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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道观-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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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墙上的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站在画壁下看得久了,仿佛还能见到墙上的佳人在冲着他笑。
  “能画出来就已经不错了,有人穷奇一生都不见得能画出一幅来。”傅杳说着,转身看向他,“我来,是想让你给我画张让我满意的脸。”
  从前的面孔,她都不打算再用。她会是另一个傅杳。
  “那你这要求可就有些高了。”画师道。
  傅杳反问,“怎么,画不了?”
  “画是能画,不过现在不行。”画师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一支画笔成精,眼下的房屋也只是我添了几笔的破庙,我想要有个好地方住再动笔,应该不过分吧。”
  “不算过分。”傅杳道。
  “另外,画成之后,我是不是还有一笔润笔费?据我所知,傅观主你的原则从来都是以物易物,我给你作好了画,那你是不是也能满足我一个条件?”画师又道。
  “你认出我了?”傅杳不算太意外。
  山精鬼怪之间互通有无的速度可比活着的人要快得多。
  “实在是傅观主你名气太大,黑裙黑带这个装束,我想不认出都难。”画师说着,手一张,之前被他丢下的笔回到了他的手里,“我好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这。”
  傅杳看那支笔,只见它通体如青竹,里面水色盈然,单单是这笔杆,就已经价值不菲。
  “这笔叫什么?”她问。
  画师将笔一转,道:“从前用这笔的人给取名叫青竹,我觉得这名字不俗不雅,就给换了个,现在叫竹之。”
  “这不也没好到哪去。”傅杳道,“行了,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宅院,他们刚离去不久,宅院就飞快的化为一座破庙。庙里蛛网陈灰,十分破旧。但是其中一堵没有倒塌的墙壁上,却有一副三美图正笑语盈盈地伫立在画壁上。
  ……
  回到道观,傅杳把竹之丢给了江掌柜,让江掌柜把人安排好,自己则去剑堂把余淑雅的魂魄取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余淑雅挣扎道。
  傅杳却不理她,手从并排放着的神兵上一一掠过,最后放到了天一剑上。
  天一剑道纹丛生,玄铁打造的剑身有一股其他剑所没有的厚重感。
  “不行。”傅杳自言自语地说着,又重新摸回了当初镶嵌在古剑身体里的小剑上。
  小剑还是那样杀意凛然,令人心惧。
  “就这个了。”傅杳挑好了剑,然后带着剑和余淑雅的魂魄来到了长安。
  余阁老府,从外面看上去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但是进门之后,却能感觉得到里面的气氛有些凝重。
  余淑雅看着那些骑在墙头的鬼物,心里隐隐很是不安。很快的,她就见到了正在书房里练字的爷爷。
  “今日不是休沐日,余阁老为何没有去上朝?”傅杳招来个小鬼问道。
  小鬼口齿伶俐,“大夫人送七姑娘尸身出嫁的事被柳探花给告到了御前,陛下勃然大怒,召了阁老进宫。再之后,阁老便告病在家,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去上朝。”
  傅杳这才看向余淑雅,道:“你应该清楚,这都是外人看上去的答案而已。余阁老位高权重,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利。告病休假一段时日,别说几个月,就是半个月再上朝堂,朝中只怕都是另一番光景。可眼下他却偏偏这样做了,这说明了什么?”
  余淑雅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权衡利弊之后,发现退一步能保住更多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太极宫的陛下已经不想爷爷再在那个位置上坐着了。
  现在的告病在家,看看陛下的态度以及朝中的动向。如果陛下铁了心不想爷爷回朝,那接下来爷爷只能是顺从陛下的意思,告老还乡……
  “可是为什么?”余淑雅想不明白,“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陛下不可能会因为这事而拿捏的住爷爷。
  “七姑娘你是不知道,”旁边小鬼道,“老爷书房里的一些东西已经被人督查司的人送到了陛下面前。贪污受贿,还有人命官司,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不少,老爷再负隅顽抗的话,只会闹得更难看而已。”
  这些都是可大可小的事,陛下不想保人,谁沾都是个死。
  “余家气数也快到头了。”傅杳看了眼余府上空的气运,笑了笑,又带着余淑雅去了后院。
  后院没什么可看的,但是余淑雅在见到母亲后,却见她脸上多了一些疮。那些疮如同人面一般,看上去恐怖的很。
  “这是你们后院内那些鬼物的怨气,”傅杳道,“一旦长了,便很难消退。不仅仅是你母亲脸上有,只要是余府手里沾了人命的人都会有。”
  下一瞬,余淑柔来到了祖母的房里。
  祖母脸上的人面疮更大更可怖。
  “因为这些人面疮,现在余家的女眷已经都不敢出门。”后宅里的女鬼们聚过来向傅杳汇报道,“但是纸包不住火,现在大半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余府失德之事,她们后半辈子也都将会为她们所做出的恶事赎罪。”
  “她们长了人面疮,余家的男人们就没反应?”傅杳道。
  “反应当然是有的。”鬼妾嘲笑道,“他们去护国寺请了高僧来做法,让高僧帮忙。高僧看完之后,说只要将余府祖宅拆了,将里面的怨气散去,她们的人面疮就会不治而愈。
  可您知道余家的男人们却是怎么做的吗?他们不想破坏祖宅的风水,耽误以后子孙的前程,所以决定牺牲后宅的这些女人们,只当做不知道这回事。这就是余府的男人,真是令人作呕。”
  余淑雅看着枯坐在房内念经的祖母,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抹浓浓的悲哀与怨恨来。
  这抹怨恨在她见到她的坟茔、知道里面受着香火的人实际上是珍珠时又增加了不少。最后,再到修水,见到琴瑟和鸣的柳傅夫妇时,达到了顶点。
  傅杳看着屋内,里面柳赋云正在处理公文,傅三娘则坐在他的旁边,两人似乎正在商讨着公文上的内容。他们两人没有你侬我侬,但目光相对之时所溢出的情意,让周围无处不甜。
  “放心吧,将来柳赋云官居一品时,到时候我会让他去给你烧柱感谢香的。”傅杳话音落下,被她束缚着的余淑雅彻底狂化。
  在余淑雅化成厉鬼的那瞬间,傅杳将她一收,塞进了小剑里。小剑因为多了剑魂的缘故,刹那间,血气大盛,整个剑身入脱胎换骨般,恢复了从前的夺目光彩。
  “不错。”傅杳很是满意,“神兵就得要剑魂,越凶越强。”
  而今,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神兵,终于有了。


第128章 
  或许是余淑雅魂魄不甘的缘故,她在融入剑后,小剑便立即破空而走。傅杳“啧”了一声,伸手把它从虚空中抓了回来,然后用纸叠了个剑袋,将剑收了进去,丢入了袖子里。
  “都已经是剑魂了,再敢跑我直接让你魂飞魄散。”傅杳这不是威胁,她说到做到。剑需要剑魂不错,但不代表就不能换。
  这一回,剑安分了。
  傅杳也不管她是真安分还是假安分,反正听话就有肉吃,不听话,呵。
  回到道观,道观门口围着不少人。傅杳拨开人群一看,中间竹之正在给人作画。
  看着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春衫端坐在那,眼神专注于画笔的模样,确实有几分看头。
  傅杳都看了几眼,更别说来往路过的香客信女了。这会儿将竹之画摊团团围住的人,正是老老少少的女香客们。
  “竹公子模样真好看。”江掌柜不知何时走到了傅杳的身边,看着人群里的竹之赞道,“单单就是这张脸,除了钟离公子,其他人还真没能盖过他。”
  傅杳抬腿朝着道观里走去,道:“皮囊而已。”
  江掌柜不沉湎于男色,跟上了傅杳的步子,道:“这位公子我以后该如何对待?”
  虽然说来道观的人不少,但是这位竹公子还是观主带回来的第一个男子,而且模样还又如此俊美,她总该先询问好什么身份才行。
  “不必特殊对待,”想了想,傅杳又道,“他的画不错,没事可以让他多画点。”
  百年后,这些东西可都是钱。
  江掌柜顿时明了,“好。”
  就这样,竹之在道观住了下来。他平日在道观门口摆画摊给人作画,夜里则时常去找观内的其他人聊天。
  时间一长,整个里水都知道了这个给人作画的美男子。因为特地来看他,导致来青松观上香的香客都多了不少。
  “看来你适应的还不错。”在晚上吃夜宵时,傅杳道。
  竹之轻嗅着食物的香气,却不入口,“我很喜欢这里。”他道,“此处钟灵毓秀,文气昌盛。若是能在这待上百年,我到时候应该能画出更好看的美人。”
  “你就这么喜欢画画?”瘦男人道。他是观察这位好几天了,这位差不多天天都扑在画上。
  竹之笑道:“我这一生,便是为作画而生。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画出一位活的美人。”
  “真的假的?这画还能画出活人?”瘦男人压根不信。
  竹之看着他笑了下,然后看向傅杳道:“观主以为呢?”
  傅杳手里剥松子的手没停,道:“这个难说,兴许你就成了呢。”
  竹之像是得到鼓励一般,端起面前的茶对傅杳举杯道:“那就借观主吉言。多嘴再问一句,观主可有道侣?”
  这话一出,桌子一圈全都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虽然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道侣”二字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是能明白的。
  问观主有没有道侣,这岂不是……
  真大胆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家观主。
  傅杳将松子吃进嘴里,眼睛将竹之上下给打量了一个遍,道:“没有。”
  “那你看我如何?”竹之自荐道,“我这皮囊不差,修为虽然没有观主你高深,但陪你个一两百年不成问题。”
  “我看了,你不如何。”傅杳道。
  “看来观主是对我不太满意。”竹之有些遗憾,“若观主你是我的道侣那就好了。”
  傅杳笑笑,没接他的话。
  道观的事无小事,很快的,竹之想成为观主道侣的事传到了槐树林。槐树林的匠人们对竹之这个小白脸不是很看得上,因此钟离回里水时,就听到郑匠人们在聊天,“就那个小白脸,傅观主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这不一定,说不定观主就喜欢这种文质彬彬的呢。而且这小白脸模样还不差,没看到这段时间多少大娘子小媳妇被迷地神魂颠倒的?”
  “脸好有什么用。不过这小子还真敢想,竟然敢打观主的主意。”
  见到钟离回来,郑匠人已经迫不及待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你再不回来,这青松观怕是得要该姓竹。”
  钟离将从土地那里带来的桃花酿往桌子一放,道:“怎么了?”
  “还不是青松观那里来了个小白脸,那个小白脸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地向傅观主求道侣。钟离,我们可都是看好你的,这家门口的媳妇你总不能丢了吧。”匠人们凑了上来。
  “就是,你们住都住一起了,怎么能让人再来横插一脚。”他们气愤填膺道。
  钟离:“……”
  不欲多解释,钟离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便离开了槐树林。
  在路过青松观时,他朝里面看了一眼,确实见到一男子正与傅杳言笑晏晏。
  傅杳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想他招手道:“钟离,帮我看看我这把剑如何。”
  钟离遂进了道观,在一侧的竹之见到他,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原来是熟人。”
  “哦?你们认识?”傅杳有些意外。
  竹之看着钟离,脸上笑容不变,“我认识他,他应该不认识我。毕竟相对于大名鼎鼎的钟离公子而言,我只是个无名之辈罢了。”
  钟离却是直接无视他,看向傅杳道:“什么剑。”
  “进去说。”傅杳道。
  钟离微微颔首,与她一同进了大殿。
  他们的身后,竹之目光落在钟离的背影上,眼神变幻莫测。
  大殿里,傅杳将小剑取了出来给钟离看,有道观镇着,血气不会外泄,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剑你看如何?”傅杳道。
  钟离见到里面一直想要冲出来的魂魄,伸手一弹,道:“鱼肠剑用这魂魄有些可惜。”
  傅杳摊手,“不能掠取无辜人的魂魄,时间又来不及,我也只能是这样将就。”
  “这倒是。有比没有要好。”
  “不过还真是令人意外,这竟然是鱼肠剑。”也怪不得上面的杀意那么冲,这剑出生就是为了杀人。其他剑相对而言,反倒多了一丝慈悲,“既然你都说没问题了,这剑也就这样了。对了,你的佩剑我就不还你了。”
  对于神兵,她不会让步。
  对于自己的佩剑,钟离也没要求拿回来。他将佩剑拿在手中时,里面剑魂微弱,但能感觉得到剑魂的激动。
  像是专门为了等他一般,剑魂鸣颤了一会儿,便在剑身上彻底消散。
  把钟离叫来鉴剑没想到反而赔本了的傅杳:“……”
  她本来是想把剑魂养一养的,现在泡汤了。
  “以后这些东西你不准碰。”她黑着脸道,“你知不知道剑魂有多难得?”
  最顶级的剑魂自然是他们这种层次的人的魂魄,次一点就是凶兽或者厉鬼。一般人的魂魄效果都不是很大,除非将一整个城池的亡魂放进去,不然她不至于盯上余淑雅的魂魄。
  钟离将佩剑放了回去,道:“我会给你捉一道新的来。”
  得此回答,傅杳立即改口道:“钟离哥哥你真好。”
  钟离:“……”
  “钟离哥哥你还想摸那把剑,随意摸,不用同我客气。”傅杳继续热情推荐道,“你看这神光剑如何?天一剑好像也不错。”
  “……你闭嘴。”
  见便宜是占不到了,傅杳把剑通通收了起来,恢复本色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按道理来说,这是他个人私事,所以傅杳也只是随口一说,当做关心关系邻居。
  “有个朋友要坐化了,去送送行。”钟离道。
  “是精怪,还是神明?”傅杳问。
  “神明。”
  沧海桑田,神明也不是不死不灭的。神明靠信仰而生,若没了信仰,也自然会坐化。也许将来,同一片土地上会再有神明诞生,但是这个已经不会是过去那个了。
  这次送行,是真正的离别。
  神明不会有转世,所以他们不会再相逢。
  “是很好的朋友吗?”傅杳问。
  钟离想了想,道:“算是难得能聊到一块去的。”
  “那看来是很珍贵的友人了。”傅杳道。活了一千年,最后还能一起说话的朋友,这可是非常难得,“别难过。”
  “不难过。”钟离道,“他挺开心的,终于不再受束缚。我作为朋友,该为他开心而开心。”
  “听你这样一说,将来你这个邻居走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要因为你洒脱而洒脱呢。不过说实话,如果你真走了,我大概会有一丢丢的舍不得。”傅杳比划了小小一指甲道,“大概这么一点。如果我活得够久,说不定还能碰上你的转世。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遗产都给我好了,我帮你转交给你的转世。”
  钟离看着她比划的那点东西,道:“狗窝里放不了剩馍,交给你的风险太大,不予考虑。”
  “好了,最后那一丢丢舍不得都没了。”傅杳无情宣布道。
  两人看完剑,钟离直接回了墓里。
  看着空荡荡的墓穴,他本去沐浴,却在路过新建的镜廊时,见到了镜子里他的模样。
  他看到镜中人的脸上有一丝残存的笑意。


第129章 
  钟离微愣。
  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会,一直到将脸上的笑意压下,才继续去沐浴。
  ……
  钟离说给傅杳抓剑魂回来,很快就出门去抓了。
  山下槐树林的郑匠人在之后,觉得钟离都已经这么费心了,他身为好伙伴,必须得帮着在观主面前说点好话。
  于是很快的,整个道观的人都知道钟离去给自家观主抓爱宠去了。
  “爱宠?”傅杳时常惊叹流言的力量,但是这只是山上山下的距离,就不要传的这么离谱了吧。
  “对啊。”郑匠人信誓旦旦道,“钟离说你想要只凶兽做宠物,这不就去给你抓了。”
  傅杳:“……”这话怕是一时半会说不清了。
  旁边竹之听到后,却是拿着画笔哂笑,“南海的凶兽我倒是知道有一只,但是人家一直在南海悠游自在,这就没有必要因为一句话就去把人家捉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大人物来说,又怎么会把那些小玩意的性命放在心上,杀了也就杀了。”
  他这阴阳怪气,傅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踢了竹之一脚,道:“你与钟离从前有过节?”
  “那倒没有。”
  “那你说话给我放客气点。”傅杳护犊子道。
  竹之看向她,“观主你这般,难道就算钟离公子以前杀人不眨眼也无所谓?”
  “无所谓啊。”傅杳自然道。
  竹之被她这态度给噎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难道观主也心悦于钟离公子?”
  傅杳飞快的捕捉到了重点,“也?”这也就是说,钟离从前还有爱慕者,“谁还心悦他,说来听听。”
  那个家伙除了皮囊长得好看些,人有钱一点,道行高一些,平日里心都是黑的,嘴巴还不饶人,谁那么想不开,往他这座石山上撞。
  竹之抿唇,视线却看向傅杳的身后。
  傅杳转身一看,白色的影壁一侧,身着一身玄衣的人不是钟离又是谁。
  视线落到钟离手中的血团上,傅杳当即走了过去,看着血团道:“这就是凶兽?”看上去确实有些凶,因果之力都已经这么殷红了,看来死在它手里的生灵不算少。
  “嗯。”钟离将凶兽魂魄给她,脑海里想的却是他们两人刚刚的对话。
  她好像没否认。
  傅杳却不知道他的想法,说了句“钟离哥哥你真好”,就拿着凶兽魂魄美滋滋进了大殿,留下外面一干人等你看我我看你。
  钟离哥哥……
  艾玛,郑匠人摸了摸胳膊,他果然还是年纪大了,有些吃不消年轻人的喜好。
  江掌柜也很快跟着咳嗽了一声,招呼道:“那什么,该干嘛干嘛去,走了走了。”
  一干人散尽,竹之望着钟离,他原本以为钟离会说什么,谁知钟离依旧看都没看他,就消失在原地。
  里面,傅杳将凶兽魂魄放入天一剑之后,让赵兴泰今夜做顿宴席,她要宴请钟离。
  赵兴泰见她心情不错,当即应了下来。
  而到了晚上,傅杳亲自去邀请钟离时,钟离却拒绝道:“不必了。”
  “怎么又不高兴了。”傅杳道,“难道是因为竹之在背后说你?放心,谁的手里没沾点血,从前也一样有不少人死在我手里。”
  “不是这个。”钟离有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究竟知不知道她什么处境,“以后你不要再那么亲昵地叫我。”
  他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她应该能明白吧。
  “不叫就不叫咯,”傅杳表示非常无所谓,“反正这都是套关系的说辞而已。咦,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称呼不高兴吧。”她顿时恍然,“听竹之说有女人爱慕你,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红颜知己。之前老郑他们不是说你身边一直都没人,我当时还真信了呢。对了,今夜酒宴老郑他们也在,我回头给你澄清一下。”
  听她越说越离谱,钟离太阳穴突突跳,“我去。”
  “嗯哼?”
  “不是说要开宴了,走吧。”钟离黑着脸道。
  傅杳见他这样,摊了摊手。
  男人的心,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
  来到了道观后,差不多熟悉的人都在。道观自从重建以来,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现在夕阳刚落,暮色四合,白色的道观倚靠在雁归山侧,暮霭如同她周身笼罩的面纱,让整个道观显得既圣洁又神秘。
  钟离和傅杳一来,筵席便开了。宴会上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钟离就坐在傅杳的身侧,知道钟离不是喜欢说话的,再加上他那不太像是平易近人的模样,大多数人都不敢去搭话。
  而身为众人中心的傅杳却不同,无论什么话题,她也都能掺上几句,说几句玩笑话。
  在赵兴泰将最后一道糖醋排骨端上桌时,傅杳指挥道:“钟离喜欢酸甜口,放他面前。”
  赵兴泰自然是应了,旁边其他人听到她这话,已经有人最快笑道:“观主竟然连钟离公子什么口味都记在心里?”
  “这还需要记?”傅杳道,“每回来他都是这口味,次数多了知道也不奇怪。”
  这个时候,杨厨子非常不识相地问道:“那我呢,我喜欢吃什么?”
  傅杳:“……”
  江掌柜见她不说话,也试探性问道:“那我呢?”
  傅杳持续沉默。
  最后,赵兴泰众望所归地开口,“那我……”
  “你我知道,你什么都喜欢。”傅杳笃定道。
  赵兴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这就滚。”
  “喂喂,”傅杳不乐意了,“你们平时吃的五花八门,就没有过剩菜。这让我怎么去留意,你们是在逗我吗?”
  “您现在是在暗示我们吃得多吗?”江掌柜掩嘴笑道。
  “不,其实暗示中还带了点嫌弃,你们吃太多,我估计很快就要养不起你们了。”
  这个话题随着斗嘴被一带而过,旁边的钟离则一直非常安静。
  偶尔,他的视线从面前的糖醋排骨上扫过,心里总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的喜好不是没被人留意过。
  从前他身边的贴身侍者将他所有的喜好全都会记在心上,在私下将他伺候的妥帖之余,会经常提醒他,让他不要将这些喜好外露。
  因为那些人会钻这个空子,以这些来博得他的好感。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血有肉有情绪。一旦被人钻了这道空子,那他将来撕扯开时,肯定会感觉到痛。
  自从侍者去世后,很少会有人能知道他真正的喜好。
  再后来,他解脱于肉身的束缚,在有些事情上还是没有转变的太快。至少在吃东西这上面,筷不过三一直保持着。
  傅杳能注意到这些细节,看来对他多少是存了那份心的。
  一想到这个,钟离有些苦恼。
  虽然他平时和傅杳相处还算松快,但是男女之情这种事情最令人烦恼。他无心于此事,又何必让人陷得太深。
  或许是该找个机会和傅杳把话说清楚。傅杳那么聪明,应该会明白过来。
  这场筵席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散,傅杳喝了点小酒,很随心所欲地出了道观。
  钟离见到,没有特地跟上。
  因为旁边竹之看着他,似有话要说。
  好一会儿后,竹之才看着他开口道:“钟离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钟离不知道他这掐头去尾的要说什么,拧眉等了片刻后,见他没有后话,干脆不浪费时间待在这。
  ……
  傅杳出了道观后,来到的却是余杭。
  余杭距离里水不是很远,当天,对她来说,哪里都是近在咫尺。
  而此时此刻,她见到余杭城中一片混乱,不少人正骑着马到处找人。而巷子的一角,傅侍郎正摸着受伤的肩头,死死咬着牙蜷缩在角落里。
  殷红的血从他肩头一一滴落,傅杳却没有上前去帮助。
  她知道,他真正的劫难不是在这。小小的余杭城而已,他肯定能逃出去。
  巷子外面人来人往,很快就有官兵找到了这条巷子里。就在那些官兵距离傅侍郎越来越近时,前面有一户人家突然打开了门。
  “发生什么事了?”那户人家估计是睡得早,这会儿开门的人都一脸惺忪。
  “你有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官兵凶狠道。
  开门的人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没有没有。我还是刚刚才听到动静打开门看情况,在这之前没听到什么声响。”
  官兵们不信,强行进了他们家去搜。也是趁着这会儿的空挡,傅侍郎缩进了两户人家中间的墙缝里。
  墙缝被黑暗淹没,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人。
  很快的,那些官兵们从那户人家出来了,又照了照巷子里面,见旁边没人,只好撤离了这里。
  傅侍郎等了好一会儿,见无人复返,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他却没立即出来。
  现在城门的关着的,他去别的地方一样不怎么安全。还不如就在这里待着,等到城门开了,再想其他的办法。而且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只怕现在还不能立即就走。
  想到这,傅侍郎不由皱起了眉头。
  傅杳就站在树梢上看着他看了许久,最后什么都没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余杭。


第130章 
  傅侍郎最终还是没能着急离开余杭城,城门戒严,进出的人都排查的厉害,而且他的伤口不轻,很容易露馅。
  思来想去,他只好把女儿叫到了身边。
  “九娘,你敢不敢一个人去里水?”傅侍郎看着女儿道。
  这次他来江南奉了陛下的暗旨,查的是一桩旧案。
  五年前,江南巨贪被查,当时他所贪污的银子在被送往长安时,恰好先帝驾崩,新皇继位,那笔赃银非常不凑巧的就被“水匪”给半路劫了。
  陛下继位之后,朝中人心涌动,这桩案子也只能是被压下。而现在陛下已经渐渐坐稳了朝堂,对当初本应该放到他口袋里的银子自然又有了念头,于是这才有傅侍郎江南一行。
  傅侍郎带着女儿一路明察暗访,来余杭城时,本来只是想带着女儿游玩。谁知来之后,却机缘巧合发现了这桩旧案竟然与两江总督有关。
  这转机来的猝不及防,傅侍郎当即抓住机会拿到了一些证据,而代价则是他现在被满城通缉,连带着女儿都没有提前安置妥当。
  傅九娘如今已经十一二岁,跟着父亲经历了这么些事,她也成长了不少,眉宇之间少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怯,多了一丝勇敢。
  她见父亲脸色惨白,心里自然知道是有事发生,“我能。”
  “那就好。”傅侍郎白着脸道,“你和翠姑一同出城,直接去里水书院找六安先生,就说我现在身陷余杭,其他的不必多说。在去的时候,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去里水求学的。”
  里水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地方,而且里水学院现在已经是江南颇有名气的学院之一,同时也是唯一接纳女子上学的地方。这样的借口,能最低的减轻怀疑。
  傅九娘自然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父女俩聊了一会儿,事不宜迟,翠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带九娘出发。
  城中的缉拿暂时还没查到傅侍郎的真正身份,正因为这个,傅侍郎才让女儿先出城。只要离开了余杭,进入了里水的范围,他相信到时候哪怕六安先生罩不住,青松观那边叶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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