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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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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游龙草编东西?”那是贫民小孩才玩的,她一个大家小姐怎么会?
“我不是个乖小孩!”反正叶锦昭从前也不认识沈世雅,这个理由是最安全的。
叶锦昭心笑,确是的。沈世雅何止不是乖小孩?还是个南江有名的辣子。不过……看看她如今的模样,想想那年听到她和贺世静的对话……‘后来,我想开了!’……当时听之便觉得酸涩,现下二人这种关系,更觉得数不尽的怜惜,想对她好。语气放柔,笑着看她手里的物件:“象个猫儿!”毛绒绒的,又那样娇巧。岑染却摇头:“不对,重猜!”
叶锦昭看她自在的样子,心里也舒服多了,又瞧瞧:“难道是匹小马?”
越说越没边了:“有这么大耳朵的马吗?”
“那便是兔子!”
“你家的兔子四条腿一样长啊?”
“那你说是什么?”叶锦昭实在想不出来了。
岑染把最后一条穗子插上去后,笑着猛然往叶锦昭面前一杵,吓得他往后一缩才高兴的笑道:“是狗狗啦?狗尾巴草不编狗狗编什么?还游龙草,你可真酸!来、汪汪,咬他!”一边拌狗吠一边拿着毛绒绒的小东西往叶锦昭脸上杵。叶锦昭气得发笑,一边往开挡一边打趣:“你这狗是和尚庙的狗吧,怎么这么瘦?”
岑染停手怔了一下后,突然气笑:“你骂我?”
叶锦昭发蒙,怎么好好的哪里骂她来着?仔细一品明白了,看着沈世雅那窈窕得几乎不禁一握的腰肢,顿时笑得出声。
若是叶锦天这样调侃,岑染早一拳头砸过去了。可偏偏这人是叶锦昭!气得起身要走,叶锦昭忙拉她,劲使得大了些,沈世雅一下子就摔到了叶锦昭的怀里。满满当当的让抱了个满怀!
岑染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推他要起来,可叶锦昭却紧紧的环住了她。岑染这个尴尬,低头却觉得额上一下温热,脸颊越然发烧,扭头躲开,温热却又落在了左颊上。气得推他却让环得更紧。才是初秋,衣衫只是单件,叶锦昭身体滚烫一般,按在肩头细腰的掌心烫得似火。尴尬扭扭却觉得臀下一处硬挺如柱!岑染几乎瞬间哀嚎的捂住了脸,糗死了。
叶锦昭自然知道自己怎么了,更知道怎么才能得到自己喜欢的,让自己舒坦。沈世雅不过一介娇弱女儿,反抗不了自己!可……她虽年幼却并不无知,瞧眼下动也不动一下,就知道对于那事肯定也是知晓些的。她如此与自己出来,怎么能?
微微松开手,慢慢吸气轻轻的呼出去,尽量不要让她发觉。可……岑染怎么会不懂,偷眼瞟过去,却正巧撞上叶锦昭试探的眼神,双目一对,扑哧一声,岑染再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叶锦昭当即窘迫,这下子比什么吸气好使多了。感觉到情况的岑染益发笑到快死。
叶锦昭一张面皮青得快发了紫!
可偏偏他越这个样子岑染就笑得越厉害,一张净白的小脸笑成了一朵红芙蓉……艳得流丽纷飞,叶锦昭看得有些发痴,岑染瞧见了笑得更加厉害了。叶锦昭心中来气,嘴角渐露出一丝邪气,眼风左右一扫,猛的一低便将沈世雅笑的得意的芳唇含在了嘴里。
岑染吓得怔住,宛如那日的感觉终是让叶锦昭找回些面子来了。眼帘低下,一点一滴细细的品味开来,真甜,甜得馥香,柔滑到不可思议。越吻越深,环着她的双臂也越箍越紧,反转吸吮却觉得越来越不过瘾,一个翻身就把沈世雅压在了身下。岑染觉得不对,要推他,可推得越急,叶锦昭抱得越紧,甚至双手都揉捏开了!
“叶锦昭!”
狠狠的咬了他的唇瓣终是让身上这个已经让欲焰快冲昏脑子的人清醒了。叶锦昭喘吁吁的看着眼下情形,很有些后悔鲁莽过盛。可思及刚才‘君子’的代价……“还敢笑我吗?”
岑染听之发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狠劲一推叶锦昭就是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山口有等她的马车!
叶锦昭说那话本来只为斗嘴,却不想真的惹她生气了。想过去拉她解释一下,却又觉得张不开那个口。直看到碧影离去,才坐在地上苦笑出来。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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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秋开始,忙于军务总算‘告一段落’的定南侯开始一趟趟的往东宫送东西。也不算是什么名贵物件,只是东江的一些特产罢了,传话的副将说,这些都是定南侯孝敬太子尝鲜的!没有多余的废话却彻底的表明了定南侯和整个东北军士的立场!
羸弱了一年多的太子叶锦天形象顿时充实了起来,诸多朝臣都在心中暗中叹服皇上的步步为赢,一步一步计算得分毫不差。既在暗中给太子安排好了军力,又在表面上让朝臣宗亲们看清楚,太子坐稳这个位子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皇上的支持!
原本飘浮的诸方势力终于慢慢的归位了,因此东阳宫内天天有人发帖拜见,叶锦天和叶世沉忙得一塌糊涂,常常到了亥二还见东阳宫里灯火通明。有时候忙得晚了,干脆叶世沉就在东宫歇下了,地方也不用别处。叶锦天邀沉香公子与他共睡一室,则梧殿内抵足而眠,彻夜谈话。
如此礼贤下士,引得多年不得重用的文臣学士们热泪盈眶,益发往东宫走动得勤快。
相较于前殿的热闹,东宫后所的日子就安静多了。
沈世雅不过是太子养妹,暂住呈仪殿罢了。既无当太子妃的意愿,本身又与太子交好,顺着‘小姑’些就好了,紧赶着巴结……小姑的立场是很难拿捏的。尤其是沈世雅的脑袋太好用,不声不响的下了许多套子,各家贵妇实在没那个胆量在她跟前闹场面,还是曲线救国,到定南侯府与韩夫人左少夫人说话来得方便。
左筝这阵子身体又好了许多,韩夫人天天有客,便把孩子抱回了自家院子抚育。六个月时,王世域就坐得稳稳了,左筝现在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陪着儿子玩。小家伙精力旺盛,奶娘婢女轮流上都把左筝累得够呛。韩夫人再忙也不忘关怀孙子和儿媳,见才半个月左筝的脸又瘦下去了,便勒令刘妈妈管住她家小姐,每天晚上亥正必须睡,午后也要睡一个时辰。奶娘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事事要少夫人操心,就让她回去另聘吧!
重话一放,奶娘自然不敢再讨少夫人的喜欢,左筝缠着韩夫人撒了许多娇。韩夫人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让左筝这么哄着,心都蜜甜了。穿上媳妇给亲手缝制的秋裳,亦发得意。逢人便夸她这个媳妇如何孝顺懂事,持家有道还乖巧贴心!别家贵妇见左筝在婆家如此吃好,纷纷拐着弯想把自家姑娘也嫁进来。
王世勋风闻家中仆妇嘴角,尴尬又头痛,这天趁着秋雨深沉才过,便摸着时修到了大哥的院子。王勤如今依然在五城兵马司呆着,官阶一级没动,差事依旧,可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却个顶个的巴结他,中午常不回来。王世勋知道嫂子午后要睡觉,所以赶着饭口才过便是来了。且不只人来,还带了许多‘礼物’来。
“都是给域哥玩的,嫂子不要嫌弃。”
左筝接下让刘妈妈接过放到了一边,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小叔:“看你说的,哪有这样外道了。说吧,今天怎么想到来看嫂子了?”虽说是一家人,可到底叔嫂有别。一家人都在的场面说话也不太多,更否论这样寻来了。
王世勋知道这个嫂子脑袋是够用的,所以也不打弯了。咳了两下后,捏捏手指:“嫂子最近也没去东宫瞧瞧吗?世雅好久没来咱家了。”自从中秋过后,太子养妹的行踪就有些成谜。一来是沈世雅不再出门,也不玩花招了;二来如今东宫已尽是太子势力,把个后所内宅管得铁桶一般,风雨不透。
左筝听得这话奇怪,打量一下小叔后,给刘妈妈使了个眼色,一屋子丫头都下去了,只留下刘妈妈站在门边,脸朝外站着服侍。
“小叔,你既说成这样了,嫂子也就说句过越的话。世雅是好,表兄妹成亲也是常事!可咱家情况……”左筝一派苦头婆心,想打消王世勋脑袋里的念头,却把王世勋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摆手:“嫂子,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真当世雅是表妹,您可千万别乱想。”要是让锦昭知道,还了得?这阵子锦昭约不出世雅来,就已经气烦心燥得厉害了,要是让他误会……王世勋知道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打不过锦昭了,这种苦头实在不能吃。
“那你打听世雅干什么?”
左筝目光灼灼,王世勋却颇觉为难,这事锦昭说了,暂时不能公开。可若不和嫂子说明白,以嫂子对世雅的忠心来看,根本不可能传进什么话去。左右思量一番后,还是决定坦白了……
内容诡异,惊得左筝都忍不住张大了嘴,看着王世勋,脑门子又冷又痛,想问却觉得这事问他也白问。只得应承了小叔后,立即便让府里派车,前往东宫。
由于太子势厚,门下处对左筝这位定南侯府的得宠少奶奶比之前益发恭敬。若不是左筝力拒,怕是连软轿就要抬出来了。一路行到内所呈仪殿,通报进去后,就见沈世雅正黑着一张脸瞪……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锦天摆手:“嫂子不必客气,快请起。”
左筝连忙又礼:“民妇怎敢当太子如此称呼?”
“都是一家人,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
太子殿下的语气似乎很好,左筝起身后偷眼看去,可不。太子殿下神情气爽,眉眼全是笑意,倒是世雅脸色漆黑,趴在书案上正闹别扭似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和那件事有关系?
叶锦天刚才大胜,心情爽快,见左筝来想是有话要与世雅说,客气几句便走了。见太子走得已经远了,左筝才走到了沈世雅身边,看看小姑的脸色:“太子殿下知道了?”
没来由的小心翼翼,外人听到也不怕,可岑染是何人?一听就是明白了,瞟瞟嫂子:“世勋让你来的?”
看来是真的了!
左筝这个无奈,看看书室内并无别人,便拉了世雅的手劝:“如今情势不比从前,你不需要……”想劝她不需要以身伺虎,可迎上沈世雅深深眼神,便说不下去了。这朝上的事,左筝并不十分懂,但好歹从小到大史书野传也看了不少。有时候越是风平浪静,危机就越大。所性改口:“信我已经带到了,你说怎么办吧?”不管什么话,总要让带回去一句吧?
岑染支颊愁叹,以前就不懂男人的心思,如今是益发不懂了。
叶锦昭先是没来由的表白,再是突如其来的热情,别扭的青少年心情实在无法理解。
一个已经搞到头痛,偏偏素来只负责照顾人的太子哥也出洋相。那天黑着脸回来,晚膳也不想用的下场就是韦尚宫直接报到了东阳宫。叶锦天是黑是脸进来的,却在看到沈世雅的脸色后,瞬间阴转晴,当场哈哈大笑!气得岑染拿枕头摔他,大发雌彪:“你这是什么哥哥?我高兴你给我黑脸,我心烦你就这般喜欢?”
叶锦天已经郁闷好几个月了,见世雅终于黑着脸回来了,心里爽快得那叫一个舒服,管她发什么彪,反正自己是高兴了。气得沈世雅干脆黑脸,学某人之前的模样,一边十几天不给叶锦天好脸。偏偏那人高兴得紧,无论沈世雅怎么不理他,天天跑来呈仪殿衬午膳晚膳,雷打不动!
如今倒好,那个也不消停了!
居然托王世勋转左筝来报信?
一块玉牌就想打发人?
当老娘没见过好东西啊?
冷哼一声,转脸继续趴桌面:“嫂子,我最近忙得很。”
这就是答案,就是理由!
就你们青春期少年有脾气?奴家这个御姐心罗莉身的青春美少女沈世雅,同样也是有脾气的!
心境
话是那么说的,可没出两天,到借月那边‘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一桩妙事。
前几天京城里来了一只高昌舞团。说是高昌舞团,其实老板至底下打杂的都是盛华人,单跳舞的舞姬是高昌人,还有几个是康居人,最擅跳胡旋舞和柘枝舞,极有风情。到东京城中最大的广鸿楼挂单,老板一看就相中了,签了四个月的长契,言明只在场中演不接外单。首场演出订在九月初一,据说已经是千金难得一票,许多风流贵人都皆参加。
岑染一听眼珠子都冒光了,胡旋舞和柘枝舞?虽说二十一世纪也有这东西,可到底不是原滋原味的。岑染自打知道来到这么个鬼地方后,最大的遗憾就是为啥没有再往前几百年,到盛唐也好看一把什么叫真正的“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不想……紧紧地拉住借月的手,一眼的眨巴……借月看得心笑:“不用急不用急,借月知道您在南江是看不上这东西的,所以早就托人给您订下位子了。二楼坤字第一间的包厢,绝对没人打扰。另外,借月还给您备了这个。”
说着下榻,从一边的柜子里翻出来了一捧纱。
放在红绸锦盘里捧出来的?
岑染知道这东西来历肯定不凡,也没趿鞋就直接下来了,反正地上有地毯。借月见她如此,心中益发动晃,脸上依旧笑眯眯的捧着自家宝贝:“这可是我们这行里最难得的物件,叫一面纱。介时您把这东西挂上,任外头闲杂人再多,也瞧不出里面是谁,可您却可以将外面的人瞧得清楚。”青楼倌馆用这东西多为**,因价高极贵所以非常难得。岑染听得便新鲜,拿到手一看更觉有趣,左面看了右面看,果然是一面纱!
盛华太奇妙了!
其实比之许多朝代,盛华的民风都算是‘开放’的了。并不限止女子上街甚至开店,但到底有些地方女子是不能来的。比方说广鸿楼这般‘艺场’!八角型的二层建筑,一层散坐,二层包厢,打的是饭楼的名头,实际上却以‘献舞’为利。盛华上下的民风古舞,北蒙东夷高昌舞姬常年献艺,且不同于家中舞姬,所舞皆以‘风情’为主。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胡旋、柘枝舞自唐始便是有名的风情舞,舞姬衣衫轻薄时起时歇,偏又生得艳丽多情,眉转目飞间极是惹人。京中虽也有这等舞姬,却大多是学来的。不象这次‘红湘团’中的舞姬一水全是异色,听说还有蓝眼珠的灰眼珠的,皮肤又白又腻,□那叫一个大……
隔壁某位阔少心情过度急切,嗓门高的两边人大概都听到了。
果真是男人聚集的地方,看这话……真真荤素不忌!
岑染是一个人来的,当然不包括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僮。借月办事细心,早把一面纱挂上去了。虽说都是男人,到底有些顾忌身份的也会挂上轻纱。一面纱形状简约并不出挑,非内行人不知深浅。这样的场合虽说浮流居多,但是正经‘贵人’也是有的。隔着纱帘,岑染看得清清楚楚,一边磕瓜子一边细细记下到场官员,回去好给太子哥汇报。
一楼正央是个极大的圆台,漆板红深却并不反亮,可见到底是多年献舞的地方,有门道。
九月,戌二天色才会大黑,所以广鸿楼老板把献舞的时候订在了戌三。客人们为心急,大多来得早,酒菜汤水早早摆上,待吃饱喝足了呆会儿好好欣赏歌舞。岑染是在宫里吃了晚膳才出来的,干什么韦尚宫知道,怕时候晚了便派人到定南侯府说了声,让他们留好侧门,好去过夜。因不饿,所以没要酒宴,只要各式茶果点心。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看着就饱。
左间包厢里的那位阔少大许是个话痨,从舞姬们的身材已经说到了是否出场,当然中间还杂夹了京城数位名妓的床邸功夫与各色绝技。岑染听得几乎喷笑,捂着嘴揉肚子时……
门突然开了!
叶锦昭半黑着脸走了进来,反手便是关上门。才要说话,就听到隔壁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脸色更是不佳。
岑染不待理他,扭身看向厢里,闲闲的吃茶润嗓子,刚才瓜子吃多了,好干!下次与借月说好,自己不爱吃咸味的,换五香与甜糖的。
叶锦昭那日感觉很复杂,没有追上去当时说清楚,后来想想也很是后悔。尤其是在一连十几日沈世雅都不离东宫后,越发难受。那天,似乎……不、是真的孟浪过头了。就算心里再喜欢,沈世雅到底不是那些女子,怎能?都怪自己,在去庆阳一路上瞧她与别的男子行为处事,尤其是玩转滑索时的神态,知她非平常扭捏女子,所以也没有过度在乎礼制。却不想……她纵使再风光霁月,坦然可以与男子出门游玩,却……
坐到圆桌一边,看她。似乎仍在生气,根本不瞧自己,盯得她紧了竟然搬了凳子干脆坐到了栏边,神色兴奋显然是等久了。
叶锦昭刚才进来时心情本不好,下晌就听说她出东宫了,在小镜湖等了一下午也没见人影。还是世勋带话过来说他偷听到嫂子和仆妇说话,才来的广鸿楼!想为一肚子的话却又说不出口。现下沈世雅又这般孩气……其实仔细想沈世雅有时的行径实是有些……,可想她今年不过十四,有稚气也在正常。再者南江好象也极少有这等舞姬,心中便了了。一起陪她坐在栏边观看。
广鸿楼老板说话果然算数,说是戌三便是戌三,铜楼七响后楼上楼上清静了。前面的开场白客套话,岑染一概没有兴趣,她在乎的只是后面的舞蹈。所以待舞姬一个个上来后,叶锦昭发现沈世雅的眼睛都冒光了,更顾不得理自己了,连手中瓜子都成了摆设。乌丸眸采亮得盯着台面不放,甚至随着舞乐还见她肢腰动动,手腕频转,象是极想学的模样?叶锦昭心中慢慢有主意了。
岑染出学北舞院,术业有专攻自然算是个舞痴,一连三天晚上都呆在广鸿楼看舞,白天也不回东宫了。呆在定南侯府里,关上门子自己练。有的地方好学,可有的地方却怎么也觉不出个风味来。胡旋舞柘枝舞都属健舞,舞速本快,就算岑染是半个行家,也是看了上面瞅不了下面,偏生这等舞蹈又是几方一致的,差一处都失形。岑染心中懊丧,也许该让借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
“世雅?”
王世勋今夏已经从朝学毕业,没考国学,叶锦天答应过他,原本想安排他进东宫卫率府的。可后来想想整个情势,便把王世勋安排进了龙卫营,那是负责守卫皇宫整个防卫的地方,比之东宫卫率府更加要紧。韩夫人和王勤都很满意这样的安排,王世勋也喜欢,进营后做事学事极为认真,本着太子殿下行事的方针,凡事以谦和有礼为先,绝不放纵骄越,不出两月便已经混熟了许多人。
今天这人应该上值吧?
“我只回来一会儿,发现个好地方,带你去玩。”理由十分强大,表哥带表妹出去玩,神仙也管不着。可当一刻钟过去,马车停在蜡染胡同的一间小门前后,岑染的嘴角挑起来了,斜着眼看王世勋。王世勋一脸讨好的把妹妹推进了院门,然后咣当一下把门给体贴的关上了,自行上值去也!
真真拉皮条也不专业!
借月的消息网上说得清楚,叶锦昭自进了五城兵马司后,就在街门负责置了一处小院。有时下值晚了,或是加勤,便在这里歇下了。今天……门口无人招呼,绕过影壁信步进入正堂,就见堂门口一个中午仆妇站立一侧,堂中并无叶锦昭身影,只有一个衣饰古怪的边疆女子坐在椅中。见岑染进来,起身恭谨行礼:“高昌乌丽娜见过小姐。我每天只有一个时辰可以出来,咱们快点开始吧?”
—————
“世雅又不在?”
叶锦天多少是知道父皇把京城暗信的事务校给世雅管着的,是故她进进出出的从来不管。可再怎么样也从来没有这次一连六七天不着家的。扭脸看韦尚宫,韦菁识时务的立刻回答:“世女好像迷上了胡旋舞,天天去广鸿楼看,回到侯府关上门自己练,很是专注!”
学舞?
叶锦天发笑,世雅这是离区氏母女时间太久了。以前压根不看,她们喜欢的一律不好,连圣人教训的诗词歌赋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曾被怀帝取出女子六艺的舞技了!在定南侯府还关上门练?叶锦天无奈摇头,随她去吧!喜欢就好,反正也不会跳与外人看。想想便对韦尚宫说:“把去年贡的高昌褶金纱和那几匹广丝送过去。”叶锦天不好那些娱乐,却也知没有合适的舞衣是跳不出味道来的。当然,给她有别人也不能落下,说了几样让一并送去。
韦尚宫嘴角起弯低头试问:“要不要提醒世女早些回来?”
叶锦天摆手:“不用,闹不够拎回来也是折腾人。”更何况……学舞虽不是正经,却比她走那些怪门好多了!又是在自己亲戚家,由她吧!
小丫头,就学不会消停!
叶锦天放心大胆的让沈世雅住在亲戚家,只隔几天赏些东西下来,一派放纵。亲戚家大多数人都很欣慰,太子与自己家越来越亲热了。只左筝觉得事情不对。广鸿楼的高昌舞姬只晚上献艺,世雅为什么白天也出去?就算是正事也不可能天天一个点儿呀?且……
“世勋?”
“嫂子!”
王世勋脑袋冒汗,因为全家人就大嫂知道那件事。现如今……左筝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看王世勋这样,便肯定了。气得点他脑袋:“你长没长脑子?你做这种事想过后果吗?你想累死咱们一家是不是?”
“嫂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况且这事如果能成,对太子可是大大的好事。”宗室稳固,朝权自当回笼。难得锦昭和他父王不同,釜底抽薪!虽不一定顶用,可好歹能增加筹码。至于世雅和锦昭的关系,这法子是她们两个想出来的,纵使事成事败……锦昭是不会怪世雅的。
“即便是博,我也想博一下。哪怕几天也是好的。”
锦昭居然如此喜欢世雅!自己怎么能不帮忙?
左筝头痛,指着小叔哭笑不得:“我不管了!”
王世勋最喜欢听这句,赶紧笑着打楫,气得左筝狠狠戳了王世勋脑门几下才是罢手走人。逃过抓包,王世勋心情愉悦,哼着小曲便离了此地,完全没注意到墙那边身影!
左筝越想这事越觉得哭笑不得。那几个的设想虽然有那么点道理,可总是觉得不靠谱。郁王会认这种栽?就算是成了亲又如何?史上借宗女下嫁迷惑军心的多了!就算是叶锦昭也是真心,可真心在许多事情上都是不当用的!
也许该好好和世雅谈谈,可中间许多事世雅肯定不能告人,那么就实在不好说。可不提醒又觉得对不起小姑。万一界时景帝生气?是啊!怎么把这事忘了,现在的皇帝还不是太子!
王勤进门就看到左筝满面愁容的坐在床檐上,右指拈来拈去的便已经……甚至还抚上嘴角!王勤一想到刚才看见的那幕,心头的火就腾腾的往起冒!枉自己几个月低声下气的哄她,却只换来皮笑肉不笑,人前温柔,人后疏离的假样。可她倒好,趁自己不在家和世勋那么自在的玩笑?现在居然进来半天了都没发现,回味无穷?
恶狠狠的注视到底有用!左筝很快就发现王勤回来了。微笑着招呼丫头们进来服侍王勤洗漱更衣,自己却只拣了最清闲的沏茶来做。王勤厉色阴沉,阴得鸳儿茵儿害怕,不敢上来。左筝茶都沏好了,回头却发现王勤脸色不郁的正瞪两个通房?心中突然痛快,笑着上来亲手服侍,待进了净房后才是笑说:“既不喜欢了,打发出去就是。何必和她们生气?夫君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一定给你寻来。”听得好贤慧!王勤心中冷笑,执起左筝的下巴,暧昧抚着:“我就喜欢筝儿这样的!”
左筝身子一僵,很快就挤出一脸笑容:“这不是怕夫君吃腻了吗?况且我如今身上不便服侍,总要寻一两个好的让夫君爽快才是。”
王勤的脸色益发黑了,原先不懂,可后来也知道了。产妇出了百日便可欢好。可左筝却一直推脱不肯与自己亲近。白天不在家,只晚上回来,她不是借着域哥,就是给娘做针线。把那两个叫进屋来!
心里发狠却不说话,洗漱干净出屋,那两个自是不见了,屋里又没别人?突的一下子就把左筝扛了起来,扔进床中。
“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干什么不行?”
“你疯了?我身上不好,不能……”
“不能?”王勤停下手,按着已经半裸的左筝,邪气的一笑:“能不能?我今天好好的给你检查过再说。”一想到左筝骗自己,王勤的火就越大,加紧拨她!却不想左筝居然哭了,手下顿软却不肯后退。冷冷的看着她!
左筝吸回哭意,冷眼看王勤:“你又看上谁了?”
王勤皱眉,她胡说什么?自己现在累得满脑袋都是朝事,回来还得和她怄气,哪有功夫想那些?
左筝却只当他默认了,拉上里衣起来,下床后,直接咕咚一下跪到了王勤面前,拉住王勤裤脚哀求:“夫君,我知道您不喜欢我这样的,可念在我为你王家留了后,平时也孝顺婆母的份上,不要休了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吃醋,你喜欢哪个我都帮你弄回来,你怕委屈了那个,我可以去求娘让你娶她当二房奶奶。求夫君你不要分开我和域哥。我如今没有娘家了,我可只有他了!你要不出气,打我骂我,拿鞭子抽我也可以,只求你别让我死!”
王勤让左筝这一番哭气得发抖:“我什么时候要休你了?哪里有外面?我想让你死?我弄死你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那夫君为何要这般?难道您没有听太医说,妾身四年之内不能再受孕了吗?虽有汤药,可那东西最是害人。娘还指望着过几年再抱孙子!夫君若不是想让左筝死,为何要这样?一个通房妾身怕你腻味,又给你找了一个。夫君若不喜欢了,直接告诉妾身,妾身一定从命。为何一定要妾身死了才甘心?”左筝哭得梨花戴雨极为可怜,全不附以前模样。
王勤盯盯的看着她,脸上怒气全无,最是漠然:“我没想过休你,更没想过让你死。你永远是我王家的长媳。既然你身子不好,早些歇息吧!”说完穿上衣服就出门去了。出得院门眼风中扫到刘妈妈钻进正屋后,急步赶到后墙跳了进去。伏在后墙上,细听里面说话。
“小姐今天这样就对了。爷们都喜欢这哭哭啼啼的腔调。您想想家里那位秦姨娘,老爷不在家,霸得象只老虎,吃人都不待眨眼的。老爷一回来,立马变身,摆出一付老爷一离开她,她就立马没命的样子。小姐以前在她手下吃了多少亏?”
左筝发笑:“妈妈,你说这男人也奇怪噢,在外面连眼毛都是空的,一到女人跟前就犯傻。什么平常见天挂在嘴上的体统伦常大义天理,全不见了。”
刘妈妈从小伺候左筝,自然听得出小姐话里的寂寥,软语安慰:“看开些吧!世人都打这么过来的。好在小姐还是有福气的。婆婆肯疼你,又不给你使绊子。公爹外面有人也不往回领让你难顶戴,还有有钱有势的小姑出头,多少人家羡慕小姐如今的福气。说句小姐不爱听的,便是姑爷也算是好的了,想想左家,想想你那位大哥,丫头仆妇□歌姬连老爷的通房都摸了。姑爷虽然对你薄情了些,可天下男儿哪个不是如此?就咱家那位太子爷……”
刘妈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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