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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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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偶尔。”
李世民莫名浅笑道:“心系所向?像你这般大的女子,总藏了一个心上人。七情六欲,人之所具,宫中并不绝情绝欲,倘若心有所属你肯愿坦言,指不定本王能助你。”
我被他一席话说的心慌,吱言道:“没有。奴婢……没有。”
“没有?没有喜欢太子?”李世民看得我更深了。莫名的紧张,闹的后背生热,半天说不出话来。前面的人影闪动,闻到淡淡的麝香靠近,我已被李世民按住肩膀。我愣愣望着他,更是说不出话来。几月未见,我常常想起与他一同的时光,无论是好是坏,不管是短暂还是……我差点忘记了,我与他根本就没有长时间独处过。此刻,我的心中充满了令人害怕的期待,这种期待是一种诅咒,一种梦寐思服的诅咒。因为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抱满了无限的渴望。
李世民轻抚着我的面颊,他的每一根手指都足以将我的心思拨乱,我不得不低下头,想要逃脱。李世民抓着我的手臂,每一句话仿佛是一粒粒水滴,打乱了我平静的心湖。
他几乎是邪笑着,更是摸不透他想要知道的意义:“我的感觉是敏锐的,那个人不是太子,是住在这承乾殿上的秦王殿下。”
脑中轰然一炸,仿佛封尘已久的秘密突然之间暴露在明亮的阳光下,我紧张极了,胸口的跳动急急加速,不能呼吸。我慌忙的退了几步,李世民仍是一脸坚定:“怎么?难不成秦王殿下还不配在你的心里?”
闻言,我向他躬身说:“不,秦王殿下一表人才、英明神武,更重要的是保国歼贼,立下汗马功劳,此乃……此乃大英雄。”
李世民欺身靠近,一掌撑在我身后的柱子上,将我困在他怀里。“如此赞赏,你可喜欢?”
我侧着头看别处,却被他两指钳回头来,深邃的目光与我相触。“说。”李世民命令道。“不……”,我抖了嘴唇,说不出下面的话来。李世民的眸子渐渐深沉,面上如下了一层霜般。他松开手,与我拉开一段距离,仿佛无奈仿佛痛苦。“你喜欢,可秦王不会喜欢你这种婢人!”他缓缓说。
心中似被空了一片,我低低叹言:“奴婢身份低微,自是不能与秦王殿下相配。奴婢有自知之明,也是不会有什么奢望,只不明白一事。”李世民侧过头来,两眼看我:“本王想做什么,想知道什么,从来都不需要跟谁说理由。若是觉得我戏弄了你,那么我告诉你,我要的女人从来不戏弄。”
心中空荡,又是闷得胸疼。我努力缓过神,点头。再抬头时,李世民已不在殿上,只剩我一人。原本已明白心中的秘密被曝在他的明媚下会无比难受,没想到被亲口拒绝的痛楚竟是这般令人窒息。无处发泄,我只能拼命奔跑,离开承乾殿。说从不喜欢是假的,说不奢望是假的。我清楚的明白,自他离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常常对着那块玉佩出神是为了什么。
这日,我没再回承乾殿。掖庭给我的那间屋子,此刻正好适合。
明月醉我,枫红醉秋。
月淡星稀,静默无言。朦胧的梦境,也忽入几片落红,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梦醒无眠。睁开眼,窗外银光泻地,月圆风轻;爬起床,百无聊赖,点点忧郁隐匿胸间;走出门,微风拂面,半醉半醒,心头卷起阵阵波澜。
静谧的夜,张开黑色的帷幕,淡然的月,洒下温柔的清辉。我独自在悠悠廊岸徘徊,淡淡幽香锁住了今夜的漠漠愁肠,在如此温馨的境地里,迷失了自我。一阵微风吹来,月色也略带寒意,满目迷茫,心仿佛早已飞向远方。长吁,暗惊草木。
次日,我还是照常去了承乾殿。一个宫女见了我,低头向我行礼,看来承乾殿的宫女已不像昨日那般故意刁难。那个宫女恭敬对我说:“殿下吩咐,姐姐您今日起依旧在秦王妃身边伺候。”
回到秦王妃身边伺候总好比过在李世民身边端茶送水来的舒心,我示意知晓了便往秦王妃处去。我进去的时候,秦王妃已经起来了,宫女正伺候她穿风袍。我上前行礼:“秦王妃万福,不知娘娘这是要去哪?”
秦王妃见了我也不惊讶,她含笑腼腆的笑说:“今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落了一地的红叶,铺在地上甚是好看。”我移身扶着她:“奴婢扶你。”
我扶着秦王妃缓缓走在宫中道上,经过昨的那一夜风吹,红了叶子落了满地,放眼望去道上皆是通红一片。我来的时候也没注意细瞧,与秦王妃这么静静欣赏下来,竟是发现它是多么令人心碎的凄美。片片吹红的叶子上,还清清楚楚留着生命的脉痕,仿佛落了一地的,是谁生生凋零的心。
第030章 宴中宴(一)
秦王妃想进亭子坐坐,我取了暖垫铺在石凳上扶她入座。刚坐下,远处进走来一个穿着绿衣厚袍的女子,我定眼看,是昨日早上在殿中见过一面的杨妃。秦王妃也见了她,微笑着命人铺了暖垫请她坐下。
杨妃在秦王妃面前并不约束,亲自给秦王妃和自己倒茶。看来两妃的关系不错,两人一同便用糕点边欢谈起来。这时,亭外走过一排宫人,美人手上都端了一个托盘往承乾殿的方向去。见秦王妃看得奇怪,我便下亭去瞧瞧,拉了最后的那个宫女问:“这些都是送到承乾殿去的?”
宫女答:“已近年底,这是皇上御赐的腊脂和雪狐袍,奴婢一行正是奉旨送到承乾殿去的。”
回了亭子诉了话,抬头见杨妃正看着我,我向她点头,退在秦王妃身侧。杨妃转头对秦王妃笑说:“你身边这奴婢,我见过。”
秦王妃笑说:“她如今是在承乾殿当差,妹妹见过也不奇啊。”
杨妃看了我一眼,说:“昨日见着她时候,还是个打扫大殿的下等宫女,怎么一下就成了姐姐身边的高等宫女。”
秦王妃僵了僵嘴边的笑,依旧柔言说:“其实她在我身边也有段时间了,升了宫位也是该的。”
“呵,是妹妹多问了。”说完,杨妃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继续与秦王妃闲聊。我却被她那一眼搅得僵硬,在她面前做事不自觉得小心翼翼起来。
转眼,冬雪已至,清晨起来见着宫中一片亮眼的雪白,照得天空颇感苍白。宫中的茶花开了,最爱藏在那白雪下点缀在一片纯白,点点嫣红刺破煞凉的空气,晕出层层火热来。
接近元日,上下宫女太监都忙着在每个宫殿门上悬挂桃符,以桃木板画神荼、郁垒二门神。元日时,皇帝受皇太子朝贺、皇后受皇太子朝贺、皇帝受皇太子妃朝贺等。朝会大典举行前一天,要陈设好大典所需,朝会大典上,还要奏乐舞蹈,朝会人员还要向皇帝敬酒,并共进餐饭。
离元日还有七天,这七天将是在宫中最忙碌的七天。因秦王妃预产在明年三月,宫中事物一多,难免让人不放心,我必须每日去尚食局和尚药局查单,以免出了差错。
到尚药局查单,我常常要与宋逸见面,交谈时发现已不如当初那么自然,两人之间仿佛是有了一道隔墙,常常说完了公事便无话可谈,我自觉尴尬,往往查完单后便走了。这日,宋逸忽然将我叫住了,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给我:“前些日子见着秦王妃手冻开裂,特意制了药膏,还请你交给她。”
我接了药瓶点头:“兮然先替秦王妃谢谢宋奉御。”我将药瓶收好,转身要走,宋逸却又叫住了我。我回头站好,等他说话,他却一脸所措,好半天才从袖子里有拿了一个出来:“这是给你备的,服侍主子可不能裂了手冻。”
心中点点温暖,宋逸还是原来的宋逸。我并未直接去接那药瓶,将他握手拍了拍:“谢谢。”宋逸看着我,张张口,似乎有话要与我说却又哑了然。我也不追问,只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听。
回承乾殿的路上,迎面撞上一个急匆匆的小宫女,我见她宫女面露焦急的难色,不禁问她出了什么事。小宫女说:“奴婢是东宫太子妃身边的,太子妃今日起来发现裂了手冻,担心不能在元日献琴,起了大怒要奴婢要看看尚药局有什么办法,若是没有,奴婢……奴婢就不能回去了。”
原来太子妃想要在元日大宴上献琴,这日子也快到了却裂了手冻,担心着急也是有因的。我拿出宋逸给我那瓶药膏塞给那个宫女:“快些回去吧。”小宫女见了,笑含了泪连声感谢便往东宫赶了,看来太子妃的怒气不小。
回到承乾殿不久,有人请见。我正为秦王妃擦手冻的药膏,见着来人是刚才那个小宫女,不禁吃了一惊。那个小宫女一脸天真微笑,向秦王妃拜了身说:“奴婢采荨,奉太子妃之命,向秦王妃问安,顺便向秦王妃借样宝贝。”
秦王妃笑问:“哦?我这还有太子妃要的宝贝?”
采荨点点头,双眼转看了我一眼,对秦王妃说:“太子妃想借的宝贝正是娘娘身边的宫女,莫兮然。太子妃也与娘娘一样受了手冻,幸好今早兮然姐姐送了药膏,否则怕是不能在元日献琴。太子妃感动,想要向秦王妃借兮然姐姐与她叙叙旧。”
秦王妃微微僵了笑意,不留痕迹的淡去不适,转身拍上我的手对采荨说:“既然如此,本王妃若不借岂不是少了人情味。”
秦王妃再看我时,觉得她的眼神变了,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顿时凉了好几分。我跟着采荨往东宫走,她转头笑与我说:“原来姐姐与太子妃早就相识,难怪太子妃硬是请姐姐你去东宫坐坐。”我微微一笑,问她:“采荨,之前我在东宫怎么没见过你?”采荨说:“我是上个月才进宫的,那时东宫正好换人,我就换到太子妃身边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稍有思索,东宫便到了。采荨领我到太子妃殿处,与我说:“太子妃吩咐了,姐姐来后,叙旧欢快怕是失了尊仪,所以只允姐姐一人进去。”
我心中有了大概,独自进了殿里。太子妃也只一人坐在殿中,见我来了,满面笑容递了一盘糕点给我。我移了那盘糕点:“太子妃召奴婢前来所谓何事?”
太子妃仍是满着笑意,从袖中拿出那个药膏,一边把看一边对我说:“你送的这药膏实在管用,所以我也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太子妃悠悠打着转,忽然在手上多出了一个信封。我疑惑接过信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打开一看,我立马发现这是父亲的笔迹。
“如今你已在承乾殿当差,我有许多话想与你说都不得机会,你只希望你多来东宫坐坐。我也想清楚了,太子对你也不过是一时之宠,等事情过去了,也便烟消云散了,但你若喜欢,本王妃可以将你留在太子身边。”太子妃说。我浅笑,因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封信,你拿回去细细瞧瞧。你来东宫,我定是欢迎的。”太子妃抹了一眼冷傲,看着我向她福身退下。
一天事后,我得空在房中看父亲来的信。他上面写道,太子妃对家中十分照顾,常常派人过问有何需求,寒冬之日还送了腊脂跟厚衣。
太子妃如意算盘只打对了一半,她想要我依旧替她做事,我如她之愿的确矛盾是否继续为她。同时她以为我与李建成已是成好,说他对我是一时之宠,也无非是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要我离开李建成。不过我根本没有与李建成结恋,何谓来的离开之说?
我重新将父亲的来信看了一遍,轻轻按在胸口叹气。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六日后。
今日是除夕夜。晚宴过后,将传宫廷的傩舞,仪式颇为盛大,达千人之多。各家官员已在广场相互拜候等待,我与跟在秦王妃身边,看到人群中的李世民。李世民也见了我们,含着笑走来,他握起秦王妃的手细细看:“好些了吗?”秦王妃微笑说:“多亏兮然及时从尚药局为我取了药膏来。”我不敢夺功,在旁解释道:“奴婢不敢独功,这是宋奉御体贴入微,亲自做了要送娘娘的。”
李世民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将我一惊,我是哪里说的不妥?他也没说什么,拥着秦王妃入座,我将厚狐袄盖在秦王妃身上,轻轻盖覆好她的肚子。
今日的风并不大,广场周围束起了一把把火柱,围成一个巨大的方形,将里面照得明亮。李渊站在最高台,众大臣起身齐声拜见,声势浩大。李渊大笑着免礼,拂袖落座,命起大傩舞。
“咚咚”的鼓声想起,随着大傩起舞时的音乐伴奏,对面步步上来穿着奇装的人,转眼已将大广场排满。中央十人头戴面具如冠,身着兽皮,手执戈盾,口中发出“傩傩”之声。周围千人朱发画皮,手执数尺长麻鞭,甩动作响,时不时间断高呼各种专吃恶鬼、猛兽之神名。
“《春秋》有曰:鲁大雩,旱求雨之祭也。旱久不雨,祷祭求福,若人之疾病,祭神解祸矣。此乃福舞!”李世民一边观赏傩舞一边说,此番话似是与秦王妃在说,却不与秦王妃相问,更似了自言自语说给谁听。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我一边听他的诉说,一边抬头观赏。此舞场面变化复杂,表演细致严谨,生活气息浓厚,舞姿优美动人,又忽而转为气势威武磅礴,情绪奔放开朗,节奏势烈明快,动作刚劲有力。此乃将文傩与武傩相结合,引得众人点头拍手称好。
这些傩舞者都是从宫外选进的,并且年年被选定,舞技个个不凡。傩舞旋转间,只一眨眼的功夫,我顿生疑惑,猛然大惊。
不对,在这太平安详之下,有哪里不对劲!
第031章 宴中宴(二)
我盯紧那个方向,只见最边上的一个傩舞者身子一转,没入黑暗中。那个地方,正好是火柱暗光之间,也正好没有人在座。
此时,众人正乐呵呵的欣赏舞蹈,似乎还无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我偷偷看了秦王妃和李世民,断想秦王妃在李世民身边一定安全,我便悄悄退了身步,转出广场。
跟着那个傩舞者的影子,居然来到的承乾殿。我更是心生疑惑,更是有丝丝不祥的预感。我跟着他进了承乾殿,他去的那个方向是李世民的寝殿,我趴在门后偷偷看,只见他俯着身子在案桌前面来回查看翻动,不知是要做什么。这时,终于见他动手,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往李世民常常阅览的书中塞。
预感这样东西不简单,但以我一人之力,定无法阻止,此时却又是关键时刻,而远水解不了近火。我心生焦急,不慎碰了身后的花瓶,响出“当当”声来。原本蹑手蹑脚的人被这声音一惊,猛然回过头来发现了我,还未来得及惊叫,他已飞身抱住我将我捂口。
“是你?”他低言一声,我却听得奇怪,难道他认识我?在他晃神间,我张口咬上他的手掌,推开他往外跑。身后闪过一阵剑光,他回神追上,在剑飞划间突然抵上另一道剑光,我腰上一紧,被人抱在怀里。
淡淡的麝香传来,我便知道是谁。李世民抱着我与他对了几招,旋身将剑一挑,生生将剑从傩舞衣者手心刺进手臂。一切来的太快,傩舞衣者落了长剑抱着手臂在地上翻滚,满地鲜红的血将我双眼扎的晕眩。李世民上前要捉他,却见那傩舞衣者左手抓了剑,抹了自己的脖子,扑到在地上。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已经身亡。幸好李世民及时出现,否则此刻倒在血泊中的人将是我。“你怎么会在这?”我问他。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扶着我说:“你为什么在这我便是为什么。”
我瞥了眼不去看地上的血,努力稳了脚步说:“傩舞旋身之时,飘起的外衣里所有人穿的都是异族花纹的衣服,却只有他是黑色,而也只有他悄悄出了傩舞的队伍。”
我想起这个人之前在案桌上的动作,与李世民相视一眼,正要上前,旁边欺近一个身影,我们警觉一闪,来人是李建成。李建成淡淡看了眼地上的人,张手往后面一招,立即出来几个士兵将傩舞衣者的尸体拖了起来。李世民跨步拦住他们,李建成眉头一挑:“人已死,二弟怕是追问不出什么来了。”
李世民笑了摇头:“既然此人出现在我承乾殿,也该由我处置。”李建成也同样笑说:“哦?既然如此,那便由二弟处置吧。”我在旁看着那几个士兵退下,问李建成:“太子,你知道会有人擅闯承乾殿?”李建成对我柔笑道:“我是观察到傩舞旋身之时此人的异样,也见了你离开,怕你危险便暗中带了几个士兵赶来。”说完,李建成自行走进李世民的寝殿。
我与李世民跟在他身后,李世民走到案桌前问我:“兮然,你是见他在这里动了手脚?”
我点点头,上前站在那个傩舞衣站立的地方,忽然发现案桌的几本书下压了一角金黄色的纸壳。这时,李世民和李建成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纸壳,李世民奇怪道:“今日才看过这些书,怎么就多了这么个莫名的东西。”说着,挑剑将纸壳上的书掀去,霎那间让我们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那案桌上的金黄色纸壳竟是一封上奏的奏折!
李建成肃了面色问向李世民:“二弟,这是怎么回事?”李世民看着那封奏折紧蹙眉头,我赶紧说道:“太子,此事还要查清楚。那个假冒的傩舞者到底为何而来我们虽已不能知道,但也不能轻易枉了他人。”李建成望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凌厉:“这奏折出现的不明不白,本太子自会查清楚。”
这边还和李建成说着话,那边李世民已上前拿了那封奏折。李建成眼快,立马将它抢了过来:“奏折只父皇能批阅,二弟还是收了好奇心。”李建成低眼看了看那封奏折,向外面的士兵命令道:“悄悄将孟长德带过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外面的士兵得令离开,李建成又回去查看那具傩舞者的尸体,看来是在找什么线索,可他怎么翻,那个人身上并无藏了任何东西。这时,士兵带着孟长德赶来,孟长德看到地上的人顿时大惊,“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向李建成和李世民磕头:“太子秦王饶命啊!”
李建成竖眉厉言道:“将一切说清楚!”
“这,这……”孟长德望了李世民一眼,继续磕着头喊饶命。李建成见他无意说出真相,挥挥手暂且将他拉到牢中关一阵子。
此时,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并未有所动容,他迈开脚步问向李建成:“大哥,这事以你看……?”李建成回头拍了他的肩膀道:“这件事疑点重重。二弟,我想,还是要与父皇禀明。”
“我明白。”李世民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舒气往外迈步:“走,大傩结束后我与你一道去!”
回到广场,大傩还在进行,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一番太平安详。
李世民忽然凑过来悄悄在我耳边说:“待会儿带无垢先回承乾殿,不要与她说起这件事。”
我忙拉住他问:“可有应对的办法?”
李世民笑道:“清者自清,我无所畏惧!”
大傩持续的好久才结束,李世民低头与秦王妃说了几句便与李建成离开,我扶着秦王妃往承乾殿回,一路上她并未问起任何事情。回到承乾殿好一会儿,秦王妃还未有困睡之意,李世民也还没有回来,我蛮着焦急呆在秦王妃身边,生怕她忽然问起李世民的事来。
“若是累了,你先回去吧。”秦王妃忽然对我说。我怎么放心先回去,我摇摇头正要说话,秦王妃开口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怕是今晚不会回承乾殿了。”
“秦王妃……”我心中朦胧,她这话是表示知道还是不知道。秦王妃拍拍我的手背:“你去吧。”我望着她的眼睛,立即清醒,用力点头。这时,外面有人传旨:“皇上口谕,宣宫女莫兮然。”
由此正好,我与秦王妃相视一望,我随着传旨太监离开。
没错,秦王妃是已经知道此事。要我离开,意思是要我去偷偷探查此事进程,而此时正好传来旨。我随着传旨太监来到两仪殿,李世民与李建成站在两边,正座上是李渊。我向李渊拜见,李渊看了我说:“原来是你。是你在承乾殿第一时间发现假扮傩舞之人?”
“是。”我回答。
“说说当时的情况。”李渊靠着后椅抬着下巴看我。
“奴婢在观赏大傩舞时发现一样,并发现有人从舞队中离开,便偷偷跟踪,接着就来到了承乾殿。后来不小心被此人发现,幸好这时秦王殿下出现,制止了擅闯者。”我细细回答。
“哦?”李渊看向李世民,“是你杀了他?”
李世民说:“并没有。”
我见李渊怀疑到李世民,赶紧解释:“回皇上,是擅闯者自行了断的。”
李渊似未听到我说的话,看向李建成。李建成站出来恭敬向他一拜说道:“儿臣到的时候,擅闯者已经死了。”李渊揉了揉眉头,传了被李建成关的孟长德来。孟长德见了这阵势,哪里还站得稳脚,跪趴在地上直喊饶命。李渊问道:“何罪饶命?”
圣上面前不敢隐言,何况这孟长德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孟长德抬头抖着下巴说:“罪臣偶尔一次发现宫中灯烛用之不完却还进贡,私自向尚舍局压减御用灯烛,以其中谋取利益!”
“只此?”李建成问,“今夜在承乾殿你见着的那句擅闯者尸体有何关联?”孟长德眼中散着恐惧:“罪臣并不知他是谁!”我和李世民李建成都大吃一惊,李建成道:“少要做蒜!你见着他的时候,不是立马认罪了吗!”
孟长德闻言,面上更是白了一层:“不!当时我以为事情被发现,以为那尸体是你们惩罚的后果,一时之下才误做了判断,更何况,当时那具尸体的脸已被沾满血丝,怎么还认得出样貌!”
我们三人听了,不禁都被他的话吃了一惊。李渊在上摆摆手说:“既然你自行承认贪污之罪,先在牢中呆断时候吧。来人,拖下去!”
孟长德向李渊拜身,含着一脸悔恨拉下殿下。孟长德真的与此事一点关联都没有?他真的只是恰巧被问出了贪污之罪?那封被查的奏折对李世民的威胁很大,我站身向李渊躬身拜说:“奴婢有一事禀报。”
“准!”
李渊令下,我便开口:“奴婢当时见到擅闯者在秦王殿下案桌前动手脚,看到他从身上拿了一样东西往案桌上塞。”
李渊使了个眼色,李建成呈上那封奏折,他两指夹着它问:“你说的是它?”
当时,我并未看清塞的那东西是什么,只得说:“奴婢不敢断言,只给皇上提供一个可参考的线索。”
李渊打开那封奏折,随着他越粥越紧的眉头,大殿上的气氛异常紧张起来。突然,李渊一把甩下那封奏折,锋利的目光射向殿中的李世民。
第032章 宴中宴(三)
那封奏折里面的内容我们谁也没看过,谁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看到李渊这么看着李世民,我便知道那奏折里写的一定与李世民有关,也一定不是好事。而李世民对他的目光却安而不恐,他问:“父皇,可不能轻易信了一言之词。”
李渊冷笑道:“朕自然是不轻易相信。只不过这奏折恰好出现在你的殿中啊!”
李世民向他拜身道:“若是父皇相信儿臣,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时日,儿臣定将此事查清!”
李渊眯眼看着他,思索了一阵子道:“上元之时定要给我答复,但此间你不得踏出皇宫半步!若是最终查不到结果,那便别怪父皇彻底公开排查了。”
“儿臣遵旨!”李世民拜谢,李渊将那奏折一瞥,身旁的太监便捧了奏折交到李世民面前。李渊在上说:“太子留下,其他的先离开罢!”
我与李世民离开两仪殿,夜色依旧宁静,只是这愈晚的夜风冷得刺骨起来。我问李世民:“殿下心中可有头绪?”李世民的眸子从两仪殿出来后便便的深沉,他紧锁了眉头:“你该说的已经说了,接下来莫要多管闲事。”
“可……”“你回去吧!”
李世民背着手,迈步而去。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手上那封奏折在朦胧的道烛下闪闪发光,我暗暗发愁,那里面到底记了什么秘密,值得有人这么陷害,能将李世民彻底打下?
这时,两仪殿门前灯光摇闪,李建成从里面出来,见到我还在不由微微吃惊。他恐怕是以为我在等他,其实,不然。果然,李建成含笑走近,要送我回掖庭。我没有拒绝,与他一同缓缓走在道上。我想了一阵子终于问他:“太子是如何想此事的?”
李建成的脸色微微沉默,但很快柔笑对我说:“此事已经交给秦王自己解决,你我还是不要过问,免得乱了他的思绪。”他顿了顿,伸手拉住我的手,目光潺潺。我微微挣脱,他尴尬的拍了拍额头强颜笑说:“兮然,能不能给我一个位置?”
我说:“太子,奴婢一直给你位置。那个位置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主子,甚至是将来一统天下的君,奴婢不敢越线。”
李建成苦笑:“是不敢,还是不想。”他一把拉进我,眸子里闪着悲痛,“我不想猜你心中的人是谁,你也不要表现出那个人是谁,否则……否则我怕不能控制,不能释怀!”
我推开他摆出厉色道:“太子莫要继续这样,这样只会让奴婢卷到更深的后宫中,这我不是想要的!”
李建成舒了眉头长吁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他看着我,目光却是一片迷茫,“若真如此,我也便服了。”
看他这样,我心中延起丝丝愧疚:“我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你我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鸿沟里长满了美丽的花儿,洒满了灿烂的阳光,可我就是不能跨越,也似乎一直有人在耳边告诉我,对岸的世界,不该是我的。”
李建成背过我,面向一片空旷的广场:“你知道对岸的世界不该是你的,而我却不知我终究会不会到达对岸。或许还未到达,就已经溺死岸边,如现在般。”
一时的心软,终将铸成大错!
我的心随着他落寞的背影隐隐难过,李建成回过头,一面僵硬的微笑:“若依你的理由,我李建成只要你一人,不会让你深陷后宫争斗,你还是不会接受,对吗?”
“我……”面对这样的他,心中所想却是说不出口。在宫中,李建成对我是好的,而我……我咬了呀,淡淡摇头。李建成眼中顿时闪出一丝令人心寒的光芒,而我还是说:“我不知道。太子,你不该这么为我的,我……”
“你别管我该不该,你说你会不会?”李建成靠近一步,将我如圣物般不敢侵犯却又忍不住靠近,只隔了距离问我。
“容我想想吧。”我实在头痛,将自己的心思生生转变还是要有时间去适应的。李建成比之前那份丧气有了精神,继续与我并肩走在道上。这一路似乎特别漫长,他不说话,我也无话。到掖庭时,两人只相互淡淡一笑,我往掖庭走,他往东宫回,终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之间隔着威武天下的太极宫!
正月一日,三元之日也。即岁之元、时之元、月之元。
这日,朝会大典所需的一切都已陈设好,奏乐舞蹈的人已在后殿准备,各位大臣带着家眷兴致浓浓来到大典殿上。
我扶着秦王妃跟着李世民向李渊朝贺,李建成跟李元吉已经在了,众人目光都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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