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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床下长出的boy-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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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这样,会让我没有办法好好学习的……”
  ——小白不学习啦!没人做作业啦!
  ——这可是头等大事!
  “哦哦,好的。你做题,我不吵你。”夏兔当即端正了态度。
  默默观察一会儿。见她目不斜视,居然真的又开始算数……
  ——嘤嘤嘤,坏蛋夏兔!!
  小白老师心里苦!!!
  ……
  在小树林里,用十分“特殊”的姿势学习了两周,夏兔和小白终于……被举报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教导主任抓住了沉迷做题、无法自拔的他们。
  他一脸严肃地把这俩“公共场所挑战校规”的学生请到办公室“喝茶”,顺便让一班和五班的班主任拨打了他们家长的电话。
  自从小白回来,夏兔就做好了有朝一日他会被钟情发现的准备。
  不过她没想到,这个发现,会与“早恋”这个字眼关联。

☆、第32章 反对

  夏朴和钟情来得差不多晚。
  他俩停好车,恰好打了个照面。看到彼此的一瞬,便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来做什么?”钟情叉着手臂,眼神凌厉。
  就算夏兔在学校出了什么事,老师也不应该去通知夏朴,他和夏兔已是法律上没有关系的人了。
  “我……是因为我养子的事。”
  面对前妻那张冷脸,夏朴觉着自己转身就走太没风度,但又拿不出正常的态度与她对话。
  钟情挑了挑眉。
  这会儿提到养子,气氛更加尴尬,显得他十分不念旧情似的。
  夏朴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你来接兔兔放学?”
  “嗯,”钟情含糊道:“处理一些事。”
  夏兔这么省心的孩子,初中上了三年,她的学校钟情也没来过几次。
  往前走几步后,举目四顾,她稍稍有些迷失方向。
  “对了,你知不知道第九中学的教务处在哪?”钟情顺口问了身边还没走远的人。
  夏朴停下脚步:“你去教务处?”
  “嗯。”钟情点头。
  “怪了,”夏朴的眉瞬间皱成一团:“我也是。”
  天花板上的吊扇嘎吱嘎吱晃悠着,不紧不慢地驱散炎夏午后的燥热。
  教务处里,小少年和小少女排排坐,写检讨。
  “哇,你连检讨都写得这么快呀。”女生飞快地凑到旁边看一眼,嘟囔了一句。
  男生歪过脑袋,看向她的纸:“你写到哪里了?”
  “我……”女生递过自己的纸。
  “咳、咳咳!!”教导主任把报纸翻得哗哗作响,眼镜下的两只眼睛在他俩身上转悠来转悠去。
  ——瞧瞧小年轻们的黏糊劲,真是该好好整治整治。
  看着教导处外面的走廊,等了半天的两位家长终于给盼来了。教导主任整整报纸,站起身来。
  事前没有被通知过请家长,见到夏朴和钟情时,夏兔瞬间惊慌了。
  “妈妈?爸爸?”她呆滞地喊。
  听完她的称呼,教导主任瞪大了眼睛。
  ——这两个小年轻,是定了娃娃亲还是怎么地,改口改得这么顺吗?
  “兔兔,阿白?”
  虽然来的路上已经开始疑惑,但亲眼目睹这个组合,夏朴还是接受不能。
  他记得班主任来电话,说的是儿子在学校早恋什么的……
  “老师,我们就坐了一下学校的草坪,有必要把父母也叫来吗?”小白直起身,本能地将夏兔挡到身后。
  “什么坐草坪?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教导主任一抬眼镜,语气正经到叫人起鸡皮疙瘩:“你们俩早恋,情节相当严重,都被同学举报了!这是违反校规的,会带来不良影响的,你们知不知道?”
  ——“早恋”?
  刺耳的二字于夏兔的脑袋里轰炸开。
  她躲在小白的背后,满目茫然;却莫名地,一点儿都不敢,去看钟情和夏朴的眼神。
  “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室内闷热,夏朴抹了把额头,那里细细密密的全是汗。
  “没误会,我亲自抓的。孤男寡女亲亲密密地在小树林里做作业呢,挨得那么近,不是早恋还能是什么?”
  教导主任冷哼一声,就差在两颊写“不像话”三个大字了。
  目前情况如此混乱,铺的台阶又给人生生拆掉。
  “老师,是这样……”
  别无他法,夏朴清清嗓子,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是夏兔的生父,夏白是我的养子,所以他们是……兄妹关系。”
  ——什么?兄、妹!!
  此言一出,有两个人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了。
  其一自然是教导主任,另一位,是进门看到夏白后,就一言不发的钟情。
  “啊?”教导主任搔脑袋:“这……”
  “是不是兄妹的感情比较好,一起做作业,所以您误会了呢?”夏朴善意地引导。
  “这……这个……是是、倒也可能!”
  ——夏兔、夏白,对!姓是一样的啊,怎么没想到呢!
  满腔教育的热情被堵了回去,教导主任拍拍身旁夏白同学的肩,干笑着说:“呵呵,可能重组家庭,同学们不太了解情况,所以举报错误了。”
  “……”
  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当事人心里清楚。
  夏白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站在最角落的钟情。
  她正好也看着他。两人对上目光的刹那,妇人狠狠地发了个怵。
  ——恶心的,有臭味的。
  ——阴魂不散的,地里爬出的鬼东西。
  ——再一次回来了。
  钟情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务处……然后她一路狂奔,阶梯、车库、乱七八糟的车钥匙,红灯?是的,好像闯了两个红灯。
  “妈妈,妈妈……”有声音跟在她的后边,纠缠不休地叫唤。
  像极了几年前,那个怪物对她发出的,阴阳怪气的语调。
  她惧怕这两个字,它简直黏得像一层拼命撕扯头皮的浇水,时时刻刻散发着呕心的腐臭味,甩也甩不掉。
  “妈妈,你看我一眼……妈妈,我是兔兔啊……”
  “妈妈,你别这样,我害怕……”
  拧开一瓶镇定精神的药,急匆匆地吞咽几片。
  钟情扶住额头,倚着桌子靠了好一会儿。
  好一会儿,脑袋里的怪声才堪堪消停。
  不知何时到的家。
  还好,安全回家了。
  定睛一看,自己身边缩着肩膀的小小人影,是两眼通红的夏兔。
  她可能哭过了,长睫湿漉,鼻子也红红的。
  即使这样,她看上去还是相当的可爱、美貌,惹人怜爱。
  不知不觉,女儿就长这么大了。钟情的印象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
  小时候的夏兔是很爱撒娇的,撒娇不成,便开始缠人地来扯她衣角,喉咙中有咕噜噜的啜泣声。
  ——如今的她已经长大。
  ——什么时候开始,又开始爱哭了?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瞧瞧她,又惹上了那个怪物。
  做错事的人,凭什么哭呢?是希望通过哭这个举动,反过来得到别人、别人的谅解吗?
  “夏兔。”
  钟情揉着太阳穴,声音中溢满不耐。
  “是不是要我去死,你才能消停?”
  很奇异的,看到夏兔因着某个过重的字眼而变得惊惶的眼神,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烦躁突然得到了发泄出口。
  屋子里很安静,闹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妈妈,”女孩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已经跟你说了无数次,不要再去招惹那种东西,它吃人啊!你还是要去招惹,又来了、又来了,你是巴不得我被你逼疯是吧?”钟情气得一口气顺不过来。
  不敢出声刺激到她,夏兔缩着手脚,怕极了地摇头。
  “你想否认什么?不会是奢望我认不出来那个怪物吧?”钟情语露嘲讽。
  “所以,如果这次没有到学校里,我是不是要等怪物再住进家里、把我咬得稀巴烂后,才有权利知道你又和它接触了呢?”
  “不会的,”她尝试辩解:“妈妈,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啊。”
  “我想的太坏?夏兔,是你想的太好吧。我从来是眼见为实。它吃人是假的吗?我和你一起看见的,咬肉的声音清清楚楚,直至现在我都忘不掉。”
  钟情瞪着夏兔,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庆幸自己不是夏朴。它怎么变成夏朴的养子的?周绮可是被吃掉的周容的……我光是想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本来不准备回来了,碰上爸爸是意外。”夏兔轻轻声,只敢说到这里。
  ——小白其实一直要走,是自己硬要他留下的。
  ——说来说去,错都怪她。
  “意外?它跟你说的,意外?”
  钟情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夏兔。
  俩母女之间仅隔了几步,却开始变得难以亲近,仿佛那里存在了一条隐形的分界线。
  “呵,夏朴真倒霉,摊上你这个女儿。它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而我是你妈,我说的你不信。夏兔,你长脑子的话就想想,这个世界那么大,意外的概率有多小。那种东西准不准备回来,是你能操控的吗?它根本是缠上你了,看你这维护它的样子,好像还觉得它回来是捡了便宜。硬要等夏朴或者我被它吃掉,你才愿意承认那是个会害死我们的怪物吗?”
  夏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意外的概率有多小?
  ——它准不准备回来,是你能操控的吗?
  她被这两个问句噎住了,她的理由站不住脚。
  她说不出话来。
  其实,钟情说的一点儿没错啊。
  小白想走想留,根本不是她能决定的。
  小白想留下,和她硬要它留下,夏兔本以为,这两者是一致的,总之是她心心念念所期盼的好结果。
  但实际上,它们完全不同。
  钟情明白这一点,小白明白这一点。
  尚未明白的人,只有夏兔。
  以及,概率。
  在自己学校重逢同一年级儿时玩伴的概率;儿时玩伴恰好成为生父养子的概率;儿时玩伴与自己在放学路遇到危险,借机挺身而出并让她意识到,她对他尚存偏见,需要改变想法的概率;到生父家吃饭,他恰好不在,她外出找寻,找到浑身是血的他,幸运地了解到了长久以来他不愿提起的隐情,那样的概率……
  再加上,亲亲一吻,就成功挽留的概率。
  给张芳传的纸条、对红毛的挑衅、以及对夏兔的了解,是对概率的修正。
  他天真懵懂,善恶判断交付于她,始终无可奈何地乖乖顺从,似乎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
  从小被教育成“听话”的孩子,唯一能听见那位小姑娘说话声的,自然成为了她最亲近的人。
  她理所应当地要站在他的一边,永远无法狠下心将他驱逐。因为相比处处受限的外界,他是她自主选择的结果。
  难听的话,钟情还没说够。
  夏兔越是沉默,她就越是窝火。
  “今天要是没推掉工作,我还没法见识到这最离谱的事……夏兔,我被请到你学校的理由是‘早恋’啊。”
  钟情提起这个字眼,都觉着肮脏。她嗓音尖利,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兄妹情深那一套,唬唬夏朴就算了。那个怪物不属于正常社会,生死伦理法律没一样能限制到他。我觉得太恶心了,你正跟那种畜生恋爱吗?你会和他□□,然后杂交生下一个血淋淋的怪胎吗?”
  垂着脑袋的夏兔,重重一抖。
  “天呐,太恶心了。”
  恶毒的咒骂,锋利得宛如一把剑,直直从头顶刺穿脊背。
  她疼到直不起腰来。蜷着呼吸都感觉,太疼了。
  概率——就连遇见的困难,都在增加夏兔往小白的方向靠拢的概率。
  她被逼至最角落,再没地方去了。
  因此愈发怀念,他柔软的怀抱和善良的笑容。

☆、第33章

  一般的小孩相信童话故事到几岁?
  其实,直至初三,夏兔都深信不疑着。不光钟情嫌她,她都觉得自己挺好笑的。
  所以小白于“常人”是异种,他们看他,看见了恐怖故事;而小白于夏兔,是童话中的理想国,充满魔力的正义存在。
  她希望他留下,并不是置家人的生死不顾,而是很坚定地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
  这个“相信”因为小白的“前科”,变得站不住脚,如今的她能说服自己,无法去说服别人。
  “不管用什么办法,以后不要再和他有接触了。”
  神情淡漠的钟情,在谈话的最后对夏兔这么说。
  “我不会给你下一次机会。有他没我,你考虑清楚吧。”
  她的话,无端地使夏兔想起,父母协商离婚时问她的“兔兔要跟爸爸,还是要跟妈妈”。
  仿佛十分尊重她意见地,给出了不同选项。可她最想要的,却并不存在选择之中。
  类似于之前那次,做出“选妈妈”选择前的情景,钟情忽然间对夏兔变得上心。
  第二天,她特意请假了早会,送女儿上学。
  晚上已经发过短信通知,没想到一早,老年三轮车还是来了。
  透过车窗,夏兔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等在他们平时约定的地方。
  他的车头挂着早餐,左边一份、右边一份,整整齐齐。
  夏日的早晨,照理说是不会冷的。
  可钟情的车开过去的同一时刻,角落里的小白似乎恰好感到了寒冷。
  他搓搓肩,又朝手心呵呵气,一副被冻惨了的模样。
  夏兔观察着钟情的神色,手悄悄地放进书包里,按亮手机。
  【别、感、冒、上、学】
  她做贼似的,艰难地打。
  “夏兔?”钟情喊了一声。
  “啊?!!”夏兔惊慌按下发送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手机往书包的深处一扔。
  “你做什么了吓成这样?”
  钟情没好气地问:“那边有早餐店,我想问你要不要吃早餐。”
  “哦哦,早餐……”夏兔调了调坐姿,把书包里的手抽出来:“没事,我不饿。得停车吃早餐,不太方便。”
  后来到学校,她检查发出的短信,倒也没什么问题。
  【别感冒,上学去w】
  手滑不小心多按了一个w,但总归她的意思表达到了。
  早操解散后,夏兔在人群中搜索小白的身影。
  昨天被钟情那么一骂,她心里没底得很,不知道这会儿跟他说些什么比较好……被严令禁止,反而更忍不住地想要找他说说话。
  小白实在太好找了。一班的队伍里,口号喊完犹如离弦箭一般地冲出一个人。他迅速脱离大队伍,脚下生风的样子好似急着上厕所……虽然,他的方向是往食堂那边的。
  ——小白买吃的去了?
  既然要找的人有别的事做,夏兔的步子也就缓了下来。
  没法否认,她心里是有一丢丢失望的。
  她以为小白早上没和她一起来学校,早操后会迫不及待来找自己呢。
  ——他为什么不呢?
  ——两份早饭没有吃饱吗?
  夏兔知道自己有点钻牛角尖,因着他这个可以找出一百种理由来合理解释的小小举动,她烦躁地想多了,并开始魂不守舍。
  ——小白是不是生气了啊?
  ——他那样,是和自己冷战吗?
  夏兔一点儿都不想冷战的啊。
  因为不能一同上下学,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变短了。
  她这么没用……
  妈妈还希望她和小白不要接触……怎么可能做到啊。
  上到班级的楼梯人满为患。
  夏兔想着心事,站在旁边打算等人少一点再上去。
  “呼、呼,呼——”有人喘着粗气从后面跑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兔转身,看到举着一根热狗肠的小白。
  “咦?你……”
  她眨巴眼睛,愣愣地说了句废话:“你去食堂,回来了?”
  他当然是去食堂了。可是,以这个时间往返,小白的速度都快要赶上一阵风了吧。
  “嗯!!”
  小白用空出的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弯起眼睛冲她笑。
  “别感冒,上学去w……”
  “别感冒,上学去,我没吃早饭,早操后想吃食堂的热狗。”
  “别感冒,上学去,我们中午一起吃炸酱面。”
  “别感冒,上学去,我明天就能跟你一起上学了。”
  “别感冒,上学去,我心里其实是想跳下车,来找你的。”
  怪不好意思的。
  大概是第一个去买的缘故,烤过头的热狗谜一样的绽开,像极一朵开得丑不拉几的花。
  “所以小兔,你没打完的w是哪种啊?”
  他说着话,把热气腾腾的“花花”递给她。
  ——哪种啊?
  夏兔差点没接稳传来的竹签。
  心里细细密密涌上的情绪相当复杂,它们不知何故地尽数爆裂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仿佛鲜橙味的酸甜汽水,仿佛暗夜里被擦亮后,往下滴落星子的仙女棒。
  她背过身子,走了几步。不理身后的人群,也没叫上小白。
  她三下五除二地吃掉那串烤得金黄、香味扑鼻的烤肠。
  胸膛里的温度暖暖的。
  分明是食堂里一块五一串的普通烤肠,夏兔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看见了,卖火柴小女孩中的超豪华圣诞大餐。
  它分明笼罩着梦幻的,非比寻常的光环……该称它为“幸福”吗?
  “我……”
  夏兔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亮亮地说。
  “早上的我看见你啦,心里始终是想跳下车,来找你的,虽然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没吃早饭,做完早操后眼睛一直跟着你,想着要是能和你一起跑去食堂吃热狗就好了……那小白,我们中午一起吃炸酱面吧~!”
  “嗯,好呀。”他答得可快,语调和她保持一致的上扬。
  明媚的夏日,阳光下的生物们舒展着身体,健康积极地长高长胖。
  白色校服和灿烂笑颜,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切干净美好的事物。
  “怪物”、“畜生”、“杂种”、“怪胎”,那些难听的词,和眼前的两个小孩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高兴,是因为“中午一起”和“炸酱面”。
  他们看见彼此的笑,傻子似的,笑得更欢。
  小白小小声提了一下,被她忽视的那一条。
  “所以‘明天就能一起上学’呢?那个不可以吗?”
  “不、不可以,妈妈最近会来接送我。”
  夏兔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告知:“我们暂时,不能在学校外的场合见面了。”
  小白的双眼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失去了神采。
  “小白~~”她碰碰他的手臂。
  小白不开心呢,肩膀也耷拉了。
  夏兔放软声音:“小白哥哥~~”
  她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这招很适用。
  小白干瘪的嘴角,稍微上扬了几毫米。
  “除了上学放学,其他时候还是和原来一样啊。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呆在一起。”她特意加重了“很多”,希望能平复他的心情。
  “没有很多时间,好短的。”小白闷闷地嘟囔着。
  夏兔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超级忧郁。
  他掰着手指,似是不想让她听见一般,轻轻声的。
  “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希望要长一点,再长一点。”
  上课铃快响了,夏兔不想小白一上午不开心,刻意打住话题,找俏皮话哄他。
  “什么叫‘长一点,再长一点’?是要多长啊?从我们这里到北极那么长?”
  附近的同学都走光了,她催他上楼梯,边走边说。
  “比那还要长。”小白答。
  “哦?把地球打一个蝴蝶结那么长?”
  推着推着,成功上了一层楼。
  “比那还要长!”不为动摇的。
  沉吟后,她说:“那,从地球飞向外太空,绕个八百圈再回来?”
  他依旧地:“比那还要长!”
  “你是复读机啊,只会这一句?行吧,那就我的一百年那么长。”
  这可是她生命里最大的计时单位了。
  思索后,贪心的人仍不满足:“还要长……”
  被逗乐的:“噗,我都不一定能活到一百岁呢,你还要更长啊?”
  态度文静的:“嗯,更长。”
  抬眼,初三五班的教室已经到了。
  “哇,那真是很长很长~~”她笑眯眯地感慨道:“那我和你一样。我也希望,和你呆在一起,那~~么~~长~~~”
  ……
  期望是期望,现实是现实。
  他们期盼的“长长的时间”,隔周就又被现实剪短了一截。
  钟情不惜重金,让夏兔的数学老师给她“开小灶”。
  午休时,让夏兔单独去她家进行两小时的数学培训。
  “中考没几个月了,好好学习。”
  这个叫人无法决绝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夺走了夏兔和小白仅剩的独处时光。
  每每透过车窗,看见小白孤独骑行的身影,夏兔都会一阵心里发虚。
  很明显啊……他盯着钟情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了。

☆、第34章 异端

  家里进贼了。
  冰箱里的食物被咬得坑坑洼洼,脏兮兮的污渍黏得到处都是。来人翻箱倒柜,取走了钟情放在床头柜的现金。
  焦躁地撕扯自己的头发,钟情的精神状态糟糕。
  最后的耐心用来检查门窗防盗网,它们完好如初,均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然后,她就彻底地绝望了。
  “妈妈,要不要报警?”望着家里的混乱,夏兔担忧地问。
  “报警?”钟情斜她一眼:“报警有用吗?”
  夏兔没懂她的意思,一脸茫然。
  “到这个程度,你也别装了,你是不是把那个怪物又带回家了”钟情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没有。”她答得坦荡。
  ——如今自己和小白只有早操后和课间的一会儿能见面。
  ——她多怕妈妈看到啊,哪敢把他带回来。
  “我们是正常开锁进的家,窗子、防盗网都没被撬,且我们住在高层。”
  钟情面无表情地下了定论:“夏兔,不要再把我当傻子了。”
  “我真的没有,”夏兔真是冤枉:“会不会小偷用别的办法进的……”
  戴上一次性手套,将冰箱里的食物一个接一个扔进垃圾袋,钟情头都懒得回。
  “行。你没把它带回来,那它就是自己来的。嗯,两者有什么差别吗?”
  “他不会那样的……”
  话没说完,就被钟情打断。
  “又来了,”她摘了手套,揉揉眉心:“夏兔,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挤出时间,天天辛辛苦苦接送你上下学,花钱给你请补习,好声好气跟你一遍遍讲道理,你却仍旧不知悔改。”
  “妈妈,你说的,我们家进小偷没有关系啊。”夏兔无力地辩解道。
  “哦?”钟情面露嘲讽:“你敢说自己再没有和他接触了?”
  明明撒个谎就能混过去的。
  面对妈妈咄咄逼人的反问,那个“没有”到嘴边,夏兔却是始终没法把它说出来。
  “呵,你看,有关系。”
  疲惫感从脑后一*地涌出,再没有说教的精力了,一点儿都没有。
  钟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管不了你,你出息了。坏人我做得太累,这段时间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掏出背包里,江临那套房的钥匙,像是甩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她将它交付了夏兔。
  “如果可以的话,管住他,让他不要做害人的事。和他说清楚,高中我会把你送去兰格读书,届时不要纠缠。”
  ——兰格高中,市内有名的私立住宿女校……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
  被怪物染指过的土地,钟情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留在原地的夏兔,望着妈妈远去的背影,连挽留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
  遭过小偷的屋子乱糟糟。
  夏兔对着自己被单上的印记发了半天的呆,最终决定,给小白打一个电话。
  ——像妈妈说的,这些真的是他干的吗?
  ——她倾向的答案是“不是”。但如果不是,哪个种类的小偷会进房后偷吃东西,还跑到主人床上睡觉?
  响铃不到半秒钟,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喂,小兔!”那人的声音大声,听上去惊喜极了:“今天怎么可以跟我打电话呀!你妈临时加班吗!”
  “额……小白,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学校吗?”
  夏兔一手拿电话,一手拎起被角,无意中看到了一小块红色的污渍。
  ——这个颜色,使她马上联想到新鲜的血渍。
  “没有啊。”
  小白干脆地否认了:“今天一天,我还去了除学校外的三个地方。”
  细看后她突然发现,血迹不仅残留在被单上,地板那边也有。
  将手机开了扬声,她蹲下身子。
  “早上到你家外面等你上学,中午出学校吃了鸡排套餐,现在我在家里……”
  小白嘿嘿地笑:“小兔给我打电话,是想把我叫出来吗?”
  夏兔本身就觉得他没有嫌疑,听他这么说,心中更加确定。
  “没有,就是想你,所以打一下……”
  “好啦,你认真做作业,我们明天再见吧。”她柔声与小白道别。
  ——不太想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怕他自责,怕会加重他与妈妈之间的不和。
  她顾虑多多,却还是没法妥当权衡,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话说,这个小偷也是奇怪。家里空无一人,他没有与人搏斗却流血了。
  ——如果是本来就受伤的,为什么趁身体虚弱出来行窃呢?
  “他……”
  “撒、谎。”
  静默的房间中,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咬字古怪的男声。
  ——妈、妈呀,谁?!!
  夏兔倒抽一口凉气,惊吓地握紧手机。
  僵直的脑袋顿顿地往衣柜的方向看去。
  “……”
  ——好消息,入室行窃的百分之百不是小白。
  ——坏消息,那人尚未离开。
  从最初她和钟情进门起,他就一直躲在那里!!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夏兔蹿起来,朝着大门的方向全速奔跑。
  “嘎吱……”衣柜的柜门打开。
  “咚——”有重物落下。
  不必亲眼所见,她已栩栩如生地脑补出了背后的景象。
  ——小偷追出来了!!
  鬼片里最可怕的鬼是哪种?对于夏兔,是在地板上爬得很快的白衣鬼。
  那个东西明显不属于人类啊!它的移动速度惊人!!
  “惊人”具体表现在——此刻已经死死扯住她脚踝的那只手上。
  ——它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浪费,直接爬过来的。
  左脚分毫不敢动弹,绷紧到几乎失去知觉。
  脚踝处的感觉,比起“被抓住”,更趋近于“被绑住”。
  夏兔低头,看向地板……看见了一只完整的、垂着的手。
  ——它不是用手指拉她的,是用手臂。
  宛如细绳的手臂缠绕她的脚腕一圈,打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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