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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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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

“怎么了?”

“我——”

“你怎么了啊,小雨哥哥?”

“丁子,我娶你做老婆好不?”

“啊!”丁子一下子愣住了,“那,是不是我要每天都要帮你写作业啊?”丁子皱着眉,撅着小嘴“我每天帮你写作业,手都软了,”她看了我一眼说“而且,你老不洗脸,还流鼻涕”我的心不由一紧,并下意识的把鼻涕往里吸了吸。“脸么……我可以洗的,如果……恩,你要是不喜欢写作业,我就不上学好了!”

“不过你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上次你被二狗子他们打得脸都肿了,你都不哭。”丁子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倒是愿不愿意啊?”我有些急了。

“恩,让我想一想”丁子托着腮,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小雨哥哥,我倒是愿意的,不过这是大事情,我得问我妈妈去!”

我们来到隔壁的房间里,丁子她妈一个人坐在窗前织毛衣,见了我们,她一挥手,“你们干什么?去,去,去,外边玩儿去!”

“不是啊,妈妈,小雨哥哥说他要娶我做老婆。”

“什么?”丁子她妈听了一愣,然后对我笑了笑说,“你过来!”我怯生生的走过去。“你要娶我们家丁子做老婆?”

“恩!”我坚定的点头。

“可是,娶老婆是需要钱的,你有吗?”

“有啊!有啊!”我一听高兴起来,“我的大胖猪存钱罐里有好多呢!”

我原本打算用那些钱买‘变形坦克’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不过也好,我想,比起‘变形坦克’来,丁子还是要重要一些吧。

丁子她妈笑了,“你的那些钱还不够我们家丁子买一只鞋子呢!我说的钱,要好多呢,你拿都拿不动,数都数不完那么多,你有吗?”

“那么多啊!”我睁大了眼睛。

“是啊,再说,娶老婆除了要钱,还要房子和车子呢!你有吗?”

我不由心灰意冷,看来,我那辆老得已经掉了牙齿的破玩具车必然是不合丁子她妈的心意的了。

求婚失败给我带来的伤害与打击实在不小,那段时间我一直闷闷不乐,吃饭的时候也少言寡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妈问我。

“没有!”

“那你怎么老是无精打采的?”

“唉——!”我叹了口气说“我想娶丁子做老婆,可是我没有钱!”

定情信物是三本存折。txt

谁说老年活动中心、儿童福利院不是爱情福地?就连存折也是定情信物呢。从容悠美的七天时光,有情有义的生活滋味。

第1天
门打开了,一个男人隔着芳芳家的铁门站在艾艾面前。
艾艾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头,完全成一个平面的那种平头,这两年并不流行了,但真的很酷。艾艾知道,选这种发型的人,一是自信,二是——懒,隔月去趟理发店,其余时候再不必理会。
接下来第二眼,艾艾发现他系着围裙,粉蓝底子小碎花的围裙,一看就是女主人专用的。
艾艾忍住笑,轻咳一声:“我是芳芳的朋友艾艾,她请我来做客。”
那男人脸上礼节性的微笑马上绽放成野菊花般的咧嘴笑,一边开门一边说:“欢迎欢迎!芳芳到楼下超市去了,我是鲁明。”
不用说,这是芳芳的先生了。
艾艾被热情迎进门,她换拖鞋时想,家里有这么一个男主人可真不错。

“艾艾呀——”
芳芳就是这么夸张,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她兴冲冲地进来,身后不离不弃跟着一个男人,笑容可掬,这,才是芳芳的先生。
非典时期,爱热闹的芳芳只好把朋友聚会搬到家里。
鲁明和艾艾一样是客人,和艾艾比起来,他是绝对的优质客人。艾艾啥也不会,心安理得地吃喝玩乐,而鲁明,看着酷,厨房里的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几道大菜都是他的手笔。吃着比海鲜酒楼出品还棒的姜葱炒蟹,艾艾想:家里有这么一个男主人可真不错。
第2天
刚上班,芳芳的电话就追杀过来:“艾艾啊,看中哪个没有呀?昨天除了我和我老公,所有男女全都未婚、没有固定异性朋友,你挑上哪个我给你优先。”芳芳就是这样,整个一工会主席,啥都有她操心的。
艾艾气她:“我就看上你老公了,优先给我吧?”
芳芳大笑:“不可能不可能,他那老实巴交的样子,除了我谁能看上?”
正聊着,艾艾眼角一扫,低呼:“老板来了,我挂了。”啪地挂上电话。
不,不是老板,老板才不会让艾艾吓成这样,她看见了跟在老板身后的人,不正是昨天那个系着花围裙的鲁明吗?他不是做IT的吗?怎么会跑到我们玩具公司来了?
老板径自带着他走到艾艾面前:“这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艾艾,这是大兴软件公司的鲁明。大兴公司想要订做一系列随软件附送的玩具,时间很紧,从设计到出品只有6天。艾艾你全盘跟进吧。”
原以为这样的巧合只会发生在故事里,没想到艾艾也会变成故事女主角。

一整天,鲁明都和艾艾的小组泡在一起,玩具的初步构想已经出来,以大兴公司最有口碑的一套游戏主人公为原形制作一套公仔玩具,要用足够好的材料和足够炫的造型,这样造价会高一些,但会迅速成为青少年追捧的对象,对大兴公司的形象和软价销售大有好处。
开一整天会,好累,一下班,大家收拾东西一哄而散。艾艾不动,鲁明也不动。

接下来,做为设计主创的艾艾的重任刚刚开始,首先她要熟悉游戏里的主人公,并从中挑选出适合做玩具的人物,惟一的办法应该就是——玩一遍。可艾艾不是游戏高手,要她玩通全场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恐怕是不够的,只好请鲁明代劳。
他们在办公室挑灯夜战,一人一个肯德基外卖套餐,鲁明主打,艾艾拿个素描本在一旁看。
这一天,游戏还没玩到最后艾艾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鲁明还在兴致勃勃地打游戏,自己的脑袋舒舒服服枕在他背上。
睁开眼睛,艾艾没动,保持原姿势发了一下呆,她想:“有这么个人陪着加班还真不错。”
第3天
艾艾就是艾艾,她这首席设计师可不是白当的,只在家窝了一天,她便把整个系列的设计图全都画出来了,Mail给鲁明,不到一个小时鲁明便给她发短信:“公司已通过,同意投产”。
艾艾喜欢和这样的公司合作,干脆利落,爽!
鲁明的第二条短信接着发过来:“为了犒劳你的辛勤工作,下面三种方式请自选:1、请你到外面吃顿大餐;2、到我家我给你做顿大餐;3、我买菜到你家做顿大餐。”
艾艾一看笑了,好家伙,不管怎么着都是一顿白吃的大餐。他家?我家?刚认识他两天,算了,还是冒着非典的危险出去吃吧。
她发了个“1”字过去,回复马上来了:“二十分钟后我来接你。”
艾艾腾地从床上蹦起来,手忙脚乱换衣服。好久没有这样的待遇了,现在的男生,约会时能准时到就不错了,还到女生楼下接?

吃的是意大利菜,鲁明提议的。那家叫Milanno的小餐馆,装修得像森林木屋,店主是个年轻的意大利姑娘,艾艾一看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艾艾打趣鲁明:“这种地方你都找得到,和女朋友来过吧?”这样的玩笑不像艾艾的风格,说完自己都觉得脸红了,幸好暗暗的灯光也偏红,鲁明只看到她眼波流转,煞是动人。
“是以前的女朋友告诉我的。”鲁明大方得让艾艾吃惊,“不过我们还没来这里就分手了。因为我们性格都太强,针锋相对两败俱伤,不如分手。”
艾艾不知怎么接话,自己何尝没有一个这样的故事?交往一年的男友曾经痛心疾首地控诉:“你看你,凡事不让步,什么都要以你的意见为准,哪像个女人?”
可是,现在的女孩,从念幼儿园起就被教着要争第一,上班了又要在办公室和男人一争高下,要她们像传统女子一样温柔贤淑,可能吗?
艾艾心灰意冷,把盘子一推:“我的性格也很强。”
鲁明瞪大眼:“你?才不会!大家说玩杀人你就杀人,说打牌你就打牌,说吃意大利菜你就吃意大利菜,看人吵嘴你瞪着眼睛都不知怎么吵起来的,你随和到懵懂啊,傻姑娘!”
艾艾糊涂了,这是自己吗?怎么和前男友眼里的厉害女子完全不一样呢?
这一夜,艾艾在想,自己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的?
第4 天
才说艾艾随和呢,她就对鲁明发了大大的一通脾气。
让助手把设计图拿到工厂做样品,艾艾再三讲解几个容易弄错的细节,助手大大咧咧说明白了,艾艾不放心,又打电话追到工厂强调一次,助手还挺不耐烦。样品出来一看,还是弄错了。
艾艾铁青着脸把样品推回去:“去厂里返工,费用你自己掏。”改一套样品,少说也要几千块,助手哭丧着脸,想求情又不敢。艾艾早就不满助手的这种工作态度了,什么事不懂不要紧,虚心一点多问就好,可她偏偏不懂装懂,多说几次还不听,这样的助手,除了添乱,要她何用?
鲁明做和事佬,让助手先去工厂,再劝艾艾:“先去厂里改吧。费用怎么算再说。”
房门一关上艾艾就火了:“再说?怎么说?你们公司掏钱?只怕你们老板也不干吧?”
鲁明再劝:“就把玩具成本提一提好了,反正做这批赠品的预算充足,你放心,我来搞掂。”
艾艾更火了,指着鲁明的鼻子骂:“我们公司的事你凑什么热闹?她犯的错她自己承担,你凭什么帮她?”
鲁明一听笑了,艾艾虽说是头儿,却是和助手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帮那个助手,好像是有点不太妙。
他嘻嘻笑着凑上去:“你吃她醋呀?”
艾艾瞪大眼望着他,脸腾地红了,她转身出门,把门砰地摔上,扔下一句:“神经病!”
第5天
再做出来的样品仍然有不满意的地方,但是按照进度今天必须开始做成品了,艾艾只能亲自到厂里督阵。
她最怕下厂。虽然厂房条件几经改进,玩具厂的空气质量还是不行,充斥着浓浓的塑料与胶水味,艾艾只要呆上一两个小时就会头疼一整天。每次不得不去工厂,她都恨不得戴上防毒面具才好。
艾艾心烦意乱,戴着医用口罩也没用,反而要更用力地呼吸,头更晕。想早早离开这个地方,又怕最后出乱子,只能强撑着。
鲁明来了,艾艾不理他,全当他是来视察生产进度好了。他变魔术一样递上一副深蓝色小花点的口罩,比艾艾的白纱布口罩好看多了。可她不领情,冷冷甩过一句:“口罩我有,没用!”
鲁明好脾气地解释:“这是防污染口罩,中间有活性炭的,对非典不一定有效,对付有害气体最好。”
艾艾半信半疑戴上,大吸一口气,果然不再有那么浓的异味。又不好意思就此和鲁明和好,只得恨恨地问:“你怎么会带这个东西来?”
鲁明神神秘秘一笑:“不告诉你。”
再不告诉艾艾也猜得到,那小助手工作不上心,察颜观色最是厉害,奉上这一招,讨好了艾艾,又讨好了鲁明。
正好有师傅喊艾艾,她头也不回跑过去,刚巧不用尴尬面对鲁明。
手机短信马上追到:“非典时期不宜出外就餐,请选择:1、到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2、我买菜到你家做好吃的。”艾艾哭笑不得,这人,想出一个招术怎么老用呢?她回过去:“我选3。”
回答是这样的:“3、以后你要天天吃我做的饭。”

那天的晚饭是在鲁明家吃的。
他的公寓小而整洁,简约的北欧风格,又养眼又舒服。
鲁明快手快脚做菜,艾艾也破天荒地积极帮忙,因为她一眼看到厨房里有好多从没见过的小机器,玩具设计师艾艾把它们当玩具了。
有金属的蒜泥器,亮晶晶的,上面有个像开瓶器那样的把手,把蒜放在布满小洞的盒子里,一压把手,细细的蒜泥就从小洞里漏出来。还有一个透明塑料制成的料理机,放一整个洋葱在里面,手掌放在圆圆的把手上按一下,洋葱就切成了片,再按一下,里面刀片自动转一转,片片变成条,再按两三下,打开,洋葱变成了小颗粒,用来炒饭正好。清洗也方便,拎起来,所有部件全都像花一样张开,水一冲,干干净净。
艾艾像小孩见了新玩具一样大呼小叫,一边研究,一边把能切粒的东西全切了一遍,害得鲁明计划中的炒萝卜丝、土豆片,一律被迫改成炒萝卜丁、土豆粒,他手忙脚乱收拾艾艾留下的烂摊子,连说:“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帮忙了,越帮越忙,大厨师还得受制于小杂工,划不来!”
这些小机器,都是鲁明从各种地方搜罗来的,逛街不忘逛逛厨具部,去国外也要看看有没有好用的厨房用品,它们让下厨变成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艾艾端杯果汁倚在厨房门口看鲁明掌勺,听他讲每件小机器的来历,艾艾想:有个这样的男朋友真不错。
第6天
一整天都在厂里盯着。劣质空气让艾艾头痛欲裂,下班时走出厂门,艾艾一个趔趄,要不是鲁明眼疾手快扶住,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紧张了五天,我带你去轻松轻松?”
艾艾有气无力:“又去吃啊?你不怕把我养成大胖子?”和鲁明在一起,要说有顾虑就是这个了,艾艾实在无法抵御鲁明的美食诱惑。
鲁明摇摇头,神神秘秘把艾艾塞进出租车。

左转右转,转到老城区,在一幢小洋楼前停下。上得楼去,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声,进一道门,穿过长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厅,一台老式收录机放着舞曲,一群老年人正双双对对翩翩起舞。原来是个社区老年人活动中心。
老人们纷纷热情招呼:“鲁明,今天有空啊?这漂亮姑娘是你女朋友吧?”
鲁明很快陪一位穿大红裙子的胖老太太跳起来,一位戴鸭舌帽的先生走过来向艾艾做个请的姿势,非常绅士。
艾艾凝神听音乐,是慢三,最简单的,只在好多年前的校园舞会里跳过交谊舞的艾艾也不怯场,老先生跳得很好,艾艾被他带着跳出好多花步。
几曲下来,艾艾发现头也不痛了,原来音乐和舞蹈是治头痛的良药呢。
下一曲响起,是快三,艾艾忙在墙角坐下,这个她当年就没有学会,不敢。可是鲁明径自向她走来,也像老绅士们一样做个标准的请舞姿势。艾艾想一想,不怕,大不了就是头晕嘛。
鲁明也带着她跳了几个基本步,搂着她的手突然一紧,艾艾还没明白过来,身体就随着音乐一圈一圈旋转起来,她有点怕,又有点High,头晕起来,脚好像没落地,像在天上飞,艾艾开心地仰着头大笑,她想,可惜了,要早知道穿那条墨西哥风格的大舞裙,转起来不知多好看。
音乐停下来,四周一片掌声响起,鲁明的手却没有松,托着艾艾的腰把她送回椅子上。她脚步踉跄,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要是没有鲁明扶着,她肯定又是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中场休息,老人们围过来,争先恐后向艾艾表扬鲁明,“现在难得有这么踏实的年轻人了”、“小鲁好啊,有空就来陪我们这些老人家。”……艾艾听得笑靥如花,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是鲁明找来的托儿。

走出门来,艾艾觉得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神清气爽。鲁明得意地笑:“好玩吧?下次我再带你到另一个地方去。”
艾艾斜斜瞟他一眼,没提问,反正他也不会说,白白让他得意。她想,按他的作风,下次就该到儿童福利院了。
第7天
今天交货。
工人们加了一夜班把货赶出来,艾艾和鲁明一大早都到厂里,亲眼看着一件件小玩具分门别类入箱、装车,跟车送往大兴公司。大兴公司的负责人验货、签字。
全部忙完,天都黑了。
艾艾累得两眼发黑,只想找张床扑上去睡它个天昏地暗。
鲁明把艾艾送到家,艾艾趴在沙发上就瘫过去了。鲁明再到楼下超市买些半成品,切好弄好才喊艾艾起来吃。
小睡了一会,艾艾精神好些,这才觉得饥肠辘辘,火腿肠都变成人间美味,更别说鲁明煮的肉酱通心粉。
鲁明出奇地沉默,艾艾把盘子里的粉一扫而空才发现这一点。她有点紧张,是不是刚才我的睡姿太难看吓住他?是不是我的小窝太乱让他失望?
吃完饭,她抢着把锅碗瓢盆收进厨房,鲁明要洗她坚决不让,“说什么都是到我家做客,让客人做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厨房我呆会儿再收拾!”她要做个好主人,争取加点印象分。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鲁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艾艾急了,鲁明这才毅然拿出一叠东西慌慌张张塞在艾艾手里:“艾艾,我,我很喜欢你,以后这些东西请你替我保管,以后我的钱都由你来管……”
艾艾的眼睛瞪得老大,视线从手上滑到鲁明脸上,又从鲁明脸上回到手上,她完全懵了——她的手里,抓着三本银行存折!
7天以后
艾艾从此被鲁明又老土又新款的定情信物套牢,做了他饭来张口的幸福小新娘

冬季恋歌。txt

冬季恋歌
作者:郑虹 文章来源:《女友》 点击数:3624 更新时间:2005…5…22

很多年,江南的冬天不曾有过白净的雪了,似乎已经习惯不用背负厚重的大衣,穿梭在繁忙而无序的生活中,不知道明天的我是否依然能如今天这般洒脱和无谓。室友总结出来的结论是“你该找个男朋友了。”男朋友?没想过。生来不受束缚的个性,只会打闹、玩笑,不曾有过认真对待的时候,甚至想着毕业后,进“净慈庵”研究佛学算了。室友的甜蜜、泪水,看在心里都让人困惑和无措。号称“爱情天使”的她们都这般辛苦与容忍,我?不想,不敢想。
今年的冬天下雪了,虽然只是飘飘洒洒、淅淅落落,望着草坪上披盖着的银白色的雪,贫瘠光秃的地面不见了,心情也随之开朗了许多。吝啬的阳光终于大发慈悲,暖暖地照在身上,虽然也只有微微的点点滴滴,但足以令人神情气爽,令人畅想。
室友找了个男朋友,比我们高两届,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像道明寺,黝黑的皮肤,不顾一切的目光。我却不这么认为,消瘦、单薄,是我的结论。一个男生如果长得不够结实和强壮,即使有一张像贝克汉姆那样俊俏的脸,也是远远称不上“帅哥”的,更何况那天晚上在那条“爱情跑道”上见到他,我独自一个人穿梭在这么多对情侣之中,脸红心跳得急急忙忙跑开,也就扭头时,扫了他一眼。如果对一个人的第一感觉不够刻骨铭心的话,很难会对他产生好感。这是我一贯的两个看法,很多年了,都不曾有所改变。
初冬的夜晚,有少许凉意,星星很少,弥漫着似乎会令人窒息的空气,我却突然兴致高昂地想拉着室友去打篮球,室友百般的不愿意,只顾着低头发短信。她文静纤弱的身躯,经不了我的拖拉,还是被我拽到了球场。
“给你介绍个教练,怎样?”室友喘着粗气,冲着我说。
“当然好啦!”我已经开始胡乱投球了。很久没有碰球了,一点球感都没有,连球也抓不住了,真是可气,有个人陪练,也好。
没多久,我已经累得坐在球场边了,室友露着甜甜的笑容,看着我,又不时地往球场大门看去,原来最终出现的是那个人。
他象征性地冲着我点点头,指指我手中的球,我木然。看见室友狡黠的目光,我似乎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球兴骤减,毫不规律地拍个不停,他闷声不响地截走了我的球,娴熟的运球、漂亮的三步上篮,球进了!真帅!我是说他的球技。
很显然,他是受室友所托,要开始“教训”我了。我这个人最受不起激将法了。
如果一个男生这般冷漠,有这般肆无忌惮地对待一个女生,那么他是极度讨厌的。
我“愤怒”地抢过他正在炫耀的球,运用我蹩脚的功夫,秀了一番我的“十八般”武艺,在失去身体重心的情况下,终于歪歪扭扭地把球投进了篮筐。
真是懈气!正当我喘着粗气,连自己都想笑话自己的失态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很可怜的一个字“好!”
真不容易,我尴尬地看了一眼,又回头看看室友,她瘦小柔弱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冬天的夜晚,不时有丝丝冷风吹过,寒意随着呼出的气体,一直在身边回转,想要离它远远的,好难。他心疼地抱抱她,搂着她走出了球场。我苦笑了一下,走着不成熟地“三步”,漫无目的的。
很快,他又重新出现在球场上。“十个球,站在三个定位点,自个儿投球,谁进得多算谁赢。你先来!开始!”不等我回答,他就已经把球扔进了我的怀里。“跟我一样的自以为是!比就比!”我这样想到。
总共二十个定位球,很快就结束了。这种运气比技术更占比重的比赛,往往是以技术较差的那一方获胜而告终。正当我自鸣得意的时候,他努努嘴巴说:“走,请你去喝奶茶!”
“不用了,谢谢!我要回去洗澡!再见!”我抱着球,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如果两个人的个性太过接近,尤其是都太过要强,都太过冲动,对彼此是不会有好印象的。
生活依然如白开水般平淡,偶尔激起的几朵浪花,随着时间的流逝,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中慢慢淡化。和同寝室里人的关系就像时好时坏的天气,亲密的时候,可以睡在一床被窝里取暖,疏远的时候,进了寝室门可以不说一句话,倒头就睡。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们都有了男朋友,在很大程度上与自己的生活方式出现了差异。不过,我一个人生活惯了。人就是这样,渐渐地麻木了,慢慢地无情了,最后只留下淡然的一笑,却不在心里留下痕迹。无所谓了。
她们又说开了:“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我笑笑,无语。
今年元旦没有回家做乖乖女,留在学校陪一个同学做勤奋的书虫,也就是在前两天,和她打赌输了的结果。空荡荡的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真想大叫:“我们去玩吧!”她却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算了,由着她吧,我一向都是很好说话的。
来了个电话,陌生号码。
“你好!”
“你好!”
“我是川!”
居然是那个“道明寺”!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的?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明天有空吗?”
这个人真是奇怪,表面上一副很酷的样子,却可以在他女朋友不在身边的情况下,这般唐突地约会他女朋友的室友,真是不可思议。想编了个谎言推脱算了,却不争气地故作沉思起来。
“你要是有约的话就算了吧。本来想叫你陪我去做近视眼激光手术的,我同学都实习去了,我也没什么朋友……”他似乎很失望的样子。我一下子被怔住了,像他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也会向不相熟的人吐露心声。
“被依(我室友,他女友)知道了不太好吧?”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说得有些颓丧。
“不会吧?!她怎么跟寝室的人都不说啊!”我惊诧地大叫起来。
“是吗?”
“哦。那好吧。那我们明天大门口等吧。”我是个很有怜悯心的人,虽然对于他这种情况,再多的怜悯都是可笑至极的。但是我最终还是答应他了。就算是代替室友做得最后一件事情吧。
“谢谢了。”带着少许宽慰与兴奋,他挂上了电话。
回寝室后,一直在想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出于什么居心?是同情他失恋之后的孤单,还是为了能找个出去走走的机会,抑或是想看看他颓废的样子,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挺复杂的,头一次会被一个自己曾经讨厌的男生搅乱心绪,这不像是我的作风。即使是陪其他男生去逛街买衣服,也是心宽体胖的,从不在意别人会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
室友这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在寝室里守口如瓶,怎么也得知会一声,不是说我们会干预她的决定,只是避免以后大家见面了说错话嘛。立刻跟室友通了气,她只是以“性格不合”作为搪塞的理由。一般情况下,不管男女,如果是以“性格不合”作为分手理由的,旁人都无需再追问下去,凝固的气氛,沉闷的空气,足以令人窒息,不会再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了,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和“道明寺”见了面,我们都象征性地笑了笑,寒暄了几句,上了公交车。我的眼神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明明不欠他什么的,现在似乎亏欠他很多似的,真不该陪他来这一趟,真想立刻掉头就走,我讨厌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一直都看着窗外,木讷的样子。我不自在地搬弄着手机,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就是慌乱地不知所措。我的无所谓,我的不在意,我的满不在乎,都到哪里去了,这个我曾经如此不屑的人,在打球之后,除了打过几个照面,而且当时他和室友仍处于平稳期,再也没有说过话的人,有什么能耐让我如此地不能自我?我早上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的胃病是不是又犯了?除了我依旧不是平常的我之外,其他一切都正常。可笑。
到站了,他指指前边的一幢楼,“就是这了。”径直地走了过去。做手术的人很多,排队、拿牌号、等叫号、身体检查,一系列的程序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似乎忘了还有一个我,是他自己要我陪他过来的,这人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我的第一印象是不会错的。
当然,既然已经陪他到了医院,总不至于掉头就走吧。耐心地在一旁等着,看见其他病人带着眼罩,摸索着前进,心里挺怕的,可以感觉到他也很紧张,毕竟是在眼睛上做手术,谁又能保证手术的完全无误呢?几乎每一个病人都由家属搀着走出手术室,嘴里还不停地安慰着,虽然病人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但是看得出他很担心。这下弄得我不好意思了,推了他一下,笑着说:“没事的,看,十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他也只是笑笑,是苦笑。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我漫无目的地翻着杂志,他就在沙发上画着圈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其他病人一个一个地走出手术室。紧张的气氛更加沉重与浓郁。我怎么比自己做手术还紧张呢?要做手术的人,我与他可以说是毫无深交,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出于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理由,坐在这里,我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段等待的过程?这段短暂,却又是这么漫长的时光,这与我何干?
“18号!”
终于轮到“道明寺”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进了手术室。我的心跳得更加地快,顾不了医院的规章制度,跟着他就想进手术室,被hushi赶了出来。“在门口等!”
冰冷的一句话,我呆呆地怔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在门口踱步,一来一去,这十分钟就如同十年,这般漫长和难熬。我这是在为谁焦急?为谁心神不宁?真是莫名其妙!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我曾经这么地讨厌他,他的性格与我格格不入,我何苦在这里无缘无故地折磨自己的神经,真是不可理喻!
容不得我再一次审判我自己,他已经走出了手术室。当hushi将他的手交给我时,我已经没有办法让它悬之空中,毕竟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他刚刚受过皮肉之苦,再大的恩怨也不是现在可以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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