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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散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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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微微避开她火热的视线,下意识的抬手想抚一抚狂跳的心口,不想被一只温暖滑润的手握住,景阳顿了一刻,抬眼看看面前开的正艳的金蕊,心中的甜意慢慢的荡开,任由她握着并没有挣开。
正文 七日之期
夏荷许诺的七日已经过了四日,这四天里她几乎拜访了所有相与,可惜,一两银子也没有筹到。
树倒猢狲散,这大树将倒未倒猢狲一样的散尽了。夏荷有些不敢踏进含锦苑,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说明商行的状况。她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渺小与卑微,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失败与无助。
“小姐,”陈掌柜这几日一直跟着夏荷拜访商家,把她的苦楚看在眼里,见她呆呆的坐在书房,忍不住劝道:“小姐莫太心焦,总会有办法的。”
夏荷的视线移向门外,又转眼扫视一遍自己细心收拾的书房,低声道:“是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明日吧,明日,再去拜访吴家公子。”
王管家匆匆的跑进来,“小姐,吴家正夫来访,主母让您去客厅见客!”
夏荷诧异的问道:“吴大公子亲父?”
“正是,小姐还是快些的好!唉,侧夫大人嘱咐要您先换身排场的衣服!”
夏荷低头看看身上素色的衣袍,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淡声道:“不用了!”
客厅里欢声笑语,没有一丝夏家该有的沉闷气氛。刘氏热情的与吴张氏拉着家常,话间不时的提到夏荷。
“那孩子懂事儿的早,自她父亲故去就帮着主母张罗生意,性子也好!”刘氏满脸笑意的夸赞夏荷,眼中留露出对她的心疼。
“弟弟倒是疼这女儿!”吴张氏笑着道。
“那自是的,可怜她们姐弟早年丧父,我不疼她们还有谁疼呢?”
吴张氏往厅外看了一眼,刘氏对一旁的小侍狠狠的瞪过去,那小侍偷偷的退出去,小跑着往书房的方向奔去。
夏荷远远的看见刘氏的贴身小侍跑来,心底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荷儿,来来来,”刘氏见夏荷进门,笑呵呵的站起来,待夏荷走近了一把拉过夏荷的手说道:“这是吴家正夫,想必你是见过的。”
夏荷弯身行礼,“主夫大人有礼!”
“免了免了,这孩子就是懂礼!呵呵,快坐着,咱们好好唠唠。”吴张氏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让夏荷入座。
夏荷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与自己一个小辈有什么好谈,只能顺从的坐在一侧。
“荷儿,吴家这次是来提亲呢!你母亲也算是答应了,吴家这是想看看你的意思。”刘氏定定的看着夏荷,眼中是深藏的得意与算计。
“雪儿?才十岁而已!”夏荷讶异的看过去。
“呵呵,侄女弄做了,我这次来是给侄女做亲的,你也见过我家景阳,觉得如何?”
“很,很好!是难得的人!”夏荷顺口接到。
“呵呵,那就好!我还害怕侄女看不上我家景阳呢,这就齐了!咱们订个日子就成!”
“我就知道荷儿会同意,她可是对另公子颇为欣赏呢。”刘氏娇笑着,一面扯着夏荷道:“还不给未来的岳父行礼!”
夏荷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站起来半天也没有动作。
“哟,这是欢喜傻了?”柳氏站到夏荷面前似笑非笑的问道。
“二爹爹,可容荷儿弄清楚状况?”夏荷有些困惑的看向吴家正夫。
“嗨,瞧瞧,我一开心就给忘了!”吴张氏笑着摆摆手示意夏荷坐下,自顾自的端了杯茶缓缓开口道:“侄女若嫁到吴家来,那以后就是吴家的人,夏家的生意吴家自会帮着度过这关,当然,之后就得各过各的。呵呵,吴家招赘也是想给自家寻个可靠的人儿不是,侄女若进门自然不能再惦念着夏家生意。”
“那自然是的,我们夏家若过得了这关,也不会再出什么变故,哪里还会再劳烦哥哥呢!”刘氏斜一眼紧紧拽着拳的夏荷,笑着回话。
“侄女可同意?吴府会消了这次的帐,另再附五千两的礼,足以让夏家的商行再运作起来。”
夏荷紧抿着嘴,心中生出一股悲凉来。她不在意入赘,若是自己真正爱的,入赘又有何妨?那些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些无须有的虚名罢了。只是这次却让她无法接受,这是,这是要拿她卖钱呐!
“荷儿,爹爹知道你心中骄傲,可是咱们家的状况荷儿又不是不知,你娘如今还卧病在床,夏府就指望着荷儿帮着休整过来呀!再说荷儿不是很欣赏吴家公子吗?倒是能得佳人相伴呢!”
夏荷艰难的抬头看看眼前的满眼精光的刘氏,他眼中的泪不该是假吧,只是不是为了她这个不招他欢心的女儿入赘,只怕他是担心,她若是不应下这门亲事夏家就败了吧!
“正夫大人,”夏荷起身稳了稳情绪,“不知正夫大人可问过吴公子的意思?据夏荷所知……”夏荷想起前几日酒楼里见到的一幕,又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坏了吴公子的名声,遂换言道:“据夏荷所知,吴公子对夏荷并没有那层意思!”
“呵呵,男孩子都是含蓄,他就是喜欢难不成还要告诉你?”刘氏见她话中似有应允之意,笑着重又坐回位子。
“这个侄女不用担心,我来提亲自然是得他同意的。”
夏荷袖中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低声道:“母亲她……”
“你娘应下了!”刘氏慌忙接口道。
吴张氏也不急,放下茶杯道:“侄女好好想想,毕竟是要入赘的,快些给我消息就行。哦,听说你有一个七日之约,最好在那个期限之前,吴家也好调用银子。”
“行了,那你们再商量,我就先回了!”吴张氏目光在夏荷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到刘氏身上。
刘氏掩去眼中对夏荷的不满,笑着起身亲自送吴张氏出门。
回去的马车里,吴张氏的小侍兰锦好奇的问道:“主子这么确定那夏小姐会答应?兰锦见那夏小姐端的是难得的好相貌,看脾性又温和的紧,要是没有这场变故,再过个半载束了发,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佳儿郎呢!”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你看那刘氏恨不得她早早离开的才好,若是夏荷不在了,自然就是他的女儿接管夏家,这么好的机会他岂会错过。再者听徐师傅说,夏荷这孩子虽跟着夏母做生意,性子确是及淡的,偏偏又顾家的很。她自愿意看着夏家有转机还要败落!”
“呵呵,那主子倒是押对了。可是主子,兰锦也担心公子那里呢!”
“唉!”吴张氏抚上手腕处的祖传玉镯,拇指轻轻的擦过内侧刻着的“吴”字,颇有些无奈的轻声道:“他会明白的!”
兰锦见他没了兴致,闭了嘴坐在一侧慢慢的捶腿。
夏荷在客厅坐了良久,连刘氏去而复返也不知道。
“哼,生为夏家长女,就该为夏家家业着想,你母亲现下还卧病在床,你就是不为夏家想也要为你母亲想想,若是夏家产业在她手上败掉,你让她怎么面对夏家祖宗?”
夏荷起身,快步往含锦苑走去。她嫁不嫁是一回事,母亲的意思在她心底确是及重要的,她要听她亲口说出来才会死心。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夏家转危为安,可是,可是……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刘氏见夏荷快步往后院走,疾步跟上,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
夏英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见夏荷进来嘴唇抖了抖终是没有说话。夏荷望着一脸病容的夏英,心底似是下了决心,只是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轻声开口,“母亲,您怎么看?”
夏英望着夏荷良久,直到不堪承受她眼中的期盼与痛苦才缓缓的撇开眼。
“母亲,只要您一句话,荷儿都听您的!”
“你……”夏英开口,声音颤的厉害。她怎么会走到卖女这一步,若这么让夏荷入赘,这长女的一生也就真的不能顺意了。她知道她性子淡不喜欢经商,可是为了帮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做生意。
刘氏见夏英一时不再说话,走到床边轻声道:“妻主就能眼睁睁的看着……”
“你闭嘴!”夏荷眼睛通红的瞪向刘氏,刘氏从没有见过她这般,一时竟真的定在那里。
“母亲!”夏荷再开口眼泪已经忍不住留了下来,“荷儿不会看着夏家产业败掉,母亲不用难过,女儿不觉得委屈,只是荷儿有一事相求,还望母亲允诺。”
“你,你说!”夏英背着脸偷偷的抹一把眼泪,心中想起抑郁而终的秦氏,伤感更盛。
“女儿祈求母亲答应,让雪儿随心长大,自己寻得合意妻主,莫要再拿他做交易了!”
夏英摆摆手,仍不肯看她一眼,“唉,母亲对不住你们姐弟,雪儿,雪儿……自然依你!”
夏荷看一眼床侧的刘氏,复又说道:“女儿自是相信母亲,可女儿也知道刘氏容不得雪儿,女儿求母亲把城东别院的地契作为女人的陪嫁,将来若……雪儿也好有个去处。”
“你这个不长眼的……”
“滚出去!”
刘氏跳起来就要开骂,被夏英一声厉喝定在那里。刘氏眨眨眼就要流泪,夏英阴着脸又瞪了过去,“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刘氏满脸委屈,狠狠的盯一眼一侧垂泪的夏荷,双手掩面哭道:“妻主就这么不待见我们父女,竟然这般呵斥含锦,你这是要了含锦的命啊。呜……锦处处为夏家着想,为了夏家当牛做马,为了夏家一大把的青春扔在这夏府里,还为妻主生下一儿一女,唉,我苦命的莲儿啊!你说我们父女那点对不住您,竟让您这般不待见?”
夏英额角突突的跳,深吸口气道:“你,先出去吧,让我和荷儿说几句话!”
刘氏见夏英软了口气,渐渐的停了呜咽,一面擦泪一面道:“锦不是不懂事的人,自不会计较荷儿的无礼,妻主莫要动气,待会儿锦再进来服侍您。”
室内随着刘氏出去的关门声落下,陷入一片安静。夏英叹口气道:“我会护雪儿周全,不会让他再受委屈!”
夏荷垂着头道:“女儿要别院地契!”
夏英受伤的看一眼夏荷,点点头道:“好!”
夏荷再看一眼床上的人,缓缓跪下磕了三个头,埋头在双手间颤声道:“女儿不肖,不能再帮母亲分忧,望母亲日后多保重身体,别再为了商行的事日日焦虑。以后,就让夏莲跟着母亲左右吧。女儿,女儿……这几日,就,不来看望母亲了,母亲保重!”
说着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转身离开。
夏英颤着嘴唇想要唤住她,最终只是嘤噎不能出声,看着她关门出去的那一瞬,一只手狠狠的捶在靠背上,顷刻间老泪纵横。
“思瑜啊!我夏英先对不住你,又卖女求荣,呵呵,这辈子欠你们的,怕是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正文 祠堂逼婚
张氏携王氏一大早进了吴家祠堂,早饭中饭都没有吃,兰锦按张氏的意思在申时去茶行请吴景阳回家。
景阳从茶行一路赶回家时,张氏和王氏依旧跪在祖宗牌位前。
“爹!”景阳紧张的半跪在张氏身旁轻声道:“爹,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吃饭?”
“跪下!”张氏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的语气喝道。
景阳看看吴家祖祠,恭敬的跪在一侧磕了几个头。
“阳儿,吴家产业到你这代已是第八代,吴家祖上空手经商,吃过的苦何止千万,到你这里才有这般规模!张氏王氏对不起吴家祖宗,没能为吴家诞下一女,让吴家产业由你一个男子支撑。吴家外戚对吴家产业虎视眈眈,当年你娘顶着违背祖训的压力把产业交到你手上,就是希望吴家产业能一直由流着正统血脉的吴家人接管,能一直姓吴,你可明白?”
景阳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点点头道:“孩儿知道!”
“唉!”张氏流着泪说道:“那爹让你招赘妻主,你可同意?”
“爹!”景阳惊呼出声,看见张氏满脸泪一时愣在那里。良久才满是苦涩的撇开脸,“孩儿不会带着吴家产业嫁人,只是孩儿也不愿意招赘妻主,那和……有什么区别?不就是要孩儿生个姓吴的孩子?”
“放肆!”张氏喝道:“那你待怎样?”
“还有孟琪弟弟,我会教他经商!”景阳颤声道。
“你……”张氏气的面色发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景阳,”王氏扶着张氏对一旁的景阳轻声道:“你又不知道你那弟弟的性子,见个生人就脸红,他要是有经商的天分,不待你说,我也会让他跟你学着。再说,孟琪现在才十岁,等他长大再招赘妻主,怀胎生子,那不得耽搁你到三十好几了?你也是个大公子了,总不能就这么拖着!”
“姨父,景阳不能就这么招了不喜欢的人进来,景阳不想一辈子……不能!”
“嗨,姨父知道!这次你爹爹给你挑的是个好女子,相貌没话说,人品也是极好的!”
“爹,姨父!你们不能逼我!”景阳红着眼眶抬头。他有他的心事,那唐瑞岂是愿意入赘的,那样风华的人儿,岂会为了他甘愿入赘?
“景阳,”王氏疑惑的看着他,试探着问道:“你,可是心里有人了?”
张氏闻言也转脸看过去,思量片刻说道:“你倒说说看是哪个?也该让爹爹帮着参谋参谋。”
景阳强自镇定的答道:“唐家二小姐!”
张氏闻言变了脸色,厉声道:“你近日晚归是不是和那唐二小姐在一起?”
“是!我喜欢她,她待我温柔,从不嫌弃我抛头露面,她……”
“啪!”张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甩手就是一巴掌,眼泪流的更急了。王氏见张氏这般也变了脸色,挣扎了站起来扶住他。
“那唐家是个什么东西?仗着有些背景有点臭钱就乱玩歌妓,那唐大小姐夫侍成群,都能开个妓院了。你,你竟然看上这样的人家!”
“她不一样的!”景阳爬起来,用袖子抹把眼睛道:“她只有一个侧夫,她不会再娶了,她不一样的!”
“跪下!”张氏厉声呵斥,景阳咬着嘴唇又跪了下来。
“哼,我道是谁呢!唐二小姐,好,好的很呐!她们唐家不就是惦记着吴家产业?竟然用这种手段!哼,你道那唐二小姐那样的人凭什么看上你了?你什么地方值得她下功夫去哄着捧着?她放着沪城刚过豆蔻年华才貌双全的五位佳公子不娶,招惹你一个十八九岁的老……”
王氏听他越说越气,话出来也越来越伤人,在一旁紧张的腿都抽筋了,不停的对张氏打眼色,待到他要说出更伤人的话,什么都顾不得一把捂住他的嘴。
张氏猛的醒过神来,看一眼默默垂泪的景阳,叹口气跪坐到他身边。
“景阳,你一向精明,难道看不出来那唐二小姐的用心?唉,爹爹说话不中听,可是都是为了你好。这次爹爹做主向夏家提了亲,那夏家也应下了,夏荷比唐家二小姐有过之无不及。等过了冠礼你们就成亲!”
“你,你让我嫁一个,没到成人礼的孩子?”
“胡说,怎么能说是孩子,马上就满十六了,只比你小上两三岁而已。你又不是没见过她,那性子可是没得说的。再说,爹爹就比你娘小一岁,还不是过的好好的?”
景阳心里想起温柔为自己煮茶的唐瑞,想起她用温暖滑润的手心握着自己的手,仿佛能留住她的温暖一般紧紧的攥起手心。心底的悲凉阵阵袭来,眼中有怨,有拒绝,有恼怒,有哀伤,最终都化作一片漠然。景阳抬头直视张氏的眼睛,淡淡开口道:“我不喜欢夏荷。”
“你会喜欢的,那是个不错的孩子!”
“你逼我结亲,我也不一定就随着爹爹的心愿生出女儿来。”
张氏见他这般镇定的说出这种事,一时间自己先红了脸,“爹不是逼你,你会发现夏荷的好的,总有一日,你会理解爹爹的用心!”
“孩儿不保证,会和她好好过日子,孩儿心里有唐小姐!”
“你!若爹爹同意你嫁入唐家,吴家产业该如何?改姓唐?”
“我,她,我们……不……”景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一片混乱与哀伤。
“就这么定了,你当着你母亲的牌位应下,我也对得起吴家的列祖列宗。”
张氏见他一时不开口,冷声道:“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想想,想想吴家,想想你母亲,想想爹爹的苦心。我已经让人回了夏家,十月初八完婚。你但凡有为吴家打算的心思,就别做让自己,让吴家无法自处的事!”
张氏掩去眼中的疼惜,一咬牙拉着王氏出了祠堂。
“哥哥,这样,景阳他……”王氏有些担心的回头看看祠堂,忍不住想劝说。
“唉,他会想通的,那唐瑞不见得就是真心。”
“唉,委屈了景阳!”王氏有些无奈的垂下眼,扶着面色一直苍白的张氏回了明月阁。
景阳一个人跪在祠堂,心中无限个念头闪过。
父亲这般逼他,不就是想让他留下一个吴姓孩子!唐瑞是喜欢他的,他信她!她那样的人没有必要哄他骗他,她一直彬彬有礼,从没有过逾越的举动,可是他现在倒想她有过逾越的举动,如果她们,如果……就不会这般了吧!
她知道了会怎样?她说,“何时才能听你喊我一声子诚?”;她说,“公子不知,形雍容自有一种华贵的气势,性品洁才更显得他的独特来,子诚倒希望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好!”;她说,“景阳公子,我可否喊你一声景阳?”
他为什么不应了呢?为什么不呢?
让你矜持!景阳心里痛苦的想,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再也不会了!还有谁会唤他一声“景阳公子”,还有谁会为他洗手煮茶?
景阳呆呆的跪在祠堂里,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唐瑞温柔的笑。他要见她一面,要告诉她他的心意,要让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对,要让她知道!
景阳慌忙起身往祠堂外走。
“阳儿,你但凡有为吴家打算的心思,就别做让自己,让吴家无法自处的事!”
张氏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景阳脚步一个不稳跪趴在地上,膝盖磕的疼到没有知觉。
是呀,他怎么能?他明知道他要担着吴家家业,明知道自己终归要招赘妻主,那还对唐瑞抱有幻想做什么?
景阳紧紧的捂住嘴,压抑的哭声还是溢了出来。嘤嘤噎噎,满载着不甘与无奈,爱恋与决绝。
门外的兰锦听见里面的哭声才松了口气,示意兰香和兰翠好好看着,再看一眼黑乎乎的祠堂才转身回了明月阁。
正文 两不情愿
“小姐!”平烟满脸怒气的冲进来叫道:“小姐,她们说你要入赘吴家?”
夏荷瞥一眼她黑青的眼圈,点点头又指着她的眼睛问道:“这怎么了?”
平烟狠狠的磨牙,“哼,被狗咬了!小姐,你怎么能答应,那刘氏恨不得你与公子都没了才好,你这样入赘,让公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是夏家长女啊?秦主子要地下有知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不是还有你和秦叔对他好吗!再说我入赘又不是卖身,难不成自此就不再见了?”夏荷慢慢的整理手中的书卷,这是她各处寻来的游记,详细的记录着外面的别样风光。
“小姐!”平烟一把拽过她手中的书扔到地上,哭着道:“小姐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小姐这般的人儿要沪州五公子中的哪一个都绰绰有余,何苦去娶那什么吴公子?”
“唉,不是娶,是嫁!”夏荷捡起地上的书,抚平皱掉的纸张,淡淡的语气里满是落寞与无可奈何。
“平烟,你说,你说,你家小姐有什么能耐?还不是救不了夏家产业,我怎么能看着夏家败在母亲手上?母亲,她也不易!”
“我不管,她哪里为小姐和公子想过!你就是窝囊,就是窝囊,什么都不争,让那个刘氏爬到咱们头上!呜……我怎么遇见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窝囊主子!”平烟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夏荷心中本悒郁万分,见平烟这般竟生出一丝笑意来。走到平烟跟前,点着她的额头骂道:“比我还大几个月,怎么这般小孩子脾性!我不愿意的事情哪里有人勉强的了,我是自己愿意的,哦,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做生意,这次倒是解了束缚。再者,我喜欢吴家公子!”
“你骗人,”平烟推开夏荷的手愤愤道:“那样的人小姐也看的上眼?小姐是不愿出去应酬也还没有冠礼,要是等成了礼,说亲的人还不踏破夏府门槛!”
“呵呵,你家小姐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不过一个平常人罢了!哦,这眼睛是谁打的?”
“呸,刘氏的那个表亲,贼眉鼠眼的那个!哼,二小姐跟着她混也混不出什么好德行!”
夏荷摇摇头,斜她一眼道:“这什么话?就不怕被人撵了出去,没个尊卑!”
“哼,小姐入赘要带着我,不然我就辞了工换一家,才不呆在这里看那人脸色。”
“呵呵,”夏荷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见平烟黑着眼圈瞪着自己,压下笑意道:“你道是陪送嫁妆呢,还嫁一送一!你要真想离开,我求母亲把你的契给你,你再寻个好主子,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陪陪雪儿,我还是有些担心他受委屈。”
“哼,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担心,晚了!”平烟气呼呼的哼道。
“咦,反了你了!耳朵痒痒了?”夏荷挑眉伸手抓着平烟的耳朵拧了一下,平烟看看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夏荷,眼里的泪又流了下来。狠狠的抹一把脸道:“小姐就是个大笨蛋!”
“得了得了,你家小姐我够窝心了,还得哄你!你就收了那满脸金豆子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在哪儿不是过呢?说不定比夏府还舒心呢!”
“哼,小姐这么乐意,我一个奴才急什么?看小姐怎么哄小公子吧,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和刘氏打起来!”
夏荷揉揉额角摇头叹气,他那个弟弟还真是让她放心不下。
给吴家送信的人回来说,婚期定在夏荷成人礼后,那就是两个月后的十月初八。夏荷听到回信什么也没说,这么急,倒也省了刘氏在成人礼上为她挑选成礼的小侍了。
夏荷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夏雪,反正夏雪似乎一夜间长大了许多,见到刘氏也不再扛着脑袋一声不吭,反而该有的礼节一点也不会少。只是有一点很明显,夏雪再也不在夏英回家后挤在她怀里撒娇了,每次回话也是恭恭敬敬的,多着对长辈的尊敬,少了对亲人的依恋。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夏荷的成人礼平平淡淡的过了,本来生意紧着用银子,再说她也没打算过铺张着办。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刘氏满脸堆笑的亲自为她束了发,还送她一件玉佩作为成人礼礼物。玉是好玉,夏荷也没客气的就收下了,刘氏的脸瞬间就有些不好看,夏荷只当作没看见,她需要银子,当然不会错过这块好玉。
束了发整个脸盘儿就显了出来,光洁的额头,细眉大眼,挺直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嘴唇,再加上尖尖的下巴,真是难得的****。她还记的秦叔的话,“小姐活脱脱就是主子当年的模样”,一句话就让她红了眼眶。她都快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样子了!
趁着天气晴朗,夏荷带着夏雪去给父亲上坟。九月底,路边的树叶已经不见盛夏的黑绿,悄悄的染了些微的颜色。
夏雪闷闷的坐在夏荷怀里,一路上几乎没有开口,事实上,自从他知道夏荷要入赘吴家就没有再怎么开口。
“雪儿,和姐姐聊会儿嘛!雪儿都不怎么理姐姐了!”夏荷揉揉雪儿肉乎乎的小脸,眼中满是宠溺和心疼。
夏雪撇开头,看着车厢一角出神。
“雪儿,别这样!姐姐一直最疼你了,以后会常回来看你的,雪儿也可以去找姐姐。”
“姐,”夏雪哽着声音道:“姐姐不能丢下雪儿一个人,雪儿怕的紧!”
“傻瓜!”夏荷捏着雪儿的鼻子晃了晃,“还有母亲护着你呢,还有平烟和秦叔,要是雪儿不想在夏府呆着,就让平烟去给我送个信,姐姐带你去别去住,我的弟弟总不能受了委屈。不过雪儿,以后还是要好好读书,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读书的好处了。”
夏雪点点头,搂着夏荷不撒手,呼哧呼哧往她脖子里灌凉气。夏荷心疼的拍着怀里的小人儿,满心的愧疚。
秦氏的坟算得上排场,用石头和白灰细细的护了一层,可是周围的荒草也告诉旁人这坟主人的孤寂。
平烟冲着墓碑磕了几个头,静静的退到一边,让她们姐弟好好的祭拜。
夏荷眨眨眼咽下心中的酸楚,取了准备好的镰刀慢慢的割草,夏雪在另一侧高出的台子上摆上带来的小菜。
“爹,姐姐要娶夫了,是吴家的长子,他比姐姐还大呢!听秦叔说,相貌也不算顶好,可是姐姐答应了。”
“爹,咱们的思瑜苑没有了,被那人换成了含锦苑,不过爹爹别生气,爹爹写的门匾雪儿和姐姐好好藏着呢,才不会让别人碰!”
“还有,上个月秦叔给雪儿做了一只布娃娃,很好看的,雪儿每天都抱着它睡。”
“哦,雪儿以后是个大孩子了,会好好听姐姐的话,再也不让姐姐操心了,爹爹也别担心,雪儿真的长大了。”
夏荷割着杂草,勾着嘴角听着他细声唠叨。
“爹爹……雪儿想您了!”夏雪半搂着石碑,把脸贴在石碑上,眼泪滑落下来,打湿了下面的一小片石阶。
夏荷丢下镰刀走过去,跪下来搂过低着头小声哭泣的夏雪。
“姐,呜,爹爹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他都不理雪儿!”
“胡说什么!”夏荷哑着声音喝道:“净让爹爹不安心,来时怎么说的?”
“姐,姐,雪儿不哭了,呜,不哭了!爹爹莫生气,雪儿真的长的了,真的长大了!”雪儿哽咽着抽气,夏荷的心瞬间扭作一团。
“哭吧,哭吧,都是姐不好,雪儿乖!爹也想咱们呢!”夏荷透过眼中的薄雾看向鼓起的坟包,那顶端正有一珠从石缝里挤出来的植物,瘦瘦弱弱的,开着奶白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曳。
夏荷推推雪儿,微笑着道:“雪儿看看,爹爹在跟咱们打招呼呢!他说,雪儿要坚强,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他担心!”
夏雪抬起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撇撇嘴想哭,瞬间又仿佛真的看见一个飘忽的身影站在那小花处,对着自己微笑。夏雪揉揉眼,那身影又消失不见。
“姐,我看见爹爹了呢!”夏雪喃喃的说道。
“嗯,姐也看见了!雪儿要听爹爹的话,要坚强,要幸福。”
正文 馄饨铺前
夏荷安静的在家中待嫁。这样子说好像有些不妥,不过事实确实如初。商行的事她全由着陈掌柜的去忙,大事儿拿不了主意的就去问夏英,夏荷贪恋这几日的清闲,每天不是带着雪儿出去游玩就是窝在房间看书。
吴家的银子早就到了帐,夏英了却一件心事又多了另一件。她总觉的这次让女儿入赘,不仅仅卖了一个女儿,连儿子也要离开自己了。
刘氏最近几日对夏荷姐弟还是颇和善的,若是夏英不回府吃饭,她们姐弟的饭菜也会保证三菜一汤,每顿都有肉。这让夏荷想起犯人上刑场前的断头餐,有些哭笑不得。
“姐,”夏雪放下手里的毛笔,走到躺椅上的夏荷身边,等她从书上收回视线才开口。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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