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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姓杨花-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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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不识她。
微一叹气,木言收回视线,便往自己居住的小屋而去。
她在外面闲逛了一整晚,都在想着那个男人。后来才想起,自己要回画舫收拾东西。而后,便要和李英一起去流浪。
有些人事,早已是往事。而往事,终会随风逝去,不留痕迹。无需留恋,无需不舍,他们各自都会过着自己的生活。
知道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妥,已然足够。
待到木言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帘,水云想也不想便从二楼一跃而下,往木言消失的地方寻去。
他冲进一件木门虚掩的小船舱,背对着他的女人闻声转过头,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袱。这个女人,她要离开?
水云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大步上前,夺下木言手中的包裹,沉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
木言听到水云霸道的宣誓,微一怔。回过身才看向水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稍近一些,便闻到他身上确实是有女人的香味。这香粉味,很熟悉,是画眉身上的味道。
这个男人,很会过日子。他能在画舫寻欢作乐,找女人暖床。而后一转身,对着她这个刚见过一面的女人,告诉她,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也不能去。
这诡异的状况,是不是很可笑。
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妥神情出现,木言直直地看向水云,“昨晚恩人的救命之恩,我定会铭记于心。不过今日是我离开画舫的日子,画眉姑娘早已同意。不知公子是画眉姑娘的什么人,能左右我的去留。”
她没有质问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那天她没有答应李英要把她也带走,如今的她,已不在画舫。那她便不会在此地遇到水云,她与他,也就擦肩而过。
如今在这里与水云巧遇,也算是老天的安排。四年一遇,此后她与他,可能从此无缘得见。她总以为,老天爷如此安排一切,自有它的寓意。而今,也算是偿还她的一个心愿,知道他,过得不错,便已足够。
“她是我的女人,而我,以后便是你的主子。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听到木言的话,水云二话不说便把画眉归为自己的女人。
孰不知这话听在木言耳中,心又冷了三分。
“恩公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不过,今日我必须得走。因为画眉姑娘已经应允我离开,我与她之间,并没有签下任何契约。是以我要离去,画眉姑娘也拿我没有办法。”木言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说话的腔调,也是平铺直述。
她确实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她要走,谁也没有权利将她留下。
水云没想到木言和画眉之间并没有签下契约,听到木言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只不过是一个陌生女人,他为何要留着她?即便在她身上能找到杨花的影子,但他应该知道,她不是杨花。
这个女人,平凡到把她扔在人群,立刻找不到她的踪影,为何他要强留她?
想到这里,水云便一声不响地转身出了小船舱。木言不是杨花,那个女人不是杨花,他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句话。
木言看着水云走出自己的视线,心中无任何想法。看向手中的包袱,她这才想起正事,便往李英居住的船舱走去。
“英儿,起身了,趁早,我们要启程了。”将还在睡觉的李英从床上挖起,她细心地为还睁不开眼的李英穿着妥当。
“言儿,这么早就要离开了吗?”李英好不容易甩开睡意,娇憨地问道。
“嗯,既然要离开,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区别。”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木言对李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李英傻傻地看着木言,喃喃道:“言儿,你笑起来好看,为何你不喜笑?”
“没什么高兴的事,便不笑了。”木言拉着李英下了床,如实回道。
其实几年来在画舫的生活,很写意,很自在。但是一个地方待久了,便容易产生厌倦。是时候重新出发,向新生活迈进。
四处走走,领略一下各地的风光,未尝不是好事。
再将李英的包裹提在手上,木言便拉着李英的小手,打算出了这里。
待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时,木言有些意外。她以为,他已经离开,却不想已悄然跟在她的身后。
李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吓得尖声大叫,躲在了木言的身后。木言转身,对李英说道:“英儿,别怕,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会害人。”
李英这才从木言身后钻出,跟在木言的身后,打算出了这个船舱。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依稀能看清站在门口的男子邪魅异常,俊逸非凡。李英顿时看呆了眼,竟再迈不开脚步。
对李英目瞪口呆的表情,水云早已司空见惯。以往他是云天碧水山庄庄主,亦或是幽魂之时,都能看到女人脸上露出的这种痴呆表情。
这时他倒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他之所以对木言会产生不舍的情绪,是因为这个女人除了刚开始的怔愣,之后对着他的时候,表情太过生硬,太过淡然,这才会令他产生探究欲望。
她不是杨花,却吸引了他的视线。于是,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回他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若木言和其他女人一样,想尽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这是男人的通病,对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总会挑起男人的兴致。即便平凡如木言,也一样。
木言见到李英痴呆的表情,便轻咳了一声,希望能唤回李英的神智,谁知她却充耳不闻,径自看得目不转睛。
没办法之下,木言紧抓着李英的手,而后微一用力,把她推出门口。木言自己打算跟上,在经过水云身边之时,却被他抓住自己的手臂,无法再前行。
她疑惑地看向水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似看出她眸中的疑问,水云轻启薄唇道:“你,不能走!”
“凭什么不能?我要走,没人能拦着我。”木言并没有恼怒。她知道,这个男人霸道又固执。即便如此,她也不以为他能留住自己。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没报答我的恩情,如何能离去?”水云看着木言的脸,即便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有她的眸子只有一派木然,看着这个女人,他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好。
他这才发现,这个女人还有取悦自己的作用。既如此,他自然不能轻易放了她。
木言的唇角掀起一朵状似讥诮的笑容,“对不起,并不是我要你救我。您的救命之恩,恕我无法报答。”
大力握住水云的手,而后将其大力甩开,木言才牵着李英的手往外走去。
那站在船舱厅中央的美人,却是画眉。
随意披着一件薄纱裙,秀发披肩,慵懒的风情,此刻展露无疑。看在木言眼中,却是另一番感受。
上前一步,她在画眉跟前站定,“画眉姑娘,我与英儿正要离开画舫。本以为你还在休息,正在思量要不要跟你打招呼离去,却不想你一起身。如此甚好,我们就此作别!”
画眉点点头,没有挽留木言,示意她们可以离去。她因为那个男人的索欢而极度疲累,本是睡着,却突然惊醒。这才发现床上没有了那个男子,便随意穿了件衣裳,急急忙忙赶紧下了楼。却不想看到那个邪魅的男子正与木言纠缠,这令她,感到意外,也极为不快。
正当她犹豫着是否应出生提醒自己的存在时,木言已摆脱了那位男子,出到厅中。木言的神色并无不妥,而那位男子……
画眉看过去,那位男子的视线,却是停留在木言的身上,似乎不曾察觉到她的存在。
粉拳紧握,她以为自己的美貌,并与那个男人纠缠了整晚,却不想,那个男人的眼中,看不到她,这叫她情何以堪?
木言拉着不在状态的李英,打算出了这座画舫。
有人的动作迅如疾电,眨眼间已挡在她的跟前,“你不能走!”
从不曾做出这种蛮横的事,可他就是不想见到这个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木言对水云视而不见,想要从左侧走过,水云却快她一步,挡在她的前面。往右,也是同样的结果。
再也沉不住气,木言的眼神变冷,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要知道我跟你没什么瓜葛,我没必要站在这里应付你的无理取闹。”
现在的水云就和水缘一样,既任性又难缠,惹人生厌。
“你留下来,不准走!”即便强求又如何,如今终于有个女人能令自己产生兴趣,他自然不能轻易放她离去。
“若我偏要离开,你又当如何?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木言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是皇帝,官府自然不能奈他何。她这是防患于未然,怕他怀疑自己,才会如此说道。
水云的嘴角勾出邪佞的笑容,他的头,俯向木言,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项间,一字一顿道:“去告我吧,我拭目以待!”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能耐,他要是不愿放她走,那她便不可能离开,这不是她愿意见到的情形。
眼角的余光看到脸上挂着笑,那笑容却有些生硬的画眉,知道这个女人此刻对她极不满。这对男女,有着一夜恩情。既如此,她是否应该从画眉身上下手?一夜夫妻百日恩,若水云紧张画眉,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画眉姑娘,请你为我拿主意。你曾答应我,今日我便可与英儿离去。却不知这位男子为何会突然刁难与我,这是何道理?”木言现在说话,尽是饶舌的古代腔调。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女人,时间过去,她,也渐渐变了。
画眉的笑意加深,显然很满意自己向她求救,只听她轻移莲步,往水云走去,娇声说道:“这位公子,木言曾是我的丫环。我答应了她,今日她便可离去。如她所说,公子能不能放她一马。若她有得罪公子之处,还望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她一回。看在眉儿的份上,可以么?”
画眉的纤手,悄然探向水云的腰间,在木言她们看不到的角度,诱惑着这个男子。
水云感觉到了画眉刻意的挑逗动作,这个女人,居然对他使用美人计。可惜的是,他不吃着一套。
轻轻隔开画眉不规矩的纤手,水云侧开一步,沉声说道:“眉儿,这是我和这个女人之间的事,我劝你还是少插手为妙。既然她现在不是你的人,那正好,今日起,她便属于我。”
画眉以为她与他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便能左右他的思想,那可是大错特错。
“眉儿只是见木言执意离去,我与她主仆一场,才会为她说话。公子,千万莫恼。既你想留下她,自然是公子拿主意才是。”看到水云神色不善,画眉识趣地顺着他的话说道。
木言想不到剧情陡转急下,看这情形,水云根本没把画眉这个娇滴滴的美人放在眼里,否则不会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来。
对于画眉,本就不对她抱太大期望,当听到她顺着水云之意,没有再为她说情之时,木言却没有诧异之感。
女人对于夺走自己处子之身的男子会有莫名的好感,何况画眉春心荡漾的模样,便知她对水云已经有了情意。对于男女情事,画眉并不轻率。有许多男子想与她共度春宵,她却坚持卖艺不卖身。而今她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水云,定是对他有意才会放纵自己一回。
红尘卷 第四章 恍若隔世
想到这里,木言拉着李英的手,走回原处。
这回走不了,只有等到水云愿意放她离开的时候再说。如今的自己,不想再生事端,也不想水云看出她有什么不妥。
水云对她产生兴趣,或许是大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之前的自己表现得太过冷静,对着像这样自大的男人没有曲意奉承,是自己失策。
或许是这几年来,她已经没有了喜争之心,也变得心如止水,才把一切都简单化。结果,却不幸招惹了水云的注意力。
“英儿,我们暂时不走,等到我的这位救命恩人愿意放我离去之时,我才带你走,好吗?”说着,木言将李英的包袱放回她的手上。
本想着让她自己出画舫,却知她的阅历尚浅,一不小心,便会引起坏人的觑觎之心。不如留在画舫,还好有个照应。
“呃,言儿,你自己小心点。”李英看出那个好看得过分的男子是个人物,也知道木言惹上了祸端,便小声叮嘱木言道。
“我会的,你不是说还没睡够吗,先回去躺下再睡一会。”轻轻地拍了拍李英的头,木言便放任李英回去。
等到李英回屋,木言才转身看向视线一直胶着在她身上的水云。却见他正双目圆瞪,似在生气一般,眸中全是怒焰。
有些莫明,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惹这个男人生气。
水云确实在生气,这个女人对一个丫头如此温柔,对着他的时候,却一点情绪也没,总是云淡轻风地回话。最可气的是,他居然会被一个这样平凡的女人影响情绪,这个女人的本领不算小。
这样将她留在身边,不知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灾难。以往只有杨花有这个本领能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如今却好,他才刚与这个女人有两面之缘,已经会随她的情绪起伏不定,这如何不令他心惊?
“你,以后便是我的贴身侍女。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直到我满意为止。我心情好了,才放你离去!”水云恶声恶气地吼完,便大跨步走出了画舫,往自己的行馆方向而去。
木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是贴身侍女,一点创意也没有。那个她的主人走了,她这个贴身侍女要不要跟上?
没有忽略旁边一直瞪着她的画眉,画眉的视线,有着强烈的灼烫感,她自然不敢轻易忽略。只可惜画眉恨错了人,要知道,她也是百般不愿,身不由己。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她已领教过太多次。这一回,水云只怕又会给她惹上祸端。只盼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好,能躲过有心人士的迫害才好。
画眉只顾瞪着木言,待看到水云走远,这才想起自己要跟上那个男子。毕竟是他夺走自己的处子之身,他如何能就此甩袖而去?
迈着细碎的步子追上前面走得很急的水云,画眉挡在了他的前面,“公子,眉儿有话要说。”
水云看着画眉,这才想起还有这号人物。清晨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发泄欲望,而且这个女人是处子之身。即便她不是杨花,无法令自己心动,但她的身上,还是有着杨花的影子。既如此,他应该把她带走才是。
很快打定主意,他对画眉放柔了表情才道:“眉儿,你在画舫等着。对你,我自有交代。此刻我要回行馆,很快便会给你名分。”
说完他又扬声道:“希儿,出来!”
“是,主子!”希儿应声而出,不知从哪里就冒了出来,迅速现身在画舫。
“这里交由你打点,不能委屈了眉儿。”水云对希儿下命令道。
“是,主子,奴婢定会办好这事。”希望立刻应道。现在的水云终于和其他女人有了牵扯,她也不必在一旁看得这么累,如此,甚好。
水云点点头,正欲离画舫而去,却见木言还站在船舱的厅中,没有跟上。他不悦地大喝一声道:“那个女人,给我出来!!”
木言心知水云叫的人是自己,很不想理会,却心知忤逆他,不会有好下场。无奈之下,只能踏着细碎的步子出了船舱。
果然,那站在船头的水云,阴云密布,满脸不悦地瞪视着她。
另一旁的希儿,也看向他刚走到船板的木言,见她一脸淡然的神情。如今这会儿倒有些意思,水云居然同时对两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一是与水云有身体纠缠的画眉,二便是这位相貌平平的木言。
不过她横看竖看,都觉得这位木言要比画眉来得顺眼。虽然姿容一般,她却以为这个女人不是这么简单。
水云的情事与自己无关,她只是按本子办事,有好戏看,她自然不会错过精彩的情节。想到这里,希儿的眼神又瞟向木言。
待看到木言的视线瞟向自己的时候,希儿朝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木言见状,朝希儿点点头,神情没任何变化。
其实看到希儿过得不错,以及有她侍侯在水云的身边,她心下倒觉得安慰。这些人,似乎都过得很好。这样,很好。
希儿对木言的冷淡,没有任何诧异。她有种错觉,木言不是冷漠之人。不知为何,这种感觉极为强烈。
仔细审视着木言,发现她的站姿优雅,只是随意在那里,便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不俗气息。是什么呢?尊贵?清傲?都不太准确。或许还是优雅清灵,最能诠释木言的特质。
为什么她站在那里的模样,如此熟悉呢?似乎曾经有什么样的人,和木言有着同样的特质。希儿看着木言发呆,却理不出头绪。
木言并没有忽略希儿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希儿刺探的目光,令她心惊。一直知道希儿的观察力很强,而且她是女儿家,比较敏感。
就怕她看出什么不妥,若是如此,就糟了。有些忐忑,木言可刻意回避着希儿刺探的眼神,直直地走向水云。
面对希儿,她宁愿对面水云。因为水云是个男人,没有女儿家的心细如尘,在他身边安全些。
看出木言的主动,水云双眸微眯,竟不自觉地开心起来。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好,不想被木言看出自己的情绪被她牵动得厉害。
水云率先下了画舫,等着木言快速跟上。等到离开画舫上那些人的视线,水云这才慢下脚步,等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跟上自己的脚步。
木言看出水云故意放慢脚步,他是怕自己被他落下吗?她怔愣地看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以往的她,极少在他的身后注视这他的背景。
这一回,却有了这个机会。可是,并不开心。
曾经这个男人是她要死要活要死的对象,如今再回想,恍若隔世。以往的他一切,似乎只不过是梦,梦中有男有女,他们极为相爱,却终无法走到一起。
如今梦醒,她和他之前,只不过是陌路。她假装不认识他,而他,却是真的不认识她。这,有些滑稽,有些荒诞,也有些可笑。
水云感觉到他身后有道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的背后,心下暗自窃喜,心道莫不是这个女人终于发现他的魅力所在,是女人都仰慕的男子?
攸地回过头,他看进那个女人的眼中。她的眸中,只有灰败,再无其他,更别说仰慕之光。他的心,倏地拧紧,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的悲伤气息,令自己呼吸困难。
他直直地看着这个女人,捕捉着她的视线,如影随形,不让她逃离。
青互湖畔的清晨,没有任何人经过。静静的,悄无声息,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凝望。也许,便是天荒地老。
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水云的手抚上木言的脸颊,声音暗哑,“花儿……”
待发出这声叹息,两人才恍然从梦境中惊醒。
水云愤恨地甩开木言,似在责怪她蛊惑了他。而木言的眸中,露出探测的疑问,似在问着他为何唤她为花儿。
立刻转身,水云头也不回地往前冲去。待走到一半,才想起那个女人会不会没有跟上。于是他顿住脚步,大声喝斥道:“女人,走快点,我没什么耐心!”
木言并没有因为水云的喝斥而不开心,她的嘴角,掀起半个弧度,在没构成笑容之前,又撇下嘴角,回复正常。
她反而缓下脚步,不听水云的命令,也不再看前面的男人,只是沿着湖畔,直直地往前走。
此生,她还有幸和他共同漫步,是一件幸事。本以为只是梦中才会出现的情形,却不想在她有生之年还能与他平静共处。这回,倒是令她豁然开朗。
既来之,则安之。她无需苦苦回避,以后她会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愿意放了她,而她会趁此机会,珍惜老天爷给她的良机。
等到缘尽之时,她便会头也不回地离去,过回自己以往安稳的日子。
她走慢一点,前面的那个男人便知道她的动作顿下,便会等着她跟上。她的步子迈得开一些,前面的男人便又会加快动作。
一路,男人女人只是沿着湖畔而行。初夏的清晨,极为清爽。风是微微的,空气是凉凉的,心是暖暖的,若有似无的情愫,流淌在这对男女之间。
好半响,前面的男人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他方才,居然会估计等着后面的女人跟上。除了花儿,他从不曾对任何女人产生怜惜之情。
这回,他怎么会对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此种反常的情绪?
顿下脚步,水云回过头,狠狠地瞪向木言,似乎在责怪她为何会如此轻易影响自己。
木言当然察觉到了水云毒辣的视线,似乎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可她只是老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并未做出越轨之事。是以,这个男人的反常情绪,不予理会便可。
看到木言根本不理会自己,水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在的模样,令他气结。折回原处,他大力抓住木言的手腕,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而后他狠狠地瞪着木言,一脸的责难神色。
木言终于将游离的视线收回,看向水云,没有出声,无言地希望水云大发慈悲地将她的手给放开。他没控制自己的力道,被他抓的时间长,手腕很痛。
水云直直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眸中的责怪之色,他视而不见。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他?
除却现在的帝王身份,不论男女,以往见到他都会不自觉地回避他的视线,不敢与他直视。可是这个女人却颇有胆识,不只与他对视,她的眸子还能表现自己的想法。
这双眼眸,似曾相识。确实如此,有点像杨花,却又不全然相似。杨花的眼眸。灵动有神,里面是清澈与狡黠。而木言的眼眸,那里没有一丝情绪。即便此刻与他相望,他也看不到其中有任何的生气。
这个女人,看破世情了吗?还是她的眼眸,原就是这般,无神且无盼?
他为何要在一个这样的女人身上寻找杨花?杨花死了,不是吗?她和水缘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他亲眼看到他们都从深崖坠落,他还听到杨花对他说,要好好活着。
一瞬,水云顿时垮下肩膀。
那个女人倒好,死了一了百了,还交代他要好好活着。殊不知,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要痛苦。
活着,这么无趣!
默不作声地转过身,还水云往前走去,不再看木言。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正视杨花已然过世的事实。
以往纪念,他派许多人查找杨花的下落,只不过是想告诉自己,杨花没有死,她还活着。她没死,自己活着就有希望和憧憬。
可是木言却告诉他,杨花已死的这个事实。如今,他是否要正视这个事实?
前面男人的身影,看起来有些颓废。
木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个男人背影径自发呆。他是不是透过她想到了杨花?于是,他才变得落寞与颓废,是这样吗?
前面的男人,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既如此,现在是很好的逃跑良机。她的手中还拎着包袱,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也无需回画舫,便能直接走人。
再看一眼越走越远的身影,木言有些不舍。想到这个男人从此以后再与她无瓜葛,她便觉得心很慌。
原来,她还死心不息,她还是会,不舍。
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木言才长叹一气。稍微振作精神,她迅速往城中走去。
找到一家小面馆,叫了一碗牛肉面,吃饱喝足才往城门方向而去。她吃面的动作极快,走到城中,来往的人还是很少。
冷清的街道,看起来有些寂寥。
不知道是心境使然,还是何因,只不过觉得心下凄然,连带看到这清寂的街景时,会觉得有些彷徨及无助。
她木言,经历了太多生死。原以为早已看透世情,如今才知道,她的爱恨情仇,还在,一直不曾远去。
所以在知道要再次远离那个人的时候,她会觉得伤心。
迈着碎步往城门而去,那里,很冷情,只是偶有几个人出城进城。驻守城门的侍卫,似乎百无聊赖,有些更夸张,直接在那里打瞌睡。
木言提着小包袱,已经悄然走到城门口,等着侍卫放行。
“你要去哪里?”有道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她身后响起。
无需回头,木言便知道那是谁。她以为自己和他再无牵扯,结果,她还是无法走出他的视线范围。没有过多的惊讶,也没有太多的喜悦。她以为,这只是证明,她和他的缘分还没断,仅此而已。
看到木言的后脑勺,水云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他径自失魂地走在前头,待他回魂,才发现那个女人没有跟上来。折回原路,已然不见她的踪影。
这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想逃跑,本想在城中找她,后来才想起,只要守在城门,这个女人要出城,定会经过这里。
于是他静候在城门附近,等着那个女人自投罗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舍得对这个女人放手,唯一能够说服自己的,是因为她的身上,有杨花的影子。可是画眉也有那种特质,他却不曾对那个女人产生不舍的情绪。何况画眉还有天仙般的美貌,而木言,什么都没有,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本想就此离去,可是脚步,已自动自觉地走到城门附近。
远远的,他便瞧见木言的身影。身着一件粗布青裳,下面,是一条老旧的长裙。也知道她的脸,只是很平常的容貌。不可人,无美貌,可他却觉得她迈着碎步缓缓前行的身影,飘然出尘。
他怕是出现了错觉,才会有这种反常的情绪出现。那一瞬,他居然会觉得那张映照在朝阳下的脸,美得出尘。她的脸,居然和杨花的脸,重叠。
水云甩了甩头,再次看向木言,发现确实是自己的错觉。
那是木言的脸,不苟言笑的模样,似乎没有能令她惊异的世。就不知道自己突然出现,是否会令这个女人动容。
于是,他出现在她的身后,并且出声提示自己的存在。
木言却没有回头看他,还是用后脑勺对着自己。这又和他以为的,有所出入。这个女人,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惊异之情,她甚至,不回头看他。
什么时候,他的存在感,变得如此之差?
失去耐性,水云粗暴地将木言的身子转向他。本欲火爆地将这个女人斥责一顿,在见到她无光彩的双眸之时,便又将要说的话收回腹中。
真是见鬼,他怎会对这个女人产生怜惜之情?他怎会不舍对这个女人大声说话?
想到这里,水云又觉得这个女人极为碍眼。从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个女人……
再看一眼木言,水云顿时更火大。别开眼,他拖着这个女人往前走,不给她喘气的空间,直直地往他行馆的方向而去。
连拖带拽,男人手中拉着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往前冲。最重要的是,男子丰神俊美,邪魅异常。但他身边的女人,就太过平凡了些。两个人看起来极不般配,再一细看,又觉得二人走在一起,有一种极为协调之感。
路人感觉到男子的怒气,本欲一窥究竟是为何,但一看到男子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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