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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再借五百个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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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舞的银光炫目虎虎生威,看得秋源君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这之后,日子过得愉悦幸福,波澜不惊。
昼夜交替,寒来暑往。明如这回在寒越山待的时间比当初在少学仙塾可长多了,就连七百岁生辰也没回芈阳湖,都是在寒越山冰潭里渡过的,那个地方实在太冷,秋源为给孩子庆生,里三层外三层着装厚实,陪着在冰潭里待了大半日,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实在扛不住又裹上大氅打道回芈阳湖暖着去了。自此,再没下冰潭一步。想见明如吧,可是一脚迈进寒越山心里就开始发怵,只好忍住,等候明如小公主修行得空时召见他。
倒是过完生辰两月后的某一天,玄凌君派了个仙侍给秋源君传话,说明如小殿下三天前离开寒越山,至今未归,不知道是不是回了芈阳湖。
秋源君听到这茬儿,莫名生出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亲自跑去寒越山向兄长问明情况。玄凌君言简意赅,说明如有个朋友,叫什么将离公子,不知怎么打听到明如在这里修炼,独自来寒越山看明如。后来将离辞别,明如告知伯父,说将离公子离家远,想去送送他。玄凌君是觉得明如的功夫还不错,该放出去单独练练顺便保护一下她那位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朋友,就点头应允,谁知明如走了以后,再也没见回来。
秋源君惊愕,自家孩子怎么又和将离搅和在一起了?这还了得!别不是跑将离家玩去了吧?那将离的母亲可不是个善茬,要是起了冲突,再惹出个什么祸端可如何是好。于是辞别玄凌君,匆匆往瀛洲赶。
瀛洲是六界内最美的洲域,峻峰和岛屿大多都悬浮在高空中,常有祥瑞之气围绕左右,更别提四季皆是绚丽缤纷,景致怡人。秋源君初来瀛洲,上了将离所在的芳华岛,见那些成了精的草木啊,花树啊,对这位陌生访客皆是客客气气。岛上当家做主的,却对他不怎么客气。秋源君面对百花主姹紫仍有敌意的表情,硬着头皮道,“上仙,小女明如日前随小公子离开,听闻来了瀛洲,这个……,在下是来寻她回家的。”
姹紫瞪圆了眼:将离什么时候又和明如玩在一起了她怎么不知道!!
秋源君摊摊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姹紫忙命几个花精婢女去唤小公子。将离很快就过来了。见母亲脸色不好,旁边居然站着芈阳真君,心里顿时咯噔咯噔的。
“你和明如那丫头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到现在还有联系?!”秋源君还没开口,姹紫已经急吼吼的问责将离了。
将离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逆子!你倒是说句话!”姹紫一看他蔫头耷脑的样儿,气的藤鞭都现出来捏在手上了。
将离立马下跪认错,“母亲,明如是孩儿的师妹,也是孩儿永远的朋友,所以孩儿……一直都没有和她断了联系。”
姹紫:“……!”
气氛不好,但秋源君更在意明如的下落,“将离,明如她人呢?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将离闻言,抬头道,“她不是回寒越真君那里去了吗?”
秋源君眼角抽抽,扶额叹气,“将离,可否说说这几天你和明如的来往。她没有回去,三天不见踪影,我得找着她。”
他这么一说,将离也急上了,“也没怎么,就是好久没见了,就……想去看看她。明如说她可以陪我回来,顺便出寒越山透透气。然后她……就送我回来了,然后……她说要回寒越山,就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秋源君问。
将离道,“三天前。”
秋源君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姹紫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个上头,她依然在生将离的气,“你去看她?你怎么知道她在哪儿??!”
第9章
将离在母亲怒火冲天的责问之下有点怯,“我……,我……”
后来想想明如的下落才是大事,其他都不算事儿了。就把原委简单说了一下,说当初明如离开少学仙塾之后,将离曾避开人偷偷去芈阳湖找过她,多番强调自己胳膊恢复如初且更胜从前,叫她别再纠结这事儿;还将自己用术法制成的一串芍药灵环送给她套在手腕上。灵环的作用就是,如果将离想去看她,便可通过他自己养的灵蜂去追寻灵环上的香气来确定明如的精确位置,灵蜂灵环完美搭配,便是相隔天涯海角,将离都能找到她。
“你说什么?你…竟然养了灵蜂?还……制成了灵环??!”
姹紫听闻儿子耗费心力做了灵环送人,气的骂他没出息。但她更诧异的是,能做出灵环,还能随意驱使灵蜂,那一般也得是英华族有高阶法力的仙者才行,比如她这样的,再不济也得是百花堂十二司英使那个级别的。她的儿子将离,就算有悟性,修为可还没到呢!
将离却解释道,“母亲,这是因为芈阳真君送了孩儿一颗九转凝神丸的缘故。孩儿服用之后,灵力大增,那灵环就…就也没那么难制了。”
姹紫:“……”
所以算来算去,将离这是因祸得福了?既然沾了便宜,姹紫便不好计较什么。偏巧英华族四主集会处理族中事务,司英使催了好几次,姹紫无奈,只得丢下来客,匆匆往华英堂去了。只警告将离这件事情之后必须潜心修炼,别和不相干的人牵扯不清。毕竟她如今在英华族威望很高,不出意外,将会继任族长之位,如此一来,将离也极有可能培养成为下下一任英华族之主。
将离点点头,姹紫前脚走,他后脚做法召唤嗡嗡嗡一片灵蜂飞出瀛洲去寻明如。又命花仆上茶给秋源君,“君上莫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这些灵蜂速度极快,飞行时身形极小,也不容易被发现。秋源君看见他召唤灵蜂才想起来,这些小东西他几十年前见过。当时明如手边也养了几只,他就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明如说就朋友送的呗,觉得好玩,就养着玩玩。因为平时明如就好收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所以秋源君也没在意,并不知道这种只有小指指甲盖十分之一大的小玩意儿是将离送的,当然就算是将离送的,他也不会说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将离打发出去的灵蜂就有几只飞回来了,用独特的语言告知将离,将离脸色骤变。
“怎么样?找到了吗?”秋源君对明如的事情向来敏感,刚才还淡定的喝茶,这下也坐不住了。
“君上,灵蜂在无煞洲最东头的山林里发现了明如的灵环,但是……没看见……她。”
秋源君的眼皮跳个不停,说起无煞洲,当年拜师求学的地方不就与无煞洲相邻么,只不过逍遥谷是遁世隐匿的仙山仙谷,既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入口,一般求学问道的更不知其在何方。至于无煞洲,这地方山岭多,人烟少,因着瘴气重重,倒成了一些飞禽走兽的修炼之地。秋源记得从前老天帝在位的时候,钦点过一个上了年纪的仙官做无煞洲的土地公,因着老仙官没什么作为,也很少在天界露面,所以他叫什么来着,秋源完全没有印象,否则通过他去找明如会更方便些。也不知道明如在那儿遭遇了什么,连灵环都搞丢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去无煞洲要紧,秋源君抬脚就走,“劳小公子费心,既如此,我便去找她。”
将离很担心明如的安危,“君上,我和你一起去。”
秋源君拦住了他,“明如既丢了灵环,你去了也找不到他,小公子,听你母亲的安排,她总是为你好的。”
秋源闪身不见。剩下将离故作镇静,抬眼看着漫天飞花纷纷扬扬,心中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偏姹紫走前指派的几个花侍明里暗里盯着他。人家奉的是百花主的令,是绝不肯让他离开的。将离情急之下,又想起刚才给秋源君端上来的青莲茶余香仍在,这香气想必秋源君身上带了些,又念动咒语,召唤灵蜂先在茶上取香,后去追秋源君。没有灵环,仅凭那些淡淡的香气去跟踪,效果必定差了些,不过芈阳真君尚未走远,说不定就追上了。
将离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并安慰自己,明如曾赞他父亲看着温和,其实深藏不露。想必此行定能带她回来,这样的话,让灵蜂报个平安信也好让人彻底放心。
。……
话说秋源君行到半路,就察觉有灵蜂跟着他,也不过置之一笑,任其自便。一炷香的功夫,飞至无煞洲上空,见无煞洲东方山峦叠嶂,不知是不是刚下过雨的缘故,云雾重重,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秋源君按下云头,念了屏息诀,入无煞洲,那些跟着他的灵蜂,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一部分被瘴气挡在外面,一部分能进的来,绕着秋源君飞,或是给他引路,秋源君隐身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林间有兽,有飞禽,不少都是成了精的,虽然外形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妥。那几只灵蜂将秋源君引到了明如掉落灵环之处,秋源君蹲下/身子,扒开茂密的草丛,果然发现了将离送的手环。这手环跟秋源给明如的避水环很像,是以秋源君今日才明白,明如换了手环他却不知,果然她早就学会了避水诀,偏偏在父亲面前撒娇耍赖要他毫无原则的宠着。
这孩子……,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秋源君环顾四周,察觉百丈之外似乎有人沿着山头布下杀阵,不过依照他的身手,破这样的阵法,也不是难事,连带着十几只灵蜂躲在他的袖子里逃过了这一劫。穿过杀阵的另一头则别有一番景象,脚下是条涓涓细流,小溪的对面横着一座石头山,挡住了秋源的去路。山上草木稀疏,岩石壁嶙峋古怪,却又错落有致。秋源君生出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上前去查看那些岩石壁,发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孔,孔洞中还留着岩石粉末和花草的淡淡的气息,那味道特别的淡,可是秋源君却闻出来了,还莫名熟悉。心头立马如擂鼓紧张无措,又如乱麻搅缠不清。
他抚摸着岩石壁,几乎要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了。这些岩石上,曾经种满花朵,然后全部被人拔走,所以才留下了这些孔。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的话,花应该是秋源花吧。如果不是秋源花,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花草可以明目张胆长在岩石上而不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那么又是谁拿走了这些花儿?
是明如吗?
秋源至今记得明如当年从少学仙塾回来后,心情糟糕,连饭也不好好吃,还是老鳖在膳房弄了些新花样,端了给明如用,刚好他忙完公务回来去看,见她依旧不肯进食,和老鳖两个在殿内不知道商量什么,便静静站在门外听他们谈话。
明如跟老鳖说,“鳖叔公,我真的很想把那些芈阳花种成真的。你知道吗,我从未见过父君看见一样什么东西是那么的高兴,便是将离的母亲送了这六界最美的花树,它们日日盛开在湖底,父君都不曾看过一眼。我想要他开开心心的,可是我问他这芈阳花是哪里来的,父君说不过是凭想象变出来而已。我才不信,如果没有真花,怎么会想象出那样的花?”
她说着,从兵器架上取下那把寒灵刀,飒飒舞了两下,收了招式,脸上神情越发坚定,“从今天起,我要努力修炼,守护我的父君,我不许任何人羞辱他,贬低他,只要我强大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在整个西芈大陆种上父君最喜欢的花,我要他做这世上最快乐的父君!”
秋源听的心里颇不是滋味。明如的长相随了他,可说话时那神态,那眉眼,跟锦斓一样,有着掩饰不了的霸气。只是这傻孩子,那花就是因想象变出来的啊,她为什么不信呢。除了锦斓,敢问世间还有谁能让这芈阳秋源花傲然临风于坚硬的岩石壁上?
此时此刻,他越发的理不清楚。锦斓早消失在这天地间了,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六界之中再寻不到一丝气息。可如果岩石上的花是秋源花,那么一切的可能,真的可能。
还有明如,他的明如到底在哪里啊。
秋源君惆怅不已,不知不觉感叹出声。刹那间,山林风动,不远处传来几声凶兽的怒吼,“什么人!还不速速现形!”
第10章
一只金色的豹子从林间一跃而出,落地之时,变成了满脸凶煞的老太太,手执混元双刃刀,寻着气息向隐身的秋源君杀将过去。
秋源君知道他藏不住了,怪就怪在刚才那几声叹息暴露了行踪,无奈之下,现了身形,与这老太太缠斗。
看着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身手极其利落,且招招凶狠。秋源君不敢大意,使出凌波微步,腾挪闪避,这招式被他使得优雅灵活,老太太频频杀招竟连他的衣襟都没沾上。
秋源君避过老太太一百杀招,稳住了形,趁机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昔日兽族长老财姥姥?”
“哼,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老身的名号,你又是谁??为何闯我无煞洲兽林禁地?!”财姥姥见来人周身云拢雾罩,并不露真面目,不禁疑心重重,敌意更甚。
秋源君心里那个纠结。可是他该怎么回答?这财姥姥可对他没什么好感。要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非得剁了他不可。秋源君架开财姥姥的攻势,避开三丈远,拱手作揖,“在下是来寻女的,小女自来贵宝地,至今未归,敢问姥姥可知她的下落?”
说到这个,财姥姥豹子眼一眯,“你说的,可是一只小老虎?”
“正是。”秋源君真诚地点点头。
“别找了,那偷花小贼死了!”
秋源君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财姥姥哈哈哈哈长笑,“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闯我无煞地,偷我兽林中的东西,该死!!”
“她在哪儿???”秋源君不悦,他的宝贝女儿可是谁都不能欺负的。手中沉水长剑唰的祭出,光华流动,瞬间劈开了一旁的岩石堆,财姥姥见他动真格的,呲牙咧嘴吼一声,挥出利刃,两方打起来,狂风阵阵,飞沙走石,林中鸟兽皆不得近身,遂离至远处,有机灵点的,早往密林深处报信去了。
明如有句话说的是对的,秋源君向来不显山露水,但动起真格的,谁也探测不到他真正的实力。秋源君的沉水剑锋扫过,剑气带着强风劲雨的袭击,财姥姥打个喷嚏,眼睛被术法淋到睁不开,过不到二十招,就落了下风。至第二十一招出,财姥姥的胳膊就被沉水剑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这也不过是秋源君手下留情。财姥姥恼羞成怒,化出真身大豹子,欲朝秋源君扑过去,却被秋源君用沉水长剑直直抵在脖子上,他此刻的表情,可没之前那么温和了,“她在哪儿??!”
“死了!”财姥姥宁死不屈,豹子眼中全是挑衅。
秋源君忍着耐性,长剑又往前送出一寸,财姥姥丝毫不惧,恨道,“术法刚中带柔,好一招“龙卷雨袭”!原来竟是你!我不找你,你倒上门来送死!呵,老身杀不了你,这无煞洲总有人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为我家长公主报仇!!”
秋源君凝住了,片刻才断断续续的说,“你家长公主,……是锦斓…,你……误会了,我不是…”
双方僵持间,空中传来一声高昂嘹亮的凤鸣,眼前流光飞影,转眼间一个穿赤金色长袍的高个子青年出现在了秋源君面前,挥手甩出一条熠熠发光的长链,瞬间将秋源君的长剑绞断,疾言厉色道,“……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
财姥姥面上一喜,弯腰行礼,“见过主上,属下无能……”
沉水剑是把灵性极高的剑,与秋源君的意念想通,断裂之后,便会自动接在一起。只不过秋源这回却无暇顾及,咋见故人,十分惊愕,“凤朝,……凤朝你怎么在这儿?”
凤朝原是羽族的少主,而锦斓成为魔尊之前,曾是万山洲兽族的长公主。兽族与羽族有姻亲,因此凤朝喊锦斓一声表姐。七百多年前,凤朝跟随锦斓与天界抗衡,又在仙魔大战中紧随锦斓葬身火海,之后再不见踪影。秋源是亲眼看见锦斓被那三昧赤焰烧成了灰烬,可凤朝明明是浴火中能涅槃重生的鸟儿,竟也没能从那火中逃出来。
而如今,凤朝好端端的站在他对面,那是不是意味着,锦斓……锦斓……
秋源此刻的心情如波澜起伏根本无法平静:真相大概就在眼前了。
“行了,姥姥,下去好好养你的伤吧。”凤朝背对着秋源,打发了财姥姥。这才转过身来,凤眼微挑,看着昔日不共戴天的仇人,眼中的火苗蹿了又蹿,“秋源,虽说仙魔殊途,可表姐待你不薄,当年你为了巴结如今的天帝,利用她,算计她,害她灰飞烟灭。七百年前,多少人都看见了,你从前想抵赖,现在还要抵赖?!”
秋源君看着手中的断裂的沉水剑,脸色渐渐发白,“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
“是么?”凤朝连着挥出好几条长链,长链卷着流火指向秋源,在半空中哗哗作响蠢蠢欲动。“不是这样的?那你说说是哪样的?”
沉水剑感知到强烈的敌意,断剑瞬间融接,发出嗡嗡的争鸣声回应擎天链的挑衅。只不过拿剑的人思虑过重,并无心迎战。
“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凤朝眸色如火焰,挥动擎天链,链上流火全数燃起,向秋源步步紧逼。秋源本该全力应对,可惜此刻连脚下也是虚浮无力,脑子里全是锦斓,不过空接了几招,便被凤朝的擎天链捆了个结结实实,链上的火焰竟烧焦了他的衣服。
秋源心中苦涩,凤朝今非昔比啊。
凤朝吹了个口哨,林中飞出几只半鸟半人的大妖,跪下听令。“主上!”
“将这忘恩负义之徒带到火云宫的牢里去,本座要好好问问他。”
“是!”
秋源君被几个精壮的鸟人拖着反向走,反抗不了。自打凤朝咄咄逼问,他就没了多少底气,可是往日的恩怨,实不该牵扯孩子。他转头,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朝凤朝远去的背影大喊道,“凤朝!你听我说,明如,明如是无辜的!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你们……!凤朝你快放了她!你不能伤害她——”
凤朝没搭理他,鸟人们嫌弃秋源君聒噪,从树上摘下一片大叶,附上咒语之后不止牢牢贴住了秋源君的嘴,连他的脸也一并糊上。这下秋源君呜呜的,也说不出来话了。
第11章
无煞洲从表面上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无非就是东边山岭瘴气重重,有一些生命力强点的飞禽走兽小精怪活在这里,其实内里大有天地,从无煞洲东山岭林深处入地下一千丈,竟有一座极其繁华的城,城内妖怪精灵全部以人的形态生活行走,是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乍眼看上去,像是到了人界最热闹的城,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处处皆是歌舞升平,只是这地底下的无煞城比人界最热闹的城不知大了多少倍,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太阳光照射。即便如此,城内也有光源,一颗巨大的火珠高高悬在城内上空,所以无煞城的白天也是明亮的,只不过光线比外界暗一些,也更柔和一些。
鸟人们飞下无煞城,瞬间变成穿黑衣劲服的彪形大汉,押着秋源君往火云宫方向去。秋源被大树叶子遮住了脸,但一片树叶的遮蔽,在他这里起不了作用,秋源君闭上眼睛,意念动,再睁开时,墨玉般的眼睛就变成了原本的墨绿琉璃色,透过树叶,能将眼前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是没料到,无煞洲地底下竟掩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这些人,不,这些妖怪精灵,无一不带着魔气,妖民们相处也是和睦融洽,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秋源的疑惑因此越发严重了:所以这里其实是魔界疆域?此前从未听过无煞洲地下有这样一座城,也不知这些魔域妖民是原本就生活在无煞城,还是当年魔界被毁灭后幸存者迁徙在这里继续生存繁衍?
火云宫据说是无煞城城主的宫殿,就建在无煞城的最中央,地牢设在火云宫的地下一百丈处,秋源君一入地牢,热浪席卷而来,身体的水分流失的飞快。
鸟人们将秋源牢牢绑在柱子上,还叮嘱一句“别想着逃,谁也逃不过主上的手掌心!”,然后在牢门口设下结印,走了。
秋源见他们离开,缓口气,反正是不能坐以待毙的,折腾这么半天,是时候活动活动了,他闭上眼睛,催动意念,意图将元神催动出窍,催了半天,发现自己竟还在原地感受着大牢带给身体的灼热和焦躁感。
秋源失算,体能随着水分的流逝而流失,便是开灵眼,也穿不透地牢的铜墙铁壁,颓丧感随之而来。他实在小看了凤朝,这死凤凰手段非凡,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多少道封印,竟将他的元神连同身体锁的死死的,可气的是,他越是挣扎,捆住他的绳子便勒的越紧,怎么着都脱不开了。
秋源放弃挣扎,仔细打量,地牢有三十丈宽,三十丈长,牢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所以显得十分空旷,地牢的墙壁上,插满了熊熊燃烧的火把,秋源君心里咯噔咯噔的,凤朝真够狠,怕不是要把他做成烧烤大青龙,涂满辣椒面儿,撒点胡椒花椒孜然粉,切碎了分给小妖精们下酒去。
孤身陷入满墙焰火的地牢,秋源无奈自嘲,想起凤朝这厮,是极其爱吃烧烤的,吃烧烤的时候,还要下最烈的酒。从前见他时就这样,想必现在也没什么变化。
说起来,认识凤朝还是通过锦斓。想当初在逍遥谷,锦斓师姐送了他满石壁的秋源花,秋源便跟锦斓有意无意地亲近起来,给她打打下手,或者主动帮她跑跑腿,再或者主动找她过过招美其名曰提高自身修为,师门的兄弟们其实不怎么和锦斓这样的姑娘来往,看上去大大咧咧这没什么,主要在于她十分强悍,满门除了玄凌君没一个是她的对手,这导致师兄弟们挫败感很强,而且锦斓也不爱搭理他们,便是对有意亲近的秋源君,也持无所谓的态度。
当然,玄凌君是不是锦斓的对手不得而知,因为玄凌君从未和她交过手。但是玄凌君和凤朝交过手,是玄凌的手下败将。
凤朝没有拜在逍遥门下,他师尊是昔日赫赫有名的陵光神君,出身尊贵,乃是老天帝的第三子。陵光神君和逍遥老祖沾亲带故,交情匪浅。且陵光是老祖这个古怪老头唯一的朋友。倘若陵光神君请老祖赴宴或者开坛讲道,必定派得意门生凤朝送帖子。凤朝跑了几次,逍遥谷的人便都认识他了。
有一回,陵光神君打发凤朝来送贴,凤朝刚进逍遥谷就碰上玄凌君,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打了一架。
秋源君那会儿正在岩石林中跟他的锦斓师姐对招,落败之后眼睛里冒着星星,满脸都是崇拜,天知道他多么希望能像锦斓师姐这样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就这么崇拜着,陶醉着,然后看见一个穿着赤金衣衫的少女沾着满身的鸡毛,哦也不对,鸡毛没那么鲜艳耀眼,或许是凤毛,满脸愤恨的朝锦斓走过来。
“——表姐!”
少女伸出双臂,朝锦斓奔过去,想抱个满怀,结果被锦斓一把推开,“凤朝?你怎么来了?哎你怎么弄的?快去洗洗!”
秋源其实挺诧异的,他在此之前没见过凤朝,但是听见过的师兄说,锦斓师姐有个叫做凤朝的妹妹,脾气不好,两句话不对付便浑身冒火,烧的你都不敢靠近,劝他下回见了离远一点。
而这当口儿锦斓的表妹凤朝咬牙切齿,“表姐,我被你那个同门欺负了,你要替我报仇!他功夫没我好,还使诈,使诈就使诈,还一本正经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锦斓颇为不屑,“你说谁?不会是…玄凌吧?他…?……的脸皮……厚?你的也不薄啊,彼此彼此。”
凤朝见表姐不向着她,又哭唧唧,“表姐我赶了那么老远的路,好饿啊。我就来送个帖子,可师尊非要我亲自交到逍遥老头手上,偏你们家老祖总是看不见影儿,我上哪儿找他?”
锦斓双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
凤朝盘腿坐在岩石上,一会儿就想开了,笑嘻嘻的,“管他呢,咱们先吃饭吧,什么时候见着了再说。”
秋源君看表姐妹两人熟络,有点羡慕。他自出生便父母皆亡,就一个兄长,也总是冷冰冰的,不是说兄长对他不好,而是兄长就那样的性子,沉默寡言,且习惯于独来独往。这样高冷的兄长适合修行,不适合与他人相处。
凤朝闹着要吃饭,锦斓点头,说行行行,然后招手将旁边站了半天的秋源叫过来,“一起吃啊师弟。”
一起吃啊师弟的意思就是,凤朝是客,她要吃烧烤,锦斓就依着。秋源师弟跑来跑去弄食材,伺候凤朝祖宗大快朵颐,锦斓在旁边喝着酒,看秋源蹲在火堆旁边忙的满头汗,把酒葫芦递给他,“来来来,喝一口,凉快凉快!”
锦斓朝他笑,秋源心里扑通扑通的,师兄弟们成天围着姹紫小仙女转,仿佛得美人青睐是天大的福气,可那有什么好呢,交友贵在志趣相投,锦斓师姐英姿飒爽,开朗大方,又讲义气,还会逗闷子,待在一起不知道多有意思。
秋源微微羞赧,拿了烤地瓜给锦斓师姐,“师姐,我不喝酒的,你吃地瓜,可甜了。”
秋源连地瓜皮都给剥干净了,锦斓接了地瓜,竟然一口吞了下去。秋源目瞪口呆,地瓜很烫的,他都没来得及出言提醒。
地瓜当然很烫,烫的锦斓满脸通红,忙念了个清凉诀护住了食道。凤朝在一旁哈哈哈笑说表姐小心烫断你的老虎肠子,锦斓猛地现出老虎脸吓她,凤朝完全没当回事,她也喝了很多酒,东倒西歪的,差点现了原形,绚丽的凤尾都藏不住了,长达丈余,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秋源也跟着笑,锦斓喝酒,凤朝也喝酒,他俩也不见外,锦斓空手变出个玉杯,凤朝就把酒倒上,递给秋源,“这我表姐自己酿的,别人尝不到,小兄弟,你有口福了,尝尝?”
。……小兄弟?
秋源心里笑,凤朝小姑娘有多少岁啊,竟然在他面前排大,便是她的锦斓表姐,都没他大呢。他看着杯中清透幽香的酒水,忍不住想尝尝锦斓的手艺,就接过来一口灌进去,酒水火辣辣的刺激着秋源的鼻腔和肠胃,秋源连着咳了好几下,脑袋已经是晕乎乎的了,他果然不胜酒力。
眼前的场景有点晃,秋源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他还要继续给锦斓师姐烤地瓜,烤生肉,所以不能醉,不能倒。
可是眼睛眨啊眨,秋源就看见凤朝搂着锦斓的脖子撒娇,“表姐,我喜欢你,你什么时候……和我成亲啊?”
秋源惊愕,嘴巴张的老大,凤朝小姑娘这是喝高了吧,还是他醉了听错了?
他睁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仔细看,还是那个凤朝,锦斓却只手捏住凤朝的脖子,捏的脖子咔咔响,怪吓人的,仿佛下一刻凤朝的脖子就断了,“混账玩意儿,没大没小!”
凤朝挣不开锦斓的钳制,醉醺醺的抱怨,“救命……要死了,……你总是这么……无情!……咱俩青梅竹马,凭什么……不能成亲?你好歹……客气点,怎么谁喜欢你,你就掐死谁,亏的我……我命大……命多……”
锦斓困了,收回双手枕在脑后,仰躺在大岩石上看星星,哈欠连天还骂着一旁捂着脖子又是咳嗽又是喘气的凤朝,“滚你个小野鸡,你姐姐我不喜欢母的!”
凤朝继续嘟囔,咳完了就趴在岩石上往眼睛一闭立马睡着的锦斓跟前凑,“我不滚,你就是个…骗子!你上回还说……不喜欢公的。”
她一边埋怨,一边往锦斓身上靠,长臂一捞,搂住了锦斓。之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就出现了,凤朝身后的凤尾还是那样艳丽,可秋源君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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