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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玩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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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7…3…10 10:49:00  本章字数:2016)

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末,穆铭从音乐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歌舞团当了一名钢琴手,专为别人搞伴奏。

时移事易,历经沧桑三十余载,可穆铭还是一名默默无闻的琴手。过去叫他小穆,现在尊称老穆的穆铭,倒也称得上一位优秀的钢琴伴奏。不管作曲的是无名小辈还是什么赫赫有名的作曲家,只要把谱好的曲子交给穆铭,便可万事大吉了。他先是照着曲谱一遍又一遍地练,后来就是不看曲谱熟练地弹。不论台上是歌还是舞,总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从无半点差错。凡由穆铭伴奏的歌舞者,没有一个不夸好的。都说穆老师作伴奏心里踏实,表演轻松自如,时有超常的发挥。经穆铭伴奏过的歌舞者,很多已成为这星那星的,可他至今还是一名老琴手,始终没能称个什么家,令人有点儿遗憾。

歌舞团的熟人朋友都说,穆铭这人太死性,不善包装自己,更不会作秀。他老婆却说,这不是老穆的错,是如今世道儿不公平。穆铭听了这些话,总是一笑了之,像没事人似的,可心里也并不那么平静。他想,眼下的事儿真是弄不懂!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在台上摇摇晃晃,唱几首拖腔跑调的歌,就成了大歌星;胡诌几行谁也看不懂的长短句,就成了什么新潮诗人;信手涂抹几篇狗屁文章,再弄出一本小册子,就成了走红作家?咳!弄不懂就别瞎动脑筋了,潇洒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

一天,歌舞团领导对穆铭说,办个独奏音乐会吧。穆铭听了很激动,多少年来辛辛苦苦搞伴奏,为他人做嫁衣裳,好歹抚弄了大半生的琴键,也真该办个独奏音乐会了。可穆铭却违心地摇摇头说,这事好是好,就是太麻烦,宣传、邀请、选场地、定做品什么的,我心里没有底。穆铭嘴上这么说,其实思想有顾虑。办独奏音乐会,兴师动众的,成功了当然好,一旦办砸了,那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团里都跟着受牵累。团领导了解穆铭的脾性,他就这么一个人,谨小慎微,患得患失的主儿。歌舞团领导不知为什么?是出于对穆铭的关心,还是怜悯呢?音乐会的事,木板上楔钉子—办定了。于是又对穆铭说,别管那么多,你只管准备作品吧,剩下的事我们张罗。穆铭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月余后,东方大厦歌舞厅里座无虚席,一千多名音乐发烧友,兴致勃勃地等候穆铭演奏他的名作《马踏飞燕曲》。

晚间七时四十五分,紫红色的天鹅绒帷幕徐徐拉开。歌舞团团长亲自宣布:穆铭独奏音乐会现在开始!穆铭伸采奕奕地走到前台,向观众席深深地鞠躬致意。一阵掌声过后,缓缓奏响了优美的琴声。

穆铭平生第一次独自在舞台上演奏,有点儿不适应,动作难免拘谨,心里一阵阵发慌,恐怕出差错。他像过于认真的小学生写作业,或像高度负责的秘书誊写一份机要文件,愈是担心出错,愈是写错了字。刚才手指轻轻一颤,滑过三个不该空键的低音。他在心里暗暗生自己的气,穆铭啊,穆铭!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弹了几十年的钢琴,什么场面没经过,还这么不沉着?看人家那些小青年,往台上一站,喜皮士似的却潇潇洒洒。穆铭这一气,心跳加快,两手抖得更厉害,错音符接连不断。愈是出错愈是心急,手指僵硬,难以捉控地在高音键上拖出长调,像暗夜里一声竭嘶底里的呼喊,直刺耳膜。

穆铭暗忖,音乐会办砸无疑了。他开始咒骂自己是笨蛋、熊包、窝囊废,不争气的家伙。团领导好心好意,费心劳神操办的音乐会,全泡汤了。想到这里,穆铭光火起来:独奏音乐会,见你娘的鬼去吧!他老泪纵横地骂着自己,两只手随着颤抖的节奏,顺着劲儿在键盘上飘动起来。音阶高底不限,长短无控,音乐效果如电闪雷鸣,似暴风骤雨,嘈嘈杂杂不堪入耳。

事情到了这份上,穆铭反而清醒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不就是个音乐会吗?这么多年没办也不过如此!栽就栽倒底吧,悬在半空里更难受。他开始故意不按乐谱、音阶、节奏弹了,而是率性而为,怎么舒服,怎么顺手,怎么解气就怎么弹。即使弹得一踏糊涂,他也不再放在心上,有一种鸟儿自由飞翔的感觉。穆铭觉得奇怪,从来没有过的痛快淋漓,几乎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歌舞厅里飘荡着狂放的旋律,震荡着每个角落。

最后,穆铭似乎把三十多年郁积在心的块垒,一股脑拋了出来,满腔的激情犹如脱缰之马,窜跳奔突不可遏止。音乐会不是演砸了吗?砸就砸个彻底吧!他干脆挥起拳头,在琴键上胡乱地擂砸起来。趁着一连串的强音、噪音、杂音,穆铭莫名其妙地骂自己,骂钢琴,骂音乐会,骂许多他想骂的事物。手在不住地挥,嘴在不住地叫,把半个多世纪学会的脏话怪话牢骚话全喊了出来。然后又是跺脚,捶键,痛哭流涕,直至躺在钢琴上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穆铭苏醒过来。他听到了如雷的掌声,看到全场的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接着是暴风雨般的欢呼声。

穆铭独奏音乐会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许多年轻人对他的演奏风格倍加赞赏,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日,晚报的显要版面登出一则新闻:著名钢琴艺术家穆铭,独奏音乐会一鸣惊人,高雅艺术大放异彩……。

穆铭捧着晚报,痴呆呆地看着,禁不住泪流满面。

正文 闹地震
(更新时间:2007…3…11 12:47:00  本章字数:1674)

“嘟——嘟”,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我看看表,零点30分。黑天半夜的,打什么电话?我抓起话筒:

“喂,哪里?”

“小叔,我是亮子。今晚有地震,听说没有?”

“没有啊,谁说的?”

“从乡下传来的,说各家的狗都在狂叫呐。”

“瞎传吧,这不是闹着玩的。”

“小叔,别大意啊,你可是住在6楼呐!”

我所居住的吉祥县城,正处在地震断裂带上,是要小心点儿。可毕竟是乡村的传言,不必太认真的,更不能盲目惊慌。我起身来到窗前。推窗远眺,夜风习习,万唬奚脑兜奶旒市枪馍了浮R磺腥绯#坪趺挥械卣鹄戳俚恼骱盥穑

我刚回到床上,电话“嘟”地一声又响了。夜深人静,响声特别的惊人。我赶忙抓起话筒:

“喂……”

“二舅,要地震了……”

“辉辉,别慌,谁说的?”

“英山结核医院报的,他们的试验鼠吱吱乱叫呢。”

“噢,是这样。”

“你们快下楼吧,我们演武小区的人都出去了。”

“别慌张,照顾好你妈。”

“好的,二舅,千万别大意啊!”

我放下电话,寻思着,是应该认真对待了。据说地震前狗和老鼠常有预兆的,现在狗在吠,鼠在叫,人在闹,真要地震了吗?人命关天,可马虎不得!我先把电话打到县政府值班室,问接到地震预报了吗?值班员说没有这回事,倒是接到不少询问电话。可能瞎传吧,正在追查来源呐。我还是不放心,又把电话打到市地震台,值夜班的台长郑重地说,我们的监测仪器很正常,也没接到省台的预报通知。可不能轻信谣传呐,闹出事来是要负责的!权威部门说的不会错,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我的哈欠频频,想快点睡觉。可还没躺下,电话铃又急促地响起来。

“喂,谁呀?”

“还谁呀?我是你老爸!你找死啊你?到现在还呆在6楼上。”

“爸,我都问过了,没事的。”

“王八羔子,有事就晚了!”

“爸,你别急呀……”

“怎么不急?你小子逞能我不管,先把磊磊弄下来!”

老爸已逃到大街上,用手机打来的电话,还特意提到了小孙子,这可是他的命根子。我尽管让老爸闹得心里烦烦的,还是不敢怠慢。先叫醒妻子。妻揉着睡眼问:“什么事?”我慢条斯理地说:“闹地震呢,快穿衣服吧。”妻慌了:“你咋不早说?”我故意逗妻道:“这说的也不晚呀!看你娘儿俩,睡得死猪似的,要真有地震,早没小命了。”

妻不再说话,急着穿衣服,又弄醒儿子。儿子哭了,和着楼道里扑扑腾腾的脚步声,营造出紧张而慌乱的气氛。

我对妻说:“莫慌张,刚才问过地震台,别人瞎传的。”妻不解地问:“那你叫我做什么?”我说:“都怪老爷子,在外面等急了,你带儿子先走吧。”

妻儿走后,我又躺回床上。可是睡不着,心里惶惶的。这么多人都在说地震,能没点来由吗?地震台会不会搞错呀?权威,权威也有失误的时候。我住在6楼上,这座楼的最高层。真有地震,往下跳肯定会摔死,顺楼梯跑下去,来不及呀。胡乱想着,心里有点儿犯迷糊,还不是困的。恍惚中,觉得席梦思微微颤动,吓得一支楞,清醒了许多。

房门“咣”地一声被人踢开了,对门的老刘闯进来。“你这家伙,不要命了。快给我滚下去!”妻子紧跟在后面,抹着泪眼说:“你不怕死,我们还怕呢。别再犟劲了,快走吧!”老刘急道:“就是吗,大家担着心呢。再不走,我可要揍人了!”

我想也是呀,真有个闪失,砸死了。老爹没了儿子,妻子没了丈夫,磊磊没了爸爸,邻居跟着操心,政府还要派人抢救挖尸什么的,多麻烦。我笑笑说:“好吧,咱们走。”

我终于携妻将儿,融入大街上闹地震的人流中。我离开房间时,特意看了一下表:早晨5时20分。据说,是那晚全县城最后一个离开楼房的人。

地震始终没有发生。有关部门追查的最终结果是:东河村一位老太太,感冒发高烧,说胡话:“这床晃晃悠悠的,不会闹地震吧?”

正文 致命玩笑
(更新时间:2007…3…12 10:02:00  本章字数:1615)

近些年来,坐机关的人越来越不愿搞文字材料,觉得这营生伺候当官的,为他人做嫁衣裳,出力不讨好。可别人不愿干的事,段晓干,而且干的还不赖,是全机关第一流的材料手,人称一支笔。他老实本分,不善言谈,不会交际,不懂协调,更不解官场风情,只有把玩起文字材料来,才显得精神,才有那么几把刷子。别人写不出的材料,他写得出,别人写不好的材料,段晓却能梳理得头头是道。能者往往多劳,机关上该写不该写的材料,都推给了段晓。这样段晓就特别忙,特辛苦,上班写下班也写,白天写不完夜里加班干。几杯茶水,一包香烟,直至写的天昏地暗,小脸蜡黄。

段晓本来有几次脱离苦海的机会。一次是企业登记科,点名要他做注册师,理由是段晓坐得住,字也写得好。一次是经检科要他做统计员,说段晓办事认真牢靠,心细差错少。可最终又没去成,局领导不同意,说找个注册师、统计员什么的很容易,可培养个像样的材料手就难了。领导不愿办的事,别人也是瞎忙活,段晓仍呆在办公室里写材料。

办公室先后换了三茬主任,提升了四名副主任,可段晓还是个大头兵,一名普通的文字秘书。段晓并不是个没有“官”念的人。他花钱请办公室主任的客,暗示其在领导面前多美言,多推荐。也多次找局领导,汇报个人想法。领导总说先不急,等机会。可机会明摆着,就是没动静。怎么不急呢?都三十七八的人了,还没混出点道道,别人咋想呢。你段晓不是一支笔吗,顶个鸟用,还不是拉磨的驴儿,听别人吆喝吗?段晓心烦的主要还不是这些,最让他烦心动气的是老婆孩子。老婆时常骂他,你就知道写,能顶个屁用!现在升官才能发财,发不了财,还弄套大点的房子呢!你懂不懂呀你?看那个熊样!段晓总是无话可说,老婆骂得有道理呀,他不生气。段晓生儿子的气,小小年纪,就想当这官那官的。还说在学校填表,父亲的职务一栏不好写,怪难为情的。这都哪是哪呀,咋不令人生气呐。

老婆孩子愈胡闹,段晓心里愈苦闷。想想也是啊,自己力没少出,眼没少熬,十几年了,仍是单位棋盘上的一枚卒子。比自己年轻的,啥也不是的人,提拔的提拔,重用的重用,也太不公平了!段晓心里陡生几分悲哀,工作热情随之下降,人也像塌架的黄瓜秧儿,蔫巴得不像样子。还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双鬓已现出星星点点的白发,胡子拉碴像个老头儿。办公室司机肖平喜欢逗乐子,是个有名的活宝人物。他对段晓的处境很同情,但也很无助,只能帮他开开心,缓解一下忧闷的情绪。段晓对此并不介意,甚至于感谢肖平这类底层朋友的良苦用心。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肖平笑嘻嘻地走进段晓的办公室,拍着他的肩,低声道:段老兄,给你透露个好消息,听说最近又要提拔一批干部… …。段晓半信半疑地说,你瞎蒙吧?肖平郑重道,蒙你是孙子!不过…不过… …我要看看你的手相,近来有没有官运。段晓不快地说,别闹了。肖平说,谁闹了?这是正事。他硬是把段晓的手平放在办公桌上,盯视片刻,指着手心上的一条纹络,煞有介事地说,你的事业线又宽又深像条河,属于水命人,你的官运与水密切相关呐。段晓抽回手,说你小子糊弄人。肖平说,信不信由你,看手相可是门科学。没听说基因组,生命密码什么的?手相上分布着许多生命密码哩。他见段晓专注地听,喝口水,用手抹抹嘴,又煞有介事地说,据老人讲,过去咱共产党里有位领袖,就是水命人,见水就来劲儿,就说红军四渡赤水吧,那仗打得多神乎… …。肖平正侃的云山雾罩,被段晓一拳打在肩胛上。你小子,可真能白话!走,吃拉面去。说过了,段晓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老样子。

几天之后,段晓失踪了。单位领导很着急,正有个重要材料等他写。大家一起查找线索:都说段晓是个老实人,不会闹出事来的;段晓的老婆抹着眼泪说,前些天,为争论当官不当官的事,曾与丈夫吵过架;惟有肖平不说话,心头沉甸甸的,似乎有个不详之兆压迫着。

之后,公安人员果然在一个水库里找到段晓的尸体,但始终没查清他溺水而亡的真正原因。

正文 等
(更新时间:2007…3…14 16:46:00  本章字数:1549)

国庆节期间,祥城市文化馆举办书画展,向全市离退休老同志免费展览一天。有关部门为此下了文件,发了门票,电视台还打出字幕广而告知,争向老人们献爱心。

免费展览这天,黄文然师傅早7点40分来到文化馆,展厅前还没个人影儿。黄师傅就这脾气,急性子,凡事赶早不赶晚,这参观展览的事儿,又让他争了个头名。黄师傅看看表,时间尚早,他便沉下心来,把早晨学会的几式太极拳,再认真地复习几遍,等着展览大厅8点钟开门。

宋生平师傅走进文化馆时, 8点整。宋师傅是个守时的人,他在部队当过10多年的兵,养成的好习惯。宋师傅见展厅前的人不多,以为自己来早了,或者记错了展厅开门的时间。他仔细看过手腕上的老“上海”,又从上衣兜摸出门票对了一下,不错的,上面清楚地写着展览时间:早8时至晚六时。文化馆会不会临时改变开门的时间?这可说不定,现在的一些事儿,计划没有变化快。哪像部队上呀,办么事说几点几分就几点几分,木板上楔钉牢靠哩。宋师傅也是个认真的人,心里不踏实的事儿,就要弄个明白。他来到展厅门前,果然看到门旁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两行黑字,展览时间:上午8时至下午6时,中午不休息。对着哩,没改时间呐?8点都过10分了,怎么还不开门呢?或许等齐了人,一块儿进?唉,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事,那就等等吧。宋师傅这样想着,缓缓地摸出一包烟,刚点上火,又掐灭了,他看到不远处竖着一块禁止吸烟的木牌牌。

老李师傅赶到文化馆时,快9点了。他是个书画爱好者,毛笔书法正练到兴头上,早想领略一下那些大家高手的风范了。要不是家里有急事,才不会误了看展览的时间呐。这么高水平的展览,错过一小时,多可惜呀!当看到展厅前站满了像他一样的老头们时,李师傅感到很庆幸,但又觉不满意。通知上,门票上,电视上都说上午8点准时展览。怎么搞的?到现在不开门?还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呢,浪费老头们的时间,难道就不是浪费生命了?晚来的倒比早来的还心急,李师傅不想就这样不温不火地等下去。他走近展厅仔细察看,见房内的窗台下有位小姐在翻书。噢,还没准备挺当哩。不对!这么重要的展览,早该就绪了。不然进去打问一下?可李师傅还没到门口,便犹豫地停下脚步。这么多人都在等,内中肯定有缘故。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是好惹的,连句好话都没有,动不动给你脸色瞧。咳!人老了,不担事呢,可别自讨没趣,还是等等吧!

展厅前的人越聚越多,不论先来的还是后来的,都在耐心地等待展厅开门。有的老人在拉家常:你的儿媳怎么样?孝顺不?我的孙子长高了,挺可爱的。有的老人在谈政策:医疗费报销没有?听说离休人员要加陪护费了。有的老人在讲形势:恐怖分子真厉害,把美国的老窝给炸了。有的老人更有耐性,就地画了个棋盘儿,下开了五子棋。也有的开始往回走,不就是5元的免费票吗?扔了就扔了,总比太阳底下晒干油强吧。

主持展览的楠楠小姐,在看一本很动人的言情小说,正乐得老头们不来打扰她。不过,她也纳闷儿。老头们不是来看展览吗?傻呵呵的站在门外干什么?不管那么多,这也怪不得我!你们爱看不看,反正我有好看的小说呢。楠楠小姐继续读那本掉了皮的小说书,看到高潮处,激动得一身燥热,她想透透风,走过去拉开了展厅的门。

等待看展览的老人们,比看到阿里巴巴打开了宝库还高兴,呼啦一下涌进去。性急的李师傅埋怨道:“都快晌午了,才开门?”最先赶来的黄师傅、宋师傅,还有更多的老人们,异口同声地附和道:“就是吗,咋这么不守时?”楠楠小姐不服气地辩解道:“你们不能冤枉人呐?我可是提前上的班,7点半就开了门锁。你们轻轻推一下,就可以进来的吗?”

嘿呦!里面的不拉,外面的不推,都在耐心地等,等出一场逗人的误会。

看展览的老人们惊叹不已。

正文 蓝花领带
(更新时间:2007…3…15 11:18:00  本章字数:2486)

“秋艳,我的领带呢?秋艳,你听见没有?快帮我找找。”东昌在单位上空顶个模范丈夫的好名,在家里却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甩手掌柜。莫说做家务了,连自己常用的鞋袜衣饰,都不晓得放那里。穿戴时,总是大呼小叫地喊妻子秋艳来帮忙,动作慢了还要发脾气。似乎别人就该侍候他,那有这道理?

“哎,来了,来了。我在洗衣服呐,急个啥劲呢?”秋艳边擦手边小跑着进了休息室。打开挂衣橱,顺手扯出一条蓝花领带,不耐烦地说:“就知道吆喊,人家忙着哩,给你!”秋艳使劲把领带搡给丈夫。一向温顺的秋艳近来心里有点烦,似乎觉察出丈夫有点儿不对劲。以往懒是懒一点,总没像现在这个样,动不动找茬发脾气,说话冲死个人。若不给他败败火,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呢?

东昌接过领带,瞪了妻子一眼,又看看领带。“我不要这条,蓝底白花,像乡村的印花布,太土气。”

秋艳说:“就这一条,别的都让我洗了。”

“怎么?都洗了,你……你勤快啥劲哩?”东昌急了,有点拢不住火。

秋艳并不示弱:“勤快也是错?你咋不洗呢?都快脏成油条了,不嫌寒碜人!”

“好,好,你厉害 !这是那来的邪劲呐?真是的!”东昌不想吵架,不想生气,他要约姗姗去电视台做节目,那是件美差事,需要一分好心情。

无奈之下,东昌还是戴上了那条蓝花领带。可心里没有底,恐怕引起姗姗的注意,取笑自己没品位。姗儿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有气质有情趣,极讨男士喜欢。东昌暗恋姗儿已久,只是家有娇妻,从不敢造次。当然,在情感倾向上总有些毛毛雨,期望姗姗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姗姗吗,还真不负东昌的一片心。身边晃着那么多帅哥,惟对东昌特在意,很有点儿那个。时时把“昌哥”挂在嘴上,叫得那个亲呦甜呦,让别人有种吃不到葡萄的感觉。

还真是越怕越有鬼,东昌那条蓝花领带,一开始就被姗姗盯上了。她深情的明眸里溢着光彩,夸张地“哇”了一声,差点儿扑进东昌怀里。“昌哥,你这条领带好美哟!谁送的?”东昌的脸刷地红了。“还美呢?俗了点,朋友随便送的呗。”说过了,心情忐忑地等着姗姗的裁判。姗姗这妞儿乖得很,她故意说领带“美”而不说“漂亮”,或者很时髦的“酷”,这是大有讲究的。“漂亮”仅仅是好看,至于“酷”吗,顶多算一种时尚,而“美”却有着丰富的内涵。姗姗娇嗔道:“怎么俗呢?昌哥就会谦虚!”姗姗亲昵地把东昌的领带拉出来,用手扯住说:“你看这蓝底子,看上去多温馨,多富有张力啊,像晴天的夜空!白花吗,就是苍穹的繁星;再细细品味,蓝色又像无垠的大海,白花似片片银浪,点点渔火……”姗姗说着,脸上现出娇羞的红晕和可人的小酒窝儿。东昌笑眯了眼,像进入了美仑无比的幻境,久久地陶醉在由衷的幸福里。

电视节目做得比任何一次都成功。东昌感激蓝花领带,感激姗姗的陪同。他从心里佩服姗姗化腐朽为神奇的审美力,平常的一条领带,竟生发出那么多神奇丰富的想象,真是不得了!美的人美的心常有美的发现,姗姗真伟大,我算彻底服气了。唉,要是秋艳有这水平儿,该有多好啊!从此,东昌把蓝花领带看成姗姗的幻影,当作美的象征,几乎天天套在脖子上。

秋艳很快察觉了丈夫的变化,可又不理解。咋整的呢?东昌一向不喜欢那条蓝花领带,看到了像见死蛇一样,总躲得远远的。要是让他戴,他就给你急,还发无名火。这倒好,形影不离身了。发那门子神经呢?秋艳摇摇头,自语道:“男人的心思不好懂,真的不好懂啊?”可又一想,不对劲,先前我总说蓝花领带不错的,蓝底白花多素净多耐看啊!可这头犟牛,愣是不肯戴。好生蹊跷呐?别是爱屋及乌吧?在秋艳潜意识里,似有地震到来之前的先兆。

“秋艳,我的领带呢?秋艳,你听见没有?快帮我找找!”上班前,东昌又在命令式地喊叫着。

“哎,来了。别急,我帮你找。”秋艳微笑着进了休息室,打开挂衣橱,顺手抓出一把领带,递给丈夫说:“都在这儿呢,随意选一条吧。”东昌啪地把领带摔在床上,气恼地说:“谁要这些了,我找那条蓝花领带呐?”秋艳赌气说:“你整天宝贝似的不离身,恨么睡觉都戴上,倒来找我要了!”

东昌没心思与妻逗嘴,只顾急慌慌地找那条蓝花领带。翻箱倒柜都找遍,还是没找着。东昌只好随便扎上一条,悻悻地上班去了。

不久,东昌又戴上一条蓝花领带,同先前那条一模一样。秋艳很奇怪,都说克隆羊,克隆牛,莫非还有克隆领带的?这领带并不是克隆物,是姗姗去深圳出差,特意为东昌捎来的。东昌当然极珍惜,像贾宝玉佩戴的那枚通灵宝玉一样,成了他的魂儿。尽管东昌对新的蓝花领带珍爱有加,几乎不敢往家里戴。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月,蓝花领带又莫名地失踪了。东昌仿佛着了魔,神情恍惚如宝玉丢宝一般模样。

东昌开始与妻又吵又闹。秋艳却不急不恼,反正两个字:没见!后又试着劝丈夫:“想开点,不就是条领带吗?丢了便丢了呗,犯不着生气伤身体。生命诚可贵,日子还得过下去吗!”说着就笑了,东昌也苦苦地笑了笑。以后的日子,蓝花领带再没有出现。不见也罢,好像有个电视剧,叫《蓝色妖姬》吧?还有蓝色磷火,蓝色幽灵什么的,也不是好货色!

冬季来了,天气渐寒。东昌是汗脚,亟需垫上鞋垫儿。秋艳雪中送炭,掂着一双崭新的鞋垫,关爱地说:“给,我做的,垫上吧。”东昌接过一看,上面还用绒线绣着字儿:一只是“真情依旧”,一只是“脚踏实地”。东昌嘻笑着说:“工夫蛮好的,这字的意思吗?稍微差了点,不土不洋的。”说罢垫进皮鞋里,穿上试了试,软绵绵暖融融的挺舒服,便对妻深情地笑了笑,算是致谢吧。这也是很久以来,东昌对秋艳的一次真正的微笑。

鞋垫再合脚,穿脏了还是要洗的。可是妻子忙着收拾越冬的衣被,忽略了这小小的细节。星期天闲来无事,东昌破天荒地自已动手刷鞋垫。刷了正面刷反面,刷反面时,东昌惊呆了:鞋垫的衬底布料竟是那魂牵梦绕的蓝花领带!

东昌并未立即光火起来,而是翻过正面来,仔细品味“真情依旧,脚踏实地”两句话。看着想着便笑了。默默自语:“温柔贤淑而又冰雪聪明的小秋艳,还是挺可爱的吗!”。

正文 改行
(更新时间:2007…3…16 10:52:00  本章字数:1478)

在小吃一条街上,耿忠老汉的油炸肉合是最叫响的名牌,个大皮薄,馅多肉鲜,外焦内嫩,咬一口,满嘴流油,浓香扑鼻。货真价实,人们要的就是实惠可口。故而,每天一大早,老耿师傅的油锅前总有许多人,排着队买刚出锅的肉合。

“老耿叔,给我来两个。”耿忠老汉搭眼一看,原是本街上那个叫华子的青年人。“大侄子,买肉合孝顺你娘呐?”华子没言语,一把抓过肉合,狠狠地瞪了耿老汉一眼,扔下张壹圆的新票,匆匆地走了。

快人快语的耿忠老汉并不觉得没趣,心想也怪自己多言,华子家里没有别人,就一个瞎了眼的老娘,他买肉合还能给谁呢?想到这里,耿老汉暗自笑了,笑自己爱操闲心,也笑小华子浪子回头,知到孝顺老娘了。

第二天,华子又去耿忠老汉的小吃摊上买肉合,照旧是两个,还是壹圆的新票。耿忠老汉没再多说话,只是拿眼盯着华子看,直看得华子脸红红的,浑身不自在。望着华子远去的背影,耿忠老汉自言自语:“华子大侄改邪归正了,我那瞎眼的老嫂子也该过几天好日子了。”

一连几个月,华子每天早晨都去耿忠老汉的小吃摊上,买两个热腾腾香喷喷的肉合,即使刮风下雨,也从不间断,真是难得年轻人一片孝心!对此,耿忠老汉感动得几乎流出眼泪。他万没想到,那个吃尽苦头的老婆子,会有今天这口福!丈夫死得早,扔下个孩子又不争气,书不认真读,班不好好上,整天打架斗殴耍流氓,被公安局抓了去。为娘的伤心流泪,连气带急,双眼竟在一夜之间失明了。时移事易啊!华子能变得这样好,瞎老婆子也该有出头之日了。

老耿头从内心里怜惜那个瞎了眼的老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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