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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烛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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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却没有接我的话,而是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到底,我被他看得心虚,就问说他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然后他说对一种东西的极度恐惧总是有原因的,然后他说我肯定是见过什么一样的情景,但是因为过度惊吓最后忘记了,但是昨晚重新见到之后勾起了这段记忆,然后就像药引子一样把这些记忆给引了出来,薛说昨晚可能只是个开头,明晚我或许能记起更多来。
我听见薛这样说,于是就心虚地和他说他不要吓我,他却看着我,让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之后奶奶见我也是那样恹恹欲睡的模样,就问我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还是怎么的,她说听着我一晚上总是有些惊吓的声音,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只能老实说的确是做恶梦了,只是梦见了什么却不敢和奶奶说,奶奶追问,我就搪塞说还是之前梦见的那些怪事。
奶奶自然知道我在搪塞他,然后说我梦见过各种各样的怪事,之前的是哪些,听出奶奶语气的不对劲,我知道奶奶已经知道我在骗她,但是这事又的确不能说,然后奶奶问我说是不是关于玉米地的,因为她知道我昨天和薛去玉米地了,而且这么晚才回来,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是的,奶奶说那里邪乎,我以后还是少去,我点头说知道了。
之后的一天我都觉得人恹恹的没精神,哪知道到了夜里,竟然真如薛所说的那样,我再次梦见了鼠脸老太,只是这回却不是在玉米地,而是在奶奶家,梦里的场景是从大门开始的,我只知道自己那时候还很小,可是确切有多大我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梦里的开始是我莫名地出现在奶奶家大门口,然后我进到了院子里,有个人背对着我坐在院子里,只是这个人是谁在梦里却没有声音提示我,也没有是谁的那种感觉。
反正是一个老太太,背对着我坐在院子里也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忽然转过了头来,我看见的不是鼠脸,而是一个生长在人身上的老鼠头,是的,就是一个毛茸茸的老鼠头,我看到的时候顿时就觉得心都从胸膛里蹦出来了,然后我还听见她喊我说:“石头,过来。”
231、惊惧
我呆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动,也动不了,我就看见她蹒跚地站起来,然后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最后只觉得自己彻底被它笼罩在阴影之下,然后我就觉得自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候我猛地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梦里的那个场景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即便是回到了现实当中,依旧觉得那样一张鼠脸依旧在我的身边晃荡。
这回可能是我的动静实在是太过于大了一些,奶奶起了来,问我这是怎么了,也难怪奶奶担心,自从我去了玉米地之后就接连做恶梦,加上我又言辞闪烁,她不担心才怪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奶奶进来,我就想到那个鼠脸老太,更是一阵惊吓,奶奶见我又是那样的神情,脸色多少有些凝重了起来,最后终于问我说,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她。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再这样隐瞒下去,最后我终于和奶奶说,我见到了一个鼠脸的老太,回来之后就一直做这样的恶梦,然后我就把刚刚梦里的那个场景给说了出来,哪知道听见我说出这个场景的时候,奶奶猛地就变了脸色,我看出奶奶神色的不对劲,于是更加确定薛说的是真的,最后只能问奶奶说,我小时候是不是真的见过这样的鼠脸老太,就是梦里的那样的。
奶奶见我这样问,然后终于叹一口气说她就知道这两天我不对劲,特别是我看见她被吓到时候的眼神,她就琢磨着不对了,然后奶奶才说我的确是见过,而且比起在桑树林里被老鼠拖着走的那次,更加恐惧。请百度一下黑уап阁 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说起这件事的原委来,奶奶说有一回我从外面玩了回来,那次奶奶又是出去了,可是家里明明是锁了门道,但是我我回来的时候门却是虚掩着的,而且我进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有个人正背对着我坐着在拣着什么东西一样,好像这人就是我们家里人一样,年爱说我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会分辨人的,我知道这不是奶奶,也不是认识的人,于是就有些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哪知道这人回过头来竟然是一张鼠脸,至于是不是像我梦里见到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们也没有真正见到这个鼠脸老太,后来的经过都是我自己说的。
听见是我自己说的,我自己都觉得很是惊讶,那时候我被吓成那样,还能自己说出这些经过来不成,奶奶说就是我说的,我梦里梦见的场景和现实当中的多少还有些差异,她说当时我并没有哭,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局坐在屋檐下,虽然看着有些发呆的样子,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奶奶说我见到她回来,还像寻常一样喊她,然后就和她说这个关于鼠脸老太的事。
奶奶说当时我讲述这件事的神情完全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到了很好奇的事情一样在讲述,以至于当时奶奶都在怀疑这个事是不是我编出来的,但是她又转念一想,我编一个这样的故事来哄她干什么,于是就一直听下去,哪知道我讲着讲着,忽然就开始“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好像之前并没有被吓到,直到把这个事完全告诉了奶奶之后才彻底被惊吓到了一样,奶奶说当时我快讲完的时候忽然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嘴上一直念叨着“太害怕了”这四个字,一直在重复着。
当时我的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至于把奶奶都给吓得不轻,后来无论奶奶怎么哄都哄不歇,最后奶奶实在是无法,只能点了香试着帮我除惊,后来我边哭奶奶边帮我除惊情况才好了一些,我总算止住了哭,但是晚上和奶奶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会惊醒,一惊醒就哭,一问起就说梦见了那个鼠脸老太,被吓醒了。
接连好几次都是这样,弄的奶奶一晚上都没睡好,更加严重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就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都无法下手,奶奶见情形不一样,赶紧找了父母亲把我送到医院,而她自己则在家替我祷告烧纸钱送祸祟,后来在医院输了液,烧总算是退了下来,连着去了几天医院也就好了,只是自那之后,提起鼠脸老太的事,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即便提起这几个字我也没什么感觉,奶奶他们才更加觉得奇怪,但是奇怪归奇怪,这件事就被藏在了心里,再没有被提起来一星半点,直到我和薛从玉米地里回来那晚,奶奶听着我被惊醒的声音就特别像那年被吓到之后惊醒的情形,只是少了醒来之后的哭闹,所以奶奶就留了一个心眼,可是问我我死活不说实情。
听见奶奶这样说,我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按照奶奶说的意思,就是那个鼠脸老太自己跑到我们家来的了,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难道装作那样的样子就是为了吓我不成,而且我之后的情形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把这些事讲出来之后才被吓成了那样,我总觉得无论是鼠脸老太,还是我自己都有些不对劲,而且我小时候看见的那个和我前晚看见的那个又是不是一个?
这些问题连我自己都无法回答,更别说奶奶了,更重要的是,即便奶奶和我说了这件事,可是我的记忆里除了这个刚刚的梦,却再没有一丁半点的记忆,好像根本就回想不起来,完全不像上次被老鼠拖走的事件,后来我就回想起了所有的经过。
被老鼠拖,又被鼠脸老太吓,我心想我这是犯老鼠不成,这两件事都和老鼠有关,那么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没有?我就一直疑惑,当时老鼠拖我干什么,要是它要害我当时就应该扑上来就咬才对,可当时它却要把我往桑树林里拖,很显然是有什么目的的。而后来鼠脸老太“特地”出现在我们家,然后就是为了吓吓我?
我觉得想不起来的事是关键,我一定漏掉了什么东西,而漏掉的东西就是我见到鼠脸老太之后的情形,她对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这些我在对奶奶的描述当中肯定不会提及,但是只有我才知道。
记忆就是这样,你越是拼命去想,越是什么也想不起,反而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忽然涌上你的脑海来。所以经过这一晚之后,之后的时间我一直都希望那一个瞬间我就想起这件事来了,可是事实证明,我一直都没有想起过。
薛自然是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事,当天晚上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身份,他没有下来而已,他倒是并不急于让我记起这件事情来,相反他反倒是关心起当时鼠脸老太在干什么,我后来问过奶奶,奶奶说我说的也不清楚,就说她坐在院子里拣着什么东西,可是拣什么却并没有说。
这和梦里的情景也是吻合的,因为梦里的情形也是她在拣着什么东西,只是我没有看清她在拣什么,所以后来薛说我们要不去哪个阿婆家看看。听见说要去他家,我有些发悚,同时有些打退堂鼓,薛知道我的心思,他说我总是要面对的,一直害怕又能逃避多久呢,这次我忽然想起这事来,并不会是巧合,或许是有另外的什么正在发生,所以最后我还是要去面对的。
被薛这么一说,我才勉强和他去了那个阿婆家,哪知道到了她家之后,我忽然萌生出一种错觉来,因为我们到她家门口,再到进去,似乎都和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除了身边多出来一个人之外。
她家的门也是虚掩着的,我和薛推开门进去,然后就看见这个阿婆背对着我们坐着,好像也是在拣什么东西,只是在拣什么依旧是看不清,而且听见有人进了来,她直起身子,就要转过头来。就在我看见这个动作的时候,忽然觉得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心跳瞬间攀升上来,梦里那张毛茸茸的老鼠脸呼之欲出。
我甚至都已经有想闭上眼睛的感觉,可以看出我是有多恐惧这样的场景。可是最后我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这个阿婆转过了身来,只是我所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转过来之后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与那天的样子别无二致,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她在拣什么东西。
232、阿婆家的事
我觉得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阿婆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根根的老鼠尾巴,在她面前俨然还放着一个筛子,筛子上满满的都是,我本来就怕老鼠,见到是老鼠尾巴,当即全身就是一抖,接着一阵恶心感从心底腾起,也不知道这个阿婆是从哪里弄来了如此多的老鼠尾巴,在这里分拣又是拿了干什么。
见到是我们,这个阿婆有些惊讶,然后就停了手上的活计,和我们说怎么是我们,好似那一晚的情形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一样,反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起来,我于是看着地上筛子里的东西,然后说:“那是……”
她竟然一点也不隐瞒我们,说那都是收集来的老是尾巴,我问她说收这些老鼠尾巴来干什么,而且想起按完的情形,她自己不就是一只活生生的老鼠,干嘛残害自己的同类,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邪恶,然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婆笑起来,她说这些老鼠尾巴,是拿来做烛芯和灯芯用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筛子上的东西一眼,但是那些东西密密麻麻地堆在那里,总觉得全身一阵鸡皮疙瘩,听见她这样说,我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而且到了这里之后,梦里的那种恐惧的感觉已经逐渐散了下去,不再那样浓烈,反而有一种被拉回了现实的感觉,然后见她家空荡荡的,我就问了一句说就她一个人在?
我问这话的时候,薛已经将整个院子和房子都已经打量了一遍,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说,就听着我这个阿婆你来我往地说着话,打了一阵哈哈,这个阿婆终于问我们说我们来她家找她是有事?我看她的样子,真的一点也没有经历过那晚事情的样子,我想要不就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们认错了人,要不就是她太会伪装。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薛终于开口说,他说我们对她婆婆的那事很感兴趣,想她给我们再讲详细一些,这个阿婆听见我们是这样的来意,反而有些一愣的感觉,然后就说那天不是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吗,细节都告诉我们了。薛却摇摇头说,她隐瞒了最重要的地方,而且很多东西她并没有告诉我们,在阿婆表情阴晴不定的时候,薛忽然说——比如那只白鼠。
听见白鼠,我看见阿婆整个人就那么晃了一下,像是遭遇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然后整个人就有些站不稳,踉跄地往后这么退了一下,她的反应我们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她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然后问我们说,我们是怎么知道这只白鼠的。
其实我并不明白薛的意思,于是也是看着薛,薛却像是已经洞悉到了什么一样,然后打量着阿婆家的屋子,这才说,那只白鼠不是一只吧,薛说白鼠是不会单独存活的,在阿婆家至少应该有一窝白鼠。
阿婆听了整个人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不知道怎么的,看见她这样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她并不是那晚上我们看见的那个鼠脸老太,这里面肯定是另有原委的,薛则并不给她任何放松的机会,接着问说,那些白鼠都在这个家里的某个地方吧?
阿婆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惨白,然后她看看门外,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人在外面,然后我看见她忽然往门边上走,我以为她要离开这里,不想再和我们继续说下去,但是薛却无动于衷,好似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她到了门口,记者“轰”的一声把门给关了,又重新来我们跟前,这回她已经彻底换了一种语气问我们,她说我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然后薛说她婆婆没有死,也没有被下葬,一直都活着是不是,但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说着薛看着这个阿婆,说她也是一样,那晚上我们看见的那个人,不是她就是她婆婆,然后薛问说两个人倒底是谁?
阿婆听见薛这样说,依旧有些不解地问说我们是在哪里看见的,接着我说了玉米地那地方,以及见到她的粗略经过,然后我就听见她惊呼起来,她说我们去了玉米地,见她这样出声,我知道这事情算是有眉目了,就算她不是那晚上的那个鼠脸老太,她也知道一些什么,而且她这样惊呼的话,也就是在说,那晚上的那个人不是她。
接着她像是彻底不打算再隐瞒了,就和我们说我们到屋里去吧,于是我们跟着他进去到了屋子里,她招呼我们坐下,我见里面的摆设等等的,好像这房子就是她一个人在住,至于其他的家人,已经根本没有了,我们坐下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说我们对这个村子并没有彻底的了解,虽然我也是村子里的人。
她说这话是有目的的,而且也是有深意的,当然,也是为了引出下面的事。接着他告诉我们说,她说他们全家自从出了她婆婆的事之后,全家几乎都死绝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所有知情的人都知道这事是因为她婆婆被老鼠咬到而引来了厄运,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事情倒底是怎么样的,也没有人知道发生在她家的事是有多可怕。
接着她和我们说了上次她隐瞒的事情,正如薛所料,她隐瞒了至关重要的地方,而且就是她隐瞒的这些事,让我觉得我们村子根本已经不再像我认识的那样,而是一个十面埋伏的战场。她说她之前和我们说的的确是真的,只是她没有和我们说后来她家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出殡前她婆婆鼠化也是真的,把她埋了也是真的,只是头七的那天,她家给她婆婆准备头七的事情的时候,哪知道她婆婆自己回来了。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也没人知道她当时究竟是人是鬼,但是所有人都留意到了,她的样子和她死后变成的模样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当时家里人就留意到了她托在身后的尾巴,然后全家人都被吓到了。
只是她会说话,比起生前似乎头脑清醒了很多,而且她问家里人说,她并没有死,为什么她们就把她给埋了,要不是她拼命爬出来,可能就这样被闷死在棺材里了。听见她的这个说辞,全家人被吓得不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插嘴问了一句说,当时她真的是死了吗?
这个阿婆说的确是死了,她们全家人都可以确定,所以这事情才让人害怕,而且她变成那样回来,显然已经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人了,只是当时所有人都害怕,于是都不敢声张,只能把她接了进来,然后依旧像她生前一样安排她的生活起居。
这个阿婆说到这里的时候,说其实她婆婆回来之后,除了模样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其他的都还和生前一样,一直也都相安无事,可是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婆婆咬死了她公公,这个阿婆说她婆婆回来之后,她们夫妻俩肯定不睡在一起,加上她婆婆已经变成了那样,家里人连接近她都不敢,更被说还和她睡在一起了,所以阿婆说她婆婆是自己跑到她公公的房间里把他咬死的。
她要死了自己的丈夫之后,很快就被家里人发现了,因为家里就那么点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察觉,更何况阿婆她公公还是被咬死的,被咬的时候肯定会发出声音来,家里人目睹了这个场景之后,都是害怕得瑟瑟发抖,而她婆婆则威胁家里人说要是谁敢把这事说出去她就像咬死她丈夫那样咬死其他人,阿婆说于是这事就成了只有他们家里人才知道的秘密,而且后来人既然已经死了,只能对外谎称是得了急病,匆匆就把他给葬了。
前后才过了不到半个月,接着阿婆她丈夫也死了,只是她丈夫却不是给她婆婆给咬死的,而是他受不了这样的惊惧,自己上吊死了,那时候阿婆和他丈夫膝下还没有孩子,于是她丈夫一死,家里面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至于她丈夫的那些兄弟姐妹,前后都莫名地不见了,多少也是被这个鼠脸老太给咬死了,也不知道尸体被扔到了哪里,还是彻底被她给吃掉了。
但是她婆婆唯独留下了她的命,她说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她婆婆就一直藏在这个家里,她说她婆婆不吃素,都是要吃肉,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肉都吃,人也好,猫也好,狗也好,还是老鼠,她从来不挑剔,所以她婆婆留下她很显然是让她帮她觅食的,只是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她哪里敢做,于是就去捕一些老鼠之类的东西来给她吃,然后她指了指外面的老鼠尾巴,她说那些老鼠尾巴就是这样得来的。
我问她说那她怎么想起拿老鼠尾巴做灯芯,阿婆说不是她想的,而是她婆婆告诉她的,她说她婆婆即便是鼠变了,可本质上还是人,是需要照明的,她喜欢这种灯芯,好像是特别喜欢那股气味。
阿婆一股脑地把这些事说给了我们,听得我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果真就像她开始说的,我对这个村子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233、意外
而且听阿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到了赵老倌去捡那些死物的事,当时我还以为他家是养老鼠,可是听了阿婆说的这些,我怎么觉得这是在养赵老太,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就想象到这一茬了,然后就能理解为什么在那样臭气熏天的院子里,赵老太却可以那样心无旁笃地坐着什么都管不着了。可是赵老太姐妹的亡魂都已经被收掉了,似乎又不像我想的那样,倒底里面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还有就是有有的死,为什么他会在田野里被咬成那样稀烂的模样,曾经我就怀疑是老鼠,可是现在确定应该是鼠脸老太这样的东西弄成的,而且一般人看见会吃人的老鼠躲都来不及,哪会凑上去,除非是看见了人,再接下去我不敢再去想,因为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诸多恐怖的画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是惊恐地看着阿婆,可是说了半天,她却丝毫没有说关于白鼠和玉米地的事,于是我就开口问了,也算是缓解心上滋生出来的恐惧,阿婆听了倒也什么都没有隐瞒,她说家里的白老鼠,其实并不是哪里来的,而是她婆婆自己生下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她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朝我们伸出了巴掌,起先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薛的眼睛忽然变得冰冷异常,然后我才明白过来,阿婆的意思是在说,鼠脸老太已经产下了五窝这样的老鼠,我惊觉之后吓得不轻,这人产老鼠就已经够耸人听闻了,更别说还产下了这么多,我听了于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说,那么这样说的话第一窝老鼠该不会……
然后阿婆就意味深长地和我说,我们那晚上见到的是最后一窝的鼠仔,才存活了两年多。我还没有彻底厘清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但是马上就觉得阿婆的神情不大对劲,我觉得她的脸好像不对劲,是的,她的脸好像在变,那模样越来越像是一张鼠脸!
直到这时候我才猛地直到她之前装作不知道的事都是骗我们的,她就是那晚的鼠脸老太,因为只是短短的功夫,她的脸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张鼠脸,我被吓得不轻,可是反观薛却丝毫没有意外的神情,这让我忽然觉得,他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而是故意到这里来,看她耍什么把戏一样。
鼠脸老太说难得有自己送上门来的食物,哪里有不接纳的道理,同时我看见她身后一根毛茸茸的白尾已经显现了出来,看着恐怖异常,而薛在一旁冷冷说道:“也不知道你的胃撑不撑得下。”
正说着,小黑忽然就从房梁上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在上面的,总之它窜下来之后一口就咬在了鼠脸老太的脖子上,然后我就看见鼠脸老太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模样忽然就像是一尊石像一样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然后薛和我说我们到外面去一些,一面过会儿我被吓到。我不知道薛说的这个被吓到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和他来到了屋檐下,小黑这一口咬得非常深,而且好像鼠脸老太的命门就在那里一样,被小黑这么一咬就再也无法动弹,最后我看见小黑松开了口,就从她身上窜了下来,也来到外面,顺着柱子就窜到了上面,而我看见鼠脸老太忽然就倒在了地上,嘴巴大大地张着,配着那一张鼠脸更是可怖。
然而更加可怖的景象还不止于此,鼠脸老太倒下去之后我就看见她的肚子在动,然后就看见一只只的白老鼠从她的衣服下面窜出来,他们都和寻常老鼠般大小,窜出来之后就一哄四散,我大致数了数,应该有七八只那么多。
见到这样情景,薛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大概是他察觉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后我们就往门外走,而小黑则已经窜到了房顶上,很轻松地就已经跳到了院墙外,在临出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头看了一眼他家里,只是这一眼让我有些难以释怀,因为我看见一只硕大的白老鼠伏在门槛上看着我们,我问薛看到了没有,薛说不用看,然后我们就出了去。
出来到外面之后,我依旧是惊魂未定,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怕老鼠的缘故,回去的路上也是久久不能平静,我和薛说我有些弄不明白了,桑树林里的那些蛊鼠,和我们现在看到的白老鼠,它们是不是一伙的,好像蛊鼠和白老鼠形成的原因很不同,因为之前薛也说,蛊鼠是用恶灵养的,可是这些白老鼠却是自然长大的,但是看情形,也不是那么简单。
薛说应该是先有这些白老鼠,然后才有陆仿照着它们的模样弄了这些蛊鼠出来,但是无论是什么情形,都说明这些老鼠的存在都和祠堂有关,白老鼠的存在是因为祠堂,而这些蛊鼠的存在也是因为祠堂,所以我们需要弄清楚祠堂的究竟,以及祠堂下面倒底有什么,才能知道陆和蒋倒底是要干什么。
只是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插曲,准确地说也不算是插曲,而是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的事,那就是回到新家的时候,我们发现先生回来了,而且不单单是先生一个人回来,他还带了王川,只是王川看着不大对劲,先生说王川有些痴傻,是丢了魂的缘故。先生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很显然他变得痴傻是因为被我借了魂的原因,于是我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只是让我颇感意外的是先生和薛,他们看见彼此的时候,双方的眼神都变得锋利而且冰冷,然后我就听见薛对先生说:“原来是你。”
先生则也回了薛一句,然后说:“薛,好久不见了。”
他们是认识的,这是最让我出乎意料的事,而且他们这样的打招呼很显然有些不友好的成分,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对峙的神情,这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父亲在一旁自然看得真切,而且先生自然已经知道父亲不再是以前的那样,也知道这个家发生了什么变化。于是父亲上前去缓解气氛,这才让两个人缓和下来。
只是却并没有缓和多少,因为我看见薛看了看王川,然后又看向先生,就问了一句说:“你带他来干什么。”
先生则回答薛说,他和他的目的一样,薛问他说他有什么目的,先生说薛自己有什么目的,他就有什么目的。其实我很快就知道这里面是为什么了,薛见过赵钱,但是并没有像现在看见先生这样的神情,所以我推测薛看到的不是表面的先生,而是真正的先生,也就是说薛看到的并不是皮囊。
他们的对峙让我颇感气氛的微妙,但是好在他们都是为我而来,先生说他找到王川,就是为了斩断和我的联系,薛曾经也说过,要破这个局,就要先断了三魂和合的联系。我知道先生是这个来意之后,稍稍感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说到底,虽然他和薛有所对峙,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只要目的是一样的,虽然不和,却不会反目。
所以这点父亲也看出来了,然后我问先生说那么他打算怎么做,先生说三魂和合的话并不是任意两魂之间相互和合,而是他们两个都只和我有联系,可是王川与周先生他孙子就没有多少联系,所以要断了三魂和合,就必须三魂同时断,也就是说现在光有我和王川还不够,还要找到周先生他孙子,否则的话风水局就会出现一方坍塌,两边暗涌的趋势,最后就会出现我们都不愿看到的局面。
因此先生说暂时先让王川住在我们家,我们去找周先生他孙子,这事得去和他们家商量,总不能我们像是绑架人一样把他孙子给绑来,那就太不成规矩了,所以先生说得去周先生家一趟,而去他们家,要说服周先生还得奶奶出面,所以我去请奶奶是最合适的,父亲、母亲还是他都没有我的概率大。
之后先生教了我怎么和奶奶说,对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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