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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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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便是十月,待得胜归来时,已近年根。

东京宫内如今只有华昭太后一人主事,虽冷清却也有好处,起码令行禁止,宫禁外国事繁乱,宫禁内却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太后安居慈宁宫内,更加尽皆亲信。也正因为如此,郁王才能以‘英国公府家臣’的身份时常出入慈宁宫。

政事,郁王从来不会交齐桢来处置,要怎么做,太后露个面便是。

私事上嘛……

“沈世雅最近如何?”

别处是君臣,慈宁宫内却是夫君?齐桢坐在下首,面无表情的淡淡说话:“还是老样子。”说来真是佩服这丫头,才十几岁的年纪便心志如此坚毅。关在隔院两年,除非齐桢有‘好消息’给她,否则是等闲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的,更无人与她说话。换作哪家小姑娘,也让憋疯起码也气出毛病来了。可沈世雅却依然如故,每天日子瞧着竟似十分愜意模样。哪怕冬日用井水洗衣,冻得一手病疮也不哭不悲,静静的望天发笑……齐桢偷看过无数次,对于沈世雅那样自在的笑,齐桢恨得牙痒却没来由的心角酸酸的抽了那么一下。

痴情女子负心汉,沈世雅,终究也是个可怜人。

叶庭郁眼风扫过齐桢表情,知道她究竟是心软了的。

“锦昭下个月就要回来了,事先答应过他的,只要打赢这场仗,就把沈世雅放到他身边去。那丫头两年没正经模样了,这几天就提出来,编个名字放在你这里,好好倒饬倒饬,别到时候锦昭看见了,与你不痛快。”尤其是那一手冻疮,赶紧给治出模样来。

齐桢心头发怒,不让人管是你下的令,现在让收拾残局的也是你!叶庭郁……指节紧紧,呼气吁喘:“是。”

—————————

盛华后宫制:宫中女官自上而下,皆以绿色为服。宫女一身通色,尚宫则上下分服。分别经浅碧油绿墨绿三色为级。

似眼下,沈世雅身上这套衣装,便是一身通色的墨绿宫女服。宫人衣衫是不许绣花的,隐绣也不可以。发式只有双环髻,与衣色同款丝带外,不许配戴任何簪环首饰。素减得不能再素减的服饰,却比这两年里麻衫粗布的衣裳好了许多。起码外料是罗绸,内料是锦棉的。

泡了一月的牛奶浴,原本让世情摧残得很是有些粗糙的肌肤慢慢恢复了娇嫩。香脂玉露象不要钱的往身上抹……目的是为什么?想也想得出来。

叶锦昭要回来了!而沈世雅则变成了慰安妇?

看看这间潜天殿,岑染无声叹息。这便是天下至尊的住所了吧?东京宫里皇帝的正寝殿。以前住的是景帝,如今却是叶锦昭的地盘了。之前从未来过这里,进来后岑染才发现,潜天殿的屋顶竟然比东阳宫还高,高到烛色映耀下竟然看不清漆花板上的图案。则梧殿的顶壁上画的是百花盛放,这里嗯?百鸟朝凤?听起来有些女气,可事实上凤确实是个雄的男性!

时近戌三,庆功宴也快完了。潜天殿有总管太监一个,管事尚宫一个,治下各十二名太监宫女,各管各事。可‘碧心’却不在编制之列!她是今天从慈宁宫直接拨过来的,慈宁宫里的管事尚宫交待得很清楚,这位碧心姑娘除了服侍皇上,什么事也不用她干。言下这意,各人心中了了。是故象此刻,殿内外各人皆司其职的时候,岑染只能站在寝殿帷帘外瞅着这一室的明黄正紫朱红发呆。不是她不想有表情,实是因为盛华版面具戴在脸上……

岑染心中发笑,呆会儿叶锦昭看到这么个主儿站在寝殿内,会是怎样的表情?

各种版本过电似的在脑海中流动,自得趣味却没有多久,殿外便传来了‘陛下回宫’之类的话语。

接下来外殿里声响渐高,隔着朱纱帘,大概看到叶锦昭……是他吗?两年不见而已,昔日少年青涩意气竟然全然不见了。冷漠刚郁的模样虽然依然俊美英挺,明黄龙服下映衬得贵胄天雅中却隐隐透着杀罚果决之气。他,又不一样了!

进来身形有些晃,似是在外面喝多了。进殿后在正位上坐了一会儿,喝了两盏醒酒汤后,才稳住身形转回内殿来。寝殿纱挑,碧心明明白白站在寝床边的模样,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叶锦昭冷眼扫过,并不多语。直接进净室洗漱,问林尚宫两句后,脸色开始不佳。母后……她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吗?

净身更衣后,殿内宫人陆续退出,留下两个值夜的立在外殿。

寝宫的九重纱一层层放下后,红烛闪耀得殿内一片暧昧。碧心仍然在床边跪着,刚才叶锦昭并未让她起身,便只能这样跪着。而现在……皇上都换服出来了,却依然不动声色,直接挑起锦被,倒入龙床便睡!?

岑染心中发笑,却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动。电视小说里最爱的那种情节,岑染不想演,别的不说,就只常出现的男主飞天一脚……岑染依稀记得王世勋曾经说过,叶锦昭之前有一次喝多,差点被一个他母妃送来的丫头勾引成功。所幸这人从小警觉性了,一脚飞出,当场吐血,不过半年就没了。那样的前景,岑染不想攀附。所以这会子,她宁可跪在这里装呆,也不想‘旧情复燃’!只满脑袋想着今天这怪事。

瞧郁昭太后的模样,应该是不知道乾坤丹的事,否则反应不会是半酸含怨的。

可这事郁王是知道的啊!他就不怕他儿子一个控制不住,死在沈世雅身上?如此推断下来,叶锦昭应该也是知道的。可这样,把沈世雅装扮成碧心,送进潜天殿来,为的是什么嗯?

连月奔波回京,到抵后又是一整番的庆功摆宴,人情事故内里繁杂样样不得轻视。

说实话,叶锦昭真的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可偏偏床边跪着的人让叶锦昭感觉实在不舒服!母后派这种人不是一次了,真真无聊。以前在王府忍了,现在登基成帝,难不成还要受这种摆布?

翻身坐起,冷眼盯向那个碧心:“这么喜欢跪,就到殿外拣个凉快地,好好跪一宿吧。”一夜冻下来,不病死也得病废。

换作真的‘御女’怕是早吓哭了,可岑染却只觉得忍耐不住的笑,憋住不话扶地慢慢起身,跪得脚发麻了!

怎么连个恩也不谢?看来承司处该换人了!叶锦昭先怒,可后来瞧着一瘸一拐往殿外走的身影,突然明白了。跳步下床,几个快行奔到‘碧心’身前。伸手抬起脸来,妆花浓郁看不真模样,可确实不是沈世雅。只是一双眸子满满的全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叶锦昭笑了,反手打横便把人抱了起来。

岑染知他认出来了,笑意越深却依旧不说话。哪怕被端稳稳的放在柔软之极的龙床内,颜色都半分不改。支肘靠在迎枕上,好奇地看着这天下第一床的内里情径,与则梧殿的大同小异,只是SIZE又大了一号,颜色变成明黄罢了。

这么大的一张圆床,别说睡两个人,哪怕玩个5P也是够了的。只是不知道叶锦昭将来会不会有这样的爱好?眼风扫过,却发现叶锦昭居然把上身寝衣款了?

“你不要命啦?”

牡丹花下死,也得看怎么个死法啊?

眼前情形太过诡异,叶锦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笑着歪身过去,学沈世雅的模样躺靠在迎枕上。只字不言,只是笑盈盈的看着。片刻后,一只手掌压在眼上:“祸水从来都是殃别人的,爱妃,你且别亏本。”

爱妃?

叶锦昭先让这名称弄得楞了一下,尔后便忍耐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出殿外,惹得值夜众人心中惊奇,这位碧心姑娘如此会邀圣宠吗?

“我□妃,你做什么?”

叶锦昭笑起来的模样实在有些祸害,岑染不想为男色所祸,转过身去不理他。却拗不过这人一路翻抱过来,揽在怀中轻嗅慢闻话声缠绵。

真真冤孽啊!

岑染叹,亏的本身里装的不是沈世雅,否则这场宫斗情变可实是称得上虐孽情深了。

知道会扫兴,可是:“还是喝杯凉水去吧。”叶锦昭今年十九岁了,青春正热血。与其呆会儿紧急刹车,不如现在就冰水降温。

虚幻缠绵终究是假的!

叶锦昭收紧心弦的同时,抱着沈世雅睡到了正枕上,并不曾紧紧拥抱,只是给她盖好被子,隔着半尺往往过看。仿佛只看便已满足!

真是刺激女子的虚荣心!

岑染苦笑,却不想再解释什么,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立了一天,岑染也累了。所以哪怕对面情热爱恋,也挡不过周公诚邀。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了。自在安然的模样引得耳畔一阵漠然后长长叹息……

——————————

自那天起,岑染就住到了潜天殿。衣饰虽是宫女品级,可吃食用度却皆是一等。叶锦昭白日里是不回寝殿的,由沈世雅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起来自有宫女服侍她洗漱用饭,没有七碟八碗的,却样样贵重。血燕老参鹿筋海耳天天不断,都是大补之物,却让御膳局做的清甜香脆。梳台上摆的香脂更是品种齐全,尤其是用来抹手的……

“疼吗?”

沈世雅原来的手纤细柔嫩,皮薄如玉,可如今却是硬茧重重,隐见肿胀青淤。这还是自己回来后的模样,原来如何?

叶锦昭面色阴沉,细细的给坐在怀里的沈世雅揉捏,好让药性尽快渗进去。一言不发的样子看得岑染发笑:“有什么好怨的?你母后若是真的想整治我,多的是表面光鲜,内里狠毒的法子。”例证:还珠格格之绣花针灸**,铜杵庵夏日盖棉被罚站不许如厕手段。面子上一点看不出来,可那罪受得啊!虽然冻疮也很难受,冷风里针扎一样热气里麻痒钻心,可到底算是厚道的了!

“她只是怨而已。你用不着生气。”

女人哭腔卖可怜的手段,叶锦昭从小到大不知道看了多少,似沈世雅这样的……“若论后宅争斗,母后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既妥贴又亲近婉转。一句委屈不诉却让人觉得她已可怜到无以形容的地步。比那些哭得一塌糊涂的可强多了!

叶锦昭说的很'正经'!

岑染却听出些别的味道来了,眼神溜转,浅浅轻笑:“其实我不过纸上谈兵罢了,真碰上事怕是不行。攻略再好也得有好演技才行!”忍下愤怒不甘,委屈求怜。不是女人不懂那样更招男子喜爱,只是往往骗不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做不出来做不好罢了。

“你我终究是没缘份的,你该干什么便去干吧!只要别让醋坛子砸过来,我便没什么了。”这人登基两年了,后宫一个女人没有?太不像样,这次得胜归来那些文武百官能放过他才怪!

叶锦昭把沈世雅紧紧的搂在怀里,依旧一言不发。过了许久,见她又几乎昏昏欲睡了才说:“如果我杀了叶锦天,你不会原谅我,对不对?”

是!沈世雅也许不想嫁给叶锦天,却不代表她会同意别人伤害他。

这问题?

岑染笑了:“你这话纯属无聊!一来,你根本杀不了他;二来,你杀了他也没有用。”不能碰的依旧不能碰。

是吗?

叶锦昭不再说些什么了!抱上沈世雅就回床歇息了。这种反应让岑染觉得很不对劲,可……要怎么问却是个难题。

叶锦昭是个干脆人,该告诉你的不用你开口。比方说第二天晚间回寝殿后,直接就告诉沈世雅,说贺世静去年被救走了。受了些皮肉苦,可是没有被欺负。上官亨让他父亲打断了腿一直关在家中,目前还算无事。申镜离被处死了,申世媛下落不明。

其余人他没有说,可是如果连申镜离都被处死的话……

“你不必太担心,景帝把亲信都带走了,留下的他信不过,我也信不过。”

不是留不得,只是信不过。岑染听之长长吁了一口气,看得叶锦昭眼柔微笑:“我还当你真的万事不在意嗯!”

看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石头!”

“却也不是绵软的。”

母后已经说了,她拿贺世静吓过她,说把贺世静扔进红营了。想吓她哭的,可世雅却偏偏笑了。问她笑什么?她说早死早超生。如果贺世静真的落到那种境地,她不会让自己受辱,定会自尽全节!

“你也一样吗?”母后问了问题,却没有得到回复。

母后不知道乾坤丹,可叶锦昭知道。有那个东西在,自己就算是天天可以搂着她也不能拥有她。

“锦昭,你要她父王不管,你想立她为后,只要你有那个能力父王也不管。父王要的只是优秀的孙子!你不能一直拖下去。齐世兰的婚事现在必须订下来,吉日订在明年五月。五个月的时间,锦昭,父王给你时间,可能做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五个月的时间?

齐世兰可以让她出事,只要事情是出在齐家人自己手里的,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立世雅为后,只要给她一个高贵的身份就行。首辅次家有个和世雅差不多身高的女儿,只是比世雅丰满许多。中书省越家也有个相似的。只要做的干净利落,拿够好处,他们就会乖乖闭嘴。

唯一的难题就是这个该死的乾坤丹!

除法只有一个,生饮鲜血。

叶锦天的血。

———————

“主子,这法子行吗?”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锦昭目前只是个将军,却不是个皇帝。对阵杀敌,他狠心凌厉。可处理内务就极欠火候了!锦昭对权力没有足够的野心霸气,对朝臣的处置力度也过于松和。现在有自己这个父王给他暗箱操作,今后嗯?

让一只老虎咆哮山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有了短处。

沈世雅的身份虽然麻烦,可却是味极好的药引。

一个男人为了得到他喜欢的女人,是什么事也会做的。尤其对方还是他素来心恨的舅家!

哼!

齐家想让齐世兰做华昭的皇后?

叶庭郁却不能让盛华出现第二个李氏。

锦昭会动手的,只要杀出血,就是真正的帝王了!至于能不能得到沈世雅,并不重要。

60、惹爱

60、惹爱

盛华制宫规:前殿政事折本是不能带回后宫来的,哪怕是潜天殿,哪怕皇后有过政的权力。

更兼之如今沈世雅呆在这里,所以在潜天殿书室里看不到一本折本之类的东西,岑染并不意外。

她意外的只是书架上满满林立的史册兵战,以及书案上几本完全与此不搭调的俗本小说。还有隔几日会不明原故出现在寝殿妆台上的玩具:七巧板、华容道、九连环、鲁班锁,还有空竹。

前几样,在沈府的时候,沈世雅的屋子里皆有。九连环的拆法还是沈世宗手把手教的,一边教还一边笑吧妹妹没记性,教一次忘一次;七巧板可以拼很多种图形,每拼一种就会描下来,然后沈世宗会把那些纸册收起来,装订好后送回来给妹妹做纪念;华容道是最有趣的了,可岑染一次也没有赢过哥哥;鲁班锁玩法更多,只可惜那时候哥哥沐休在家的时间总是那么少,大多数时间沈世雅都是和沈夫人在一起,不然便是一个人在屋中练字。左手书!

如果沈世宗没有变成叶锦天,该多好?哪怕依哥哥所言嫁去一个并不如意的家庭,可起码母亲的爱是真的,哥哥的爱也是可以仰靠的。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穿越五个年头,岑染变成了孤家寡人。

可若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也许会更好些。只可惜不是,在别人眼里,她永远是沈世雅。

叶锦昭!

他真的很好。就象那次鲁莽惹沈世雅生了气,却用那样的方式来哄女子开心一样。这个大男孩极少会说甜言蜜语,却用行动让你觉得他在珍惜你。不是肤浅的那种,是真正的在意。很好很好的男子!却只可惜,他是叶锦昭,而岑染则是沈世雅。

“今天都干什么了?”

叶锦昭政事繁忙,每日早早便上朝去了,晚上常常到了戌二才会回来。晚膳都在前面用,因为叶锦昭不想看到沈世雅站在桌边服侍的模样。对于这一点,岑染心知肚明,却因此更加沉默。

洗漱完后,宫人们渐渐退下去了,对于皇上对这位御女的宠爱,初时虽讶异,可半月以来却也习惯了。皇上毕竟年少,宠爱内眷也是情理中事,这个碧心果真好福气,正巧赶上皇上才打完胜仗好心情的时候。只是……五天前,朝会上已经正式订下英国公府齐世兰小姐为华昭新后,明年五月初八大婚。盛华朝没有宫女为妃的先例,更别提是御女了。齐皇后进门前,这个碧心肯定会被打发掉。一个被皇上宠爱过数月的御女,打发一途只是‘死’字尔。

外监是这般想的,近身宫女却大多迷惑。皇上对这位碧心姑娘很疼宠,可是为什么床单上丝毫不见踪迹?难道只是应付太后的虚招?可如果是那样,犯不着那般极品好贡的喂养着,闲书玩耍的哄逗着,尤其现在这般紧紧抱着说悄悄话吧?

亦嘲亦惑的潜天殿氛围,一如岑染的心境。

叶锦昭在想法子讨好她哄她,岑染知道,却什么都不能做。

长长的眼睫放下,颤微微的装着睡颜,半月的急补让晚上剥去面皮的沈世雅脸上不再苍白,变得有些盈润光泽了。她与日俱增的沉默原因,叶锦昭心知肚明,却不打算替她解开,反而:“明天上午封笔,下晌陪我出宫一趟。”

出宫?

岑染楞住了,瞪眼睁开望着叶锦昭,见他表情严肃不似说笑,紧接着身上突然紧了。低下头去不说话的模样,看着叶锦昭发笑,探手将她拉进怀中,感觉到世雅全身都僵了。心头好笑:“也不是去别的地方,只是到中书省越大人家一趟,微服去。你扮成小厮便可,戴上你的面皮。”

那就不是要沈世雅露面了?

岑染身上一松,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半软在某人怀中,脑子里想的却是:“我不方便出宫吧?再说,人家家里,你带我去干什么?未了还要去别的地方吗?”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想起之前二人‘偷偷摸摸’见面的事情,叶锦昭心头发暖,却不再说些什么了。

一夜无眠,次日下晌后,叶锦昭果然如约把沈世雅扮成小厮模样与小瑾一道坐车出门了。

两年不见真正天日,出潜天殿的感觉就已经很好,待到出了东京宫后,岑染几乎可以感觉到背上有翅膀在扇动。笑意忍不住泛了起来,反正顶的是别人的脸皮,所幸悄悄揭起马车帘一角往外看去。百姓不管天地变,东京城上依然街市繁华,即近年关了,都是进城来办年货的。扶老携幼,哪怕荷包并不丰厚,可人人脸上都是一派喜色。他们很快活吧?

中书省越进……之前岑染见过,在吏部任主事,不吭不响的一个人,不想竟然是郁王的忠党?如今竟然会到中书省的位子上了!

叶锦昭来之前似乎打过招呼,越家下人除了就近几个,全不见踪影。

进得屋,叶锦昭自然是坐在正位的,膝下拜见的除了越进外,居然还包括越进的夫人李氏,长子越江,次子越世海?而这几个人的眼光居然一直盯在‘碧心’这个装扮成小厮却依然难掩丽色的明媚少女身上。越夫人李氏的眼光尤其柔和,甚至在叶锦昭的默许下,拉到了里间说了些亲近话。什么年纪多大了,平素喜欢干些什么吃些什么,玩闹如何?在东京适不适应?越问越奇怪。既不是外命妇对内宫女的巴结,也不是臣下对命上的恭顺,反而处处透着亲近之意?

亲近!

岑染呆住了。

之后种种已经完全记性模糊,只依稀记得越夫人李氏饱含深义的调笑,还有越家的恭敬。之后便是马车吱吱咯咯的响轴声……再然后便是数不尽的宫阙一重重,最后归于潜天殿。换回龙袍的叶锦昭摆手让宫人们退下,站在寝宫美人榻前,看着大概已经猜到情由的沈世雅。她一直在发呆,呆多长时间不是关系,呆什么才是重点。

“你疯了!你疯了!”

越想越觉得这事好笑,好笑到完全没有实施的可能性!

“你当你父王是瞎子吗?你当你母后是吃干饭的?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傻瓜不成?偷天换日,你以为换一个名字身份,我就不是那个人了吗?”简直好笑!若沈世雅是个正常人还好,可她偏偏是个右手废了一半的人。“天长日久,你如何能瞒得住?”只要有一个人发现这位越妃的右手有问题,那么便极容易联想到消失不见的南太子养妹沈世雅身上。到时候……“景帝这两年不曾与你们正式开战,只是暂时而已。北蒙东夷渐强,凉国公府不知动向,这样的时候,你还弄这种事?”嫌你的皇帝位坐得稳是不是?

更何况:“齐世兰是认识我的。她若知道越妃是我,她怎么可能善罢干休?没有英国公府的支持,你的北大门还要不要?”连郁王都不得不倚靠英国公府的兵力,你居然做这种事?

“你疯了!”

几乎暴跳如雷的歇斯底里,叶锦昭却自看得高兴,负手背立,傲然抵就:“若连心爱的女子都维护不了,当一国之君何用?”这句话是庆阳祭祖的时候,沈世雅送给叶锦昭的,现在,叶锦昭还给她。

岑染站在原地,哭笑不得。隔了良久,才是笑叹:“你这是何必?没有名份,就这样把我藏在潜天殿,不是更省事?”何苦要闹这样大的险?

何必?

叶锦昭肃笑,目光沉定看着沈世雅,岑染被他这般看着几乎想往后退。眼前这个人……他不是初时的郁王府小王爷了,他是……

“因为我想要你。我要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给我生孩子,陪我一辈子。”

话声低沉,听在岑染耳中却如彻雷。

“你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了什么?”居然要生孩子?你做梦啊?岑染扭身想离开,却被叶锦昭紧紧地拽住胳膊拉了回来,跌在怀里,紧紧地被环住。呼吸只在彼此间,岑染强自镇定却心如擂鼓。叶锦昭知道她开始慌了,所以劈下最后一道天雷:“我不是要你做越妃,我要你做我的皇后。沈世雅,叶锦天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做到。明面上的妃子我会做,庶子庶女照样能生。他能弄出个新云县主来堵豫国公和天下人的嘴,我就同样能用那种办法护你周全。”

“可你不能亲近我。”会死的。

“那又如何?不就是叶锦天的生血嘛,我总会给你弄回来的。我不会杀他,因为你会恨我,可是弄点血还是可以的。”景帝手下有夜营,郁王府培弃十几年的骐卫同样不是吃素的。

岑染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双腿发软,站立不住。叶锦昭反手把她抱起,放进寝宫龙帐之内。正紫色的床褥上,沈世雅依旧穿着太监青色的衣服,剥去面具,露出真正的模样。她脸色苍白,呼吸却径急促,乌丸闪亮变幻,看不清楚里面的颜□绪。

“那要很多年!”而且越往后,叶锦天身边的护卫便会越加稳妥?生血?谈何容易?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扮好越进大小姐的身份,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准备明年五月嫁给我就行。”

“那齐世兰嗯?你父王嗯?你母后嗯?”当他们全是死人啊?

叶锦昭好笑的亲亲沈世雅的脸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父王不会允许英国公府成为第二个李氏,母后更早与齐家离心。齐世兰不过只是齐家的一个傀儡。她挡了我的路,我自然会让她挪开。”

挪开?

岑染身上有些发冷。见其长睫下垂,叶锦昭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温柔的俯□抱住她,亲亲柔嫩芳颊:“世雅,不是我在害她,是英国公府在害她。为人臣子贪天冒井,本已是大逆。她父母不知道英国公府是如何对待我母后的吗?有胆子恃功嫁女,就要有胆子承受命运给齐家的报复。即便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饶了齐家的。齐家害了我母后一生,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说罢,柔情起动,近晚时暮色正霞,透过绡纱红的罗帐,薄如彤滟的光华映在沈世雅的脸上,柔美却又凄婉。壮大胆子在世雅唇上落下一吻,吓得岑染立马躲开:“会死的。”

“不会!”叶锦昭拉回了她,按在床上,压在身下,微有喘息声音却自镇定:“我查过了,只要我不碰你那里,就不会有事。世雅,让我亲亲你。我有两年三个月没有亲过你了。”一边说一边往开解沈世雅的腰带,一件一件的剥下,直到最后剩下一具玉洁无丝。岑染脸似火烧,抱住胸色侧身曲体,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叶锦昭才不管,褪干净自己的衣衫后,全体覆了上来。自脊后起,密密麻麻的印吻烙在背脊之上,苏苏麻麻的颤得全身发抖,可叶锦昭却觉得其味无穷,亲完后脊把沈世雅翻身拉回平躺。

时辰已近深暮,殿中光线渐黯,却依然可见叶锦昭光裸健美的身体。已不再是两年前被‘父亡’折磨得削瘦如剑的青葱少年,浅浅薄薄的伤口有些甚至还泛着微红,是这次上战场留下来的吗?

“帮我摸摸它。”

话声一出,岑染脸烫得几乎快死。可叶锦昭却低低的笑了,伏在耳边笑语:“你以为我要你摸哪里?是这儿?”胸前的伤口!

真是要糗死了!

岑染捂脸哀嚎,叶锦昭却觉得愉悦非常,拉起沈世雅的手一道一道的细抚伤口。开始时,岑染觉得别扭尴尬,可后来数来数去,却也数出些意思来了。叶锦昭一直在小声解释,哪一道是什么兵器留下来的?岑染只认识枪和匕首,所以对斧、铖、钩、锏之类的东西十分不熟。原来这些东西留下来的伤痕竟然都不一样,而且各有各的特点。这算是古代版验尸法门吗?

“你笑了?”

自这次再见到沈世雅,叶锦昭就没见她真心真意的笑了一个模样出来。可眼前的这个笑容是真的!

岑染低头想默却乍然看到不该看到的,脸上一绯扭过脸去,逗得叶锦昭心头发笑,肆意滑动起来。岑染又羞又气,忍不住推他:“别胡闹,会死人的。”

“怕什么?要连它都管不了,还谈何治管天下?”□冲脑的感觉是很扰人,可比起九龙樨阶下的勾心斗角就好对付多了。更何况……“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胡闹!”难不成叶锦昭要自己帮他那个?

岑染益发懊恼了,这是什么局面啊?可叶锦昭却觉得现在的沈世雅象个纸老虎了,直接拉了她的小手置于身下。温软触感覆上,原本只是七热的炙铁一下子烫到了十分。知她害羞肯定不会做,便强忍着包住世雅的小手上下缓动。冻疮虽好,可掌间仍有硬茧,按说粗糙,放在此间却觉得比柔嫩之感激烈千遍。欲焰越胜,却奈何身下人儿根本不配合,还一脸面色诡异。咬牙狠狠地在肩头痛啮一口,疼得岑染要揍他,却发现一只手儿不能动,一只手却正在‘忙’?

脸色益绯,娇怜可爱的模样着实让人忍不住,低头吻下,缠绵饥渴吸吮情烈,十指上下搓揉得世雅轻声呼痛,却停滞不下。一寸寸咬过含弄,羞得世雅连推带搡,心情却益好。反反覆覆与其在龙床上厮磨缠耍,一路耗到她愿意‘帮忙’……

“世雅!”

“干什么?”两世为人,岑染可还是头一次干这个!虽然洗了很多次,可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粘粘腻腻的温热感觉。这叫什么事啊?

背对着不理人?

叶锦昭心满意足的把佳人抱在怀里,背着对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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