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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女帝宅斗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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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夭嘴角轻勾,这老皇帝还挺大方!
底下的一众可是另一番景象了,下面的也就只有老太爷还绷着万年不变的肃容,其余的乐傻的乐傻了,吓傻的吓傻了,恨傻的恨傻了,各型各色各种傻。
静夭看着乐傻的吴氏,心想,这下知道我为啥不跟你说了吧,我怕你受不住。当然,兰姨娘估计已经晕了,因为她远远的偷瞄到含烟身子是歪的,想是勉力扶着娘亲的吧!
自从知道景王妃想要自己速死,甚至一天都不让拖下去,静夭就设想了一万种可能的原因,其中只有一条最可能,那就是皇上赐婚!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大过皇权,能让景王妃束手无策的也只有皇权!老皇帝也十分狡诈,故意不让即刻完婚,非要等到明年,在这期间,说不定哪天她就被害了,这不是想要考验她的抗谋杀能力吗?估计老皇帝赐婚赐的很不情愿!
那么,完婚之前的一年时间里,日子岂不是会很精彩?暗杀啊,阴谋啊,诡计啊,各种想要自己小命的东西都会出来吧?景王妃,我等着。
等连焕仲把宣旨太监伺候走之后,地上瘫了一片,静夭也差点瘫了,跪瘫的。
连焕仲回来之后,第一个看的就是静夭,目不转睛的盯着,仿佛在说,统共才从院里出来不足一个月的连静夭,就让九原王请旨赐婚,你是神仙吗?
静夭回视,对老爹暗暗同情,高兴的太早了,我这边一赐婚,看你的政治立场怎么办?不过她相信,以连老爹的人品,肯定风头直转九原王——
连老太爷走到静夭面前,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祖父料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机缘,今日我嘱托之事,量力而为。”潜台词就是:若景王加入战圈,到时候你自己保命要紧,家里的事儿就看造化了。
这厢静月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里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因为九原王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还被禁足一年,为什么最后被赐婚的却是连静夭?
当然,那个一向自大高傲目空一切的九原王,此时肯定没有想起静月,他只道是那日在襄国公府里,碰见的一个图谋不轨跟踪他的人罢了,当然,也是他让家丁捆到前厅去的,他怎么会想到那是一个痴情少女对自己的追逐——作为自诩神机妙算的九原王,他正在自得于自己的计划成功,想必那丫头已经接到圣旨了吧!
☆、39进宫
这次中秋赐婚也不是九原王独一份,老皇帝一口气指了三桩婚事,除了九原王静夭这一桩,还有将太子少师的女儿吴菲烟指给了长顺侯府的小儿子,将固演侯府的范素素指给了郑王世子商谨启。
第二日进宫谢恩的时候,如猜想中一般,范素素哭肿了眼睛,连带一向开朗明媚的固演侯夫人也疲惫了不少,静夭只能暗中安慰两句,毕竟吴菲烟和范素素同自己不一样,这两人都已满了十五岁,婚期被老皇帝就指在下月廿日,也就是说,范素素只能在家呆一个月了。
如果只是婚期临近还好接受,毕竟姑娘总是要嫁人的,关键是这个姑爷。把吴菲烟指给长顺侯府还算好些,毕竟长顺侯政治立场一直很中庸,那就是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巴结,专门负责和稀泥,能拉拢最好,不能拉拢就和平共处,对太子党的影响不大;可是固演侯府背后是安国公府,这两家的势力合在一起能量非比寻常,偏偏是太子党,想来是老皇帝看不下去要拾掇拾掇了,干脆把固演侯府唯一的嫡女指给郑王世子,固演侯和安国公这块大肥肉,就让太子和郑王争去吧!这无疑是把固演侯架在火上烤呢!
可怜的范素素,注定成了家族利益的活祭。静夭心中哀叹。
等了小半刻,吴菲烟也同着少师夫人过来了,少师夫人是个单薄的有些苍白的瘦高美人,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儿都透出一种清高,怪不得与吴氏不对盘。
少师夫人先是给固演侯夫人见了礼,却是连眼角也没有斜一下吴氏,赤裸裸的蔑视。吴氏今日正春风得意,虽早就知道必会碰见生平最厌恶的娘家嫂子,却没料到人这么嚣张,一张脸青红交替。
又等了半个时辰,中宫的引路太监过来传众人觐见,又是一阵赶路,从卯初到现在,将近三个时辰,又是候旨,又是赶路,静夭和吴氏水米未进,太阳晒得人眼晕。静夭默想,自己前世动辄召见臣子命妇,她们是不是也同自己现在一样辛苦?不由在心里默念造孽。
进了中宫,还没来得及站稳,又要随着前面纳头便拜,等磕的脑仁疼了膝盖麻了,终于被叫了起。
这中宫正殿十分宽敞明亮,装饰风格厚重典雅,当然,一室如春晖朝露的美人才是重点,维太宗虽然将近七旬,但是风流一生,直到现在还在为后宫添砖加瓦。
过了美人大阵,静夭终于瞅见了主座上的皇后娘娘,六十岁上下,虽笑着,眼睛里的冷肃威严依然可见,看着皇后的意思,她对这种赐婚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再加上静夭低着头,只知道她大致询问了几句,就让殿中的一众美人各回各宫了。
于是,一行六人又随着皇后娘娘及几位位高的娘娘去了暖阁,几人又再次行了大礼,皇后赐座。
自打静夭进来,就发觉一位宫妃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是景王的生母贤贵妃。贤贵妃长眉凤目,长相格外美貌大气,虽已经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但是看上去仍是十分出众,正坐在皇后的右边,似是漫不经心的摇着团扇。
皇后眼神冷肃,很少说话,倒是左侧的婉妃十分活泼,这婉妃正是内阁学士高家的姑娘,高羽灵的大姐姐,看摸样方才三十出头,风华正茂。这会儿她望着静夭身上的大幅朱雀牡丹团纹三重曲裾深衣,啧啧叹道:
“连家姑娘真是深谙穿衣之道,这宽袍大袖的古衣可不是愈发显得楚腰纤细不盈一握了?”
皇后抬眼看了静夭一眼,她生平最厌恨绮貌华颜的绝色女子,从静夭进屋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喜,因此,也只不阴不阳道:
“我老了,倒是看不出来。”
贤妃对静夭同样不喜,但是赐婚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就算是再不喜,这连静夭也已经是孙儿名义上的媳妇,自己关起门来怎么拿捏都成,别人却不行,尤其是皇后。
“姐姐是六宫之首,一向引着咱们大良穿衣打扮的风尚,纵使是春秋已高,眼光却是一等一的,这样的一句话推脱了,可是看不上我这新晋的孙媳妇儿?”贤妃说话时腔调明媚高扬,宜嗔宜喜,却是直愣愣的对着皇后去了。
这话究竟是不好听,皇后却不动声色的受了,脸上没有一丝不愉悦。婉妃见场面尴尬,一时也僵着笑容坐在那不说话了。
底下的贵妇贵女更是忐忑了,吴氏手心里渗了一层细汗,脑子里却还在愉快的盘算着:看样子传言不差,这贤贵妃果然十分受宠,连皇后都要买她的账,这贤贵妃以后可是她家亲戚呢!
这沉寂没有太久,皇后悠悠的抛出来一句话,间接打上了贤贵妃的脸:
“既然贤贵妃都这样说了,我少不得要好好打量打量,恩,的确是个中翘楚,九原王媳妇儿,那我就考考你,你看看我身上哪一件东西配的好哇?”
这是在难为静夭,也就是在难为贤贵妃,想连静夭一个从四品文官的庶女,能见过什么好东西,这皇后身上佩戴的又岂是凡品,可不是打贤贵妃的脸子。这不,贤贵妃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隐隐现出怒气。
静夭怎会看不明白,只是这位贤贵妃的涵养却是比不上皇后了,就是不知道这位贤贵妃是真的易怒呢,还是装出的一副胸无城府?这却不急着验证,先把眼前的一关过去再说,她可是不太喜欢吴菲烟母女那副明明幸灾乐祸,又故意装作清高不在乎的模样。她生平所见宝物不知凡几,焉能被这个小问题给难住了。
因此,静夭嘴角轻勾,洒然离座,温雅的对着皇后笑了,一时朗风霁月,风华毕现,就若在在家庭院宴客,竟是无一丝的紧张和做作,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顺悦耳:
“皇后娘娘谬赞了,小女自幼偏爱玉器,观娘娘身上所饰,斗胆断言娘娘也是爱玉之人,犹爱古玉。”静夭又抬头看着皇后的头饰,赞赏道:
“娘娘头上的这支白玉镂空竹枝蟠龙簪有些年头了,看上面的折枝缠绕八瓣花,且花朵做正面观,枝叶翻转仰侧,交缠自如,这工艺流行的时候却是距今有五百年了,工艺虽精,可惜玉品不是极品,若是种头老些,八瓣花形作盛开之态,枝叶颜色再鲜艳些,必定更加贵不可言,若有了那样的玉色,小女还能断定是哪一个工匠的手艺呢!”
“再看娘娘手上的青玉龟游扳指,雕琢用的是镂空隐起的手法,做出两荷相对而生,荷上各立一龟;荷叶下琢有三歧状茨菇叶,龟背刻六角形甲。这手法工艺却是前朝的,年份不会太老,但二百多年还是有的,典籍上记载说这种龟立荷叶是祥瑞之意。《符瑞志》曾记载:‘灵龟者神龟也。王者德泽湛清,渔猎山川,从时则出。五色鲜明,三百岁游于蕖叶之上。’有了这一番寓意,这小小的一件却是珍贵异常了。”
“小女觉得还是娘娘这件长鱼腰佩是玉之极品,此玉为乳白色通闪石玉,有灰色斑痕,以单线雕出鱼头、鱼睛、鱼腹,嘴上有一小孔,却是上古周天子用品。稀缺珍贵,却是小女生平首次所见,小女艳羡。”
“小女孤陋寡闻,只看出这三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身上就这三样是最珍贵的,静夭一眼就看了出来,连工艺年份历史都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敢夸口能说出制玉工匠,若是这样还能被称作孤陋寡闻的话,在座的十来位可是不用活了。
因此静夭的话音一落,形形色色的想法都出来了,虽然没在表情上显出来,私底下恐怕都在心里打了个感叹号,和一个问号,这丫头懂得真多啊!她怎么懂这么多?
做到这份上,皇后除了夸奖还能说什么,倒是下面的少师夫人十分不服气,她从小就是被人当才女捧大的,虽现在女儿都要出嫁了,还是最见不得女子比她有才气,没撞见还好说,既然撞到她手里了,难免要难上一难。
“皇后娘娘,臣妇真是想不到连家姑娘对古玉这般的有研究,臣妇鄙薄,从来不懂这些费脑子的玩意儿,生平也只懂些笔墨功夫,臣妇看着天色还早,娘娘只听咱们说话也是没意思,正巧臣妇技痒,不如让臣妇与连家姑娘比上一比?”别看少师夫人清高自许,在贵人跟前还是很会卖乖的,更何况,皇后看在少师为太子鞠躬尽瘁的份上,对她多有庇护。
这一下范素素不乐意了,刚刚她一直坐在墩上为自己的未来感伤,丝毫没顾得这堂上发生的事,突见少师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和静夭比写字儿,气得一双红眼睛更鼓了,直恨不得上前吐她两口唾沫,却也不敢高声,只嘟嘟囔囔的说坏话。不料贤贵妃是个不嫌事多的,反正少师和固演侯都是太子一方的,她乐得看狗咬狗,因此提着声乐呵呵的说:
“范家姑娘说什么呢?大点儿声,咱们年龄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听不见。”
固演侯夫人一听贤贵妃提到女儿,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40入冬
范素素正嘟囔的起劲儿,压根没听见贤贵妃点了她的名字,多亏了固演侯夫人在下面踩她一脚,她才哎吆一声抬起了脑袋,埋怨的看着母亲,直把固演侯夫人骇个半死。
这时婉妃笑嘻嘻的说:
“范家姑娘真是可爱!贤贵妃可是问你话呢,你可别是没听见吧?”婉妃所在的高家和固演侯范家是宿敌,眼瞅着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实话说,范姑娘真是没听见,固演侯夫人急的半死,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开脱,静夭在心中长叹,范素素,你虽然傻缺的不行,但是我怎么忍心不管你!于是故意敛着袖子轻笑出声:
“范姐姐,你怎么还是这样顽皮,贤贵妃娘娘问你嘟囔什么呢!我刚才就听见你说什么沾光吃亏的,可是姐姐觉得这比试我沾了光,少师夫人吃了亏?”说话过程中静夭不断的给范姑娘打着眼色,就怕她一冲动直接否认。
范素素傻傻的点了点头。静夭心里一颗大石落了地,心想,范姑娘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这却是静夭想多了,范素素根本就没明白静夭说什么,直觉静夭不会害她,才会下意识的点头。
贤贵妃听静夭这么说,鼻子都要气歪了,哼的一声直接扭了脸子,似是不想多看静夭一眼。没脑子的东西,知不知道站哪边。
静夭不以为意,只对着太后笑道:
“虽人人都说书法一事靠的是勤加练习,年龄越大写的越好,但是小女认为如少师夫人一般,日日埋首琐碎家事,恐怕这书法日疏人懒,我却是趁人之危了。”
太后知道这是客气,谁不知道练得年份越久字儿就写的越好,如少师夫人这样以才女自诩的,怕是再怎么家事繁忙也不会忘了练字,因而也想着让少师夫人给人客气两句,于是就对着少师夫人说:
“你也是个有才的,连家姑娘都这样说了,你怎么看?”
少师夫人求胜心切,倒是真没有客气的心思:
“既如此,谁让我是长辈呢,且让着她了。”
太后不说话了。
“若是这样一来,小女输赢都不觉得光彩,到时候心中一定不安。”静夭似是稍一沉思,转而轻笑道:
“正巧我幼时曾用左手书写,不若我且用左手与少师夫人比试?”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
静夭这一手,说轻了是耍弄,说重了却是侮辱了。不可谓不狠。
少师夫人银牙咬碎,这一刻恨不得把静夭给撕了,若是静夭用左手与她比试,她也是输赢都不会光彩,甚至输了很丢人很丢人,可是她左手又不会写字,这一时之间,她是比也不是不比也不是了。
少师夫人左右为难了好一阵,想着是这黄毛丫头在诈自己,估计她也不会用左手写字,于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愤然同意。
结果却是静夭赢了,她的字大气舒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岂是闺阁女流的笔迹所能比拟!少师夫人一败涂地,一世才名毁于一旦。
静夭暗中同情了少师夫人一把,不知她懂不懂,这一计,俗语叫做‘打鸭子上架’。自己六年前偶遇步多与皇世子,当时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杜撰出一个天文先生,因为皇世子与步多手里有自己的右手笔迹,所以自那时起,静夭就只用左手写字,甚至写的比右手还要出色,怪不得少师夫人不敌了。
这一晌下来,因为某些人的有心陷害,反让静夭出尽了风头,这下可把贤贵妃高兴坏了,她虽不喜静夭,但她十分喜欢看皇后吃瘪,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说法,贤贵妃十分信服。
一出宫门,固演侯夫人立即拉着范素素来向静夭道谢,刚刚若不是静夭替范素素挡了那一下,说不定贤贵妃是怎么难为她娘儿俩呢。
吴氏十分客气的受了,今日她深觉痛快,一向看不起她的娘家嫂子在自己女儿手里吃瘪,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是外人无法体味的,因此看静夭的目光也愈发爱怜起来,这一刻比亲女儿还要亲了。
这边几个女眷正在说话,只见几骑骏马飞驰而过,敢在宫门口骑马的,必是皇子皇孙无疑了,静夭见范素素十分可疑的脸红了,暗自揣测,难道这一群里有那个郑王世子商谨启?
日子过得飞快,眼见到了十一月底,天气已经挺冷了,这几个月里于静夭来说,也算是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范素素出阁了,另一件是连静月私奔了。
静夭穿着素色夹棉织锦直裾,怀里搁着五福捧寿乳钉六角形手炉,微微靠在大软枕上,正专心绣那幅还剩一半的《隐山百老图》。
不一会儿,凝露从外间哈着手进来了,荷风见她眉飞色舞的,怕打搅了主子做活,就扯着她去了外间说话。
“大冷天的又去哪儿鬼跑,欢喜成这个样子,可是府里有了什么喜事?”荷风给凝露倒了杯热茶,轻嗔道。
凝露将茶杯握在手里,对荷风的嗔怒毫不在意,只笑嘻嘻的说:
“姐姐你猜猜,前院是谁过来了?”
荷风一顿,俏丽的小脸上难掩喜色:“难道是九原王?”
要知道在以前,九原王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趟,每一次都不空手,各种好玩的好吃的珍贵的稀罕的一气儿的往连府搬,按说自己姑娘是一次好脸子也没给过,谁知这九原王非但不生气,还越来越上赶着来了。可是自从连府六姑娘同人私奔以来,这都大半个月了,九原王一次也没有来过,荷风一见凝露这个模样,第一个就猜是九原王来了。
凝露笑的一脸得意:
“可不就是九原王,带来一大车的好东西,这会儿正在前院和二爷说话呢,说不得待会儿就来睦元堂,我想着提前给姑娘报个信,让姑娘好好准备准备。”
荷风闻言苦笑:
“你倒是想多了,你见哪次九原王过来,姑娘费过心思?若是以前九原王看不见还好,这时眼睛又能看见些东西了,谁料姑娘还是那么不上心。”
“哎呀,姐姐你这就不懂了,那是九原王来得勤,现今都大半个月没有过来了,谁能猜出姑娘的心思,保不齐就乐意了呢!咱们只管跟姑娘说了试试,若姑娘实在不愿意,咱们还能强求不成?”
两个人商量妥当,就跑到了静夭跟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撺掇。
静夭岂会不知到两个人的心思,依旧埋头刺绣,只当没有听见,心里暗想,小瞎子你果真还是耐不住过来了,看来景王妃又要摔瓷器了,据说九原王被赐婚的三个月里,景王府的碎瓷片要用马车往外拉呢!
实在是两个丫头太过聒噪,在扎错第二针之后,静夭实在是忍不住要摆一摆主子的威风:
“两个长舌丫头,可是九原王的箱笼把你们收买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主子的?你们若是那么稀罕九原王的东西,干脆今日且跟着九原王回去好了。”
此言一出,两个小丫头互相伸伸舌头,终于住口,静夭的脑子也得了片刻安静,却是手里拿着针线,一针也扎不下去了:
“罢了,把绣架收了吧。”
不等吴氏过来请,静夭主动去了正房,从西厢房到正房不过十来步的距离,静夭转眼就到,小丫头慌忙给静夭打帘子,进去一看,却见自己的亲娘兰姨娘也在。
近来不知什么原因,吴氏十分亲近兰姨娘,时不时的拉着兰姨娘过来说话,却是比亲姊妹还要亲,待静夭更是亲热,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真像是她自己的亲女儿。若说是因为静夭被赐婚九原王吧,也不尽然,这态度却是一个多月前改变的,如果真要翻个究竟,可能与那个少师夫人有关,大致就是吴氏按着静夭口授的法子,让少师夫人在固演侯夫人的生辰宴会上出了一个极大的丑,彻底雪了吴氏总是吃亏的前耻!难道只是为了对付自己的嫂夫人?这也不太符合吴氏的风格呀!
两人一见静夭过来,都忙招呼着让静夭坐下。吴氏穿着牡丹缠枝苏青袄子,笑的格外温和。
兰姨娘握着静夭的手轻斥:
“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又没有穿外衣就出来了?早就嘱托你要在意,一直就有个手凉脚凉的毛病,却还不知道注意,现在是年轻,看以后老了落下病根有你受的?”刚罗嗦完静夭又连带把荷风凝露训斥了一顿。
吴氏见状对边上的映雪吩咐道:
“去把今年新做的那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给姑娘拿来,这天越发冷了,可不敢疏忽了。”
映雪应下就要去拿,吴氏又把她叫住了:
“等等,顺便让人去前边问问,看九原王什么时候过来。”
映雪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外边青箫掀帘子过来,笑着说:
“夫人且不用问了,九原王就到门口了。”
☆、41商甯安出走
据说商甯安遇到了神医,他的眼睛过了年就能痊愈,现在虽然还是看不清,却能影影绰绰的看个影儿了。
当初商甯安请求皇祖父赐婚,却是赌气和霸道占多数,赐了婚后反而没了那个劲儿。也是那一日,暗中听见郑王世子和一群皇孙们在那儿闲聊,说连氏五女如何的惊艳绝伦非同一般,商甯安那小子多有艳福之类的,自己就起了心思去连府看看。谁知,这一来二来的就上了瘾。他也说不出这个连静夭有什么吸引力,若说貌美,可自己压根什么都看不见,若说性子好,她却是比教自己书法的老师还难伺候,纵然如此,他就是觉得愿意把什么话都给她说,只要见着喜欢的东西好的东西就想拿给她,有时候被她刺儿两句也觉得挺好——
可是,她家里的堂妹出了那样的丑事。
商甯安第一个赶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儿,她却是什么解释的话也不说,还笑他幼稚。商甯安本来心里是一丁点儿也不在乎的,去它的私奔,与她有什么关系,他眼里本就没有世俗,孰料有这样的冷遇,纵使好脾气也要生气,何况,他本就是在她跟前装做的好脾气,当即甩脸子走了,心里发誓一辈子也不进连家的门。
谁知,这一辈子没熬出一个月。哎,可怜的商甯安。
商甯安今日穿了名紫色锦袍,腰间束着颇有些年份的玉扣,领口镶了厚厚的紫貂领子,整好围着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下巴,好看的嘴角像是噙着不自在,愈发显得一双眼睛如海一般宁静深远,一时间,屋里众人被其容光所慑,面如冠玉俊美非凡一类的词语忽的很苍白。
刚进屋里,商甯安就眯着眼睛使劲儿的看,他看了半天,终于断定那个坐在左边边上的是连静夭,在他的眼里,她像是在一团白雾里,她的五官模糊,依稀只能辨出尖尖的下巴,黑黑的眼珠,那眼珠极冷静,能让他想起儿时在南域养的长腿白鹤,他每一次见她都有撕开蒙蒙雾气的冲动,最后只剩下撕不开的无奈。
一众人给商甯安请安,商甯安向吴氏和兰姨娘问好,规矩坐了,却只是看着静夭的方向对着静夭说话:
“听伯母说你畏寒,我去年在南域猎杀了一头大猞猁兽,让皮匠好好的剥了皮子,回头让伯母给你做一个裹到脚的大氅;还有皇祖父赏了我一件翠绿貂大氅,听说是北国上供来的,特别稀罕,我也一并带了来——”他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今天本意是来道歉的,除了说这些礼物,其余的还真是张不了口,因他商甯安确不知道道歉为何物。
这样一来,边上的连静承,吴氏和兰姨娘就不自在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静承聪明,借口要看看九原王送的御赐大氅,从屋里把吴氏和兰姨娘领了出来。
静夭喝了口热茶,冷冷清清的开了口:
“我知道你看不上连家,说实话,我也看不上。好事者有意推手,想来连氏五姑娘的美貌已传遍了京城,好听些的说是九原王愿意造金屋以藏娇,难听些的无外乎连家卖女求荣或者九原王见色起意。”说到这,静夭不自觉的笑了,“不对,应当是九原王被美色所惑,想你九原王本就皮相上佳,见色起意倒不至于。”
“我家族妹私奔一事,还有诸多不明,今日今时我就给你说了吧。我这族妹恋你成痴,中秋节里在襄国公府,你令人绑去前厅的那个就是她,她手里还藏着你缚眼的锦绸,这才被有心人利用了,闹出私奔丑闻。试想,她因着中秋节之事还没出得门呢,怎么就去私奔了?这却是为了坏了连家的名声来打击我了。”连静月虽然心胸狭窄嫉妒成性,但罪不至死,外人将她逼到这等绝路上,静夭就不能不管了。
“这人是谁?无缘无故为何要害你们连家,要害你?”
“这人是谁你只消后面去想,这害我的缘故却是因为你。除了赔上我这个堂妹,前面我还没了一个小丫头呢!”
若不是有这样的两件事,再怎么过分静夭也只忍了,尚荣府的那位大奶奶嚣张成这个样子,若再不动手,后面指不定有什么样的阴损招数等着呢!依着静夭的脾气,最好就是快刀斩乱麻,一招致命,这不,她马上就要设下一个弥天大网,将这位聪明于世的一举拿下。但是,这会儿却是需要这位爷先离开一阵子,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为了他好。
商甯安见静夭不阴不阳的,他也能从中听出些意思,早就怒火重重了,这会儿无处可发,猛的把手上的茶盏掼在地上,恨恨的说:
“我身边怎么就不能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处处都是你害我我害你。”
见商甯安发怒,静夭却是一点儿也不气,淡淡道:
“你又摔了我们连家一个茶盏。”
原来景王妃来连府时商甯安就曾摔过一个,商甯安却不料她记得这样清楚,怒道:
“别说一个茶盏,就是我把连府拆了使得!”
静夭讽刺的笑了:
“若是旁的凡人到了你这个年纪还这般幼稚尚且好说,身为皇室子孙,你能活到今天实属奇迹!且不说你幼稚无知,胸无城府,武断易怒,只看看你做过的事儿,打遍京城,将皇室子孙得罪个干干净净,霸道跋扈,不出两句话就能授人以柄,想想你的皇爷爷吧,他为何会这么娇宠你?只是因为你的拳头大,力气大?笑话!你看看步多他们,哪个不比你厉害得多?他娇宠你却不给你依傍,还让谏官将参你的本子一本本的压下,你想想,要是哪一日你的太子伯伯郑王伯伯反了,你皇爷爷只需要拿捏着你这一条,就能劈手夺过景王爷的兵权——可怜的景王爷,雄才大略,半辈子的隐忍等待,最后却葬送在自己的小儿子手里。你说,要你有什么用?你活着有什么用?”
大良免不得要有一场大乱,若商甯安再这样懵懂下去,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被人卡着喉咙做傀儡或者做冤魂,静夭可以配合景王妃毁掉这桩婚事,却不忍心毁掉这个少年。
静夭并不想看见这个少年流泪,生身皇室被至亲的人利用,她同情这个少年,她自觉这少年的命运就同自己一般,最后许会被至亲至爱的人所杀。而且,这个少年是真心实意的待她好,不掺杂质的。
这话到了商甯安耳朵里又是一番惊涛骇浪,人人都羡慕他最得皇祖父宠爱,他也曾引以为豪。他自幼跋扈嚣张,没少挨父亲的鞭子,父亲就像是见不得他好似地,逮着机会就会揍他一顿,轻了也是狠狠的骂一顿,所以打小就和父亲生疏。皇祖父宠溺他,父亲更行生气,揪着错处就教训,可独独在和连静夭的婚事上,父亲没有反对。
当时商甯安请求皇上赐婚时,景王就断定皇上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果然,生性多疑的皇帝答应赐婚,却是缓一年完婚,直接将连家姑娘推到风口浪尖,其实原因简单的很,不就是连家姑娘在命题上的真知灼见。皇上既然要商甯安做最听话的棋子,就绝不会给商甯安增一丝的助力。这事,景王却是给商甯安说了。商甯安当然不信。可是今天又经静夭这么一说,就像给商甯安当头一棒,他知道以这些天相处的了解,静夭绝不屑于骗人,他心里的那丝不确信更明显了。
商甯安控制不住哭出来,一双本就没有焦距的深邃眼睛像是染上了青灰色,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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