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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特工穿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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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到?踩到了;那也是咱们这些个自认倒霉呗!”
两侧景物飞速后退;闲言碎语也被风吹散。凌云脑中不断回响着“惜娘去了……”;耳边全是嗡嗡的轰鸣声;双眼暴睁直直地紧盯着前路;美丽的凤目也失去往日的灵动,没有半点焦距。
心脏像是被人用铲子挖走一块,那是血肉被生生剥离的痛。
她咬紧牙忍住锥心的痛楚,一路狂奔回府,一股鲜血自唇角溢出,狂风呼啸间猩红点点洒落于地。
凌府很安静,在门口清扫雪地的下人只觉得身边一阵劲风袭来,抬头就见到五小姐一身男装快马奔来,下人躬身行礼想开口尊称一声,却猛然想起三日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捂住嘴不敢出声。
却见凌云一个猛力急拽马缰,马儿一惊之下顿时高抬前蹄,身子几乎直立,纵身下马,将手中马缰一丢就往府中奔去。
门边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一袭白衣像是已经与这漫天飘雪的世界融为一体。
凌云踉踉跄跄地冲进大门,突然踢到门槛脚下被绊,身子一歪就往地上滚去。
她应该本能地伸手撑地借力弹起,可此时的凌云就连这种本能都已丧失,竟下意识地闭上眼等着身体被冷硬的地面撞痛。
霎时,身子已被一股柔劲带起落入一个同样冰冷的怀抱。
凌云茫然睁眼,一张略显憔悴的俊脸上笼罩着浓浓的郁色。
“小妹……”抱起凌云的正是她那宠妹成痴的大哥,眉心紧锁小心地唤了一声。
惜娘出事后,凌风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大门边的院坝,只有呆在空荡荡的白色世界里才能让他那颗乱糟糟的心享受一分安宁。
他知道惜娘在凌云心中是何等的重要,甚至觉得就算是自己在小妹心中的份量也不能与惜娘相比。他也知道,凌云自出生起就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她被软禁在惜云居的五年里,所有情感都是惜娘的朝夕相伴,所有吃穿都是惜娘的悉心照料!可如今惜娘却突然辞世,天啊,这……她要怎么承受!
其实,自从凌云外出历练,凌风便觉度日如年,耳边少了悦耳的笑声,也不能伸手就将她拥入怀中,心中很是挂念,更时刻都盼着她早些回来。可是现在,她回来了,凌风却宁愿她没有回来。看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必是已经得到消息,凌风张嘴想安慰却只吐不出只字片语,只能心疼地唤出“小妹”二字。
凌云大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看着自己大哥说:“抱我去。”那声音像是大病初愈般虚弱飘忽却又透着不能撼动的坚定。
凌风心疼地看了眼怀里那张白如纸的小脸,便默默垂下眼睑,他怕再看下去自己就会先忍不住掉下泪来。他只能听话地抱着她去惜云居,只是动作极尽温柔地为她拂去唇边血迹。
惜云居内,零零散散地挂着些白布条,让这座本就僻静的小院更带了些阴森感,轻薄的白雪覆盖着没有生气的惜云居,像是为它盖了张殓尸布。
有隐约的火光从惜云居正屋透出,凌云木然地说了声:“放下。”
凌风轻叹一声将她放下,松手退到一旁靠在门边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屋子,那小身子摇摇欲坠,他顿觉鼻子一酸,扭头将视线投到那些白布条上。
自从三日前惜娘出事,凌风的心就一直揪着。三日,整整三日,他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不敢想象凌云知道这个噩耗后会怎样。就在昨日,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还在想着或许不用停够七日,甚至想尽早将惜娘葬了,等凌云回府再想个法子至少让她不用直接面对这样的痛。
凌云跨过门槛抬头便见正前方一个大大的“奠”字当空高悬,愣了一瞬又低下头走近前去,腿上仿佛灌了铅,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一步步靠近眼前被两张矮几垫高的灵柩。此时的她,对四周一切充耳不闻,就连跪在一旁烧冥币的玉珠和玉露两位丫鬟的哀声呼唤也没得到她丝毫回应。
待走近了,她艰难地抬手掀起灵龛,身着寿衣的惜娘静静地躺在灵柩中。
“轰”地一声,凌云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绷断。
一路狂奔而回,脑海中不止一次浮现出奶娘安详的面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般光景。
干瘪的面皮皱如枯树,被素色寿衣包裹的身子明显浮肿,身下的枯黄草纸已被液体浸湿,那青黄的脸上布满点点黑斑,更有青黑色脓液从黑斑处缓缓溢出。
凌云顿时伸手狠命抠住嘴,若不是心中那种自然的亲近感清晰地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奶娘,她还真的无法想象,这灵柩里躺着的会是温婉贤淑的奶娘。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喃喃念着:“怎么……怎么会是这样?”那恐怖的脸和肿胀的身子刺得她双目胀痛。
灵柩中那张青黄的脸与记忆里温婉贤淑的面容,幻灯片般不停在眼前闪动变幻,凌云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便瘫软地跪倒在地,一手抡起拳头狠狠捶打疼痛欲裂的头。
“啊……小姐!”玉露见此,一声惊呼,起身奔过去想要阻止,奈何凌云下意识地一扬手就将她摔到一边。
凌风听到动静,扭头看来顿时肝胆欲裂,旋风般冲进屋子一把抓住那不停捶头的手,狠狠一拽将她禁锢在怀里。
玉珠哭喊着爬了过来,在地上猛磕头,声泪俱下地哀求:“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呜呜……您要为惜姨报仇啊!小姐,小姐!”
一旁的的玉露也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摇头流泪。
凌云混身力道都被禁锢,此时闻言凄然一笑,猛然仰头如困兽般嘶吼:“啊……不!告诉我,奶娘她……她这是怎么了?啊?告诉我!”
就在昨日,凌风还在祈祷她不要赶在惜娘下葬前回来。那样,至少她就看不见惜娘死前的惨状,虽有遗憾却不会这么难受。
见她如此,凌风心中顿时涌起深深的愧疚感。惜娘出事那日他是去景月楼查账,回来途中巧遇两位同门师妹,于是邀了师妹去酒楼尝菜这才耽搁了回府的时间。对那天的事情,凌风一直很自责,只因他回府时惜娘才刚被害,若他当日没去景月楼或是早些回来,惜娘都定然不会遇害。
此时听得凌云问来,凌风艰难地开口:“我……小妹,对不起!我要是早回来一步,就不会……”
那言语间浓浓的自责让凌云皱起了眉头,没有心思听完,截口打断大哥的话:“大哥,你……不用这样。我只想知道奶娘这是怎么了?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跪伏在地恸哭的玉珠,使劲抽了抽鼻子说道:“小……小姐,还是让玉珠来说吧?”
凌云不言只是紧盯着玉珠一张一合的嘴。
凌风摇头叹气:“哎,玉珠,你就快说吧。”
三人就这么跪坐在地上,听玉珠沉痛道来。
原来那日,惜娘见凌云有件旗袍走了线,便让玉露带到秀阁补线去了,而玉珠则到主宅给同乡的姐妹送绣品去了。待玉珠回来时,刚走到惜云居的牌匾处便听见一记闷声惨叫,立马撒腿往院里奔〖TXT小说下载:。。〗。玉珠知道之前的惨叫声是惜娘发出的,便第一时间赶往惜娘的房间,却见她脸色青紫,腹部一道很深的伤口可见肠肚,血流了满床。玉珠顿时吓得大哭,麻着胆子探手试出惜娘已经咽气。
玉珠知道的也只有这些,玉露比玉珠还要稍晚,更是不明情况。
“放开我!”凌云挣脱大哥的怀抱,往惜娘的灵柩扑去,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只利爪狠狠攥紧她的心脏,玉珠说的那道深可见内脏的伤口更让她感觉那只利爪在心上“嘶啦嘶啦”地刮着。
凌风起身走到凌云身边轻轻拥住她,轻声说着:“小妹,大哥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你要想想你奶娘那么疼你,肯定不会愿意见你如此。你才回来,好好休息下。你放心,这事儿爷爷已经在查了,爷爷肯定会查明真相!”
凌云低着头看着灵柩中奶娘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答话。片刻后,她突然扭头扯开嘴角冲着大哥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凌风心里直打突。
凌风顿觉怪异,还没来得及问。
凌云凝重地对跪在地上的玉露、玉珠说:“奶娘整日都呆在这惜云居里,怎么可能招来这祸事?你们好好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两丫鬟闻言对视一眼,各自低头沉思起来。
“啊,对了,小姐!”一向稳重的玉露惊呼一声,见凌云抬了抬下颚让她说,这才说道:“小姐,我想那日屋子像是被人动过!”
“啊?姐,那老太爷问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玉珠闻言顿时瞪大一双泪眼看着玉露。
玉露皱着眉对玉珠摇摇头说道:“之前事出突然,我也没有留意。再说,自从惜姨去了,我这心里都乱糟糟的,也就没有察觉。不过,方才小姐让好好想想,我突然想起惜姨很特别的一个习惯来。”转头又对凌云说道:“小姐,你们可能不知道,惜姨房内的衣物放得很特别。我们放衣物都习惯由内到外从上到下依次放,可是惜姨却是外衣和中衣之间放内衣,我也是之前惜姨身体不适时为她收拾房间才知道的。”
“玉露,你是说?”凌风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害了惜娘的人应该与府内有关,但他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老早就给惜娘下了慢行巨毒不说还要丧尽天良地补上一刀。何况,惜娘只是一位寻常的奶娘而已,性子又温婉可亲从不与人结怨,此人又为何要害她?
“大少爷,昨日玉露为惜姨整理遗物……”说到这猛然一顿,生怕自己这话又勾起小姐的伤痛,急忙悄悄拿眼往凌云看去,见她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略加思索后说道:“嗯……发现惜姨有套衣物的叠放不是她的习惯,反而是像奴婢们这么放的,不过倒也整齐,若不是玉露对惜姨这种别出心裁的习惯印象很深,怕也看不出异样来。这事儿,玉露当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有人动过。”
“哦?”凌云顿时眼神犀利地看向玉露,“你确定没有记错?”
“嗯……”玉露又将当时情景回忆了一番,才抬头很肯定地答道:“小姐,玉露确定没有记错!”
屋内的四人心里,无一不是顿时就像蒙了一层浓雾。
照玉露的说法,害惜娘的人必定是要找什么东西,但是此人不可能不知道惜云居除了惜娘外,还有两丫鬟。不管这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潜入屋内害了惜娘,但既然是找东西必定很仓促,怎么可能还有那空闲功夫让屋子里的东西看不出被翻动的痕迹,这……显然是有意遮掩,还做得那么刻意!
值得人深思的是,这人到底是为什么东西而来,需要将惜娘这么残忍地杀死。而且,让人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人用的杀人方式如此猖狂,却居然还怕人看出屋子被动过?
☆、第六十二章
细密的雪花漫天飘舞着;风更冷了。
惜云居内,凌云痴痴地望着灵柩内那张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青黑面容。
一旁的凌风低头静静地看着身侧小妹,满心疑惑。玉露和玉珠小声地抽泣着跪在祭盆前烧着冥币,不时抬头看看自家小姐。
凌老太爷刚在外忙完事务回府;听闻凌云回来了;正屋都没回就连忙赶到惜云居;进来看见的就是这般光景。
当他眼神往灵柩看去;那双紧紧抠在灵柩边的小手不停地微微颤抖;顿时眼角一抽;负手走上前去轻唤:“丫头……”
凌云闻声轻应:“嗯?”却没有回头;就连眼神都没有晃动一下。
凌老太爷摇摇头;暗自叹气;伸手轻轻覆在那小手上:“丫头,难受就哭出来吧!”
冰冷的手上温意传来,凌云这才回头迷茫地看了爷爷一眼:“哭?为什么哭?”
她的话就像一股冷气钻入屋内每一个人的心里,齐齐看去,那双暗淡无光的凤目中没有半点情绪,甚至有些难以言喻的虚无。
这样的凌云,谁会不心疼,谁能不心酸?
“丫头,你……”凌老太爷很心疼,却不知道该拿这丫头怎么办好,“憋在心里难受啊!哭吧,来爷爷抱。”
“爷爷,你不用劝,我……没有难受,不会哭。”凌云飘渺的声音淡淡说着。是啊,没有难受,有的只是钻心的痛,极致的痛!她何尝不想哭,何尝不想放声大哭一场?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奶娘的仇还没有报,她现在还没有哭的资格也没有时间来哭。
“哎……这才刚回府,去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说。”却见凌云只是轻轻摇头,凌老太爷觉得凌云是在死撑,当即无奈叹息,真想好好骂她一顿骂醒也好骂哭也罢,起码能让她发泄出来,这么憋着迟早会出问题。看着灵柩中那张面目全非的惜娘,老太爷忍不住脱口道:“丫头,你……太倔了!你这样,惜娘她也会心疼的!”
“心疼?我倒真希望我能做点什么能让奶娘心疼……可能吗?”凌云轻如自语般的疑问却带着寒冰的冷气,白纸般的小脸上挂着的那抹淡笑却也透出一种沉沉死气。
突然,“啪”地一声响起。
一直撑着灵柩才有力气站立的凌云应声而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风!”凌老太爷低喝一声。
“嘘……”凌风低头看看怀里那张血色全无的小脸,目光是那么地温柔,“爷爷,云儿长途跋涉又心伤过度,小风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不过,您也知道这丫头脾气,她若是清醒的会乖乖听话吗?”
“哎……也罢,那你带她去休息吧。”见凌风应声抱起凌云就走,老太爷连忙叮嘱道:“小风,你在这儿守着丫头。哎……”又是一阵摇头叹息着回主宅去了。
半夜,凌云悠悠醒转,赫然睁眼见是自己床上,忆起自己失去知觉前曾感觉后颈一痛。
身子上盖着锦被,手也被大哥的双手温柔地包裹着,身体很温暖,心却无比冷。
凌云眉心紧蹙,看着大哥那张伏在自己身侧熟睡的脸无声低喃:“大哥,我该怎么……”悄无声息地转头,空洞的眼神盯着头顶隔板。
脑中回想起之前玉珠和玉露的话,揪心的痛意更甚,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吼出来,双目霍地迸发出狠戾锋芒。
奶娘,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您遭此毒手?云儿好恨,恨我的无能,恨那害您的人!奶娘,您若是在天有灵,就睁大眼好好看着,云儿会让那害您的人血债血偿!奶娘,请原谅云儿不能马上为您报仇……我要让她失去一切,我要让她到您坟前磕头悔过!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目中嗜血的寒光一闪而逝……
第二日,在床上睁眼躺了一晚的凌云见天色微亮便将大哥凌风唤醒,一起去见老太爷。
凌老太爷问起凌云在外历练的情况,凌云只简单几句轻描淡写越过这个话题。
“丫头,惜娘的事,自有爷爷去查,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准备着手门中事务吧?”惜娘的意外身亡很蹊跷,凌老太爷不愿凌云插手此事,毕竟这小孙女与奶娘的感情深厚,这次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若是一时冲动出个什么事,那凌氏一门……
凌云端起茶盅,凤目半眯,锐利的眼神投向远方:“不,我要自己查!”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见爷爷和大哥都是一副忧心忡忡地对自己摇头,突然勾唇一笑,茶盅凑到嘴边浅饮一口,轻放下后又说:“爷爷您放心,我会谨慎行事!”
除了心疼,除了叹息,凌威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凌风却想起昨日惜娘灵柩前的事情,凌云那怪异的一眼像根刺扎进他的心。
凌老太爷自小就是奶娘带大的,因此对奶娘们很尊重,再加上凌云与惜娘的感情,老太爷便派人去请了位道长来为惜娘在凌家祖坟附近找一块地用以安葬,并订下为期三日的法事。
道长同凌云一起去凌家祖坟的半山腰,选了一处视野开阔之地做惜娘的安葬之所,便回凌府准备法事去了。
凌云站在空旷的半山平台上仰望苍穹,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奶娘,或许再过些日子,小云儿恐怕就不能再陪着您了……不过,以后不管小云儿身在何方,生日的时候都会尽可能赶回来和您一起过的。”
又去查看墓碑,道长选了一块楠木准备交予随行的凌府下人,凌云却命人换以青石刻碑。惜娘早在入府之时便是孤身一人,下人问过道长后,在凌云选好的青石墓碑上刻下惜娘全名后置于一旁待用。
凌云看着墓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柳云惜”三字,心下沧然,径自让下人拿了刻刀来,极为专注地一笔一划在墓碑上刻下“不孝女小云儿立”。周围众人皆是讶然,凌云不予理会,将墓碑轻轻放下,转身回惜云居去了。
明日便是法事,凌云知道虽说爷爷对奶娘们都是另眼相待,但也绝不可能让她为惜娘披麻戴孝,以女儿自居的她只能去找套素服换上。
看着拔步床隔板上那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常用衣物,凌云忍不住鼻子一酸,狠狠吸口气将心中酸涩压下,扫了一眼,都是她极爱的红色。
于是走到衣柜前,打开来翻找。每一套衣物都是以外衣和中衣夹着内衣放的,衣柜里也大多是张扬的红色,唯有当初秀阁刚开业时,凌云不忍拂惜娘想看她穿浅色旗袍的希望,这才给自己设计的一袭纯白色连体小袄。
凌云双手将连体小袄捧了出来,放到床上,褪□上红衣。当她双手捻起小袄下摆,翻转准备套到身上时,却霍地双目圆睁。
眼前纯白小袄里层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细小如蚁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看来,奶娘早就料到会遇害。
“我的小云儿,当你看到这些字,我就不在人世了。你莫要伤心,否则奶娘在地下也会难过的……”
凌云定了定心绪凝目看去,刚看了两句就让她眼中泛起了湿意,努力睁着眼继续看下去。
“你曾说大夫人表里不一,我还不信。可是那日夜里,我看见一鬼祟男子潜入府里和大夫人在老太爷奶娘的院子里偷偷相会。我听大夫人言辞间对你娘很是怨恨,还和那男子说要除掉你和你姐姐。想起来当初你娘的血崩,也有些蹊跷。当初老太爷给你娘请的是医术高明的老医者,血崩复发不止是那老医者看你娘病情稳定了离开后才开始的。”
看到这里,凌云顿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果然,果然是那条毒蛇!
其实当初暮春死前那番话,凌云就怀疑到柳湘云的死有蹊跷,想那暮春只是一名丫鬟而已,怎么可能对她有那么深的怨恨。没有将心里的怀疑告知爷爷,是因为明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她知道,就算爷爷再怎么宠她爱她,也不可能在既无证人又无证据的情况下,光凭她一个庶出孙女的话就处理凌府的大夫人。再加上也顾忌那阴毒的大夫人被逼急了走极端,害不了自己就伤害与自己亲近的人。
“小云儿,你可千万要当心啊!我还听见那男子提起老太爷什么死不死的,后边又说什么凌府就是散沙。”
诡异的对话让凌云感觉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冷意,此时方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一直就只穿着中衣,随手从床上扯下之前脱下的外衣披在肩上。
这鬼祟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们要害爷爷?两世为人,这还是凌云第一次感到无助感到力不从心!
看着眼前雪白的小袄上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她的视线被一直强忍着不愿掉下的泪水蒙住,抬手在眼上负气般狠狠抹了一把,又接着往下看。
“对了,我还听到一句很奇怪的话,大夫人说老太爷传什么位给小风,那男子却说小风接位对她没有半点好处甚至可能还会坏事。我说不好,但是就觉得很怪,你要多留心!我想靠近听仔细些,不想却被那男子发现了,我谎称是掉了物件,不过看大夫人那脸色怕是糊弄不过。为免他们起疑,我给你写的书信有两封,另外一封是在我房内与你这旗袍同色的衣物里藏着,那封是故意留之,若是不见了,你也不用紧张。”
这……这是什么意思,传位肯定是指凌氏一门的门主之位,可是若是大哥做了门主,大夫人的地位不是就更稳固了?怎么可能没有好处?坏事?大哥继任门主会坏什么事?可是,奶娘听到的那段对话,又让凌云感觉的确有说不出的怪异,难道这其中另有诡秘?
凌云低头思索一番,总感觉太多的疑惑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的网,而她身在其中理不清头绪,只得将此事记在心上再看下文。
“小云儿,好遗憾,奶娘我看不见你展翅高飞了,但是不管我身在何处都会想着你念着你,为你祝福祈祷!真想再抱抱你,戳戳你的小额头,再听你说说那个世界的故事,可只怕我是等不到你回来了。我的小云儿,以后奶娘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多心疼心疼自己,别要我在地下还为你担心!我的小云儿啊,你还小,还有很多时间,不要把自己憋得那么累……”
一行行细小的字迹满满都是奶娘的关爱,字字情深的话语,让凌云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无声地痛
☆、第六十三章
整个宁京城都是白茫茫的;细密雪花还在继续挥洒纷飞,寒风呼啸间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寒战,
身处寒冷冬季,人心却比气温还要冷。
三日的法事一晃而过;凌云由大哥凌风陪着;带了道长和他的徒弟们与几名下人一起送惜娘入土。惜娘的灵柩中没有金玉陪葬;有的只是凌云连夜设计命秀阁赶制出来的几款精致的素色旗袍。
看着下人们掘土刨坑;道长布罗盘测风水;凌云心中一阵酸涩。她说过要让奶娘过好日子;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她摇头悲叹间;猛然惊觉之前的自己枉自拥有二十岁的心智;却仍然把变化无常的世事看得太简单。以为凭借自己过人的头脑、王牌特工的强悍技能和记忆中存储的那些现代知识;就能在古代风生水起?不,她知道,她错了!如果她能谦恭些,能低调些,或许也就不会惊动那条潜伏得很好的毒蛇,或许……
一旁的凌风心疼地看着她,长臂一伸便想将她揽入怀中宽慰,却不想凌云身子一闪恰巧此时往灵柩走去。他不禁勾起一抹无奈地苦笑,这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该死的巧合,伸出的手默然收回负于背上握紧成拳。
凌云轻轻移开灵柩盖的一角,从怀里摸出那个拨浪鼓,轻轻抚摸两下小心地放了进去,心中默念:“奶娘,可能您儿子没死呢。您放心,如果能找到他,我会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好!这也是我唯一能为您做的事儿……”
这时,墓坑已经挖好,下人们在道长的吩咐下封棺、上钉,一切妥当后,将惜娘的灵柩移到墓坑内。 一身素服的凌云亲手捧起一把土,为奶娘洒下封棺后的第一捧土。待封了土,凌云轻轻地在墓碑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离去。
回到惜云居沐浴的凌云,突然感觉被窥视,迅速从大木桶中跃出,扯过旁边的披风一裹,提起赤炼鞭眼神锐利地锁定刚才视线传来的方向。
忽闻木窗“吱”地一声轻响被掀起,她连忙扬手一鞭子挥去,刚一挥出,但见一团金光闪来,微愣一瞬,手中力道尽数卸去。
凌云是突然撤鞭,还来不及有多余的反应,已经被那团来势汹汹的金光“嘭”地一下扑倒在地。
这团金光正是凌云留在龙虎山的金猫王。
自从凌云离开龙虎山,金猫王就变得暴躁易怒。想下山找她吧,怕被她看见不知道又要怎么修理;乖乖听话呆在山中吧,又整日烦躁不安很是想念。正在焦灼之际,却凑巧听到某个家伙也在嚷嚷着要下山找凌云,便与之勾搭上了。
然而此时的凌云却对其中内幕一无所知,金猫王的到来无疑是为她刚受重创的心灵打了一针安抚剂,用力地揉着那毛乎乎的脑袋。
金猫王也舔着凌云的颈脖撒娇,带起一阵酥痒感。
一人一猫在地上玩闹了一会儿,凌云提起金猫王将它丢到旁边,起身扯掉身上披风跨入木桶中清洗又被弄脏的身子。
金猫王一跃而起纵到椅子上趴着,也不知道是睡眼薰薰还是醉眼醺醺地看着搓揉身子的凌云。
这时,那扇虚掩着的窗户突然诡异地打开了,一支树棍从窗外悄无声息地伸进,将窗户卡着固定在半开的角度。
趴在椅子上的金猫王已经发现了这一系列诡异的情况,却没有动,只是那微眯的猫眼怒瞪了那边窗户处一眼,又耷拉着脑袋欣赏对面正在洗澡的凌云,一丝可疑的透明液体顺着大咧的嘴角流下滴到它的爪子上。
一个扎着黑亮斜发髻的脑袋从窗外钻进,双手平放在窗台上托着下颚好整以暇地欣赏起来。
凌云眯着眼微微仰起头,光洁的脖颈经过温水的滋润泛着一层朦胧的柔光,双手顺着颈脖缓缓滑下至锁骨处搓揉片刻,又直起身子挺胸翘臀反手轻揉臂膀……
凌云突然感觉背后升起一股恶寒,霍地转身,犀利的眼中寒芒闪过。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窗户已经“啪”地一声关上,一句飘渺的话从窗外传来:“娘亲……你可不能骂我,这可是你答应我的福利,嘿嘿……看娘亲洗澡就是过瘾!呼哈哈……”
“墨九九……”凌云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憋出这么个名字,又是一声压抑地咆哮:“混蛋!”随即水里一阵乱拍,水花溅了一地。
墨九九早已经运起轻功逃远,她还不想被凌云扒皮抽筋丢去喂金猫。
自此,金猫王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凌云。猫儿是典型的傲娇女王,在凌云面前那可比家猫还温顺,换了其他人就总是仰首翘尾不可一世的模样。
过了两日,凌云带着金猫王去秀阁找李雪姚说了会儿话,回府的路上与一男子擦身而过。
凌云暗自打量一番,男子长相平凡,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可偏偏就是有种很奇怪的熟悉感。她低头沉思着慢行回府,一路上都在回想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男子。直到夜间,她终于想起来了。这男子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淡极难察觉,她也是苦思冥想后才发现当初潜入自己房里放金钗的那道黑影身上有同样味道。
从大夫人陷害自己令暮春致死的事情来看,这男子应该是大夫人隐藏在暗中的一个助力,应该知道不少秘密,也许会是奶娘留下的那些谜团的突破口。难道……奶娘说的那名鬼祟男子就是他?随即,她打算从这男子入手,顺藤摸瓜将当年柳湘云去世的真相查清楚,把大夫人的伪善面具彻底撕破!为惨遭毒手的奶娘报仇,为今生未曾见过面的娘亲报仇,也为受苦五年的小凌云讨回公道!
第二日,凌云便命书雪留在府中暗中观察大夫人的动静,自己则单独出了府。一连几日,她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只是每日回府都略显疲惫。
自从惜娘惨死后,玉露和玉珠的情绪低落不少,虽说二人比许多丫鬟都要勇敢些,也跟着凌云听闻了不少新奇事,可毕竟只是两名普通的丫鬟。性格较为稳重的玉露还好,单纯直爽的玉珠却一直浑浑噩噩的,也许是惜娘临死前的惨状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日,凌云带着金猫王回到惜云居,刚跨进院门就听见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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