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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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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许造成贵族堕落的原因就出在这无法自己做主的政治婚姻上,他们可能也是受害者。

随着夜幕降临,凡尔赛宫的广场上开始燃放起烟火,据说在巴黎也有相应的安排,不过,这一切路易无法看到,他已经换好睡衣,披着睡袍,准备与新婚妻子度过第一夜。

隔着新床,他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也穿着睡衣睡袍与他四目相对,可是,这个新婚女人还是一副僵尸脸。其实从婚礼到跳舞再到现在,路易就没有见过她笑过,与数日前的那个小姑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一众贵族的注视下,王祖父为他褪下披在外面的睡袍,而另一边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也被褪去了睡袍。但是,这又是令路易惊讶了,为玛丽?安托瓦内特褪去睡袍的不是现在在宫中仅次于她的,地位最高的大姑姑阿德莱德公主,而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安娜。相反的是,那几个姑姑们,正乖乖地站在其后一脸怪异地盯着她们。

路易便在这怪异的现象之后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起躺到了床上,而后被盖上被子。红衣主教在窗前念了一段宗教祷告后和画了一个十字后,便有换上路易十五站在他原先的位置。

“祝你好运,努力做吧!”路易十五微微一笑,随即握起权杖猛地一敲地面,便代领贵族们离开了。

帘幕被拉起,路易和他的新婚妻子被隔离在了同一个狭小空间中。

一对正常男女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样?

该在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当然全部发生了。

不过,对于路易来说,这一次是他自有男女经验后经历过感觉最糟糕、最为乏味的一次体验。

正如这场婚姻的本质是带有目的的政治婚姻,所以在床上居然也没有多少的乐趣。两人就犹如是以完成任务的态度,完成了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也是结婚后的第一次。

路易很恼火,因为这一次不是他没有投入感情,他试着忘记那一夜的不愉快去投入感情,可是他身下的女人却完全没有回应。玛丽?安托瓦内特到了床上居然仍然是一副冷面孔,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具僵尸、一具木乃伊,无论路易用什么方法,却都无法将她挑逗起来。原以为在过程中能够让她发生反应,可是路易的这个想法在完事后都没有实现。

对方的不反应也令路易心情不畅,于是很快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今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令他疑惑。想起那个晚上那个反客为主的小女人,再对比起现在躺在身旁的这具还会呼吸的僵尸,这种变化有些令路易难以接受。

路易心中愤怒,所以侧转过身,背对着玛丽?安托瓦内特。

刚一转过身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充满幽怨的话:“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我也只能给你这些。希望你还满意。”

路易没有回应。

无论玛丽?安托瓦内特出于什么样的目如此做,也许现在这个情况是最适合的。也许他和她之间只存在身体上的关系和生育继承人的关系最好不过,这样他也无需再去担忧会否对不起远在科西嘉的玛丽?阿德莱德。

当然,最重要的是路易也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他可不会放下正事不做去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对于玛丽?安托瓦内特摆明地挑衅和复仇,采取了一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其实这也是一种回击。

第156章物资准备

在那令人郁闷的新婚之夜后的几天中,路易又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同房了几夜,才开始按照这个时代贵族的习惯——与之分房。原本他们俩人便有不同的房间,用作新房的只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房间,所以路易只是会自己的那间房去住。

自那以后,路易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接触便更很少了,因为他无法习惯她的那张僵尸脸。

五月份的后半个月中,路易在为着前去洛林、阿尔萨斯做准备。虽然已经将一系列事物分配给了手下人去做,但有一件事他还是一手抓着,那就是购买火炮。

这时代陆军的灵魂可说就是火炮了,但是,法兰西陆军由于老思想的将领太多,而且大多居于高位,所以对火炮的认识并没有因为七年战争而改变。

原先的王储卫队虽然是有火炮装备的,可惜那几门炮只是一个装饰,以示这支部队有炮兵这一兵种。其实,无论以火炮装备的数量还是炮手的质量,王储卫队下的那支炮兵队基本上可说是毫无战力。

而路易将要接手的莱茵军团,虽然有着六个炮兵连四十八门火炮,可是事实上那六个所谓的炮兵连中并没有多少是出身军校专业的炮手,那四十八门火炮,多数也是四磅和八磅,十二磅的火炮也就只有三门,而且还是十几年前造出来的老古董。

于是,一方面是手下部队的先天不足,另一方面是因为路易已经有了一个扩军计划,他希望能够将莱茵军团这一支人数不过一万多人,空有军团称号的杂牌军扩编为一支人数达四万人左右的满编军团,因此,在去洛林之前,炮手和火炮便是首要的问题。

炮手方面,路易已经全数交给了贝克里伯爵去军校挑选,至于火炮,他就自己来负责,顺便来一场战力大升级。反正,王祖父已经给了特权,他想要多少枪支弹药都可随意去拿。

现在陆军中装备最多的就是十二磅、八磅、四磅这三个型号的火炮。为了能够得到最大的战力,路易干脆舍弃了没有太大实际用处的八磅炮和四磅炮,全数选择了破坏力最强的十二磅炮。

兵工厂库房中的火炮不少,因为这一段时间七年战争时期受损严重的陆军也得到了拨款而开始重建,所以各地军团订购了不少。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些上了年纪的高级将领仍然固执地认为“火炮不过是掩护步兵的工具”,或许是因为相比起威力不怎么样的八磅炮和四磅炮,威力强大的十二磅炮太重了不便运送,无法立即装备,所以兵工厂中无论是订制还是库存,十二磅炮都最少,总共定量不过两百门,而还在仓库中没有发出去的是七十门。

好东西放在仓库中简直是浪费,反正不拿白不拿,路易便十分心安理得地让他的近卫队将这些炮全部拖走,同时也带走了上万发子弹、炮弹。然后,他还装着很大度地在陪同他一同前来兵工厂,一边冒着汗一边担忧的陆军总军需官面前放弃了所有的八磅炮和四磅炮。

那两种炮虽然库存超过三百门,可是路易根本看不上,而且他也知道,其实各地实际的订货量超过五百门,所以他也就不忘表现一番王储的“善解人意”。其实路易有所预感,除了他手下的那帮人之外,多数人都将他当做了孩子,这些从眼神中就可能看出来。这也和路易平时为了防止出现“木秀于林”的情况,而在贵族们面前故作低调有关。然而,这并不影响他通过迪昂手下的间谍、情报员的宣传在民间所建立起来的光辉、高大、完美形象。

其实,在现在的法兰西陆军中,火炮不仅仅型号标准未统一,甚至编制数量和使用战术也并未真正有一套严格的规定。

炮兵以连为基础,但是每一个连所拥有的火炮数量却并不一样。有些军团的炮兵连装备八门,有些是六门、四门,也有过最高纪录十二门的记录。但是,更多的炮兵连仅仅是象征性地装备两门。

同时,由于炮兵的基础单位为连,而炮兵连又直接隶属于某一个步兵营之下。结果导致了火炮这种可以影响整体战局的大战术武器,往往被营一级的指挥官为了毫无疑义的战场而盲目使用,最后无非就是浪费了大量弹药,而实际收益却很少。

为了改变这一情况,路易手写了一份关于炮兵改革的计划。

以命令的形式为莱茵军团规定一个炮兵连下辖八门火炮,而炮兵连不再隶属于营之下,而是三个炮兵连组成一个炮兵营,直接隶属步兵团。但是,虽然编制上隶属,可步兵团团长无权命令炮兵,炮兵直接听命于最高指挥官,除非这个步兵团单独与敌人相对抗,炮兵的指挥官才需要听从步兵团团长的命令和调遣。

这是路易在经过科西嘉一战后,从实际经验所制定下的方案。一来是因为他对当时那火炮对敌人造成的破坏力的时刻印象,二来也是因为他心中有着一个全火力压制战场的想法在。不过,这也是只有他这种一出手便能够免费要来七十门火炮的阔少才能够做到的。

火炮和炮手在半个月之中就搞定了,然后就开始往洛林、阿尔萨斯的莱茵军团驻地运去。虽然对一切都很满意,但路易仍然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现在的炮兵部队都是徒步炮兵,虽然火炮是有马匹来拉的,可是因为炮手没有马,所以只能以很慢的速度前行。若是能够给炮手也配备马匹,变成七年战争时期普鲁士的骑乘炮兵那样的炮兵队的话,行军速度就能够大大加快,战术上也能增加各种变化和可能性。

可惜一时间无法找来这么多适合的马匹,再加上顾虑到日后那无法再得到巴黎支援的财政。当然,主要是为了省钱,路易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建立骑乘炮兵的计划。

时间到了五月底,在一次欢送舞会的隔天,路易便连同他那保持了半个多月僵尸脸孔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和由侍从官德?彭特先生与侍女官诺埃莱伯爵夫人领导的共三十多个侍从、侍女,一起启程前往洛林的行政中心,也是法兰西东部的军事重镇南锡。

不过,当马车刚刚驶出凡尔赛宫,路易便换乘马,带着博伊斯?图伦和新加入的塞吕里耶中尉,并上三个亲卫,在岔路取到东南而去。

他这一次单独行动的目的地是法兰西与瑞士边境上的小城镇费尔奈。

这座名为费尔奈的边境小城镇就是当年蓬帕杜夫人的遗产之一,这几年由于伏尔泰的倡导,和舒瓦瑟尔公爵以首席大臣之便调拨的政府投资款,而使得这座原先的庄园发展为一座小型工业城市。而且还是现在法兰西境内唯一一处受到不列颠王国正在进行的工业革命的影响,将传统手工转为机器制造的地方。

如今,费尔奈由于工业革命,而令产品的产量和质量得以提高,随之令其产品的竞争力加强。那里出产的丝袜如今已是巴黎贵妇们的首选。

随之而来,便令路易能够在费尔奈每年得到百万里弗尔的收入。这就是工业革命带来的效果,因为就这么一座小城市,便抵得上一座科西嘉岛。

当然,这笔钱路易也只是看看罢了。和以前一样,大部分资金都要回炉重新投给这座小城镇,以满足伏尔泰希望将其建设成为大都市的设想。谁让这位伏尔泰先生掌握了全欧洲的舆论,不给点面子不行。

只是,路易现在也不完全是什么钱也拿不到,他多少也可以拿到十万零花钱来稍稍弥补一下家用了,因为洛林和阿尔萨斯将要花更多的钱,而王祖父那里又明确表示财政部不会给予资金,所以他现在极度缺钱。

这一次前往费尔奈,路易的目的也不是领导视察工厂或是主人巡视财产,他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隐居在费尔奈的伏尔泰先生。隐居这个词是好听,其实他是被驱逐而流亡在那里。

突然会去摆放伏尔泰,起因就是结婚之前在收藏玛丽?阿德莱德寄来的信的时候,偶然找到的多年前蓬帕杜夫人亲笔写的推荐信。但是,真正令路易愿意花费宝贵时间走这一趟的原因,却是这几天在巴黎发表的一篇名为《洛林和阿尔萨斯地区现状》的报告。

报告中详尽叙述了现在洛林和阿尔萨斯所存在的问题。

其实报告的内容对于路易来说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无非是贵族、平民矛盾,宗教矛盾,分离倾向,官员贪污腐败等已经设想到的问题。

不过,在路易需要一个完全行政人才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份详细的报告,这令他多想一番,甚至怀疑起这份报告的作者不仅仅只是对这两个地区十分了解,可能还有着解决的办法。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路易前去找那个作者。

那份报告的署名作者就是伏尔泰。

第157章伏尔泰庄园

六月十日,可能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经到达了南锡了,而路易一行也已经来到了费尔奈。

费尔奈地处法兰西与瑞士边境,东面、南面紧挨着瑞士,其中往东不远便是莱芒湖,而南面越过边界不过半日路程便是日内瓦。

费尔奈处于地势平坦之地,故而整座城镇虽然建筑物不高不大,可是布局却显得极为宽敞。

一眼望去,通过房子的大小不同,便可以看出城镇分为两个部分。

城镇的西北面,也是路易最先看到的部分。这里的建筑零零散散,而且单座建筑面积较大,建筑之中还不时地传出机械转动的声音。道路上时而能够看到货运马车,马车上虽然盖着大帆布,但仍能够从缝隙中看出里面装着丝织品。

城镇的东南面,靠近瑞士边境的地方,全是一些规模不大的民居住宅。这些住宅有一层、两层,但最高不过三层。它们的分布错落有致,外观也大致相同,显然是经过了一定的编排规划。在这些大同小异的住宅中央,是一座两层楼的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别墅,规模是其他房子的两三倍,而且周围还围着一圈绿油油地草地。

路易一行人便是直接去到了那座中央大宅前,因为经过询问之后,确定伏尔泰就住在那里。

敲门而入后,开门的年轻农妇没有多问什么,甚至还不等路易的侍从说明来意,便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伏尔泰先生等候多时了。”随后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路易虽然心觉奇怪,却也只有大胆走进去

他们被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门口,而后在带路的农妇的示意下,其他人留在了外面,路易一个人走了进去。

路易一走进去,便见到这是一间面积不过二十平米的会客室。房间的布局简单,对门是一扇大窗户,保持着通风和光亮。墙上贴着素雅的墙纸,令室内没有任何不和谐之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小圆桌,圆桌上叠放着一叠类似文件书籍之物和一个铜铃铛。圆桌的左右和对着门之处,摆放着三张沙发椅,而在那对着门的沙发椅上,端坐着一个虽白发苍苍,却依旧神采奕奕的七十多岁的老人。

即使不问,路易也知道他就是伏尔泰了,想来伏尔泰也已经是七十多岁了。

见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路易下意识地先行了一个礼。这个礼是出于对伏尔泰的尊重和对这个老人的尊敬,而没有任何地位上的凌驾。其实在礼节之中,也有着上位者向下位者行礼的专用礼节,这仅是一种礼貌。

伏尔泰点点头回礼,而后将手一只身左侧的座椅:“请坐吧,殿下。”

路易惊讶于伏尔泰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但回想起从一进入屋子起到现在,似乎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他根本就没有透露过什么。

路易按照伏尔泰的指示坐下了,立即开口问:“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那你是否知道我是谁?”伏尔泰微笑着反问一句。

路易点了点头:“你是伏尔泰。”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又为什么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伏尔泰愉悦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年龄、仪态。”路易谦虚地回答,“在乡下,不可能出现第二个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文明气质的老人家。”

“那么同样的,在乡下,也不可能有第二个穿着昂贵衣料做成的衣服,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王室威仪的年轻贵族来探望我这个被国家驱逐的罪犯。”伏尔泰神情正常,说得从容,甚至说话间还带着三分玩笑味道。

“您说笑了,先生。”路易只觉尴尬。

这个时候的伏尔泰可说是有家难归,他是因为写了一本“反书”而被迫流亡。但实际上,从路易十五对言论者的宽容的懦弱行为来看,他之所以会流亡可能并不是因为政治上的思想,也许是有其他的问题也说不定。

“呵呵呵……”伏尔泰笑了笑,双手握在一起搓了搓,随即神情严肃地说,“殿下,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虽然我现在的身体还好,可是我真担心在我死之前你都还没有来。”

路易只觉得怪异,但除了神情疑惑之外,并没有多问什么。

伏尔泰伸手去翻动摆放在圆桌上的那堆文件,从中抽出了一封纸色发黄但整齐无折角的信件,并将之递给了路易。

路易犹豫了一下,接过了信,打开的同时,只听伏尔泰在一旁解释说:“这是蓬帕杜夫人临死之前寄来的。”

“夫人?”路易错愕一下,开始看起这封信。

确实,这封信是蓬帕杜夫人所写,而且可能还是在病重时期,因为纸上的字迹有些扭曲、潦草,和蓬帕杜夫人正常时候所书写的大为不同。

信的内容便是向伏尔泰介绍他,其中既写了他在小时候的一些睿智表现,也写了他一些离经叛道的思想,比如对宗教纷争的不屑,但同时也写了他的一些性格缺点,比如懦弱、固执、冲动、天真、理想化等。

路易看过之后,只得心叹蓬帕杜夫人看人的准确。虽说是经历过了王祖母的训练,可是那些训练仅仅停留于表面上,对于内心的那些性格弱点,他自觉还没有完全克服。想当初在王祖母去世前的那一段日子,他已经开始接受了性格方面的修正训练,可最后这个训练却在王祖母突然去世后而终止了,结果造成了能力已经到位,但性格依旧不能适应。当时他还庆幸自己依然是自己,可后果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几个女人所耍弄。

看完信后,他将信放回了桌子上,而后又从口袋中取出了他的那封蓬帕杜夫人亲笔所写的信,并递给了伏尔泰。

伏尔泰打开这封腊印完好的信,看了看,又笑了笑,赞美道:“蓬帕杜夫人真的是我这一生所见过的最为聪明的女人。”

他随即将信递了回来,对路易说:“看来她早已经猜到你不可能在她死后立即来找我,所以才专门写了两封信。”

路易将信接过,一边打开来看,一边听伏尔泰继续说。

“她给你的那封信是为了让你能够放心大胆来见我,而给我的那封信,其实是为了让我适时提醒你。这样是一个双保险,你我之间总可能有一个人记得。她堵得的就是这个。”

信中的内容是惊人的,虽然只有两行字,但惊人就惊在这两行字上。第一行写着“当您收到这封的信的时候,应该是距离上一封信后的许多年了”,紧跟着下一行只是简单地写着“他来了”。

路易这才意识到,所谓的推荐信只是提醒的信。蓬帕杜夫人原来早已经料到他在之后的几年中不会有自由,所以才写了这么一封信,目的只是为了提醒他“伏尔泰”的存在。只是路易不明白,她如此劳师动众引他来见伏尔泰是为了什么,明明这个人只是一个出名的哲学家和文学家。难道是让他拜其为师吗?

“这封信被人拆解过一次,然后又重新封上了。”伏尔泰指着路易手中的信说,“封腊的颜色不同,下面的较浅,上面的较深,应该是两次封腊的缘故。”

路易看了看,也确实是如此。这也不难想象,因为第一个接触到这封信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王祖母。显然,也只有她有这个胆量和权力来打开这封信。也许她是了解了蓬帕杜夫人的心思才留下了这封信,否则以她的性格,只要不满意或未知的事物,都会被摧毁了事。

女人真是奇妙。那两个暗斗了半辈子的女人,也许是彼此间最为了解的知己也说不定。

“先生,我……”

路易刚开了个头,便被伏尔泰打断:“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满腹疑惑。你一定不明白蓬帕杜夫人为什么会一定要让你来见我,是不是?”

路易点了点头。

“肯定不是为了外面的工厂,因为蓬帕杜夫人死去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也不可能是为了得到我所写的赞美文章,因为我很少在文章中对某一个人推崇备至,即使有,也是已经死去的古代人。”

他轻描淡写之下居然说出来路易来此的另一个目的。路易也本想借此令伏尔泰动笔来写褒扬的文章,可他这么一说,路易是再难开口了。

“可惜啊!你虽然是来了,可是时间不饶人啊!”伏尔泰凄然一笑,“我已经老了,虽然雄心壮志不减,可是已经经不起政治的波澜了。如果是在十年前的话,我或许还愿意出来替你收拾法兰西的烂摊子,可是现在的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时代的文人多少都有一点出仕的愿望,伏尔泰之所以会写那么多的关于政治批判的文章,其实也是在抒发不能在政坛上一展抱负的怨愤。这种人其实并不少见,东方的孔子其实就是其中的代表。

伏尔泰在政治上有多少能力路易不清楚,但想到那份驱动他来这里的关于洛林和阿尔萨斯分析的报告,他多少也觉得伏尔泰的才能应该也不只于文字、哲学上。

第158章伏尔泰的学生

“您写的关于洛林和阿尔萨斯地区的分析报告我已经看过了,里面的内容详尽无比,恐怕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够写出。很难想象写出这份东西的人没有心力在政治上大干一番。”路易对伏尔泰说。

“哦,那份东西,呵呵呵……”伏尔泰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那并不是我写的,我这副老骨头又怎么可能有体力做这种东西呢?其实,那份报告是我的学生撰写的,只不过最后是借我之名发表出去的。”

“您的学生?”路易面色如常,但心中已经起了兴趣,伏尔泰的话说明有一个年轻的内政人才存在。相比起已经老朽的伏尔泰,他觉得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帮助恐怕更大。“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见一见他?”路易问。

“当然。其实当初让他以我的名字发表那份报告的时候,主要就是为了引起你的主意。”伏尔泰说着便拿起放在桌上的铜铃铛摇了摇。

“他是一个人才,而且还很年轻,不应该一直窝在这座小镇中,外边有更为开阔的世界等待着他。”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伏尔泰便已经褒扬起他来了。

路易听了之后表情并没有显得有多少夸张,还是一脸平静,仅仅是有“嗯”之类的声音回应,但他的内心却是越来越期待这个人。

伏尔泰之前自己都说他是很少对某一个具体的人进行公开的褒扬,而现在,虽然对象是他的学生,可路易并不认为那个人是因为师生间的师徒关系才会享受到如此破格的待遇。

过了一会儿,可是还不见有什么人过来。伏尔泰尴尬地对着路易笑了笑,然后又举起铜铃铛摇了摇,但是,这一次又没有什么反应。

一连三次之后,房间中终于多出一个人来了。

“他就是我的学生,罗谢尔?费尔奈。”伏尔泰神情严肃地介绍着,他显得有些愤怒,没办法,那位罗谢尔?费尔奈让他出丑了。

罗谢尔?费尔奈并不是从房门进来,而是从侧面墙壁中推墙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夹壁墙,中世纪的宫殿中大多都有这类设计,主要是作为密道逃生而用。也许这道墙并不隔音,所以用铜铃铛就可以进行信息传递,只是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可见刚才他并不是故意放老师的鸽子,而是睡着了没有听到。

这也算是不可抗力吧!所以路易很大度地向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如伏尔泰那样生气。

“哦,您真的是法兰西的王储殿下?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罗谢尔?费尔奈揉了揉眼睛,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

“罗谢尔,你太失礼了。”伏尔泰粗着嗓子教训说,“难道有我证明还不够吗?”接着,他又尴尬地对路易说,“抱歉,我这个学生从小生活在乡下,虽然游历过各地,可因为大多都和底层人接触,所以没规没矩的。”他在转头对学生说,“还不快向殿下道歉。”

“您真的是王储殿下?”罗谢尔?费尔奈双目一亮,突然双手按在了圆桌上,身体前倾,紧盯着路易,似乎是在仔细打量、观察。

“是的,我是。”路易被他的神经质弄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因为伏尔泰先前说了他生活在乡下且没有和贵族有太多接触的事,所以反而觉得这个人的反应朴实真挚,符合他的经历,不像是那些凡尔赛的贵族做作虚伪。

“罗谢尔,快离远点。殿下来这里可不是让你像一个外科医生那样,对人体进行观察的。”一旁的伏尔泰皱起了眉头,不悦之色更浓。

“真是难以置信,法兰西的王储居然如此平易近人,与那些贵族大有不同。”罗谢尔?费尔奈慢慢将前倾的身子收了回去,而后退了两步并单膝跪下,用着崇敬的语气说,“非常抱歉,我亲爱的殿下。请恕我的无礼行为。”

“他曾经游历过法兰西各地和奥地利、不列颠,所见过的贵族虽不多,可是却没有太多好印象。”伏尔泰接着他的话解释了一番。

“我明白了。”路易点了点头,对单膝跪在地上的罗谢尔说,“请起来吧!我很喜欢你的朴质无华,在我的眼里,你比那些虚伪的贵族要高尚许多。所以你不必为你刚才无错的言行请求饶恕,你没有错误。”

“非常感谢您,我的殿下。”罗谢尔说着便起来了。

其实道歉或请求饶恕,他也没有必要单膝跪地。跪下在欧洲是十分高阶的礼节,通常只在教堂祈祷之时才会行这个礼。他那单膝跪地的行为,虽然显得不懂礼仪,但也可见伏尔泰并没有说谎,他确实什么也不懂。不过,通过他的单膝跪地,路易看得出来自己在他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恐怕那出于欣赏所展现出来的平易近人和大度,已经征服了面前这个年轻的心灵。

“可以让他坐下吗,殿下?”伏尔泰问。

“当然。”路易点了点头。反正多了一张椅子,而且这里不多不少恰好三张椅子,显然是早有所安排的。况且路易也不介意和这个地位低下但朴实的“农民”同坐在一张桌子前,他虽然习惯了贵族的身份,可并没有太浓重的阶级歧视。

只见这个罗谢尔?费尔奈,年纪恐怕只有二十三四岁,有着黑棕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瞳孔,身高虽然至少有一米八以上,可身材消瘦,甚至比普通的农家人更为瘦弱,但这反而更能够透露出他身上的书生气。

在罗谢尔?费尔奈坐下后,路易便直入主题,问:“听说那份关于洛林和阿尔萨斯的报告是你写的?”

“是……是的。”罗谢尔显得很紧张,口齿不清地说,“几个月前刚刚从那里游历回来,恰好老师提出让我写一份关于那个地方的报告,就凭着记忆写了出来。”

“是在巴黎的朋友告诉我你成为洛林、阿尔萨斯主人手机的时候要求他写的。”伏尔泰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话不是连半个月都没有吗?”路易惊讶了,从王祖父定下决定,到报告发表,中间只隔了半个月,但若是扣除运送和印刷的时间,恐怕只有几天的时间来写。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罗谢尔?费尔奈就不是人才,而是天才了。

“我用了三天的时间,一共修改了三次才完成。”罗谢尔谦虚地说。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仅仅凭借几个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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