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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特工穿越)-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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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一员小兵奔入,凌云扯过他便问:“出了何事?”
“隧道已破!”小兵慌忙答。
凌云面色顿变:“鲁将军和刘将军呢?”
就在此时,刘启德扶着浑身是血的刘启贤进来。
“帝师……”见得凌云,刘启贤哀呼一声。
瞪大眼看着已成独臂的刘启贤,凌云心头一紧,抢步上前将他扶住:“鲁将军何在?”
“敖牧于子时发起强攻,弩没了。鲁……鲁将军为了让我能将弩车送回,带着仅剩的数十名亲兵……拿身体把隧道口堵了!”刘启贤猛摇着头,泪湿胸襟。
简短一句话,凌云只觉似乎亲眼看见期间惨烈,霎时一股冷意蔓过全身。
“来人,传军医!”阖目一瞬后,凌云赫然高呼,待几名士兵奔入,命刘启德将刘启贤交予士兵看顾,叮嘱几句后与刘启德奔出府衙。
凌云刚登上城楼,还未来得及与楚遗说上话,便有士兵来报。
“报……文龙率三万大军已至北郊十里处!”
“再探!”凌云沉声下令,“来啊,把弩车抬上城楼!楚齐,带人去铁匠铺,有多少强弩尽数取来!楚将军,城楼各防点加派弓箭手!”
众人领命,各司其职。
当楚齐取来强弩交予负责操作弩车的士兵,凌云却下令未得她命令不许发射,又命楚齐回府取了她的琴来。
凌云抱着朱红色的桐木古琴,伫立在城楼之上,一双凤目如鹰眼般牢牢锁定前方。
“报……敖牧大军已至北郊五里处!”
凌云眸色一沉,挥手下令:“弓箭手就位!”
“锵锵”之声响过,城墙隘口上的木制平台齐齐推出,每个平台上均有十名弓箭手。其中五名,箭已上弦,倾身向前贴伏于木制活门上,借着木门的防护力紧盯下方,准备随时发射。稍后一步的五名弓箭手则紧握弓箭准备随时替下前方士兵。
寅时三刻,天边渐渐露出一丝惨白,而黑山府头顶的天空,却像是泼了一团浓墨般深沉、压抑。
紧张的气氛下,远处传来鸟雀低鸣之声,转瞬又复沉寂。
凌云走到堞口石台上,盘膝坐下,调好琴弦后就闭上了双眼,将一切感观集中双耳。
片刻后,凌云赫然睁眼,左手两指跪于琴弦之上,右手屈指一勾,一曲琴音如滔滔江水照着前方奔腾而去。
琴音刚起,楚遗挥手下令:“射!”
夜色中,密集的箭矢如暴雨倾下,张狂的琴音卷起道道音刃袭向敖牧军。
城楼之下,震天的喊杀声中,夹杂着“铮铮”的兵戈声与凄厉的惨叫声。
眼见敖牧的先锋部队渐渐逼近城楼,楚遗疾声下令:“来人,上投石车!备利石!”
凌云手下不停,朱唇轻启:“楚齐,命人烧制沸水!以桶装了运上城楼来!另外,多带些小桶和瓢来!”
听凌云说得急切,楚齐疑惑地看她一眼,闪身离去。
《七域音攻》共十二重,可凌云之前在开州经脉受了重创,虽被鬼医治好,但功力精进速度却是大不如前。如今的她,音攻也就只练到了七重。她很清楚,只能驱动三曲音攻!三首琴曲之后,便是硬战!
三曲很快便过,身处凉风嗖嗖的城堞,凌云却是汗如雨下。正欲探手入怀取粒荣华丹服用,却听楚齐的声音从城楼下传来。
“沸水来了!”
凌云大喜,咬牙拨出几个单音:“快,抬上来!”
楚齐带着十余名士兵,把三大桶沸水和一些小桶抬上城楼。
凌云松了口气,右手五指连拂,十余道无形音刃横扫前方。
听得惨叫声接连响起,凌云手下动作霎止,疾声吩咐:“沸水分装小桶,每三步之距置一小桶沸水,若有敌军攀上城楼,便以投石车配以沸水灌顶!”
楚齐瞪大眼愣了一瞬,猛地一拍脑袋,转身安排去了。
作战经验丰富的楚遗循声看来,一掌拍在城垛上:“帝师高明!”
的确,利石有限,取用也不便。敌军攀在攻城梯上,利石易躲,沸水难防啊!两者结合,还怕他敖牧攻城?
黑山府这边战况正酣,却不知北方五城也已又起战事。
敖牧忽烈雷、多扎二将率兵三万出恒州,向季懿轩镇守的禄城发起进攻。
四月十一,坐镇中兴府的陆岩秋命人将禄城已开战的消息报知凌云,另外还带来了一道好消息。原来,就在得知泊栖攻打黑山府的第一时间,武茗青便向宁兮哲请命,亲率五千精兵赶赴北境,现已过岚州,一日内便可抵达中兴。
凌云闻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几日来,为求稳妥,无论泊栖如何叫阵,她是紧闭城门,只守不攻。虽说损耗了敖牧不少兵力,可这一战打得确实有些憋闷。既然武茗青将至,那这口闷气也不会憋太久了。忧的是,忽烈雷骁勇
,多扎善谋。季懿轩与这其中任何一人较量尚无大碍,可对上两人,绝无胜算。虽然凌零武也在禄城,但他毕竟不是主将,禄城战况不容乐观。
这厢思绪还未回转,驻守白马镇的冯安派人来报。
凌云闻言挑眉:“蒋熙照出兵了?”
传信兵答:“是,已出和州!”
眸色一暗,凌云沉声问:“多少兵力?”
“尚未探明!”传信兵垂首答。
“再探,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凌云疾声道,看士兵奔出,忙又叮嘱,“且慢!传令冯将军,若是蒋熙照攻打白马镇,不可硬拼,只需掩护百姓退至黑山即可!”
待传信兵离去后,凌云沉思片刻,偏头对楚齐吩咐道:“你去召集城中百姓,将他们分编列队。精壮男丁为一队,老弱妇孺为二队。一队于城内巡逻,以防有异。二队负责军民食物,以及照顾伤兵。”
此时,楚遗与刘启德均在城楼上防守,府衙正厅内,除了凌云、楚齐,便是失了一臂的刘启贤。听凌云作此安排,刘启贤微感诧异:“为何连百姓都要列编?”
“蒋熙照既已发兵,迟早会有一战。他若抢占了白马镇,与泊栖联手来攻,黑山府堪忧啊!”凌云蹙眉道,“黑山府不容有失,可一旦蒋熙照有所动作,咱们就得先把百姓转移到中兴去。预先列编,若有情况,才不至于慌乱,退起来也快些。”
刘启贤沉默片刻,忽道:“白马镇驻兵四千,那蒋熙照即便是攻,一时片刻也拿不下白马。何况,冯将军在蒿山留有士兵,可随时与中兴府取得联系。帝师您拒不迎战,不过是担心咱们留在中兴府那三万兵力无大将统率。待太尉大人赶至,自会率兵援我黑山。届时,合帝师与太尉大人之力,还怕那敖牧泊栖与蒋熙照?”
“蒿山在白马镇外,若是蒋熙照派兵将蒿山之道截断了呢?”凌云面色凝重,“再者,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中兴府若不能及时来援,我军又当如何?”
刘启贤低头想了想,点头道:“那不如……我与楚兄弟同去?”
“如此甚好!”凌云含笑点头,微一拱手,“那就有劳刘将军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而此时;泊栖也收到了武茗青赶来北境的消息,当即命古尔甘发起强攻,务必赶在武茗青到中兴府之前拿下黑山府。
声势喧天的搦战声中,凌云抱着古琴;傲立城楼之上。
下方一辆战车上;坐着身披战甲的泊栖;抬头遥望凌云;起身高呼:“凌云;泊栖是惜才之人;你若肯降;我绝不为难于你!”
“笑话!数日交战;你可曾讨到半点好处?”凌云冷笑一声;斜睨泊栖,“你若惜才,就别让你的将士们来送死!”
泊栖面色一沉,临空握拳:“五日内,黑山府必破!”
凤目一眯,凌云屈指在琴弦上抓拿一下。
顿时,五道音刃挟着凌厉劲风照着泊栖迎面袭去。
泊栖虽不会武,反应却极快,身形一矮,坐了下去。身旁一名少年闪身而出,举刀连划,破开音刃。
凌云冷哼一声,再不搭理泊栖,转身对楚遗吩咐:“不可出城应战,继续死守!”
楚遗刚欲答话,却闻城楼下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传信兵翻身下马,“帝师,蒋熙照兵逼白马镇!冯将军已率兵护送百姓往黑山府退来!”
凌云咬了咬牙,沉声道:“刘将军,速率五千兵马前去接应!”
“是!”刘启德抱拳领命,快步下了城楼。
“楚齐,待冯安到了,你与他一起将百姓们转移到中兴府去!”凌云又道。
楚齐闻言摇头:“不,楚齐绝不离开主子!”
“将百姓送到中兴府,你再回来!”凌云蹙眉低喝,扭头瞄一眼城下黑压压的一片敖牧士兵,突生一计,“中兴府西南面的翔庆镇东郊有一黑水溪。你安置百姓后,便率人去黑水溪装几桶黑水,返回黑山时带来。”
“是!”楚齐点头应声。
见他点头,凌云又叮嘱:“切记,那黑水乃是火油,万不可沾染半点火光!”
楚齐郑重点头。
且说冯安得了凌云之命,亲率两千兵力阻挡蒋熙照大军,另命两千兵马护送百姓全力后退。
“冯安,你逃不掉的!”蒋熙照阴沉的声音从席卷而来的一团黑云中透出。
握着长戟的手紧了又紧,冯安并不答话,只是一面警惕地瞪视着逐渐逼近的黑甲军,一面不断下令,命士兵后退。
“杀!”蒋熙照一声令下,黑甲军全力奔进。
冯安怒喝:“退!”调转马头往黑山府方向奔去。
然而,还未奔出十丈远,数千箭矢带着刺目火光从两侧山上飞泻而下。
奔行在前方的战马受了惊吓,齐
声嘶鸣起来。
冯安大骇,扭头高呼:“冲过去,快!”
蒋熙照冷冷一笑,于黑甲军中猛然挥手。
两千余名黑甲兵从蒿山上疾冲下来,将冯安军队的前路阻断。
冯安心知想要退回黑山府已是无望,狠狠一咬牙,长戟指向黑山府方向:“兄弟们,冲过去!我们的战友就在那里!我们的亲人还等着我们归家!”
“冲啊……”
“杀……”
士兵们在冯安的号令下,拉开阵势,与黑甲军厮杀起来。
两千余士兵均是老兵,岂会不知眼前情势?他们被黑甲军阻断了前后两路,退无可退,只得豁出去拼死一搏。冯安扬鞭越过士兵们,直奔阻在前方的黑甲军,持戟连挥,数名黑甲士兵命丧长戟之下。
未时三刻左右,奉命前去接应冯安的刘启德率兵奔回黑山府,将白马镇已陷落的消息报知凌云。
“冯将军呢?百姓呢?”凌云急问。
“白马镇的百姓伤亡并不大,已入黑山府。”刘启德抱拳道,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只是……冯将军为掩护百姓撤退,已战死在白马镇。”
凌云阖目长叹一声,霍地睁眼:“刘将军,速带白马镇的百姓分编入列,准备往中兴府转移!”
“末将领命!”刘启德抱拳应声,转身离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刘启德再入府衙:“帝师,一切已妥!是否现在就将百姓转移?”
“嗯。楚齐,你率一千精兵去护送百姓。”凌云沉声下令,“抵达中兴府后,请武太尉率兵来援!”
“是!”楚齐领命,快步出了府衙。
行至厅门处,楚齐顿住了脚步:“主子,小心!”未等凌云答话,毅然离去。
楚齐奉命率一千精兵护送百姓撤离黑山府,于戌时三刻抵达中兴,将黑山府情况告知武茗青。
武茗青担心凌云,当即与陆岩秋、郭沛、廖磊成等人商议。最终决定由陆岩秋、廖磊成继续驻守中兴府,而武茗青则亲率一万五千人与五百铁骑,于亥时出发,兵援黑山府。
谁知刚出中兴十余里,前方探子便来回报,右侧东胜府方向,突现一支敖牧军,兵力足有五万之多。
武茗青微愣一瞬后,沉着下令,命大军加速前进,希望能赶在敖牧军抵达之前,先过东胜道口。
整整一日过去,中兴府方向还未传来消息,楚齐也未归来。凌云暗道不妙,与刘启德在府衙内商议着。
就在此时,突闻号角之声遥遥传来,凌云面色骤变,起身奔出。
刘启德一惊,快步跟上。
“报……南面突现三万敖牧大军,现已至南郊十里!”
心念在一刹那间急转,凌云扭头往北面疾奔,同时吩咐刘启德:“传令南面守兵,准备应战!”
奔上城楼,凌云忙将南面生变的情况告知楚遗。
“如今,黑山府三面受敌,必须先破一面!”情势紧急,楚遗却并未慌乱,“蒋熙照驻兵白马镇却并未攻打黑山府,那咱们可暂时不必理会西面。”
“连日强攻,泊栖所带部将必已劳顿。”凌云眼神一转,“楚将军,安排一支五百人的精锐,于今夜子时,夜袭敖牧先锋营!”
“古尔甘勇猛,旁人恐难以与之对敌。”楚遗想了想,“今夜的突袭,不如就由末将前去?”
“也好!”凌云稍作思索后,点了头。
“只是城中……”楚遗有些犹豫。
凌云傲然一笑:“城中有我,楚将军可放心!”
“末将定会斩下那古尔甘的人头,为鲁将军报仇!”楚遗重重点头,咬牙道。
凌云蹙眉提醒:“楚将军务必小心,若是不便得手,不可恋战,即刻退回城中!”
“是!”楚遗领命,下了城楼,去做安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战火的气息,黑山府城门悄然开启,又复关闭。挂了几颗碎星的夜空下,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敖牧先锋军大帐中,古尔甘双手抱头,仰面躺在草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紧抿的唇中时不时地溢出冷笑声。
忽然,帐中烛光轻微一晃。
古尔甘心中一惊,急忙跃起,一把抓向搁在一侧的长刀。
但见寒芒一闪,烛火已熄。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古尔甘就地一滚,避开那看不见的锋芒,长刀往上一格,在兵器交碰声响起的同时,扬声高呼:“有敌军!”
就在此时,外间响起杂乱的哄闹声,漆黑的营帐内也映出一片光亮。
未及细想,已觉一阵劲风从后方袭来,扭身一个回挡,古尔甘这才看清帐内袭击之人,当即怒吼:“楚遗!”
“受死吧!”楚遗低喝一声,长枪斜劈古尔甘右臂。
身子往侧一偏,古尔甘一刀划破帐帘,身形一矮就欲逃出帐。
楚遗哪会给他机会,一个纵身移至帐帘处,长枪一个平戳,直戳古尔甘前胸。
古尔甘侧身往后一滑,振臂侧劈一刀,将长枪压下,而后右腿飞起,直踢楚遗膝盖处。
激烈的厮杀中,古尔甘抽空往帐外一瞄,再回头看向楚遗时,杀气腾腾。
帐外,漫天火光中,一支支短小如镖
的弩箭好似飞蝗,劈头盖脸地射向慌乱的敖牧士兵。
就在楚遗等人出城后不久,文龙突率两万兵马从右侧山坳处奔出,直逼黑山府城下。
朔风起,号角鸣,战鼓急,一场预料之中的恶战即将打响。
凌云早已算准黑山府今夜会遭强攻,正如泊栖算准了她会命楚遗夜袭先锋营。
带火的箭矢如烟花般在黑夜中绽放,瑰丽壮观的景色下,是满地的鲜血和尸骨。
攀附在云梯上的敖牧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上方灌下的沸水泼中或是被利石砸破头,看着他们的身体从自己身旁划过,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重重地砸落在地。
随手甩出两记银镖将自己下方那两名快要翻上墙头的敌兵打下,凌云快步奔行在城楼上,扫眼过去,弓箭手们背后的箭筒里箭矢已不多,木筐中的利石也将尽,大木桶中的沸水也已见底。
这……怕是支持不久了啊!
凌云抬眸望向远处,楚遗,你一定会平安归来,我也一定能坚持到你回城!
古琴一侧,凌云翩身上了临近的城堞,盘膝坐下,十指连播。
漫天厮杀声中,突兀的琴音响起,道道凌厉音刃如飞轮般旋转着飞向依附在城墙上的云梯。
一声声刺耳的劈木声响起,下方的文龙眺目远望,顿时一惊:“不好!”扬手一挥,“给我刀!”
身侧士兵递上佩刀。
文龙双手捏住刀身两端,猛力一抖,长刀碎成数片,拍马靠近了些。深吸一口气,静心凝听琴音所向,一瞬后,他试探性地捏起一块刀片,扬手挥了出去。
“叮”的一声,刀片与音刃相碰碎成了小块,散落于地。
文龙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前方一个云梯,见云梯不再有损后,纵声长啸,啸声戛止,遥望对面城墙上那抚琴之人:“凌云,音攻又如何?哈哈……”数声笑罢,命士兵抱来数柄长刀,折断备用。
一双凤目中燃起嗜血光芒,凌云冷冷一笑,探手入怀掏出三粒荣华丹服了,十指拨弄之速更快。
如骤雨般的琴音响彻在天地间,每一声琴音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敖牧士兵的胸口。攀附在云梯上的敖牧兵并未受到任何攻击,却纷纷口吐鲜血,仰面跌落。
文龙生来便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哪能听懂琴音。可这琴音内功力的深浅,他却能敏锐地察觉出。
音刃的攻击虽未停歇,可其中劲却是越来越弱,文龙仰头遥望凌云,唇角微微扬起,挥手下令:“云梯车靠近,床弩上!”
旌旗官挥舞着红黄两面旗帜打出号令。
见得下方动静,凌云沉声下令:“弩车手注意,驽不虚发,只攻敌军床弩手和云梯车!”
周围,一众士兵齐齐应声,继续奋勇杀敌。
看着敖牧那些未被击毁的云梯车渐渐靠近城墙,凌云暗暗心焦,抽空抓了几粒荣华丹塞入口中,咬牙死撑。
正在此时,突闻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文龙与凌云齐齐一怔。
一声长啸过后,数百骑快马从右侧山坳奔出。当先一匹枣红马上,是身着黑色劲装的楚遗,斜提着的长枪上,染满血迹。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
凌云大喜,猛地一吸气,内功暗运于手,十指连拨下,数十道音刃飞射楚遗等人外围,横扫欲上前阻击的敌军。
有音刃的掩护,楚遗与其率领的精锐们已至城下。
长枪过处,无人能挡,敖牧兵的脑袋如腐烂的西瓜般滚落满地。
见得楚遗英勇,凌云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低声下令:“凌家精锐三千,出城接应!”
三千精锐得令,驱马至城门处,城门一开,三千人犹如一人,眨眼间奔出。
“楚将军,速退!”见两军汇合,凌云厉声下令。
长枪一阵挑刺过后,又是几名敌兵丧命枪下,楚遗不再恋战,带着三千余人一边厮杀,一边往城门奔近。
“楚遗,哪里逃!”文龙一声暴喝,率领大军拍马来追。
凌云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停下手中动作,紧张地盯着下方,右手高举,却不敢下令开城门。
三千余人纵使配合默契,却难与敖牧大军正面交锋。
很快,楚遗等人已被敖牧大军团团包围。
斜刺一枪戳穿奔到身侧的一名敌兵,楚遗扬声高呼:“帝师,末将无用,没能取了那古尔甘的首级,还损了百来弟兄,末将有愧啊!就让末将将功抵过,取了文龙这厮人头!”
刚烈的话,简洁有力,既将夜袭结果报知,又道出了自己心意。
见他身处万军之中还能镇定如斯,文龙也忍不住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凌云霍然睁大双眼,复又阖目叹息,楚遗这是要与文龙拼个玉石俱焚啊!
凌云抱琴起身,握拳临空一砸:“南宁的好儿郎!战吧!家乡父老为你们骄傲,我凌云为你们自豪!”
“冲啊!
“杀啊……”
“为家乡父老妻儿,冲啊!”
三千余名凌家精锐抱着必死决心,怒吼着冲向敖牧大军。
'文?'凤目一眨不眨地紧盯战场,当听得楚遗大吼“兄弟们,凌家军没有懦
'人?'夫!杀啊!为咱们的疆土,为后方的父老乡亲!”,凌云只觉心中怆然。
'书?'在这一刻,那一个个粗犷的汉子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
'屋?'这就是军人,这就是爷爷一手栽培的凌家军,会为一方疆土,为家国亲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
什么是英雄?看看城下,这就是英雄,没有人比他们更配得上英雄二字!
穹冉终将一统,南宁必为霸主。可天下一统需要经历战火淬炼,霸主之路将以尸骨铺就!如鲁禾、楚遗这般,都会被载入史册,记不世功勋,传颂千秋。
混战中,文龙不时分神看向楚遗,眼神有些复杂。若不是各为其主,他还真想与此人把酒言欢!可是,在国家利益面前,英雄间的惺惺相惜显得那么渺小、微薄。如今,他能做的……心念一转,冲楚遗大喊:“楚将军,来来,咱们爽爽快快地战它一回!”
长枪回挑,将从身后偷袭的一名敌兵掀落于地,楚遗豪气一笑,一路砍杀着敌兵往文龙靠近。
混战中,是友是敌早已无暇分辨,但有兵器刺来,便是一枪回之。
楚遗眼中只有文龙,文龙亦然。
二人眼中,战场已化为虚无,唯一存在的是无尽战意,凭借直觉挥舞着武器,将挡在中间的障碍一个个剔除。
看着如杀神般的二人,两军士兵无不心惊,拼杀间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去。
凌云见状,用尽最后一丝内力,向楚遗密语传音:“杀了他!”
楚遗并不回头来看,只是重重点头。
城楼上,琴音已歇,沸水已干,箭驽、利石皆已用尽,士兵们操起戈矛向一个个翻上墙头的敌兵捅去。
一切阻碍已消失,敖牧军顿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很快,左侧三丈处的防守出现了一个缺口。凌云已顾不得关注楚遗与文龙的战况,哽喉咽回口中腥咸,纵身下了城堞,从一具无头尸体手中抽出一柄长矛,奔至缺口处,忘命拼杀。
凌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死死咬住的下唇也溢出了鲜血,每一次出招都只是本能。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她坚信,武茗青一定会赶到!一定!
☆、第一百九十五章
北面战况惨烈;南面也不轻松。
刘启德不停地挥舞着双刀,战甲上沾满了黏糊糊的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的。苦战多时的他,已是双臂发软;疲惫不堪;可战事仍在继续;厮杀还未敢停。
就在此时;突闻不远处的敌军中响起鸣金声;他愣然一瞬;左臂已中一枪。
退兵?退兵了;敌军退兵了!
他虽不解敌军为何突然鸣金收兵;可心中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发狠地挥出一刀将已翻入城墙的敌兵拦腰斩断。
当确定敌军是真的撤退,并于十里外扎营后,刘启德贪婪地吸了两口夹杂了血腥味的空气,吩咐几员小将看牢此处,提着犹在滴血的双刀往北面城楼奔去。
刘启德赶到时,只见城楼上已堆彻出一堵与城跺齐高的尸墙,而城楼下方,楚遗与文龙的拼杀尚未停止。
一堆敌兵尸体中,凌云就像是刚从血池里爬起来,浴血而战。
刘启德疾奔上前,挥舞双刀替凌云格开袭来的枪矛,偏头欲报南面战况,侧目间却见凌云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帝师!”刘启德大骇,惊呼一声,扑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凌云。
凌云发狠地甩了甩头,一把推开刘启德:“加防!”
刘启德张大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是!”转身招手,“快!两千枪兵,加防!”
士兵们快步奔上城楼,与刘启德、凌云一起斩杀着爬上城墙的敌兵。
就在此时,突闻城下敖牧大军一声惊呼。
长矛横劈,又是一颗人头落地,凌云俯身往城下看去,迷蒙的双眼已看不真切,只知楚遗、文龙的攻势都已不复之前的凌厉。
刘启德兴奋道:“文龙落马了!”
凌云急退半步,紧紧闭目后再次睁开,凝目看去。
只见浑身是血的文龙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楚遗的枪刃,横戟一扫划向楚遗的战马前蹄。
血染衣襟的楚遗借战马倾身之势,俯身劈枪,将半跪于地的文龙压在了长枪之下。
文龙咬牙死撑,紧握长戟的双臂不住下沉。
凌云精神一震,扫眼身侧,从一敌兵的尸体上夺下弓箭,搭箭上弦,染满血污的脸上煞气骤起,满弓轻放。
三支箭矢离弦而去,直袭文龙后背。
就在射出箭矢的同时,凌云眼前一黑,颓然倒下。
耳边隐约传来闹哄哄的惊呼声,她想打起精神来,爬起身来再战,但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意识终被吞噬。
等她再睁眼时,已在府衙的床上。
什么都没想,她下意
识地翻身下床,就欲往外奔去。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身形晃了两晃。
“帝师……”一名士兵从门口奔进,扑身上前扶住了她,“您不能下床!”
“战事如何?”凌云紧紧抓住士兵的手,发狂地吼叫,“楚将军呢?刘将军呢?”
“刘将军在城楼上守着!”士兵抹一把泪,“楚……楚将军……”
“楚将军怎么了?”心中一寒,凌云疾声问。
“楚将军已阵亡了!”士兵泪如雨下,“您那三箭射中了文龙,可……可还是没能救下楚将军!那文龙忒狠了,临死前,扑身抱住了楚将军,他那长戟从楚将军背部穿过,把他和楚将军生生串在了一起啊!”
凌云全身力气一卸,跌坐于地,但很快又挣扎着爬起:“楚将军的尸首呢?”
士兵垂泪:“被……敖牧大军抢了去!”
“什么?”凌云暴睁双眼,抬步就往外奔。
“帝师!您还是回床休息吧!”士兵一急,跪地祈求。
“我死不了!”凌云怒吼一声,绕过士兵,跌跌撞撞地往外奔。
“不能啊……您,您已经有身孕了!”略显尴尬的话音从身后传来。
一句话将凌云紧绷的神经击碎,骤然止步:“你说什么?”
“您有身孕了!军医给您把脉,说您已有身孕!”士兵哭喊,“刘将军命小的照顾好您,若有差池,提头去见!”
凌云木然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
死一般的沉寂让士兵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再说一次。”
凌云的声音不大,也无喜怒,却压得士兵喘不过气来。
“军医说,您已有喜脉三月余……之前在城楼,您那般……已是动了胎气,需要……”士兵看着那双微眯的凤目中蹿起如狼般幽光,“卧床静养”四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眩晕感再次袭来,凌云踉跄一步。士兵急忙上前两步扶她坐下。
“下去!”凌云阖上双眼。
轻抿的双唇里吐出的二字仿如冰刃,士兵哆嗦一下,不敢再言,皱着眉头退了下去。
听得脚步声渐远,凌云睁开眼,愣愣地低头,看着还未凸起的腹部。
孩子……有孩子了!
身体内孕育了一个新生命,凌云的心情很复杂。
仰头看着屋顶,凌云无声呢喃:“妈妈……我该怎么办?”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后,银牙暗咬,方才还混乱不堪的思绪被利刃辟开混沌。
怪不得之前催动内力,总有力不
从心之感,哪怕荣华丹入腹,也难以维持内息平稳!
心中涌起一股柔软之情,她温柔地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目中已隐显水光。
就在她的手下,是她的孩子,是她和风的孩子!
可是,孩子……你来得不是时候啊!
鲁禾已去,刘启贤成了独臂只能负责后部调配,无法再上战场,而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楚遗也已阵亡。北面,泊栖亲率大军日日强攻;西侧,蒋熙照屯兵白马镇,随时可能来袭;南方,突然冒出的敌军也是极大的威胁。中兴府援兵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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