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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非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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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过去,恶作剧一般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竟然笑嘻嘻地道:“在下偏好这口。”

她顺势照着他裆下踹了一脚,将他推得远远的。“你要是冻死了,只会给我增加负担!”

李颢陵不仅扒下了自己的衣服,还得寸进尺地过来扒她的棉衣。

他抬眸盯着她,眼中闪着明亮的光泽:“如果不想我冻死在这里,我有个好办法……”

第三十七回(一)

非欢眼睛虽然不明手却很快,李颢陵才刚刚扯开她的领口,不老实的手便已被她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还未抬起,她便已毫不留情地劈手砍下,直打得李颢陵倒吸了一口冷气,吃痛道:“你这女人,好狠的心!”

非欢见他吃瘪的模样忽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答道:“我是心软了才对……这么漂亮的脸,我舍不得打一巴掌上去。”

李颢陵一脸郁闷地看着她,见她毫不松动,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

此日之后,二人时不时地便会过招。李颢陵虽然从小苦练功夫,也上过战场,但非欢饱读冥兮楼武功秘籍,天资聪颖,大多时候竟是她占了上风。为此李颢陵便总是抱怨:“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地在家里绣花,为什么要学武功?”

非欢眨眼浅笑:“为了对付你这种登徒子啊……”

李颢陵更郁闷了。

过了几日,非欢也开始随他一起郁闷起来。他们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光了,天气越来越冷,偌大的冰原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现在靠着融水喝勉强走下去,但如果再过三天还找不到目标,恐怕真的就得宰杀玄离了。

非欢没有问李颢陵的消息是否可靠,因为她相信冥兮楼得来的情报不会有错,零殇剑一定被藏在了龙沙之北。

“你的玄落还在南宫衍那里?”李颢陵见她出神,便开口与她说话。

非欢点了点头,有些恍惚地道:“前几个月南宫衍还说呢,玄落也老大不小了,他正给它物色相公呢。”

李颢陵微微一怔,抱紧了她几分问:“如果玄离能与我们逃过此劫,让它们两个成亲怎么样?”

“好。”

“如果能逃过此劫,我们也成亲怎么样?”

“去死。”

……

随着一日日过去,白天也越来越短。现在就算是他们想回头也不可能了。回去,至少要走两个月,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只有是死路一条。继续前行,虽然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终究是有一丝希望的。

这日约莫傍晚时候,李颢陵提议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非欢缩了缩脖子,淡淡地问:“天才刚刚擦黑,再走一会儿吧?”

回答她的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

非欢不禁笑出了声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这女人还扛不住饿?”

李颢陵憋屈道:“就因为我是男人,我才……何况,我还是个欲求不满的男人。”

非欢回头推了他一把,被李颢陵含笑拦了。他们言笑几句,便寻了处冰洞歇息。

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因为睡姿有些难受,便翻了个身去,谁想正好看到李颢陵在翻弄她的包裹。

非欢心里一沉,只想冷笑。怎么,他是在怀疑她偷藏了食物吗?男人呵,果然是嘴上说着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她的心仿佛寒到了极点,已经不会再痛了。她翻身回去,并不打算当面拆穿他。她想看看他明天会是怎样和他伪装。

第二日一早,非欢醒来的时候李颢陵还在沉睡。睡梦中的他安静极了,仿佛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就是这张脸,曾经板起来训斥过她,也曾经无限地靠近过她。他的性子应是像李泽轩的,时而冷漠到极点,时而却又温和到让她无所适从。

他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睛。

李颢陵的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他坐起身来,倾身靠近了她几分,微微眯着眼道:“怎么,在偷窥爷的睡颜?”

非欢不留情面,冲李颢陵的脑袋狠狠拍了一掌,起身吩咐道:“快去漱漱口!”

李颢陵懊恼地揉着头,低声嘟囔道:“还好没用内力,不然脑袋就要被拍碎了……”

非欢掏出香包里的几片药材,到一边去煮冰。趁李颢陵洗漱的功夫,她还是忍不住偷偷打开了自己的包裹。她简单翻了翻,发现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非欢禁不住嘲讽地笑了,只怕李颢陵昨晚会很失望吧。

她正欲收起包袱,或忽然瞥见了一样东西。

原来她的包裹里非但没有少什么,反而多了一株千年人参。

非欢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是随身带了人参,但不过是百年的,并不算名贵。早在一个月前,那株人参便已经被她吃掉了。

眼前这株千年人参显然不是她的东西。这么说……难道是昨晚李颢陵放进去的?

他含笑走了过来在她身侧蹲下,看着没有米的锅,心情却是不错的样子:“刚才漱口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没有冻透的小水沟,里面有鱼呢!你先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欲起身,她却扯住了他的袖子。李颢陵转过身来,有些惊奇地看着她道:“非欢,你怎么哭了?”

非欢摸了摸脸颊,摇头道:“没有,水汽打湿了睫毛而已。”

他再次蹲下,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帽子上的白色绒毛,眼中好似含着火焰:“就算你不这么坚强,我也会……也会喜欢你的。”

她却忽然推开他,低着头道:“算我求你,不要对我好……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人对我好过。只要谁对我好,我就会像个傻子一样喜欢上他。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我真的,真的已经不想再喜欢上任何人了。你……死心吧!”

非欢将那人参从包裹里拿出丢到他怀里,强硬地道:“拿回去保住你的命!你也未免太自私了些吧?你和我不同,你还有父母,有妻子在京城等你,而我只是自己一个人……你做这种蠢事的时候,想过她们没有?”

李颢陵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疼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方低声道:“没错,我是自私。我没有为他们想过,更没有为你想过……”

她终究是流下泪来。天寒地冻,有泪成冰。

虽然是都已经那样说了,赶路的时候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儿,李颢陵还是禁不住脱下棉衣围住了她。非欢刚想挣开,却忽然脸上一红。

尽管隔着厚厚的棉衣,非欢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个硬物正顶着她的臀。她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李颢陵也是禁不住微微发窘。还不及非欢骂他,李颢陵便已翻身下马,牵着玄离走在雪地中。

非欢想将棉衣给他,又怕掉到雪地上弄湿了,只得唤他去接,李颢陵自然是不肯的。她一时情急,忍不住脱口道:“你小心冻坏了,将来可生不出儿子!”

李颢陵闻言立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暧昧地笑:“怎么,你很关心它吗?”

非欢窘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嘴给缝上。

李颢陵的笑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很响亮。

————————————————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食材耗尽的第三日,他们终于抵达极北之城龙沙。

在这样寒冷的地方自然是没有多少居民的。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不说,就连房子也是少得可怜。二人绕城转了一圈数过来,大概只有七八户人家。房子不是木质,也不是砖头垒的,统统都是冰做的。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在一座较大的冰屋前停了下来。非欢翻身下马,扬声问道:“有人在吗?”

连续喊了十来声也不见人回应,李颢陵便上前推开了冰门,探身便打算进去。

非欢连忙挡住他道:“一旦是主人家外出了,我们进去岂不失礼?”

李颢陵不以为意:“这里统共就巴掌大点的地方,刚才都已经被我们转遍了,哪里看到一个人的影子了?连只鸟都没有。八成是主人家受不住冻,往南方迁去了。”

非欢沉吟道:“敢在龙沙居住的人几乎都是武林高手,要是我们遇到一位脾气不好的,那可就惨了……”

李颢陵深思了一会儿,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又合上了门,后退几步。

二人刚想换一处人家敲门,背后却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是谁?”

非欢回过头去,不由大惊失色!眼前这白胡子老头不是程宗奇是谁?

还好李颢陵站在她身前,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他上前一步,俯身行礼道:“前辈,我们是从大齐来寻人的,因为受不住饥寒,想要借宿几日,不知前辈可方便?”

程宗奇神色严肃,捋着胡子道:“你们真是从齐国来的?这女子分明是个辽人。”

非欢闻言又是心惊,惊吓过后却又生疑。首先这老头的声音和程宗奇不同,其次又说出她是辽人这种话,实在不像是程宗奇的性格。

她想了又想,觉得程宗奇既然可以易容,自然也会改变声音。他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想掩饰他和非欢认识的事实罢了。于是非欢便暂时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由李颢陵回答。

只见李颢陵从容不迫,飞快地编着瞎话:“怎么会?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妻子,我们打小一同长大,我自然清楚她是哪里人。”

老者犹豫了一会儿,忽而盯着非欢道:“你长得很面熟。”

非欢微微一怔。这句话不是登徒子见到独身女子搭讪时候常说的吗?

她汗颜道:“我可能和前辈在哪里见过。”

老头子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离开过龙沙了,看你模样不过十七八岁,怎么可能见过我?”

李颢陵以为他要拒绝,却见那老头上前推开了冰门,让身道:“进来吧!包吃包住,但你们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第三十七回(二)

李颢陵心思敏捷,并不轻易许诺,而是先拱手道:“还不知晓前辈大名?”

老头淡淡道:“原来的姓名已经记不得了,几十年前混江湖的时候,师父给我起名济安。”

非欢情不自禁地念道:“济……安……?”

至此,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程宗奇了。她犹豫半晌,还是暂且压下了心中疑惑,没有冒冒失失地问济安认不认识程宗奇。

济安看了非欢一眼,含笑点了点头:“你们还没答应我呢?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是这样,我前些日子交了一位小友,年纪也不过就十七八岁。她和丈夫在这里住了几日,谁想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老夫本来还以为她是不告而别,可东西都落在这里呢。昨天她的夫君突然回来了,说是也没找到她。我这老头子年纪不小了,一个人也找不过来,你们俩能不能也帮着找找?”

非欢越听越激动,这济安口中的女子八成就是墨殇!她点了点头,急忙道:“实不相瞒,我觉得前辈口中的人和我的妹妹很像!现在能不能带我们去见她的夫君呢?”

济安叹了口气,摇头道:“若是她夫君像个样,老夫也就不必托你们一起找人了。”他指了指一边的屋子,恨恨道:“你们自己过去看看吧!本来我打算今天就赶人的,如果你们认识就说几句话吧,但我明天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

非欢和李颢陵对视一眼,随济安进了院子。他们先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后,方到对面的屋子去敲门。

冰门很厚,李颢陵只得扬声喊道:“是颢天吗?”

里面传来一阵纷乱之声,好一阵工夫冰门才从里面打开。探出身来的李颢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不仅稚气已脱,战场上的历练也使他显得愈发英挺。

李颢天见了李颢陵先是面露喜色,刚要说话却是看到了一边的非欢,竟然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非欢心里忽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盯着李颢天开口便问:“阿殇人呢?”

正当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忽然从李颢天身后传出:“殿下,是谁来了?”随后,一个肤色白皙的粉衣美人探身而出,对着非欢二人盈盈施礼。

非欢冷眼打量着,这女子看起来和墨殇差不多大,长相清纯,目光楚楚动人。

长得虽然和善,人却不一定如此吧?

在江湖与宫廷漂泊了这么久,她也算是看透了。长相凶猛的不一定就是坏人,温柔和气地不见得就是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以貌取人是万万不可的。

李颢天低声介绍:“这位是祺贵妃娘娘……这是我二哥,恒郡王。”

女子听闻二人显赫的身份却并不慌张,只是又补了一礼,闻声软语:“小女子傅氏璇姬,见过祺贵妃娘娘,见过恒郡王。”

李颢陵不吭声,非欢也不扶她,只是冷冷道:“我不仅是贵妃,还是墨殇的亲姐姐!”

傅璇姬似乎是吃了一惊,随后便一脸单纯地说:“这可怎么办?贵妃娘娘是殇姐姐的姐姐,可娘娘是父皇的妃子……”

非欢心中一惊,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李颢天:“怎么,连墨殇都还没正式过门,你就已经先纳了侧室?”

傅璇姬听她语气严厉,连忙缩成了一团躲在李颢天身后。

李颢天自然是不敢正视着非欢,只躲躲闪闪地答道:“此事是颢天不对,可是人的感情是难以控制的……”

非欢不依不饶:“你爱这个女人?”

李颢天侧首看了傅璇姬一眼,点了点头。

非欢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地问:“那你可还爱阿殇?”

李颢天竟再次点了头。

非欢简直不该再说什么好。她清晰地李泽轩对她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心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一下子装不了那么多的人。”

为什么李颢天就装得下?

如果不是碍于李颢陵的面子,非欢真想上前就给李颢天一巴掌。

那个一看到墨殇就会笑得很阳光的少年哪里去了?那些海誓山盟都因遇到另一个人而轻易地消散了吗?

出手的人是李颢陵。他一拳打在李颢天胸口上,毫不留情。非欢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只听李颢陵沉声道:“颢天,你可真不是个东西!阿殇为了你远赴千里,你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别人?你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地说爱她?”

李颢天捂着胸口,只是唤道:“二哥……”

李颢陵厉声抢白:“我是你二哥没错,可你别忘了,墨殇她不仅是你的妻子,还是我的妹妹。”

一语双关。

非欢瞟了他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

冰天雪地,万里无垠。

墨殇浑身上下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只得老实地呆在马背上。身旁的男子面容邪拧,手也极其不安分,时不时便会探入墨殇的前襟。

反抗过,挣扎过,却是徒劳无功。而且只要一想到李颢天此时正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着,墨殇便有些自暴自弃,由着那歹人了。

“小淫。妇,你别心急,等一会儿到了与主公会合的地方,老子今天晚上就让你爽个够!”

墨殇一声不吭,屈辱的泪水却是控制不住地滚落。

她不由回想起一个月前。

墨殇是在冰原上遇到李颢天的。重逢于此,二人都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几年离情积累下来,他们早已思念彼此到发狂。李颢天正是热血方刚的时候,当晚便忍不住要了她。从此二人便愈发柔情蜜意起来,感情好得哪怕下一刻死去也无怨。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抵达龙沙的第二日,他们遇到了一个衣衫半褪的女子,傅璇姬。

那女子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地便冲进了李颢天怀中。墨殇气不过,一把将她拽到一边,却被李颢天斥责了好几句。她只得忍住怒意,听傅璇姬哭诉着身世。

原来她是石托的一名清倌,被歹人强抢来此,企图对她不轨。

墨殇一听就觉得不对,从石托到龙沙少说也要一个月的光景,如果那些歹人真的是歹人,干吗还要“企图”对她不轨?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是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她了吗?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这个傅璇姬根本不是被劫持,她和她口中的歹人分明就是一伙的。她接近他们,一定是为了打探零殇剑的下落!

奈何李颢天却是对此毫无察觉。他心善,见傅璇姬这般清纯可怜,都顾不上和墨殇商量一下便将傅璇姬带回了济安家中。

墨殇气极了,打也打过闹也闹过,奈何那傅璇姬伪装得太好,到最后李颢天甚至都不相信墨殇的话了。

墨殇心里委屈,只得与济安诉苦。济安与墨殇一见如故,自然是帮着她的,便出主意道:“你夫君武功与你相差甚远,你只要趁他不备把那女子丢出去就好了。只不过你要小心,从那个丫头走路的姿势来看,她的武功也不差。”

墨殇应下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当晚便持剑行动。谁知当她推开冰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傅璇姬依偎在李颢天怀中,莺莺软语。

她气得咬牙切齿,想也不想便提起剑刺了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李颢天挡在了傅璇姬身前。她的剑刺透了他的肩,他的鲜血染红了傅璇姬的身子。但绕了一圈,她最终刺痛的却是自己的心。

墨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丢下剑,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屋子,好像失了魂一般。谁想她刚一出门便被人从身后偷袭了,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傅璇姬口中的“歹人”。她当时心里难过极了,自然是放松了警惕,否则也不会这样轻易落入人手。

回忆这几日的变故,墨殇只觉心如刀割,痛苦不堪。

她开始责怪自己,既然是一个杀手,为何要有情,为何要生爱?说到底,都是自己不该,不该。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早就该想清楚的。

只是……

心,真的能变成石头吗?尽管这几日身陷凶险,她却时常担心李颢天的伤势。她那一剑是用了内力的,他应该伤得很重吧?

这时候的墨殇还抱着一丝祈愿。她单纯地希冀着,如果她回去,他们还能和好如初。

但是破镜怎能重圆?就算是重新在一起了,他们也终究回不到过去。傅璇姬就是隔在他们中间的那道疤痕,即使她死,也再也抹不掉了。

十几个大汉在一处洞口前停下。墨殇来时并未经过这里,此时只是茫然地看着那冰洞,心里隐隐担忧着究竟是谁将她掠夺了来。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一身火红裘衣的女子,面带珠帘,柳眉弯弯,眉目柔和。

墨殇心里仿佛支了一架大鼓一般,咚咚直响,捶的她生疼。

那女子踏雪而来,傲视着她道:“你就是冥兮楼殇阁阁主,林墨殇?”

墨殇咬着牙不说话。

蒙面女子冷笑一声,伸手捏住墨殇的下巴,泠泠开口:“不自量力的东西,我看你还能傲气多久!”她环视了十几个就差流出口水的男人一圈,悠悠地道:“你可要想好了,我只问你一次哦。零殇剑究竟在哪里?!”

墨殇抬眸鄙夷地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方道:“司徒沅意的妹妹,竟然只有这点本事?”

“你……!”司徒沅湘猛地加大了力气,尖声逼问:“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李颢陵心思敏捷,并不轻易许诺,而是先拱手道:“还不知晓前辈大名?”

老头淡淡道:“原来的姓名已经记不得了,几十年前混江湖的时候,师父给我起名济安。”

非欢情不自禁地念道:“济……安……?”

至此,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程宗奇了。她犹豫半晌,还是暂且压下了心中疑惑,没有冒冒失失地问济安认不认识程宗奇。

济安看了非欢一眼,含笑点了点头:“你们还没答应我呢?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是这样,我前些日子交了一位小友,年纪也不过就十七八岁。她和丈夫在这里住了几日,谁想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老夫本来还以为她是不告而别,可东西都落在这里呢。昨天她的夫君突然回来了,说是也没找到她。我这老头子年纪不小了,一个人也找不过来,你们俩能不能也帮着找找?”

非欢越听越激动,这济安口中的女子八成就是墨殇!她点了点头,急忙道:“实不相瞒,我觉得前辈口中的人和我的妹妹很像!现在能不能带我们去见她的夫君呢?”

济安叹了口气,摇头道:“若是她夫君像个样,老夫也就不必托你们一起找人了。”他指了指一边的屋子,恨恨道:“你们自己过去看看吧!本来我打算今天就赶人的,如果你们认识就说几句话吧,但我明天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

非欢和李颢陵对视一眼,随济安进了院子。他们先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后,方到对面的屋子去敲门。

冰门很厚,李颢陵只得扬声喊道:“是颢天吗?”

里面传来一阵纷乱之声,好一阵工夫冰门才从里面打开。探出身来的李颢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不仅稚气已脱,战场上的历练也使他显得愈发英挺。

李颢天见了李颢陵先是面露喜色,刚要说话却是看到了一边的非欢,竟然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非欢心里忽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盯着李颢天开口便问:“阿殇人呢?”

正当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忽然从李颢天身后传出:“殿下,是谁来了?”随后,一个肤色白皙的粉衣美人探身而出,对着非欢二人盈盈施礼。

非欢冷眼打量着,这女子看起来和墨殇差不多大,长相清纯,目光楚楚动人。

长得虽然和善,人却不一定如此吧?

在江湖与宫廷漂泊了这么久,她也算是看透了。长相凶猛的不一定就是坏人,温柔和气地不见得就是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以貌取人是万万不可的。

李颢天低声介绍:“这位是祺贵妃娘娘……这是我二哥,恒郡王。”

女子听闻二人显赫的身份却并不慌张,只是又补了一礼,闻声软语:“小女子傅氏璇姬,见过祺贵妃娘娘,见过恒郡王。”

李颢陵不吭声,非欢也不扶她,只是冷冷道:“我不仅是贵妃,还是墨殇的亲姐姐!”

傅璇姬似乎是吃了一惊,随后便一脸单纯地说:“这可怎么办?贵妃娘娘是殇姐姐的姐姐,可娘娘是父皇的妃子……”

非欢心中一惊,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李颢天:“怎么,连墨殇都还没正式过门,你就已经先纳了侧室?”

傅璇姬听她语气严厉,连忙缩成了一团躲在李颢天身后。

李颢天自然是不敢正视着非欢,只躲躲闪闪地答道:“此事是颢天不对,可是人的感情是难以控制的……”

非欢不依不饶:“你爱这个女人?”

李颢天侧首看了傅璇姬一眼,点了点头。

非欢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地问:“那你可还爱阿殇?”

李颢天竟再次点了头。

非欢简直不该再说什么好。她清晰地李泽轩对她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心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一下子装不了那么多的人。”

为什么李颢天就装得下?

如果不是碍于李颢陵的面子,非欢真想上前就给李颢天一巴掌。

那个一看到墨殇就会笑得很阳光的少年哪里去了?那些海誓山盟都因遇到另一个人而轻易地消散了吗?

出手的人是李颢陵。他一拳打在李颢天胸口上,毫不留情。非欢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只听李颢陵沉声道:“颢天,你可真不是个东西!阿殇为了你远赴千里,你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别人?你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地说爱她?”

李颢天捂着胸口,只是唤道:“二哥……”

李颢陵厉声抢白:“我是你二哥没错,可你别忘了,墨殇她不仅是你的妻子,还是我的妹妹。”

一语双关。

非欢瞟了他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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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万里无垠。

墨殇浑身上下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只得老实地呆在马背上。身旁的男子面容邪拧,手也极其不安分,时不时便会探入墨殇的前襟。

反抗过,挣扎过,却是徒劳无功。而且只要一想到李颢天此时正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着,墨殇便有些自暴自弃,由着那歹人了。

“小淫。妇,你别心急,等一会儿到了与主公会合的地方,老子今天晚上就让你爽个够!”

墨殇一声不吭,屈辱的泪水却是控制不住地滚落。

她不由回想起一个月前。

墨殇是在冰原上遇到李颢天的。重逢于此,二人都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几年离情积累下来,他们早已思念彼此到发狂。李颢天正是热血方刚的时候,当晚便忍不住要了她。从此二人便愈发柔情蜜意起来,感情好得哪怕下一刻死去也无怨。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抵达龙沙的第二日,他们遇到了一个衣衫半褪的女子,傅璇姬。

那女子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地便冲进了李颢天怀中。墨殇气不过,一把将她拽到一边,却被李颢天斥责了好几句。她只得忍住怒意,听傅璇姬哭诉着身世。

原来她是石托的一名清倌,被歹人强抢来此,企图对她不轨。

墨殇一听就觉得不对,从石托到龙沙少说也要一个月的光景,如果那些歹人真的是歹人,干吗还要“企图”对她不轨?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是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她了吗?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这个傅璇姬根本不是被劫持,她和她口中的歹人分明就是一伙的。她接近他们,一定是为了打探零殇剑的下落!

奈何李颢天却是对此毫无察觉。他心善,见傅璇姬这般清纯可怜,都顾不上和墨殇商量一下便将傅璇姬带回了济安家中。

墨殇气极了,打也打过闹也闹过,奈何那傅璇姬伪装得太好,到最后李颢天甚至都不相信墨殇的话了。

墨殇心里委屈,只得与济安诉苦。济安与墨殇一见如故,自然是帮着她的,便出主意道:“你夫君武功与你相差甚远,你只要趁他不备把那女子丢出去就好了。只不过你要小心,从那个丫头走路的姿势来看,她的武功也不差。”

墨殇应下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当晚便持剑行动。谁知当她推开冰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傅璇姬依偎在李颢天怀中,莺莺软语。

她气得咬牙切齿,想也不想便提起剑刺了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李颢天挡在了傅璇姬身前。她的剑刺透了他的肩,他的鲜血染红了傅璇姬的身子。但绕了一圈,她最终刺痛的却是自己的心。

墨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丢下剑,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屋子,好像失了魂一般。谁想她刚一出门便被人从身后偷袭了,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傅璇姬口中的“歹人”。她当时心里难过极了,自然是放松了警惕,否则也不会这样轻易落入人手。

回忆这几日的变故,墨殇只觉心如刀割,痛苦不堪。

她开始责怪自己,既然是一个杀手,为何要有情,为何要生爱?说到底,都是自己不该,不该。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早就该想清楚的。

只是……

心,真的能变成石头吗?尽管这几日身陷凶险,她却时常担心李颢天的伤势。她那一剑是用了内力的,他应该伤得很重吧?

这时候的墨殇还抱着一丝祈愿。她单纯地希冀着,如果她回去,他们还能和好如初。

但是破镜怎能重圆?就算是重新在一起了,他们也终究回不到过去。傅璇姬就是隔在他们中间的那道疤痕,即使她死,也再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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