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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妖传·千年洞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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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孟赢溪走到旁边蹲下说道:“孟夫人,且由赢溪试上一试。”
孟春点点头退去一边擦汗,由这位生人上手。
钻木取火凭的是力气和速度,这个恰好是习武之人的强项。她只是拿着木燧急速旋转几下,火苗就窜出来了,孟春手忙脚乱地赶紧过来加干草助势,然后引火到临时挖的土灶。
火大旺起来后,孟春喜道:“呵呵……赢溪姑娘好厉害。”
不久,土灶上尺大的小铁锅吱声起响,水开了。任红昌随后也洗好菜果过来,她将野菜下入锅内,然后将剩余的橄榄般大小的地蔓小野果递予她娘和孟赢溪一人数个,叫两人先吃着。
见竹篮已空,孟赢溪分了几个回去:“妹妹怎地全给赢溪?当分吃才是。”
任红昌推却道:“方才洗时便已先吃足,呵呵……”
孟赢溪知道了这小姑娘纯洁善良之心,她看了看锅里稀疏的野菜,笑道:“有赢溪在,何愁吃喝?容吾去去便来。”
人一走,母女俩齐声呼她。
“诶……赢溪姐姐,毋须去,就近可吃之物已被了尽。”
“赢溪姑娘周折了,菜汤即刻可食,先用为上。”
孟赢溪没有停止脚步,她故意绕到庙后才施展出武功迅速离开。
任红昌和孟春双双摇头叹气,只得将煮好野菜的铁锅端下土灶,这娘俩一口未尝,决意等人回来。
谁知这个刚结伴的赢溪动作何其之快,似乎她才到土地庙后面顿了顿就转回来了,但是她竟然没有空着手,拎着树枝插好的肉乎乎的一串东西。
暗光之下事物难辩,孟春问:“赢溪姑娘,汝手中所持何物?”
“鸟”
任红昌迎上去端物仔细一看,果然是鸟肉,她惊笑道:“啊!姐姐真乃神仙,惊飞之鸟……徒手竟也能捕,皮毛脏腑也于归时行走间凌速顺去,好稀奇!”
☆、第一百五十章 逆血东汉——貂婵2
利用新创的'逆血挂'奇功大展猎鸟身手的孟赢溪悦色云行过来,她直接就手将鸟肉上火烧烤,炫耀地说笑道:“这有何难?捕鸟乃儿戏,潜水空手捉鱼才显赢溪之技。”
这个象舞伎一样姿态柔风柔雨的的女子什么工具都不需要,只凭双手就可抓飞鸟,还说什么自己最拿手的绝活是空手捕鱼。
母女俩听了她的话砸舌对望,这事也太悬乎了,虚词诡说一般,要不是亲身经历,绝对不信眼前之人的所作所为。她们一边暗下唏嘘,一边加柴助火,火势顿时大旺,很快就肉香扑鼻骟。
有着香嫩爽口,滋味上佳,养身起力的烤鸟肉吃,这对于在兵荒马乱中匆忙逃难,几乎食不裹腹的人来说等于是极其难得的打牙祭,母女俩吃得喜笑颜开,而正处于身体恢复中的孟赢溪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任红昌边吃边道:“赢溪姐姐真乃女灶神下凡,如此一来,任红昌与家母天天可饱食三餐,日日有荤菜享受,必定越行越壮,越远越肥,待入洛阳之际,已然宽满三分。铪”
三人一同大笑,孟赢溪落实地问:“孟夫人将欲取道洛阳?”
孟春落容道:“唉……暂且如此打算,届时即便寻个大户人家为奴,也胜之饥寒交迫,颠沛流离。”
任红昌眨眨“诶……赢溪姐姐,恕妹妹斗胆相问,观姐姐之锦衣,生似出自皇宫,莫非也因宫变而孑然漂泊?”
孟赢溪以为自己身上的华丽衣服是专门给死人穿的,于是她就此苦笑自谑道:“非也,此乃寿寝之衣,当然良品,赢溪实为死而复活之人。”
“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任红昌和其母孟春惊诧万分,夜已黑尽,她们心下因先前捉鸟的本事怀疑她是鬼魂,继而惶惶心忌,以至后来都哑然无语。
孟赢溪忽然间察觉远处草动林响,这帮人有数十个,因为不知道来者是不是难民,她只是微声提醒身边的娘俩。
“孟夫人,红昌小妹,附近林中现人,此数十人恐因撞见火光而围了来,尔等切莫慌张,相信赢溪一人足以应付。”
“啊……”
母女俩吓得紧紧相拥,夜里来这么多人,要是对方是强匪,那一切都完了。
这些人很快来到了火光照亮处,他们个个持刀,是强匪!孟春、任红昌娘俩惊吓的哆嗦起来。
只见领头的上前几步收刀狂笑道:“呀呀……秀美之女!大汉好生盛情,竟以仙物招待吾等客人。”
他的话引出一阵群起轰笑,其余人也跟着收刀,三个柔弱的女子而已,完全可以弃械办事。
孟赢溪见刀如见人,她的心针扎地疼痛两下,好在醉意未消,金丹没有作怪。
她站起身来偏头问:“诸位英雄可皆为冉駹国武士?”
领头的怔了怔,这个美色女子面对自己和众兄弟时竟然神定气闲,并且还看出了他们的来历,这让他疑惑不已。
强匪们被孟赢溪非凡气度下的镇定自若压得暂时迷茫,一时无措。领头的收敛了淫容,小心地问:“在下水西吾,与众兄弟皆属冉駹国人士,敢问姑娘何人?”
“吾乃岷山吾大将军之故人。”
“啊……”
强匪们顿时响起***动,大惊失色。
水西吾惊问道:“姑娘此话当真?”
孟赢溪也不作答,反问道:“岷山吾大将军如今可安好?另行婚娶否?”
水西吾痛声道:“将军与大汉来犯军队血战,因山崩绝路而无援孤战,死于汉嘉,女王将其圣葬塔山。将军唯念亡踪之百岁良人赢溪,只惜待得白发苍苍未获归,将军至死未改专一之情。”
孟赢溪与强匪间朋友般的对话缓和了紧张害怕的氛围,孟春、任红昌娘俩本来不再颤抖了,可是对话的内容又叫人不寒而栗。
“百岁良人赢溪”,这分明就是说她们眼前的这个赢溪是冉駹国岷山吾大将军失踪的良人,而且都已经到了百岁,这太可怕了!怎么可能?她看上去明明不到20岁的样子。
孟赢溪心口滴血般地痛想:原来她与岷山吾转眼间的一别竟然有了数十年之久,他当时虽身受重伤,但终究没死在大汉,可是回去以后竟然一直在信守誓言孤身等自己,一直到了乌发变白发也未再娶,最后悲凉地战死沙场,凄惨而终!再则,自己寻访师父之路也因时间的错位而荡然无存,以至遗憾终身。
为了无怨无悔,无索无求地给予了自己一生恋情的岷山吾,她悲伤千重地更改了自己对岷山吾的称呼,哭道:“啊……良人何必苦苦等待赢溪?折煞赢溪!”
“呃……”
心口巨痛之下,弱势的酒醉压不住情伤,她***后凄然跪地。
“啊……赢溪姐姐!”
任红昌忘却了对百岁依旧诡驻花容的胆怯,也忽视了强匪的存在,扑了过去。
“赢溪姑娘!”
孟春随即也关心压过恐惧地跌撞过来。
水西吾和他的部下们懵了,心里不停地质问和叫唤:“赢溪?其乃岷山吾将军之良人赢溪?妖邪……如此花美之人怎能年届百岁?”
就在众人被吐血情形惊得慌神的时候,孟赢溪瞬间走火入魔,她肆无忌惮地立现出百岁苍老:秋水清扬的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双粉琢玉手已经暗黑粗糙,上面还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美人的青容春貌消失殆尽,她那胜似饱经百年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
“啊……”
突然间,所有人吓得失足后跳,仰身跌倒……紧贴扶人的任红昌和孟春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发出可怕的尖叫声。
因冉駹国兵败后臣服于大汉,而不甘耻辱愤然率领部下出走为匪的水西吾嚎叫一声滚爬起来,他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夺去了理智,头也不回地远远逃去。
夜色鬼怖,妖颜杀心。毋用说,其他的冉駹国老兵们也全都撒腿跑了。他们以为自己的行为受到了岷山吾将军亡灵的诅咒,吓得胆破魂飞。
孟赢溪滞身少时后扑通倒地,任红昌和其母孟春四肢瘫软无力地哭丧着脸爬进破庙,她们深陷两难的境地:近下妖气袭人,远处则匪气可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灶火渐渐熄去,四周一片漆黑,阴森的虫兽之声层层波来,卷入耳底。
良久之后,任红昌放松了紧拥母亲的手,轻声言道:“娘亲,女儿不信赢溪姐姐乃妖物,其行为之事于吾等非但无害且增益多多,势属救命恩人。若非赢溪姐姐,惟恐娘与红昌早已落难于强匪之手。”
孟春叹声道:“女儿言之有理,为娘也困惑。赢溪既为冉駹国大将军良人,许乃携武之人,其捕鸟捉鱼之技,当来源于此。至于其不老之貌,势必归为冉駹殊常武技之一。观其伤情之痛,非妖!妖属无情异物。赢溪呕血现老,应为伤及驻颜武技之必果。唉……其人可怜……其情可悲!”
任红昌泪色道:“赢溪姐姐与岷山吾将军之情世所罕见,叫红昌甚为感怀。”
孟春捏了女儿一下,严声道:“该打,既知年岁,不得出言无礼乱于辈份,当尊呼祖母才是。”
任红昌惊醒道:“啊……娘亲责怪无错,女儿辱尊确实该打。”
孟春喘息几口,拿定主意,她对女儿道:“庙外风寒,红昌与为娘一道,速将赢溪祖母移至庙中来方为妥。”
“喏”
任红昌率先起身出去,娘俩合力将人抬进庙里的背风处轻轻放下。
孟春摸索着探了探人,发现鼻孔根本没有任何气息,她大惊道:“啊……气息全无,赢溪祖母已归天而去。”
因为人的身体一直柔软并热乎着,任红昌不相信娘亲的结论,震惊之下继续再探,结果她却意外地摸到了心跳。
任红昌道:“娘亲怎地下此误判,赢溪祖母尚有心动迹象,并无归天。”
孟春又摸,果然有心跳,她感叹道:“怪哉,赢溪祖母有心动而无气息,真乃天下奇观。许是娘亲所猜无假,祖母确凿拥有冉駹之殊常武技。”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逆血东汉——貂婵3
娘俩整晚都在担心伤情极重的赢溪祖母忽然间故去,还担忧害怕强匪重新回来,根本无法入睡。
忐忑不安地煎熬过漫长的一夜后,天终于渐亮了。
这一次,孟赢溪伤得很重!她一伤再伤,身体被摧残得几近崩溃,是最严重的一次。虽然金丹功力犹在,但身体器官损伤得非常厉害,生死间的天平加羽可倾。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昏迷,她连老态都没有改变,一直保持着皱纹密布的身体骟。
任红昌确定了人还活着,她问道:“娘亲,祖母依然在世,该如何定事?铪”
孟春看了看人,咬牙回道:“赢溪祖母乃救命恩人,无论路途如何艰难辛苦,也须尽全力带祖母找郎中治病。”
任红昌释怀道:“红昌赞同娘亲!女儿先背一程,待劳累后再换娘亲。”
就这样,人事不醒的孟赢溪被两个巧逢的柔弱女子轮流背着,踏上了南下之路。
山路艰辛,日高饥渴。上了官道后,走出才不到5里地,娘俩就汗流浃背,吭哧喘气。无奈体力堪弱,她们只好将人搁躺于路边阴凉的树下,稍事休息。
“咯嗒……咯嗒……”
大路响起震天的马蹄声,一身戎装的汉朝大队铁骑卷土而来,他们无视路边的美人加鞭北上,看来是因为有重要的战况而急行军。
众多马匹激起了漫天的灰尘,呛得人咳嗽不已,任红昌赶紧施起衣袖去帮赢溪祖母挡尘。
“吁……”
一匹高头大马过去了又回来,而且就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骑马的将军对着任红昌是看了又看,十分感兴趣。他干脆一个跃身下马,直接走到人前下细打量。
孟春知道军队的不良作风,他们有营妓呈身侍宿作伴,征战在沙场,陶醉在肉林。于是她抢步到女儿前面,用身体阻拦这位来意不善的将军。(注释:汉时的营妓多由女乐、寡妇、罪犯妻女、女俘等来充当,其作用是使武夫们热血沸腾、群情振奋、乐不思乡。)
“将军请自重,光天化日之下不得辱没小女。”
此将军抱拳礼笑道:“夫人莫惧怕,在下薛诩,乃司徒王允门生。在下观令嫒貌似任管宫中头饰、冠冕之女官貂蝉,适才下马查探。薛诩行事卤莽,还望夫人且莫见怪。”
孟春见他不象恶人,就直言道:“小女确曾为女官貂蝉,薛将军有何指教?”
曾负责探询貂蝉下落的薛诩喜不自禁,他劝言道:“司徒大人乃深明大义之丈夫,前景可待。据在下所知,司徒大人家中缺侍婢,夫人何不携令嫒前往其处投奔?”
“将军所言无虚?”
“薛诩军务在身,何来闲情无事使诳语,倘若夫人允诺貂蝉前行,在下愿备马相送。”
自从发生宫变后,孟春正愁自己和女儿的生活没着落,这次和女儿一道回江陵并州郡九原县木耳村的老家,她们本想就此归根落定,无奈亲戚已散无踪,老屋也已毁于失火,这才又不得不再次出来另谋生路。
她们娘俩这一来一去辗转反复,劳累不说,还平生节枝。现在有个不愿抛弃的危重病人拖累着,路途异常艰难,就算到了洛阳也不一定能寻到谋生的好人家,薛诩所说的话确实打动了身心疲惫不堪的孟春。
孟春喜色道:“妥,劳烦将军备马。”
薛诩见貂蝉身边的老妇人昏迷不醒,关心地问:“此躺地之病重老者是何人?
貂蝉道:“老祖母”
“哦……”
丢弃病危的老祖母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事,薛诩愁了愁,他本想仅用快马送人,但眼下的情形却只能用车了,于是他只好转移出一车的辎重,以腾出空车来载人。
军队的马车载着三人调头回去,这一趟路程总算怡人了,目的地也从洛阳改为了长安。因路途遥远艰辛,孟春不慎感染风寒,也在车内卧病不起。
薛诩口中的王允是东汉太原祁人,他出身于名门旺族,饱受诗书教育,从小好大节,习经传,练骑射,立志于报效国家,被同郡人介休郭泰誉之为“王佐才也”。
还在青年时期,王允就十分痛恨宦官专权,他在19岁初为郡吏时,即主持正义杀掉了宦官的党羽,为害一县的巨患赵津。壮年之后,他官拜豫州刺史,但却不自量力地与中常待张让拼力争斗,结果被诬陷下狱,倍经迫-害,几乎丧命。家人想尽办法将其捞出囚笼后,弱势难拼恶强的王允只好隐名埋姓,躲避于河内、陈留之间,静静地等待机会。
中平六年,汉灵帝死,何太后临朝。外戚大将军何进执掌朝政,召王允参与策划诛灭宦官的计划。王允这才终于熬过危机重蹈官场,先为从事中郎,后继任河南尹。
可是不曾想到,外戚大将军何进不慎泄谋,被宦官杀掉。袁绍又率兵一举歼灭宦官,而久怀不测之心的凉州刺史董卓,则乘机移重兵于洛阳,废皇子,杀太后,立傀儡帝刘协,扶持朝政,迁都长安。
少时即入宫,任管宫中头饰、冠冕之女官,被代称貂婵的任红昌就是在此宫变期间逃离的皇宫。
此后,王允已代杨彪为司徒,又兼守尚书今,是为朝廷重臣。
一身正气的司徒王允经过牢狱之灾还是旧习惯不改,他见董卓凶横不道,图谋篡夺帝位,便决心铲除这个奸贼。然而,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手中又握有重兵,无法以强取胜。
经历过生死,学聪明老道了的司徒王允遂时时矫情曲意,当面一味逢承,佯装忠诚,以待后举。董卓虽是多疑狡诈之人,但还是被戏演得很到位的王允制造出来的假象所蒙蔽,居然对他推心置腹,以密友相待。
'长安……司徒王允官邸……'
门守来报,薛诩将军谴人护送貂蝉来了!过了知命之年,岁奔花甲的王允匆忙携良人出门相迎。
见到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的貂蝉,王允笑道:“哎呀……貂蝉,老夫候之多时,以为此生再不得见。”
老夫人从良人那里早就知道这个生性聪慧,善解人意,嘴甜心细的小官女,但一直没有机会谋面,今天则是首次见到她。这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的貂蝉叫老夫人欢欣不已,才乍一见面她就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水灵俊俏的小姑娘,因为她随便的一站,就像是三春的花朵一般盛开在府邸的雨露之中。
嘘寒问暖之下,貂蝉却是满腹的悲伤,她强颜不住,一改伶俐常态地泣然下跪道:“王大人,老夫人,家娘与祖母在途中染患重疾,还望大人和老夫人出手施救,貂蝉感激不尽!”
王允和其良人被她出奇不意的举动惊了一下,他们跑到马车旁查看了病人的情况后,赶紧命人去请长安城内最好的郎中来拯治。
接下来的连续几日,司徒府的上下都围着这两个危重病人转悠。
祖母的病情十分怪异,有心动却无气息,如同活死人,结果把郎中吓得不轻,有的甚至夺路而逃。孟春的病情十分棘手,风寒之下暗藏大疾,两人都病重难治。这郎中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实在不行,王允就出重金暗下找来了皇宫里的张太医、刘太医,病人这下才得到了真正的医治。
王允和其良人对这两个与事无关的外人视如己出,照顾得无微不至。貂蝉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看似病入膏肓的赢溪祖母在张太医大胆地试用了大补之药后渐有起色,而貂蝉那看似仅仅染了风寒的家娘孟春却是叫两位太医都束手无策,于是身体情形每况愈下,不幸……她竟在几日之后突然病故了。
孟春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就如同是王允的家人一般。
出殡之时,老夫人拥着哭得泪人般的貂蝉,将她收为了义女。
王允道:“貂蝉且宽心,吾与良人必定待汝为亲生,老祖母也视如王家之祖母。”
十数日之后,孟赢溪的内伤在张太医、刘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大大好转,她其实已能运出部分功力,可是这容貌依旧是老态。
丧事过后,貂蝉虽然未走出失去娘亲的巨大痛苦,但当她听张太医说赢溪祖母已能开口说话时,脸上泛出了宽慰的淡淡微笑。
太医走后,貂蝉立刻进屋来探视,她用热乎的湿巾亲自帮祖母擦身,她软声说道:“赢溪祖母,尊上今日终于可开口言语,堪称大喜之事,日后定当会越来越好。”
祖母动了动嘴皮,微声道:“红昌妹妹,赢溪听之不清,请放声言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逆血东汉——貂婵4
心思细腻的貂蝉小心检查祖母的双耳,发现祖母的两只耳朵里都塞满了黑色的干血块,于是她找来酒水和耳勺慢慢地一边湿润一边帮她疏通。
双耳的血块全部清理干净后,孟赢溪终于能清晰地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道:“谢过红昌妹妹,赢溪有一事不明,吾等身处何地,因何有如此众多之人来服侍照顾?骟”
貂蝉道:“祖母尊上宽心养病,此乃红昌义父司徒王允大人之官邸。铪”
“祖母?”
孟赢溪心下非常惊谔,举手一瞥,见自己真的老如枯木,怪不得小姑娘对自己改了口。
她很奇怪:自己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就象妖魔鬼怪一样可怕吓人,而这个红昌小妹和她的娘亲孟春竟然不害怕,还不辞辛劳地将自己带到义父家养病,这对母女真是难得的慈心善良之人。
“她的义父叫司徒王允?”
孟赢溪忽然间心动地联想到一个人,她心道:“红昌妹妹该不会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堪称闭月的貂婵吧!”
“貂蝉”
一个持重的老人踏声而入,他就是司徒王允。
他笑道:“义父在宫中听得张太医言道,祖母今日竟可开口了,可喜可贺,特来探望其老人家。”
“貂蝉给义父大人请安。”
貂蝉起身施礼道:“祖母确可开口言语了。”
孟赢溪的脑子顿时一片金星一阵云雾地混乱,她闭目遐想:“天呐!任红昌就是貂蝉!貂蝉就是任红昌!这个小姑娘竟然就是传芳百世的貂蝉……老天,我说她怎么生得如此美貌非凡!呵呵……先见卫子夫又见貂禅,我孟赢溪不虚渡此生了。”
貂蝉发现刚才还对自己说话的祖母已经闭上眼睛,好象睡着了,她急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挽着义父司徒王允出去。
出屋掩门后,她轻声道:“义父,祖母已然困睡去,不便打扰,吾等暂且离去,稍后再行探望。”
孟赢溪的体力仍然虚弱,但她的听力恢复到了正常,院中人白日夜晚的悄声暗语都被她听了个仔细明白,她也因此知道了貂蝉的母亲孟春病故的消息,结果又是一阵神伤,还好没出什么大碍。
数日之后,貂蝉照常来看望祖母,孟赢溪此时已经大好,不但能下床走动,功力也能驱使少许了,但为了保持已经固定于他人眼中的形象,她没有转换回本己的容貌。
人人都喊任红昌为貂禅,孟赢溪也就顺着这称呼喊她:“貂蝉,赢溪之病难为司徒府众人了,真是罪过。好在此刻赢溪自觉已近康复,日后不必再行刻意照料,貂蝉妹妹命众人歇一歇,并替赢溪谢谢司徒大人和老夫人。
貂蝉笑道:“祖母乃罕见百岁寿星,可谓天地福禄寿三星合一,祖母之福耀满堂,既司徒府之福,旁人求之不得,义父与义母照料祖母是情发自然,赢溪祖母也自然享受即可。”
孟赢溪因为听到的密谈而叹气道:“非也,若赢溪真为福禄寿三星合一,司徒大人也不必暗下困绕万分。”
貂蝉脸色一变,惊问:“啊……义父有何困绕?还请祖母尊上明示。”
孟赢溪的头脑因后期调理的药物而昏昏沉沉,她没有多加考虑就明说道:“赢溪听力极好,众生之语皆难逃,就如貂蝉娘亲孟春之意外病故,赢溪早已知晓。又如司徒大人请太医为赢溪治病所耗费的银两数目,赢溪也知晓。”
貂蝉怔了怔,因为顾及到祖母虚弱不堪的身体,这事众人都一直瞒着她老人家。不想如此这般下心思,最终还是被她异常出众的耳朵听到获知。而义父在太医身上花去的银两数目是个秘密,就连她这个做义女的都不知道,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躺在屋子里的老祖母竟然也了知,这太不可思议了。
孟赢溪又道:“赢溪倾听数日,辩明司徒大人确为行事清明之大善人,但朝中奸人当道,其苦于无策,每日深夜哀叹不已,十分忧愁。”
义父王允近日来愁眉不转,特别是昨晚更加是坐立不安。这一切,精明的貂蝉都了然于心,只是不知原由。
“祖母可知奸人名讳?”
“董卓”
“董卓!貂蝉早知此人恶名,貂蝉与娘亲逃离洛阳全因此无良匹夫,娘亲此番流离病故,究根结底当归罪于董卓所制宫变。不想,义父也受困于此人,此仇不报,貂蝉愧对娘亲,愧对义父义母。”
头脑糊涂的孟赢溪接着道:“赢溪昨日深夜听得司徒大人告之老夫人,北地招安降士数百人到来,董卓出横门,百官相送。董卓乘机留百官宴饮,却将降士数百人,在座前或断其手足,或凿去眼睛,或割掉舌头,或将众人放在大锅中熬煮。百官战栗失箸,董卓却饮食谈笑自若。”
貂蝉惊呼:“啊……竟如此残忍之极!”
孟赢溪继续道:“不仅如此,董卓饮食间授意吕布当场将司徒大人之至交司空张温大人揪下朝堂,不久,侍从将一红盘托张温人头入献。董卓命吕布借劝酒之名,特意将人头呈于司徒大人观看。唉……恶人只手遮天,堂堂一朝廷大臣之命竟不及花贼草寇。”
“祖母尊上好生歇息,貂蝉有事先行告别。”
言毕,貂蝉礼别孟赢溪而去。
浑浑噩噩的孟赢溪不知道自己实言相告的话改变了貂蝉的一生,使她成为了可悲可赞的一代美女。
是夜,从朝中归来的司徒王允被下人告之,貂蝉在花园等他。
这是更漏三下,夜月正圆,料峭春寒中,花影婆裟下,朦胧的光影,美丽的人儿在絮絮的月光中简直就是一幅空灵秀逸的图画。
貂蝉待王允来到身边,她突然跪言道:“义父大人,貂禅愿舍身除董卓为义父解忧,即便毁身也万死不辞!”
苦于应对之法的王允知道义女想做什么,感动万分,于是立即叫貂蝉跟他到画阁中去商议。进了画阁后,王允教貂蝉于中端坐,窗外月自风清,书房内红烛吐蕊。
王允扑通一下跪拜在地,吓的貂禅脸色煞白,跟着跪下。
貂蝉哭道:“义父大人切莫如此,折煞貂蝉了!”
两人此时无声胜有声,义父义女两人毅然就地相拥,抱头痛哭。
尔后,王允道:“董卓身边不乏各色美女,貂禅若仅凭美貌欲掳获欢心,恐非易事,必要另寻法则。”
“何法则?”
“勾栏花魁之技!”
“貂禅甘愿习获勾栏之技,还望义父大人施手成全。”
“苦煞貂禅了!”
王允听罢,再次痛泣相拥,他道:“此事只得倚赖鸨母,待义父为貂禅寻来。”
次日午时,重金赏下的鸨母宁湄湄乘轿来了,她在司徒府停留的时间不长,很快就领着人乘轿暗密出去。
为了掩人耳目,貂禅假名霍芗,她的学习和起居被安排在榉芳斋。榉芳斋这个只供王公贵族享受的高档别苑有个闲置后院,它被迅速清理出来做临时学府,霍芗进去就不出来了,直至三日之后学技完成,而宁湄湄进出只走后门,并且由王允暗派的专人把守,其余人等不得进入。
关于霍芗的情况,王允特别交代宁湄湄,如何教授她都可以,但有一条必须牢记,那就是坚决不得沾染男子,不得破身,否则后续的金子拒付。
这个特殊的要求叫鸨母很是费了番脑子,她以往给女儿们传授技艺时都是采用双人配合,当面指点。可现在不行了,而没有实际的操作是很难圆满学成的,不过她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尽其所能地想出了些奇怪的法子。
风韵犹存的鸨母宁湄湄首先命貂禅解尽衣着,然后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阵将要被训练的美人之裸尽妙体,最后伸手去触摸捏揉重要的部位,还看了看牙口。
事毕,她心下大生感慨:“仙姿玉容,自生体香,─肌妙肤,弱骨纤形;乳形圆润饱满、韧强丰耸、纤滑弹蕴;牙口细密,可修口技。这姑娘的身体实所稀有,乃世间最为上乘之坯,一旦获技,只怕天帝亦可收服!”
鸨母宁湄湄道:“霍芗姑娘若欲成精,必过四关:口技、手技、乳技、交技。四技缺一不可,不知姑娘可愿学全?”
貂禅面红耳赤道:“霍芗愿学全,还望湄娘尽力相授。”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逆血东汉——貂婵57
鸨母宁湄湄呵呵一笑,“如此甚好,姑娘先行穿衣,尔后随吾共赴暗室。霍芗姑娘还是处子之身,羞涩难免,这实为大害,当立即除之。骟”
貂禅虽有心理准备但却不明其意,她穿好衣服后跟了去。经过一通小走,两人来到紧贴隔壁雅苑,藏于院落房舍之内的暗房门口。
在进入暗房前,宁湄湄示意她不能作出任何声,就连喘气也要静缓,否则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貂禅点头允诺。
宁湄湄脱了鞋,示意她也脱了鞋,然后才轻慢无声地将房门打开,这是一间没有窗户又狭长如过道的黑暗房阁。
门洞才开,就觉里面交织着各种声音,门户闭上后更是清晰:男女行事之声,打情骂俏之声,言语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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