,抚着胸口堪堪向前一步,险些踏上毛毯上先前盛汤的破碗。

徐怀安心中不解,房门洞开,从外头刮进来的风吹得他身上冰凉,头也开始慢慢昏涨刺痛,再兼喉间干渴,胸口窒闷发痛,徐怀安很是难受。可江楚蓉人正好站在门槛间,他又不好躺回床上,正想该怎么说才好,江楚蓉却忽然发怒,不管不顾踏过一地碎瓷片,冲到他面前夺手就将他怀中书盒一把夺去狠狠砸向门外。

徐怀安一时怔愣,反应过来之后冷了脸不管脚下径直跑向门外。书盒在那样用力的一砸之后早已四分五裂,盒内画纸信笺四下飘飞乱舞,甚至有些已经跟着风扬了老远。

他心内火急火燎,只顾抢救画纸信笺,竟也不想自己身上不过一件单衣再加外衣,脚下根本连鞋袜也无,一心牵挂散落一地的宝贝,对此浑然无觉。

江楚蓉见他此番作态,在房内哭嚎一声,全然不想自己此时模样状似疯癫,冲过来就拿脚往那纸上用力踩踏搓揉。徐怀安心急,头也不抬便推她几把,她几个趔趄堪堪坐到地上,竟发了狂一般就往徐怀安身上捶打起来,表情扭曲,口中哭号乱喊,满面泪痕,披头散发,模样难看至极。

府内众人闻声而来,见两人入魔似的形态,竟都不敢上前去劝。好容易等到徐老夫人赶到时,江楚蓉已然没了力气跌坐在一旁掩面嘤嘤哭泣,徐怀安将书盒内各物收捡整齐,脸色青白嘴唇发抖,表情却安定宽慰,他谁也不看,只顾抱紧怀内宝贝,正要往房内走去。

徐老夫人一见之下惊怒非常,那边江楚蓉早有贴身丫头扶起一旁安慰,她蹭蹭蹭几步就站到徐怀安面前,口中骂道:“你……你……好啊!”激动半响,指着他手指抖了半天却都骂不出什么,只拿着近来新做的龙头拐杖大力地一下下撞着地上发泄怒气,鬓间白发更显。

徐怀安好似无知无觉,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只漠然望了徐老夫人几眼,绕过她便往房内去。

徐老夫人更是生气,拐着拐杖旋身一下拉住了他,抖都不抖反手便掴了徐怀安他一耳光,掴完之后没待人反应,自己抚着胸口一下一下顺着气,反而簌簌地落下泪来,颤颤道:“你……你这个……不肖!你……好生不肖啊……儿啊……”

徐怀安原是眼神漠然面无表情,被她掴了一巴掌之后怔了半响,眼睛动也不会动,抱着书盒就慢慢跪倒在地,良久之后竟青白着脸色,苍白的嘴唇边上沤出一道暗黑色的血痕,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闭着眼向后缓缓栽倒下去,再没有起来。

*

你放下我,离开我,再也不会回来找我。

我曾经以为一切没有关系,也觉得时间可以洗去一切,于是我努力做事,努力完成爹当年临终时托付我的愿望,努力做好官做大官,努力让自己顶天立地,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君民,对得起娘亲朋友跟兄弟,可是——

在我看到江楚蓉那样想要亲近我,那样努力地想表现自己,想讨我喜欢的时候,我总想摸摸自己的心口,认为那里一定缺了一块,才这样地冷静镇定,无动于衷。

原来你不在的时候,我永远只敢让自己顶天立地,英勇无比,谁都打不倒我,谁都无法让我低头。

原来你不在的时候,我永远都不会对别人表现出软化,我从来都不敢一样笑眯眯地逗别人,跟她开玩笑,跟她害羞忐忑心思十八绕。

你真的很特别。

原来这是喜欢。我喜欢你。

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也没有机会说,也不敢说。我总想如果娘亲真的这样一直催一直催,我随便娶一个顺眼的女子就好,于是我觉得我只是把你看做了适合的对象,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平平安安过一辈子,那样很好很不错——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只要不是你,即使是江楚蓉,即使是曾经被我放在第一位的爹爹希望我做的为国为民,原来都不可以。

你走了,我胸口就老是少了一块,就像常年佩戴的护心镜忽然被人拿走了,我很难受,很不舒服,很想任性地要回来,可是又骗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习惯就好,这样一直自欺欺人,直到被人拿刀向着胸口一刀刺下的时候我还要以为自己有护心镜,这个时候才发现,有些习惯从心口出发蔓延至四肢百骸,早已经根深蒂固铭刻于心,再也不能够轻易剔除。

可你已经走了,走得很远。

如果……

我想我就要死了。

从一年前开始就模糊有这样的预感。

我居然一点都不怕。

只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为我,还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难过?

为别人活了这么多年,我实在是很累了。

我再也不想继续了。

其实那个时候,诗经里面,我最想教你的,只有那两句。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到此结束~~剩下不到两三章的正文内容,明天到除夕之间还会有一章,其余的包括番外大概要到我探完亲回来才会发,具体时间我会在下一章更新的时候说……

不要被本章误导,话说本文真的还是HE= =请看俺真诚的眼神……

越写越觉得乱了,全文完结之后一个月可能会锁文,会修不修目前还不清楚,只是自己对这篇不是很满意,总觉得还是有些驾驭不住,人物也很模糊,大概还是文笔问题吧,掩面……就这样了,下章见,挥~~

38

38、长醉不愿醒 。。。

恍如梦中。

宴上酒菜丰盛,丝竹悦耳。佳人颦笑动人,红酥手拆了黄藤酒,灯影昏黄里,她杯中缥酒莹亮醇香。旋身立起,向他躬身一笑,又举杯对饮,柔了眉眼许愿发誓,明明颊上红晕未褪,不胜酒力,口中话语却清晰有力,吐字分明错落有致。

——“春日愿,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他胸中欢喜好似整颗心都在颤抖,脚下虚浮已然没了着落。眼前人笑靥如花,眸间深情如许,更兼面若桃花,唇色朱砂一点无限风情,再听她口中言语,分明是他久求不得的愿望。

徐怀安几乎不能自禁,前年寒窗苦读高中状元似乎都没有此时这般的狂喜。他只觉先前种种都好似浮生一梦,现今此番情景才是真实。眼前那人分明发髻都已盘起,又对他说了那样的话许了这般的誓言,如何不是……

平生万般所愿在此,一朝得许,美梦成真,心中狂喜非言语所能述。徐怀安难以控制自己情绪,颤抖着将眼前之人一把拥入怀中,上下察看确定实在不是梦不是幻觉不是错认,心中有如大石轻放,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喃喃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心潮起伏良久难平。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生平最怕罗裳轻解,嫣红未散,种种缱绻风,流过后,才乍然惊醒,发觉原来前尘种种不过春,梦一场,来去了无痕,反倒惹人心恨,无辜残春泪几行。

他拥着怀中爱人,见她待他嗔笑一如往昔,心中满足欢喜,不觉口拙,只知傻傻告出自己心中怀餐已久的心意,直白简洁,被她笑言憨傻之后更是受了鼓励,只管拿自己的额头同样抵住那人前额,鼻尖相触,笑眯眯,乐陶陶,甜蜜蜜,却还是禁不住红了脸。想放手舍不得,不放手胸口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连那人都好像听见了一般,笑颜里有如蘸了蜜,笑得他手脚发软,胸口发烫,口干舌燥而不自知,只会一动不动傻盯着那人看。

但愿长醉,不愿醒。

上邪,前番各种都做尘烟消散,徐怀安此生唯余此愿,惟愿与此女相知,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绝,乃敢与君绝。

*

所有的瑕疵,坎坷,错认,误会,分别,到生死面前,才道原来那不过都是小巫见大巫,沧海一粟。

至今日,徐怀安已中毒昏迷,五日有余了。

方茗无法描述自己听见那个消息时的满怀震惊和无措。她清楚记得那时她离开的时候,几乎是带着“如果我过得不好那你也一定过不好,如果我过得好那你一定得过得不好”的心情,如今乍然一听这样的消息,明明愿望似乎成真了一般,却好像整颗心都被谁捏在手里,欲上不得欲下不能,忐忑担忧五味杂陈,此时才知“忘情”二字究竟哪般地难写。

或许,有的人,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劫数,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如果纠缠上了,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想到这个词,方茗背脊骨上猛地就窜上一股冷意,手脚冰凉,就如同那时听到师兄驾崩的消息时一样。师父给她安排的是明天早上再去拜访徐府,可她现在就已经抱着心里那些不好的预感睡不着觉了,她很想快些去见他,去证实一切都是自己多想多虑了根本没有什么事,可是——

她记起那时自己跟师父坐在房里一起听见这个消息时,她一时怔愣,失手将师父刚送于她的玉簪掉到膝盖上。即使玉簪完好无损,可那一刻,师父那样低沉黯然的脸色和表情,看得她心口痛得发绞,方茗此生此世都不想见第二遭。

她不愿令师父伤心,也不希望于徐怀安遗憾终生。

两相比较之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底还是进退两难,无计可施。

方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想自己那时头脑发热,一听人家中毒且昏迷不醒已有数日,就什么都不管死皮赖脸央着二哥上京看看,二哥不愿也不好抽。身去看,她甚至大言不惭要自己一个人亲自孤身前往。

无知者无畏。

方茗只是给自己戴了“此生不嫁”的帽子,就想装作对一切闲言闲语异样眼光宗教礼数都可以无动于衷。

她说完那种话之后,就看见二哥脸上显眼的震惊和师父不自觉垂下的脸与握紧的拳头,那一刻心底恨不得给刚刚蠢到那种地步的自己狠狠一个大耳刮子!

连方茗自己都没想到徐怀安命悬一线的消息对她的影响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到她敢于无视一切只管对着二哥和师父提出自己自私又可恶的要求。她自己当成不在意别人眼光,却丝毫不为二哥他们考虑,一点不在意他们听见她这样要求时的心情。这一刻面目丑恶令人憎恨到极点的方茗,叫她自己,都无能接受。

可是师父,居然会在她说出那种话之后,还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一脸若无其事地拍拍她的脑袋,墨样的眸子里汪了一潭春水,提了唇角柔和地笑:“唔,阿茗,那师父亲自带你去看他,你说好不好?”

师父的表情,让方茗被自己虐到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自她那一日险些摔了玉簪,最后又将那簪子还给师父之后,他就再没像以前那样说那些要娶她,后宫三千宠爱都给她一个人的话了。他退回到师父的位置,比很久很久以前,什么都未曾发生的时候更加守礼和含蓄,一切爱护和关心都只从“师父”的角度说话和动作,方茗却总看得见他偶尔蹙了眉,眼波流转间露出的不经意的黯然落寞和伤感。

那一瞬间方茗似乎觉得如果能让她面前的这个人无忧无虑地开心,那她即使把她自己全部的世界捧到他面前给他都没有关系。

不过即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被师父秒杀了,方茗还是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京城看一看徐怀安,倘若他真的时日无多命不久矣……

她待如何呢?

方茗翻过身来,面向正上方的天花板,向那一片漆黑里望了很久都没有冷静下来。那些情绪躁动不安蠢蠢欲动了一路,可是直到京城,她都没能理清自己对徐怀安如今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只觉得如果不来见他不来看他一定会遗憾终生,可是——倘若真的去见了他,看了他,那又怎样呢?

到底,人生若只如初见。

*

“两位这边请。”

方茗跟云展跟在管家身后往徐怀安的厢房方向去。这一路走来没见多少下人,也没碰巧遇上徐老夫人跟江楚蓉。怕是师父来之前一早就向徐府通知过了,女眷什么都呆在房里不出门,大概也没谁愿意看见她吧。

方茗跟师父并肩而行,莫名其妙就有了好像“跟着新人去探望卧病的旧人”一般的心情。

摸摸脑袋觉得自己实在莫名其妙了,方府比她上次来的时候好像破败了些,做事的人也没有上次那样有精神。大概,是因为……

师父就在自己身边,方茗不想多想这些有的没的。徐怀安受不受重用说起来还是政治方面的事,她无权也不可能干涉。

路并不远,转眼间方茗就已经站到徐怀安的厢房前。管家好似早已领悟到某某跟某某某之间微妙的关系,领着二人进去之后,便带着其他下人退下了。

师父也只是大致问了那人情况之后,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说他出门走走待会见,转身那一刹那收敛了笑容,垂着脸也出去了。

方茗看得分明,心里挂念的却是床上脸色苍白面容平静连吐息都好似静得虚无的徐怀安。

大夫说他是被人从一年前就开始慢慢喂了毒,那毒令他性情暴躁,思绪混沌混乱,且时常头痛胸闷,浑身发冷乏力还嗜睡,积到近时毒素爆发了才到了现今昏迷不醒卧床不起的地步。要治,只能慢慢调养排毒,暂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醒来有什么后遗症,是失忆失明失聪还是瘫痪或者心智退化,此毒下得凶险且时间太久,日日积累下来,连宫中太医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番话听得人心冷。

一年前,那时刚是师兄离开不久,新旧更换,改朝换代,徐怀安那时身为前朝左相,又是那样一个面瘫脸死脑筋,明里暗里都得罪了不少人,即使要查……

几乎叫人不敢往下想,方茗面前这仍旧昏迷不醒的男子在这段时间恐怕不知道已经受了多少冷眼和委屈。师兄还在的时候他哪里会由得人这样欺负,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从前。师父跟徐怀安之间不说别的,徐怀安是个死脑筋,在别人眼里他效忠师兄到了肝脑涂地的地步,师父跟他的意见上又难免有所不同,政见不同便会受到不同政党的排挤和打压,再加上不受重用,被架空,被无视,这样的经历相较从前的风生水起,难怪……难怪谢楠早早地就辞职回家。

细细想来,方茗望着床上人,心中百感交集,盯着他发呆发了好久,都不知道之间心里这一刻翻腾汹涌的情绪到底能算做是什么?

也许不过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前,并不少见的怅惘和怅然若失。

此番前来,可真正算做是告别了。前次去得仓促慌乱,理不清自己思绪,只能夺门而逃。这一回来,即使他听不见看不见,也能算她方茗,真真实实,正式地来向徐怀安,道了别,说了再见。从此即便是相见,她也再不会有从前那种曲折婉转的缱绻心情了。

方茗轻轻叹了一声。

纵使君来岂堪折。

唱戏的几位,一位早已不问世事经年有余,一位卧床昏迷不知何时醒,还有一位居九五之尊早非常人所能染指,留她在这里,空叹“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神游太久不知时光飞逝,方茗听得云展在外轻轻叩门,道:“阿茗,天色不早,你好了吗?”才知她怔愣当中已经去了这么些时候。

当即理了理衣服,立起身子,应了师父一声,转头又望了徐怀安一眼,见他面色比之从前略红,心下不解,便伸手探探,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方茗顿了顿,还是出门跟师父一切让管家带了大夫来诊脉,到大夫说脉象如常并无大碍,这才跟管家告了别,由他带着转身原路出府。

这便是真的再见了。出徐府的时候,方茗这样想。以后不管怎样,希望他们两个,最好,再没有别的牵扯了吧。

其实,也不会再有别的牵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弱弱举爪……本文一定是HE不会BE嗷嗷嗷嗷…………………………

新坑已经确定,轻松古言,无阴谋无宫斗小村小江湖= =定名《叫你没心没肺》,开坑时间大概就在俺过完年回来不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远目……= =

【下次更新应该在5号或者6号】,俺过年要初三下午才能回家,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完结章,之后的番外会交代为了完结被俺省略的师父那些事,还有男主跟女主一个番外,或许二哥也有吧……不知道了,到时再看吧,挥爪~~~

提前祝诸位新年快乐~~多拿红包多吃肉,吃肉长高不长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握拳!!!

39

39、自有痴情种 。。。

方茗与云展看过徐怀安之后,一个在徐府门口正欲上马车,一个在底下站着跟她道别。方茗心里正想这下该是真的了结再无牵扯了,扭头就看到徐府里头冲出来一个形容颇狼狈,满脸泪痕的女子,身后跟了大群闹闹嚷嚷惊慌失措的丫鬟下人,她却只追着她大哭大闹一路奔来。

江楚蓉。

方茗半蹲在马车上,回身望着那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情一下就复杂了。

她跟江楚蓉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或者大纠葛,可是现在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心里,都要小小地咯噔那么一声。

其实也不过是造化弄人罢。

方茗觉得自己如此模样实在可笑,索性反身下了马车,抬首望了云展一眼,这边江楚蓉已经到了面前,被他带的侍卫拦下了。

一年不见,江楚蓉也没了以前从容温婉的风度,这时的她鬓发散乱,脸上毫无脂粉,脸色惨白眼下微肿,联想至她从前艳丽风光,对比之下实在叫人不禁心生怜意。方茗忍不住要想,若是那时江楚蓉并未嫁给徐怀安,她也并没有被师兄带走,那此时场景是否会有所不同?

想到最后倒怪自己此时还要心存奢望。江楚蓉在她面前大喊大叫,一改往日娴静可人,方茗试着分辨她口中言语,听了一会,却不明白她怎会对她生出如此多的怨恨。方茗自认当时自己走得干脆,之后也没对徐怀安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的那一年多都没来找过她的徐怀安看起来对前尘旧事也是随遇而安并不纠缠,怎么到了江楚蓉这里就成了“没脸没皮、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念念不忘、不要脸……”污言秽语虽还不能不算做是不堪入耳,却也让人难以相信是从江楚蓉口中说出的。她这么久,怕是也过得不好,尤其徐怀安那样的性格和脑子,更加不会想到去安抚她安慰她,所以……

……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个时候还在东扯西扯问天问地,方茗觉着自己那一刹那忽然就矫情了圣母了。其实任谁无缘无故没头没脑就被人站面前,腰一插,手一指,噼里啪啦骂一大堆的都该生气的吧,方茗听了半天都只感觉自己除了心情复杂没别的想法——至于这心情复杂,也不过是因为她想到里面还昏迷不醒的徐怀安,看到面前泼妇状梨花带雨的江楚蓉,还有曾经的师兄现在的师父,一时分辨不出自己心里是何滋味。

曲终人散?

物是人非。

“抱歉,打扰了,您停会儿,我就问一句,徐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事?”

江楚蓉说到兴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掩着面呜呜地哭,方茗却已经没了继续听的性子。她到底没想明白自己是多对不起江楚蓉,这边时间也不等人,师父现在身份不同得马上回宫,她也该回易安城去跟二哥交代一切了,实在不适合再听江楚蓉抹眼泪——即使人家哭得这么伤心这么持久,看得她心里都已经微微歉疚不好意思了。

可是,那江楚蓉倒是踏实说说,她方茗到底哪里对不起、是有多对不起她了?

江楚蓉被她打断,眼泪抹了一半,抬着手愣了片刻,立马跟被踩着尾巴一半炸毛地叫唤起来:“你还好意思这样问我?!你当年勾引夫君不成,夹着尾巴逃了,我和夫君成亲之后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纠缠他!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你跟着夫君回来两个人一切进了书房是做什么的!你一介女子,居然一点都不害臊!无耻下流没脸没皮,朝秦暮楚水性杨花,难怪到十八了还没人敢娶你!娶回去做什么?天天穿人家穿过的破鞋,还不知道是被人穿了多少回,得有多臭呢!……”

这话说得实在叫、人、火、大。

方茗听得分明,半响,竟轻轻扯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也没让师父插手,只觉这人实在可恶又可怜,难怪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见那人愈说愈畅,只抬眼云淡风轻地道句:“原来江大小姐也会因为眼红嫉妒,说出这样一番污秽不堪,难以入耳的话来,诸位……可都听得清楚?啧啧,这样的名门淑女啊,原来,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便也会希望拉着别人,要别人也同她一般落到泥污里,一世……不得翻身。”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方茗从不自认也不以良善自居。无缘无故被人泼一脑门子脏水还打落牙往肚里吞,这种事情,不说没干过,但也实在因人而异。

一番话驳得江楚蓉怔愣眼红,当下便如发了狂一般不管不顾就嚎着要过来抓她。

方茗不及反应,只见那人狼扑而来,下一刻,便已被身边男子反手一拉转身护进怀里,身后种种皆被他宽厚臂膀挡地严实。方茗只听江楚蓉挣扎反抗声息渐远,师父这边就已经吩咐人去找谢楠来救驾了。

她被师父护得妥当,发了一会愣,竟觉自己真是有点对不住江楚蓉。不说别的,只说现今谁的后台大……明面上,她的确胜了那人几筹,胜到她心里都有些飘飘然踩不着地,以为自己果真恶毒坏心水性杨花的地步了。

她实在不是炫耀……

方茗掩面从云展怀中脱身,捧着小心脏发觉自己即便被这样捧高了都脸不红心不跳。其实有些人对她而言实在只适合远观不能亵玩,像师父这样的精品贵重精致美丽大方她也实在不敢摘下来独占——

她也独占不了啊。

就算心里曾经有过怎样的旖旎心事,也要因着师父身后将有的雄伟壮丽的大后宫对他望而却步。

从前的师父略略精怪不如现在的安稳成熟,她心中早已对他已经定了性,若要改动恐怕前路漫漫。有时方茗也经不住想,倘若那时遇上的是现今成熟稳重温柔体贴的师父,那徐怀安和云展,孰高孰低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天意弄人纠缠不清,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便再无转圜余地了。

“师父,多谢!”

方茗转身向着云展大大方方清清楚楚地道了声谢,毫无扭捏作态。云展也不多话,江楚蓉之事既已解决,他们也就再没了多留的理由。

徐老夫人一直没有出现,徐府的管家擦着汗诚惶诚恐地跟她解释求谅解,方茗笑笑,只当先前都是做梦,踏上小马凳正要再上马车。哪知谢楠神速至此效率如此之高,她爬了一半马车就见那人高头大马带着人向着这里疾奔而来。

方茗心中苦笑连连:谢楠来了,师父又得跟他交代寒暄,完了她还得下马车跟人打完招呼再爬一回,天上那个管事的人就不怕马车上那块被她来来回回磨出个坑洼来!

两人分明认识她也不好躲,这便下了马车又跟谢楠打招呼,感谢他之前帮忙查方家的案子。又看着他说奉了家中长辈的命,又遇上这等事,便干脆带江楚蓉回府由长辈教训教训。徐府管家管不着大事,抹着汗说管事的一个昏睡着一个往山上吃斋念佛去了,这边连当今圣上都点了头说“准”,只好由着谢楠把仍旧哭闹不休的江楚蓉带上马车,一路拉回自家府中。

这一通又去了不少时侯,方茗看江楚蓉被人压着哭哭啼啼挣扎不休的样子,一时心里倒真的生出怜悯同情。只怕江楚蓉若知道她这一番曲折婉转的心思,心中又该愤愤不平斥她“假慈悲不坏好心”。

可这时,方茗知道江楚蓉心中实在有徐怀安,又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想起好久之前她离京那日风光的十里红妆,心头滋味莫辩,若不是徐怀安,若不是她方茗,江楚蓉要是嫁给别的什么人,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及相貌,再怎么,都不会是如今的模样。

回了一次京城,平白添了这么多没必要的闲愁。

方茗哭笑不得,前后追看几次确定这回真的没的事了,整整衣装扭头要上马车,心念刚动,像忽然得了什么预感一般,反脸望向洞开的徐府大门之内。

那里有条笔直的大路正对着府门,江楚蓉先前就是从那里一路冲过来的,这回她已经走了,那这一回……

她望了一会,没讲别的人过来,师父挪了挪身子,引得她望了一眼,他脸上神色从容平静,微微含笑,问她:“怎么?还要再去看看吗?那便去吧,师父在这儿等着你,快去快回便是。”

这时候做这种动作实在不妥。方茗摇摇头,胸口有如怀抱脱兔,动荡不安,还是老老实实坐上马车。

这回一直到师父也上了马车,车夫都挥了鞭子都没别的动静。方茗不知怎么有点失望,胸口却愈加异样,她小心地注意着车外各种声响,马车都已驶出几步都没别的事。方茗倍感失落,正怀疑自己是否一时错觉不该迷信乱想,那头,边听车外传来一声疾呼:“管家!老爷醒了!!!”

一句话,惊天动地。

方茗捂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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