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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特工穿越)-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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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穹冉也是时候该统一了。”琴书子轻声一语,答了对方问话。
又一男子起身发问:“那先生觉得,这穹冉统一后,天下霸主将会是谁?”
“这个嘛……”琴书子沉吟一瞬,状似无意地往下方几处看了看,神秘地笑了,“就难说了。”
一名锦袍老者闻言,哼笑一声,高声道:“当年,聆牙子以先知之名震惊天下,你乃令师高徒,难道看不出这天下将归何家?”
琴书子依旧面带笑容,手轻扬,又是一声琴音拨出,却没有用上半分内力:“三国均有奇人,在下不敢妄言谁主天下。”看下方众人目露失望之色,又是一笑,“不过……倒是愿与诸位说说这些个奇人。”
“你这般眼高于顶,老夫倒要看看,谁能入得你那奇人录!”老者又是一声冷哼。
“既然老先生说这是奇人录,那在下就斗胆为天下奇人排个序!”琴书子毫不含糊,干脆地接过话,微微一笑,对台下众人拱手一礼,“在下只随心而谈,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在座诸位多多包涵。”
“先生快快讲来!”
“洗耳恭听!”
众人齐齐开口催促。
“若论天下奇人,这第一之位,在下以为非蒋家公子莫属。”琴书子朗声道。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大多都已愣住,只少数人眼神闪烁,各自在心中琢磨着。
台下正面,慕孜染等人的隔座,没有掩饰身份的蒋熙照寒了眸,微眯着眼往琴书子看去。
距离虽远,可琴书子却感觉那如狼一般深邃、幽暗的目光就像刀子刮在自己脸上,不动声色地抬起头,回以了然一笑。
慕孜染心中诧异,顺着琴书子的目光看去,正好与蒋熙照收回的视线碰到一起。二人对视一眼,点头作礼。
下方不少心急之人,见琴书子不再继续,连连催问这蒋家公子是何人。
琴书子端起茶盅,抿了口茶水:“在下所说的蒋家公子乃是南宁蒋太尉之独子,名熙照。”
“蒋熙照?没听说过!”
“此人有何高明?”
“名不经传之人岂能列为天下第一奇人?”
“若争天下,非智勇双全而不能。”琴书子瞄一眼依然面带阴柔笑容的蒋熙照,微笑摇头,“诸位是不知晓,此人能文能武且心思缜密,精于谋算人心。战场素有‘用兵如神’一说,可那仅仅是在战场,而此人却可谓是用计如神。今日,你轻视于他,明日或许就命丧他手!在下可不是危言耸听。”
台下有抽气声响起,也有人不以为然。
“此人有何功绩,值得先生如此推崇?”
“南宁大军踏蹄北境,想必在座诸位都是知晓的。”琴书子面色一正,“黑山府一战,南宁伤亡惨重,死了近千士兵也攻不下。然而,这蒋家公子只用一计便不费一兵一卒将黑山府拿下!诸位试想,这还是在幕后,若是亲自出面……”说到此处,顿住了话,只笑着看向下方某处。
蒋熙照面色如霜、眸光如刀,嘴角却挂着一抹淡笑。左侧脸上斜拉着一道淡红色的旧伤痕,为那张阴柔的面容更添几分诡异之感。
琴书子见他如此,暗自好笑,正待再言,却被蒋熙照接下来的举动惊得怔住。
“先生谬赞了!”蒋熙照含笑起身,扫视周围众人后,向着高台,遥鞠一躬,“熙照俗人一个,当不起奇人之称!”一句说完也不再多言,无视周围投来的目光,笑着坐下。
台下众人暗暗吃惊,顿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就是蒋熙照?”
“这么年轻?”
“此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恐怕先生所言不假啊!”
台下右侧,一个被粗大的梁柱挡住的角落里,一名蓝袍男子微微偏头瞄了眼蒋熙照,遂即轻动手指,身后,一名灰衣人上前一步,附耳过去。男子以极低的声音吩咐两句,灰衣人悄然离去。
一名随从离去而已,轩内众人大多都不甚在意,可还是有那么几人往那边看了眼。
琴书子似乎知晓那梁柱后方所坐何人,唇角微微勾起,低头拨弄琴弦,暗中琢磨蒋熙照那番举动是何意。她虽有意将他暴露出来,但做得极为隐晦;若非本就关注蒋熙照之人,是不会有所察觉的。蒋熙照素来行事低调,如今在天下人面前自爆身份,实在令人费解!
还没等她想透,便被一人打断了思绪。
“不对啊,先生!南宁不是还有个慕三公子?若这第一奇人也属南宁,天下岂不注定是那宁家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琴书子微偏过头;瞄他一眼,笑道:“这可不一定!南宁有奇人,敖牧、云封又何尝没有?”
“难道敖牧、云封还有比这两位更厉害的人物?”有人惊问。
“在下以为,当今天下能与蒋家公子相抗衡的;无非一人!”琴书子眼神一转;看向那角落处的梁柱附近;“世人皆知敖牧王英勇盖世;膝下有一皓伦王子乃顺位继承人;却不知敖牧王另有一子;名泊栖。”
下方不少人低声嘟哝起来。
“泊栖?没听说过!”
“我等闻所未闻!”
琴书子笑而不语。
“先生是说……”又一人起身拱手;“天下;唯有这泊栖世子方能与蒋公子为敌?”
“若论个人实力;确是如此。”琴书子点头道,见梁柱后方露出蓝袍一角,微眯了眼,“但,泊栖世子心系敖牧,却不愿掌权,敖牧终究逃不过亡国之运!”
此话一出,坐在梁柱后方的蓝袍男子咬了咬牙,稍偏了头往高台看去,目中寒芒迸射。在他身侧,一名灰衣人眉头紧皱、目露凶光,悄悄伸手入胸。蓝袍男子察觉到动静,侧目瞥过一眼。灰衣人满面怒容,压低声音问:“公子,此人太过诡异,何不尽早除之?”
“不可!”男子冷然扫他一眼,“我们现在动手,那是与天下人为敌!”
“这……”灰衣人沉吟一瞬,恨恨地瞪一眼高台上如狐狸般笑着的琴书子,叹一口气,终是放下了手。
高台下方,右侧一处,一名身着敖牧服的男子霍然起身,高声道:“原以为琴书子如何高明,却不知竟是信口雌黄之辈!那泊栖虽是敖牧世子,但生性贪玩,终日沉迷女色,从不过问政事,有何德何能堪称天下奇人?如此看来,那蒋公子……恐怕也不见得如何!”
琴书子半眯着眼打量此人,听得梁柱后方有些细微动静,轻轻抬手,拨出一记悠长琴音:“九大氏族之一,敖牧图勒世家家主图勒干布,幸会啊!”
“这是敖牧世家的家主?”
“那泊栖世子难道真是一庸俗之辈?”
“我看不一定,先生会如此说,定有他的道理。”
图勒干布瞪眼扫视周围一圈,待周围议论声消停了,又抬头看向琴书子,负手于身后,傲然道:“琴书子好眼力!不错,我就是图勒家现任家主——图勒干布!我王英明,王子深得民心,我敖牧士兵骁勇善战;穹冉若终将一统,必是我王称霸这天下!”
如此霸道的一句话,将安静的梦庭轩炸开了锅,众人哗然。
“敖牧莽夫,大言不惭!”一名华服公子捧着茶盅,冷言讥讽。
有人起了这么个头,南宁人纷纷附和。
“就是,咱们南宁朝地大物博,新皇仁厚贤德,你敖牧想称霸穹冉,妄想!”
“区区一个游牧族就想做天下霸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些轻视的话让敖牧人大感羞辱,随着口舌之争愈演愈烈,南宁与敖牧都有不少人站了起来,抽出武器,准备随时开战。
琴书子冷眼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两国人马,心念暗自转动。按理说,敖牧这番话必为另两国所不容,可为何不见云封有何动静?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慕孜染瞥一眼高台上的琴书子,剑眉拧起,思索片刻后,起身喝道:“先生之前就有说过,我等今日只是听书人,不涉及各自身份,诸位且放下兵刃!”
韶州毕竟是南宁地界,众人见慕三公子出面干预,僵持片刻,终究偃旗息鼓。
正于此时,琴书子朗声一笑,高声赞道:“慕三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这第三奇人非公子莫属!”
慕孜染微弯下唇,冷冷一眼向琴书子扫去:“慕某当不起这奇人之名!”一句说完,漠然坐下。
听得他那隐含怒气的话,琴书子眼神闪了闪,遂即无奈地摇头一笑。
见一切恢复平静,那些早就按捺不住想提问的人又开始发问:“先生,您这奇人录上前三,南宁就占了两,敖牧又有一世子居第二位,不知云封可有何奇人?”
“这云封嘛……”琴书子眼神一转,“女王身侧有一女官,姓聂名飞敏。据闻此女上得战场、入得朝堂,更为女王登基立下汗马功劳!纵天下奇人,此女当属第四。”
“嗯,先生此言不假。在云封国内,那聂氏女官的话等同王命!”
“姓聂?难不成与九大氏族的聂家有关?”
“这聂家现任的家主被云封女王赐为外姓王呢!”
众人议论之际,突有一蒙面女子站起身来,对琴书子遥遥一拜:“先生是否漏掉了一人?”
“哦?”琴书子含笑看着她,略抬右手,“还请姑娘明示。”
“难道先生不曾听闻,南宁近年来崛起一名新秀?”女子轻笑一声,“此人未及弱冠之龄便被明宗封为太子少傅,更在明宗病危之际,授命为三大辅政大臣之一,小女子也仅知这些了。不过……先生乃先知,定然比小女子知道得多,您说是吧?”
“姑娘说的是贾公子吧?不错,此人也算得上当今奇人;但与之前几位相比,却是稍显逊色。在下以为,论智勇,贾公子怕是登不上前五之位。”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琴书子微微一笑,心念急转,“不过……此人身世却很特殊。”
“听先生此言,似是知道此人来历?”突然,之前嚣张至极的图勒干布急切地问了一句。
“不错。”琴书子扫视下方一周,“此人来自空冥岛!”
“啊……”
“居然来自‘那里’!”
“难道圣岛也要插手三国之争?”
琴书子听得这般问话,摇头道:“不,据在下所知,空冥岛不会介入三国争斗。”
“可那贾韶辅毕竟出自圣岛,若有危难,圣岛必会相救吧?”
“是啊,圣岛之人入南宁为官,这就已经插手了!”
琴书子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垂首拨弄琴弦。
琴九适时上前一步,附耳提醒琴书子:“公子,申时了。”
琴书子点点头,递过一个眼神。
琴九会意,走到高台前方,朗声道:“诸位,今日书会便到此为止。明日,公子将继续为奇人排名,后日便是纵论天下大事、大势。”
“啊……这就不说了?”
“我等还是静待明日吧……”
“我等告辞,明日再来听先生说书。”
琴书子端坐高台之上,对众人之言恍若未闻,自顾抚琴。
蒋熙照最先离去,随后慕孜染担忧地看了琴书子一眼,也带着随行的凌墨寒等人离开梦庭轩。
待轩内众人都已散尽,梁柱后方的蓝袍男子才理了理袍子站起身来,微笑着对高台一拱手:“先生纵论天下,奇人们排名入录自有一番道理;可曲某却以为,这奇人第一位不是那蒋公子,而是先生!”
“世子谬赞了!”琴书子抚琴的动作缓了缓,回他一笑,“在下不过一介说书人,实在称不得奇人。若有人将这世上俗人排个名,在下或许还能荣登榜首,哈哈……”
“看来,天下无人能瞒过先生之眼啊!”瞳孔一阵紧缩,蓝袍男子注目凝视琴书子,似是想要将此人看透,半晌才再次拱手,“依在下看,先生不但不俗,反而已脱离俗世。若有朝一日,先生有意再理俗事,曲某随时恭候先生大驾!”
“难得泊栖世子如此看重,只是……在下无意介入俗世争斗。”琴书子淡淡一笑,继续拨弄墨琴,奏出一曲高山流水。
商全送完贵客,连忙折回,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高台:“先生,在下已备下些酒菜,先生若不嫌弃,可至寒舍用膳。”
琴书子拨划出最后一音,琴曲毕,方道:“甚好。”
琴九上前以素色布囊将墨琴装了,抱在怀里,跟着琴书子由商全引着穿过回廊进入梦庭轩内堂。
入内后,商全唤来下人伺候琴书子与琴九二人净手,又唤人上了好酒好菜。
琴九净了手后,想了想,退到琴书子身后站好。
琴书子微蹙了眉,唤道:“琴九,难得商东家如此盛情,你也一同坐下进食吧。”
商全暗暗点头,这琴书子果然不是世俗之人,似不看重尊卑。
很快,酒菜上齐。琴书子看着桌上二十余道菜品心中好笑,这商全恐怕真把她当成世外高人,满桌菜品虽然精致,却都是些淡雅菜式,难见半点荤腥。
你来我往,酒过三巡。
商全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不瞒先生,在下自幼便仰慕令师,毕生之愿便是能听令师说一回书,无奈终是无缘啊……”
琴书子轻轻放下箸,端起酒盅浅抿一口:“家师已于十三年前仙去……”怅然的语气配上迷离的眼神,似是无限怀念。
“有先生这么一位高徒,聆牙子前辈想必也深感欣慰。”商全见状,委婉地出声安慰,“承蒙先生厚爱,至我梦庭轩说书,真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气。来,来,在下再敬先生一盅!”
琴书子淡淡一笑,举盅与之相碰。
商全放下酒盅,取了旁置的一双洁箸为琴书子布菜:“在下唐突,斗胆请问先生,如今天下大乱在即,不知先生以为何时会开战?”
“商东家对三国之争也感兴趣?”琴书子没有立即作答,却是挑眉问了一句。
商全轻轻摇头:“天下霸主,最终为谁,在下并不太在意。只是……战乱一起,苦的还是百姓啊!虽不忍看百姓苦痛,但在下只是一介商贾,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在下想,趁早多买些米粮回来存着,届时接济百姓。”
“商东家有心了!”琴书子放下酒盅,拱手一礼,面色凝重起来,“大战啊,快了……”
商全微怔,诧然道:“在下看三国间尚属平静,可听先生此言,莫非近期便会开战?”
“是。敖牧、云封日夜操兵,那是蠢蠢欲动啊!”琴书子叹道。
商全皱眉摇头,稍作思索后试探性地问:“先生也是南宁人,有先知之能,何不助我朝一臂之力?”
“以一人之力,岂可扭转天下局势?”琴书子摇头笑道,深邃的目光看向商全,身子微倾,故作神秘地一笑,“新皇自有奇兵,何须在下?”
闻言,商全愣了一瞬,待开口追问,却见琴书子自顾饮酒无意再谈,便低头思索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人用完酒菜;商全亲自将琴书子二人引至早就备好的客房休息。
见琴书子对房间甚为满意,商全又对琴九说:“琴少侠,您的房间与先生房间相邻,请随商某来。”
“多谢商东家好意。”琴九将墨琴小心地放在窗边案几上;“可琴九从不离公子身侧;就不用麻烦了。”
“这……”商全沉吟一瞬;看了看琴书子;点了头;“是商某考虑不周了;我这便去命人抬张软榻来。”
“有劳商东家。”琴书子拱手一礼。
“无妨;无妨……”商全连连摆手;退了出去。
未消片刻;商全领着三名下人将一张宽大的软榻抬进了琴书子的房间,嘘寒问暖一番后带着下人们离去。
琴书子走到窗边坐下,琴九起身将房门关上,斟了茶,二人就在窗边静坐饮茶。
许久后,琴九低声开口:“公子……”
琴书子冷然瞥他一眼,以手指蘸了茶水,点在桌上。
琴九会意,息了声,以茶水在桌上写道:“公子,之前敖牧世子身边似有一人想对您出手。”
琴书子以传音入密对他说:“小心些就是,一人还不足为患。”
琴九还欲写些什么,却突闻外间一阵诡异风声。
琴书子眸色一寒,拂袖将桌上水渍擦去,顺手拽过装有墨琴的布囊带子,取出墨琴,警惕地盯着窗户处。
琴九也从腰间抽出软剑,闪身靠在窗边,附耳静听外间动静。
风声近了,但闻硬物轻击窗栏之声响起,琴九握剑的手又紧了紧,琴书子却是心念一动,以眼神示意琴九暂缓出手。
又是一声轻响,琴书子低声道:“何方朋友来访?”
“是我!”外间一道男声应了。
琴书子一愣,让琴九收了兵器,同时起身拉开窗户:“你怎么来了?”说着将来人一把拉入房内,小心地往四周扫视两眼后才关上窗。
“慕公子?”琴九略感诧异。
慕孜染寒着脸点点头,半眯着眼打量化名为琴书子的凌云,默然不语。
凌云摸摸鼻子,在窗边坐下,一边为慕孜染斟茶,一边招呼道:“坐啊。”
慕孜染不为所动,凌云叹了口气,伸手拉着他的袖袍,让他坐下,扭头吩咐零零九:“出去看着,有人靠近,即刻示警!”
“是。”零零九看了看慕孜染,抱拳出去了。
“你要作何事,我不拦着你,可也得知会一声吧?”慕孜染冷冷地说道,取过她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你知道凌老将军会担心,于是告知老将军,难道我就不会担心?”
“我……”凌云开口欲言,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说,伸手揉了揉眉心,不再答话。
慕孜染见她不语,更是气愤:“你这般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难道就不怕没命回京?”
凌云闻言蹙眉,柔声安抚:“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你!”慕孜染低喝一声,一手直指凌云鼻尖。
凌云看他片刻,无奈地摇头,伸手将眼前那只有些颤抖的手拉过:“大战在即,韶州多变,你不该亲自来的。”
慕孜染眸色一暗,冷声道:“你还有理说我?”低头瞄一眼拉着自己的手,又缓和了语气,“罢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此举是何意?”
凌云神秘地眨眨眼,静听四周无动静后,起身走到慕孜染身侧,附耳道:“敖牧、云封、蒋熙照各有所动,但全都在暗处,我此举是为设法将他们逼出洞。”
慕孜染诧异回首,一把将凌云拉入怀中,贴在她耳边说道:“可这实在太过危险!”
“没法啊,我们太被动!”凌云撇撇嘴。
慕孜染思索一番,眼中精光一闪:“你将奇人录搬出来,又把蒋熙照抬到第一的位置,是想让敖牧、云封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不错!”凌云笑着点头,“三国大战在即,北方五城与我们僵持不下,若置之不理,必定后患无穷;可若此时发兵攻打北方五城,对我们又太过不利。何不假借他人之手,乘他羽翼未丰,先行除之?”其实,在她心里,若真有这么个奇人录,蒋熙照还真就该居第一位,可这话,她是不会对慕孜染说的。
“那又为何将敖牧世子置于第二位?”慕孜染不解。
“敖牧世子的确厉害!据我看,如今的敖牧王位,怕是泊栖愿意让敖牧王坐,他才能坐得稳;若是不愿,嘿嘿……”凌云闷笑两声,其意不言而喻。
“那你还把我拉出来给他们做垫背?”慕孜染低头瞪她一眼。
凌云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这十大奇人录就只列敖牧、云封的,不是引人生疑么?再说了,这也只是为了让天下人信我先知之能罢了,主要目的还在其后。”
“嗯?”慕孜染轻哼一声,挑眉看她。
“如今,天下人皆知兮哲兄弟俩势成水火,此时的南宁居于劣势。”凌云面色一正,“我要让天下人知晓,这只是内部争斗;若三国战事一起,南宁这两股势力便会集结在一起,一致对外。如此一来,敖牧、云封若想与南宁开战,必先灭蒋!”
“好主意!”慕孜染低声赞道,沉思一瞬,“可蒋熙照恐怕不会让你如愿!”
“那又如何?无论他如何动作,即便是挥师攻打南宁,在敖牧、云封看来,那也只是争权。”凌云笑了,“再者,两国是宁愿兮哲稳坐南宁江山,也不愿蒋熙照辅助礼亲王登基,将两股势力集结到一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要敖牧、云封信了三成,就足够了!”
慕孜染皱眉点头。
“龙符的消息是蒋熙照放出的,他既然敢把战线拉到韶州,就必定有所布置。”凌云偏头看了看他,又是一叹,“现在,你我二人均在此处,万一……”
“你身陷韶州,我岂能置之不理?”慕孜染挑起凌云的发带把玩着,“放心,我慕氏来了不少人,又有你们凌氏五长老在,保我们安全撤离已是足够。还有两日,你小心些,两日后,我来接你回京。”
“不可。”凌云蹙眉摇头,“听我说,我们不能一同回京,否则前功尽弃!明日你便启程回京,不可耽误。要不你我都在此处,万一京中生变,如何是好?难道一切都丢给你爹和我爷爷他们去扛着?”
“可是……”慕孜染剑眉一竖,就待反驳。
“没有可是!”凌云“呼啦”一声钻出他的怀抱,“你快回去吧,切不可让人看出端倪。路上小心,若有人跟踪,立即斩杀,绝不能留下活口!”
“我自省得!来时,凌墨寒让我告知你,若有事可点燃此弹,他必会尽快赶来相救。”慕孜染从怀中掏出三支细竹筒递过,伸手拍了拍凌云的肩,“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嗯。”凌云反手覆上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去吧。”
慕孜染不再多言,转身拉开窗瞅了瞅,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她一眼,才闪身远去。
慕孜染刚走,零零九便回来了。凌云是女子,在刹盟十大精英面前早就不是秘密,她与慕孜染有情,他们也多少知道些。
想起慕孜染那活像捉奸一般的表情,零零九小心地打量着她,问:“公子,没事吧?”
凌云白他一眼,反问:“能有何事?”
零零九干咳两声,不敢再接话。
夜了,凌云和衣躺在床上,阖目沉思。零零九将软榻移到窗边,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外间偶尔风吹草动,手便不由自主地搭上腰间软剑。
二人均是一夜无眠,所幸,一夜风平浪静,并未有任何事情发生。
翌日,凌云早早起了,唤零零九出去打水进来洗漱,易容好后出了房间。
梦庭轩内已满座,闹哄哄的众人看见琴书子的身影便安静下来。
凌云眼眸一转,唇角微勾,徐步登上高台,她又是名震天下的先知——琴书子。
她刚坐下,调好琴弦,便有人发问:“先生,昨日您说那贾韶辅还排不上奇人录前五之位,那这第五位是……”
“这第五位嘛,也是云封之人。”琴书子左手按于琴弦之上,右手挑起垂到腮边的发带一撩,“云封除那聂姓女官之外,另有一人姓金名焕然,此人并未入朝,却有丞相之才。云封女王对其倍加尊崇,已让王女拜金焕然为义父!云封未来命运如何,端看聂、金二人啊……”
“什么?云封王女居然唤此人为父?”
“云封有这么个人,我等毫不知情,先生却如此清楚,果然不愧先知之名啊!”
看着泊栖与图勒干布身后各有一人悄然离去,琴书子不动声色地垂首抚琴,心中暗喜。
此时,昨日提起贾韶辅的那名蒙面女子端起茶盅,斜拉开面纱,饮了口茶水,放下茶盅后却将面纱撩开一半,冷冷抬眼望向高台。
琴书子感觉到她的视线,侧目一瞄,以唇形读出“飞敏”二字。
女子眼神更冷了几分,盯视琴书子片刻后,将面纱放下,轻轻撩起耳侧发丝绕弄。
看得她那奇怪的举动,琴书子暗暗留了心。果然,未见那女子发号施令,身后已有两名高手飞速离去。
一直静立于琴书子身后的琴九也瞧见这番动静,一双剑眉缓缓拧起。
云封突然冒出这么位金焕然,梦庭轩内众人好奇不已,低声议论中,又是一人问道:“那这第六位奇人,总该排上南宁那位太傅了吧?”
“不错。”琴书子轻拍琴桌,“正是那贾韶辅。”
“先生,依在下看,这贾韶辅可并不逊色于前两位啊!”蒙面女子邻座一人起身言道,看琴书子斜斜一眼扫来,微一抱拳,“南宁夺嫡之争,若不是这贾韶辅在幕后出谋划策,南宁新皇如何能外抵礼亲王,内抗肃亲王?”
琴书子眼神微闪,垂首理襟以作掩饰,心中却在琢磨,为何云封能如此清楚地知晓南宁内情?静默一瞬心中已有对策,对下方提问那人一笑后,扫视全场:“尔等以为南宁新皇能顺利登基是此人功劳?”
“难道不是?”看四周投来怀疑的眼神,那人急切地反问。
“此人多少起了些作用,不过……”琴书子淡淡开口,话锋一转,“真正助南宁新皇顺利登基的乃是慕三公子与另一位南宁奇人。”
“什么,南宁还有奇人?”
“这……南宁实力岂不是三国之最了?”
“又是何人?”
“暂且搁下不谈,待会儿自会说到此人。”琴书子潇洒地一摆手,“先来说这奇人第七位,乃是敖牧皓伦王子身边一谋士,无姓氏,人称索屠。此人于四年多前出现在皓伦王子帐中,至于来历,在下也不得而知。”
“索屠?”
“不错,敖牧王子身边确有此人!”
“皓伦王子对此人是言听计从啊!”
“那这第八位呢?”
“第八奇人乃是云封萧家家主,萧氏女荫萌。”琴书子顺口接过话头,“此人看似无害女子,却是心机深沉,更因自幼在瑶族长大,善用蛊毒,媚术。”
“看来,虽说奇人前三,南宁就占据两位,可敖牧、云封的势力也都不弱啊!”
“三国能鼎立,自是势均力敌!”
“若问当世第九位奇人,敖牧文龙是也!”琴书子不愿再拖沓,直接将第九位抛出,“此人帐下有千余名死士。多年来,世人见他只混迹江湖,皆以为此人无心天下大事,却不知他本人就是泊栖世子的死士。”
“啊!文龙竟是泊栖的人?”
“敖牧王百年之后,皓伦王子还能坐得稳王位?”
“泊栖处世故作散漫,却在私下广织势力!皓伦王子……堪忧啊!”
“啪”地一声,图勒干布一掌拍上身前案几,案几应声坍塌,虎目瞪大如铜铃,凶狠地扫视议论纷纷的众人:“既然诸位已经知晓,我也不妨说个清楚!”抬头望向琴书子,“你纵有先知之能又如何?我敖牧的命运掌控在我王手中,他日,皓伦王子继承王位,泊栖世子便为一字并肩王。他二人均是盖世奇才,届时联手还怕谁来?”
“皓伦王子是否真会将泊栖世子立为一字并肩王,与他同掌敖牧江山,咱们暂且不说。”琴书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说以这二人之力便能拧了天下,恐怕有些牵强!图勒家主如此笃定这穹冉终将是敖牧的天下,不过是仗着敖牧兵强马壮罢了。”
“琴书子,你是南宁人,当然心向南宁。可你也是聆牙子的徒弟,别辱没了令师先知之名!”图勒干布冷哼一声,负手斜瞄高台之上,“我敖牧就是兵强马壮,我敖牧军队就是天下无敌,这一点你不可否认!”
“图勒家主,在下之前就曾说过,若要抬着身份,就请自便!”琴书子冷声道,面色沉下,“在下登台说的只是书,至于诸位怎么听、怎么想,那是诸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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