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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慧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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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没有再睡,就这么呆呆地凝视着她。他贪恋这刻她在他怀里依恋信任的姿态,更喜欢看她和以前一样毫无防备,甜美安然的睡态。

一个多时辰后,随着一声嘤嘤轻吟“嗯……”,晓雪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抱在怀里的熊宝宝好像有温热感,不似平时那么柔软,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看去,是一具胸膛,再往上看,是胤禛的笑颜,哦,天哪!她抱着的居然还是一个她现在最不该抱着的胸膛!这一刻晓雪的心情真不是一个囧字足以形容的!

她双手掩面,满是懊恼之色,一会儿后,晓雪闭上眼,默念:“只是做梦,只是做梦……”她一面叨念,一面利落起身,接着以最快速度跑出门。

此时已经起身等在门外伺候的美亚,见主子不同往日的悠闲之态,脸上满是惊慌,心中大惊,她忙问道:“福晋,怎么了?”

晓雪见到美亚,镇定了不少,她忙小声和她交待道:“随我去佛堂,还有现在别让人进我的房间。”

美亚虽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还是遵着本分的应道:“是。”

接着,晓雪便拉着美亚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佛堂的密室,取了里面的衣服和梳子,整理仪容。

不一会儿后,晓雪见自己梳妆整齐,而胤禛还没有追来,她心中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她忙对美亚道:“你现在就去吩咐人备马,我要去潭柘寺进香。”

见美亚走出去后,晓雪也停了停心神,便立刻往外赶,一口气走到府门外。

没想到车马这么快就齐全了,晓雪心中微喜。

而下人见是福晋来了,也很利落的放好凳子,让她踩其而上。

晓雪环顾四周,却不见美亚,便问小厮道:“美亚呢?”

小厮低垂着脑袋,恭敬地回到:“回福晋,她去如厕了。”

“哦。”晓雪并未在意,心想上车后再等她也是一样。

但当晓雪一只脚踩在马车上,掀帘而上时,最惊骇的一幕发生了!胤禛正坐在离车门最近的地方,晓雪吓得差点掉下马车,还是胤禛眼明手快地将她捞回怀里。

晓雪惊魂未定,便听胤禛轻笑道:“今早的梦怕是还没醒吧!这么一惊一乍的,可不像你!”

晓雪此刻只能拍着胸口,消化着此事,她顿时明白了过来,指着他道:“你……”

她刚说了一个你字,便被胤禛截住话头,他一脸兴味盎然地望着她,“我怎么了?”

晓雪此刻一脸的恼怒和唾弃:“你太卑鄙了!”

“我怎么卑鄙了?”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晓雪见他如此,更加生气,撇着嘴,不悦道:“我要下车!”

胤禛见她这可爱模样,更是爱不释手,不由手臂一紧,将她牢牢揽住,接着对车夫吩咐道:“走吧。”

他这摆明了是要绑架她!晓雪想着他这一早上的行径,心里恼恨极了。可是又对他无可奈何,因为这事情真的理论起来对她极为不利,所以她只好闭口不言。

见她一脸气怒,胤禛紧紧抱着她,得意笑道:“早上是你自愿抱着我的,现在也是你自愿上马车的,我可都没逼你。你既然说要去上香,现在我陪你去,可好?”

晓雪不愿意理他,只是用力推着他禁锢自己的手臂,没好气道:“你不是要去上朝的吗?”

胤禛嘴角勾起,抿着笑道:“皇阿玛又去塞外行猎了,我现在自然不用日日上朝。又可以在家陪你了,可好?”

他这么一说,晓雪倒想起来了,前两日是听说了这么回事,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因为康熙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要去塞外行猎的。

往日,他们日日耳鬓厮磨,朝事她很清楚。

可如今,两人分离,很多事情,晓雪自然不如往日知晓得那么清晰了。

或者应该说,

往日,康熙出京,她会开心。因为,他若不随扈,就可以在家陪她。

可如今,就算她听说了皇上出京的消息,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没有了关注的理由。

见她发呆,胤禛不由笑问:“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晓雪淡淡地说道:“今日已不同往昔了……”

胤禛一愣,随即明白了她话里未尽之意,不免有些生气。于是,他更紧紧箍她在怀,强势道:“我要今日更胜往昔!”

晓雪扯起嘴角,笑道:“自然可以。往昔,你只是四贝勒,如今你已是雍亲王了。”

听着她故意扭曲他话里的意思,他更是恼她,不由赌气道:“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晓雪一脸无所谓地笑道:“我要是真的可以长睡不起就好了……”所有烦恼,万般皆灭。说不定,还可以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瞧出她眼神渺远飘忽,胤禛不由紧张起来,恼道:“你怎么老爱曲解我的意思?”

晓雪轻笑,“我只是道出心中所思,看来,你不喜欢听。方才,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只是各道心中所思,可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所思所想根本没有共同之处,可见,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

胤禛逼视着她,怒道:“为什么你一直要强调我们之间有问题?”

晓雪回视着他骇人的怒气,平和道:“不是我要强调,而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很多问题。而且,有些问题,就好像死结,永远都解不开……”

“我不信!”

晓雪笑了笑,嘴上没有反驳,心里却道:即便早上我们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可是我们现在却在争吵!这就是结……

马车一路颠簸,晓雪只是盯着自己的鞋面发呆,再也无话。

胤禛见她沉默,反而更不舒服。他总觉得她的这种抵抗比她和他争吵更让他觉得无力。

于是,他主动抬起她的下颚,望着她的眼睛,轻轻问她道:“你心里可还有我?”

她是不惯撒谎的,爱就会表达出来,也不会藏着掖着,可若不爱了,也不会强作欢笑逢迎他。

但这一刻,晓雪突然觉得胤禛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因为她也不晓得自己心里还有没有他。

若说有,她觉得不甘,因为她早已决定要放下他的。而她也觉得自己比起往昔,对他的感觉,确实淡了许多。

可若说没有,她此刻不知为什么确也说不出口。

见她眼中露出为难的神色,胤禛心里的苦涩、失落一点点散开,这种滋味很快便在胸腔内弥漫开。良久后,他才无奈地扯开嘴角,涩然道:“看来你很困惑。”

若是往昔,她不会有丝毫犹豫,便会对他宣告她满满的爱恋。

可如今,她看着他的眼神依然带着迷茫。

是的,是迷茫,而不是挣扎,这一刻,胤禛的心慢慢纠疼起来,他觉得一种空落无着的情绪紧紧抓牢了他,于此,他变得紧张起来,他只能牢牢捧住她的脸,逼视着她,“你心里可还有我?”

晓雪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感到极度不悦,她奋力打开他的手,轻轻偏开脑袋,生气道:“没有了,一点儿也没有了!”

“你骗人!”他奋力辩驳,因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因为,这刻晓雪觉得自己的反驳有些无力。

胤禛又用手抬起她低垂着的脑袋,逼问道:“那你早上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叫我的名字?”

“你胡说!”晓雪打开他的手,气恼地瞪着他。

胤禛一脸悠哉自得,“我何必胡说?昨晚你牢牢抱着我,脸上的表情那么安适,你的神态那么甜美,叫我的声音那么……”

晓雪不想再听他乱说,打断道:“谁晓得你有没有胡编乱造!”

他突然一改刚才的得意之态,望着她无比认真道:“我是因为你喚我才醒的,我足足看了你一个多时辰。”

晓雪反射性地回避他过于灼热的眼神,本能的防御道:“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如何,那也只是习惯!并不能说明什么!”

听她极力否认,他气恼地冷哼道:“好一个习惯!”

晓雪看向他,突然认真道:“胤禛,我一直觉得一个人不能同时爱两个人,如果那样,便不是真爱。或许你也不爱我了,你只是爱着我们过去的回忆而已。因为我现在拒绝了你,所以你不甘心。”

他低喃:“一个人不能同时爱着两个人……”这一瞬,胤禛猛然间发现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你总觉得我若喜欢上了别人,就不是真的爱你,对吗?”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

晓雪对于他眼眸中的这种兴奋觉得可笑,她讽刺的望着他,不答反问:“那你就是承认你那时确实很喜欢年幼莲,是吗?”

见胤禛不自在的别开眼,晓雪轻笑,这个人似乎是他们的死结。只要谈到她,他们之间的裂痕便无处可躲。

二人都沉默了,气氛又变得凝滞起来。

不过一会儿后,马车便来到了潭柘寺。

随着车夫的一声禀报,晓雪才开口对他道:“我说来进香是随便说的,其实我心中无欲无求,来这并不合适。”

他盯着她,不悦地重复着她刚才的话,“无欲无求?”

晓雪望着他,诚实道:“不论是求姻缘、求子、求平安,我都不需要。所以,我真的没什么好求的,如果你要去礼佛,你去吧。”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良久不语。从前,看到流星她都会许愿,会靠进他怀里告诉他:“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健康快乐。”可是现在,她却说,她无欲无求。这刻,胤禛心绪翻腾,郁结难抒。

晓雪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他笑道:“你就算不想礼佛,也不用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吧。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眼神可以扫射死很多人的?”后一句自然是玩笑。

可惜这个男人没有给她面子,他没有笑。

晓雪见他没反应,于是提议道:“我想去长城,可以吗?”

“为什么要去哪里?”他望着她的眼神幽深似古井,探不到底,此刻,他眼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晓雪也没在意,只是轻道:“突然……很想去。”因为来这儿很多年,一直都没机会去长城玩,好像有些可惜。

察觉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渴望,他颔首道:“好,就依你。”

他嘴角轻勾,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浮起。晓雪一时不明所以。

一路无话。两人只是沉默。

到了地方,晓雪撩开帘布才发现,这时的长城不是游览地点,反倒是重兵把守着。晓雪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方才说要来这儿玩,胤禛的表情会带着些淡淡嘲讽了。

晓雪放下布帘,轻轻一叹道:“算了,这是军事要地,不是登高远望之处。我们不要上去了。”

“都来了,不上去,你不会觉得很可惜吗?”他的语调依然有淡淡讽刺。

晓雪明白他的讽刺为何,她平和道:“还是不上去的好。”毕竟这个时候的人,观念与她迥然不同,他们不会理解她只是单纯的游览之心。晓雪想:要是自己今天真的上去了,只怕传到康熙那里就会变成胤禛的什么政治意图了,那可就不好了。

见他似笑非笑,晓雪认真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忘情,提了个很傻的要求。我们回去吧。”

他借题发挥道:“不止这件事,其实你一直都是很任性的。只是不看到结果,你不觉得而已。”

知道他话里意有所指的是什么,他是在为她的拒绝而责怪她。于此,晓雪的表情淡淡的,她看着他有些无奈,为他的固执而感到无奈。

晓雪看着他,真挚道:“胤禛,其实这段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觉得很多事情我都无力改变,但我可以尽可能调整自己,然后心平气和的去面对。

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到从前了。但我们还是可以安稳的过下去。其实很多人,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工作伙伴。我觉得或许我们也可以。

我知道你需要我做什么,不久你就会看到,家里的很多事会变得和以前一样井然有序。我说过当家理事只是工作,我会好好工作的,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去争取你最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也有个微小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要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还有,我们也不要再为一些本就说不清的事情而争执了,好吗?我们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吧。”

听完她的话,他只觉荒谬,“工作伙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晓雪对他这样强硬的反应不由叹气,她道:“就算如此,婚姻也可以被终止。大清律法上有规定,夫妻不和可以采用和离的方式解除婚姻关系。而且,我也和你说过,如果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还有另外一个方式的,但看你同不同意。你知道,我一直都想终止我们的婚姻的,是你不愿意的……”说道这儿,晓雪的声音轻了下来,因为见他神情越发阴郁,而晓雪实在是不想为此再和他做无谓争执,遂话锋一转道:“我知道这个问题我们无法达成一致。所以,我现在退一步,我觉得我们可以维持现在这样,我会帮你工作,但我的生活依然属于我自己。”

想起当年她曾笑着和他说,“工作要谨慎,要认真,但生活却不同,生活更需要情趣。而当家理事就是我的工作,而你,是我的生活。所以工作要认真,生活要可爱。”说完,她还轻薄地刮刮他的鼻子,对着他眨巴着灵动的双眼,一副满满得意的样子。

可如今,她却不再这么认为,她说,她的生活属于她自己。

见他只是走神,没有应话,晓雪微微叹气,其实,他找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家里的事务乱了章法,让他很头疼,而不是他所说的因为他想她。若是只为思念,何需等上一年?

他现在的难受,多半也只是因为他不能接受她如此直白的拒绝。他总觉得她是属于他的就该一辈子都属于他,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如今,让她驳斥了,自然觉得失了颜面。或许,还会有一个理由——他们过去的回忆太过美好,他恋恋难忘。可惜,他忘了,今日已不同往昔……一切早就变了……

第97章 料理家事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三更,近2W字,RP爆发了……

“福晋,经查……”孙嬷嬷对着晓雪一阵耳语。

晓雪听完,只是淡淡一笑,她道:“你让人去把那两个生事的奴才给我绑到大厅!接着,再让人去通知各房主子也都到大厅集中。”

听着福晋条理分明的吩咐,孙嬷嬷知道今日家里必然不会平静。但她也早就等着这一刻,遂她片刻都没有迟疑地恭敬应道:“是,老奴即刻就去。”

看着孙嬷嬷的身影慢慢淡去,晓雪不由暗暗叹息:早就知道她们不会真的安分守己的。只是没想到,她们竟这么快又生事,而且还是这样大张旗鼓,毫不收敛的放肆!

晓雪的嘴角不由勾起嘲讽的一笑,看来,她那日的话她们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否则何必再干这等滋事挑衅地让她好笑,表明功夫都不做的事情来烦扰她呢!还是说……她们也想用这件事情来窥探她的底线,试试她的反应呢?

如果真是后者……晓雪轻笑起来,她想那她们必定不会失望!因为她会给她们一个毕生难忘的回答!

其实,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这样一个时机,一个能将所有风波震慑下来的时机!如今,眼下的事情,倒正是一个很不错的时机。弃之可惜,正好一用!她相信自己今日的回答,会让这个府邸真的太平起来!

————————————————

人在大厅集结完毕。

晓雪高座上首。李氏和年氏分坐下侧左右两旁的第一个位置,此刻两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左边挨着李氏入座是宋氏,钮钴禄氏。右边挨着年氏入座的是耿氏,武氏。而他们座椅当中的走道上则并列跪着两个手被反绑的婢女。

此刻,宋氏脸上有些肃穆和震惊,钮钴禄氏则是一脸平静淡然,看不出情绪,耿氏则是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武氏则一脸孤傲不屑,仿佛神魂并不在此地。

晓雪默然,只是悄悄将所有人的情绪尽收眼底。

接着,晓雪看向下面跪着的婢女,威严地问道:“可知今日为何绑你们到此?”

左边跪着的婢女,抬起头,一脸倨傲,道:“奴婢不知,还请福晋明示。”

右边跪着的婢女,此刻神情明显得有些胆怯,她没有如左边婢女那般理直气壮的抬起头,她只是小声道:“奴婢也不晓得。”

“好,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我就问问你们的主子。”晓雪随即看向李氏和年氏,“这两个都是你们的大丫头,她们如今犯事都说不知,你们怎么说?”

李氏忙一脸义正辞严地道:“妾身确也不知如兰这丫头到底是何故让福晋绑缚了起来的,料想福晋必然是有理有据的,妾身也想听听。若是真错了,福晋自当责罚,妾身绝不袒护。但若抓错了,也请福晋还她一个公道。”

晓雪轻蔑一笑,不语,又看向年氏。年氏此刻的脸色很是惶恐,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贴身丫头冬芷,道:“妾身也不知。”

晓雪淡淡一笑,道:“好,既然你们两位都推说不知。那么她们第一款罪就摆在这里了:信口雌黄,诬赖主子。”

接着,晓雪又看了眼跪着地上的如兰和冬芷,然后向身边的孙嬷嬷示意,“你说说她们两个的差错吧。”

“是。”孙嬷嬷向晓雪行礼后,便从袖子里拿出记事簿,读了起来,“三月初九,厨房闹事,口出妄言;三月十五,花园争执,主子名讳,随意轻谩;四月初二,两人为了各房所分的布匹颜色而争吵,最后演变成破口大骂,致使数人观望;四月初八……”

晓雪打断道:“够了,嬷嬷,就从这个月说起吧。”

“是。”嬷嬷有礼地对晓雪应道后,便翻了一页,继续读道:“六月初一,厨房相遇,争吵想骂,继而大骂对方主子,污言秽语,不甚繁多。六月初十,花园摘花,动手相博,致使那日花园满地狼藉,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何故如此。六月十一,即今日,两人又在厨房闹事,污言秽语不算,还动手相击,直至厨房一片狼藉,砸伤三位婢女。”

此刻,跪在地上的如兰和冬芷脸色变得惨白,额头暗冒着冷汗。而李氏脸色越发难看,手里则死死捏着帕子。年氏脸色也白如纸张,紧张的咬着下唇。

晓雪只是威严地看向孙嬷嬷,问道:“按照家规,她们该如何处置?”

“禀福晋,按家规十五条,诬赖主子,轻则杖三十,严重者,当杖毙;按家规十六条,辱骂主子,轻则当杖四十,严重者,当杖毙;按家规第二十三条,打架生事,轻则当杖二十,严重者,可杖毙。”

晓雪听完,抬眼扫向年氏和李氏,“你们两个是她们的主子,依你们看,她们的情形是重是轻?”

李氏此刻脸色已经发青,再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年氏听到此处,顿觉害怕,她怜惜地看向冬芷,冬芷也楚楚可怜的看着她,一会儿后,年氏鼓足勇气看向晓雪,求情道:“福晋,妾身晓得冬芷犯了家规,罪莫大焉,可是她是妾身的陪嫁丫头,自幼和我一起长大,还求福晋看在我的面上,饶她这一回。日后,妾身必定严加管教。”

晓雪望着她,肃然道:“方才我是问过你们这两个做主子的,你们都推说不知。可是这两个犯事丫头嘴里说过的那些话,每次都口口声声着‘我家主子怎么说的’,而她们也都不是初犯了,这么多次,我想你们不会一概不知吧。

之前,我在病中,你们忘了规矩,也忘了约束你们的丫头,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可是上个月十五,我在大厅,对你们耳提面命,你们当时也都回我‘知道了,记下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该约束下人,可眼下一看,真让我惊心,这两个丫头不仅一点不知收敛,还越发的胆大,越闹越不可收拾!

就说今日吧,这次的事,下人们都有所耳闻,你们却说‘当真不知’!要我如何再信你们?”

说完,晓雪看向孙嬷嬷,“驭下不严,家规上是怎么说的?”

孙嬷嬷看向晓雪,平板地回道:“禀福晋,按家规第八十二条,驭下不严者,当同罚。可酌情办理。”

晓雪听完,这才望着她们,“两位侧福晋,你们也都听到了。家规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之前,我就告诉你们家规要认真读,认真记。家法如山,不可不遵。眼下,事已如此,你们自己告诉我,你们当如何?这两个丫头又当如何?”

两人心中忐忑,都只好垂下眼眸,不语。

晓雪见她们不说话,遂道:“你们既然不说,那我来说。这两个丫头可谓恶奴。恶奴不可留,当杖毙。至于两位侧福晋,驭下不严,也当罚。但我念及你们两个也是初次,遂罚你们将家规抄上10遍,三日后交给我,接着再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自省。你们可有不服?”

年氏听完,忙恳切道:“福晋,你罚我,我认。可是冬芷,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分不同,求福晋开恩。”

晓雪见她眼中波光粼粼,煞是可怜,便道:“那日,我在大厅便说过,‘这府里的规矩,是我早先就定好的,不管我在府里和不在府里都是一样执行的,任何人触犯都不容宽贷,这些年也从没变过。’今日,不是我不想开恩,只是这规矩不能坏。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府邸秩序井然。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人人都有个警惕。”

说着,晓雪挥挥手,两人便被往外拉了下去。接着,只听得两人嘴里都在奋力嘶喊着,冬芷喊着:“侧福晋,你保重。冬芷只能来生再伺候您了!”而如兰嘴里却喊着,“福晋,奴婢还有话要说!”【小说下载网﹕。。】

此刻,年氏跪下恳求道:“福晋,求求您,赦冬芷一命。妾身愿意您加重对我的惩罚。”

相较于年氏的哀求,李氏却显得无动于衷。

晓雪有一瞬曾想抬手,招回两位婢女,细听缘由,然后放过她们。可是只要一想到,带回她们便会生出更多是非,到时若兰必定要抖出李氏的许多不堪作为,而冬芷因为方才年氏的袒护必然死忠到底,这样的话,碍于形势,到时必要打压李氏,那结果势必会让年氏有胜利感,而日后年氏必定更加骄狂,难以管束,这便真的失去了今天这场处罚的意义!

晓雪很清楚,只有痛,才会入骨深刻!所以她不能心软。

至于李氏,方才是好像没什么,但对于她,晓雪自有法子让她安分。只是几秒的闪神,让晓雪做出了决定,她语气坚决道:“家法如山,宽容不得。行刑!”

这之后,晓雪看到了年氏因为伤悲而昏倒在地的情状。也听见了两个丫头被板子打后凄厉的喊叫声。晓雪心中凄冷,但她面上仍然不露色,只是冷峻地对所有人都嘱咐道:“今日的事情,希望大家都谨记在心!”

众人皆道是,再无话。但晓雪很清楚,威慑作用已经达到。

接着,晓雪又吩咐人将年氏抬回她的院子,好生照料。

然后,晓雪看向李氏,准备完成今天的最后一个步骤。

晓雪对李氏吩咐道:“这段时间,你好好自省,三阿哥和雅言就先接到我这里,由我来照顾他们吧。”

李氏一下花容失色,她惊恐望着晓雪,哀求道:“福晋,妾身保证没有下次了,求您让我照顾三阿哥和雅言吧。”

晓雪地望着她,安抚道:“你永远都是他们的额娘。他们只是暂时由我照顾,你若是真的疼惜他们,这段日子就好好自省吧。”

李氏再想开口,晓雪却先一步道:“今日的事,就这样了,大家散了吧。”

众人都走了,只有李氏还留在原地,她看着晓雪,苦苦哀求道:“福晋,不管妾身有什么错,都求您不要让他们离开我,他们已经是我仅剩的了。”

晓雪看着她,认真道:“我并没有要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我只是暂时照顾他们,让你好好自省自己的过错。其实,你现在不该再争什么,有了三阿哥就是你最大的财富了。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真的不希望府邸再有什么风波了,你懂吗?”

李氏木然地点头。她知道这是惩罚,求也无用。

晓雪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压了下来,对她吩咐道:“你去吧。”

李氏木讷地行礼,接着告退离去。再不见往日的一丝得意和跋扈。

望着李氏悲伤的背影,晓雪向一旁的孙嬷嬷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孙嬷嬷心中其实有些不明白福晋的这个决定,她不懂福晋为什么要执意这么做,给自己添麻烦,但她是下人,不能多言,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仍旧按着本分地回道:“福晋放心,都关照过了。那边会好好安置这两个丫头的。”

晓雪略点了点头,便有些疲劳的挥退了她。接着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回院子。

——————————————

晓雪心中知道自己做得是对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扫平李氏和年氏身上的跋扈,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府里再不起风波。

但,即使知道一切做得是对的,此刻她还是无法抑制心中那涌起的丝丝不忍。

于此,晓雪只能来到古琴前,落座。

她轻拨琴弦,一首佛境禅音,从指尖流泻而出。

随之而来的是心的宁静。

尾音收起,晓雪的手仍然放在琴上,维持着弹拨的姿势,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曲子所描绘的幽境里,心,无限向往之。

随即,溢出口的是一丝叹息……

虽然很轻微,但还是敏感地挑动了身后人的心神。

胤禛只是在原地看着她,久久不语。

这只曲子,他记得,而且很清楚。

那时,她为了开解他,久弹不息,直到手指泛红。

而他望着她,心疼极了。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靠进他怀里和他亲昵。

从往事中回神,更觉神伤,那时的亲昵爱恋,在她身上已不见半分,她于他,现在只剩淡然。

晓雪发了很久的呆,胤禛在她身后也默默站了很久,至到晓雪回神站起身才发现了身后的他。

晓雪望着他脸上呈现出的痛苦感到茫然,她轻问:“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见他不语,晓雪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她主动道:“如果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有所疑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至于冬芷走后,你可以在一干得力的婢女中亲自为年氏再挑一个可心的人给她送去。我想,有你的好好安慰和开解,她的伤心总会淡去的。

至于弘时和雅言,我会把他们还给李氏的,那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我现在所做的,只是为了消弭他们之间的争斗,我想让府里清净起来……”

“慧儿,你不必跟我解释。你的心思,我都了解。我不是来问这件事的。我只是……来看看你。”胤禛轻轻地说,他望着她,眼中不由流露出哀伤,曾几何时,她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她真的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他不会的,他信任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他好。

胤禛心中无比酸涩,这刻,他很自责。因为是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在一年前。

晓雪没有留意他的神情,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再无话了,也没有再看他,她只是拿起手边的书,靠上软塌,静静地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站在那里,晓雪便提醒他道:“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胤禛听完她的话,心中又是一痛,眸子也不由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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