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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非欢-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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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颢元神色一黯,但还是没有放弃,“非欢,你忘了父皇最后的话吗?只有我们才能实现一统天下。”
“你父皇的话,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非欢已经想好,李颢元既然做了大齐的皇帝,就是万万不可能再随她去辽国了的。只要她现在足够狠心摆脱了李颢元,然后寻机从这里脱身回到大辽,她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
前提是,她要带走司徒沅湘。等解决了她,在大齐就是真的了无牵挂了。
至于冥兮楼她也有了决断,愿意同她去辽国的就跟她离开,剩下的人全部归属皇家,为李颢元统领,也算是她对李颢元多年帮助的报答了。像冥兮楼这种暗杀组织对朝廷来说其实是极其不利的,但若是为皇帝所用反而会起到巩固统治的作用。
李颢元对非欢已经坚持了多年,此刻自然也不会轻易放手,“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吗?以前或许是的,可是现在,我……非欢,我该对你负责任。”
非欢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本公主才不需要。”她抬眸看向一身素服仍旧俊美无铸的李颢元,半带调笑似的道:“倒是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难道想让我对你负责?”
说完她便不理李颢元,低头随手拿了块他刚刚送来的糕点送进嘴里。连日赶路再加上在这枯坐了半日,她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谁知芙蓉糕刚刚入口,那股子油腻的味道就钻入喉咙,腻得非欢一下子就将那糕点吐了出来。不但东西没吃成,还引来阵阵干呕。
非欢心中一惊,连忙搭上自己的左手腕。她是做过母亲的,这种感觉……
好在脉相却并不明显,不能说是有孕。非欢稍稍放下心来,本能地抬起头来,正巧看到李颢元放大了的脸。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颢元便率先问了出来:“你不会是有……”
“有什么有!”她不满地推了他一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算我有孩子,也不会是你的。”
李颢元的神色黯了又黯,终于还是退后了一步。“非欢,我说过的话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好吗?嫁给我的话,只要你不愿意我就可以不碰你,我会给你全部的自由。如果我们能生下带着两国皇族血统的孩子,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统一天下!”
非欢心中猛地一震,李颢元说的没错,如果想要以和平方式统一,联姻的确是最好了方法了。她是辽国唯一的继承人,他是大齐的嗣皇帝。
若是为了天下苍生,这似乎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何况李颢元说过不逼她,就一定不会强迫。到时候多给他纳几个貌美的妃子……
只是生孩子的事非欢倒真是没想过。经历过如心的事情,她不确定自己还可以再做一次母亲。
李颢元看出非欢的纠结也是心疼得很,左右这里还有个冥兮楼绊着非欢,估摸着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他便留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思考去留。
因为刚刚到年初先皇就驾崩了,李颢元并没有改元。而且他看起来也是不着急登基的样子,坚持要等三个月国丧过后才正式登基。李泽轩停灵的时候,李颢元也坚持亲自守灵。
在李泽轩的棺木前坚持了两天两夜之后,李颢元终于病倒了。非欢知道,他是想让她心软。其实就算是他不这样做,她也会去李泽轩停灵的地方守上一会儿的。就像……当初给心儿守灵一样。
非欢去的时候,李颢元刚刚换过衣服,用了一碗绿豆粥。因为李颢元不喜欢别人打扰,其他守灵的妃子和宗亲都在一边的偏殿。她在他身侧站定的时候,隐隐还能听到隔壁忽高忽低的哭声。
“我不会再跪他的。”她低眸看向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的李颢元,沉声道:“你也不必再跪他了。你是天子,颢元……”
李颢元抬眸与他对视,摇摇头道:“不,非欢。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我会让位给二哥,随你去辽国。”他忽然怔住,有些痴痴地说:“若是二哥做了皇帝,你便愿意留下了吧……”
非欢呼吸一滞,轻叹道:“这和他没有关系。如果是他,我还要考虑许多。比如他会不会利用我灭掉大辽,会不会表面联姻实则准备吞并……可是颢元,我知道你不会。你一定不会负我。”
“可是颢元,我注定要负你了。我还是决定离开……这样的我,不适合做你的皇后。”
李颢元如遭雷击,想要伸手抓住她,却发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第六十五回
竹兮死后;逍遥醉已经归到了南宫衍的名下。非欢从宫里出来后就一直觉得气闷,索性便直接去了逍遥醉酒楼。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调养,南宫衍的伤早已经痊愈了。他心中虽对竹兮有愧,但并不会因为这件事真的怨恨非欢;因此二人见面时除了尴尬一笑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非欢约的是程宗奇和琬纯。她和元弄染虽是血亲,但毕竟隔了多年才相认;有些话她还是和琬纯他们说比较自在。她把李泽轩和李颢元的意思大致重复了一遍;程宗奇兀自沉思;琬纯倒是立马拍手:“我看这样好!三皇子;啊不,皇上,皇上他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干嘛要拒绝?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李颢陵?”
李颢陵和她的事情冥兮楼里也就他们几人知道;非欢怕这里人多眼杂,因此只摇了摇头,避过李颢陵不谈。“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拒绝颢元,是因为我发现……我有孩子了。”
程宗奇和琬纯同时惊叫:“你说什么?!”
非欢还没来得及解释,程宗奇已经跳了起来砸了酒杯:“有了身孕还喝酒,你是不要命了吗?”
非欢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李颢元那天不说还好,说了我才觉得不妥。想让这天下大乱的人太多了,这个孩子如果降生必定遭受无数算计与暗害,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那种失去全世界一般的疼痛。”
“非欢,你不能这样逃避。”琬纯叹了口气,摇头道:“本来我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子我不得不说了。李颢元为了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可是李颢陵,他不仅有如诗公主,沈湮若上个月还生下了一个女儿。他若对你真的有心,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何况当年他还和李如歌,白芷晴……在和你说着情话的同时,他不知道和多少人有着可怕的纠缠!”
“沈湮若?”非欢机械地重复了一句,忽然笑了出来,“我并不是为了他。”
心那么疼那么疼,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简直喘不过气来。
李颢元对她也是这样的心情吗?看着她为他的父皇生下如心,看着她选择李颢陵,看着她越走越远。
到了现在非欢才算明白,无论她怎样否认,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了李颢陵的。至于李颢元呢?是感动,是同情,还是……
“非欢,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当年你娘亲为了保护你保护冥兮楼被迫与你父皇分开,就是因为有这么多顾虑,才会有这么多悲剧。”程宗奇忽然开口,神情肃穆,“不要再重复相同的命运。我相信皇上会保护好你,保护好这个孩子。你也勇敢一次,好不好?”
勇敢一次,好不好?
对李泽轩,对李颢陵,她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还要她怎么勇敢?
一次爱,撕心裂肺。
两次爱,痛彻心扉。
她太怕再受到伤害。
非欢是万万没有想到,琬纯他们竟然会把她的行踪透漏给李颢元。才从齐国都城出发不过两天,李颢元便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身白衣,虽然连续赶了两天的路却仍旧一尘不染,姿态端雅如仙。只是那满目的慌张出卖了他平静的外表,他还是放不下她。
“现在宫里正是忙乱的时候,你怎么出来了?”非欢挤出一个笑容来,“你竟是比我还要任性。”
李颢元微微拧了眉头,也不管非欢同不同意便进了她暂时下榻的屋子。房间不大,他站在那里便显得醒目。
“你当我说的是玩笑话吗?你若不肯留下,我自是要跟你走的。”他顿了一顿,目光忽然下移,看向非欢的小腹,“孩子……还好吗?”
“关你什么事呢。”非欢静静垂下眸子,不去看他,“这并不是你的孩子。”
李颢元一怔,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怎么会……”
非欢见他不信,只得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来。“本来我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只是辽国需要一个继承人。我这次归国,就是要同驸马完婚的。”
李颢元身形一晃,额前的碎发遮了半边额头,却是遮不住他眼中的星辉。“我不信!非欢,你就当是可怜我,我不在乎你把我当成什么,只要你愿意同我回去,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她的心他一定能够捂热。
非欢见他如此放下姿态,心中漫过一丝心疼,恍若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趁着她发愣,李颢元已经走到她身边蹲下了身子,伸手覆上了她小腹。非欢一惊,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这孩子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他父皇接触,非欢的心也就软了下来,任由他的手轻轻地盖在那里。
李颢元收了手,将头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明明什么都听不到,他却激动不已。“非欢,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你若不愿意,以后我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非欢微微一怔,看着他美好的侧脸,乌黑的长发铺在她雪白的长裙上,二人仿佛融成了一体。
“你到底要我如何自处啊……你们李家人,竟是想纠缠我一辈子吗?”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李家人的,她这一生都注定逃不开了。
“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她终究是推开了他,起身来到窗边,只见黑湛湛的天幕上闪烁着无数的繁星,流云阵阵,美若梦幻。
“待你登基为帝,司徒沅湘就是你的妃子了。回去之后派人把她送到湖心亭茶楼,我的人会处置她。她当年怎么对阿殇的,我要一一讨要回来……”她轻轻地说着,仿佛谈天,“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不……”他紧紧抓着窗棂,双手因为用力关节处已经隐隐发白。“明明还有转机,为什么不肯给我,给我们这个机会?”他随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向满天的繁星,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伤悲:“我只知道,长相思不若长相守……这一生我不奢望能够重来,只愿能够把握现在。”
她怎样才能同他说明白?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今夜无风,星河天悬。良辰美景,奈何佳人难再。
他低下头去,看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此时正是夜市刚刚开始的时候,路上的人却不多。怕是因为战事吃紧,保不齐什么时候便会打过来吧。
“就算你不在乎我,那这些百姓呢?你自是回辽国去了,可你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齐生灵涂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去过龙沙见过那里的样子,我不相信你能忍心。”
“别说了!”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颢元说的没错,既然她选择了公主的身份,得到了至高的权力,相应地就必须牺牲些什么。比如她的自由,她的婚姻。
南北联姻,天下一统。有他,有她,有零殇剑,有他们的孩子,成功似乎指日可待。
爱过痛过恨过悔过,最终不过一把相思泪。
为了天下苍生,舍出去这一个躯壳又如何?
非欢睁开眼睛,转眸直视李颢元,声音无比疲惫。
“我们大婚,大齐与大辽统一,改新国号。我父皇为太上皇,除了已有的成年宗亲,以后出生的皇室全部更姓为元。以后世代的皇后,必须是辽国勋贵之女。都城……定在旧齐都。”一口气说完这些条件,非欢心里也是有些没底。除了最后一条她是考虑到大齐的气候更适合做都城之外,其余的对李颢元可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果李颢元统一的心不诚,那么他一定会拒绝这些条件,或者反驳其一。
不想李颢元痛快地点了头,并且举起右掌道:“我与你击掌为誓。”
“不必。”非欢转过身去,到门口叫了小二上笔墨纸砚。看着她端正的梅花小楷,李颢元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喜的是她终于同意做他的皇后,悲的是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合作伙伴,一个陌路人。
她吹了吹那半干的字迹,看那墨渐渐干了,便掏出辽国太子的玉玺盖了上去。元弄染早就无心政事想要让她继位,想来也不会反对。何况……还有了这个孩子。
李颢元也随身带了皇帝玉玺,倒是让非欢微微有些吃惊。她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犹疑:“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来之前找过算命先生算卦?”
李颢元苦涩一笑,直到盖上了皇印方才解释道:“我还带了凤印呢。父皇留信交待,这都是他欠你的。”
非欢受宠若惊,对李泽轩的怨恨也就淡了下去。他再糊涂再耳根子软,他也是如心的父亲,当年他也并不是存心要害心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好累好痛苦啊~
第六十六回
二人结了帐出了客栈;李颢元是说什么也不肯再让非欢骑马回去了。他情急之间骑来的并不是自己平日的坐骑,便去把自己的马卖了,雇了辆车套在玄落身上。玄落已经算是匹老马了,只怕活不过这一两年。非欢怜惜它辛苦;二人行程便慢了下来。
李颢元却是怜惜她身子虚,怕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便慢慢行走着;也不管京城乱成了一团。其实也没什么好管的;国丧未过;国事都暂且搁置到一边,所有人都沉浸在国丧之中。
李泽轩虽然算不上是一个杰出的帝王,却也勉强算得中庸;不曾有过什么搜刮百姓的暴政。百姓爱戴李家,少不了一番悲痛。那些后妃宗亲自是不必说,整日里竟像是在攀比谁的哭声更加响亮。李颢元在那里是坐不住的,带非欢在外面散散心也好,他知道她是不愿意以他妻子的身份面对那些故人的。
马车行了一日,非欢自己上路的时候倒还不觉得闷,身边坐了个大活人,却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不会强迫我。”
“你还怀着孩子呢,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他在男女之事上较为天真,只觉得怀有身孕便不能行夫妻之事了。于他倒也没什么不方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个人也走了过来。
非欢轻轻咬了咬唇,除了点头也不知该说别的什么了。李颢元见她肯说话,自是不肯放过机会,只顾盯着她瞧。“以后在大齐你就叫林微心了。在大辽是元清欢。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林非欢。”
非欢避开他的目光,一心看着过路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大齐和大辽了。等你登基了,我们就商定一个新的国号吧。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李颢元颔首道:“你说什么都好。”
非欢不喜欢这样被他顺着,想了想,忽然往腰间一摸,将零殇剑递了过来。“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吃亏,零殇剑我便交给你了。你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出,别人难免会有闲话。有了这把剑,你的皇位便名正言顺了。”
李颢元心知她所说的那个别人正是李颢陵,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暖意。他低眸看了那宝剑一眼,说不喜欢那是假话,只是……他终究是伸手将那天下第一剑推了出去,淡淡笑道:“待我们回宫之后,我把离落凤钗交给你,你再给我不迟。”
“拿着吧。”非欢既然决定将零殇剑托付给李颢元,便是真心实意。“我拿着这剑,只怕会生事端。况且我现在身子不便,也护不好他。”
见零殇剑如见皇帝,可调兵遣将决定一切国家大事。她若是用零殇剑将李颢元一军,他的皇帝之位只怕坐不稳。
李颢元见非欢坚持,便郑重谢过收了那剑。非欢摇摇头道:“我们虽然是为了国家才选择联姻,但撇去此层不谈,我们还是朋友,不要把什么都想成是交易。司徒沅湘那里交出的离落凤钗应该是假的,真的在李颢陵那里。反正我复制了一把凤钗,又有水底墓道的地图,李颢陵也做不了什么。”
“水底墓道?”李颢元微微吃了一惊,略一追问,非欢便将京郊皇家宝库的秘密告诉了他。
虽然非欢心里的人不是李颢元,但是李颢元明显比李颢陵可信多了。何况他们之间属于合作关系,有些不能对李颢陵说的话却是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这样走走停停,二人回到齐国都城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非欢的提议暂且搁置,先迎来的是李颢元的登基大典。
出乎意料的是李颢陵很平静地接受了襄亲王的册封,这样反倒令人感到有些不安了。好在登基大典一切顺利,李颢元正式登基为帝。今年仍为祺睿帝年间,更明年为崇元元年,即李颢元为崇元帝。
元弄染听说了非欢的事情很是高兴,立即表示愿意退位,只等非欢回去登基。但考虑到非欢身体不便,就先行册封皇后的大典。
册封皇后的同一日,非欢下懿旨册封司徒沅湘为安妃。白芷晴也选择为新帝妃嫔,被册封为晴妃。司徒沅湘往日以皇后身份得意,眼下与昔日卑微的白芷晴平起平坐,自然是气得不行。
至于李颢元府内的侧妃司徒璟云,非欢也下旨册封其为礼妃。众人见新皇后对几人一视同仁,皆称其贤德。
崇元帝甫一登基便册封了这一后三妃。可终其一生,竟是没有再纳一名妃子。
非欢将冥兮楼托付给了南宫衍和琬纯二人,自己只在昭元殿内安心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去给昔日宜妃,今日太后请请安。
程宗奇最擅易容改装,因为非欢嫌人皮面具麻烦,他便给了非欢一些特殊的药物抹在脸上,容貌与从前只有六分相似。宜妃不知李颢元和非欢昔日的交情,便只把非欢当成辽国的公主了。
宜妃一向认为辽国人都是些只会打打杀杀的蛮子,对非欢便有些不喜。再加上听说帝后二人要共同掌握皇权,就更是不满了。在她眼里大齐就是大齐,怎么可以两国统一为什么大胤朝,还要认那个辽国皇帝做太上皇,岂不是乱了辈分。
宜太后不喜欢非欢,非欢也是不愿意见她的。好歹以前是平起平坐的皇贵妃,也是叫过一声姐姐的。虽然二人昔日交集不多,宜妃也没认出她来,可非欢就是觉得别扭。
宜太后心里中意的人是礼妃南宫璟云。另外两个妃子都是先帝留下的老人了,自然是不能再做皇后。倒是这南宫璟云一开始就是跟着李颢元的,又是出身世家,性情温和,大方得体,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皇后嘛,就是皇帝的妻子,三从四德,打理后宫,这才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哪能像林微心那样,竟然干涉政事?
南宫璟云心里也是存了一堆的不满。以前李颢元偷偷喜欢着非欢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明媒正娶来做了皇后,还有辽国那么大一个后台,身份之尊贵根本不是她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而且李颢元独宠皇后,就算是皇后有孕也不曾踏足其他妃嫔宫中一步。几个妃子虽然都有名分,却都只是守活寡罢了。
只除了那司徒沅湘,她的宫里可是日日有男人出入,不过尽是些乞儿和身有残缺的男人。有的时候一两个,有的时候五六个,总之是没间断过。非欢嫌她看着闹心,便叫远桑安排把司徒沅湘送去了冷宫附近的一处寝宫,可以说是宫里面最荒凉的地方了。
她有着身孕,就算是为腹中孩儿积德也好,总之是不愿亲手处置那司徒沅湘的了。琬纯便替她吩咐了下去,就这样一直找男人轮着玩司徒沅湘,直到死为止。还得找人看着,不给她一点机会自杀。
那些形容猥琐的男人知道这便是昔日皇后兴奋极了,怎么会不卖力。只把司徒沅湘折磨得姿容枯槁,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说起远桑,非欢那日初见她在昭元殿时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惊喜多于一切,毕竟在这幽幽深宫寻得一个真心对她的故人并不容易。她也就不去多想远桑是不是当年李颢元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了,@文·人·书·屋@只是把皇后寝宫里所有事宜都交给了远桑。
琬纯见宫里有远桑帮着自然是放心。她是个拘束不了的性子,是死活也不愿意再入宫了。
日子过得飞快,李颢元登基非欢封后之后,两国停战,定新国号为大胤。按照非欢所说,尊元弄染为太上皇。
对于国姓更改为元这件事,原先大齐的宗亲们多少是有些不满的,毕竟更改了子孙后代的姓氏就意味着丢了祖宗,没了江山。可是他们也清楚,齐国国力渐弱,根本就不是辽国的对手,这般天下一统总好过他们将来沦为奴隶。
至于辽国那边不费一兵一卒就统一了南北,尽管迁了都,可对他们来说南方四季如春,不知比北方严寒之地好了多少倍,也就乐得如此了。
只是对于李颢元做皇帝一事他们颇有异议。几个老臣嚷嚷着让李颢元改姓为元,非欢两句话就给他们堵了回去。
“皇帝名中有元字已是够了,难不成你们要让皇上叫元颢元?”话未说完,她自己便先笑了起来。
况且李颢元已经承诺过立非欢腹中皇儿为东宫太子,以后的皇后必须是昔日辽国贵族之女,辽国的大臣们也就不觉得吃亏了。反倒是都夸非欢好手段,轻易夺下了这江山。
非欢是不愿意再管那些操心事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很快就到了临盆的时候。因为不是头一胎,这孩子出生得很是顺利。非欢没有遭多少罪,怀里便多了一个热乎乎的小肉团。五官还不太清楚,在非欢与李颢元看来却是可爱极了。
非欢一向喜欢孩子,加上曾经失去过如心,更是对这个儿子喜欢的不行。李颢元更甚,因为是第一次做父亲,他简直是要黏在幼子身上一般。每日里十二个时辰,竟是七八个时辰都耗在非欢这里的。
晚上他也赖着不走,倒也不求与非欢同床共枕,不过是在外头隔间睡着罢了。可怜他一个皇帝,也睡不上皇后宽大的凤床。
此时的昭元殿早已不是往日的昭元殿了。李颢元差人把旧日的摆设物件全都换了去,看不出一丝司徒姐妹的痕迹,让非欢不由感念。
李颢元言出必行,小皇子元梓宸刚刚满月,便被册立为太子。
就在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生生打破了命运原有的轨迹。
第六十七回
崇元元年四月;大胤太子初立,战事渐息。四海之内一片太平景象。可就是在这个月的月末,襄亲王府传出噩耗,称襄亲王被诊出身患绝症;寿命至多不过三年。
听到消息的时候,非欢正在给元梓宸洗澡。非欢如今可以说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孩子身上;只要是事关儿子的事情;非欢都尽量亲力亲为。
小孩子长得极好;很快便显示出了与父亲一样的美貌;长得十分俊俏可爱。就算不在非欢眼中,在别人看来也都真心觉得这是他们见过最漂亮的婴儿了。
非欢很想当面问他怎么会这样,很想亲自替他把脉问诊看看他究竟得了什么病;竟然被告知只有三年可活。只是这件事情目前只有皇帝和皇后二人知道,非欢无法声张,只得抱着梓宸默默地担忧。
想见不能见,能见不敢见。
非欢想见他倒不是因为旧日那一丝丝情意。事到如今她早已没了谈情说爱的心思,这一生只愿守着孩子过了。她要一直守护着梓宸,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读书成人,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君临天下。
她要为他守护这盛世江山,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倾付于他。
“咿……呀。”小梓宸见非欢出身,忽然嘤咛了一声。非欢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他是冷了,急忙将梓宸抱了出来,接过远桑递来的毯子把他裹了起来。
梓宸这才咯咯笑了起来,在非欢怀里扭来扭去。
非欢刚出月子不久,身子还有些发虚,远桑便把孩子接过了去。不想突然之间从窗子里跳出一个人来,二人定睛一看,不是襄亲王李颢陵是谁?
非欢与远桑皆是吃了一惊,李颢陵见远桑在此不由一怔,十分自然地抬手就要将远桑打晕。非欢赶忙跃过去拦了,就算不说远桑,她还抱着宸儿呢!
李颢陵倒也不恼,只是垂下了手,淡淡对远桑道:“你下去吧。”
经过这么一吓,远桑怀中的小梓宸忽然放声大哭。非欢连忙抱过孩子哄着,见远桑询问地看向她,非欢犹豫了刹那,终究点了点头:“你先退下,有事本宫再叫你。”
远桑这才依言退下。紧接着李颢陵便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她。
他们不是不能见面,立后大典,宫中宴会,太子册立,他们经常会见到彼此。只是这一年多以来,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的唇几开几合,最终却只说出四个字来:“我好想你……”
李颢陵的声音沙哑极了,非欢听了不忍,只得强作笑颜:“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喜欢翻窗户呢?”她将宸儿放在一旁的摇篮中,走到李颢陵面前拉起了他的手腕。
李颢陵倒也顺从,只是任她拉着。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不禁沉迷其中,忍不住低声道:“阿欢……你不能怪我。”
她恍若未闻,只是身子突然一跳,似乎是在微微发抖:“什么绝症,你这分明是中了毒!”
她抬起头来仔细看他面色,果真眼底发青,精神很差。
“阿欢……你不能怪我。”他不接她的话,只是说:“我知道你是因为司徒沅湘的事恼了我,可是我们在龙沙的时候你正得宠,父皇失而复得,搞不好会立你为后,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我只是希望史册里,我们的名字可以并在一起。”
非欢听他提起旧事,心中如同一坛子酸水打翻,与原先那流了一地的苦水搅合在一起,令人痛苦不堪。“那为什么不扶湘妃做皇后呢?为什么就非得是司徒沅湘?她害死了心儿,害死了阿殇,害死了你亲弟弟李颢天,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她凭什么做皇后?”
李颢陵直直地看向她,缓缓地说道:“阿欢,你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让她白占便宜?你难道不知我给她下了有瘾的毒,只有定期服解药才能活下去吗?我这样做,是因为如今的四大家族之首早已经不是司徒家了,司徒沅湘就算是当了皇后也不过是个空架子。把她捧得高一点再重重摔下,她也就更痛苦。”
他顿了顿,有些犹疑地道:“就像你故意封她为妃,给了她被颢元宠幸的希望,却又……”
司徒沅湘身边有他安插的人,她的近况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至于那个约定,简直可笑,我怎么会让那种女人有我的孩子?至于你说为什么我不把伪造的离落凤钗给母妃,是因为我母妃家中早已没落,不足以继任皇后之位。况且后宫之人大多知晓我母妃不被司徒沅意所喜,司徒沅意又怎么会把皇后的信物给她?”
非欢听他这样解释,不但没有释怀,反而更加难过:“只是你现在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他有了他自己的女儿,有他的娇妻美妾。
她有了她自己的儿子,有了皇后的名分。
纵使解开再多的误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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