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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取皇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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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背。

太傅曾言,为君者,人心所向方才是明君。人心若背,那就证明他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天下难以久存。

我将不忿化为力量,我已经不再是儿时那个只知玩乐的孩童,在我诸般明示与暗示之下,吏部统管官员政绩考核的侍郎终于是领会了我的用意。

我心想,习文习武两兄弟为了能够更好的报效朝廷付出了这么多,我好歹也要为他们的前程出点力,反正他们如今也已端庄了,踏进金銮殿自然就不会再有碍观瞻。

诚如舅舅所言,如今朝中上下皆是忠于皇叔之辈,我真若想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自然免不了提拔一些忠心于自己的官员。反正皇叔也不欲谋取我的皇位,那我自然是要坐好了,坐稳了,免得让其他心怀不轨之辈谋了去。

直到两国君王到来的这一天,皇叔仍然称病不出。



福禄把在承德宫前,任何人不得踏进宫门半步,就连我这个皇帝他也敢拦。

“福禄,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信不信朕令人把你拖出去砍了。”不自知的,我就连威胁人也是学着皇叔的模样。

福禄未有惧意,躬着身说:“奴才怎敢怀疑陛下。不过,摄政王说了,他身子不适需要静养,皇上若是踏进承德宫势必会影响摄政王静休。那样一来摄政王势必会不高兴,而奴才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也许不用拖出去,摄政王就将奴才当场正法了。”

“福总管,你好大的胆子呀,连皇上也敢顶撞,我看你真是活腻了。”阿尤狐假虎威的样子跟福禄没两样,豁地抽出道旁护卫手里的兵刃递到我面前,“陛下,福总管既然嫌拖出去砍了太麻烦,不如就在这儿将他正法了罢。”

我一抖肩,想笑。负手趋上前一步,“如此,朕就勉为其难地随了你的意思喽,福禄。”我一摆手,笑的阴险,还未来的及发令,福禄便已麻利利地退开了几步,躬着身直说:“奴才觉得摄政王一定也希望见到皇上,奴才恭迎皇上。”

“你这个墙头草,皇上早晚有一天会毙了你。”

踏进承德宫前,我还可以听到身后传来阿尤跟福禄的争执声,他二人同为我与皇叔跟前的红人,自然是谁也看谁不顺眼。



窗下,皇叔屈身侧卧于榻上,阳光自敞开的窗棂洒进,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将皇叔笼罩在其中。我晃了晃眼,驻足在一侧。

“……”张了张口,却没有唤出声来。皇叔在歇息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因为他的睡眠不好,一受扰就难再入眠,所以福禄那厮才会守在宫门前。可是守城的将领堪堪来报,说是两国来使的队伍已到十里之外的馆驿,不出一时辰就该抵达皇宫,皇叔曾出使过两国,此番他们的国君亲临,皇叔这个摄政王若是不在场,似乎有怠慢之嫌。最为主要的便是,我得让那二位公主在第一眼就看上皇叔。

“尧晔。”

“皇叔!”我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将皇叔吵醒,他倒先唤了我,想来皇叔并未睡沉。我顿感欣喜,眉开眼笑地依在榻侧坐了下来,“皇叔,你觉得怎样。”我明明知道皇叔没有怎样,却又不能说他什么,还得陪衬着他唱呵。

皇叔一定知道我为何而来,他是不是想故意为难我我就不得而知,只是每当皇叔这样的时候我总是会极力的讨好着他,拍着他的马屁,这会儿已趁皇叔侧转过身的时候替他捏起了腿。

皇叔眼睑半掀不掀,一副不知是享受还是痛苦模样,但他躺着姿态却没有要改变的意思。只见皇叔启唇轻言,“我听说两国的君王已趋进城下,你还来此作甚。”所幸,皇叔并没有忘了这件事。

我陪了声笑,“皇叔,晔儿这是来请你陪同一起迎接两国的君王。我觉得你这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觉得呢?”

皇叔的身子一抖,陡然睁开眼,很是吃惊地看着我,“我觉得差多了,难道晔儿比我还了解我的身休状况。”

我不禁顿住了手,盯着皇叔喃了声,“皇叔面色红润,目光炯然,晔儿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正常人,无有一点病态。”

“怎么停下了,接着捏。”皇叔忽视了我刚刚说的那句话,疲态难掩地促我继续给他捏腿。

“皇叔难道真的不打算帮晔儿了,你之前明明答应了晔儿要出面的,到头来怎么又反悔了。”我不满地说着,捏在皇叔腿上的手也跟着情绪的变化时轻时重。

皇叔躺着我坐着,他看着我语重心长道:“这你就不懂了,皇叔这样做自然是道理的。”

“嗯?”我不明白,皇叔做事向来就不按常理,若是能够揣摩出他的心思,那也就是不用靠他的时候了。

见我懵懂,皇叔终于是支身坐起,近面相望,他问:“我问你,为何非得要皇叔出面去诱引那两国的公主。”

“因为皇叔长的好看。呃,皇叔是皇室的成员,理应担当。”我讷讷地回应着皇叔,不知道自己的坦言会否令皇叔不悦。

皇叔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所以你何不把好看的留在后面,让她们看尽莠劣之后再来观皇叔,岂不是不废吹灰之力便可手到擒来。”

我不禁被皇叔的计量所折,顿时笑弯了唇,直赞,“妙计妙计,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如法炮制,招募一些美艳多姿的女子以迷惑那两国君王的眼球,这样就可保住四位皇姐不会远嫁他邦的命运。”

“所以,你现在还想要皇叔陪着一起去迎接两国的君王吗?”皇叔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笑的好不得意。想来他早成竹在胸,只将我蒙在鼓里。

我摇了摇头,欣喜不已,“皇叔且在宫里好生养病,晔儿一定会好好招待两国的贵宾,绝不令皇叔失望。”



与皇叔的一席谈话顿时就令我信心倍增,就是在大殿之上接见了两国的君王与他们的公主也无有半点心虚仰或是胆怯的表现。

殿中,南通与西凉的君王携公主各自列座于左右。在我的印象里,两国的年轻君王应该也同我一样,是一个不太有作为的君王。却不料,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只是碌碌无为的庸才。

西凉王晋括身村高大且魁梧,五官略为粗犷,圆睁着一双令豺狼也为之丧胆的虎目,一袭胡服显尽其英雄气概。若是在战场之上,西凉王无疑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南通地处无花国以南,拒武陵山麓之外,常被关中之人称为南蛮番夷之地,他们鲜少与外族有往来,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国度。当时他们的新王夏穆继位的时候我们还派了使臣前往朝贺,据说使臣在回朝后就患上了重病,在卧榻上足足躺了三个月后离奇康复。正是因为此,使得我对南通的印象很是不好,就连皇叔说要去南通出使的时候我也极力的反对,就怕皇叔回来之后也患上怪病。

现在看到夏穆倒是让我对南通改观了不少,他不像我想像中那样。在我的想像中,南通的君王应该是一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然而坐在殿中的夏穆文质彬彬,面色温蕴,一袭流云刺霞的衣袍衬的他神俊不凡。如同我爱执折扇一样,他的手上也端得一把枝骨鎏金的墨色折扇,扇面上未有多余的画饰,看起来很是深沉的样子。

得了皇叔的提示后,我特意将几多年轻的陪同官员全部都换成了年长且都已有家室的资深官员。那二位公主虽然都蒙了面纱,但我仍是可以从她们飘忽不定的目光中捕捉到些许信息。

在寒暄了一阵后,西凉王晋括朝我询道:“怎不见贵国的摄政王?今番本王携公主来使便是受了他的盛情邀请,却为何到现在也不见他一面?”他言语恳恳,似乎与皇叔交情匪浅

我面带忧伤,“摄政王近日一直操劳于迎接两国贵宾的事宜上,前些时候因身体不支卧病于榻。摄政王本来坚持着要来迎接二位君王,怎奈他病体缠身,下榻尤为困难,故而怠慢了诸位贵宾。”

听了我的话,二位君王纷自点头了悟,他们甚至还提出要去探望皇叔,若非太傅圆通及时给兜转了回来,怕是真的要领着他们去看探望面色红润的皇叔了。

“不知陛下将如何安排我们在贵国的行程,摄政王身体抱恙未能作陪,陛下是否会陪同我们?”夏穆轻摇折扇,笑问着好不灿烂。似乎在关心皇叔的病情之余,他们还更关心此行是否能够尽兴。

我示意着刘演将未来几日的行程按排向他们阵述一遍。当然,最为主要的便是今晚在华庭设宴替两国君王与他们的公主接风洗尘,其中作陪的便是一些王公显贵。至于皇姐们是不会在今晚的宴席中露面,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按排各色美艳多姿的女子出现在晋括与夏穆面前,待到他们喜爱非常的时候再将皇姐来引见。这样一来,他们看中皇姐的可能性就会相对降低。虽说夏穆与晋括看起来的样子还不错,但我仍是不希望哪个皇姐远嫁他邦。

不过,依我观察,那二位公主倒还真是冲着皇叔来的,兴许在皇叔出使两地的时候她们就看上皇叔了,这会子借口回访我无花国以增进两国的邦交,实际为何却是不言而喻。唯不知的是皇叔拐弯抹角的弄出这些事来有何深意。反正人家的目的很明确,到时候只待皇叔病愈,双双相见一拍即合便可水到渠成,如此一来至少又可以保证五十年内不会有战事发生在这一片热土之上。

正文 皇叔019

待将二位君王安顿好后我又去承德宫找了皇叔,出乎我意料的是,早晨还‘卧病’在榻的皇叔此刻便就没人影,我还想着跟他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宜。那个夏穆看起来很难缠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他会给我出什么难题,毕竟像我这种心怀仁慈的皇帝已近灭绝,我可不敢保证这两位君王会老老实实的依照着我们的安排来度过这段日子。

离开承德宫之前瞥见伏跪于地、瑟瑟发抖的福禄,我滞下脚步,这厮一直以来就是皇叔跟前的狗腿子,现如今只他一人在宫中,这不得不引起我的好奇。“福禄,摄政王哪去了?”

“奴,奴才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被那早晨那一刀的威力所摄,还是他自身存有心虚,以往那狐假虎威的形象荡然无存,如今唯剩下的是一个称职的奴才相。

我吸了口气,提醒自己犯不着跟一个奴才一般见识,“那么,摄政王是几时离开的,何时会归来?”福禄作为皇叔跟前唯一一个侍从,他不可能不知道皇叔的行踪。

“奴才真的不知,皇上饶命。”福禄惊吓不已,生怕我再给他来一次就地正法,直为自己开脱,“奴才一直就在殿外守着,未曾离开过半步,摄政王是如何离开的奴才根本就不知道,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

我摆了摆手,免了福禄的跪。看他这副样子还真是让人有些适应不了,平日里总是仗着皇叔对我颐指气使——就连皇叔跟前的奴才也不怎么将我放在眼里,而且还怠慢有佳,这会子不知受了谁的教训竟也对我敬畏连连。但总的来讲,我依然还是这个皇宫里最好说话的主子。

“福禄,你去给朕把皇叔找出来,务必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早上离开的匆忙,有些事情还未来得及向皇叔细询,我可不希望在晚上的宴席中出现什么纰漏,有皇叔的提点我也好坦荡些。

“这,皇宫这么大,这让奴才往哪找啊,况且摄政王若是出了宫,那就更是没地儿找了,皇上……”

在我的一记白眼下,福禄赫然噎住了声。“看来朕对你当真是太过于仁慈了,是不是还需要朕告诉你怎么找啊,嗯!”亏得阿尤这会儿没在,不然还指不定该如何来奚落福禄。

福禄吓的再度两脚发软,躬身直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将摄政王找出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离开承德宫,在途经御花园的荷花池时令我生生地驻足难前,池边正有一妙颜少女盘腿坐在大石之上垂钓我池中鱼。反了天了还,池中所养的皆属珍品,我平日里还命宫人一日三餐好生的给喂养,却不想这外邦来的侍女竟敢如此大胆,光天白日钓起我皇家之物。

“诶,你给朕下来。”

站在大石旁,我没了好气,扬声就冲着坐在上头的少女喝了去。

少女回眸,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你认为朕是在跟鱼说话吗?”这天真的姑娘,直让我想笑,看到我不仅不行礼,还胆敢面不改色地继续坐在上头俯视着我,真不知道那两国还有没礼仪可言,亏他们还敢自诩是礼仪之邦。

少女掩唇巧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说:“在我们家乡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鱼,我想钓几只带回去,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你……”我真想爬上去夺了她手里的鱼竿,实在是太放肆了,还想着要钓几只走,简直就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你可知道这个池子里的鱼可不是普通的鱼,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说钓走就钓走的。”我敛了敛颜色,心平气和地劝说。如果说这姑娘没见识,那么我就算骂她也于事无补。

少女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方才我跟别人说想要池子里的鱼,结果他们都不理我,说这池里的东西是无花国那个少年皇帝的心头之物,要是钓了去怕会惹得他不悦。所以我就趁着没人时候偷偷跑了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钓。”笑说着,她已递了一根鱼竿来。

我禁不住抽笑了声,这姑娘不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这倒是稀奇了,没想到南通来的人里面竟还有如此妙人儿。

“我若是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打算如何谢我。”登上大石,我自高往低看着盘坐在石上的姑娘。这个好玩,在皇宫里不知道我身份的人她还是头一个,这样的相处是我从来没有过的,逗她一逗似乎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少女瞅着我眨了眨眼,似乎在犹豫着要如何答谢我。沉吟了片刻,她微微一笑,“我把钓来的鱼分你一半,你要不要?”

我瞥了眼慵懒地悠游在池边的桂鲤,那待宰的模样直教人心上一寒,这哪里还需要钓,直接用捞的就行。前阵子还见它们游弋的飞快,只稍我往池边一站,它们必定速速靠来,一撒食必定会速速游去,这才没过多久它们的体态怎就发福成这般模样?

“难道你不喜欢这些鱼么?它们胖乎乎的样子很可爱呀,若是拿来蒸了吃一定很美味!”见我不说话,少女又再自说自话,好像她这一辈子就没吃过鱼一样,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瞳盯着池面一眨不眨,活脱脱将它们视之为一道道可口美味的佳肴。

我撩起袍子在她身侧坐下,打算好好的教育教育她,若说是为了欣赏它们而执意想要钓走几尾,倒也可以让人接受,可若是为食,我是万万也允不得她。“此种鱼除却具有观赏的价值外无有一点食用价值,你看看它们,那么肥,一定很腻。你若是想吃鱼,我可以弄很多给你吃,无需在此辛苦垂钓。”说着,夺下她手中的鱼竿。

她偏头思考了会儿,“可是,鱼不是肥而美么?我从未食过此种鱼,我们家乡的鱼我都吃遍了,这里的鱼我也要吃上一吃。况且这么多,只要你不说,钓走几只也没有人会发现的。”少女很是执著,说话间就已不知不觉的将鱼竿又夺了回过,一甩手便就垂钓上了。

我气她不过,这个侍女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随手拾起几粒小石子丢进池中,顿时惊扰了那群肥的快要游不动的桂鲤,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成为盘中餐。

“住手住手,你这蛮徒怎这般不识趣,你这样会把鱼儿都给吓跑的。”少女丢下鱼竿便要来制止我。

我立起身来,继续往池中丢着石子驱赶桂鲤,我要的就是将它们吓跑。就是皇叔也没能在这个池子里捕走我一只桂鲤,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想令我慷慨,简直就是作梦。

“你最好趁着现在没人赶紧离开此地,否则待会儿让宫人瞧见,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否安然离开。”我略带着威胁说。皇宫内院可不是任人横行的地方,她一个小小的外邦侍女胆敢钓我无花国皇帝所饲养的鱼儿!其罪该当丢进池子里喂鱼才是。

不知南蛮子是天生的胆大还是这小侍女倚仗着自己身后有夏穆仰或是她们的公主撑腰,这便有恃无恐地与我扛上。“你们这里人怎么这么奇怪,鱼养肥了不就是要拿来食用么?我又没有大张旗鼓的来捕,你若是怕被我连累大可一走了知,为何还要在此破坏。你,你赔我鱼来。”

“呵,鱼是没有了,把我赔予你就不知道你敢不敢要。”我学着皇叔那坏样,欺近一步冲少女不怀好意一笑,至少这种登徒子模样会将少女会吓跑。

少女一怔,不知是被吓了还是在琢磨着我这话的含义。竟然讷讷地问着我,“你真要把自己赔给我吗?”

我呆了呆,难道说外邦来的姑娘都像她这样的缺心眼么,这等玩笑话也听不出来,竟然还拿来当真了。我清了清嗓子,昂首阔出一步,“那是自然,我说出口的话又岂会有戏言。我只怕,你担当不起。”

“不怕不怕,哥哥说我自小爱捣蛋,没有人喜欢,所以才带我来了这里。你要把自己赔予我,是不是喜欢我呢?”少女喜不自胜,完全不理会我在旁是何感受,自说不止,“你在这儿等我,我这就去找哥哥来,让他给我们作主。”

“喂……”我叫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大石蹦跶着从我的眼前消失。

木然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怎么跟个小丫头在这儿耗了这么长时间,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我还得回宫去换了这身衣衫。自然,我没把那丫头的言语当一回事,跳下大石,举步便朝承瑞宫的方向行去。



“陛下。”阿尤在见着我开始,那张嘴就没有停下过动弹,“奴婢方才看到外邦的随从鬼鬼祟祟地与宫里的宫人窃语着什么,您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或者想要加害陛下。”

我抬起双臂任由着她整理衣角袍边,“愚蠢。”阿尤都已是过了韶龄的人,那脑子怎么还跟个少不更事稚子,跟在我身边十几年非但未有长进,还愈发的愚钝了。为此皇叔还曾笑话我,有什么样的主子必然会有什么样的奴才。所以,怨不得阿尤太愚蠢。

“陛下,难道阿尤又说错话了?”

我看了看阿尤,本不打算与她啰嗦,可看她那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又不免要教导教导她。“他们与哪个宫的宫人窃窃私语了。”

“承德宫。”

我不禁笑了声,“这就对了,他们这是在打探皇叔的情况。”我心猜,她们一定是冲着皇叔来的。之前在大殿之上我就已瞧出了她们搜寻的目光疑似在找寻皇叔,这会儿又迫不及待的派人来打探,若说不是为了皇叔那才怪。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皇叔的算计的确是上成。诚如兵法所云:欲擒故纵必能手到擒来。

“可是……”阿尤仍有疑虑,“可是奴婢还瞧见他们与几位太妃处的宫人有所交耳,这又是为什么啊?”

我顿住了手,看着镜中人一时怔忡。文书中并未表明两国的君王有意在我无花国寻觅王后,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若非皇叔向我透露,兴许连我也被蒙在鼓里。如今看来,他们倒真是有目的而来,想与我无花国结成一家亲也不至要兄妹齐上阵罢!

“阿尤,你待会儿去各个宫苑传下话去,哪个宫人胆敢再妄议主子的是非,宫规处置。”想了想又再补充了句,“除了承德宫外。”

“陛下的意思是,承德宫的宫人可以妄议主子的是非?”阿尤不可思议地巴望着我。

“多事。”我回视一眼,阿尤登时便闭了嘴。

直到我前往华庭赴宴也没见着皇叔,就连福禄那厮也胆大地不回来复命。我心猜皇叔是否想着让我自由发挥这便就躲着不见,可只稍一想起夏穆那阴气森森的笑颜我便就后怕不已,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不像他的表面那样是一个善茬。

正文 皇叔020

夜宴设于华庭露天之下,我与母后同席桥亭之上。左手边沿庭阶而坐的是西凉王晋括与公主陶晚,往下便是我命刘演特意安排的十位年少有为的文职官员作陪其间。在我的右手边沿阶而坐的是南通王夏穆与公主香君,往下同样也是十位年少有为的武职官员作陪。

酒宴伊始,宫廷礼乐自四方迭起,只稍眨眼的功夫露台之上便已有妖娆舞姬迎着习习的夜风翩翩起舞,阑珊的宫灯下,影影绰绰分外迷离人眼。

我把盏贴唇左右瞥去,两地君王的目光早已被深深地吸引在了露台之上,两位公主虽然还是遮面,但都已换下了她们来时的那身部族装扮,纷自换上了我无花国少女们都喜爱的服饰,从头至脚倒也轻快了不少,循规蹈矩的坐着。只是南通的香君公主不时的拿她的眼角偷偷地瞟向我的方向觑上一觑,而我理所当然的以为她的目光本是为身旁空着的位置而来。

“皇儿,母后怎瞧着那陶晚公主似乎对你有意。”

母后垂在膝上的手轻轻地触了触我,压低的声音中似乎还透露着丝丝喜悦之情。我应声扭头,正好对上陶晚直视而来的目光,这一眼瞧的陶晚忙慌乱回避着低垂下脑袋,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打翻了案上的杯盏。

我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端盏轻抿,“母后,人家是在瞧儿臣身侧的空位。喏,就连香君公主也往这儿瞧哪,她们都对没有露面的皇叔期盼不已,不会退而求其次的。”

母后可不这样认为,“皇儿别长摄政王威风。她们若真是看上摄政王,早在他出使两地的时候就该看上了,又何需现在多此一举来跑这一趟,当时就可以对摄政王表态。那么,也就不会借着回访之名来给公主选婿了,此刻该是送亲才对。”

我琢磨着母后这话,觉得也不尽然如是,“母后,您有所不知,据儿臣的观察她们此行理应是为皇叔而来。况且儿臣的情况母后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娶个凡人无碍,若让儿臣娶个公主却是万万使不得。”每每在这个时候母后总能令我神伤,恍似我一穿上龙袍她便就忘却了我实质的女儿之身,开口闭口间直拿我当真正的儿郎来看待。

果然,母后又再颤抖了下眉尾,偏头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眼,其中包含着些许歉意与深深的不甘。我别开眼,权当是没有看到这个令人神伤的目光,只稍带着失落说了声,“这件事情就不容母后操心了,儿臣与皇叔会处理好的。”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母后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想来我们这对母女生来便就是要折磨对方的,错把我当皇子不是母后的错,而我制止母后跟韩越之间不该有的纠缠也不是我的错。所以,当母后忽略我真正身份的时往往会令我心情郁卒,而每当我拿着韩越来含沙射影的时候母后又会良心不安。于是我们母女二人便就以此种恶性循环的方式相处着。值得庆幸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就哪个问题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仰或是闹得不可开交。

眨眼间,曲终舞尽,西凉王晋括仍旧沉浸在退却的舞姬之上回味着,倒是南通王夏穆摆动着折扇笑的好不知所谓,目光不偏不倚地朝我投射而来。

我朝他礼貌性地颔首微笑,杯盏轻举隔空相敬,夏穆倒是未有怠慢,收扇举杯便与我共饮了一杯无花果特有的西露酿。饮毕便言:“晔君,舍妹香君薄有一技在身,借此良辰美景倒是要在太后与诸位大臣面前献丑了。”

我轻挑眉,不知那样一个半面示人的公主有何技艺在身。绮罗精通六艺,算是女子之中的翘楚,再怎么有能耐也还是脱离不了琴棋书画的行列,但我还是很好奇她会向我们展示何种技艺。

我堪扬起手,不待说什么,晋括便就抢言,“晔君,舍妹陶晚也准备了一个助兴的节目,不知可否让她与香君公主同台献艺?”

“二位公主有此雅兴,我们自然是求知不得了。”母后呵笑着挥了挥手,当即便就允了她们的请求。

“皇儿,你现在该明白了罢,这二位公主若非属意于你又为何要当着你的面献艺。”母后面呈微笑,目光直视着露台。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将视线转向正前方的露台之上。香君已置身其间,陶晚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露台之上,杯盏搁置,就连呼吸也压制着轻浅了不少。这个时候除了偶尔掠过水面的夜风涤荡起层层波褶外,无外乎就是庭外枫树的沙沙响声。

突的,一声似丝如竹的声音陡然响起,比之箫声空洞,比之笛音悠扬。看去时却只见一只葫芦样的器物握在香君的手中,那声音便是从葫芦中传来的,诡秘莫测的乐音是我长这么以来从未听闻过的。正当我痴醉其中的时候,一尾长蛇便无声无息地悠游上露台。

“诸位莫慌,此乃香君技艺之最,待往下看便是。”就在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的时候夏穆及时出声解释了眼前这惊人的一幕。看他淡定自若的样子,似乎这尾不知从何处游弋而来的长蛇真是香君引来的。

母后虽然强自镇定着,但她不住地往我身侧靠来的举动就已经证明她此刻的慌张。我倒不见得有母后的紧张,我只是很好奇,香君是如何做到的。

葫芦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一抹艳红恰好落在了露台一端,与那尾长蛇形成犄角之势。我看的兴起,握在扶手上手紧了紧,陶晚莫不是想要与蛇共舞?

事实证明,这二位公主皆非常人,一个有引蛇起舞的本领,一个有与蛇共舞的胆识。香君吹奏的乐曲甚是迷幻,令人有种置身天国的感受。而陶晚的舞姿很曼妙,不是常见的宫廷舞蹈,与那尾长蛇之姿无异,妖冶且迷人。

包括我在内,在场的所有人统统沉迷其间不可自制,直至曲终舞毕,我仍是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就连那尾长蛇如何消失的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晃过神来的时候,露台之上已人去蛇匿。



“妙。”

一声赞,引得所有人注意。

我回头,却见皇叔一身落拓出现在华庭,甚至就连面容也显现出憔悴的样子。我有些纳闷儿地瞅了瞅他,早晨还红光满面,这才过多久便就病态满溢?我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当皇叔走上桥亭的时候我才确定,皇叔他真生病了!

“皇上,太后。”皇叔朝我跟母后施了礼,转身便就向二位君王及他们的公主致歉,“本王来晚了,还请诸位见谅。”言语中倒是尽显虚弱。

“皇叔有病在身就不要勉强来见客,二位君王皆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们不会见怪的。”我离座走到皇叔身旁,有些担忧地说着,这还是我头一回瞧见皇叔的病态,不免有些担心。

“皇儿言之有理,摄政王身体抱恙应该卧榻休养才是,两国贵宾有皇上亲自接待断然不会怠慢。”母后趋上前一步,在这么多人面前对皇叔说着这样的话颇有些颐指气使的感觉。

不仅是两国的君王,就连在场的陪同官员也纷纷对皇叔表现出关切之情,言语之中皆是劝慰皇叔好生养病。

我不知道皇叔为何要带病出现在此,只知自他出现以后便就成为了整个华庭的焦点,就连香君与陶晚那双本来含羞的眼眸也纷纷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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