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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推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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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武当和峨眉掌门还有王龙到底谁杀的?那小乞丐呢?”
  韩莹莹嘴硬,啥都不交代,关进大牢第二天就咬舌自尽了。她在墙上留下一封血书。上有两行大字:“仇就是仇,恨就是恨,大仇得报,大恨得解,此生无憾!我先走一步!”
  这两行大字读来不禁让人感慨唏嘘。
  徐仵作亲自检查了韩莹莹的尸首,她双手可真漂亮,柔白光滑,一点儿都不像使剑的剑客。从她身上还掉出来个香包,绣着两只蝴蝶。
  当日韩家管家带着个与韩莹莹一般年纪的丫鬟来收尸,两人对着尸体哭了好久,丫鬟还问徐仵作讨香包,徐仵作上下打量她,瞥见她腰间的并蒂花香包,思量片刻,还是给了她。
  县太爷看着管家和丫鬟带走了韩莹莹尸首,心想,这回张捕快的亲事是真泡汤了。

  案子算是这么结了。可徐仵作觉得还没完,王龙,王虎,还有武当、峨眉的掌门都是死在剑下,张捕快和小乞丐都是中了毒针。
  毒针,针,针线,还有那阵香味,红梅香味,比所有香包都好闻。
  徐仵作在家犯愁,茶饭不思,人跟着清瘦了不少。徐老爷来看他,问他是不是还在想红梅的案子。
  “爹,我有件事想不通,你说你当年也是幸存的五人之一,怎么就没人来找你寻仇??”徐仵作问道。
  徐老爷说:“我可没搀和他们那些藏宝图的破事儿,司马空一死我就走了,可不想趟浑水。”
  徐仵作不得不佩服他爹明智,徐老爷还说,“事后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断断续续给司马空家里捎了不少东西。”
  徐老爷说起司马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司马空画技高超,据说还擅长易容,可惜天妒英才,给了他副病身子,他早年丧妻,膝下唯有一女,女儿身子也不怎么好,约是遗传了他的毛病,每日双手都得泡一个多时辰药汤。
  徐老爷感慨,家中此时还收有一副司马空的画,每每见着,便觉惋惜。徐仵作说想看看那画,徐老爷带他去自己书房,从只木匣里找出那卷画,摊开给他看。
  画的是幼童嬉戏图,图上两个女童正在扑蝶,笔法纯熟,用色清淡。画上还有题字:花开两朵,蝶舞一双。
  徐仵作掩卷问徐老爷,“那日司马空当真死了?”
  “你这小兔崽子,咋说话呢?”徐老爷生气,收起画卷骂徐仵作对死者不敬。
  徐仵作追着他问,徐老爷被逼急了,气道:“那日红梅最先冲进去,他说司马空没气了,那时我们心急,啥也没管就追王家兄弟去了。”
  “若说红梅有私吞藏宝图的心可能吗?”
  “咋不可能,啥都有可能!”徐老爷没好气地回他。
  “要是红梅和司马空合演了一场戏,故意放跑了王家兄弟,还让你们以为他死了,暗地里他却开始寻宝……”
  “那王家兄弟咋会依,他们不得找他寻仇?”徐老爷说到这儿,自己被自己给噎住了。
  徐仵作笑了出来:“红梅大侠不就是死于寻仇吗?”
  “你这娃到底啥意思,快说清楚!”徐老爷作势要揍徐仵作。
  徐仵作往边上躲开:“没什么意思,韩莹莹说当时是峨眉武当的人找上门寻仇,我看不止,峨眉武当,还要加上王家兄弟。那没死的,身子又不太好的司马空带着她跑了,不对,不止她一个,还有个女娃,一块儿跑了。这么些年后,一个女娃使剑,一个女娃用毒针。一个接近来找扇子的王家兄弟,一个就大开杀戒为父为母报仇雪恨。”
  红梅大侠到底是大仁大义,只想将友人画作长留身边的人,还是想要私吞藏宝图的卑鄙小人?到底谁的故事是真的,谁的故事又仅仅是传言?没人知道,没人清楚,亲身经历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红梅大侠注定只能是江湖中一个流传最广的传说。
  徐仵作又问他爹:“爹,你见过那个韩家老爷吗?”
  徐老爷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件怪事,这韩家老爷才来县城时还特意来我这儿拜访,送了我好些东西说是回礼……”
  徐仵作笑了:“说不定啊,那人就是司马空,易了容……”
  徐仵作一梗,易容。
  这易容术不知是否传给了他的女儿。徐仵作又想起那两个香囊了,蝴蝶并蒂花。他还想起一双手,一双漂亮白嫩的双手,这可不是剑客的手,要说那双手会些什么武功,大约是毒针更实际些。
  咬舌自尽的那个韩莹莹是不是真的韩莹莹?徐仵作已经不想去挖坟撬棺材了,就当她是吧,反正大仇已报,大恨已解。江湖儿女,图的不就是这一口气吗。
  “姐妹情深,花开两朵,蝶舞一双。”徐仵作眼瞅着外面下起了雪,他站起身,说是今晚去找张捕快喝小酒。
  徐老爷送他到门口,徐仵作打起伞,路上见着一棵红梅树,傲雪开花,香气四溢。可红梅花开时,哪里又是蝴蝶翩翩起舞的时节呢?

赐予你的谋杀

作者:泠歌 字数:32582

  1

  黄香菜市场在凌晨四点左右就会变得人声鼎沸。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肩膀擦着肩膀,脚尖踩着脚跟,一股脑地涌进四处漏风充满咸腥味的批发市场。买家扯着嗓子跟卖家砍价,卖家掂量着手里的货物吆喝着新鲜味正无农药。
  霍刚穿着老旧的军大衣混迹在来来往往的菜贩子中间,他按了按脑袋上的棉帽子,更深地隐藏起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沙沙声从里面隐隐传来,伴随着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
  “他跟别人不同,你看,菜商都是扛着大包,但是他只能拖着。老话都说‘死沉死沉’不是没来由的。死人真的很沉。”
  慵懒的话音还没在耳朵里散尽,霍刚的余光瞥到一个身材不高、邋里邋遢的菜贩子正拖拉一个很大的口袋,往外走。
  抓,还是不抓?
  “你在犹豫?”慵懒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的笑意,“机会稍瞬即逝。”
  霍刚头一偏,对着肩膀上的通话器低声说:“行动!”在下达命令的同时,他已经冲了过去,直面拖拉麻袋的邋遢男人。那男人察觉到了危险,不但没跑,反而从怀里抽出一把西瓜刀来,朝着霍刚狠狠砍去。
  闪着寒光的刀还没落下,周围已经扑上来三个便衣,将行凶的男人死死压在地上。霍刚手脚麻利,上去将他的双手反拢过来,戴上手铐。
  犯人嘴里骂骂咧咧。便衣们行动迅速,抓着犯人朝不远处的车走去,谩骂声渐渐消失,徒留下菜市场门口一众看傻了眼的群众。霍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打开犯人留下的麻袋。里面的尸体暴露出来,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带回去。”霍刚对下属说,“通知其他兄弟,收队。”
  即便破获了连环杀人案,老王觉得霍刚并不开心。刑侦队的队员凑上来,跟老王打听,咱队长怎么了?老王叹气摇头,偷偷地说:调个服刑犯来协助破案,你合计合计,队长能高兴吗?
  没办法啊。新官上任三把火,局里新来的那位副局,真是急着立功,逼得他们队长都没人样了。
  霍刚回到车里,一打眼就看到被两名警员夹在中间的男人,因过失杀人被判七年徒刑的——卫君。
  卫君年纪很轻,入狱那年才二十七岁,据说上个月才满三十二岁。五年的时间并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霍刚了解这人。这是个披着蓝血贵族外皮的恶魔。只恨当年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他,让他只领了个过失杀人的罪。
  卫君那双总是半眯的眼睛斜睨着霍刚,嘴角带笑,却是意义不明。霍刚觉得有些累了,说不清的抵触情绪搅乱了他往日里的冷静,他只能维持着表面的沉稳,说:“回监狱。”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把卫君送回监狱。办好交接手续,霍刚亲眼看着狱警押着卫君走进监道。
  “卫君!”忽然,霍刚喊了一声,“这次行动后,会考虑给你减刑。”
  卫君回了头,笑眯眯地看着霍刚:“代我跟时骏问好。就说,我一直很想他。”
  霍刚头也不回地走了,带着满腹说不出的郁闷。
  一个月后。
  这天下午三点左右,时骏打开门准备出去。一低头瞧见门外多了一个金色的包。不像别人丢的,倒像是特意放在门口。
  打开金色包。从里面倒出一支红玫瑰和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非常精美,黑底白字,漂亮的楷书。
  时骏,我很想你。11月20日晚上20点,敏乡云杉山第五号别墅。卫君。
  卫君两个字在时骏的脑子里炸开!
  这小子刑满了?不可能啊,当初被判了七年,到现在还有两年的刑期。难道越狱了?时骏立刻否定了这种猜测,卫君不可能越狱,这种人要么光明正大地走出监狱,要么就死在监狱里。越狱?不,他根本不屑那么做。
  如此看来,卫君十有八九是减刑了。
  思来想去,时骏没有通知霍刚。霍刚若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不会让他去赴约。男人的傲慢作祟,时骏觉得,这是他遗留下来的问题,不能逃避,更不能推卸。
  敏乡距离市区有点远,开车需要五六个小时。
  冬季的夜晚来得早,到了七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蜿蜒险峻的盘山路,被忽然而来的暴风雪侵扰得难以行进,无奈之下,时骏只好把车停在一旁,步行上山。
  云杉山并不是什么自然保护林区,但也称得是风景秀丽。财大气粗的开发商拍下山腰一块地,盖起了几栋别墅,房价逆了天,一般富人家都不要望其项背。
  深冬之林,风雪肆虐,入眼皆是落下来的大片大片的雪花,被呼啸的寒风吹刮着,像极了形成漩涡的白色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打在时骏的脸上。不远处的半山腰上,隐约可见建筑物的轮廓,黑蒙蒙的。
  暴风雪夜、神秘别墅、来自敌人的精美卡片,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了。
  在肆虐的暴风雪中走出了一身汗,时骏终于在夜里十点二十分到达别墅区大门。别墅里一片寂静,看不到半点灯光,就连门口的门卫室,都是黑着灯。时骏走到大门口按下门铃。
  很快,从黑漆漆的门卫室来走出来一个年纪约有六十的老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棉服,整个人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的。老人有一双浑浊的眼,但他的嘴角大大地勾起,露出令人不悦的夸张笑容。
  “时先生?您总算来了。”老头儿笑道。
  “我迟到了。”时骏说,“这里的路很难走。”
  “没事没事。卫先生说了,你是十点左右才能到,我也是才来没多一会儿。”说着话的功夫,老头儿打开了大门。
  时骏在心里冷哼一声,看来卫君将他的行动时间掌握得很准确。
  进入别墅,令人讶异的气氛愈发浓重。凡是触目所及的地方都是黑森森、阴寂寂。
  五号别墅门口已经停了三辆车,时骏这才明白今晚来此的人不是只有自己。他从容地跟着老头儿进了院子。
  跨进了红漆木大门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和明亮的灯光让他恍如隔世,眨眼的功夫,积雪消融,春风扑面。
  “卫君呢?”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时骏转脸问老头儿。老头儿脱了脏兮兮的鞋子放在玄关,朝着楼梯一伸手,“请跟我来。”
  时骏换了拖鞋,拍打身上的积雪走向楼梯,融化的雪变成水,被他拖了一路。
  楼梯很宽,横向可容纳十个人并肩走上去。二楼比不得下面宽敞,映入他视线的是满满的帝豪气息,尤其是右侧两扇咖啡色与金色相间的大门,几乎贯穿了天棚与地面。
  真他妈的是有钱烧的!时骏暗想。
  老头儿推开大门,一阵阵轻妙的音乐声流泻出来,伴随着女人和男人清浅的谈笑声。
  这应该是一间娱乐室。乍一看有一百多平,里面有钢琴、吧台、台球桌和一套室内高尔夫。两个女人、三个男人都很年轻,穿着高雅,只是,卫君不在其中。
  几个人都注意到了时骏。许是因为他穿得比较随意,这几个人纷纷流露出不解的神情。老头儿并没有帮着介绍,看时骏进去之后,他在外面关了大门。
  时骏的脸上洋溢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口道:“各位,也是接到邀请卡了?”
  一个戴着金丝边儿眼镜的男人率先开口:“我们都是卫君的朋友。”
  淡绿色长裙的女人优雅地走过来,递给时骏一杯红酒,笑道:“你也是他朋友?没见过呢。”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比较低调。”装模作样谁不会?时骏应付得游刃有余。
  女人自我介绍说叫“何菲雅”,是外省翔天外贸公司董事长的千金,标准的富二代。旁边那个戴金丝边儿眼镜的男人是她的新婚丈夫,也是个富二代,还有一个让时骏过耳不忘的名字:慕容唐。
  “请问您怎么称呼?”慕容唐问道,“公司是在本地吗?”
  不等时骏回答,忽从娱乐室角落处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他就读警校三年半,因参与调查一起贩毒案而退学转为卧底人员,三个月破获案件,却谢绝了警方给他的任命,回家当了一名私家侦探。历经九年零八个月的时间,破获凶杀案、绑架案、盗窃案共一百二十四起。身价在同行业里收费最高,一般情况下,没有五位数你绝不要妄想请他出手。但他本人对复杂案件极有兴趣,有的时候即便没钱可拿,一样愿意接受委托。业内对他交口称赞,私下里都叫他‘司令塔’。”
  随着男人平缓而又带着笑意的讲述,时骏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紧蹙着眉头,直视走到面前的男人。
  男人斯文俊雅,一派君子风度。他朝着时骏伸出手,时骏淡笑着,也伸出手。
  卫君说:“好久不见。”
  “你……”时骏打量着眼前的卫君,“变了不少。”
  “没办法,毕竟蹲了五年。”卫君回答得毫不在意,他微微低头,略长的头发挡住了前额,他抬手拢了拢。
  “好吧,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既然人已经到齐,我可以说请大家来此的目的了。”
  还没有跟时骏打招呼的另外三人纷纷过来,找座位坐下。卫君坐在众人中间。保持着和善的微笑,对时骏说:“菲雅和慕容你都交谈过了。这位是王子奇。”
  时骏朝着自傲的男人点点头。随即,卫君指着王子奇身边的短发女人:“这是子奇的妻子,于岚。在你身边的这位是范文,我下个项目的合作伙伴。”
  介绍了其他人,卫君终于说到正事上。
  “诸位都知道我在监狱里服刑五年。五年里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我父亲病故,公司和遗产都留给我。但是他在遗嘱中附加了一条:我出狱后的二十天内,必须保护他留在这栋别墅里的一份手稿。如果手稿在限期内丢失,我就没有资格继承公司和遗产。”
  “从我出狱到现在,距离父亲指定的日子还差一天。我想,父亲不可能让我轻易继承他的公司和遗产,必定会找些人来偷。所以,我想请大家帮我守着手稿到明天晚上子时。当然了,如果你们想要些报酬,尽管提。”
  卫君的话才刚说完,王子奇马上开口:“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不过就是一天两夜,没问题的。”
  另外三人也纷纷应和,但卫君的注意力始终在时骏身上:“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这次我想雇佣你。”
  说着,卫君把合约拿出来给时骏看。时骏扫了一眼雇佣金,立刻打了声口哨:“你真是大手笔啊。”
  卫君笑得温柔:“签不签?”
  “当然,这么大一笔钱不赚,我肯定是脑子抽筋。”
  时骏签了合约,从这一刻起,手稿就是他的任务。
  时骏问那份手稿放在哪里。卫君指了指娱乐室南面的陈列柜,最上面是一排红酒,中间摆放着一个黑金相间的精致盒子。卫老先生的手稿就在盒子里。
  时骏起身走到陈列柜前打量。最顶层很高,他必须抬起手臂才能摸到。他回头问道:“可以吗?”
  “当然,你随便看。”
  得到允许,时骏把盒子拿下来打开。里面是一打折好的信纸,用一根红线绑着,从信纸的背面隐约可见密密匝匝的字迹。时骏把盒子盖好放回去,转回身问卫君,“你打算怎么办?咱们几个在这坐个一天两夜?”
  “不要吧。”慕容唐说,“菲雅的身体不好,需要充足的睡眠。我可以替她守夜。”
  何菲雅娇羞地靠在慕容唐的肩膀上。
  “时间不早了。”卫君拍拍手,“我在三楼给大家准备了客房,先休息。今晚我跟时骏守夜。时骏,你下半夜两点来换我,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时骏微笑道。
  于是,其他五个人离开了娱乐室。等到范文把门关好,时骏瞥了卫君一眼:“你倒是好心情,不恨我?”
  “我一直很喜欢你。”
  “好胆色!不过,话说回来,这是玩谁呢?”
  “要玩大家一起玩,漏了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时骏耸肩撇嘴,不予置评。卫君忽不解地问:“你大部分资料都属于警方的秘密档案,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搞到手的?”
  时骏非常诚恳地说:“我真不想知道。”
  卫君的眼神带着不明意义的审视,在时骏的脸上一扫而过,接着他伸手摸了摸时骏的衣襟:“来的时候风雪很大吧?”
  “是很大。”
  卫君看了看腕表:“你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我给你安排了房间,一楼右手边第一个屋子,没上锁。”
  时骏也看了眼时间,还差两分钟十点五十。他没跟卫君客气,起身离开了娱乐室。
  时骏很快就把自己洗刷干净。他腰上围了一条大浴巾,刚走出浴室,就见卫君站在屋子里,手里拿着几件衣服。
  “凑合一下,我的。”卫君说。
  卫君的身材跟时骏差不多,只是稍微比他瘦了些。时骏瞥了他一眼:“你这是打算看着我穿?”
  “不,你随意。”卫君把衣服放下,离开了他的房间。
  这时候,时骏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知道肯定是霍刚。
  想着怎么跟霍刚解释,时骏咂着舌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让寒冷的风雪吹进来,刺激他有些昏沉的大脑。
  “你在哪?”霍刚开口便问。
  “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来帮忙。挺急的,忘了跟你说。怎么了?”
  霍刚也没什么正事,只是问他吃过饭没有,车子提了没有,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时骏老老实实地回答前几个问题,说到回家,“我估计,后天早上吧。”
  “我刚接到通知,要去邻省开几天的会。”霍刚在电话里说,“你老实点别惹麻烦,等回去带你吃我妈包的饺子。”
  “这个好!我保证到位。”
  霍刚又叮嘱时骏别太累,早点休息才挂了电话。时骏脸上的笑意还未消融,忽听楼上传来一声紧张的叫喊,“时骏,快来!”
  时骏急忙打开门,又听见叫嚷声,“快点来!”
  时骏套上裤子,拿着衬衫急忙跑出去。跑到二楼的时候,慕容唐夫妇、范文还有王子奇也都从三楼下来。众人一照面纷纷愣住,下一刻又听见卫君在娱乐室里大声叫嚷。顾不得其他,时骏最先跑过去,冲进娱乐室。
  王子奇的妻子于岚,横卧在南墙陈列柜下面,背后的心脏部位插了一把刀。血浸染了睡衣的背部,看上去已经死亡了几分钟。
  王子奇惊呼一声就要扑上去,时骏一把拉住他甩给了卫君:“看着他。”
  言罢,时骏快步走到于岚身边,摸摸她的颈动脉。数秒后,时骏遗憾地摇摇头,“报警吧。”
  在王子奇怒吼、何菲雅尖叫的时候,时骏掏出电话确定时间,23:05。
  “卫君,你给我解释解释。”不等时骏说话,王子奇揪住卫君的衣襟,大声质问,“你在这守夜,谁杀了她?”
  卫君很冷静,但,他的眼神却看着时骏。时骏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腕,严正地问:“我离开后,你都干了什么?”
  卫君没有挣开时骏的钳制:“你离开后,我在这里坐了五分钟也出去了。我去检查了一楼通往前后院的两扇门是否锁好,然后回房间给你拿衣服,再去找你。我把衣服给你放下后回到娱乐室。从我离开娱乐室到回来,前后七八分钟的时间。”
  “你回来的时候什么情况?”时骏问道。
  “当时,娱乐室的门关着,我进来发现灯也没开。我记得,出去的时候没关灯。我打开灯才看到于岚的尸体。”
  卫君的陈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他也并不在乎周遭人对他投以的怀疑眼神。
  时骏低下头仔细看凶器,发现这只是一把常见的水果刀,想必是凶手行凶的时候非常用力,只有刀柄露在外面。

  2

  “看看手稿丢了没有。”
  卫君忙不迭去取下盒子,看了一眼,长吁一声:“还好,手稿在。”
  时骏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面对突如其来的不幸,人们往往会流露出最本质的神情。微妙的蹙眉、神经质地啃指甲、下意识地咬唇、无意识撇嘴……
  收敛了巡弋的眼神,时骏冷静地看着卫君:“有相机吗?”
  卫君给时骏找来一个相机。时骏在五个人的注视下拍了现场照片。他拍得很快,将相机收进自己打开口袋之后,说:“范先生你先打电话报警。”言罢,又看着卫君,“你跟我出去看看车子的情况。”
  一楼大门刚打开,暴风雪好像猛劲的拳头打在两人的脸上。时骏费了些力气才把门关好。走在前面的卫君尚未踏到台阶,就被时骏大力抓住狠狠推在了门上。
  卫君笑了:“你怀疑我?”
  “你说呢?”暴风雪打在时骏的背上,让他的脸色更寒冷几分,“你给我记住,都别在我面前玩花样。”
  “不管你信不信,今晚的事与我无关。”
  “你觉得我像傻逼?”
  “你是傻逼那我是什么?”
  “你什么都不是。”
  闻言,卫君缓缓地抬起手抓住了时骏的手腕。他的眼睛因为风雪而无法全部睁开,半眯着的眼瞧着时骏,他笑道:“你的心跳很平缓,没有过速。你的瞳孔也没有在瞬间紧缩放大,说明你的心态非常平和。你不用对我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
  是的。在盘问证词的时候,你握住我的手腕测试我的心跳;你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观察我瞳孔的变化。时骏,你我棋逢敌手,游戏才会精彩纷呈。
  并没有在意被对方看穿,时骏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我不介意再把你送进去。”
  卫君耸耸肩,笑眯眯地说:“既然我是你的头号嫌疑人,就不方便跟着你调查线索了。你忙着,我先回去。”说罢,真的转身回去。
  时骏郁闷地长吁一声,待回头一瞧。妈的,三辆车的十二个轮胎都被扎破了。
  摸出口袋里的相机,时骏拍下车子周围的情况。因为暴风雪的原因,脚印已经全部被覆盖。他足足转了三四圈,才在车体下发现半枚仅存的足迹。
  娱乐室里。丧妻之痛让王子奇昏厥过去,刚回来的卫君和慕容唐只好把他安置在沙发上。何菲雅面无血色地靠着慕容唐,她刻意背对着陈列柜,生怕再瞧见于岚的尸体。慕容唐轻声轻语地安抚着妻子,实则声音发抖、手脚冰凉。相较于夫妻俩的惧怕紧张,卫君则是紧紧盯着于岚的尸体,一脸的狐疑。
  范文不停地拨打报警电话,因为下雪和线路原因,信号并不好。他烦躁地按着座机按键,并追问院子里的车能否使用。
  卫君没有回答范文,他似独自沉思而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七八分钟的时间,是谁杀了于岚?”
  “一定是外面的人。”慕容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卫君问:“你们俩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于岚了吗?”
  “当然。”慕容唐说,“我是看着王子奇和于岚一起进了房间的。啊,我、我好像没看到范先生。”
  范文的手几乎要戳坏了那部电话,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卫君开始思考三楼房间的安排:慕容唐夫妇住在左边走廊正数第二个房间;王子奇夫妇住在正数第三个房间;范文一个人住在右边走廊正数的第一个房间。按理说,两对夫妻是可以看到范文以及他的房间。
  回到一楼大厅后,时骏迫不及待地观察相机里的半个足迹,并拿起所有人的鞋进行比对。结果,全都不符合。时骏留了个心眼儿,把玄关的脚印和鞋子都拍了照之后,将地面擦得干干净净。等到他去到二楼的娱乐室,刚好遇上范文对着座机电话大声吼叫。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里发生杀人案了!尸体就在我们眼前!就因为下点雪不来了?我不听你们的解释,混蛋,白养了你们!”
  范文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继续开嘴炮,“都是废物!不过就是下点雪,居然说无法上山。要等到天亮雪停了才能出警。”
  既然警方暂时无法赶到,时骏就成了其他人眼中的救星。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时骏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车子无法使用的坏消息。
  何菲雅第一个失去了理智。她紧抓着慕容唐的手臂,大声叫嚷:“怎么办?我们真的走不了吗?”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时骏大吼了一声,镇住了激动的女人、不知所措的男人,“听我说。只要我们待在一起,就能保证生命安全。等雪停了,天亮了,就可以下山。”
  众人不再言语,娱乐室里压抑的气氛更加浓厚。这时,时骏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王子奇:“他怎么了?”
  卫君说:“昏了。”
  丧妻之痛,情有可原。时骏拍拍手,引起清醒者的注意:“现在找条大一点的被单把尸体盖起来。”言罢,他看着卫君,“我要根长一点的绳子。没有绳子你可以给我一张床单。我还需要一副手套,如果你能找到一点面粉就更好了。”
  卫君的笑意在嘴角一闪而过:“没问题,还有其他需要吗?”
  “有。把那个老头叫来。”时骏说。
  卫君出去之后,时骏照顾了一下王子奇的情况,随后,开始一边着手勘察现场,一边问相互依偎的夫妻俩。
  “你们回到二楼之后都干了什么?”
  慕容唐说:“我们和王子奇夫妇一同去了三楼,我们各自进入房间。菲雅去洗澡,我出去抽烟。”
  时骏正在检查尸体的脚,是室内拖鞋,鞋底很干净。看到死者长款睡袍里面的睡裙,时骏微微蹙眉,问道:“为什么要出去?”
  慕容唐说:“菲雅很讨厌烟味儿,我怕她洗完澡出来会闻到,就去三楼的小客厅吸烟。我刚出门就看到王子奇,我们搭伴在小客厅抽了烟。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卫君叫我们。”
  时骏站起身端看陈列柜。他看得随意,顺嘴问道:“何菲雅,当时你在哪里?”
  何菲雅在慕容唐怀里抽抽噎噎地说:“在房间里啊。我也听见了卫君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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