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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庭深深入云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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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百姓显然十分受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几近混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拱手作揖:“道长,老朽、老朽便是我们余家村的村长。道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村里的孩子啊!”
“村长且放宽心。”宗明道长虚扶住村长:“贫道定会用尽毕生所学来救您村里的孩子。不过,贫道日夜赶路连口水都还没喝,咱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谈?您也好将这村里发生的事与贫道说详细些。”
“好好,是老朽疏忽了。”村长忙转身对先前冲过来的妇人道,“翠翠娘,正好离你家近,你快去收拾收拾,给道长上壶茶。”
“嗳,我这就去!”妇人捋了一把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竟是刘婶。
进了刘婶家,宗明道长往隔壁扫了一眼,问村长:“旁边这家可是有一双儿女,名唤余堂、余庭?”
村长一愣,“道长您怎么知道?”话落忽地瞪大了眼睛,“道长神机妙算,乃神人也。是老朽糊涂了,不该问问此愚钝之言。”
“无妨。”宗明道长笑道:“我怎的瞧着隔壁像是无人在家?”
“前些日子,织娘的父亲亡故,他们一家应该是去渔村守头七了。”刘婶端茶进堂屋,正巧听到宗明道长问话,说罢这才想起织娘一家对余家村发生的事丁点儿不止,忙对村长道:“对了,村长您快派人去渔村给织娘一家报个信儿,让他们一家先别回来,可不能让余堂、鱼庭两个孩子也中了邪。”
然而刘婶话音刚落,院外便有人喊了句,“余大哥回来了!”
正是余父和鱼氏守完头七,带着孩子回来家中。
紧接着又有人道:“余大哥,你家小子怎么了?还让你扶着,这是守灵堂跪的腿麻了?庭丫头也没撑住啊,平日里皮地像个猴子,今儿倒是在织娘怀里睡的香。”
谁知道这人随便一句话,却让鱼氏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庭儿,庭儿你睁开眼看看娘亲!娘亲再也不打你骂你了,娘亲天天给你做你爱吃的小笼包,你想吃几个吃几个,娘亲再也不拘着你。。。。。。”
“余先生,”这时站在余向朝身旁的少年开口道,“我扶着余堂,您去照顾令夫人。”
☆、第十六章 还不回家?
七日前,郭初景晕倒在鱼家院门口。等他半夜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鱼家东屋里。屋子不小,但挤上三张床,再大的地方也显得拥挤。他一睁眼,就看到躺在另外两张床上的半大少年和那个小女孩儿。
勉强下地,郭初景拿着剑,一瘸一拐的便往外走。只是他刚出了东屋,便惊动了跪在鱼老族长灵堂前守灵的鱼氏。鱼氏正在求她刚刚故去的爹爹,还有鱼家、余家两家的列祖列宗多多保佑他们的子孙,乍然听见开门声她还以为是余父请大夫回来了。
走出灵堂,才发现是那个受了伤的孩子不听话,又想逞强逃走。
“老实回屋里去!”鱼氏掐着腰,不容置喙。不等少年回话,她便返回灵堂继续守灵。
郭初景张了张嘴,微弱的音节卡在喉咙里,眉宇间拧出一道褶,良久,他才退回了屋里。心想,等那小女孩的父亲请大夫回来再走。谁知这么一等,便从等那余父回来变成了等余堂和鱼庭醒来。
至于其中缘由。。。。。。郭初景眉目微敛,单手提着余堂,避开人群先进了余家大门。
而院外,余父从鱼氏怀中接过鱼庭,“织娘,咱们先回家,庭儿一定会醒过来。”
揽着鱼氏的肩,余父先把妻女送回了家里。
村里的人来来回回在鱼庭家门口和刘婶家门口张望,有人嘀咕,“余先生家里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他们不是回渔村了吗?难道渔村的小孩子也都中了邪?”
“我看有可能。”村里一个婶子道,“我前天去镇里探望女儿,不是住了一晚才回来?那天晚上,我也听到不少孩子的哭声!不过我女儿不让我管,说是镇里每年一到秋天都会有几家的孩子不老实爱哭,等到了冬天就好了。但我觉得这事情肯定有古怪!”
“说不定是被什么惊着了,”又有人道,“好在万华观的道长终于来了,让道长给咱们村看看风水,做场法式,咱们村里的孩子说不准就好了。”
“。。。。。。”
成安和成录没跟宗明道长进刘婶家,这会儿听着村里人三言两语的聊着,心理不禁升起了疑问,“终于?”他嘀咕着撞了撞成录胳膊,“渔村的人先前去过咱们观里?”
成录挠头,想了会儿,“没见过。”
“傻子,你当然没见过,他们去当然是去岭华殿!”成安嫌弃的看着成录道,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一双小小的眼睛不怀好意,“成录,你驾马车回观里一趟。”
成录问,“做甚?”
“去长华殿,请宗红师叔过来。”
“宗红师叔?”成录大脑门儿上写满了疑惑,“做甚?”
“嘿?说你傻你还真傻,当然是给咱师父帮忙!有备无患你懂不懂?!”
“。。。哦。”听到这儿,成录才算是明白了,他们师父的本事确实不行,“但是这事儿,得请宗德师叔吧?”
若不是怕成录太呆在大伙儿面前把师父的老底都给透喽,成安恨不得自己回观里。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余家村的人肯定去岭华殿请过了,岭华殿那帮人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骗了他们,说来却没来,那自然是瞧不上余家村人给的银子,你再去请,他们肯定还是不过来。更别说还是给咱师父帮忙了!”
“那万一宗红师叔不愿意帮师父怎么办?”成录又挠了挠后脑勺,万一他请不来人,回来定然又要被大师兄骂。
“若是宗红师叔不愿意,你便跟她说,你要去岭华殿请宗德师叔。”
闻言,成录大脑门儿上的疑惑更深了,不待他问,成安便不耐烦了,“你尽管去请,若是真没人来,我和师父也不会怪你。”
成录松了口气,“那好,我去了。”
看着成录走远的背影,成安叹了口气,“真是一根筋。”
。。。。。。
郭初景这厢将余堂带回房里安置好后,便从屋子里出来了,正巧碰见同样要出门的余父。
“余先生。”郭初景拱手道。
余父诧异,“你要出去?”这孩子在渔村七天,一回大门都没出过。白日里有人吊唁,他便躲在东屋不出来。到了晚上无人,他才到院子里透口气儿,有时候甚至倚在东屋门口睡着了。
郭初景垂了下眼眸,又抬起:“院外有旧识。”
“友人?”余父点了点头,这孩子寡言,难得还有友人,是件好事,“那与我一同出去吧。”
“不是友人,只是见过几面。”郭初景抿唇,嘴巴蹦成一条直线,眉眼瞬间凌厉了几分,说完也不等余父,大步走了出去。
余父微愣,这孩子是跟他闹脾气了?摇摇头,又叹了叹,堂儿的身子骨若是像这孩子一样便好了,也不会都七天了,人还断断续续地昏迷着,偶尔醒了脑袋也不清楚。罢了,他还是出去向村里人说一声,私塾的课还要再停些时日。
可出了门,余父才知,村里的孩子竟似都中了邪,夜里啼哭不停,白日里却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请了万华观的道长来,”秦四几日未合眼,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老余,都说万华观的道长道法高深,他们一定有办法救大柱二柱!能救咱们大家伙儿的孩子!”
“是是,秦兄,莫要惊慌,万华观的道长本事都厉害的很。”余父这般说着,抬头去寻郭初景,当初他和织娘为了堂儿和庭儿六神无主时,便是那孩子说他是修道之人,说他定然能治好堂儿和庭儿两人,说堂儿和庭儿定然能醒来。。。这几日,堂儿果然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庭儿虽说还未醒,可是大夫也说庭儿的脉象越来越稳了。
郭初景这时,正带着成安走到一颗老槐树下,秋意深,槐树却仍枝叶繁茂,树底下甚是阴凉,成安不由打了个寒颤,搂紧了胳膊,“说话便说话,来这么个地方作甚?”
“你和宗明道长快些离开此地。”郭初景道。
“什么?为何?”成安一听就不乐意了,抱着胳膊退了两步,“小子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让我们离开?要说离开也是你离开!哼,天煞孤星的命,我得离你远点儿!不对,是你得离大家伙远点儿!你信不信我这就回去告诉余家村村民?!”
郭初景拿着剑的手不由握紧,神情一冷,缓了一息,正欲开口,耳边却突然传来道声音:“你这小道士说地什么浑话!”却是余父寻了过来,方才他见初景身后跟着地是个年轻道长,还以为是这孩子的师兄,本想过来道谢一番,一来却听到这般难听的话,转头看向郭初景,余父怒目斥道:“还不回家?”
☆、第十七章 双双遭难
郭初景浑身一震,神情看上去有些古怪。
须臾,他淡淡应了一声,迈起步子从余父身旁侧过,竟是听话地朝余家方向走去。
余父瞪了一眼成安,冷哼一声也回了家。
“嘁,好心没好报。”成安看着走远地两人,嘴角的不忿之情眼瞧着就要勾到耳后,“以后遭了殃,可别到万华观求!”
。。。。。。
半个时辰后,宗明道长却带着成安去了余家寻郭初景。
先前,刘婶家的男人余二从镇里做工回了家,听刘婶道完缘由,便竭力留宗明道长和成安宿在他家中,宗明道长想着隔壁余家,便应下了。围在余家和刘婶家外的乡亲也在村长叮嘱他们晚上不要外出,宗明道长今晚会住在余家村查探情况后,各自回了家。
这厢,郭初景料到宗明道长会来找他,喂完鱼庭喝药,他便来到余家院中的凉亭等着。凉亭下有一方石桌,四张石凳,石桌上有一整套梨木茶具,原是余父每日清晨做学问的地方。但多日未归,茶具上落了一层厚灰。
虽说余父对万华观那个年轻道长颇有微词,但对宗明道长,余父甚是敬畏。
此时天边最后一丝余晖也散尽了,天边青灰,朦胧间竟教人有些分不清是将要天亮,还是要暮色降临?不过这等迷乱天象眨眼即逝,暮色渐深,余父朝宗明道长拱手作揖,“见过道长,不知道长前来寒舍,有失远迎。”
“余先生不必多礼。”宗明道长已从成安嘴里听了一箩筐的抱怨,对方才发生的事有所了解,他来余家村本意便是将余家的小女娃娃带入他们万华观修习道法,没曾想刚一碰面,他徒弟便将小女娃娃的父亲得罪了,他睨了一眼成安,道:“贫道弟子不懂事,还望余先生海涵,莫要与他计较。”
成安进门之前,宗明道长特意交待过,这会儿只躲在宗明道长身后,低着头,也不出声。
见状,余父便想起了前几日鱼庭吓哭了翠翠,他和鱼氏去刘婶家道歉的样子,心中便生出几分与宗明道长同病相怜之感,笑了笑,道“无妨”,引着宗明道长坐到凉亭下相坐,“初景还小,也有他言行不当的地方。”
虽这般说着,余父却只对站在一旁的郭初景道:“去让你婶婶将我书房里的那套茶具拿出来。”
郭初景颔首,转身去了堂屋寻鱼氏。
看着郭初景踏进堂屋,余父才将视线落回宗明道长与成安二人身上,问:“不知宗明道长前来,所为何事?”若说只是特意来道歉,余父是不信的。
宗明道长闻言道:“实不相瞒,前些时日在长明山学堂,贫道和令媛、令公子颇有些渊源,不知学堂的秦先生可曾向余先生提过此事?”
“长明山?秦仲兄?”余父有些惊讶,恍然大悟道:“小女先前倒是说过在秦仲兄的学堂里遇见过一位道长。”
“前些时日,秦先生家中幼子被小鬼缠上身,正巧贫道在五福镇,便去长明山去做了一场法式。”院中无他人,宗明道长挺直了背,言语中不由便带了些高深莫测。
“如此,秦孟那孩子可还好?”余父与秦仲早些年是同窗,后来余堂又进了长明山学堂,成了秦仲的学生,两家人之间的关系便越发亲近。不止如此,秦家那个小的他瞧着也颇为不错,且只比庭儿大一岁,早些时日余父曾与秦仲透过意思,只等着两个孩子再大个几岁,便让两人见上一见。不曾想,如今两家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两个孩子竟双双遭了难。
“已无大碍了。”宗明道长道,目光又向院中探了探,“看余先生的样子像是不知长明山之事,难道令媛和令公子难道不曾向余先生提起?”
余父闻言皱起眉头,摸着胸口的平安符,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对我说清此事。”
话说到这儿,宗明道长正想问,余家的小丫头是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信,余家的小丫头也跟村里的孩子一样中了邪。却这时,鱼氏端着煮好地茶从堂屋里走了出来,郭初景则端着棋盘,跟在鱼氏身后。
宗明道长便止了话头,心想不若稍后一起问大师兄的弟子。便看向郭初景,先问:“初景啊,大师兄他。。。你葬在了何处?”又叹道:“虽说他已入了佛门,但毕竟做了贫道近二十年的大师兄,不论如何,贫道都该当去为他上柱香。”
“渔村后面的东山。”郭初景放下棋盘,收起石桌上的梨木茶具。
宗明道长点点头,忽又问:“那你可想好了之后去处?大师兄所教你的皆是道家术法,青佛寺那里怕是。。。。。。”宗明道长顿住,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
“天下之大,四海皆为家。”郭初景语气极为平淡:“这几年我跟着师父云游四海,早已经习惯,宗明道长不必挂怀。”
师父早前也对郭初景提过,让郭初景入万华观。可郭初景心中清楚,四海为家、孑然一身才是他这一生最好的归宿。
宗明道长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那个大师兄心眼儿多得很,还真怕他早就对他这个弟子提过,教他弟子死活赖上重山殿。
“往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可随时来万华观中找贫道。”
郭初景未应话,转而道:“我和师父上个月便来了五福镇,此地甚为不太平。若是宗明道长愿意相信弟子所言,还请宗明道长速回万华观,莫要再参与五福镇之事。”
宗明道长拧了眉,“是大师兄说的?”
郭初景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西屋却突然传来一声嘶喊,亭下人俱是一惊。郭初景步子最快,连茶具都忘了放下,第一个冲到了西屋。
屋内,鱼庭满身虚汗,气喘吁吁地凝出一团又一团灵火打向虚空处。郭初景见状,迅速往门口打了一道符,冷声道:“先不要进来。”紧接着化出一张定神符,躲过鱼庭攻来的灵火,来到她身前,“啪”的一下将定神符打在鱼庭脑门儿上。
咦?
鱼庭眼前幻象渐渐消失,一双眼睛慢慢变得清亮,“小,小野鬼呢?”又懵懵地抬眼看向郭初景,“大哥哥,你怎么在我屋里?”
“你灵力消耗过度,屋里根本没有什么小野鬼。”指着地上散落地十数团小灵火,郭初景道:“将它们收了。”
☆、第十八章 你生气了
灵火遇物即燃,若不是郭初景方才躲避地时候,顺带将鱼庭随便乱飞的灵火稍稍归置了一番,只怕此刻整个余家都已烧成废墟。鱼庭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飞快地收回灵火。
“等等——” 郭初景却又突然制止她。
“嗯?”鱼庭已收回灵火攥起小手,仰起脸问他,“等什么?”
郭初景面上有些无奈,“先前倒是我高看你了。你本性偏水,火系术法日后还是少用为妙。”所以他刚说出让鱼庭收回灵火的话就后悔了,只是他没想到,鱼庭竟然这般眼疾手快,不给他后悔的机会。
“何意?”鱼庭不解,眉心打了个结,“我这么多年一直修习火术,没什么问题呀。”
这么多年。。。郭初景琢磨着这四个字,心头一声沉叹,“你往后说话多思虑一番,再开口。”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听在鱼庭耳里,十足十地像是在嫌弃她。
“知道啦!”鱼庭不耐烦地摆手,这位大哥哥说话向来不中听,她不与他计较。
“初景,庭丫头怎么了?”门外鱼氏焦急不已,来来回回地在门口踱步。偏生她推门想进去,竟还推不动。
“无碍。”郭初景撤了符,将门打开,“人已经醒了。”
。。。。。。
正如郭初景所言,鱼庭其实一开始便没什么事,只是那日灵力消耗太多,身体需要休息。如今睡够了,醒来了,虽说脸色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但鱼庭觉得自己好的很。
“哥哥呢?”鱼庭环着鱼氏的腰,“哥哥怎的不来看我?”那日余堂和郭初景的伤势看起来差不多,此刻郭初景好生生的站在鱼庭跟前,鱼庭便以为自己睡了挺久,哥哥肯定也已经好了。
鱼氏心底那点喜悦之情,还没来得及升起来,便被鱼庭这一问压了下去,“你哥哥他,他还没好全。这会儿在屋子里歇息呢,等明日娘亲再让你哥哥来看你可好?”
“那我去看哥哥。”鱼庭一听哥哥还没好,立刻松开鱼氏,掀开被子,一骨碌下了床。
“庭儿,你慢点儿。”从进屋之后一直没捞着说话机会的余父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这个女儿自小就皮,劝是劝不住的,只能由着她,“来,爹爹抱着你去。”
鱼氏见状便也不再劝,总归家里院子不大,走不了几步路,“那把外衣披上,外头有风。”
。。。。。。
余堂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眉心微蹙,双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鱼庭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哥哥,心口莫名觉得有些堵,余父刚把她放在地上,她便‘噔噔噔’地跑了过去,“哥哥,哥哥?哥哥,你醒醒?”
“庭儿,别叫你哥哥,你哥哥累了,在睡觉呢。”鱼氏轻声哄着鱼庭,“乖,等明天哥哥醒了,让哥哥去看庭儿好吗?”
在余父和鱼氏心里,不管鱼庭在他们面前流露出来什么本事,她都只是他们的女儿,女儿才六岁,有些事情,他们不想让鱼庭知道。
譬如,余堂即便慢慢清醒,恐怕也无法像从前一样聪慧的事。
鱼庭却转身去看站在屋门口的郭初景,“大哥哥,我哥哥怎么了?那日你不是说他没事吗?”若是知道哥哥伤成这样,她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女鬼!
郭初景怔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出一丝裂缝,冷冷道:“我会治好他。”话落,提着剑转身出了门。
鱼庭:“。。。。。。”
“我去看看初景。”相处这些时日,余父多少了解些他的性子,“这孩子,八成又会怪自己。”
待余父跨出屋门,鱼氏看着躺这床上的儿子叹了口气,而后盯着鱼庭又叹了口气。
鱼庭被鱼氏盯地发慌,眼睛眨呀眨,可怜兮兮的样子,“娘亲,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刚醒,可饿了,今天能不能不断我的晚饭?”
“你呀,”鱼氏无奈,“就知道记挂着吃,放心吧,娘亲蒸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猪肉馅儿的。”
鱼庭闻言心头一喜,“娘亲,你真好。庭儿最喜欢娘亲了。”
“但你七八日没吃过东西了,今日不能多吃,只能吃两个,再喝一碗米粥。”鱼氏紧接着又道。
“啊?娘亲——”鱼庭哀嚎。
“等你身体好全了,想吃几个便吃几个。”鱼氏弯腰,将鱼庭一把抱起,“今日真的不能多吃,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
“好吧。”鱼庭撇嘴答应。
鱼氏这才笑了下,抱着鱼庭去厨房。然而鱼氏没看到,在她别开脸之后,趴在她肩头的鱼庭,脸上那股皮实劲儿瞬间消失,望着面色苍白的余堂,悄悄握紧了拳头。
到了厨房,鱼氏直接搬来一张小饭桌和专属鱼庭的小板凳,道:“今日便不拘着你了,在厨房吃完再回屋吧。”
“嗯!”鱼庭好几日不曾吃过东西,这会儿看见饭桌上的小笼包,眼睛都亮了。不肖片刻,她便风卷残云地将一大碗米粥和两个小笼包解决的干干净净。直看的鱼氏吓一跳,在她身旁不停劝她吃慢点。
“你这丫头!”鱼氏伸手便想指鱼庭的脑袋,可手伸到半空,她又悻悻然要缩回去。
鱼庭人精似的,见状立马站到了小板凳上,拽住鱼氏缩回一半的手,把脑袋往她手下凑,“娘亲娘亲,我已经好全了,你想指就指呗。”
鱼氏被她闹得没办法,手掌轻柔地在她头发上揉了揉。顿了顿,又道:“庭儿,这回你和你哥哥能平安无事,真亏了那位小道长,你方才不该那般质问那位小道长的。”
鱼庭仰头,一脸无辜:“我没有质问大哥哥。”只是问问而已嘛。
。。。。。。
余父紧跟着郭初景身后追了出去,只是一到院子里,发现他竟然把宗明道长晾在了一旁,额头顿时冒出一圈冷汗。忙走过去对着宗明道长拱手作揖,“道长,实在对不住。家中琐事繁多,怠慢之处,请道长海涵。只是。。。。。。”余父朝门口望了一眼越走越远的少年,心一横道:“只是今日实在不便招呼道长,明日在下定当登门拜访道长,赔礼道歉。”
宗明道长此时也看出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对此并不在意。而且他这一回,其实主要是来寻他大师兄弟子的,没想到发生这么一段插曲,他想说的事竟没说成。
“是贫道唐突了。”宗明道长道:“只是贫道找初景那孩子还有一要是相告,待他回来,可否请余先生告诉那孩子,让他去隔壁余家寻贫道?”
余父:“在下定会将道长的话告诉初景。”
送走宗明道长,余父这才朝着方才郭初景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待鱼庭吃好晚饭的时候,也不知余父用了什么法子,郭初景竟真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鱼庭钻出厨房,直奔郭初景身边,拽着他的袖口问:“大哥哥,我惹你生气了?”
☆、第十九章 天高地厚
少年一身青衫布衣,袖口翻卷,露出一截骨骼分明地手腕,“没有。”他偏低着头声音略显无奈,目光落在鱼庭踮起的双脚上。这些时日他特意穿了束袖衣衫,方才进门之前还将袖口卷了起来,便是不想让鱼庭抓住他的衣袖,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对衣袖有执念。
鱼庭轻呼了口气,松开郭初景,转头对鱼氏道:“你看嘛,娘亲,大哥哥没有生气。”
到底还是害怕鱼氏断她晚饭。
——
直到天边最后一丝亮光消散,余家村陷入了一片黑寂,微风飒飒,头顶夜空却无月无星,静谧到让人发慌。
鱼氏将床头的煤油灯盖灭,叹息着躺在床上,和余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西屋里,鱼庭透过窗看到爹爹娘亲的屋子里熄了灯以后,便悄悄下了床,重新穿好衣裳、鞋子,而后垫着脚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她要去弄清楚哥哥是怎么了,还有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哥哥怎么会和哥哥一起都被那个女鬼抓住了?
只是她刚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便看到郭初景从对面屋子里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才大跨步走到大门边上,但他却没开门,而是一个飞身跳了出去。
大哥哥要去干什么?
鱼庭跟着追了出去,走到大门处,回头看了眼堂屋。她偷偷跑出来,可不能闹出什么动静来把爹爹娘亲惊醒。于是鱼庭照猫画虎,用跟郭初景一样的方式——翻墙而出。
“出来了。”只是她刚一落地,耳边便响起一道低沉地声音,那声音是笃定的,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跟过来。鱼庭转过身,就瞧见郭初景抱剑环胸,面色沉沉地看着她,“走吧。”
“去哪?”鱼庭瞪着乌溜溜地眼睛,问地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偷偷尾随被抓包后的觉悟。
少年刚迈起地脚步不由顿住,拧眉反问鱼庭:“你不知道?”
这个小姑娘,每次他以为她变聪明的时候,她都会笨给他看。见鱼庭摇头,郭初景嘴角一抽,道:“无妨,待会儿紧跟着我便是。”
“哦,好。”鱼庭有求于人,这会儿表现的十分乖巧,向前一步,手一伸。。。呃,捞空了。原来郭初景料到她有拽人衣袖的毛病,在听到她答应地一瞬间,便迈起步子,走了。
“大哥哥,你等等我呀。”鱼庭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
这时,宗明道长和成安也从余二家里走了出来。郭初景遂停下脚步,向他们微微颔首。成安见状,脸色有些发红,后来他跟着师父离开余家以后,师父才告诉他,原来郭初景让他们离开余家村的意思,是知晓余家村有危险,才让他们回万华观。不是他以为的。。。跟岭华殿那帮人一样,是瞧不起他和他师父。
但成安是宗明道长的大弟子,正值弱冠之年,自以为已经是个大人了,便不大好意思向郭初景这么个少年人道歉。
而此时,鱼庭终于发觉余家村不太对劲了。她在刘婶家上空,看到一层极为浅淡的暗光,那暗光若隐若现,若非今晚夜色黑沉,鱼庭还真不一定能瞧见。
“那是什么东西?有点陌生啊,感觉不像是小鬼他们留下来的。”鱼庭扯着少年的衣摆问。
成安这才注意到鱼庭,眼睛蓦地瞪大,脱口便想问郭初景怎的带这么个小孩子出来,却瞥见他师父神色如常,面上没有丁点儿意外,于是生生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是妖气。”郭初景道。
八年来,他随着玄悟法师驱鬼降妖,对于这些东西的气息再熟悉不过。是以如今,余家村虽只有一丝妖怪残留的气息,但他亦能轻易分辨出来,“但这气息很薄弱,妖怪上一次来余家村至少是三日之前。”
“村中小孩日日夜半啼哭,白日里昏昏大睡,怎么都叫不醒。这种情况,三十年前的时候,曾经秀柳镇发生过。。。。。。”宗明道长引经据典,将事情解释的更加明白,“若是不出贫道所料,这是一只食血妖。”
食血妖,多为兽妖堕入邪道者。
深山老林中的野兽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抓住弱者,将其生吞活剥,是野兽之间的生存本能。但是这套本能,却不能用来对付凡人。
事实上,大部分修炼出人形的山中野兽十分珍惜自己的修为,一朝化人形,莫说是出去伤人,便是在山野中也不再肆意厮杀,而是在各方各面都学着像人一样生活。
但即便是修炼出了人形,一只妖若想修成正道,仍是要经历几百几千年的漫长岁月。这漫长岁月里,变故横生。其中便有妖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而吸食人的精血与气运。
鱼庭对妖不太熟,但在听完宗明道长一通长篇大论之后,也算是明白了其中关节,“道长是说,有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觉得我余家村的气运不错,所以就想害死我的小伙伴?”
宗明道长:“。。。。。。”理解的好像没错。
“那我可不答应。”鱼庭小脸难得严肃,背起手道。
余家村与鱼庭年龄相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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