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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床下长出的boy-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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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下一次,可不可以……不要带我来见他们了?”
她说得慢吞吞,唯恐毁了夏朴的好心情,可害怕的情绪已经占了上风。
夏朴面上的笑果然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兔兔……”
紧皱的眉头中写着:我早有这样的担忧。
“爸爸和妈妈,不适合彼此,你是知道的。强迫我们在一起,家庭会不幸福……就算我们分开了,也并不会因此而少爱你啊,我们给你的爱是双份的。从小到大,你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可能满足你,是不是?”
夏兔点点头。
她觉得爸爸说得对,又不全对,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爸爸,我,只是不太想见……”
夏朴停下脚步,见到夏兔点头附和,声音更加温柔。
“兔兔,你看,现在更多人爱你了。周阿姨爱你,周容哥哥爱你,再加上爸爸妈妈的爱。”
珍之重之的语气,让孩子明白她没有一分一秒被忽视:“兔兔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公主啊。”
夏兔沉默了。
夏朴牵起她的手腕,证明似地说道:“知道你今天来,周哥哥还买了手链送给你,以后你还会收到更多礼物的。”
“我不想要这个。”她不舒服地扯着链子,链子下的那一圈皮肤泛着红。
——周容用力气给她戴上的,这个链子没有开扣,她连拿都拿不下来。
“你不喜欢手链的款式吗?”夏朴叹了口气。
夏兔摇头,跟款式没有关系。
“那就是,因为周哥哥……兔兔,你不应该带着偏见和他相处,为什么不尝试和他成为朋友呢?你们昨天明明玩得很开心,也很有话聊……”
看着夏兔越垂越低的头,夏朴觉着自己对半大的小孩讲太多了。
她还这么小,有情绪是难免的,不能要求她马上就接受家庭的重组。
“好了兔兔,别不开心,是爸爸为难你了。”他把话咽回去,安慰地揉揉女儿的肩。
抛出一句道歉,夏朴轻轻巧巧地结束了话题。
可夏兔还在想呢,想了一路。
——偏见,是什么?
——因为她的偏见,所以才会一直地感觉周容很讨厌吗?她应该改变自己的偏见,这样大家就不会再有矛盾了。
是这样吗……
……
不论外边遇到了什么事,回家总是放松的。
小床是属于夏兔的一番天地,即使房间没有开灯她也不怕,因为小白有在家。
掀开床单就看见他窝在床下。
今天的小白依旧安定地胖而柔软着。
明明床是空的,要她不在家,他还是喜欢躲黑漆漆的地方。
早知道她要回来了,小白醒着呢;澡也洗好了,浑身水蜜桃味。
黑漉漉的眼睛盯着她看,床底就数他那双眼睛最亮了。
夏兔挤进床底去,对着他的脸左瞧瞧右瞧瞧。
“哎呀,小白是不是饿瘦了?”
她抬手,蹂。躏着那张馒头一样好捏的脸,面露心疼,下手不见轻。
小白羞涩地摇摇头,嘴凑到她耳边,用气音神秘兮兮地说:“没瘦。”
“我把你的小熊饼干全吃掉了。”
她以为他扭扭捏捏有什么秘密要讲,想不到是这样的事。
——讲那么小声根本是怕她发火吧?!!
夏兔悠悠地掰着手指:“知道了,偷吃一粒饼干打屁股一下。你现在又欠了我一千四百下,加上之前的一万七千下……”
“哪有一万八千四百下那么多啊!你根本是乱算!”小白的腮帮子鼓得跟塞了气球似的。
“嗯,谢谢你算好,现在是一万八千四百下了。”
夏兔冲他笑得灿烂:“好几天没打小白屁股,现在好想打哦。”
他吓得立马双手护臀。
“让我打嘛。”她挪过来,戳他手臂,坏笑的表情宛如童话里的恶毒老巫婆。
小白退无可退,忽地向前伸出手来。
夏兔以为他要挠她,没想到是她的嘴被捂住了。
他喂给她一个甜甜的东西,入嘴就化了。
巧克力酱的味道香香的,她忍不住要笑。
“你也吃了一个小熊饼干,那我也可以打你一下吗?”小白有骨气地进行了“报复”。
夏兔才不怕他:“好啊。”
她扯着他从床下出来,自个儿脱了裤子,往床上一瘫。
“打吧。”她挑衅地朝他撅撅屁股。
九岁的夏兔时常被人夸奖乖巧恬静,她小辫梳得整整齐齐,温婉一笑就是个可爱的小淑女。
如今她下衣失踪,辫儿散乱,自由豪放地保准她亲爹亲妈都不认识。她的这一面,是属于小白的。
小白真挺想打她,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每天有。
胖手颤颤巍巍地朝圆屁股伸去,白炽灯下女孩的皮肤滑腻得像在发光。
她平时会用力乱捏他的屁屁,捏得他满床乱滚,她那双手仿佛尾巴一样死死跟着,甩都甩不掉。
“唰——”
手刚刚和屁股接触,夏兔就拎起了裤子。
小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一切已经结束。
“好了你打完了,换我打你。”
夏兔按着臀,伤心地说:“小白打得我好痛,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明明,我……”
冤死了,小白简直百口莫辩。
她撸起袖子,做出活动手关节的姿势。
“一万九千多少下来着……”
因着这个动作,他看见她藏在袖管后的新手链。
可怜兮兮的眼睛顿时瞪大一圈,小白盯着那儿不放,连一贯的躲避动作都忘掉了。
夏兔顺着他的目光发现手链,慌乱地扯下袖子。
“额……”
“小白哥哥……”
收敛起玩闹的姿势,她讨好地喊他。
小白“哼”地一声别过脑袋,不愿理她。
——分明在爸爸那里还能忍住,到他这儿就不行了。
——夏兔觉得委屈得很,她不想收的,为什么都认为错的那个是她啊?!
不理就不理,她也不再叫他。
歪到另一边坐,她和他后脑勺对着后脑勺地生闷气,各自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窝囊的人。
夏兔偷摸摸拽两下链子,还是没拽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后腰被一个拳头轻轻锤了一下。
“干嘛。”
说两个字夏兔都要有哭腔了,才不要转头去看他。
那个拳头从胳膊和腰的空隙间钻过来,她生气地打了它一下。
像被打开开关,圆圆的拳头在她面前展开。
夏兔看到一只脸很丑的兔子,粉红色的。
他的手心都有印了,不知道握了它多久。
——那是一个戒指。
“给我的?”她闷闷地问。
“嗯。”小白酷酷地答。
“为什么?”哭腔又出来了。
“想做你的哥哥。”语气真诚到有点傻气,没看见脸却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
“我说为什么,长得这么难看?”夏兔没憋住,眼里的金豆豆咕噜噜地落下来。
小白硬生生地把“它很像你”给咽了回去。
“那我以后给你换更好的。”他合拢手掌,因为害她哭了,情绪低落。
“不许换,我就喜欢这个!”
夏兔抱着他的拳头,转身、向后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讨厌你,快点把它给我。”
小白一边拍她的肩,一边顺从地摊开手。
手心全是汗,刚才还没有的,她哭一下他慌张了。
怕他收回去一样,夏兔赶忙把兔子往手指上套。
买得太大了,只有戴上大拇指才能套牢。
她匆忙抹了把眼泪,处理完戒指又倒回小白怀里,让他继续抱抱。
“手链扯不掉……”夏兔给他看自己红了的手腕。
小白眼神一暗,胖手伸到链子那儿狠狠一捏。
如昨天脚链的“作案手法”一般,手链被残忍血腥地拦腰斩断。
温暖的手包住得到解放的腕子,柔柔按压着。
“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要能选的话,我只要小白做我的哥哥。”
她吸着鼻子,童言童语,不考虑缘由与对错,任性地得出结论。
可他也不曾问为什么。
——夏兔讨厌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她连捏他屁股都不需要理由!鬼知道那一万八千四百下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碰了我的耳朵……”
夏兔将散发拢到耳后,展示伤口似的把耳朵露出来。
小白愤愤地用自个儿的手,将她“受伤”的痕迹仔仔细细地覆盖一遍。
“他亲我,这儿。”她指向左边脸颊。
小白双眼喷火,肉包子脸气得快没馅了,紧巴巴的。
“啵。”
毫不犹豫地用力亲了一口她指的地方,声音响亮。
夏兔勾勾手指头,叫他把耳朵凑过来。
——什么?还有?!!
小白气得要冒烟,他发誓听完以后,那个人……
“最后那个是骗你的,”夏兔的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还有,谢谢你的戒指。”
他愣愣地抬眼看她。
就着哪个角度,她飞快地亲了他一口。
——算是教学了,悄悄话是用在重要的事情上的,这样小白下次就不会乱用了。吃小熊饼干就吃咯,还要特意说出来让她打,小白真奇怪……
“……”
“哇呀,小白!怎么你的脸亲起来也这么舒服啊?!”夏兔惊讶地发出感叹。
她的眼神,如此熟悉。
第一次,捏屁股上瘾的第一次,貌似也……
小白的脸,红炸了。
他烟花一样地蹿起来,无头苍蝇般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最后,回头看一眼床上笑嘻嘻的夏兔,他掀开床单,“咻”地钻回了他的地洞。
☆、第14章 一家
那个洞啊,说来很神奇。
夏兔伸一个手臂也伸不进去,但小白比她胖那么多,偏偏就可以在洞里穿梭自如。她亲眼看他躲到洞里去,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隔天到了饭点才看见他。
白白圆圆地囤墙角呢,如今长得不像土豆了,像甜瓜。
那么大的一个甜瓜,蹲那么明显,分明是告知她“我在这里哦”;别扭地偷看夏兔,对上视线了又马上转走。
亲吻留下的后遗症简直余韵悠长,已经过了一晚,他仍是双颊粉红的模样。眼巴巴地看着餐桌,却不愿上前,不知在倔什么。
“知道啦,过来吃饭吧。”
夏兔越看甜瓜小白,越想摔了筷子过去欺负他,怕他缩回洞里,硬生生忍住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电视剧里演的,强抢民女的恶霸。他那样看她,活像黄花大闺女被辣手摧花了,恶霸还不给饭吃。
对默示的和平约定,甜瓜很快给出了回应!
他屁颠屁颠地冲这边来,要是屁股上安一个尾巴的话,它准是左右摇晃的。——这么这么的喜欢吃饭呢。
见小白心无旁骛吃得高兴,夏兔的“恶霸”角色再度上身。
她摸着自己的脸,回忆似地轻飘飘来了一句:“啊,昨天,被小白亲过的感觉好像还留在这里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盯着女孩水蜜桃一样白里透粉的皮肤,一嘴的饭菜他没嚼就咕嘟咽了下去。
“咳咳咳——”呛到了。
夏兔哪料到他反应这么大,赶紧帮他拍背顺气。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好好吃饭吧哈哈哈。”
由于亲亲事件中小白的反应过激,夏兔虽然喜欢亲他,但后续的处理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她只能尽量克制住自己,以免再度惊吓到他……还是玩屁股比较好啊,方便无痛快捷嘿嘿……
接下来,与小白的相处暂时恢复了之前的常态。
唯一反常的是,他不知缘由地开始频繁送她小首饰。
每次送完后,小白总会用饱含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夏兔,仿佛等待些什么。
最初几次夏兔是开心的,叫“小~白~哥~哥~”叫得顺畅无比。
后来次数多了,她不愿意收了。
每次问小白,它们是哪里来的,他回答的都是“钻洞找到的”。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小白是钻洞从他的世界给她带来了首饰,或者是钻洞出去后马路上捡的。
对于“那个世界”的事,小白向来不提。夏兔问的话,他便沉默以对。
想来,就算不知道小白的来历,他们照样相处得很和睦,夏兔的好奇心也逐渐地被时间消磨干净。
可是,首饰的事她觉得有点古怪。
首先,他送了那么多次,排除街上捡到的可能;其次,要是另一个世界买的……小白饿成那样,感觉家里很穷啊,这样送不是浪费钱吗。
为了给小白减少麻烦,某次又收到礼物,夏兔直截了当地就跟他说:“你送我的够多了,不要再送了。”
小白表露出明显的失落,但她的话他是听的。
……
十岁的时候,夏兔莫名地特别喜欢吃校门口卖的水果硬糖。
买一小包,每种口味通常只有一颗糖。如果她吃掉一个口味,小白就没法尝一尝那个口味了。
来回几次,夏兔想到个好办法——把糖摔碎。
运气好的话,塑料包装里的糖可以完美地碎成两半。运气不好,糖大概是粉末状,这样也不错,小白可以和她一人掌心里倒一半分掉。
分着吃的糖最好吃,比完整吃掉一个还要好吃。
如果是水蜜桃味的,夏兔选择会把大块的那个留给小白。即使她人在学校,也会带回去的。
如果说小白是夏兔床下长出来的,那么四年过去,俩人早已根系纠缠地长到了一起。
迎着湿润的江风和温暖的太阳,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他们从彼此身上汲取营养,共同快乐且彪悍地茁壮成长着。
十岁的夏兔会用高压锅煮饭,慢慢学做简单的菜。
小白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家庭的一份子,家里的家务他会主动分担。属于他的东西慢慢变多,占据了夏兔衣柜的一小部分。
而面对厕所多出的,有使用痕迹的毛巾浴巾与牙刷,夏兔不经意常提及的“小白”,钟情选择又带着女儿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
一直到某一天,钟情发现自己对多出一个人的家渐渐接受,她觉着她跟着变得“不正常”了。
女儿的懂事有时令她害怕,留在单位的时间反而能减轻她的焦虑。
临近这年春天的时候,夏朴与周绮开始商议婚期。
关于这件事夏兔是没有看法的,所幸也没有人来问她。
她正担忧着她的家长会。
夏兔代表班级去参加现场作文大赛,得了奖。老师安排她在家长会上把这篇获奖作文念一念,作文的标题是《我的哥哥小白》。
当时的现场作文要求是:描述你与亲人之间发生的一件温馨趣事,字数400字到600字。
夏兔第一件想起的事,关于小白。然后的半个小时,什么也想不起。
温馨趣事……爸爸妈妈买过的好吃好玩的?爸爸给她放的卡通录像?妈妈带她去的酒席聚会?爸爸妈妈的推搡争吵?不打扰父母时换来的一句“好乖”?
——都不是啊。
亲人、温馨、趣事,拼命想,最后连标题都想不出了。眼前只有一个小白,扭着屁股晃来晃去。
当场就要写出来,夏兔急得额头手心全是汗。
她只有小白,所以她最终写了小白。
一看见题目她就想到的,她的八岁。
瞎眼老鼠、膝盖、舔舔、傍晚、步行街,诊所……
那时伤口的疼痛已经记不得了,于回忆中留下的是伏在他肩膀的安全感,还有一双握紧自己的,温暖的手。
夏兔好似没喘气地写完了,洋洋洒洒六百字。
《我的哥哥小白》,得了现场作文大赛四年级组的第一名。老师形容,夏兔这篇作文是“凤毛麟角”的好。
她记下这个成语,到小白面前狠狠地炫耀了一番。
家长会,后来证明是夏兔多虑了。
开会那天日子不凑巧,爸爸要拍婚纱照,妈妈有重要的会议。
坏消息是,没人来她的家长会;好消息是,作文可以念了。
夏朴和钟情并非不重视夏兔,他们给班主任打过电话,了解过自己的女儿在学校的表现。
像夏兔这样成绩中上,不打架不闹事的乖孩子,家长会的出席其实可有可无。
所以,家长会的末尾,夏兔得站上讲台朗读《我的哥哥小白》。
天有些潮,她的嗓子却是干的。
底下坐满了一个班级的大人,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她。
夏兔已流利地背诵好自己的作文,完全可以做到脱稿了,但她很紧张。
拿着稿纸的手在发抖,她调整目光,看向教室最后面的黑板报。
“我的哥哥小白,四年五班,夏兔……”糟糕,声音怎么是颤的。
夏兔看了眼稿纸,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
“小……”
在教室后门的卫生角、黑板报的旁边,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白?!!
他扒拉着后门门板,冲她展颜一笑。
眯眯的眼像星子,弯弯的嘴角挂了蜜罐。
“小白,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好朋友。有一天下午,我和小白在阳台跳皮筋……”
很奇异的,因着他的存在,夏兔一下子放松了。
她看到小白,感觉自己是正在家里跟他朗读童话故事。那有什么好紧张的呢?那是她最放松的时刻了。
台下那么多大人,他们是童话故事中的白萝卜胡萝卜和苹果。
他们不出声的,他们和小白一起,静静地听着。
“……小白哥哥,是我心中的最可爱。以后受伤了,我还要找小白背我去诊所!”
童真的结束语让大家不约而同地扑哧一笑。
鼓掌声中,门后的小白像是被夸奖声包围的主角,羞涩地低头摸摸脑袋。
他明明站在这里最暗的地方,却仿佛在此刻,和她一同登上了颁奖的大礼台。
夏兔朝他们的观众鞠了个躬。
她之前练习背诵都不在家里练,就是觉得最后这句太肉麻了。
——心中的最可爱什么的……
——看小白听完笑得那么开心,她忍不住也要笑了……
话说,今天的值日生惨了。
家长会结束后看到卫生角多出一个黑漆漆的深洞,估计得被吓到……
小白啊小白,她还是留下来值日,帮忙掩藏他来过的“证据”吧。
——
【家长会之后的小剧晨
夏兔和小白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由于作文里写了煽情的话,夏兔看着步子欢快的小白,表情很是别扭。
“你在笑什么?”她戳他问。
小白眯着眼,冲她灿烂一笑:“开心。”
“为、什么?”她的心里搅着小手帕。
——要他胆敢说“你写的作文很好笑”、“夸我的用词实在是搞笑”,那他就死定了!!
“因为……”
他拖着长调,不知想了什么,身子左摇右晃起来,不倒翁似的。
“我最可爱~~嘿嘿嘿。”
——指的分明是她作文里那句“小白哥哥是我心中的最可爱”。
——还嘿嘿嘿呢……
——不还是在嘲笑她嘛!!
夏兔双颊羞红,逮了机会去揪小白厚厚的脸皮:“你、你最不要脸哦,还最可爱!”
“不管,你捏我,我也还是最可爱!”
他被捏了还顾着笑呢,圆圆脸蛋甜蜜蜜的。
夏兔很无奈,对于他说的话,她很认同、无法反驳,所以只好转移话题了。
“哼!你怎么来我家长会呢?!”
她没跟他说,家长会上她要念那篇作文,也没跟他说,爸爸妈妈不会来。
“你叫小白我就听见了,我的耳朵很灵的。”他得意洋洋地说。
“所以你以后受伤,大喊小白就可以了!”
——这是不是又在借机嘲笑她的作文啊?!
夏兔听出来了,但也不生气。
其实她也高兴呀,默默记下他的话,心口加了温泉一样暖。
“瞎说,耳朵灵?平时叫你洗澡一百遍,也不见你应一声的。”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酷酷地指出。
“……啊?你说什么?我耳朵好像坏了。”
“你果然!厚脸皮!”
回家的路上,拌嘴少不了。
他俩的脚步,一致的,轻轻快快的。
☆、第15章 念头
直至周绮成为夏朴的新妻子,夏兔仍旧没有学会如何消除自己对于周容的“偏见”。
但他们的接触却是日渐频繁了起来。
“兔兔啊,周末过来吃饭,爸爸和阿姨买了你爱吃的。”
“新的游乐场开业了,你周阿姨拿到两张票,让周哥哥陪你去。”
“兔兔爱看的动画片出了剧场版,想不想去看?周容说他这周五有空。”
有时候能找到借口不去,有时候不行。周容看她的眼神怪异,某些很小的举动让她觉得不舒服,夏兔屡次想要告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糟糕的是,钟情也开始接受这个经常出现在夏兔身边的、讲礼貌的,挑不出错处的大哥哥。
出差时,她将夏兔拜托给他。
“妈妈,之前你出差,我一个人在家都没事的,那时候我还比现在更小呢。”夏兔拦住钟情,不让她打电话。
钟情揉揉女儿的脑袋:“这次妈妈得去三天,你要期末考试了去你爸那边太远,我就问问人家周容能不能过来,要是可以的话他能帮忙照顾你,还能教你功课。”
“妈妈……”夏兔耷拉着肩。
钟情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喂,诶!是周容吗?我是钟情阿姨,夏兔的妈妈……”
电话那边马上被接通了。
没有意外的,照顾夏兔三天的事,周容一口答应了下来。
……
妈妈出差本不是难熬的事,因为有小白在家。但这回不一样了,夏兔得和周容一起过三天。
走之前,钟情不断地向周容道谢。
周容说着“我很乐意陪伴兔兔”,脸上的笑容一派和煦。
门从外合上,傍晚的柔和余晖被彻底隔绝在另一世界。
空寂的客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面前的人影是模糊的。
微汗的手抚上夏兔的脸颊,那个瞬间,极度古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不适感,又回来了。
她攥紧拳头,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没推开。
“真开心见到你啊,兔兔。”周容笑着,语气开朗得令人毛骨悚然。
脸上被摸的地方,像爬过毛毛虫。
——厌恶,有时候就是没有道理的;它是忽然闪现而过的,本能。
她缩起身子,躲开他。
宛如一根离弦箭,不回头地往自己的房间冲。
家小,身后的人步子却极大,玩闹似地追着她去。
飞快逃进卧室,夏兔拽过房门试图锁上。可此时周容已在门外,他抵着门板,轻轻松松地便抑制住她关门的势头。
“原来你的房间在这里啊,不邀请我进去参观参观吗?”
少年人的力气是她的好几十倍,他游刃有余地和她进行对话,好像手上压根没费力气。
恐怖的是……他正在,慢慢地往里推……
“咚——!!!”
床底爬出的小白直直滚过来,撞到门上。
夏兔与他配合默契,门合上的瞬间,她立即落了锁。
“砰砰砰!!”门把被粗暴地拧了几下,外头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兔兔,你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啊?”
周容的声音低沉起来,略微上扬的尾音带着威胁的意味:“我刚才已经看见了哦……是什么呢?”
在钟情眼下好好地瞒了四年,而他才来这么短的时间,小白就暴露了。
说不怕是假的,这个状况他们俩都没有应对过。夏兔紧紧地抱住小白的胳膊,沉默着。
门外的人是没有准备放过她的。
“好伤心,你已经听见了还无视我。兔兔不开门,也不回答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妈了。”冷冰冰地撂下这一句话后,他掏出手机。
夏兔听见,催命符一般响起的手机按键声。
“喂,您好,钟阿姨吗?我是周容。”
他说得不急不缓,语调是大人最喜欢的礼貌恭顺。
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事实证明这么做的必要都没有,周容开了扬声。
“阿姨,您还没有走远吧?”
——讨厌鬼!他真的打电话给妈妈了!
“是这样的,兔兔的房间里好像有奇怪的东西……”
——怎么办啊?!妈妈回家的话,她最终还是要开门的。并且,如果妈妈中途返回了,她和周容两个人特意去找……小白的地洞有很大的、被发现的风险啊。
夏兔重重咽了口口水,转头用口型对小白说:“躲起来。”
小白忤逆夏兔命令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但这一回,他摇头。
“快去,你得躲起来啊!”
她戳戳他的手臂,表情马上要哭了一样。
小白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圆,失落的目光像一只垂尾巴狗。
“你被找到的话,我们会被分开的!”话讲得快,嘴型也不知他听懂没听懂。夏兔一手放在门锁上,一手焦急地催促他往床下钻。
小白只得服从。
门开了……
夏兔站在门边,低头不语。
周容握着手机,迈进房间。
“好,阿姨放心,我到兔兔房里看看……嗯,我知道她怕老鼠,我会保护好她的。您忙吧,我晚上一定再给您回电话的。”
挂了电话后,他好心情地朝夏兔一笑。
“唉,兔兔好像不太欢迎我啊?房间里藏了什么呢?”周容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开始左顾右盼地打量她的房间。
夏兔头埋得更低:“什么也没有。”
“这里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啊……”他自言自语着,把手放上了床沿:“难道是床底下?”
“……”
半大的孩子能有多会撒谎,夏兔本来就怕他,被这么一提身体立刻紧绷。
周容收回手,专心欣赏她惊慌不安的模样。
最后克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哈哈哈,我喜欢兔兔被吓到的样子,可爱死了。”
——越来越过分了……
没人看着、没人管着,周容对于夏兔的皮肤接触愈发肆无忌惮,眼神愈发露骨。
他总是超额完成,钟情嘱咐给他的事。
“阿姨交代过,要监督你按时吃饭。”
周容拿着饭勺,让夏兔张嘴:“啊——”
“我可以自己吃。”她正说话,他趁机将勺子凑到她嘴边。
饭后,他占了小白平时坐的位置,盯着夏兔写功课。
但她写了什么,周容显然是不关注的。他的眼里只有夏兔的脸和身体,目光仔细地从她的头扫到脚,一遍又一遍。
分明,没有被打被骂,可夏兔还是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这莫名其妙的亲密让如坐针毡。
可要和父母求救的话,她的理由不会被接受的。——周容对我太“好”了,我不喜欢她。
与逻辑不符的理由,会被当*蛋里挑骨头的借口。他们不但不接收,还可能说她“不懂事”、“任性”,以及那一句“对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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