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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特工穿越)-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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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士兵困意未消;忍不住偏过头;悄悄打了个呵欠;却在无意间发现远处似有一大队人马往这边快速奔进;当即惊呼:“队……队长!”
队长扭头一瞪:“鬼叫什么!”
士兵抬手指向远处:“队长;那边儿!有……有动静!”
队长随意看去;却被惊住,疾行两步扑到城墙处仔细瞅了瞅,招手:“小四,你跑的最快。快,速去通知武将军!”
一名年少士兵应了声,猴子般从城楼蹿下,一溜烟奔走报信去了。
就这么片刻功夫,那数百人的队伍已至城楼下方。
队长站在城楼上往下一扫眼,已经心中有数,但实力悬殊太大,实在不敢硬拼,唯有行缓兵之计,当即从城楼上探出头来,扬声高呼:“下方何人?”
“本将乃是督城司左将,受武将军之令,出城公干!”率先一骑乌甲将领拍马上前一步,扬鞭指向城楼上那名队长,“尔等速开城门,莫要误了本将大事!”
“小的还道何人夜出京城,原来是孙将军啊!”那守城队长面上堆笑,抱拳奉承一番,“非是小的不开城门,实在是皇命在身,不敢私纵啊!皇上已于亥时下旨,命四方守城士兵牢守城门,但凡军队出京,必见凌老将军或是武将军的亲令方可放行!”
那乌甲将领正是孙延,听得此言,眸色一寒,偏头往隐在队形中的蒋啸武方向看去,得到一个眼神暗示,当即不再与那队长多言,扬手下令:“冲开城门!”
数百护卫、亲兵在孙延和另外两名将领的指令下分成三路,其中两路沿着城楼石梯拥上,与守兵厮杀起来,一路护着蒋啸武与孙延直破城门。
“铮铮”的兵刃交碰声与惨叫声混杂着,在寂静的黑夜响起。守城士兵哪是这些人的对手,很快便被斩杀个精光。殷红的鲜血从城楼浸下,缓缓流到城门的横栅上。
孙延与另一员大将拍马上前,运足臂力,长刀齐齐上挑,将染满鲜血的城门横栅挑开。
蒋啸武扬鞭低喝:“驾……”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其余众人齐齐跟上。
四周,树木林立;天际,新月如勾。
就在奔出城门的一瞬间,蒋啸武的战马突然腾起前蹄一声嘶鸣。
蒋啸武暗道不好,他这战马久经沙场,只在察觉杀气之时才会有此异动,心念一转,当即高呼:“停!”
身后数百人甚是不解,但在号令下还是乖乖地停下。
孙延拍马来到蒋啸武身侧,皱眉轻唤:“恩师?”
“有杀气!”蒋啸武虎目圆瞪,扫视周围。
孙延眉峰一挑,催马赶到蒋啸武身前,战刀斜划护住这位须发花白的恩师,朗声道:“既然来了,何必缩头缩脑!”
“哈哈……”狂妄的笑声传来,两侧树林中顿时涌出一批铁甲士兵。
“武家铁骑!”眸中狠色闪过,蒋啸武冷笑道。
此言一出,蒋啸武身后五十余匹战马感受到马上人的情绪,齐齐焦躁地踏动马蹄。
清冷的月光下,一匹四蹄雪白的枣红色骏马缓缓从左侧林间踏出,马上一人唇角微微上扬,黑亮的双瞳溢满笑意,手中一柄金刀斜斜拖在地上,擦出一道深深的划痕。
“武茗青!”蒋啸武从牙缝中挤出三字。
“蒋大人,您带着数百人,要去何处啊?”枣红马上正是南宁名将武茗青,暗红战袍被秋风卷起,胸前、后背的金甲在月光下闪耀着。
孙延面色已变,战刀一划,便欲上前迎战,却被蒋啸武一把拽住。
“武将军何必明知故问?”蒋啸武侧目瞪孙延一眼,复又看向武茗青,沉声道。
“武某知晓你并无谋逆之心,之前选择礼亲王,虽有偏颇,但也不过是为大局着想。”武茗青负手反握金刀,摇头一叹,“你乃三老元老,为我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武某着实不愿与你为敌!若你自缚双手随我入宫请罪,我定保你蒋家无大碍。”
“武将军以为老夫愿意奔走天涯?”蒋啸武冷哼一声,“金华太皇太后崩了,敬德皇太后也崩了,将军是明白人,此中缘由不用老夫来点醒吧?”
“若不肃清内部,何以攘外?”武茗青朗笑一声。
“事已至此,老夫说再多也无益!”蒋太尉见他如此,转了话题,“老夫并无异心,如今冲出京都,也只是想去南方寻个地头安享晚年。武将军若是有心,不如放老夫出京?”
武茗青失笑摇头,缓缓道:“武某领的可是圣旨。”
蒋啸武瞳孔猛地一缩,忽又仰天狂笑起来。
看着笑得无尽苍凉的恩师,孙延只觉心头一痛,疾呼:“恩师……”
蒋啸武笑声渐缓,一双赤红的双目扫过护送自己出京的三百余人,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孙延,拍马往前行了几步:“想我蒋家世代忠良,如今出此逆子,老夫还有何颜面入宫面圣?”话锋突地一转,“还望武将军莫要为难他人!”
武茗青默然颔首。
孙延等人还未反应过来,蒋啸武已拍马往武茗青冲去。武家铁骑见状大惊,副将长戈一划就欲上前,却被武茗青抬手制止。
武茗青含笑看着手持虎纹戟的蒋啸武逼近,众铁骑却将握着长矛的手紧了又紧。
突然,蒋啸武仰头一声长啸,勒住疾奔的战马,猛地一转手臂,虎纹戟倒戳入自己胸口,血顿时溅了满地。
对面,随蒋啸武一起反出京城的三员将领肝胆欲裂,催马追来,疾呼:“不!恩师……”
蒋啸武用尽最后的力气抬头望向高高的城门之内,那里有他打拼一生换来的一切,他的功绩、荣耀,如今全都烟消云散……
在蒋啸武栽下马的刹那,三员大将已赶至,齐齐伸手将他下坠的身体托住。
“恩师……恩师啊!”孙延痛呼两声,狠狠擦去脸上热泪,战刀一挥,直指武茗青,“你……你既知恩师从未想过谋逆,为何不肯放他一马?我杀了你!为恩师报仇!”手臂一抖,把蒋啸武交给另外二将,拍马奔向武茗青。
“他如此,不过是为了保下尔等,你真要令他失望?”武茗青一句话将他喝住,看孙延有些迟疑了,又接着道:“我武茗青不敢抗旨,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保全最后的尊严!”
孙延紧咬着牙关默不作声,冷冷扫武茗青一眼后,奔回二将身旁,一把接过蒋啸武的尸体:“我等带恩师回京安葬,武将军可以入宫报喜了!”一句说完不再多言,催马返城。
“待安葬好恩师,我等自会殿前请罪!”另两员大将丢下句话,带着随行的三百余人拍马跟上孙延。
武茗青勾唇一笑,高声道:“今夜我只见过蒋大人,不曾见过三位。蒋大人一生虽多谋划,却始终忠于朝廷。还望三位多想想家中老小,也莫要辜负蒋大人一番苦心!”
远去的三人齐齐勒马,扭头回视武茗青半晌,略一抱拳,便往蒋府方向疾奔而去。
见蒋家众人消失在夜色中,武茗青微微点了头,翘首遥望南方:“宫中、朝中均已肃清。可你,何时归来啊……”
宁京南城门恢复了宁静,而此时的淮州却是战火喧嚣。
“报……”一名传令兵高呼着奔上城楼,“将军,江面又出现千余小舟!”
“只是小舟?”身披战甲、手持银枪的季懿轩诧异地与站在身旁的随军参赞凌零武对视一眼,“具体情况如何?”
“如前日一样,只是小舟!”士兵快速答话。
“继续放箭攻之!”季懿轩抬眼眺望远处,却不见水面动静,当下不假思索地开口。
“且慢!”凌零武突然出声喝止,“将军,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季懿轩沉吟一瞬,点点头:“可这蒋熙照前日以小舟试探,昨日又发动强攻,如此反复,究竟有何用意?”
凌零武低头思索片刻,霍然抬头:“咱们中计了!”
“凌参赞,此话怎讲?”淮州守备蔡建行不解地问。
“敌军水上作战,物资不易补给。几日下来,箭支应会短缺。”凌零武快速分析,“蒋熙照以小舟接近我城,是料定我军必以箭攻之。昨日,我见这些小舟中箭即退,心中已有疑惑;今日再见,可以确定敌军此举只为借箭!”
“什么?”季懿轩惊呼一声,“如此说来,敌军竟不是所备充足,而是借我军之箭攻我城池?”
蔡建行猛地一拍脑袋:“那我军当如何应对?”
“此时放箭太耗箭支,敌军也更容易调舟返回。不如先放那些小舟靠近,再近距离射杀驾舟之人!”凌零武道。
“守备以为如何?”季懿轩又看向左侧的淮州守备。
蔡建行稍作思索,答:“凌参赞言之有理!”
季懿轩点了点头,对那士兵吩咐:“暂不理会,待小舟靠近,命弓箭手射杀驾舟之人。切记,不可放走一只!”
“是!”士兵抱拳领命,传令去了。
“不!蒋熙照此人诡诈多变,故技重施不似他所为!”凌零武突然想起什么,对身后一人吩咐,“速去府衙,将我的包袱取来!”
那人应了声,运起轻功飘身远去,不多时回来,将一个布包交给凌零武。
季懿轩与淮州守备均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凌零武也不解释,打开包袱取出一支细长竹筒,把包袱抛给身后人,举起竹筒对视江面。
现已是子时三刻,微弱的月光下,江面可视度极低。凌零武看了半晌,未见有何异常,但他深知蒋熙照的厉害,不敢大意,将第二节竹筒抽出,运足了目力再次细看。
一看之下,凌零武当即惊呼:“不好!行舟带动接连三次水波,舟下必定有人!”
季懿轩暗暗佩服凌零武观察入微,但却不慌不忙地拍了拍他的肩:“凌参赞何须惊慌?届时驾舟之人被射杀,小舟沉水,舟下之人自然无可遁形!”
淮州守备点头称是,却还是忍不住看向凌零武,期待他能有更佳的对策。
“将军此言差矣!”凌零武赫然将竹筒收回,偏过头,微眯了眼看向季懿轩,“淮州乃水城,届时即便舟沉,距离已近,敌军可由水底直接潜过外城!若我所料不差,每舟下必有两人,千余舟便是两千余人,若尽数入了内城,将军还待如何处之?”
“这……”季懿轩也不多辩,低头想了想,面色变了,“是本将考虑不周了,凌参赞可有良策?”
“我带来的火油余下多少?”凌零武疾声问。
季懿轩答:“昨日对敌用去半桶,还有一桶半。”
“速去传令,取半桶火油送到箭塔,即刻以火箭灭了这些小舟!”情势紧迫,凌零武顾不得许多,直接对身侧士兵下令。
“好!”季懿轩击掌叫好,微黯的眼神却隐含着不快。
黑夜中,数千火箭如雨点般洒落江面,顿时带起火光一片,声声惨叫遥遥传来。只顷刻间,淮州外水的天就被映红,在无情的战火中,天际那弯新月显得格外渺小。
☆、第一百七十一章
接到蒋啸武身亡的消息时;凌云还被困在韶州的颜情楼内。虽然泊栖早在两日前就已离去,却留下了大批敖牧高手牢守城门,云封高手也未撤离;凌云无奈,却动弹不得。
“武茗青果然不愧是被你列入奇人录之人!”司空澜坐在凌云对面;拍案笑赞。
“那当然!”凌云有些自豪地昂头答道;双眸含笑;“若有机会;定要让你二人见上一见!”上下打量着司空澜;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来。
“没兴趣!”司空澜撇了嘴;端起酒盅轻抿一口;“你怎说武茗青不是失手;而是故意没有完全依照圣意;将蒋太尉擒回京?”
“呵……”凌云勾唇一笑,敲了敲案几,“蒋熙照一旦公然开战,蒋家必定陷入尴尬境地,蒋啸武纵有一万张嘴也撇不清关系!皇上又早有收回虎符之意,不借此事,更待何时?”
“这我知晓!”司空澜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蒋熙照何等人物,岂会不懂这点?”凌云白他一眼。
司空澜摇头道:“可他还是率兵攻了淮州!”
“对,蹊跷就在此处!”凌云冷冷一笑,“既然他能无视蒋家兴衰,甚至不考虑他老子的死活,那就证明蒋啸武对他并无多大牵制性!武茗青必是早就看出这一点,故而任由蒋啸武自刎。”
司空澜缓缓点头,想了想,又问:“既然不能牵制,那蒋啸武是死是活对南宁又有何益?”
“活着不能牵制,死了却能影响!”凌云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目中精光一闪,司空澜猛地一拍案几:“高明!”
“淮州战事如何?”凌云瞥他一眼,低声问。
“淮州战事异常精彩!”司空澜笑道,“蒋熙照强攻一日,草船借箭一日,竟是打了以彼之刃,伤彼之身的念头。”
“噗……”凌云一个没忍住,一口酒水喷出,咳嗽两声缓过气来,对跳到一旁的司空澜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不愧是蒋熙照啊!”若不是对蒋熙照知根知底,她恐怕会以为他也是穿越来的。草船借箭乃是三国中诸葛孔明所用之计,没想到这蒋熙照竟然也能使出,其智计可见一斑!
“蒋熙照是厉害不假,可你那位智囊也着实不弱!”司空澜失笑摇头,“此计虽高明,却只在凌零武手下走过一遭便被识破。”
“哦?”凌云顿时来了兴趣,“如何破解的?”
司空澜当即便将从淮州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不对劲啊……”凌云听完司空澜的话,面上不但没有显露半分喜色,反而隐隐有些担心。
“嗯?”司空澜不解,挑眉看向她。
“凌零武的确智计过人,但若是对上蒋熙照,却难有胜算。”凌云蹙眉摇头,“可适才听你之言,淮州之战是凌零武占了上风。”
“你的意思是……”司空澜似乎有些明白了。
凌云面色凝重:“你派人去查查,看当日蒋熙照在沽州换了快马后往何方奔走。”
“难不成你真认为淮州之人不是蒋熙照?”司空澜笑问。
“确实有此怀疑。”凌云看他一眼,点了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信,他能在两日内从沽州赶至淮州!”
“好,我这便命人去查探!”司空澜也收起了嬉笑之色,端起案上酒盅饮尽,转身出去了。
司空澜的身影刚消失,凌云就低喝:“进来!”
零零九闪身入内:“公子,属下已查实,淮州大战之前,敖牧确实曾发兵北方边境,就屯兵于距离禄城三百余里的恒州!”
“泊栖可是回了燕京?”凌云蹙眉问。
零零九摇头道:“泊栖并未直接返回燕京,现已在恒州落脚。”
凌云稍加思索,一拍膝盖:“看来,泊栖是已经得知淮州战况,才赶去恒州阻止。他想让南宁与北方五城互斗,待双方势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坐收渔翁之利!”
“应是如此。”零零九点头道,低头想了想,“对了,咱们在北方五城附近的黑客传回消息,说大同与东胜两府有些异常。”
“如何异常?”凌云眸色一闪,疾声问。
“北方五城已经公然逆反,按理说,大同、东胜应当闭城戒备才是,可这两府却并不见有何动作,岂不怪哉?”零零九在凌云对面坐下,低声道。
“只怕大同、东胜二府已向礼亲王投诚!”凌云冷哼一声,忽然想起什么,“黑山府可是一直在开道修路?”
“这……”零零九不知她突然提起此事所为何意,愣愣点头,“是啊,这可是明宗在位时下的旨。”
凌云不再接话,低头沉思起来。
零零九不敢出声打搅,自顾倒了盅酒,慢慢饮着,时不时看一眼凌云。
“你去一趟联络处,让他们务必尽快与隐魂取得联系。”凌云心生一计,“让隐魂设法在敖牧散布两个消息:一是蒋熙照即为秋氏门主,实力强大不可小觑;二是蒋熙照与黑山府早有勾结,以开道修路为掩饰,实际是在开凿黑山府与敖牧相连的石壁。”
“公子,属下不明白。”零零九没有领命,却疑惑地看向凌云,“以泊栖性情,若是得知此消息,必定会抽兵回守黑山府后方,那咱们岂不是为蒋熙照解了围?”
“解围?”凌云冷笑,“若我所料不差,泊栖是算准了一旦淮州城破,蒋熙照兵逼宁京,礼亲王便会再次拨兵。待北方五城空虚,他就乘虚而入,将北方五城吃下!”
“是啊,那……”零零九听得此言更是不解。
“可淮州城会破吗?”凌云面色沉下,“不会!那泊栖还会发兵攻打北方五城?也不会!既然如此,又何来解围一说?可若是我们放出蒋熙照欲凿开黑山府后方石壁的消息,敖牧必定将他视为心腹之患!何况,泊栖善谋,怎会不知,蒋熙照已经坐拥北方五城,再加上大同、东胜二府,又联合了黑山府,等于已将三国隔断。南宁一旦战败,敖牧必定不保,而云封绝不敢施以援手!”
零零九咂咂舌:“蒋熙照莫不是真打的这主意吧?”
“这就难说了。”凌云摇头,唇角微微扬起,“泊栖太过冷静,不把他逼乱,咱们怎好行动?”
零零九赫然瞪大眼,兴奋地一拍脑袋:“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看着零零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凌云端着酒盅走到窗边,抬眸看向远处,轻声叹息:“蒋熙照,若不是各为其主,还真想与你酌酒论天下呢……”
三日后,司空澜带回一条消息,韶州的敖牧高手已撤去大半,云封高手更是尽数返回云封京都——西京。
“蒋熙照便是秋氏门主的消息是你放出的吧?”司空澜嚼着嘴里的茶水,淡笑着问。
“你这是明知故问。”凌云挑眉瞥他一眼,“淮州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攻城敌军一万人左右,之前一场强攻之战损耗千余人。你那位智囊半桶火油浇下,又灭敌三千。”司空澜眼中满含赞誉之色,“淮州这场战恐怕不会打太久!”
“嗯,蒋熙照也不可能让万余兵力尽数折在淮州。”凌云笑着点头,面色一正,“对了,蒋熙照的消息查得如何?”
“蒋熙照在沽州弃了马车后,确实是换了快马往淮州方向奔行。”司空澜皱起了眉头,“可奇怪的是,只知他到了安庆,之后去了何处就再查不出。”
“安庆?”凌云紧锁眉头思索片刻,突然拍案,“两个蒋熙照!司空澜,马上安排,助我回京!”
“什么?两个蒋熙照?”司空澜惊得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凌云。
“淮州那人若不是蒋熙照,凌零武定会设法将消息传出,好叫我知晓。可现在并无任何消息传来!”凌云疾声道,面色愈加凝重,“而由安庆北门出城穿淮南西路可返回北方五城;若走东门,则是淮州方向。可蒋熙照若是走东门,必从宁京取道。他为人谨慎,岂肯冒此风险!蒋熙照当然不可能有两个,可如此诡异的情势,实在让人难以安心,我必须马上赶回京都!”
凌云话音刚落,司空澜已经拍掌出声:“成,我陪你回京!”
“不行,你有别的事要做!”凌云直接摆手拒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随手抛给他,“给,物归原主!”
“什么?”司空澜不解地看凌云一眼,得她眼神示意,坐了下来,打开匣子,“这是……貔貅令!”
“大战即起,饕鬄令主却仍未现身。”凌云沉着脸说了一句,尽量放软语气,“有件事,不知澜公子可愿帮忙?”
疏离的话入耳,司空澜微微皱眉:“何事?”
“我一直怀疑毒门门主便是饕鬄令主,本想亲自约见,可如今……”凌云眸中涌现无奈之色,“蒋熙照的事情我必须去弄清楚,可否请澜公子查出饕鬄令所在并与之联络?”
“你是要我以貔貅令主的身份约见毒门门主?”司空澜面沉如水。
凌云点了点头,又道:“此事与你我的盟约无关,你若不愿帮忙,我……”
司空澜抬手打断她的话,沉声道:“你我之间勿须兜圈子!我只问你,饕鬄令主若有异心,我戚家又该如何?”
“这……”凌云愣住。这是她仓促间生出的想法,的确没有考虑会不会连累到戚家,可这件事她只放心司空澜去做。
一时间,二人都没再说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司空澜低头饮茶,时不时侧目瞄凌云一眼。看她双眉紧锁,唇瓣也被咬出了深深的齿印,司空澜莫名地感觉烦躁,一句话冲口而出:“我答应你!”
“你……”凌云赫然抬头看向他,“司空澜,你若是不愿意,我绝不会以盟约压你。兹事体大,你可要想好!”
“没什么好想的!”司空澜瞪她一眼,饮了口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凌云挑眉示意。
“我会尽快查出饕鬄令所在,并以貔貅令主身份与之相见。但是,时隔近千年,饕鬄令主是何心意,我们都说不准!”司空澜郑重地看着凌云,忽然抱拳一礼,“我虽查不出你还有何势力,但我知道你若愿意,必能办到!凌云,答应我,无论成败,你定会护我戚家直系一脉无忧!”
凌云郑重地点了头,一掌搭在司空澜拳上,紧紧握住:“我答应你!”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宁兴元年十二月初一;淮州的南宁军终于放出战船与礼亲王的北军正面交锋。接连三日大战,淮州外水沉尸上千。十二月初三,凌零武再出奇策,命人以三张油纸将火油分装扎袋;投射敌军战船。就在北军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数千火箭如雨点灌下;淮州外水立成一片火海。北军死伤惨重;蒋熙照无奈之下带着残兵败将由乌江败回北方;淮州战结。
由于火油并不是直接浇灌在江面;因此;焚烧战船的火势并未影响到淮州城。十二月初五;季懿轩与凌零武派出战船;将淮州城附近的江面简单清理了一番,清点好大军,正准备归朝,却忽听圣旨到。
“季将军,接旨吧。”传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微弯了身子,俯视跪在地上的众将。
季懿轩没有立即接旨,剑眉微蹙,沉声道:“公公,之前皇上批复战报时,并有要我等乘胜追击之意,为何现又下旨?我军现已是兵疲将乏,此时追击,恐怕不妥啊!”
“这……皇上是采纳了吏部尚书慕大人的谏言。”传旨太监犹豫一下,说出了自己所知,抬了抬手中的圣旨,“不过,慕大人谋略过人,想来是不会错的。再说,圣旨已下,岂容置喙?季将军还是快快接旨,洒家也好回京复命。”
季懿轩咬了咬牙,双手高举过头:“臣季懿轩接旨!”心下却有些疑惑,孜染怎会如此激进?
跪在一旁的凌零武悄悄侧目看他一眼,暗暗摇头,却是不便在此时出声。
季懿轩欲留那传旨太监小住一宿,却被婉拒。
“季将军有心了,可皇上还等着洒家复命呢!”传旨太监随意客套两句,便向季懿轩等人告辞,在二十余名随行侍卫的簇拥下,出了淮州府衙,连夜赶回宁京复命去了。
季懿轩捧着圣旨起身,就近坐下,低头看了看,只觉这一纸竟比他的银枪还要重。
蔡建行与副将季卫阳也随之起身,见他如此,纷纷调转视线看向已站到一旁的凌零武。
凌零武摸了摸下巴,走到季懿轩身前站定,拱手道:“将军,可否听在下一言?”
季懿轩抬头看向他,并不出声,只是微微抬手示意。
“古往今来,战场上有这么句话,想必将军不会不知吧?”凌零武低声开口,不待季懿轩发问,自顾说了下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话虽如此……”季懿轩捏着圣旨的手紧了紧,“可皇上登基不久,若咱们此时公然抗命,即便皇上不予怪罪,但天下人会作何感想?”
“这就要看将军以何为重了!”见他如此,凌零武已不愿多说,只在心下叹了口气。
季卫阳皱着眉冲凌零武递过一个眼色,却只得到他微微摇头的回应。
不错,正如凌零武所料,皇上的旨意,季懿轩不会不遵;慕孜染的意思,他也会听从。这两者齐下,出兵追击已成定局。
当即,季懿轩便让蔡建行筹措粮草、军需,准备战船。
十二月初七,季懿轩率领一万大军乘战船渡淮州外水,准备由乌江转清海,取道河间府直攻北方五城的主城——允定府。
同一日,凌云几经辗转,终于在司空澜的帮助下溜出韶州,由戚家四名灵卫护着往京城赶去。
三日后,五匹快马出现在由隆兴府至沽州的官道上。当先一骑是位背着大酒葫芦的乌袍男子,身前坐了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童。
小童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别扭地扒拉了头发许久才开口:“酒叔,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娘亲啊?”
“乖小九,莫要着急。”乌袍男子低头对怀中小童展露个慈爱的笑容,眼神却隐含着一股捉狭的意味,伸手揉乱小童的发,“快了……”说话间,足尖在马腹上轻踢了一下。
马儿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往沽州疾奔而去。
身后,四名蓝袍男子齐齐轻笑出声,也扬鞭跟上。
翌日申时,五匹快马由沽州东城门出城,往隆兴府赶去。刚至东郊一片树林,奔在最前方的两骑骤然停下。马上人抽出腰间佩剑,警惕地看着前方暗处,同时低声提醒:“云少,小心!”
被四人护在中间的正是凌云,在听到示警之前已经有所察觉,悄然将一支翠色玉笛凑到唇边。
突然,一骑快马从前方树林中冲出,迎面奔来。
护在凌云身前的两名灵卫默契地同时出掌拍向□马背,身子借这一拍之势腾起,手腕连翻,长剑挽起朵朵剑花,迎向疾冲来的那匹快马。
凌云定睛一看,眉眼微弯,将手中玉笛别回腰间,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马上之人。
“铮铮”数声响过,那两灵卫左右一分,略显狼狈地落地:“公子小心!”
两名灵卫的突然发难没有对那匹快马起到半分阻碍作用,眨眼间,已至凌云身前。
察觉到身后灵卫的动作,凌云低声喝道:“自己人!”眼神一闪,“我的人到了,你们就不用再相护了,回去复命吧!”
奉命护送凌云的四名灵卫这才放下心来,齐齐翻身上马,抱拳道了声“珍重”便调转马头,拍马离去。
“娘亲……”略带哭腔的呼唤声响起,一个小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向凌云。
凌云单手一抄将她拉到马上坐好:“九儿……你怎么也来了?”
“想你!”墨九九哽咽着吐出两个字,小脑袋伏进凌云怀里。
微笑着拍拍她的背,凌云扭头看向对面的乌袍男子:“酒鬼大叔,好久不见!”
“嗯。”酒鬼上下扫视凌云一番,见她无恙,安了心,“他话先不说,淮州战事已结,想必你已知晓。凌零武托我告知你,宁兮哲听了慕孜染之谏,下旨命季懿轩率兵乘胜追击。”
“什么?”凌云大惊,轻轻推开墨九九,“已经发兵了?”
“是!”酒鬼点头,“季懿轩率一万兵力由乌江出发。据悉,现已至益都附近。”
凌云愣了一瞬,遂即抚额长叹:“这个慕孜染!”说慕孜染不了解她吧,这时候又能看出他定是感觉出她那日将蒋熙照列为十大奇人之首不是虚谈。自幼被人誉为南宁神童的他,怎甘心名列蒋熙照之后?
正在此时,林间又出现四匹马,四名蓝袍男子于马上低头抱拳:“尊主!”
“嗯,你们看好四周!”凌云微笑颔首。
“是。”四人扬鞭催马,往四个方向散去。
“另有一事,我说与你听,你自己斟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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