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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妈妈的恐怖故事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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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公寓,老房子。这一带红砖楼房已经伫立在这里十几年了,户主住在这儿的已经不多,几乎都是出租屋。不远的地方就是本市最大的商业区,有很多公司在那里。在那些公司里供职的还未成家的年轻人有很多在这儿租房子,图一个房租便宜交通方便,我也不例外。
    旧式楼房楼层不高,楼与楼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对面的人家。因为这个原因,房间内的光照不算好,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一室一厅的小套间,只有四十平米左右,装修都已经很旧了,厨房和卫生间里的白色瓷砖都发了黄。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小的家。
    归置好了搬进来的不多的个人物品,我走到连通客厅的小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黄昏的太阳依旧炽热,楼房的间隙中吹进来一丝丝微凉的风,驱散了一点热意。仰头望出去,在楼顶与楼顶之间的狭窄天空中看到一个红黄色的夕阳,像个刚煮好的咸鸭蛋的蛋黄,还带着汁液的那种。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之后,我走到厨房里,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吃过晚饭后,我点起一支烟,又来到阳台上。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对面的楼房里亮起了一盏盏灯光。淡白的,暖黄的,每一盏灯光下,都有着一个故事吧?只不过,大多数人的故事都是平淡无奇的,只有一小部份人的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而我这二十几年的故事呢,就属于前者,平淡至极。
    啊……真希望我这平凡的人生中能发生一些有趣的故事啊……
    手里夹着的烟快要燃到尽头,我抽了最后一口,然后将烟蒂按熄在银灰色的铁栏杆上。烟雾缭绕中,我看见正对着我家阳台的那个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那灯光白中透着一点幽幽的淡蓝色。灯光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黑色直发,很瘦,身穿一条白色的吊带裙,裸/露着纤细的手臂和小腿。她的肤色很白,白得炫目。——嗯,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孩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只是自顾自的做着各种事。收拾房间,往阳台上泼水,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干地面。然后,端着一杯水坐在阳台一侧的摇椅上,嘎吱嘎吱的让椅子缓缓摇动起来。她仰头望着天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脸部线条清丽而柔和,让我……心动。
    我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直到女孩起身走回房间,按熄了房里的灯光。眼见对面房间里变为一片漆黑后,我才离开阳台回到房中。以后的很多天里,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回家的时间比我晚很多,几乎每天都是入夜以后,她才会出现在对面房间里。她常常坐在阳台一侧的那张摇椅上沉默的望着天空,有时候直到我躺在床上了,耳边还能听到那种缓慢压抑的嘎吱声。有好多次,我都是听着这声音进入梦乡的。
    她看起来很不快乐。
    我想让她快乐。也许,我该主动跟她打招呼?互相认识以后,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可以发生些什么吧?我既期待,又不安,好久都没能踏出这第一步。直到时间流逝到了七月末,这种情况终于有了变化。
    这一天,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整理一些明天要用到的文件。眼角瞟到对面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我的心中涌起一种温柔的感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然而不久之后,我听到对面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动静,让我忍不住放下文件走到了阳台上。当我看清对面房间里的情形,一股热血瞬间冲上脑部,愤怒在刹那间充斥了心胸。
    在对面客厅里,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正扯着那个女孩的头发,把她推搡到地上。他紧接着跟过去抬起脚狠狠踢在她肚子上,一下,两下,直到女孩痛苦的弓起身子呻/吟出声。与这施暴者粗壮的身型比较起来,倒在地上的女孩实在瘦弱得可怜。见那男人还不罢休的想要再次抬脚,我忙冲着他大声喝道:“住手,你再动手我就要报警了!”
    那个男人对我的喝止恍若未闻,依然抬起脚重重的踢在女孩的肋骨上,把她踢得滚到了茶几旁边,脑袋撞在了茶几腿上。男人追上前去伸手揪着女孩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扇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头偏过来又偏过去,男人的巴掌在她脸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我又惊又怒,在这边连声大喝。正当我按捺不住想要跑下楼去阻止对方时,对面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努力的朝着那边探出身子,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忐忑不安的注视了对面很久,那边却始终毫无动静。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在我焦灼的等待中,终于,那白中透着一点幽蓝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女孩一个人,那个可恶的男人看来已经离开了。女孩静静的坐在摇椅上,呆呆的望着天空。我凝望着她,满怀心痛与怜惜,终于第一次对她开了口:“你要不要紧?身上很痛吧?”
    女孩将视线移向了我这边,当她用清亮的眸子注视着我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脸上还一阵阵的发热,很可能已经红了,真丢脸,希望她不要留意到这一点……
    女孩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对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慢慢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没有了,是不是消失得太快了点?
    “那个……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我试探着问道。
    女孩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她的声音略微有一点沙哑,不知道是因为刚哭过还是本就如此。
    我有点急促的说:“他怎么能对你动手,打女人的男人最低级了,这样的男人……”我本来想说这样的男人你还不如不要,但最后几个字冲到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第一次跟她说话就让她离开自己的恋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显得我别有居心?——我如此顾虑着。
    女孩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你真是个好人。”
    什么?不要第一次谈话就给我发好人卡啊!正想再说点什么,女孩却站了起来,带点歉意的对我说道:“对不起,我有点累了。”说完,她再次朝我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房间,熄掉了灯光。我靠在栏杆上,望着对面一片漆黑的房间,站了很久。
    接下来将近有一周的时间,女孩都没有再出现。她去哪里了?父母家?朋友家?还是,男朋友的家?每天睡觉以前看看对面黑暗的房间,我都是怀着糟糕的心情入睡的。
    这一天半夜,我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缓慢压抑的声响。什么声音,真烦人……我正觉得烦躁不安,却猛然一个激灵——是她,她回来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趿着拖鞋走到阳台上。对面房间没有亮灯,但我隐约看到她坐在摇椅上,慢慢的摇动着。说实话,这情景看起来还是有点诡异的。但我的心中没有惧意,只有欢喜。
    “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我冲着黑暗中的人说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慢慢摇动椅子,嘎吱,嘎吱……光线太暗,我看不清她的脸。
    “你怎么了?”许久不见她回话,我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她那种独特的略带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我只是心里难受。”
    听了她的话,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却继续说了下去:“好黑,好冷,我好害怕……”说着,她低低的哭了起来。黑暗中听到她的哭声和她所说的内容,我觉得背脊爬上了一丝寒意。但是,对她的怜爱压过了些微的不安感,我说:“别怕,我会陪着你。”我以为,她所说的黑和冷是指她的心灵和情感所处的境地,并不曾想过,这话要表达的也许不是我所以为的意思。
    “你会陪着我,真的吗?”
    “真的,只要,只要你愿意……”我欲言又止,忙又说道:“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伤害,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我以为她所指的是她已经有了恋人这件事,忙道:“现在也不晚,只要你能下定决心……我会等着你的。”
    她似乎苦笑了一声,低低的说:“不,已经太晚了……来不及了。”她慢慢的站起身来,走进了屋子里,背对着我说:“你回去吧。”不待我回答,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黑暗中。徒留我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第三个故事(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完结)

人在懂得爱的时候,也懂得了悲伤。
    我一直期待着再见到她,从七月末等到了八月末,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更加冰冷。对面房间里的灯光一直没有再亮起,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时间来到了九月中旬,这一天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和朋友们在外面聚餐,我喝了很多酒,路途中被风一吹,到家时人已经有了六七分的醉意了。昏头胀脑的坐到沙发上,偏头望着黑漆漆的对面房间,一阵强烈的挫败感混合着悲伤涌上心头,让我的眼眶湿润了。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求不得,求不得……求而不得的苦楚在我心中翻滚辗转,让我心如刀割。我长长的叹息着,伸出双手捂住了脸。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我放开手,看到她站在对面阳台上,仰头望着夜空,轻声的哼唱着歌谣:
    “时间暂停时我仍在想,如何才能忘记这悲伤?那凌厉眉眼中的荒凉,荒凉深处是否为绝望……那是我最深爱的人啊,一天又一天离我远去。去向那朦胧的晨雾里,去向那昏暗的荒野里……”
    我呆愣的望着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拉近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她停下了歌声,偏过头来望着我微微笑。
    “我很想念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微的颤抖着。
    她好像在看我,又好像没有在看我,眼神中有一种荒无人烟的寂清感。她低低的说:“那天我们去公园的湖泊里划船,我不小心把你送我的项链掉进了水里。湖水又冷又深,项链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模糊的想到,可能她不是在对我说话。于是,我静静的听着。她接着说道:“我要走了。”
    我急了,怎么才回来又要离开?我忙忙的问:“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走吧!”我是真的愿意,天涯海角也跟她去。
    女孩望着我摇了摇头:“我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那里太冷太黑了。”说着,她转过身,慢慢的走入了黑暗中。我的头因酒醉而疼痛得厉害,我蹲了下来,把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铁栏杆上。再想起刚才的场景,我不确定是真实发生的事抑或是我因醉酒而产生了幻觉。我只知道,我很难过。在迷糊之中,我坐在阳台的地砖上背靠着栏杆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被一些嘈杂的声响吵醒了。这个时候,醉意已经消散了大半。我揉着因宿醉而刺痛的太阳穴,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望向声响传来的地方——我家对面楼的房间。
    那个房间此时灯火通明,屋里的场景清晰的呈现在我眼前:椅子歪倒在一边,茶几的玻璃碎了一大半,玻璃碴子散落在附近的地面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那个可恨的男人又来了,他拉扯着女孩的头发一路把她拖到了阳台上,一边恶毒的咒骂着她,一边对她拳打脚踢。女孩此时已经鼻青脸肿,嘴角还渗出了鲜血,施暴的人却仍不罢手,那种恶狠狠的神情和动作,使他看起来像禽兽而多过像人。
    我好像被魇住了,想喊喊不出声,想动动不了。焦急和愤怒充塞了我的头脑,但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她此时的悲惨遭遇无能无力。我只希望像上次一样,这暴徒能够很快离开。
    可惜,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那个男人的暴行变本加厉,他抓着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往阳台栏杆上撞,撞得那排铁栏杆哐哐作响,撞得女孩连声痛呼。突然间,让我睚眦欲裂的惨事发生了!女孩挣脱了那男人的挟制想要往屋里跑,她刚刚跑出去没两步,就被男人扯住了后衣领使劲往外一拉。女孩的身体重重撞击在栏杆上,并且,没有能稳住,直接往外翻倒过去。天啊,这里是六楼啊!她摔下去哪里还能有命在!
    眼前发生的场景突然好像变得无比缓慢,女孩的黑发在空中飘扬起来,她白色的衣裙被风吹得猎猎鼓起像一只无栖的蛾。她在我眼前朝着下方直坠而去,消失无踪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我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动弹了。我连忙趴到栏杆上,朝下方望去。幽暗的路灯下是青灰色的水泥地面,裂开的缝隙里长出了许多杂草,在夜风里摇头晃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尸体,没有血迹。
    怎么回事,是我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还是我做了一个荒唐的噩梦?我傻愣愣的抬起头望向对面,那边一片黯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抬起双手使劲揉捏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我究竟是怎么了?
    “嘎吱,嘎吱……”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放下手,看向声音传来的对面阳台。黑暗中,她的白衣仍能勉强看到。她坐在那张摇椅上,缓慢的摇动着,嘎吱,嘎吱……
    “如你所见,我已经死了。我的尸体在坟墓里,已经腐化得只剩白骨了。”她说。
    我难以抑止的浑身颤抖,无法出言。她继续说:“你害怕了?你不是说过,会陪着我吗?”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说过的话,可以不算吗?”
    我仿佛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腿一软坐倒在地,冷汗淋漓而下。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对面阳台上的白色身影慢慢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向我逼近。一直到,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她幽深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我,我也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双眼睛。那里面有悲哀,有嘲弄,似乎,还有期待。
    我真的爱她吗?我爱的究竟是真正的她,还是自己想象中的她?如果我真的爱她,为什么会感到恐惧,如果我不爱她,为什么不起身逃跑?
    我看着她,嘴唇嚅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突然俯下/身子靠近我的脸,一张苍白的面孔在我眼前放大。我呆呆的凝视着那张毫无人色的面容,冰冷,绝望,那是死亡的气息。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了我很久,然后,慢慢的站直身体,一点一点的离我而去。最后,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一直到破晓。
    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灰色的城市,划破了积蓄一夜的寂静,逐渐的,光芒大盛。四周慢慢开始喧闹起来,我像是从地狱重回人间一样,停滞的思绪开始流动,姿势僵硬的扶着栏杆缓缓站起身来。仰头望着光明的天空,感受着阳光的温度。身上暖和了,心却依旧冰凉。
    我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里,打开电脑,在新闻搜索页面输入几个关键词,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想了想,我试着把其中的“谋杀”换成了“自杀”,再次点击浏览了许久,终于在最后一页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条简短的新闻报道,只有寥寥几句话。这条新闻的大意是,在本市某片出租屋区域,发现有女性跳楼自杀,怀疑起因是与男友发生冲突,而后一气之下造成悲惨的后果。那个畜牲就这样逃脱法律制裁了?再一看新闻发表的日期,是去年的夏季。
    放开鼠标,我颓然的靠在椅背上,静默了许久,方才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阳台上。此时再望向对面房间,我才发现那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家具是阳台一侧的旧摇椅,在风里轻轻晃动了几下。原来从一开始,我看到的就不是活着的女孩。难怪,那时我目睹女孩男友对她施暴的场面,冲着他喊叫他却置若罔闻,那些场景,其实只是女孩的记忆吧?难怪当我再看到她时,她脸上并没有留下掌痕。她一再的出现在我眼前,甚至让我知道她身亡的真实原因,是为了什么呢?
    我突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我要帮她伸冤,要让犯罪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做就做,我冲进卫生间胡乱的洗漱了一番,而后离开家拦了辆出租车朝警局开去。虽然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东西,但我精神奕奕,有种异样的振奋感。
    傍晚,我回到了出租屋。与去时截然相反,我垂头丧气,满眼血丝,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无力感。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我也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已经了结了的案件,没有人愿意再去翻案。甚至,当我说出我亲眼见到了女孩身亡的场景时,还受到了质疑和嘲笑。
    我昏昏沉沉的上楼,拖着脚步有气无力的开门进屋,坐到沙发上,我伸出双手捂住脸,呜咽出声。哭着哭着,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身体和心灵,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又见到了她。
    她身穿纯白的衣裙,笑容灿烂,静静的凝望着我。在她身周,洋溢着温暖的光。
    我说:“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说:“谢谢你。”她伸出手轻轻抚过我的发,“希望来生,我能早点遇到你。”
    我痴痴的注视着她,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只触碰到了空气。她微笑着,身影逐渐淡去。我想要起身追逐她离去的影子,恍然间一睁眼,却只看见了满屋的月光。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我会永远记得那个夏天,我曾经怀着那样忐忑和期待的心情,爱恋过,一个死去的女孩。我想在我的生命中,也终于多了个与众不同的故事吧?只不过,这个故事会永远埋藏在我心底,成为我的秘密。

  ☆、第15章 狐夫人

这一天,安心正蹲在墙根底下,百无聊赖的逗蚂蚁玩。
    山风依旧是非常的大,呼呼啦啦摧枯拉朽一般的整日整日刮过山岭。幸好阳光也是非常的灿烂,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倒不觉得冷。
    山上的蚂蚁个头大极了,颜色乌黑发亮,长得肥肥壮壮的,忙忙碌碌的搬运食物——一只翠绿色的小虫子。四五只蚂蚁围在它身边,吃力的推拉着。
    墙根下挨挨挤挤的长满了一种叶子阔大的植物,黄绿斑斓的一长溜,一直延伸到大门旁边。它们的生命力非常强悍,大风、暴雨、烈日都影响不了它们什么,经年累月,越来越茁壮茂密。
    安心看了一会儿蚂蚁搬食,又眯起眼睛往下方望去。干净而曲折的水泥公路,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路边开满了黄色和白色的小朵野花,配上草丛浓淡不一的各种绿色,清新淡雅。高大的树木在风中巍然耸立,只有叶子随风摇摆,哗哗作响。
    公路的尽头走过来一个人,隔老远,就冲着安心大力挥手。是木生来了,他们两人早就约好了今天要出去玩耍。一大早,安心就待在房子外面等着了。看到木生终于出现,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高兴极了。
    “你怎么才到呀,我等了好久了!”安心语带埋怨,表情仍是欢喜的。
    木生带着歉意笑了笑:“我家太远了,天没亮就出发,还是走到了这个时候。”
    安心有点好奇:“你家有多远啊?在什么地方?”
    木生想了想,说:“过来,我指给你看。”他带着安心走到山坡最高处,伸手指向一座最高最远,顶端被云雾隐没的大山,“就在那座山上。”
    “这么远!”安心惊得直咋舌,而后对木生说:“对不起,你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带我去玩,我还埋怨你,是我不对。”
    安心一本正经的道歉让木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要紧,平时没有谁跟我一起玩,我愿意走远路来和你玩。”他笑容灿烂,“我们是朋友嘛!”
    安心很开心,使劲点了点头:“对,我们是朋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安心便跑进屋背上自己的小背包,锁好门后,和木生一起出发上路。
    安心已经习惯了走山路,不会再像刚来的时候一样,总是缩手缩脚,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两人穿林过草,将近正午的时候,爬到了山顶。
    山顶上的风比山腰更大,吹得安心的头发乱飞。在这里可以看到当初来时经过的那个小村庄,还有村庄外大片大片的果林和田野。一栋一栋灰瓦白墙的小楼错落有致的点缀在蓝天绿地间,宛如世外桃源。记得那里有许多橘子树,等到橘子成熟的季节,一定是一树一树的金黄橙红,分外好看。
    两人在山顶歇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朝另一侧的山下进发。下山比上山容易得多,不多时,安心便看见了一条清澈的小河,潺潺流过山间,卷起雪白的浪花。看到了目底地,安心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要不是木生及时拉了她一把,她差点就摔跤了。
    刚刚走到河畔,水汽就夹杂着幽幽凉意向两人扑面袭来,舒服得让人想叹气。踩着圆溜溜的鹅卵石走到水边,伸手掬起一捧河水洗去脸上脖颈上的汗珠,皮肤上未干的水滴被风一吹,凉爽极了。
    坐在河边稍微休息了一下,两人便脱下鞋袜卷起裤腿,蹚到浅水中,抓螃蟹。
    这条河里的螃蟹果然很多,才掀开第三块石头,就发现了第一只螃蟹。暴露在光线里的半个手掌大的青灰色螃蟹慌乱的抬起脚爪,想要逃离。它才刚刚横跨出一步,就被木生动作麻利的抓了起来。两根手指从背后牢牢的捏住它,它空舞着两个大钳子,却无处下手。木生把它拎到眼前看了看,然后伸手掰下了它左边的钳子,递给安心:“尝尝。”
    安心忍不住退了一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尝什么?”
    木生好像也有点诧异:“尝螃蟹钳子啊。”
    安心要炸毛了:“这是生的啊!”
    木生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样啊,我忘了你不是在山里长大的了。”他接着解释道:“生钳子也可以吃的,比起熟的来另有一番滋味。你试试看,真的挺好吃的。”
    安心将信将疑的接过他手里的钳子,看到断口处露着半透明的白色蟹肉,壮起胆子轻舔了一下。“嗯,有咸味?”一点淡淡的咸,一点淡淡的鲜,完全没有腥味,真的挺不错的。
    木生乐呵呵的笑了:“我没有骗你吧!”
    开了个好头,接下来一只又一只的,接连抓到了七八只不算小的螃蟹。两人正玩得高兴,突然间狂风骤起,一阵飞沙走石,阳光也消失不见了,周围很快就阴沉下来。
    木生直起腰,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安心也跟着站直身体,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天色怎么突然变暗了?”她低头看看腕上戴着的玫瑰红手表,才下午两点多,怎么就像要天黑了似的?
    “嘎吱……嘎吱……”不远处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声音,由远及近,朝他们这里过来。木生没有回答安心的话,却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安心探出半个脑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当发出声响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眼前,安心几乎有点疑心自己看错了:“轿轿轿,轿子?”
    发出这有节奏的嘎吱声的,正是一抬深棕色的古色古香的木头轿子。轿檐下悬挂着暗红色吊饰,随着两个抬轿人的动作晃悠个不停。抬轿人青衣小帽,面无表情,泥塑木雕一般,看上去不似生人。安心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完全藏在了木生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这奇怪的轿子。
    抬轿人的动作僵硬而整齐,当行至距离木生二人最近处时,并没听到轿中传出指令,他们就齐刷刷的停止了前进。两个人呆呆的站立着,既不放下轿子,也不朝木生二人看。这场景,实在诡异。
    安心咽了口唾沫,心里既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轿子里是什么人?她正想悄悄问问木生,忽听轿中传出一阵娇笑声,又滑又甜,柔媚入骨。那人开口说道:“原来是木生小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木生朝轿子那方颔首为礼:“狐夫人,好久不见了。”
    狐夫人却长叹了一声,道:“时光如流水啊,上次见面,还是三十年前吧?一转眼,小哥儿都快成大人了,我也年华渐老了。”
    木生很是恭敬有礼:“夫人纵使年华逝去,也仍是风华绝代,旁人难及。”
    安心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这两人在说什么,是什么暗语吗?
    狐夫人吃吃娇笑:“木生小哥儿就是嘴甜会说话,你已经有三十年不曾见过我,怎知我风华未改?”
    木生微微一笑:“夫人美名,众人皆知,并不需我亲见。”
    狐夫人闻言又是一阵娇笑,而后道:“你身后是谁?”
    听了这话,安心感觉到身前的木生僵住了,她自己也莫名的觉得紧张起来。木生有点艰涩的开口道:“她是我的朋友,还请夫人不要为难于她。”
    什么啊,我又没惹这什么狐夫人,她干嘛要为难我?安心正想开口,就被木生暗暗握住了手轻捏了一下,她一怔,制止了自己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
    狐夫人静默了一阵子,才道:“也罢,我便给你几分面子。只不过,你须得应承我一个条件。”
    凭什么?安心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了,但木生紧紧扯住了她:“夫人请讲。”
    狐夫人笑了两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要你两片叶子,五十年以上的。”
    木生答应得很是爽快:“好,改日我便亲自送到夫人府上。”
    狐夫人笑道:“答应得这样快,小哥儿真是情深意重。”她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屑,“一介凡人而已。”语毕,两个呆立着的轿夫抬起脚,开始继续向前走去。
    木生一手紧拉着安心,一手捂住她想要开口讲话的嘴,两人目送狐夫人的轿子远去。当嘎吱声完全消失,阳光又出现了,温暖的照耀在小河上,天色又明亮起来。
    安心甩开木生的手,气呼呼的走到岸上,一边穿上鞋袜,一边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我又没惹她,她凭什么为难我?还要你送她东西她才肯放过我,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木生也走上岸开始穿鞋袜:“狐夫人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只凭自己的喜恶做事。别生气了,嗯……就当破财免灾吧!”
    安心的动作慢了下来:“说起这个,什么是五十年的叶子啊,很珍贵吗?”
    木生笑着摇摇头:“不值什么,我家有很多。”
    虽然木生这样说,但安心也知道这是安慰她的话。从狐夫人的话里就能听出来,那东西肯定是很珍贵的。看着她落寞的样子,木生又说:“如果你不是跟我一起,是遇不到狐夫人的。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不要觉得欠了我什么。”
    两个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回家路上安心一直追问木生他与狐夫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以及狐夫人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他说跟他一起才会遇到狐夫人。木生只是回答说安心不适合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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