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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特工穿越)-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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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的余生就真的只能在这石牢内度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牢顶部的毒物差不多都已进了凌云的肚子。本以为没了那些毒物就可以逃出石牢,可那套着石板的锁链不知是何物所造,任凌云用尽一切法子,也弄不开相生的环扣。
不知怪老头何时才能回来,凌云不敢再大肆捕食毒物。蛇也好,蝎也罢,每日只能诱一只入石牢果腹。
不知多少次掀起石板时,看见外间绿意融融,凌云才知,春天已至。
外间毒物都被她吃光了,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饱肚子。
凌云咽着口水,摸着焉瘪的肚子,蜷缩在石牢内,忍不住低声咒骂:“他妈的,小说都是骗人的!谁说武林高手不知饥饿!”
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多久,石板终于开启,老者回来了。
凌云高兴得想要欢呼,但干涸的双唇张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死丫头,老头子的宝贝们都去哪了?”老者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怒气,却像了无生机般沉闷。
凌云知道他说的是那些毒物,可她实在没有力气作答,索性环抱着身子,闭目养神。
老者飞身下了石牢,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又飞身上去,不多时,扔了一只野鸡下来:“饿坏了吧?吃吧。”
野鸡显然是刚抓的,鸡脖子
上那个细长的窟窿还流着鲜血。然而,饿坏了的凌云哪顾得上这些,一把抓起野鸡,三两下把鸡腹的毛扯掉,张口就啃。
染了血的鸡毛落了满地,一只野鸡尽数入腹。凌云舔了舔唇角的鸡血,刚想说话,却见一只大木桶被银丝吊下石牢,平稳地放在身旁。
接着,又是一个木盘落下,盘上放了几件衣物。
“洗干净,把衣物换好!”老者冷冷地说了一句,合上石板。
大木桶中全是热水,热气腾起的烟雾弥漫在水面上。
三两下褪去身上污浊不堪的衣物,跳入桶内,凌云把全身浸泡在热水中,舒服地叹息一声。
身上清洗干净了,头发也已理顺,凌云整个人往下一缩,完全没入水中,放声大哭。
直到大木桶内的水已经冰凉,凌云才跃出桶外,坐在木桶边沿用内力将身子烘干,然后换上干净的衣物和鞋袜。
石板再次开启,一支红玉笛子被银丝吊下,悬在凌云眼前。
“燃玉笛!”凌云诧异地伸手将燃玉笛握住。
银丝悄无声息地松开,缠上木桶一侧的环扣,把木桶拉了上去。
片刻后,老者抱着一把古琴进入石牢,在凌云对面盘膝坐下,调试琴弦:“自从叛出师门,就再没用过这老伙计。多少年了,终于能再和燃玉笛对决……”
凌云一惊,对决?难道这怪老头也会音攻?
“来吧,丫头!”老者的笑容有些虚无,“让老头子看看,你的《七域音攻》究竟练得如何。”
“铮……”地一声长音划过,老者试探性地出手。
凌云侧身闪过,注目凝视着手中的燃玉笛,内心战意已被激起,玉笛横至唇边,十指搭上笛孔,一缕缕音刃如利箭般往老者射去。
“呵……她的徒弟果然不差!”清越的笑声从口中溢出,老者跪指弹按。
老者拨弄琴弦的动作看似悠闲,发出的道道音刃却不容小觑,凌厉的劲风疾如闪电分袭凌云双眼、双手。
双足牢牢钉在地面,凌云一个闪腰避过,朱唇一孥,几道尖利的音刃犹如饿狼狂啸,往老者扑去。
笛音愈疾,琴音更快,恍如兵刃相交的铮铮声在石牢内响彻不绝。
凌云内力不如老者充沛,长久下来,渐感不
支,可老者却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翻飞的十指已见虚影。
凌云已经无力攻击,只能防守。
心念急转,她闭上了双目,将一切感知全放到双耳,感受着音刃的方向,一面小心闪避,一面吹出更加高昂的笛音抵御。
突闻,“啪”地一声轻响,不断袭来的音刃骤然停止。
凌云睁眼一看,顿时愣住:“你……”
老者膝上的古琴断了两弦,一丝鲜血从口中溢出。
或许是出于救命之恩,或许是受老者身上那万事皆泯的气息所惑,凌云抢步上前,一掌抵在老者背部,将内力输入。
就在此时,手腕突然被老者擒住,凌云大骇,偏头看去。
老者目中隐有泪光,蠕动双唇喃喃道:“当年,她也是这般为我疗伤,可……可后来,为何却要杀我?”
联系怪老头之前所说的话,凌云脱口问道:“她?是我师傅?”
“是,是你师傅。”老者扣着凌云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丫头,你不知道吧?老头子我与你师傅本是同出一门。”
凌云摇头:“师傅不曾提过。”
“是啊……她不会提起我。”老者面上浮起自嘲的笑意,“我年少轻狂,误练邪功,她奉师命,清理门户。”一手仍然牢牢抓着凌云的手腕,一手温柔抚过琴身,苍老的双瞳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凌云咬了咬唇,静静地蹲在一旁。
“那年,她就是用这燃玉笛与我对决,我不忍伤她,最终被她一记音刃穿破肩胛。”老者的目光缓缓移动到凌云手中的燃玉笛上,“那时的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为我疗伤。她总是那么善良……那么善良啊……”
凌云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严肃地看着老者:“前辈,是不是我师傅出事了?”
老者一愣,搁在琴身上的手突然一扬。
胸口一股刺痛袭来,凌云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凌云,老者笑了,无限苍凉:“她是你的爱徒,我这样,也算是为你做了件事吧?”
稍后,癫狂的笑声响起,整个石牢都为之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悠悠醒转,忆起之前的事情,不禁有些恼怒,一摸胸口,却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双
乳间有个细微的凸起。
她扒开衣襟一看,那里有颗血红肉痣,彷如天生。
再将老者之前的话回想一遍,凌云的心乱了。
“老头,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师傅出事了?是不是,你告诉我啊!”一声声狂吼从石牢内传出,回音在石牢内徘徊不去。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凌云将落在身旁的燃玉笛插到腰间,飞身上了顶部,发狠地一掌劈向石板。
“轰”地一声,石板居然被她一掌掀起,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双目生疼。
居然没套锁链?凌云愣了愣。
再看看四周,也无毒物。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双手在石壁边一撑,她翻身出了石牢。
不远处,一个陡峭的石壁边,老者面壁盘膝而坐。在他身旁,一群蛇、蝎如死尸般匍匐在地。
虽然老者和那些毒物都没有动静,可凌云还是抽出燃玉笛,凑到唇边,小心翼翼地靠近。
忽觉劲风袭来,凌云下意识地吹出一音。
一条腕粗的艳红毒蛇被音刃懒腰切断,周围毒物骚动起来。毒蛇们吞吐着红信,发出“哧哧”的响声,毒蝎们的尾部尖刺也摇得“唰唰”作响,却并不攻击凌云。
那条被劈成两截的蛇,蛇头咬着一片兽皮,犹自扭动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往凌云靠近。
诧异之下,凌云以足尖将兽皮勾起,同时又出一脚将那要死不活的半截蛇身踢远。
黑炭书写的字迹爬满整张兽皮。
第一句话一眼扫过,凌云瞪大双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老者:“怎……怎么会?”
将心中震惊压下,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毒物的动静,快速将兽皮书看完,然后上前两步,在老者身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当她爬起身时,目中悲痛之色已尽褪,唯留一片冷绝。
随着凌云的靠近,环绕在老者身旁的毒物纷纷扭着身子往周围散开。
凌云绕到老者身前蹲下,将地上那个包袱拆开,取出两把七寸短匕,就近找了个土质松软的地方,双匕齐出,刨出一个大坑,然后抱起老者已经凉透的身体,放入坑中。
看着一脸安详地躺在土坑中的怪老头,凌云摇头叹息一声,刚想封上土,却见周围毒物快速爬过来,悉悉索索地全
都进了坑。
“呵……这些家伙!”看那些毒物把怪老头的尸体当做温床般盘踞着,凌云瞪目惊叹,复又看向老者,“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
对这位只身入火海救了她性命,又将她关在石牢内近一年的怪老头,凌云确实有太多的疑问,只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怪老头的去世,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第二百零二章
五月初二;一骑快马越过白马镇,直奔和州。马上人面容冷峻,深邃的双目中刻满忧色,青色薄衫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正是从太岳山下来的凌云。
怪老头留下的兽皮书内说道;她师傅、千海大师、赤叶大师等人在墨玉令的争夺战中将与敖牧有勾结的一干人等尽数铲除;其中包括已成为北海门门主的萧肃;之后便齐齐坐化。兽皮书内还提及新任的武林盟主是一位面戴黑色面具的男子。据说;此人无名;只有一号曰红日;乃是那个神秘的刹盟的护法。
武林在新盟主的率领下;日趋安定;而三国战事也出现新的变局。
敖牧、云封两国齐动;南宁本处于腹背受敌之境;然而,宁兮哲不知用何法解了季懿轩与凌零武的心结。二人合作默契,率兵攻下颅城、布城,直逼燕京前方的最后一道屏障——晔州。
泰州方面,葛鹏奉旨率兵支援,随军参赞正是原凌家军军师陆岩秋。泰州成功守下后,葛鹏与陆岩秋追击敖牧败军至贝湖,激战数日,敖牧军不敌,往后方退去。葛鹏听从陆岩秋的建议,不再继续追击,而是挥军直攻燕京东面的乔城。
虽然,凌云很清楚,这绝不是泊栖应有的实力;但无论泊栖有何诡计,武有季懿轩、葛鹏,文有陆岩秋、凌零武,北方暂时无忧。
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南宁与云封的战事,于是下山后买了匹好马便往西面赶。
凌云马不停蹄,只是偶尔寻个茶棚歇歇脚。沿路行来,倒也听说了不少。
早在二月初,凌风率领的五万大军抵达北境,在中兴府短暂驻留两日后,并未按照宁兮哲的旨意援助宣化,而是由黑山府借道,越白马镇直攻和州。
恰于此时,宁兮哲派往黑山府接替楚齐的将领也已抵达。楚齐将黑山府事务交付,派人快马奏报朝廷,请命为凌风副将。宁兮哲本是不愿,但楚齐奏报的理由竟是为主子凌云报仇。杂乱的情绪一时涌上,宁兮哲毅然准奏。
凌风、楚齐率领五万大军从后方绕过西凉、宣化等城,兵临和州城下。蒋熙照率兵回救,却是来不及了,和州已然失陷。而凌风算准了蒋熙照必然回救和州,便于半路设下伏兵,将蒋熙照的三万大军冲散。
而后,南宁军高呼“生擒蒋熙照”的口号,一路追击蒋熙照至木洲。
凌风的军队在二月底就已进入木洲地境,而现在已是五月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前
后联系起来一想,凌云觉得蒋熙照不可能没有算到凌风会从后方突袭和州,再加上知晓蒋熙照曾带人进过木洲,心中忐忑更甚。
她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般慌乱。她真的怕,凌风和楚齐一旦进入那个被人誉为“死域”的木洲,就再也出不来。她怕,怕再也看不见凌风。
翻飞的马蹄带起阵阵烟尘,迷蒙了她的双眼;狂风撩起的一缕缕秀发不时划过脸颊,割得她生疼。然而这些,都抵不过她内心的急切。她只想尽快赶到木洲,只有亲眼看见凌风无恙,她才能放心。
驱马进入和州,凌云随意找了家酒楼进食,却听邻桌几名官兵谈话间似是提到了她关注的字眼。
“前日传回来的战报,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了。那可是凌家人,再多稀罕事儿也不奇怪了。”
“嘘,说话当心点儿!这年头,谁要是言语间对凌家不敬,那可是要犯众怒的!”
“嗨,郎都尉,小四也没说哈,他那是夸凌将军厉害呢!”
“可不是嘛……”
邻桌话题绕来绕去,半天绕不回正题去,凌云心中焦急,却不便表露。
“两个月都没有收到消息,崔将军都以为木洲……谁想,凌将军就是厉害!”
“据说蒋熙照的残兵只剩两千余人了?扛得住死骑?”
“扛得住个屁!”
“扛不住也得扛啊。据说,那位其实是被蒋熙照逼死的。你们想,蒋熙照若是落到凌将军手里,啧啧……恐怕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唔……那倒是!不过这些事儿,咱还是少嚼舌根。”
“小子们,安份些。等凌将军回和州,咱们就可以回家抱老婆啰!”
“哈哈……是啊,木洲这场仗打完,应该可以班师回朝了!”
“嗨,别光扯闲,喝酒,喝酒!”
凌云又听了一会儿,没再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口气连干了三碗酒,把半斤牛肉吃完,向掌柜要了间房。
进了房间,凌云倒下就睡,直到阳光照入房内才醒来。
坐在床沿上收拾着东西,凌云暗自琢磨,蒋熙照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何况,两个月没有战报传回,也有些不合常理。
思虑再三,凌云还是决定亲自去
木洲看看。不过,无论蒋熙照是否失去了再战能力,泊栖是否被牵制,她都不宜在此时露面。可木洲若是有异,光凭她一人之力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所以,她借购买物品之际,去和州联络处附近留下了暗记。
木洲的具体情况如何,凌云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五月的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她先是去买了两匹骆驼,让它们喝足了水,吃饱了料,又买了些豆饼和盐作为骆驼的食物;然后在附近一家兽皮摊上选了一块兽毛毯。
由于木洲有个“死域”的别称,凌云判断,估计那里边毒物也不少。根据前世的经验,凌云买了些雄黄粉和花椒粉,又在杂货商贩那里买了一根铁针和一块磁石。
易容的物品都没在身边,在此处也不好购买,为避人耳目,凌云装扮成走商模样,骑着一匹骆驼,还牵着一匹作备用,甩着鞭子往木洲进发。
起初,干涸的古道上还能见到胡杨、沙枣和一些灌木,几洼低浅的泥水潭倒影着枯黄枝叶。
当木洲的界碑出现,太阳越发火辣,草木也越发稀少。入眼所见已是干裂的土块,枯死的树干在经年的风沙摧残下,弯曲的腰肢几乎贴服在地面上。
凌云眯眼看看周围,赶着骆驼进入一个土坡后方,把两把短匕绑在小腿上,三十多枚银镖全塞入怀中,倒出避毒丹数了数,还有四粒,应该够用了。做完这一切,她伸手拍拍骆驼驮着的水囊,默算出每日用水量,忽地想笑。前世只身出任务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掏出铁针在磁石上摩擦几下,拿线绑在铁针中部,垂直吊起。判断出方向后,她拔出一把匕首,将两匹骆驼所带的铃铛割下,挂在一颗枯树上,又在枯树上做出个朝向西北的箭头,以备刹盟的人找寻。
约莫三个时辰后,当毒辣的阳光向西低垂,周围沙砾的颜色越来越浅。沙海边缘错落着延绵不绝的沙丘,黄栌色的沙面被风蚀出一道道沙纹。
凌云深吸一口气,扬鞭吆喝一声,催赶着两匹健壮的骆驼一头扎进这一望无际的沙海。
进入木洲已有两日,凌云担忧凌风情况,并未停歇。尚未进入沙漠腹地,倒没有太大的危险,一路行来只遇到几条小蛇,均已丧命音刃之下。
天色愈加暗沉,一轮昏黄的弯月缓缓升空。月色下的沙漠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黄黑色,散落在沙面上的沙滚草间隐现点点幽光。
凌云的面色凝重起来,扯出兽
皮毯裹住身子,把备用的骆驼拉到身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花椒粉涂抹在两匹骆驼的股部、腿部。
忽听细碎的声响传来,凌云一手抓牢缰绳,一手执起燃玉笛,瞪大双眼关注着周围动静。
一些披着赤黄甲壳的毒蝎从沙滚草中钻出,挥舞着尾部尖刺,快速靠近。
燃玉笛就在唇边,但非万不得已,凌云不想吹响,否则很可能将其他沉睡的毒物唤醒,引来更大的威胁。
所幸毒蝎极为惧怕花椒粉的气味,只是将凌云和两匹骆驼围住,却并不敢发动攻击。
凌云把心一横,燃玉笛插回腰间,探手抓了一把花椒粉在手,一面催着骆驼前进,一面把花椒粉洒下。
刺鼻的气味散开,毒蝎们双钳扒弄着沙砾,纷纷往后退开。
又是一把花椒粉洒下,凌云扬鞭催促骆驼加快前进。
翌日,太阳最烈的时候,凌云让两匹骆驼停了下来,给骆驼喂食了豆饼和一些盐增加体力,准备稍事休息,避过烈日再继续赶路。
又到夜间,遇到三条黄褐斑的毒蛇,凌云不敢发动音攻,耗了五枚银镖解决掉后,赶紧甩起鞭子让两匹骆驼奔跑起来,以免血腥味引来更多的蛇。
有惊无险地又过了两日,凌云勒住缰绳,抖掉身上堆积出的沙尘,刚想取水囊喝上一口。
忽然一阵风过,两匹骆驼屈膝蹲在了地上。凌云一惊,一手抱紧驼峰,一手拉下帽檐遮挡着脸,避免被飞扬的沙砾刮伤,小心地观察着周围动静。
狂风说来就来,漫天沙尘遮蔽着视线,在风中化为一条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咆哮着席卷大地。
沙砾被狂风卷起,扫过凌云的身体,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刮疼。
凌云把头尽可能地伏低,身子缩进驼峰之间,双手牢牢抱住驼峰,忐忑地等待着风沙过去。直到风势渐缓,凌云才甩甩头将帽上积压的沙尘甩开,忽见前方一个小沙丘似乎动了动。
凌云伸手搓揉蒙了些许沙尘的双眼,莫非是眼花?
不,不是眼花!
沙丘再次动了,一条近三尺长的尾巴从沙砾中伸出,左右摇晃着。
“他妈的,原生态的都是大家伙啊!”一声咒骂出口,凌云用力扯了扯缰绳让骆驼站起。
然而此时,沙丘下的大家伙
已经行动。伴随着“嘶嘶”的声音,沙面凸起滚动,一条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甲的巨蜥快速爬近,长剑般的尾巴作势便要抽向靠后那匹骆驼。
骆驼感受到威胁,受惊地爬起,嘶叫着想要往前奔跑。
那骆驼的缰绳拴在凌云座下这匹的缰绳上,它这么一跑,座下骆驼也随着狂奔起来。
凌云死死盯着后方紧追不舍的巨蜥。它身形巨大,速度却丝毫不见迟缓,眼看那蜥爪就要抓上骆驼的屁股。
凌云一咬牙,身子快速往后一翻,跨坐到那匹骆驼背上的同时,拔出右腿上绑着的匕首,高扬的右手猛然一沉,就往巨蜥的头部戳去。
一招得手,却没对巨蜥造成太严重的伤。它受疼嘶吼,脖子鼓起,身体更加粗壮了,巨大的双爪扒拉着沙面,张口就往凌云手上咬来。
凌云不敢轻慢,左脚瞄准巨蜥的尖嘴侧部就是一个横扫。
巨蜥却像是早就洞穿了凌云的心思,赫然闭口,低下脑袋避过,身体一旋,扬起利爪往凌云腿部抓去,同时粗壮的尾巴翘起,照着她当胸砸下。
为怕骆驼奔走,凌云不敢下了骆驼与巨蜥相斗,行动上受了很大牵制,一个侧翻避过利爪,却被受惊的骆驼颠了一下,就这一瞬,蜥尾已抽中右肩。
“嘶……”凌云猛抽一口凉气,灼灼的双目中涌现怒意,“他妈的!比人还难对付!”嘴上骂着,心头可没松懈半分。她知道,一旦被巨蜥咬上一口,就会浑身麻痹,到时候纵有天大本事,也是枉然。
就这刹那功夫,巨蜥利爪已到眼前。
凌云扯起骆驼缰绳一把塞入口中,拔出左腿的匕首,双匕迎上,左匕斜划巨蜥的利爪,右匕看准那肉色长舌就是一个下劈。
巨蜥快速缩爪,收舌,却哪里及得过凌云的速度?爪子没被匕首伤到却被破出的劲风划得生疼,小半截舌头被切断,带着鲜血滚落于地。巨蜥疼得在地上翻滚两圈,怪叫几声,扭身就想窜逃。
凌云憋闷的情绪积压得太久,被巨蜥的突袭引发出来,眸中闪过嗜血的精光,将口中缰绳咬得更紧了些,扑身一跃就下了地。巨蜥还没来得及逃离,尾部已经被双匕交叉钉住,剧烈地摇摆着身体,疯狂地舞动双爪想要将身后的凌云撕碎。
凌云小心地闪避着攻击,左手牢握匕首狠狠钉住巨蜥,让它不能完全回身,右手执匕往它身上猛戳。一下
,两下,三下……巨蜥背部的鳞甲全被戳烂,蜥肉被利刃戳掉,黑红的内脏暴露在被劈开的甲骨中。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凌云的神经,骨子里的嗜血因子叫嚣着,让她停不下来。
忽地,一股力量似是要将她拉离。
凌云恍然回神,才惊觉被她紧咬在口中的缰绳快要断了,再一看眼前血肉模糊的巨蜥尸体,神智瞬间清醒,一个纵身后跃,翻上骆驼的背,扬起鞭子快速逃离这块血腥的土地。
待骆驼奔跑出一段距离后,凌云才从兽皮毯上割下一块,把匕首擦拭干净了插回小腿上。
想起之前,凌云也有些后怕。沙漠中太多未知的危险,浓烈的血腥味会引来大量毒物,幸好骆驼受惊奔走,才将她唤醒。
经过巨蜥那一战后,接下来的两日都没什么惊险。
凌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不时会骑在骆驼上哼唱些歌曲。
又是一日暮色西沉,凌云翻身下了驼背,捏起一把沙砾搓了搓,看样子,这里已经靠近沙漠腹地了。再看看水囊和骆驼的口粮,差不多还能支撑六、七天。
沿路行来,还没有看见一名南宁士兵,凌云的心情异常沉重。
看着细沙从指缝间滑下,凌云抬眸望向远处:“风,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手中沙砾流尽,凌云足尖轻点,稳稳落身于驼峰间,收拾好心情,继续往西北进发。
未行多久,忽听前方似有异动,她勒住缰绳,眺目远望。
首先入目便是被鲜血染红的沙面,而后是被一群赤金色的毒蛇啃食得几乎只剩骨架的骆驼。蛇的数量之多,若不是凌云目力异于常人,或许还会以为那骆驼只是被沙尘盖住了。
旁边,一名黑衣男子正挥舞着长剑斩杀不断涌上的蛇群,从那已有些乌紫的面色和并不太利索的动作看来,似乎已身中蛇毒。
看这人装束不像是南宁士兵,难道……
心念一转,凌云抓了两把雄黄粉给骆驼抹上,又在自己腿部和胸口拍了些,这才驱赶着骆驼稍稍靠近混乱的战场。
“喂,需要帮忙吗?”凌云斜靠在驼峰上,抽出燃玉笛捏在手中。
“多谢!”男子大喜,随口答话,却在抽空间瞄到凌云手中的燃玉笛,再瞄一眼她的脸,面色骤变,
“你是……”
“呵……看来,你认得我啊!”凌云玩味的眸光从男子面上溜过,“我这人不喜管闲事。要我救你也可以,除非……你是我的人!”
男子不答话,一面艰难地应付着蛇群,一面琢磨着如何才能把凌云还活着的消息传给自己的主子。
蛇虽多,可凌云这边有雄黄味,再加上黑衣男子附近的血腥味实在太浓郁,蛇群倒也没对凌云发起攻击,只是不停地吐着信子,靠近男子。
凌云也不着急,像看戏般好整以暇地看着男子与蛇群相斗。
被凌云的目光盯着,男子感觉压力倍增,渐渐移步往相反的方向退,一不留神,左臂又被蛇咬了一口。
“怎么,还想着给蒋熙照报信?”凌云笑问,抬手指指男子身边的蛇群,“啧啧……你家主子真残忍,居然让你一人出来。”
男子的气息越来越混乱,手中动作更缓慢了,求生的欲望终于战胜了忠诚:“我服的避毒药已经过了药效!你若是能替我解毒……”
“好说!”凌云探手入怀,掏出一粒避毒丹,扬手就往男子抛去。
男子招手接过,一把塞入口中,干涸的双唇蠕动几下,咽了下去。
凌云狂笑两声,燃玉笛凑至唇边,音刃往围绕在男子身侧的蛇群袭去。
眨眼间,数条毒蛇毙命。
凌云所带避毒丹乃是幻真神尼炼制,功效自比普通解毒药强,男子体内毒素被压制,紊乱的气息逐渐平复,又展开杀招劈斩蛇群。
“这么多蛇,杀不完!快往我这边退!”燃玉笛移开一寸,凌云沉声低喝。
借助音刃的掩护,男子一路斩杀着毒蛇往凌云的方向靠近。
蛇群被血腥味刺激着,瞪着琥铂色的瞳孔,追赶过来。
凌云十指快速点按,又是一阵疾速的音刃照着蛇群飞射过去,暂时阻住了蛇群的速度。
“上骆驼!”凌云伸手解开系在一起的骆驼,把缰绳抛给退至身侧的男子。
男子一把抓住缰绳,飞身上了骆驼,跟着凌云一路疾奔。
沿路洒下两把雄黄粉,确定蛇群已被甩掉后,凌云才开口问:“南宁军现在什么情况?”
男子眼眸一转,却不答话。
凌云冷笑:“蒋熙照
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命是我救的,即便你把我尚在世的消息告诉他,也难逃一死!”
男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皱着眉想了想:“南宁军中了主……蒋公子的计,现被困于死寂之城。”
凌云不理会其他,直接问:“离此有多远?”
“骆驼三日脚程。”男子答。
“南宁军还剩多少兵力?”凌云又问。
“兵力?”男子失笑,“哪里还有什么兵力。那凌风的死骑虽然强悍,但怎会是毒物的对手。公子亲率两千兵力将他们诱入城中,然后关城洒血,诱来毒物。南宁的两万兵力不到一月便只剩下千余人了。”
凌云强压下心中惊怒,故作镇定地问:“蒋熙照在何处?你出来时,城内情况如何?”
“上月初,蒋公子就回西京去了。临走前,命人将死寂之城的石阶砸毁,留了三千弓弩手守在城墙上。南宁军被困在城中两个多月,现在已经开始吃人肉了,啧啧……”想起那人吃人的惨状,男子也忍不住摇头咂舌。
眸中杀气一闪即逝,凌云不再多问,只道:“带我去!”
“你一人……”男子惊诧地瞪大眼,“何必去送死呢?”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已经划到胸前。
凌云反坐在驼峰间,看着男子冷笑:“放心,到了死寂之城,我就放你走。但是在这之前,你若敢跑,嘿嘿……我的音刃,可比你逃跑的速度快得多!”
眼角抽搐几下,男子认命地点头,引着凌云继续往死寂之城的方向奔进。
这男子怕死得紧,受凌云威胁后,应当是不会再逃。但以防万一,凌云沿路旁敲侧击,将死寂之城的位置摸了个大概。
五月中旬,沙漠的阳光更加毒辣。
凌云舔了舔干涸的唇,扭头看向身侧猛灌着水的男子:“鸠,只剩两袋水了,省着点!”
鸠愣了愣,低头看一眼手中已经去了一半的水囊,咬牙把塞子堵上:“知道了,主子。”
“还有多久才能到?”凌云软软地靠在驼峰上,尽可能地节省体力,说不定明日就会有一场恶斗。
“约莫还有半日方到。”鸠低声道。
凌云还欲再说些什么,突闻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遥遥传来,当即眯眼望去。
茫茫无边的沙面似是被人斜劈了一刀,出现一道黄褐色的裂痕。沙尘飞扬间,这道裂痕从一条线变成一整片黄褐色的活动沙丘,由远及近。
这是……沙漠行军蚁!
凌云心中骇然,面上却不敢显露,不动声色地缓下速度。低头一看,自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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