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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女穿越成奸商:妖孽王爷别过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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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晚上,总是欢快的不眠之夜。

对于一些人,却是相思越发浓郁之时。

世人只道相思苦,殊不知,此苦,于深陷其中之人而言,却是甘之如饴。

杵着头凝视象牙腰牌的单纹惜已经坐在桌前有小半个时辰,面前的信纸还是空空如也。

并非没东西可写,只是,想要说的太多,却不知道从哪开始写这封信。

真的,好想他啊……

咬了咬唇,单纹惜看着桌上的信纸,眉目间堆起褶皱。

“柳晏,现在在干嘛呢……”

把象牙腰牌当做某人来戳。

“有没有想我?呃……这怎么这么耳熟?”

略略思考了一下,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与小言情里的狗血女主角完全雷同,单纹惜精致的瓜子脸蓦地红透。

“丫的!不就是写信,老娘纠结个什么东西,有多少话想说写出来不就是了!!”

提笔,沾墨,动作流畅潇洒之极。

我和你没完(10)

然而在笔尖即将落纸的一刹那,段柳晏绝美的戏谑笑颜突然闪现脑海,她手下动作猛地一顿,几滴墨落在信纸上,绽出黑色的花。

莹润的朱唇抿了抿,而后弯起浅浅的弧度,忽而叹了口气。

“这么写的话,以后肯定又会被他笑。”

语调中,有一种欣慰与自嘲相交的感觉。

有风从窗户钻进来,单纹惜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转头去看窗子。

月光洒进来,满屋银纱。

视线陡然一晃。

朦朦胧胧的月色中,那高大纤长的身影缓步走来,锋利的薄唇噙着淡淡笑意。

眨一眨眼,一室空寂,之余寒凉夜风拂过身子。

“原来,相思,真的很苦……”

话尾,那一向清脆的声线竟微微发哑。

夜色,越发浓郁。

杭州城内万金候府名下宅院,主屋内灯火闪烁。

“人已经找到,并且汉王已答应同我们联手。”

单膝跪地的黑衣人说完话,南晟钰顿时爆发出兴奋的大笑。

嘎吱一声轻响,房门突然被推开,南晟钰的笑声戛然而止,不耐烦与厌恶瞬间爬上眼角眉梢。

南卿烨一身红色大氅飘飘然入得屋来。

“恭喜大哥,大计将成呀。单氏一垮,万金候府立刻称霸这大明商界,到时宁远王再一死,那汉王早已有谋反之心,只要我们略施巧技,借朝廷除去他这个草莽匹夫,待到朝廷与汉王翁蚌相争之时,万金候府便可渔翁得利,妙哉,妙哉呀。”

“七弟说话小心点,免得闪了舌头”

南晟钰挥手让黑衣人下去,而后坐回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大哥说哪里话,小弟不也是万金候府的子孙,南家人称帝,我自是乐见其成。”

“哼,夜深露重,七弟早些回房歇息罢,为兄还有事,就不送了。”

“小弟告退。”

南卿烨的嘴角一直勾着,墨黑的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存在,深似寒潭,无关温度。

一如他头顶黑得纯粹的天际,除了黑,再不见其它颜色存在。

便害相思(1)

因为写信写到凌晨,第二天,单纹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来到厨房,却看到上官谨枫正坐在小桌旁吃着饭,摸样虽风度翩翩,但她看得出来,这人是十分饿的。

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单纹惜取走上官谨枫伸筷要夹的包子,三两口吞进肚里,方才在桌对面坐定,笑眯眯撑着头道:“昨晚又把扇子折腾得够呛吧?”

头也不抬,上官谨枫自顾自吃着饭菜,彷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调侃失败的单纹惜耸耸肩撇撇嘴,扬手叫来掌厨的,给自己点了早饭。

片刻后,几道做工精致色香味俱全的小菜被端上桌。

单纹惜刚举起筷子要夹菜,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对面那人已经放下了筷子。

手上夹菜的动作只微微停顿一下,她便不在意地取了个虾饺,怎料对面那人吃完了饭却不走,当她手里的虾饺送到嘴边时,上官谨枫突然微笑着开口。

“惜妹,可有回信交给柳晏?午后,我便要与扇儿回京。”

单纹惜手上顿时又是一停,抬眼瞧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把虾饺整个塞进嘴里,十分用力地嚼了几下,好似在咬断某人的脖子。

“你跟柳晏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像!”

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言差矣。我二人即使再怎么相像,也并非同一人,若不然,惜妹又何必如此思念王爷千岁?”

撇撇嘴,单纹惜又塞了一个包子进口。

“这么急着要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小事,不值一提。”

单纹惜抬头瞧了一眼正在喝水的某人,撇了下嘴。

如果真的不值一提,干嘛要你上官谨枫亲自回去?

这话她没问出口。

因为对方,不是段柳晏,也不是单宸非。

很多事情,不方便跟她一五一十说清楚,这很正常。

而且,这人还是官居正三品的顺天府尹,上官谨枫。

便害相思(2)

嚼碎包子咽下,单纹惜抿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知道了,等过几个月回京,我要去找谨枫兄下棋,找扇子弹琴,到时谨枫兄可不要嫌小妹棋艺差哟。”

上官谨枫勾唇展颜一笑,“怎么会。我与扇儿成亲之日,还望惜妹来喝喜酒。”

“咳咳咳……”

一口气走岔,单纹惜被呛得几乎要咳出肺来。

上官谨枫微笑着倒水递来,“慢些,慢些,柳晏如果看到,受责难的可是为兄。”

“听谨枫这意思,是对本王抱怨诸多?”

“没有,我……”

上官谨枫猛然停住话头,与单纹惜一起瞪大眼睛循声望去。

门边,一人斜倚门板,在不小的厨房中投下大片阴影,颇有些遮天蔽日的味道。

本该深沉的玄色衣袍,被穿得邪魅入骨,妖娆摄魄。

“你怎么在这儿?”诧异地脱口而出后,上官谨枫便是揉揉眉心勾唇一笑,招呼着厨房里忙碌的众人都出去。

直直对视着那如火般绝对灼热的目光,除了朱唇紧紧抿着,单纹惜的神色是绝对的平静,唯有锐利的杏眼如同一头饿狼对着猎物一样锁定在段柳晏身上,几乎一眨不眨。

若她有武功,此时身下的长凳早已碎成残渣木屑。

直到上官谨枫将最后一个厨子连推带拉地送出门去,单纹惜段柳晏动都没动过一下。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单纹惜刷的站起身,三两步冲到段柳晏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下来。

在中途,被稳稳拦截。

勾唇邪魅一笑,段柳晏用力一拉,便将人扯进怀里,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勾住他的脖颈,她几乎挂在他身上,热烈回应着他的吻。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

与日俱增的思念,似乎终于寻得堤坝的缺口,一发不可收拾地将他与她淹没。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直到她彻底瘫软在他身上,这极绵长的吻方才罢了。

便害相思(3)

“为夫回来了,现在确定了吗?”段柳晏唇边有丝戏谑的笑。

“……谁要确定这种事啊!我打你是因为你丫的临走前差点把我折腾死!”

他凑到她耳边温温吐气,“爱妻可是在夸为夫功力不错?”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单纹惜挣出他的怀抱,走到案板前挽起袖子。

“想吃什么,点吧。”

“纹惜该是最清楚为夫想吃的是什么。”眯起眼,薄唇微勾,他的摸样好像狐狸看着猎物。

“别想再用那种方式把我排除在外!”菜刀在纤纤素手上转了个花,一横指向段柳晏的同时,锐利杏眸中,坚定倔强的光芒骤射而出。

“事情办妥之前,别想吃老娘!”

眸光一闪,段柳晏闲闲来到她身后站定,从背后将人禁锢在怀里。

单纹惜刚想翻白眼,却突觉颈项被人握在手里。

他的手,修长宽大而指节分明,因常年握剑,有一层薄薄的茧。

记忆中,他的手一直很温暖而温柔,就算有时会用力,也不会弄疼她半分。

一如此时,他桎梏着她的脖颈,明明是绝对胁迫的事情,她却没有感觉到一星半点的害怕。

屋内有片刻的静默,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良久,段柳晏忽然咬上她的耳朵,“被我捏住命门还能如此淡然安静者,唯纹惜一人吧。”

“如果柳晏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她转头,勾唇莞尔一笑,熠熠生辉的眸中,是信任的光。

段柳晏只觉得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勾唇坏笑,他低头在手刚刚移开的地方轻咬一口,“疼吗?”

单纹惜挑衅地一笑,“你会让我疼吗?”

挑起她的下颚,薄唇压上朱唇,拖长的声音极暧昧沙哑,“那~可~未~必。”

单纹惜送来一个肘击,附带一枚白眼。

“没个正经!你到底为什么提前回杭州来的?”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一脸思考状,

便害相思(4)

“嗯……原因嘛,思念纹惜。”

瞪眼!

“另外,调查卖国通敌已有所进展。”段柳晏眼中的温度一点点下降,“线索,直指单氏。”

单纹惜的眸色顿时一冷。

风起,吹一地寒凉。

云层渐渐密布,这天,要变了。

看完段柳晏带回来的记录,单纹惜活动了下脖颈,杏眸中的光绝对冷沉。

“哥。”

纤长的手指轻抚着下颚,桃花眼微微眯着,莹润的唇瓣微抿,薄凉的目光威慑力十足。

单宸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前令人惧怕的,死寂。

这个样子的哥哥,让单纹惜心疼。

杏眸和桃花眼相对,两双眼睛瞬间冰雪消融,单纹惜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单宸非微微皱起的眉心。

“老哥不适合这副表情。”

勾唇莞尔一笑,单纹惜又戳了戳他的额头。

“我们兄妹联手,还有什么难关闯不过去吗?”

看着那俏皮的笑容,单宸非眼前的景象瞬间一晃。

那是七年前,她十岁,他十三。

母亲下葬的日子,单家大变。

他护着她四处躲藏。

下雨天,洞窟里,两个小孩子又饿又累,他支撑着要去找吃的时,一双温暖的小手拉住他的手,她稚嫩的声音透着坚定和绝对的自信,上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虽然乌漆吗黑,那笑容却如同阳光般,瞬间驱散了他心里所有的阴霾。

“哥,别皱着眉头啦,我的哥哥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嘻嘻,相信惜儿一次好不好?只要我们兄妹联手,那帮老家伙不是问题啦!我们已经没有娘了,不可以再没有爹爹!”

停在半空中的手握拳撑着头,单宸非勾唇温和一笑,抬手落在单纹惜头上,用力地揉了揉。

“哥!我的头发!!”

“一点都没变。”

单纹惜刚想爆发,就听到单宸非温柔的滴得下水来的声音,顿时一愣。

PS:凌晨四点一大早起来顶着头晕码字的孩子你们伤不起啊,有木有!!!!要留言啊!!!

便害相思(5)

抬头撞上那桃花眼中哀伤又夹杂着欣慰的目光,单纹惜便更加疑惑了。

呃……什么东西一点都没变?她哥不会以为,妹子有了男人不要哥哥吧……

拜托!她老哥什么时候这么矫情狗血了!

这边厢,单纹惜被自己的想法从头到脚囧了个彻底。

那边厢,高坐主人位置的段柳晏正死死盯着单宸非放在单纹惜头上的那一只手,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布满了危险的光。

如果那人不是单纹惜的亲哥哥,段大爷早就一剑砍过去,先废了对方那只手,再将人五马分尸剁成肉酱了。

看着段柳晏要杀人的脸色,一旁被强制留下的上官谨枫突然心情大好,端起茶碗悠哉游哉品茗,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摸样。

“哥再揉下去,我就该回去梳头了。”

嘟着嘴,单纹惜一脸无辜。

莞尔一笑,单宸非收回手,当她微笑时,突然一枚弹指送上她的额头。

“嗷……哥!”

面对她捂着脑袋嗔怪的小摸样,单宸非但笑不语。

忽有冷气直袭脊梁,单纹惜顿时浑身一抖,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来。

完了……某个醋缸,翻了。

脑筋一转,单纹惜立刻正襟危坐,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觉得,不如哥哥跟柳晏一起回京吧。”

上官谨枫把玩着茶碗,微笑着望过来。

段柳晏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继续说。

“既然南家敢把这种事儿加注到我们头上,那么,他们就一定和通敌卖国脱不了干系。”

“尚未查明是南家所为。”

食指轻叩扶手,段柳晏声音淡淡。

耸耸肩,单纹惜将头饰逐个拆下,甩了甩洒了满肩的长发,起身跳到段柳晏身前。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柳~晏~查~明~的?”

双手撑膝,她身体前倾,散开的长发洒墨一样从肩上滑到胸前,随风飘到他面前。

杏眸微眯,笑容狡黠明亮。

便害相思(6)

薄唇边勾起浅浅弧度,段柳晏抬手撷了她一绺发丝,落下一吻。

单纹惜脸上顿时一红。

“爱妻是想,一石二鸟,围魏救赵。”

“嗯。”

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单纹惜只得微微转移了视线,抿了抿唇才道:“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回京之后你继续查你的,哥哥直接朝南家总部进攻。”

挥了挥小拳头,单纹惜转头看了一眼单宸非,“既然都是回京,那就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边,”指指地面,“我会说哥哥染了风寒,病重在身不便见客,量他们也不敢怎样。”

段柳晏单宸非眸中同时闪过一丝光。

让他们同行,分明是单纹惜希望他们关系好些。

“谨枫。”沉吟一下,段柳晏转头望向一旁悠然饮茶的人。

“纹惜的安全,由你负责。耽搁了回京复旨,皇上面前,我事后解释。”

“全凭王爷吩咐。”上官谨枫答得淡然,心里却在叫屈,他敢反驳吗!天大地大,段大爷最大啊,一个反驳,搞不好就被这厮委派去办理各种非人力所能及之事。

为了留着自己的小命和扇儿温存,纵使满腹怨气,上官谨枫也不能泄露一丝一毫。

“不用谨枫兄留下。”单纹惜摇头,笑容中充满自信。“本小姐可以处理好一切!”

“若如此,会让为夫分心。”

撇撇嘴,她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罢了罢了。柳晏就是一霸权主义者,再多说也没用。”舒了口气,勾唇一笑,“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

听到这淡淡的两个字,单纹惜顿时没好气地瞪了眼段柳晏,转头望向哥哥,见单宸非点头,方才松了口气。

下一刻,室内气温却骤然下降。

桃花眼对上丹凤眼,一瞬间天雷勾地火。

战场中央,单纹惜被冻得欲哭无泪。

有谁能告诉她,这次又做错什么了……

便害相思(7)

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

单纹惜回头,便见沈云儿与汪玉扇结伴而来,正有说有笑。

于是这屋里的温度又向下滑了几截。

就算是夏季最热的时候,如果被三个冷气机对着吹,怕是也没人受得了。

更何况此时是隆冬腊月,单纹惜又处于冰封蛊半发作的情况下。

除了冷,她已经没有别的感觉了。

脑海里陡然弹出六个大字——此地不宜久留。

单纹惜扯上沈云儿便夺路而逃。

扇子兄,不是不管你,而是你家男人比我家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不能怪我!

默默在心里念叨着,手里拉着一脸茫然的沈云儿,单纹惜一路奔到西厢房沈云儿的住所。

进屋,关门,上门栓,一气呵成之后,气喘吁吁的单大小姐直接把自己扔到了沈云儿的床上。

“惜,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段公子……?”沈云儿坐到床沿。

“嗯,死混蛋明天和我哥一起回京。”

“那你……”

“嗳!”抬手止住好友即将出口的话,单纹惜坐起身来,一脸严肃,“云儿是我的好姐妹吧?”

沈云儿含笑点头。

“不能把好姐妹往火坑里推吧?”

“如何是把惜往火坑里推呢?”

微笑着轻摇了摇头,沈云儿取来木梳与发簪,走到单纹惜身后,为其梳发。

“这两个月以来,见不到段公子,惜都快要生病了,怎么如今他回来了,惜反而要逃?”

叹了口气,单纹惜手撑头,嘟起嘴,“你以为我不想见他吗?丫的突然一下冒出来,我都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沈云儿疑惑地眨眼。

单纹惜撇开视线,自顾自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个不重要,可是……柳晏突然冒出来,又匆匆忙忙的,明天就要走,我真的受不了这么急。

“那,与其什么事儿都急急忙忙的,倒不如把这一切的麻烦都解决掉,再跟他丫的好好算账。”

便害相思(8)

沈云儿抿抿唇,最终一声叹息,“惜何必如此?”

“别叹气啦,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啊。”单纹惜笑嘻嘻,“换了云儿会怎么做呢?”

“嗯?”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云儿和恋人分别两个月之后,对方突然出现在面前,然后第二天马上就要走,云儿会怎么样?”

沉默。

直到头上越来越缓慢的手终于停下,单纹惜方才轻唤一声:“云儿?”抬头,便准确将盈盈水眸中快速消逝的悲伤收入眼。

“怎么了云儿?”抬手握住对方温暖的手,单纹惜拉着人在身边坐下。

“没……无事。”整理一下鬓边发丝,沈云儿回以温柔的笑。

盯着平静无波的水眸半饷,单纹惜抱起双腿,歪头狡黠一笑,“从小到大,除了扇子,云儿身边就没有其他走得近的男孩子吗?”

“……”怔了一下,沈云儿轻轻摇头。

单纹惜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扩大。

点点头,站起身,不顾沈云儿的疑惑,单纹惜蹦蹦跳跳出了门去。

“原来云儿也有喜欢的人吗……”

靠在院墙,单纹惜一手高举过头顶,从指缝里看着湛蓝天际,喃喃自语。

“呐,小璃,云儿喜欢的人,会和你之前喜欢的那个人,是同样类型的吗?”

天蓝云白,阳光烁金。

转眼,金乌西沉,月桂东升。

段柳晏来到饭桌前,就见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冒着热气喷香四溢。

有一半都是他最喜欢吃的。

另外一半……

段柳晏转眸扫了眼刚刚进来的单宸非,互相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一样的心思。

抬眼看向一旁的小厮,段柳晏薄唇轻启:“带话给夫人,她不来,这桌子菜统统拿去喂狗。”

“王爷何必与家妹置气。”

单宸非手里正拿着一张纸,“惜儿留言,身体不适,先睡。”

段柳晏听言顿时勾唇邪气一笑,“我与纹惜的事,不劳大哥费心。”

便害相思(9)

“你我相看两厢厌,夹在中间为难的,是惜儿。”桃花眼闪着锐利的光。

“大可眼不见心不烦。”段柳晏一拢长袍,落座主位,“纹惜是我的。”

“不错,惜儿确是王妃。”单宸非淡笑着颌首,“但请王爷不要忘记,我是惜儿的亲生哥哥。”

段柳晏顿时张狂一笑,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哇!好多好吃的!!”

人未到声先至,下一刻,唐七七已经扑到桌上,随手抓了一块糖醋排骨大啃特啃。

原本凝重得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

上官谨枫汪玉扇沈云儿陆续而来,使段柳晏单宸非想要沉默也不可能。

众人吃完晚饭时,屋外,大雪纷飞,洋洋洒洒。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眉梢一挑,段柳晏迅速离了去。

单宸非望着那个玄色背影消失在雪幕里,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际,桃花眼深不见底。

唐七七跳过来,朝他展颜灿烂一笑,二话不说就拽起他的胳膊冲出屋去。

上官谨枫笑眯眯揽着汪玉扇来到飘雪下。

沈云儿本站在回廊下微笑看着,却也被唐七七扯了下去。

因为唐七七,整个这一方天地,一片欢乐。

从前由于单纹惜一到冬天就自闭,单宸非整颗心都在妹妹身上,因此,这是他第一次知道,雪原来可以带来如此多的乐趣。

白雪飘飘,夜凉风寒。

“好冷,这该死的冬天!”

床榻上,单纹惜缩手缩脚,整个人裹成个粽子,却还是冷得直打颤,捂了许久的被窝也不见丝毫温暖。

房门嘎吱一声开关,待单纹惜反应过来时,已经整个人被临空抱起。

“柳……”

晏字未出口,她的嘴已被封住。

如同狂风过境千军攻城一般,他不温柔的吻带着些惩罚的意味,直叫她窒息。

冰凉的身体渐渐瘫软无力,单纹惜只觉耳内嗡嗡直响,不要说出声或者推开他,就连思考的空隙都没有。

便害相思(10)

从来没有的暴躁,从来没有的狂热索取。

段柳晏这次,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留给单纹惜的,只有下意识地娇喘呻吟。

一阵翻云覆雨后,他抱着她,撩开被汗湿透粘在她额前的发,轻轻吻着她的唇,“很痛?”

“废话!”单纹惜没好气地瞪眼。

“知道痛,下次就别再躲着为夫。”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可以让纹惜痛的,只能是为夫。”

“你他妈的怎么不霸道死!”

段柳晏轻笑了下,一手揽过她的腰,再次侵入她的柔软。

“真好~”

看着瞬间倒吸一口气抓紧自己的人,凤眸微眯,段柳晏的笑容邪魅入骨,嗓音沙哑诱惑得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六十日不见,夫人紧俏如初,舒~适~得~很。”

“混……嗯……混蛋……啊……轻……轻点,我、我受不了……柳晏……唔……”

一番巫山倾盆雨,单纹惜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缩在段柳晏怀里,睡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儿起来要叫我,别让我睡醒之后见不到你,不然,看我不骂死你。”

“好好,安心睡吧。”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段柳晏在朱唇上落下一吻。

这场雪,连续下了一夜一天。

段柳晏食言了。

意料之中的。

醒来的单纹惜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神色呆滞。

半饷,抬手拍了拍额头。

“唔,我果然还是讨厌雪。”

点点头嘀咕一句,她一个鲤鱼打挺抱着被子坐起来。

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却见沈云儿正在门外,看到她开门出来,便收回准备敲门的手,露出个温柔的笑。

“云儿?”单纹惜眨眨眼,露齿一笑,拉起沈云儿的手,“先进来!”

“惜,宫公子走了。”沈云儿递出一封信。

“呃,宫风墨?”接过信,单纹惜一目十行阅过,微笑。

便害相思(11)

“对付冰封蛊本小姐自有办法,不劳宫大爷操心。”将信纸塞回信封,她随手将信丢到桌上。

一只低飞的乌鸦掠过门外的天际,单纹惜顿时皱起眉。

下一刻,却笑着转向沈云儿。

“云儿,要不要跟我去客栈住?哥一走,我一个人在那边呆着好闷。”

“当然好。”

天蓝如洗,雪覆大地,北风萧索,放眼望去,无处不在诉说着冬的冷冽。

听到单纹惜说出来的话,上官谨枫毫不避讳地皱了眉,询问:“惜妹如何得知?”

她耸肩,“看到那只乌鸦了。”促狭一笑,“嘻嘻,你们两个果然不同凡响,人家传信都用鸽子,你们偏偏用乌鸦。”

“子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柳晏厌恶白色,所以连传信所用,一并改为乌鸦。”

单纹惜微愣,木讷地喃喃:“他也讨厌白色吗?”

上官谨枫微眯起眼,“也?”

“不,没什么。”她摇摇头,一手叉腰一手撑在桌面,身子前倾,“告诉你,本小姐能保护好自己。”

上官谨枫举杯饮茶,沉吟片刻,复又对上她坚定的目光,纯黑的眸子明暗几番,手指轻叩着桌面。

屋内有片刻的沉静。

“我相信谨枫兄的手下也不是草包,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用乌鸦传信。”单纹惜抱起双臂,“这边真的不用担心,本小姐这个单家三把手不是虚摆设。”

高广的天空,白云朵朵,随风飞卷。

次日,上官谨枫与汪玉扇回京。

“惜,有看到唐姑娘吗?”

“嗯?七七?咋了?”

“从昨天开始就没见唐姑娘了,我有些担心。”

午饭时,经沈云儿皱眉这么一提,单纹惜这才一拍额头。

“啊,我说这两天这么安静呢!原来是她不见了。”接着便皱起了眉,“这丫头跑哪去了,别是把自己丢了吧。”顿了顿,杏眼又是一眯,笑得像狐狸,“云儿,不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吗?”

沈云儿眨眼。

便害相思(12)

“从昨天就没看见七七,昨天。”

打了个响指,单纹惜勾过沈云儿肩膀,一脸严肃。

“是我哥和柳晏走的日子哟~所以不用担心啦!

“唐七七那个生命力,简直比小强有过之而无不及。”

“呃?”

“小强就是蟑螂!”

“……”

事实上,单纹惜高估了唐七七。

此时此刻,唐大小姐正拎着剑奋力行走在无人的土坡上。

抬眼看了看头顶越来越大的日头,有气无力地喊:“有没有人啊……哎哟……”

一手撑在树干,身子顺着下滑到地上,几乎是摔下去的。

然而她已经不觉得疼了,原因是——饿得。

本是打算偷偷跟着单宸非以图在发生意外时给他个惊喜。

可是,她过分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

刚刚出城没走几步,就迷了路。

想着往前走总能遇到个城镇或者是回到杭州城,她就走啊走啊。

可是一天一夜走下来,却连半个村庄的影子都没见过。

要不是林子里偶尔可以采些野果吃,唐七七早就饿得晕倒在路边,没准儿就暴尸荒野了。

风过,卷一地尘土飞扬。

唐七七蓦然睁大眼。

不对。

除了风声……

还有其它声音!

“哇,搞不好前面有村子!”

瞬间精力倍增的唐七七刷的一下站起身,循着声音往坡上跑去。

到了地方她才看清,这哪是什么土坡,这是山呀!

而且好巧不巧的,从山坡上看过去,对面便是她曾经和单纹惜吵架的那片枫树林。

至于非风声的声音——

一玄色一月白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脚下,血流如泉涌。

唐七七低头朝崖下一看,顿时惊讶得张大嘴,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下落去。

她的失声尖叫引起下面血战双方的注意。

天高云白,寒风猎猎,带起一地鬼哭狼嚎!

PS:各位端午节快乐~

喜脉(1)

单纹惜本打算趁着没人管大干一场,吞掉南家在杭州的产业,却不料筹备计划的第三天,竟然接到家书,她堂叔廖衡霄将要带着女儿来杭州游玩。

堂叔廖衡霄是她姑姑的儿子,主要产业都在境外的丝绸之路上发展,怎么会突然有闲情,在酷九寒天跑到这杭州来玩?

“就算他丫的真的是来玩的,本小姐也不信他没别的意图,哼!”单纹惜嘴唇上翻吹了吹额前的发丝,撑着头翻了个白眼。

正在帮忙处理账务的沈云儿闻言,停笔抬头,转身去沏茶,“惜似乎对这位廖前辈印象不好?”

单纹惜勾唇冷冷一笑,“云儿措辞永远这么婉转。想当初,本小姐差点死在这位堂叔的手上。”

“……!!”水眸顿时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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