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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散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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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二苗子的小厮下了马,高声道:“那唐厮败家与主母何干?还半道儿上拦咱的马车!”
景阳不待她说完慌张的起身,一手扶着肚子忙问道:“妻主呢?你怎不与她同回?”
小厮抬手虚拦住抬脚要出去的景阳,笑着道:“大公子也得听我把话说完不是?咱们主母后面儿呢,让我先回来送个信儿,怕大公子又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的暗自忧心。”
兰锦笑着扶住景阳道:“这下该放心了,咱们还是进去吧,瞧瞧这天儿都起风了。”
景阳缓口气又坐下,他最近总是不安,心里会无缘由的发慌,他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在院子里闷着了才会这般胡思乱想。他怎么会觉得他的荷会出事呢?不好!一点都不好!景阳皱着眉摇头。
“阿阳怎么坐在这里?”夏荷快步走过去,紧了紧他身上的毯子气道:“大冬天的也不怕冻着了!兰锦兰翠呢,也不劝着些。吴田不用卸马,直接去请莫大夫!”
景阳起身,扶着夏荷的胳膊往里走。夏荷握着他有些凉的手,微恼的皱了眉头。
“你坐在大门口做什么?现在是什么天气,要是有事让小厮传话不就好了!”夏荷解开棉衣把景阳的双手包在怀里,见景阳低头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夏荷叹口气道:“我送贾大师出城了,回来的有些晚,是我不好,害阿阳担心。可是阿阳,以后别这般不知注意,若真冻着怎么办?”
景阳闷闷的应了一声,略呆了一会儿就抽回手抬手系好夏荷的棉衣,瓮声道:“这里暖和是暖和,可是大白日的这么暖让人看见多不好,咱晚上再暖。”
夏荷捂着景阳的脸轻轻揉了揉,待散了寒气才叹息般的低声道:“唐瑞赌败了!”
景阳定定的看着夏荷,良久吁口气道:“你要注意些,以后尽量少出门,就是出门也要多带几个小厮。”
“我知!”
夏荷见莫大夫背着手走过来忙起身相迎,“又麻烦莫大夫了,今日阿阳在外面坐的时间长了,莫大夫看看有没有受了寒气。”
景阳乖顺的让莫大夫把了脉。莫大夫看一眼景阳道:“眼看就要到日子了,别临近了再整出什么事儿,到时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景阳歉然的垂了头。
莫大夫冲夏荷道:“药不宜吃,先暖着吧,晚上用热水好好泡泡脚,再按上次我教你的法子按摩一下。”
夏荷见莫大夫这就要回去,忙道:“莫大夫还是在府上用了晚饭再回,一会儿用车送您回去。”
莫大夫指指景阳道:“先别让他出门了,你好生陪着。我去找二爷说说二公子的事儿,说完自会回去。”
夏荷让兰锦送莫大夫过去,兰翠这边上了温水让夏荷净手,夏荷习惯性的给景阳也擦了手脸。景阳拉着夏荷的胳膊起身,红着脸道:“我,我得去趟茅厕。”
“肚子疼了?”夏荷皱眉问道。
“不是。唉,你又不是不知我最近老是想……”
“我陪你去。”
夏荷扶着景阳往里走,景阳略羞的问道:“天还没黑,怎么不去外面?”
“外面冷!”夏荷扶着景阳往屏风后走。
“可你,一会儿不是要在屋里吃饭?”
夏荷撩开他的外袍开始解衣带,笑着道:“怎么这么多讲究?自己家里,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景阳挡住她要解衬裤的手,红着脸道:“你一侧等着,不许偷看!”
夏荷笑着背过身,柔声道:“总要阿阳这般辛苦,要怎么谢谢阿阳呢?”
“你好好的不就好了。”
“是呀,得疼阿阳一辈子,才不枉阿阳为我受孕育之苦。”
“你总是……诶,你不许偷看!”
“不是好了吗!”夏荷弯腰帮他掖好衬裤,一层层穿妥当了,直起身亲了一口道:“我总是如何?”
景阳白了她一眼道:“总是说好听的哄人开心,哼,越来越会甜言蜜语,脾气也见涨,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这么……”
景阳猛的捂住胸口,皱眉梦呓般的低喃道:“疼!”
夏荷慌张的看过去,捂着他的手道:“肚子疼?兰翠!兰翠!”
兰翠小跑着进来,景阳摇摇头道:“不是,荷,我有事与你说。”
“先让兰翠去请莫大夫。”
“不用。”景阳转头对兰翠道:“无碍,准备晚饭吧。”【小说下载网﹕。。】
夏荷扶着景阳在床边坐好,景阳皱眉道:“这半个月你别出门了,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时时在府里,不然我会担心呀!”
夏荷揉揉景阳的眉心道:“说好了要陪着阿阳的,我不出去,反正外面也没什么事情,就在家陪着阿阳等着宝宝出生!”
“你这阵子出去也要与我说,我就在家门口等你。”
“不好,天这么冷!我若出门定不出两个时辰就回,你就在屋里等我可好?”
“一个半!”
“好,一个半!”夏荷笑着捏捏景阳的脸道:“这时辰倒是算的准,路上不用赶,却也不能到处晃荡。”
景阳想起白日里夏雪来过一趟,皱眉道:“雪园要护好了,那人,那人知道雪荷就是雪儿,雪园里多是侍仆和雪儿捡回去的小乞儿,小厮又不多。”
“李妹妹派来的李佴是个会功夫的,她每日都跟着呢,我明日再从店里派几个伙计过去。”
“李妹妹可来信了?”
夏荷微皱着眉摇摇头,叹口气道:“刚开的吴记布行倒是有信过来,说那里最近乱的很,几乎就没人上街,也许,也许真的要开战了呢。”
“那个店掌柜可打听到李妹妹的消息了?”
“没有。我估摸着,店里也就是每日开门做做样子,生意自然是没法做的。信上说别的店都关了门了,问我这店是不是要每日开着。”
“自然得开着!”景阳握着夏荷的手道:“本就挣不了银子,之前派人过去时不是给足了银两?”
“是啊,我说让她们每日都开着,做不做生意无所谓,店门不能关,就等着李妹妹能看见这铺子进去看看。若是真的开战了,就让她们把店里的布匹都捐给守城的军人们。”
兰锦端着茶水的手抖了抖,扯出一丝笑道:“妻主大人快让公子漱口吧,该吃晚饭了。”
夏荷与景阳同时猛的抬头,夏荷看一眼景阳,伸手接过茶杯让景阳漱了口,笑着转头道:“冬日里饭菜凉的快,兰锦与兰翠也去用饭吧,这里暂时不用人侍候。”
兰锦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菜,把明日公子的食谱安排了。”
夏荷看着兰锦出门,叹口气道:“李贾是个好人,就是和李妹妹学贫了,骨子里却是正经的。说起来,与兰锦这种性子倒也是合适。”
景阳晃晃夏荷的手道:“他们会好的,你且照看好自己。”
“阿阳今日怎么……”夏荷顿了下,弯身含着景阳的唇吮了吮,叹息道:“我记下了,真的!记在心里了,时时不忘!”
69
69、翻天覆地 。。。
唐瑞的古瓷竞价会过去不过是三四日,林轶就带着几个衙役和小厮去了古瓷行,二话不说先拆了唐记的招牌。店里的掌柜看到林轶手里的契约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招呼伙计赶紧去请唐瑞过来。
唐瑞快马赶到时唐记古瓷行已经面目全非,林轶正背着手指挥几个小厮搬东西。
“住手,都给老娘住手!”唐瑞冲一旁的掌柜训道:“自家的店都被人拆了也不知找人拦着!”
“哟,唐二小姐,您总算是来了。”林轶笑着掏出怀里的一纸契约晃了晃道:“林某花了五万两,买下了这古瓷行。喏,这里有唐二小姐的指纹和乔大的指纹。”
唐瑞伸手去夺,林轶笑着又收回怀里。
“就这么一张纸,就要了林某五万两银子,可得放好咯。不然,一个不小心被撕了或是烧了,林某找谁哭去?”
唐瑞面色青白,深吸口气道:“乔大,乔大现在何处?”
“这个林某不知。秋季里乔大找上我,说是有急事要离开沪州一阵子,手里有店铺要转手。”林轶指尖叩一下额头笑着道:“哦,还请姨母找人做了公正。”林轶取出一张盖着官印的纸出来,递与唐瑞道:“唐二小姐好好瞧瞧,我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买下的,该办的手续一样儿没落下。”
唐瑞看着手中的一页纸眼前有些发黑,良久才抖着手递还给林轶,颤声道:“你是林知州的外甥女,生在官家该知道官法,明知道我唐瑞被人坑了还借机盘下我的店。”
“非也非也!”林轶笑着道:“这做生意就像您赌瓷,赌对了就是一本万利,赌输了,呵呵,可不就是一夜家财散尽,林某当时也就是这么一赌。您那瓷器若是赌赢了,我就有五万两的进账;您那瓷器若赌输了,我就可以收了这古瓷行,怎么算怎么划算,何乐而不为呢?”
林轶笑着环顾一下四周,笑着道:“我当初掏银子时可是来仔细的瞅了,这地段好,居于城中繁华地带,做酒楼甚好,就是里面的格局得改改。等林某酒楼开业之日,还望唐二小姐赏光啊。”
唐瑞牙齿咬的咯吱响,带着怒气的开口道:“那林小姐是不是该给个期限让唐某把瓷器搬一搬?何必一个招呼都不打,人一到就来抄店!”
“呵呵,唐二小姐许是忘了,抵押契上的时间可是到您那竞价会结束,这竞价会都过去四日了,林某也是见您没个反应才不得不亲自来一趟。您当初作抵押的是唐记古瓷行,可没说不包括里面的古瓷。再者说了,只这空屋架子,哪里值得了十万两,还不是里面的东西充的场面?”
“你!”唐瑞尖声道:“不要以为你是林知州的外甥女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王法了。”
“诶,唐二小姐急什么?王法自然是有的,要不林某还找什么公证人签什么转手契约,直接找人端了这古瓷行不就成了?”
“你,你!”唐瑞怒目圆睁,转身冲伙计喝道:“你们都是瞎子还是瘸子?还不给老娘把这群土匪赶出去!”
林轶敛了笑,招手让衙役站过去,哼笑道:“唐小姐若是守信,就别再额外生事;若是死不认账,哼,那就劳烦唐二小姐去我姨母那里的地下单间儿里吃几日粗粮,或许,正和唐二小姐的口味也说不定!”
唐瑞颤着腿有些站立不稳,一旁的唐四忙靠过来扶着她的胳膊,低声道:“二小姐,要小的说,咱们还是赶紧找乔大要紧!”
“找到有什么用,取她一条狗命?夏荷!”唐瑞目光闪了闪,低喃道:“瓷器是凰宫里的,夏荷去了一趟京,她还与李相家的二小姐有瓜葛, 把鉴瓷的贾大师都找了来。好啊,好啊,怪不得她被带了绿帽子都不吭不响的,在这儿给老娘下套呢!”
唐瑞垮着肩往外挪,一面阴森的笑道:“夏荷,我会要你生不如死的,今日你给我的,我都会一一奉还与你。你等着,你且等着!”
玉露茶行已经是一副空壳,唐瑞先前把全部精力放在两件瓷器上,也没有放多少心思在这里。经过对面暗地里的拉拢和挤兑,玉露茶行已经频临关门的边缘。唐瑞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店面以低价盘了出去。
夏荷自那以后一直在家里陪着景阳,外面又一天冷似一天,景阳几乎就不再出门,所有的娱乐都是在屋子里进行。有夏荷时时陪着,倒也不觉得无聊。
十一月低,天气一连阴了数日。
这夜子时,夏荷悄悄的起身带着吴管家出门直奔吴记茶行,吴田则与几十个伙计早早就去了城中东西南北几个布行茶行。同样,子时还没睡的还有唐瑞和雇来的二十几个打手,以及,潜藏在吴记各个商行的几十名衙役。
夏荷的马车停在吴记茶行后面的小街道里,停停敲敲,轻扣了六声门,片刻才有小厮开门声音。
店里很安静,恰附和这浓重的夜色。
黑暗里夏荷冲林知州行了礼,低声道:“林知州竟亲自过来,实在是吴家的荣幸。”
“夏小姐客气,本知州有责任保护城内百姓财产,更何况是凰字招牌。”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声,漫天的松油味扑鼻而来,待窗外火光骤现,屋里的衙役瞬间点了灯笼持刀冲了出去,埋伏在外面的衙役也终于可以站起来活动一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绑了一干人就忙着在原地跺脚取暖。
夏荷凑着亮起的火把看向地上捆着的人,一把把唐四提溜起来,皱眉道:“唐瑞呢?”
唐四看一眼林知州和一旁举着剑的衙役,抖着腿道:“在,在那个胡同里,看,看着我们,放火。”
林知州闻言派人去胡同抓人,人还没跑到竟然见唐瑞自己走了出来。
“夏荷,你欺人太甚!我不过是玩儿了你家那个贱东西,你竟然下套毁了我半辈子的心血。”唐瑞一步步靠过去,待几步之遥时一把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冲了过去。
林知州身旁的衙役一记劈刀挡了回去,林知州高声道:“谋划放火烧凰字招牌,行动败露,又欲行刺本官,来人呐,带回衙门,关进大牢。”
“我呸!姓林的,你顶着官家帽就敢随便关押我,你别让我出来,出来我非得进京告你,剥了你的职,摘了你的帽!还有姓夏的,你个狗爹养的,唔~~~放,唔~~~~”
夏荷心底叹口气,躬身冲林知州道:“多谢林知州护吴记无虞,改日夏某定会携夫登门拜谢。”
林知州笑着摆手道:“身为知州,自当护城内百姓无虞。”
夏荷亲自送林知州上了马车,笑着承诺等李梵再来沪州时一起拜访。待她们走远夏荷转身对陆掌柜道:“剩下的陆掌柜多费心,松油用土埋好,小心别沾了火星。店里的伙计最近要多加人值夜,有什么动静也好早做防备。”
陆掌柜点点头笑着道:“小主母还是快回吧,好在天亮前赶回去,这里有我看着呢。”
“陆掌柜辛苦!”
夏荷辞别陆掌柜一路不停的回了家,让兰锦加了两盆炭火,在外间烤的暖过来才进了里屋。
夏荷脱了外衣轻手轻脚的躺进去,喉间因放松吁出的气还没来的急吐出就听见景阳清醒的声音道:“你去了一个多时辰!”
夏荷掖被子的动作顿了顿,景阳的手把夏荷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搂着她的脖子深深嗅了嗅道:“有松油味,可是荷好好的回来了。”
夏荷笑着道:“阿阳怎么这般机警,什么都瞒不过阿阳。”
“唉,你不用说,我也不想知道。”景阳往夏荷怀里缩了缩,轻嗯了一声道:“腰酸的厉害,你帮我翻翻身!”
夏荷微起身,托着景阳的肚子让他侧过身去,从身后抱着他滚圆的腰,吻了吻他的后颈柔声道:“阿阳再睡会儿,天还早着呢!”
景阳打了个哈欠,一手带着夏荷的那只在自己的肚子上揉了揉,带着笑意道:“给宝宝讲个故事,我也想听!”
景阳拉着她的胳膊往自己方向用力,夏荷往前贴了贴,直到紧紧贴在一起才停下。夏荷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另一只手放在景阳的脖子下与他的手交握。
夏荷在脑子里想着适合大人和孩子同时听的故事,苦恼的皱了眉头。
“唔,明晚想也行!”景阳略带睡意的轻声道:“你亲亲我好了。唔,算了,懒!睡呀!”
夏荷勾着嘴角亲着他的肩与后颈,不过片刻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夏荷掖好被角,紧了紧手臂,紧贴着的二人此时更是紧密相依。夏荷微叹口气想,对于唐瑞,她做的一点也不为过,可是依附唐瑞生活的人,注定就只能承担这些。她不愿伤到无辜的人,却也不得不这般,那些人不是她能关照到的,也不是她要关心的,她只要他的阿阳能不再蹙眉,出门不再时时担心。
手下的肚子猛的动了一下,夏荷僵着身子轻抚着,低喃道:“宝宝睡哦,别扰你爹爹!”
肚子里又猛的动了几下,景阳轻嗯了一声,微微转头想要躺平身子,夏荷微微往后挪了挪,景阳头扭了扭,许是腰太沉又没了动作。夏荷复又靠近些,手温柔的抚摸着那惹景阳睡不安稳的肚子,突然就有了一种做母亲的微妙感觉。夏荷想起之前与景阳的玩笑,还真是,若是孩子出生了,她定是舍不得让小东西受一丝委屈。
70
70、做个了结 。。。
唐炎会上门拜访在夏荷的意料之内。因着有李梵的关系,林知州定不会收了贿赂随意放了唐瑞,那么唐炎能走的就只有说通夏荷这一条路了。
唐炎数次上门求见都被人阻了回去,夏荷没想到的是兰香竟然在唐炎放弃上门后到了吴家。
兰锦进来传话时景阳正仰躺在船上,夏荷盘坐在床尾给他揉脚。
夏荷看看景阳轻声道:“阿阳说,要不要见?”
景阳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夏荷忙靠过去搂着他坐好,在他身后放了靠枕才回身给他穿鞋。景阳的脚依旧肿的厉害,鞋是夏荷特地让人做的,里面有柔软的兔皮做衬,鞋底加厚,也垫着软软的兔皮鞋垫,穿上去肥大的像个枕头,却舒适又轻便。
景阳蹙着眉道:“肯定是唐炎求他过来的,见见吧,也该有个了结。”
了结吗?还真是不好了结!唐瑞这般进了监,夏荷心里反倒是没了底。监牢里能关她几年,十年?二十年?那二十年之后呢?
兰香一身贵家公子的打扮,举手投足间明显有了底气。景阳见他绾着的发重又放了下来,一时有些恍惚。兰香挥手让随侍等在门外,笑着走进来朗声道:“吴公子,咱们倒是又见面了!”
景阳看一眼一侧的夏荷,也笑着应道:“兰香公子故地重游,本公子当好好招待,快请坐。”
兰香眉脚轻挑了下,大大方方的坐在一侧,开口道:“吴公子,称我许公子就好。我已查明,本是许家子孙,现在也是把祖姓冠回来的时候了。”
景阳微微低头笑了笑道:“那,祝贺许公子生意兴隆了。”
“哟,吴公子消息倒是够灵通的,怪不得唐瑞会栽在您手里。”兰香顾自端茶抿了一口,笑着道:“我这次来呀,是还当初从吴公子这里借的暖玉。”
兰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取了暖玉出来放在桌子上。
“本是想着要用上一用的,没想到你们动作更快些,我那里一时倒不赶着动作。拖到今日,反而用不着这东西了。”
景阳点点头让兰锦收了暖玉没有应声。
兰香瞥一眼兰锦,勾着嘴角道:“兰锦也大了,赶紧找人家嫁了吧,等到过了这还算得上好的时候儿,再想着嫁也不见得能嫁的出去喽。”
兰锦细细的检查着手里的玉,哼了一声道:“嫁人总要好好选选,不能什么猪狗都嫁,免得表子风光里子悲苦,痛苦后悔一辈子。”
“兰锦这侍儿倒是看得清楚。”兰香抬手用手帕轻蹭了下嘴角叹口气道:“要不我怎么会自请休离唐家,自此与那负心人没了瓜葛?一切皆怪我当初识人不清,不过好在还是清白之身,又得了唐家万两赔偿,这么嫁一趟,呵呵,倒也值了!”
兰锦瞥一眼兰香描画的深入云鬓的眉脚,忽而就没了斗嘴的兴致,冷冷的撇开眼不再说话。
兰香看一眼兰锦,自得的笑了笑,略带自傲的抬着下巴道:“以后闲下来就去许府做客,兰锦兰翠若是想穿什么新衣,去许家成衣铺去拿就成,吴公子若是不嫌弃也去看看。”
夏荷握握景阳的手,开口道:“兰,许公子可是还有事?”
“没有,就是来还玉,顺道看看吴公子。”兰香的眼睛转到景阳的肚子上,些许艳羡些许嫉妒的笑道:“好事将近呢!”
夏荷客气又疏离的勾了勾嘴角道:“夫郎身子重不宜久坐,若是没什么事……”
兰香忽而打断她的话道:“唐瑞罪行可当斩?”
夏荷看一眼景阳没有说话。
“要本公子说,倒不如把她发配到边疆或是荒城,不管是哪里,只要是不许她再踏进一步沪州城,吴公子与夏小姐就是安全的。”
兰锦冷冷的看一眼兰香道:“许公子是收了唐家的银子了?是不是想着让唐二在押解的途中逃跑,你那万两的银子也算受之无愧了!”
兰香嘴角带笑的看一眼兰锦,冲景阳道:“吴公子身边的小侍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主子没开口,做奴才的倒是抢着说话。”
景阳脸色有些难看,冷冷道:“吴家家事,不劳外人指点。”
“得了,我一个外人操个什么心呐。”兰香娇笑间晃的头上的玉坠叮当作响,“那咱们就不隐瞒什么,生意,还是生意。”
兰香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抬手抿了下鬓角低声道:“夏小姐说通林知州将唐瑞发配,本公子就向夏小姐保证不让她再出现在沪州城。”
景阳手颤了颤,夏荷双手握紧他的手,点头道:“将唐瑞发配之事按律法即可行之,无需夏某出面,至于那之后,更与吴家无关。”
兰香视线在夏荷与景阳之间扫了个来回,起身道:“不管怎样,这份礼我是送到了,就当作是答谢吴公子借玉吧。”
景阳看着兰香出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低声道:“荷,你当真要说服林知州将那人发配?兰香,怕是……。唉,他怎么生了杀人的心思!”
“唐瑞若活着,定不会放过兰香。他暗地里占了唐瑞的两处别院,听他那说法,估计这次又借机敲了唐炎一笔银子。”夏荷走到景阳面前蹲□,贴着他的肚子轻轻蹭了蹭,柔声道:“那些都和我们无关了,阿阳不用忧心,更不用觉得歉疚,我们没害人,唐瑞走到这一步是她自己行事不清。”
“兰香他,唉,终不会太好过的,唐炎又岂会放过他?”
“那是她们的事情!”夏荷仰头笑着道:“阿阳只需关心我与宝宝就好,别人怎么个活法又与我们何干呢!”
景阳胖胖的脚轻轻踢了踢夏荷,笑着道:“蹲着腿不酸呐,还不赶紧起来。”
夏荷低头在景阳的肚子上响亮的“啵”了一声,起身搂着景阳要亲,被景阳笑着推开。景阳嗔怪道:“都要当娘了还闹!”
“难不成做了娘就不能与孩子他爹亲热了,那这娘做的岂不憋屈!”
景阳笑着起身,推开又腻上来的夏荷道:“我找爹爹去,前几日说的小棉衣还是不要做的太厚,反正孩子生下来要包着的,厚了反倒不舒服。”
夏荷见他转移了心思,笑着与他一同往外走。
“做成小包袱一样的东西岂不更好,把孩子往里面一丢就可以包上。”
“吓,你把宝宝当小玩意儿呀,还一丢!”景阳皱着鼻子道。
“不是,”夏荷摇头轻笑,“雪儿小时候父亲给做过一种小棉被,脚头是包在一起的,两侧只要折起来扎上就好。唉,我形容不好,反正就是比小毯子包着方便。”
“你说的是那种小毯子,一会儿让你看看,我自己还做了一个呢,虽然,虽然针脚儿有些……呵呵,一会儿给你看时你可不许笑话我。”
“阿阳比我厉害多了,我连大针脚儿的也做不出来呢。”
“嘻,你是不是觉得赚到了,娶个夫郎能经商能过日子的。”
“是呀,赚的让我终身不悔。”
夏荷拉着景阳的走慢慢的往前走,兰锦看着二人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湿了眼眶。
“兰锦哥哥,怎么了?”兰翠拽拽兰锦的衣袖轻声唤道。
“没,就是想起主子了。”兰锦抬袖蹭了下眼角,笑着道:“兰翠的喜服该做了,正月说到就到呢。”
兰翠红着脸点点头,微垂着头道:“都说要亲人给绣盖头的,兰锦哥哥能不能,能不能……”
“好!”兰锦笑着道:“盖头哥哥帮着绣了,定会绣的漂漂亮亮儿的。嫁衣兰翠可要自己准备喽,一辈子只这一回,兰翠别省银子,哥哥这里有的是银子。”
兰翠轻应了一声,微垂着的头一直没抬起,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开才敢抬袖擦了把眼睛。
唐瑞被遣出沪州城前和其他几个要发配的人同时游了街。夏荷从陆掌柜那里听说的,自此吴家再也没人说起过唐瑞与唐家。至于之后发配的途中有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兰香不知道和唐炎做了什么交易还是怎的,兰香的成衣店竟然一直好好的开着。
眼看着已经是腊月二十四,景阳还是没有要生产的意思,夏荷开始有些坐不住,景阳反倒又不急了。
“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块肉;二十七,杀只鸡。唉,然后就是贴年画过大年呐。”夏荷看一眼景阳的肚子道:“难不成要大年初一生?不过也好,省得生在年尾巴上,平白比人家过了年出生的大上一岁。”
景阳看着手里的剪纸道:“那你怎么不去扫房子?呵呵,我女儿等你割了肉再出来呢,一出来就能闻见香味儿,以后的日子就会丰衣足食了呢!”
景阳抬头看一眼天色笑着道:“赶紧去吧,一个时辰赶回来,把店里安排好了提前给陆掌柜她们放年假。哦,伙计们的红包发足了,可别漏下了!还有,掌柜们的年终红利今年没多给,你给好好解释解释,以后只会升不会降的。”
夏荷贴着景阳的肚子又听了听,轻轻抚了抚道:“宝宝别见娘一离开就紧着出来,我又不会打你,你既然懒,就且等我忙完再出来闹哦!”
“好啦!”景阳捏着夏荷的耳朵揉了揉,“再不出去掌柜们都饿趴下了,你总不能让她们一群人等你自己。”
“吴管家和陆掌柜都在那边了,其实就我说的,还不如在自己院子里请了众人就好,也省的我往外跑。”
景阳瞪一眼夏荷道:“总该立立威,老绕在家里成什么样子!再者说了,我又不能喝酒,要是有人敬酒我是喝还是不喝?哎呀,你快去快回呀,别磨蹭了!”
夏荷亲一下景阳的眼睛笑着道:“我算好了的,再说几句话再走也不晚,走到正好开席,说完事情让她们自便,回来不耽误陪阿阳贴窗花吃晚饭,到时候雪儿应该也到府上了。”
“雪儿那书肆你是不是该帮着看看?”
“有平烟和蒋东呢,雪儿自己也说过想让我放开手让他自己做事。我已经好久没碰过那边的账目了,不过听平烟讲经营的很好。”夏荷看一眼门口又伸着头准备喊她的吴田,笑着揉揉景阳的脸低声道:“真得走了,免得一会儿家里多了个长脖子。”
景阳看一眼勾着头的吴田呵呵直笑,推一把夏荷道:“赶紧去吧,别真让吴管家她们等急了。”
夏荷冲吴田摆摆手,笑着对一旁的兰锦兰翠道:“你们留些心,有事就直接去找二爷,后院的两个产公的饭菜要尽量好,大过年的。”
“小主母赶紧去吧,这些早就吩咐下去了。”
夏荷捏捏景阳的手出了门,景阳笑着低头剪春字,一剪刀下去成了两半。景阳把剪掉的那半展开,正过来倒过去看了几遍,笑着对一旁的兰锦兰翠道:“半拉的也能当个花儿,红红的还怪好看的。”
兰锦抿着嘴笑,接过景阳手里的半个“春”顺着折子折起来,又细细碎碎的添了几剪刀,展开来给景阳看。
“呀,真变成花儿了!”景阳接过拎在眼前细细的看,指着自己之前剪的窟窿道:“这几剪刀才大气呢,呵呵,大年嘛,就是要大气些。这个得贴在兰锦房间的窗户上,要是有人问,兰翠你就说是兰锦自己剪的。呵呵,人肯定说,兰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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