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尊,放了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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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法宝封锁他周围的空间！”君子履大声喝道，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短时间内没法再使用锁妖术。

言灵歌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要是让这小家伙逃走，天知道还能不能再收复回来，便集中神念，欲控制法宝，封锁小家伙周围的空间，但小家伙哪会给他们时间，小嘴冷冷一笑，再度施展了空间跳跃。

不过，这一次并未如愿，空中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头巨兽，就在小家伙准备施展空间跳跃之术时，那头巨兽忽然张开大嘴，一口将小家伙吞进肚中。

巨兽张开大嘴时候，一道道淡红色的烟雾散发而出。下方的妖兽闻到这股红霞时，身体骤然一僵，继而神色变得痛苦无比。

“修罗瘴，是修罗瘴，大家不要靠近！”离门口最近的狼厉看到屋外的红云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地喝道。

“是么，不过现在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妖潮中传来，但声音飘忽，让人确定不了他的位置所在。

“妖月空，言灵歌，这次还要多亏你们，不然本王不会这么顺利得手的。”乔装成鹿妖小楼里的妖月空乐开花，还是他老谋深算，只费了丁点力气，就将鸿蒙石抢到手。他妖月空果然是个天才，比君子履强了不止那么一点点。

言灵歌气的浑身发抖，纤手一点，漫天法宝齐齐转向，强大的气流轰向空中的巨兽，君子履一言不发，但从冷厉的脸色来看，显然气的不轻，右手一点，一道乌黑的光芒，无声无息地射向空中巨兽。

妖月空却早有后手，朗声笑了笑，空中巨兽形体迅速变小，几个摇摆便没入下方不见。君子履和言灵歌的攻击顿时落了一个空。

“不奉陪了，再——”妖潮中传来妖月空得意的声音，然而一个“见”字还没出口，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

“就你个丑八怪，也想做我的主人，做梦吧。”然后“啪”的一声，好似手掌抽到了脸颊。

偌大的玉寒宫一下子寂静了。

046　倒戈

“你，你，你——”鹿群中，一名颀长的鹿妖正又愤又怒地指着前方，身躯颤抖不止。

他的正前方，一个粉雕玉琢，袖珍型的胖嘟嘟小娃，正漂浮在空中，手指指着那名鹿妖，一脸鄙夷。甩了对方一巴掌后，小娃娃嚣张地扭了扭屁股，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数十米的距离。

妖月空要气晕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丑八怪，一时也忘了自己正顶着鹿妖的脑袋，更可恨的是，刚才竟然挨了这小家伙一巴掌。怒气顿时冲上脑门，见小家伙再度施展空间跳跃，只听妖月空怒吼一声，巨兽再次出现在空中，狰狞大嘴一张，顿时红霞漫天。

修罗瘴铺天盖地，下方的妖兽立刻惨叫连连，稍一沾染修罗瘴，便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其他妖兽见状，纷纷躲避，一时也忘了继续争夺宝贝。

小家伙对修罗瘴却熟视无睹，相反还贪婪地耸了耸鼻子，仿佛修罗瘴对他来说是大补的东西。不过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胖嘟嘟的身躯一闪，闪电般掠向玉寒宫外。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帮忙！”妖月空转头，对着君子履和言灵歌大声喝道。

君子履面色铁青，要是换做平时妖月空对他这么吼叫，一定不与他甘休，不过现在留下鸿蒙石才是最重要的，也不与妖月空一般计较，强运锁妖术，一道淡淡的符箓飘向小娃娃。

小娃娃脸色凝重，他领教过锁妖术的厉害，虽然不能真正封印住他，但能耽搁他不少时间，周身黄光大盛，身形再度一闪，便要躲过这一击。

另一边，妖月空也拼了全力，被小家伙这样羞辱，令他脸面全无，他恨恨地一咬牙，一口精血喷出，空中的巨兽张开嘴，将精血吞进肚中，漫天的霞光忽然一凝，体积缩小，但变得犹如实质一般，一把将鸿蒙石笼罩了进去。

他和君子履原本就是大妖，此番全力出手，比五大族长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鸿蒙石所化的小娃娃顿感压力，周身不能动弹不说，还承受着一股巨大的压力，空间跳跃之术根本不能施展。

这下提到了硬铁板了，小脸一脸凝重，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焦急之色。光妖月空和君子履两人，他就难以应付了，要是屋里的女人再出手……

见妖月空和君子履成功拦下鸿蒙石，言灵歌又惊又喜，知道机不可失，正要催动法宝彻底制住鸿蒙石时，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娃娃哭泣声从前面传来。

“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骂你。我向您道歉，求求您不要帮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坏人，要是他们抓住我，一定会拿我去炼药的。姐姐，您是兔族族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石被人炼化吧，呜呜……”小娃娃揉着眼睛，泪水滂沱，大声地哭道。

言灵歌的心陡然一软，再也催动不了法宝。鸿蒙石虽然顽劣，但已经通灵，和生灵无异，要是被君子履或者妖月空抓去炼化，那也太残忍了吧……

银月莲和鸿蒙石有着千丝万缕的怜惜，鸿蒙石清晰地感受到言灵歌的不忍之心，哭声就越加大了，原本一双乌黑的眼睛，此刻犹如核桃一般肿大，粉嫩的小脸哭的似梨花带雨。

“姐姐，小石不再顽劣，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婵娟姐姐曾说过，说小石的新主人是最善良、最美丽的仙子——”小娃娃一边哭，一变透着指缝，偷偷观察远处言灵歌的表情，声音却愈加凄惨了。

言灵歌的心一下子乱了，特别是额间的银月莲印记烫的发热，隐隐传递出一股抗拒之意，鬼使神差之下，言灵歌心念一动，漫天的法宝聚集在一起，发射出一道炽热的白芒，不过白芒的方向变化，不再是鸿蒙石，而是空中的巨兽。

妖月空猝不及防之下，被白芒轰个正着，顿时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乔装的鹿头掉落在地，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俊脸，又惊又怒地望着言灵歌。

“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少了妖月空的束缚，鸿蒙石一下子冲破君子履的束缚，他并没有立刻施展空间跳跃之术，周身黄光闪烁，一股强横的力量忽然激射而出。

“哼——”君子履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后退数十步，一个不稳，跌落在地，脸色如妖月空一样，没有半分血色。

“姐姐，打败这两个坏人了，你说我们怎么处置他们？”小娃娃欢呼雀跃，一个闪挪，出现在言灵歌的肩膀上，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他可没说要认言灵歌为主人，只喊姐姐，也不会亏太多。再说对方没有法力反而是一件好事，不能束缚他太多，要是他不乐意，可以偷偷溜走。

小家伙越想越兴奋，与言灵歌也越来越亲昵，站在言灵歌的肩膀上，胖嘟嘟的小手指着妖月空和君子履，奶声奶气地说道。

“姐姐，这两个都是坏人，依我看，彻底废掉他们的妖力，然后做我们的奴隶，怎么样？”至于玉寒宫里的其他妖精，小家伙还真没太放在眼里，怎么处置他们，他暂时还没想好，不过到时一定很好玩。

眼珠一转，似乎记得言灵歌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关系还不错，可不能都得罪，便又顿了顿：“当然，还是要听听姐姐的意见。我可以看在姐姐的面上，饶过那个家伙。不过另外一个，小石一定要抓他做奴隶。”小牙磨地霍霍响，恨恨地望着妖月空。谁叫对方一开始就偷袭他，后来更是用修罗瘴毒他。他要对方知道，小石可不是好得罪的。

妖月空听到小家伙这样说，又气又急，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背过气晕死过去。

047　混世魔王

一直默不作声的妖月空，这时抬起头，望着站在言灵歌肩膀上的小娃娃，眸光闪烁，似乎在思量什么。

见妖月空险些晕死过去，小家伙得意地扬了扬眉，心想这家伙胆子真小，不经吓，一点都不好玩，脑子一转，正想些稀奇古怪的招式要对付妖月空时，一只纤细的手出现在他背后，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小家伙挥舞着双手，就要发怒，却发现提着他的人是言灵歌，小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露出纯真、灿烂的笑容。

“姐姐——”笑容纯净无比，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犹如最纯洁的天使。

“好了，别闹了，那人的背景很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小家伙装纯洁、无辜的本领太厉害，原本想杀杀他嚣张的气焰，现在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不过真要是把妖月空当做奴隶的话，玉罗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玉罗山是妖界最强大的组织之一，她可不想被这可怕的敌人惦记上。

小家伙嘟着嘴，显得有些不开心，不过小孩心性，不高兴去的很快，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身影一闪，便掠进了屋子，脆生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那人不能动，这里五个家伙可以随便玩吧。姐姐，你要是再拦我，我就真的生气啦。”

笑了笑，对五大族长，言灵歌却没有半点怜悯，这五族平时欺负兔族就够多的了，这次更是想贪墨兔族的宝贝，受点惩罚，算是便宜他们了。

“好吧，我不会拦的，你适可而止就成。”

小家伙雀跃一声，不多久屋里传来数声惊怒交加的声音，屋外的妖精见族长受辱，纷纷不要命地冲了进来。言灵歌冷眸一闪，漫天法宝顿时再度聚集一起，强劲的气流形成一股可怕的飓风，刹那将通道里的妖精吹得七零八落。

兔族在百年前可是妖族一大强族，要不是出了某种莫名的原因，也不会衰落至斯，玉寒宫的法宝、灵药是兔族数千年的底蕴，随便一件拿到外面都会引起轰，特别是法宝，都有莫大的威力。虽然言灵歌没有法力，但光凭神念操纵这些法宝，也远不是这些弱族可以抗衡的。

屋内，五大族长的惊怒声后，便变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不，我的胡子……小畜生……我要……杀了你……”老山羊的声音让人闻之恻然。

“我的血刀……小畜生，这时狼族的至宝，你居然……”狼厉的声音说到这戛然而止，一向阴狠的他，此刻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咬着牙，身体战栗着，显然愤怒到了极致——因为小家伙手掌中正握着一把与他体型极不相符的大刀，狠狠地拍到着狼厉的屁股。其余三大族长吓得不敢说话，生怕惹怒了这个小祖宗，将矛头对准他们，到时一世英名就化为流水了。

站在外面的言灵歌，有些哭笑不得，妖月空则阴沉着脸，眸色在言灵歌身上转了转，眸底闪过一抹感激，这个女人还算有良心，要是让他落得和五大族长的下场一样，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看来，今天谋求鸿蒙石的计划落空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恢复法力，再加上玉罗山的实力，卷土重来不成问题。至于鸿蒙石，既然认言灵歌为姐姐，就一定会和言灵歌在一起。而他在言灵歌身上下了一种极其隐秘的印记，找到她，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想到这，妖月空慢慢往后缩，想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一直注意着他的君子履，却身形一晃，拦到了他的身前。

“君子履，你不要欺人太甚！”妖月空冷寒着脸，目光似锥子一般钉着君子履。

“不用惊慌，我想我们可以合作一把。”君子履难得没有和妖月空翻脸，淡漠地说道，眸光移向屋内，示意了一下正玩的不亦乐乎的鸿蒙石。

妖月空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诮之色，道：“君子履，你现在不会还想得到鸿蒙石吧，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他和君子履一样，通过秘法强提功力，非十天半月是不能恢复的，想要强夺鸿蒙石，绝无希望。到时候别惹怒这个混世小魔王，落得和五大族长一样凄惨的下场。他可没那么蠢。

言灵歌也将目光唆了过来，如果鸿蒙石没用通灵，她愿意帮助君子履，不过现在——小家伙虽然有些嚣张跋扈，但承他一句姐姐，她就必须照顾他。

“我可没说强夺，这世上总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必须你我，还有她，三方通力合作。”君子履轩眉轻轻一耸，淡漠地说道。

048　七叶灵芝草

“怎么做？”一听说今天还有机会夺得鸿蒙石，妖月空来了兴趣，不过目光扫向言灵歌时，充满了无奈，“就算你我能抛弃前嫌合作，她却不会答应的。”这个女人，早就被这个可恶的小娃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女人啊，就是心软，不能成大事。

言灵歌的目光从妖月空身上逡巡到君子履，脸色歉然：“君子履，我知道鸿蒙石对你至关重要。但对不起，让我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下手，我做不到。”她坦然说道，为人处世，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言灵歌有自己的原则。鸿蒙石虽然顽劣，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为了复仇大业，强夺他的性命，鸿蒙石何辜？

君子履冷冷一笑，言灵歌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女人外表虽然表现的很强势，但骨子里还是很柔弱的，妇人之见，说的就是如此吧。不过，她还远远没有见识过妖界的残酷了，有些大妖为了炼制法宝，甚至血洗了一个种族，当日，他的蛇族便是因为体内流有罕有的血脉，被当今妖王用无耻、黑暗的手段血腥屠杀。

若是她经历过这些，还会说这种妇人之仁的话吗？

“我不会让你难做，这你放心，我说过这世上总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君子履淡淡一笑，转而眸光定定地落在妖月空身上，这让后者极为不自然起来，警觉地后退两步。

“你想做什么？”他预感到有些不妙的事会发生。

果然就听君子履悠然道：“无他，需要你的一点血脉而已，再加上这个，我想即便没有鸿蒙石的本体，也差不了太多了吧。”说话间，手掌一翻，一枚流淌七彩之色的七叶灵芝草出现在手掌中。

“七叶灵芝？”妖月空倒吸一口冷气，这七叶灵芝可是妖界稀罕之物，就是玉罗山，也只存有一株六叶灵芝。傀儡虫、紫息土，七叶灵芝，这君子履的身价还真是丰厚啊。

倘若单单作为灵药，灵芝草除了大补元气外，也无其他特异出奇之处。但若有人得到灵芝草，绝不会将它当做补药吃掉，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妖界大妖会将它修炼成第二化身，因为灵芝草是修炼第二化身的最佳材料。

当然化身的修为高低，取决于灵芝草的品阶，七叶灵芝的话，淬炼的化身法力能直追本体。在残酷的妖界里，有一具化身，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由此可见，灵芝草，特别是七叶灵芝有多珍贵。

“不过还是不够。”震惊过后，妖月空摇摇头。当君子履拿出七叶灵芝时，他已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光光是七叶灵芝，还不足以创造出第二枚几乎与本体一模一样的鸿蒙石，除非是传说中的九叶灵芝草。

忽然，妖月空眸光一亮，一下子想了个通透：“怪不得你要我的血脉。君子履啊，你打的好算盘，我的血脉之力，再加上兔族的三光神水，的确可以催生出九叶灵芝，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即便能打造出鸿蒙石一模一样的化身，但化身只有一个，还不是便宜了君子履？这种亏本的买卖，他才不做。

言灵歌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虽然有些模糊，但也懂了一个大概，想必君子履手中这棵七叶灵芝草可以代替鸿蒙石，但还需要她的三光神水和妖月空的血脉。

银月莲被激发后，言灵歌的脑海中一下子被塞入了很多东西，模模糊糊的，但对三光神水的效果，还是非常清楚的。

三光神水具有脱胎换骨的作用，是罕见的天地灵药，这株七叶灵芝草用三光神水浇灌的话，一定会进化，进化成八叶？但同时还需要妖月空的血脉，这样说妖月空的血脉也具有相同等的作用？

想到这，言灵歌不由多瞧了几眼妖月空，心里猜度着对方是什么本体。妖月空被言灵歌的眼神瞧得发毛，冷冷一哼，冷颜相对。

君子履嘴唇翕动，但没有声音传来，但妖月空却神色大变，一脸震惊地望着君子履，良久，才缓缓平静下来。这世上能让玉罗山少主变色的事实在太少，足见君子履和他商议的事太过重大。

“如果真这样，那我答应你。”妖月空咬了咬牙，思忖一会，方才答应下来。伸出左手，右手指尖在手腕处轻轻一划，一串血沫溅落出来，并没有落地，而是漂浮在空中。

他的血液十分奇特，呈一粒粒紫色的圆珠，瑰丽妖冶，空气中有一股异香飘来。妖月空右手一挥，数十滴紫色鲜血飞向君子履。

君子履微微一笑，将数十滴鲜血全部收入手掌中，慎重收好后，方才转头，对言灵歌清冷一笑。

“该你了。”他淡淡道，仿佛言灵歌交出三光神水，是理所当然的事。

049　木头人——君子履

“如果我说不呢？”言灵歌被君子履冷淡和理所当然的表情激怒了，虽说她对他有好感，但也不能这样得寸进尺吧。

君子履不由皱了皱俊眉，不清楚言灵歌为什么会突然光火，他对她不是一直很好的吗？而他，因为言灵歌体内有了他的气息，因此下意识地不再视言灵歌为普通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将深藏在心底——蛇族覆灭的记忆，告诉言灵歌。所以，他没像对妖月空一样，为了讨要三光神水，许以重诺，达成协议。

只是，搞不懂的是言灵歌为什么会拒绝？女人，果真是天底下最难捉摸的动物。

妖月空看着君子履俊脸青红交白，一阵尴尬，作为老对手，他还是第一次在君子履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先是疑惑，继而眸光一亮，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被言灵歌当面拒绝，脸面全无的君子履不好冲言灵歌发火，恰好妖月空做了出气筒，怒声斥道。

“咳，咳……”妖月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君子履见状，目光更加冰寒了，要不是两人刚达成协议，以及体内法力虚空，早就冲上去胖揍一顿了。

“妖月空，不要太过分！”喝斥完，君子履转头又瞪了言灵歌一眼。

瞪向言灵歌的眼神，虽然犀利、冰寒，但又藏匿着一抹非常淡薄的怨念。言灵歌不由一愣，没搞错吧，她居然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怨念？他怨什么？怨他没给他留面子？不过他和君子履的关系好像还没进展到那步吧，还有，这个男人不是一向眼高于顶，一直看不起她的吗？

错觉，一定是错觉。言灵歌摇摇头，立刻否定脑海中刚刚升起的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如果我能说服言灵歌交出三光神水，你给我一条傀儡虫，如何？”妖月空终于止住了笑声，并不畏惧君子履冰寒的眼神，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君子履俊脸微一抽搐，傀儡虫，上古奇虫，他好不容易搜集了三条，妖月空一开口就要走一条，也太贪心了一点！不过——转头瞥了一眼一脸沉思的言灵歌，俊脸一沉。

“好，我答应你。”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鸿蒙石的化身，而且他也想弄清楚言灵歌的态度，至于傀儡虫，忍痛割爱一回。也不罗嗦，袖袍一拂，就将最后一枚傀儡虫虫卵交到妖月空手里。

妖月空用神念往虫卵一探，确定是傀儡虫后，不由朝妖月空多看了几眼。刚才，他不过是狮子大开口，至于能不能拿到傀儡虫，还真不报什么希望。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这么大方，难道他真的很在意这个人族女子？想到这，妖月空的心忽然一沉，不再那么舒服。

“傀儡虫已经给你，别婆婆妈妈。”君子履不耐地说道。

看到君子履和妖月空，当着她的面交易起来，言灵歌俏脸陡寒，心更是无名一痛。妖月空也还罢了，君子履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一件货物吗？还有，凭什么妖月空劝说后，她就一定会答应呢？

不，偏不！自尊心极强的言灵歌一下子执拗起来。

妖月空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到现在体内还没有恢复丁点法力，估摸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过来呢，而且这一个月还不能和人动手，不过估摸着君子履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然也不会有刚才的协议，心思陡转着……

一双桃花眼殷勤在言灵歌身上转了转，眸色似水，甩甩袖，做出一副潇洒姿态，要是玄铁扇还在手中，效果会更好。

只可惜适得其反，言灵歌见他靠近，冷眸唆了他一下，不远处的君子履见状，眉头稍稍解了一些。

妖月空讪讪地笑了笑，嘴唇翕动，竟用传音之术与言灵歌交谈，一旁的君子履冷寒之色更深，垂在两侧的手几次想抬起来，最后生生忍住。

“你想不想知道妖月空的真心？”妖月空传音过去。

原本打算无论妖月空说什么，言灵歌都不会做出任何反应，骤然听到这一句时，神色微微一凝，转头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君子履，清寒地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时常一副拽的不像样的表情，如果不是刚才瞪向她的眼神里有一抹怨念，言灵歌真对他死了心。

“那你接下去按照我说的去做。”又传音过去，妖月空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笑容妖魅无比。君子履却皱紧了眉，刚松懈的双手再度紧紧攥了起来。

“只要你答应把三光神水交给君子履，我之前承诺你在落花阁可以任选三样，改为无限量。只要你愿意，玉罗山随你来往，甚至少夫人的位置，都虚位以待。”妖月空的一双桃花眼邪魅地简直要沁出水来，似水波荡漾，春光无限，殷勤期盼言灵歌的回答。任何一个女子遇到这样妖魅、俊邪的玉罗山少主，恐怕都会缴械投降吧。

050　灌输思想

“够了！”

言灵歌嫣然一笑，正要回答时候，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袭黑袍掠来，颀长的身躯拦在言灵歌和妖月空之间。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因动用了体内最后一丝内力，一下子变得如白玉一样惨然剔透，双眸却是冰冷的，瞪了一眼言灵歌后，冷漠地望向妖月空。

原本嬉笑的妖月空，脸色渐渐凝固起来，妖魅的俊脸毫不畏惧的凝望着君子履，水盈盈的桃花眼中，凝望君子履时，渐渐爆发出一窜窜危险的火花。

君子履看中的人，凭什么他就不能抢？而且，刚刚两人刚才明明已达成协议——“你这是要反悔吗？傀儡虫我可不会还给你的。”妖月空嗤然一笑，眸色却是冷的，显然被君子履的冰漠给激怒了。

“傀儡虫就当我送给你，我改变主意了，这事不需你插手。”君子履冷冷说道。

“如果说，我也改变主意了呢？”妖月空邪魅地笑了笑，寸步不让。

墨袍无风而动，虽然法力已失，但君子履的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冰寒，那眸光，更似择人而噬一般，空气中飘动着危险、不安的因子。

妖月空并没有退缩，同样散发出浓烈的杀机，玉罗山的少主可不是吃素的，他看中的人，又岂会轻言放弃？再者，谁叫君子履像个木头一样，一点都不懂得揣摩女孩子的心理，和他竞争女朋友，君子履还嫩了点。

数秒前，两人还一副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数秒后，又一副生死大仇的样子，这变化也太快了吧。言灵歌瞅了瞅君子履，又望了望妖月空，空中的火药味很浓，两人咬牙切齿的表情不似作伪，要是再不阻拦，恐怕立刻又要起了争斗。

换做平时，两人剑拔弩张，她自然乐得开怀。不过此刻毕竟为了自己，而且，看得出君子履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妖月空向她许下玉罗山少夫人的承诺。心里有一丝甜滋滋，但明明在意自己的，却为什么又不说，还时时刻刻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娇贵样子？

言灵歌忽然娇媚一笑，莲步轻挪，玉手抬起，“啪”的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君子履的后脑勺。

猝不及防之下，君子履向前踉跄了几步，墨发散乱，披散在双肩，如雪的脸颊多了几分红晕，那是气的。

“你，你……”他回望言灵歌，眼眸要跳出火焰来。这个笨女人，难道看不出他是为了她，才和妖月空争执的吗？

言灵歌却不理君子履杀人般的眼神，继续向前，那边，妖月空见君子履吃了言灵歌一记勺子，正乐不开支，眼瞅着言灵歌笑意盈盈地走来，俊邪的脸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灵歌，你做的很对……”不自觉地连称呼也亲昵了许多。就说嘛，君子履和他比讨女人欢心，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算言灵歌有慧眼，他妖月空虽然平素风流了一点，但只要遇到中意的女人，便会收了花心，一辈子对喜欢的人忠贞。

正美滋滋地这样想着，顺便说几句漂亮的话赞扬言灵歌的做法，就见对面的佳人忽然冷冷一笑，玉手再抬。

“啪——”又一声脆响。

妖月空的天灵盖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失去法力的他，顿感如五雷轰顶。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这赤果果的耻辱。之前被鸿蒙石扇了一巴掌，还可以说鸿蒙石小孩子心性，不知道轻重缓急，无礼之举可以理解，但言灵歌这样做，罪无可恕了。

“不识好歹，没看到我在帮你吗？”连遭打击，妖月空满满的自信心和自尊心轰然崩溃，妖冶的桃花眼有些红，万分委屈地喝道，他明明是在帮她的。

那边，君子履望向言灵歌的眼神亦能蹦出冷刀子。两人都是叱咤妖界的大妖，竟几次三番在言灵歌手里吃了大亏。不过好在，对方也是同样待遇，妖月空和君子履彼此互望一眼，脸色方才缓了缓。

“你们两个到现在还要争，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件获胜的商品。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言灵歌瞪了两人一眼，顺手将一瓶三光神水丢到了君子履手中。君子履接过三光神水，眸色微微诧异地看了言灵歌一眼。

“我这都是在帮你，还有我刚才说的句句是真。”妖月空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他追中意的女孩，从来都是发自内心，且为了讨佳人芳心，不计任何手段。

“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是你纵横妖界这么久，所遇中意的美人一定很多，但为何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恐怕是见一个爱一个吧。”言灵歌淡然道，在前世，像妖月空这样的花花公子她遇到不少，每次追一个女孩，都会口口声声说真爱，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证明给对方看，但只要热情一过，便会将注意力放在下一个目标。

他的爱，是真的，但只是一瞬，不是永贞。

“可，可……”妖月空想辩驳，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回想起以前的事，的确和言灵歌所说的差不多，每每遇到他看中的妖界女子，他都会尽全力去追求，甚至搅动地整个妖界都知道，可是结果呢……

至今还是茕茕孑立。

“还有你，看似一个杀伐果断、勇敢刚猛之人，却是一个最胆小，最怯懦的人，心里的话不敢说。你以为，藏着掖着，就不会伤害到你在意的那个人了吗？”言灵歌转头，对着一脸诧然的君子履说道。

她不是一个传统封建的女人，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地表达出来，同样，她也不喜欢自己中意的男人，是一个不敢将感情表露之人。看来，时候给君子履上一课了，灌输一下前卫的爱情观念。

051　誓言

君子履并没有动怒，难得保持了沉默，一脸沉思。

言灵歌的眸光落在那张俊的让人心跳的脸上，趁胸中那股热劲没过，说道：“我现在大胆地说出来，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