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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特工穿越)-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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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中,随风乱舞的红纱被雨水浸透,宜妃那殷红的唇中溢出放肆的笑声,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竟有一种慷慨就义的气势。瞄一眼消失在风雨中的那抹红色身影,凌云不禁暗暗叹息,一代宠妃最终不过落得个殉葬的下场。
宁兮哲命太子妃刘莹留在景和宫辅助皇后处理宫中事务,遂即带着三大辅政大臣来到东宫商议后续之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还是尽早登基为好。”蒋太尉面色略显沉郁,微顿住话,眼神一转又道:“只是,皇上并不曾留下传位遗诏,恐怕朝中……”
宁兮哲闻言,眉头拧起,暗瞄向凌云。凌云却对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当即垂首不语。正当宁兮哲疑惑之际,慕左相出声了。
“太子殿下勿须多虑,皇上命老臣保管传位诏书!”慕左相捋了捋胡须,瞥一眼蒋太尉,又对宁兮哲正色道:“太子殿下只管筹备登基事宜即可,大典上,老臣自会宣读先皇遗诏。”
蒋太尉眼神一闪,拢在袖袍中的手暗暗握紧成拳,却也不再多说。
一番商议后,宁兮哲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三人各自回府休息。
左相、蒋太尉相继告退,凌云则故意走在最后,临出宫门时对宁兮哲密语传音说了句:“太子赶紧更衣,非常时期可不能出半点茬子。”
宁兮哲心中感动,顺手扯了扯已湿透的衣袍,便命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凌云回到徽茗居脱下外衣抛到一旁,便躺下休息。表面看来,今夜因南宁皇的驾崩,宫中乱作一团。实际,反而是最宁静的一夜,恐怕也是她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然而,她却不知,就在宫中一片混乱之际,凌府也出了大事。
三日前,一记飞镖飞入凌威书房,随镖送来的一张小纸条在凌威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被安插在凌府的特工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却在翌日听闻大夫人林玉萍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凌老太爷关到了一处偏院,命人严密监视起来。
特工心中诧异,当即便将消息传回了一号联络处。一号联络处的处长想要尽快通知尊主,却因入宫传信不便,于是只好将消息传回龙虎山报知了红日护法。
当夜,凌府主宅凌威的书房内。
“阙,就按老夫方才所说的去办。”凌威阖目,挥手。
阙闻言一震,眉宇间浮现出浓浓的忧色。
凌威见他并未领命离去,微微侧目:“怎么?”
“主子,阙是担心……”阙犹豫一下,“少主与风少一向亲密,若是日后知晓……”
“小风是我亲手培养的,你以为我愿意如此?若他不曾继任门主倒还好办,可如今……”凌威眉头一皱,低头思索一瞬,搁在书桌上的双手握紧成拳:“按老夫说的去办!只要事情做得稳妥,届时丫头若是问起,便把此事推给毒门。”
阙皱了眉,却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即领命离去。
书房内,烛火忽明忽暗。而此时,凌威的一颗心亦如这烛火般浮浮沉沉。
第二日,远在茯苓山的凌风接到凌威的急召,命他从密道回凌府,直接前往议事厅相见。
凌风心中诧异,简单吩咐一番便只身赶回凌府。
待凌风赶回宁京已是第三日,也就是南宁皇驾崩的当夜。此时,酉时将过,天色略显昏暗,凌风穿过密道来到青铜门前。看着眼前紧闭的青铜门,耳听四周松柏在狂风中发出颤抖之声,他突然感觉周遭气氛很凝重。一阵不祥的预感腾起,凌风伸手搭上了腰间软剑。
霎时,四周风动,五十余名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从松柏林后闪出。
凌风眸色一寒,冷冷扫视众人,沉声问:“为什么?”
“得罪了!”众黑衣人中唯一一名身着黄衣之人抱拳说了声,扬手招呼众人扑上。
“哈哈……”凌风仰天一笑,大吼:“爷爷,我是您亲手培养的啊!您要我的命,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扑面而来的寒光容不得他多想,抽出腰间软剑,迎上。
昏暗的天色中,雨声、风声、兵刃声不绝于耳。
纵使凌风武艺再高强,又怎敌得过武阁五十余名精英的全力扑杀。很快,他那一身白衣就被鲜血染红,在倾盆大雨的冲刷下,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混乱的打斗中,五十余名武阁精英被凌风杀了十余人。凌风渐感不支,却咬牙死撑。不行,他不能倒下,他还想再看一眼凌云,再看一眼他的云。持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逐渐失去了准头,眼前一黑,凌风颓然倒下。
一干武阁精英心有不忍,纷纷收剑。黄衣人正欲上前查看,却见两道灰影闪电般射来,大惊之下,厉声喝道:“小心!”
众武阁精英拔剑迎上,两名灰衣人却无心恋战,一人断后,一人抄起昏倒在地的凌风,足尖连点几下,飘然远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震惊之色。好在对方并不恋战,否则,今日他们恐怕会尽数折在此处。
黄衣人狠狠抹一把脸上雨水,沉声道:“你们退下吧!”见众人闪身离去后,才往青
☆、第一百四十八章
翌日早朝;宁兮哲将南宁皇驾崩的消息宣布。朝中众臣其实早在听到昨夜紫阳钟响时就已知晓,但该做的面子却是不能落下。不少朝臣抹着泪,对宁兮哲道“节哀”。
看着这样的场景,宁兮哲暗暗冷笑;这落泪的众臣中能有几人真心?
左相慕祈凡适时提起登基之事;宁兮哲便着令礼部与尚宫局筹备登基事宜。
下了朝;宁兮哲亦如往常般更衣后便前往徽茗居。
“老师;一切太过顺利;兮哲反而有些忧心。”宁兮哲端着茶盅却未饮;缓缓说道。
“该来的始终会来。”凌云淡笑着安慰:“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们现在不是担心异动;而是等待异动。朝中、宫中都已安排妥当;即便有变,也能控制。”
“老师说得是。”宁兮哲轻应一声,饮了口茶。
“你将后宫之事交予皇后处理,此举甚为高明。”凌云看他一眼,问道:“不过……皇后与黎贵妃,你打算如何安置?”
“父皇既早有所料,想必遗诏内已为她们二人定好归处。”宁兮哲低声道。
“我虽不曾见过遗诏,但能料到。”凌云面色有些凝重,“四皇子久驻北方不归,皇上必会将北方五城赐给他做封地,而皇后也自是随子迁居北方封地。”
宁兮哲略加思索,沉声道:“那便遵循父皇之意吧。”
闻言,凌云不禁冷笑:“黎贵妃与大皇子倒是无妨,就在眼皮底下,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不过……兮哲真要放皇后出宫?”
“这……”宁兮哲看她一眼,有些不确定了:“老师难道不认同?”
凌云眼神一闪,忽问:“可否请左相大人明夜入宫商议?”
宁兮哲微怔,遂即点头:“兮哲稍后便去安排。”
凌云含笑点头,又与宁兮哲就朝中布局聊了几句便让他回东宫去了。
是夜,墨九九潜入徽茗居,告知凌云,凌府遭毒门高手偷袭,凌风重伤失踪。
凌云闻言大惊,忙命墨九九潜出宫与酒鬼一同去查凌风失踪一事。
天佑三十一年七月十二乃是吉日,宁兮哲将于今日登基为帝。
大雨初晴,烈日当空,被接连几日的雨水冲洗得一尘不染的皇宫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辉。虽说由于先皇刚驾崩,宁兮哲早已下令登基大典不能铺张,但张扬的红毯还是从东宫宫门处一直铺到了隆阳殿前。
隆阳殿前的高阶之上,站着慕左相、蒋太尉、凌云三位辅政大臣。慕左相双手高捧先皇遗诏,肃穆而立。凌云双手高捧内置国玺的鎏金木匣,含笑看向远处。而蒋太尉则垂手而立,只是面上笑容略显僵硬。
文武百官均着朝服,按照官阶分列隆阳殿前的阶梯两侧。他们虽然低着头,却对周围一切了若指掌,心中不免都有些诧异。若按常理,太尉大人既然身为辅政大臣之一,那么太尉大人应手捧盛有龙符的鎏金云盘,为何蒋太尉手中却是空无一物?
宁兮哲乘坐龙辇至隆阳殿的高阶前,礼官唱礼后,宁兮哲在三声鸣鞭中步下龙辇,昂首挺胸,迈步登上高阶,在三大辅政大臣下方的最后一阶平台上站定。
礼官唱:“宣读先皇遗诏!”
慕左相双手高举过头,周全了礼数后,才收回胸前,展开遗诏宣读:“朕御临三十一年,不敢逆料至四十年。朕虽无显著功绩,却也算恪守基业,无愧我南宁历代先皇。近日朕体违和,特立此诏,以保朕身后国基稳固。太子兮哲自幼厚德,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日昭告天下!”
慕左相一口气读完,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将诏书合拢,高举。
礼官唱:“新帝接先皇遗诏……授国玺!乐起……”
礼官虽唱“乐起”,但由于是在先皇丧期内,宫中礼乐是设而不奏。故而,只有鸣鞭声响起。
宁兮哲所站之处离最高的平台仅有九级阶梯之距,仅九步之遥,二十年的太子生涯就将结束,他终将坐上南宁皇朝最高的宝座。他抬头望向站在上方的凌云,与她对视一笑后,深吸一口气,开始抬步。
宁兮哲一步还未落下,便闻一声暴喝。
“且慢!”
顿时,凌云眸色一寒,慕左相脸色一沉,蒋太尉眼中却溢出笑意,高阶两侧的文武百官齐齐一怔,纷纷循声看去。
被先皇封为肃亲王的大皇子宁子阏狞笑着迈步出列,高声道:“我看父皇崩逝之事尚有蹊跷!父皇身体一向康健,为何偏就在起意废储后,便突然病危?”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宁兮哲霍地转身,冷冷扫视众臣一眼,遥指阶下:“肃亲王所言何意?”
“本王不过是将大家心中的疑惑说出罢了。”宁子阏傲然回视,“太子是否应查明父皇崩逝之因后,再行登基大典?”
“肃亲王此言差矣!”未等宁兮哲答话,慕左相已一步上前,“国不可一日无君。既有先皇遗诏,理应新帝登基后,再行彻查!”
宁兮哲却于此时出声:“不!父皇崩逝之因未明,本监国怎能安心登基?况且……”话音拖长,凛然扫视高阶两侧,“既然有人心存疑惑,那本监国自当为你们解惑后再行登基。否则,怎能君臣一心啊?”
慕左相微愣,跨前一步,正欲再言,却被宁兮哲扬手制止。
凌云站在上方,看着宁兮哲的背影暗暗点头,看慕左相投来询问的眼神,又回以一个安慰的笑容。
慕左相心念一转,当即捻须而笑。
“哦?”宁子阏挑了眉,“那……太子打算如何彻查,又让何人彻查?”
宁兮哲淡笑着俯视他:“四皇弟不在京城,便请肃亲王与本监国一同彻查。不知肃亲王,意下如何啊?”
“本王也是父皇之子,四皇弟不在京中,理应你我二人同查。”宁子阏沉声道。
宁兮哲微微敛下眼帘,转身对三大辅政大臣道:“登基大典暂缓,待先帝崩逝之因查明后,再行登基。”
“是。”慕左相、蒋太尉、凌云三人异口同声地应了,面色却是各异。
一旁,礼官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茫然地举目四望,手足无措。
宁兮哲体贴地吩咐:“撤了吧,都退下。”遂即看向阶下的宁子阏,“辅政大臣与肃亲王随本监国入宫。”袖袍一甩,转身往东宫行去。
被点名的四人对视一眼,举步跟上。
一场庄严、隆重的登基大典被大皇子这么一闹便成了残局。高阶两侧的众臣面面相觑,待宁兮哲一行人去得远了,方三五人同行,小声地议论着,结伴散去。
有一面容清秀的小太监极为伶俐,远远瞧见宁兮哲一行,便吩咐宫人们上茶。
“行了,都下去吧。”小太监细声细气地吩咐。
宫人们应诺退下,小太监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身形一闪,没入大殿偏角的暗处。
宁兮哲领着四人一路疾行回到东宫,在东宫大殿坐下。
刚一坐下,慕左相便开了口:“肃亲王既对先皇崩逝之因心存疑惑,料想定有所指,还望明示。”
闻言,肃亲王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本王早年曾听闻江湖有一种药,服用时乃大补,停服则快速衰竭。”
“肃亲王莫不是认为先皇崩逝之因与此药有关?”慕左相沉声问。
肃亲王沉痛地点头:“正是。本王看父皇的情况正有些像中了那药的征兆。”
唇角轻轻勾起,凌云无声冷笑,挑眉道:“先皇有所征兆也不是近日之事,为何时至今日肃亲王方说出心中疑惑?”
“本王之前并不曾想到。父皇驾崩那夜,本王于榻前无意间看见父皇唇色殷红,回想之前一切,方起疑。后又命人四处打听,这才查出原来江湖上确有此药,名为‘迷情’!”肃亲王眼眶一红,“怪只怪,本王没有早些想到,若是早些日子,父皇也不至于……”
宁兮哲眼角一抽,眼神瞟向凌云。
凌云对他微微摇摇头,低头思索起来。
慕左相面色面色凝重地看一眼宁兮哲,没有出声。
“既如此,还请监国下令搜查宫中,也便证实肃亲王所言是否属实。”蒋太尉捋了捋胡须,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宁兮哲面色一沉,扬手道:“来人啊!传本监国之命,即刻封锁景和宫!”
“兹事体大,太子不会是想让御林军去搜吧?”肃亲王笑问。
宁兮哲微怔:“那依肃亲王之见……”
凌云微微颔首,唇瓣轻动。
肃亲王却不急答话,端起茶盅轻饮一口后,才道:“为示公允,不如太子派御林军与本王的禄骑营同往?”
“看来肃亲王对御林军不太放心啊?”宁兮哲沉声问,见肃亲王挑眉后,又道:“武将军素来刚正不阿。为示公允……来人!传武将军率一骑武家军入宫与禄骑营一同着手搜查。”
肃亲王面色微变,低头间,眼神一闪,遂即冷哼一声。
正在此时,凌云突然面色惨白,“咚”地一声从座椅滑下,晕倒在地。
☆、第一百四十九章
殿内几人被凌云的突然晕阙惊得齐齐愣住。
宁兮哲吓了个够呛;什么都来不及想,一步扑上前将她捞在怀里:“老师,老师!”
几人看这情形,又是一怔。
慕左相回过神来;微微偏头打探着宁兮哲的神色:“太子殿下;宣御医?”
“对;对!御医!”宁兮哲如大梦初醒;扯着嗓子就吼:“来人啊……速传御医!”
“方才都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晕了?”肃亲王站起身;走到宁兮哲身侧;审视着他怀里的凌云;“本王看少傅大人也不像是体弱之人啊?难不成……”
“肃亲王有话;不妨直说!”宁兮哲抱着凌云,霍地起身,寒着脸瞥向他。
肃亲王却不再言,只是冷冷一笑。
之前隐身于暗处的小太监乘乱从窗翻出殿,又从正门进来,唯唯诺诺地领了命。
宁兮哲突觉怀中人似是动了一下,忙低头去看。
“老毛病了,不用传御医。”凌云扶着额低声说了句,几不可查地冲宁兮哲眨下眼,“徽茗居有药,臣回去服了药,休息片刻便好。”
宁兮哲微怔一瞬,心念一转,忙将往外奔走的小太监唤住:“回来!既然老师说不用传御医,便不用去了。退下吧。”
小太监躬身应了,退了下去。
凌云以眼神示意宁兮哲将她放下。她一手揉着头,一手扶着案几站起,深邃的眼神状似无意地扫向小太监的背影。
宁兮哲关切地看向凌云:“老师,可要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臣先行告退!”凌云微微躬身施礼后,转身出殿,慢慢悠悠地回徽茗居去了。
蒋太尉微眯起眼,看着凌云的背影若有所思。
宁兮哲理了理衣袍,转身回到主位坐下:“诸位都坐吧,待武将军与肃亲王的禄骑营入宫了,我们去景和宫看看。”
诸人各自归位坐下,饮起茶来。
一时间,大殿内静得只闻茶盅盖的磕碰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章总管快步入殿:“太子殿下,武家军与禄骑营到了。”
“哦?”宁兮哲侧目瞄一眼肃亲王,淡淡一笑,“现在何处?”
“回殿下的话,两队将士均已往景和宫去了。”章总管拂尘一搭,躬身答。
宁兮哲摆摆手让那小太监退下,旋即起身扫视殿内几人:“走吧。”手一负,当先跨出大殿,带着肃亲王、慕左相、蒋太尉三人往景和宫去了。
刚到景和宫宫门,便见一身戎装的武茗青亲率列队整齐的两百武家军精锐候在宫门左侧,右侧则是由禄骑营营长冯永强率领的三百禄骑营将士。
见宁兮哲一行来到,众将士齐齐抱拳。
“不必多礼!”宁兮哲抬手制止众人行礼,手一挥,“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发现任何药物速速上报!”
众将士齐声领了命,武茗青与冯永强各对所属将士交代两句,又对视一眼,两路兵马便往景和宫内去了。
宁兮哲在宫门外负手踱了几步,扬手吩咐:“来人,就在这景和宫门前布一桌酒菜。”
随行的章总管应诺,下去安排。片刻后,章总管去而复返,带了十余名宫女就在景和宫门前的石桌上摆好酒菜。
宁兮哲招呼肃亲王等人坐下:“景和宫也不小,来,来,咱们吃着等。”
“太子殿下倒是好兴致。”蒋太尉笑着坐下。
“父皇刚去,有何兴致?”宁兮哲瞥他一眼,摇晃着手中酒盅,看向肃亲王,“本监国倒想看看,是否真如肃亲王所言!”
“哼!”肃亲王冷哼一声,一撩袍子,落了座。
慕左相往景和宫内投去一眼,又瞄一眼肃亲王,也坐下,饮起酒来。
不多时,但闻两声轻微的咳嗽声从后方传来。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凌云缓步行来。
宁兮哲看了看她的脸色,皱眉道:“老师怎么来了,为何不多休息会儿?”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服了药,稍事休息,已无碍。”凌云微微欠身,扭头往景和宫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可曾搜出药物?”
“还不曾回报。”宁兮哲抬手在桌边敲了敲,“老师,坐下进些酒菜吧。”
章总管会意,忙亲自搬来一张紫檀椅安置在宁兮哲身旁。
凌云对章总管微微颔首,落了座。
席间,几人也不时客套两句,撞盅而饮,神色却是各异。
五人中就凌云是最悠闲的,自顾饮酒,自顾吃菜,也不像同桌的其余四人那般频频看向景和宫。
酒菜用过,章总管吩咐几名宫人将石桌收拾妥当后,又命人上了茶来。
茶刚奉上,便见冯永强带着禄骑营的将士和一众武家军精锐从景和宫各处奔出。
肃亲王看一眼冯永强,皱了眉。
冯永强行至距石桌三步远处站定,躬身抱拳:“太子殿下,没有发现任何药物!”
宁兮哲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肃亲王:“依肃亲王之见,现当如何?”
肃亲王面色沉了下来,低头思索,却未立即回话。
这时,最后从景和宫退出的武茗青,突觉一阵风动,直觉往起风处看去。
凌云适时唤道:“武将军,可有发现?”
武茗青回过头来,看凌云一眼,皱眉拱手:“无甚发现!”
肃亲王轻拍石桌,冷笑道:“再搜!”
凌云端起茶盅,低头浅抿,唇瓣轻微抖动。
“看来……肃亲王是笃定景和宫内藏有那‘迷情’啰?”宁兮哲玩味地笑了笑,遂即下令:“武将军、冯营长烦请再仔细搜查一番,但凡发现可疑之物均如实报来!”
“是!”武茗青、冯永强二人齐齐抱拳领了命,转身招呼各自属下重新搜查!
很快,武茗青从景和宫内快步走出,双手将一只玉兔呈上:“太子殿下,您看……”
宁兮哲伸手接过,仔细地看了看,摸到兔子下方有些湿手,凑到鼻边闻了下,挑眉道:“这玉兔内空,腹中有药!”侧目招呼,“传御医鉴别!”
“是。”章总管领了命,转身冲两名宫人吩咐两句。
宫人们领了命,往太医院奔去。
宁兮哲将那玉兔侧着放在一个檀木盘中,又看向武茗青问:“只发现了这个?”
“是。”武茗青躬身答了话。
宁兮哲点点头,不再多言。
慕左相看一眼盘中的玉兔,又瞄一眼面有得色的肃亲王,皱了眉。
蒋太尉眼神往肃亲王与宁兮哲面上一溜,捻须而笑。
凌云则是瞟一眼玉兔后,便继续饮酒,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不多时,宫人领了十三位御医前来。
御医们取了玉兔腹中残留的药汁,研究了一番,确定此药的确如肃亲王所述,服用时具有补气养神之功效,但若停用,肺腑便会在短期内出现衰竭现象。
“那依你们看,先帝崩逝是否为此药导致?”宁兮哲沉声问。
十三位御医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太医院提点夏御医犹豫一下,躬身答话:“不敢有瞒太子殿下,此药并不是直接服用,而是通过床弟之事……故而,光凭此药实在是看不出。”
在座几位闻言,面上多少都有些尴尬之色。
宁兮哲皱眉想了想,便问:“那要如何方能证实?”
“请恕臣斗胆。”夏御医俯身跪下,“恐怕得取先皇之血,方能确认。”
“荒唐!”宁兮哲面色一沉:“先帝已入棺,如何能惊扰?”
“这……”夏御医为难地沉吟着。
肃亲王瞥一眼跪在地上的夏御医,侧目斜瞄宁兮哲:“太子莫不是怕了?”
“肃亲王似乎话中有话?”宁兮哲眼神一冷,“究竟想说什么,不如直说!”
此时,蒋太尉看了宁兮哲一眼,又看向肃亲王:“之前大典之上,似乎肃亲王就意有所指,只是不知……”
肃亲王瞥他一眼:“无论如何,宜妃与父皇的崩逝都脱不了干系。只是,仅仅一个宜妃决计做不出此等事来,宫中必是有人与宜妃勾结。”挑眉冲宁兮哲一笑,“太子理应让御医取血验查,另命人彻查宫中才是!”
宁兮哲看他一眼,又与慕左相、凌云二人对视一眼,当即拍桌道:“就由武家军与禄骑营搜查各宫各殿,一旦查出与此事有干系者,即刻来报!”
武茗青、冯永强各自领命,带着部众往其他宫殿去了。
遂即,宁兮哲又命夏御医着手负责为先帝取血验查之事,并带着左相、太尉、凌云、肃亲王等人同去棺前等候验查结果。
这边,十三位御医告罪后才命人掀起先皇棺盖,战战兢兢地在腕部取了些血研究;那边,武茗青与冯永强已经搜查完先皇的后妃各宫,冯永强领着武茗青直奔东宫搜查。
“报……将军,太子妃宫中无甚异常!”
“报……东宫书房没有发现!”
“报……东宫正殿、后园没有发现!”
武茗青瞥冯永强一眼:“你还有何话说?”
冯永强冷笑着拱手:“武将军莫要心急,东宫各偏殿还未来报呢!”
“哼!”武茗青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此时,突然有几名武家军精锐压着两名宫女来报。
“将军,属下等查到偏殿,在凌良娣之处发现这两名宫女有些异常!”
武茗青脸色一沉,打量着宫女:“有何异常?”
“将军,属下在凌良娣处没有发现,便准备撤去其他偏殿,却见这两名宫女鬼鬼祟祟地出了偏殿,似是想摸出宫去。”将士又道。
“凌良娣?”冯永强诧异地问了一声,遂即看向武茗青,“武将军,是否搜身?”
武茗青知道若是在这两名宫女身上搜出些什么,必对宁兮哲带来威胁,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遮掩,只得沉着脸点了头。
两名宫女听说要搜身,顿时慌了神,身子都抖了起来。
如此一来,众人心中疑惑更甚。兹事体大,武茗青怕出岔子,没有让冯永强的人插手,直接下令让两名武家军精锐对这两名宫女当众搜身。
不消多时,自一名宫女身上搜出一只与宜妃宫中一模一样的羊脂玉兔,并且这只玉兔腹中之药还不曾动用。
武茗青端详着手中玉兔,暗自琢磨。肃亲王在大典上暗指太子弑父篡位,朝中众臣都能意会。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朝臣恐怕都是不信的,但如今东宫被搜出腹藏“迷情”的玉兔,又作何解释?况且这玉兔若是从别处或是由禄骑营搜出,那还好说,可搜出此物的是他的武家军,而且偏偏与拥护太子的凌氏扯上了关系,这……
武茗青只觉手中小小玉兔无比沉重,一面下令传报东宫各人不得出入,一面命人速报太子与太子妃。
宁兮哲收到东宫凌良娣处查出玉兔的消息时,正巧这边御医也已验出结果,证实了先皇崩逝正是中了玉兔腹中之药导致。
一行人又火速赶往东宫,在正殿坐下。他们到时,太子妃刘莹也到了,正于正殿相候。
两名宫女被压了上来,宁兮哲与肃亲王一番审问。两名宫女一个劲地哭,只说此物乃是凌良娣亵玩之物。再问什么,二人便猛磕头,直道不知。宁兮哲心中震怒,命人传了凌玥前来。
“凌氏,为何你的宫女身上会搜出此物?”宁兮哲寒着脸问。
跪在下首的凌云抬起头看了看宁兮哲手上的玉兔,平静地答:“回殿下话,此乃宜妃娘娘赠与妾的亵玩之物。”
“呵……致父皇崩逝之物竟是太子良娣亵玩之物。”肃亲王闻言,笑了起来,“后宫妃嫔众多,为何宜妃就偏将此物赠予了凌良娣?”
“凌氏,你是个明白人,从实招来!”刘莹站在宁兮哲身旁,怒瞪凌玥。
蒋太尉凛然一眼扫向刘莹,刘莹咬了唇,不再出声。
“臣妾只知此物乃是宜妃娘娘所赠,其他,一概不知。”凌玥淡笑着看向刘莹。
凌云坐在一旁暗暗皱眉,低头思索着。
肃亲王猛地一拍案几站起,眸色如刀刮向宁兮哲:“既然凌氏不肯招认,那便请太子着刑部审问!”
宁兮哲看一眼凌玥,又看一眼肃亲王,只觉头疼。
慕左相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交予刑部处理吧?”
宁兮哲看他一眼,见他微微点头示意后,又下意识地往凌云看去,见她微微一笑,当即定了心。微一沉吟后,宁兮哲对武茗青吩咐道:“武将军,便着你将凌氏与这两名宫女一同送交刑部,着令刑部审理!”
“是!”武茗青抱拳领命,命人压上凌玥与两名宫女往刑部去了。
宁兮哲揉着眉心,轻声道:“此事还需静候刑部结果,肃亲王不如就在宫中暂住吧?”
肃亲王闻言,眼神一闪,傲然一笑:“如此甚好。”
宁兮哲命章总管引肃亲王去休息之处,又让三位辅政大臣也各自回府。
“殿下……”刘莹忧心地轻唤一声。
宁兮哲抬头看她一眼,摆摆手:“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下去吧。”
刘莹眼眶红了红,施礼后退下。
偌大的东宫正殿只留下宁兮哲一人。仰望殿顶,他只觉心累,摇头叹息间,拳已握紧。
☆、第一百五十章
翌日;隆阳殿朝议,章总管刚唱完诺,刑部尚书贺明便起身出列。
“臣有事启奏!”贺明走至殿前拢袖一鞠,“凌氏已招供画押;据供词所示;她确实曾将一只玉兔交予宜妃。不过;据凌氏所言;玉兔腹中藏有‘迷情’之事;她也是宜妃宫中玉兔被搜出交由御医证实后才知;事先并不知情。”
“她不知情?”宁兮哲眸色一沉;沉声问:“那这玉兔从何而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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