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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怨魂做菜的日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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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她是你想的那个周以宁。】
传来一阵滴滴滴的声音后，传来系统音：因为任务的特殊性，临时升级系统，升级成功。
【系统：她不是怨魂，她比怨魂强大的多，超度了她相当于超度好几个怨魂。】
“那她的心愿呢？”
【系统：让周以宁说出心里话。】
司礼重回了桌上，她一坐下，楚临就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关切的看着她，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知道您让我们来这是为了什么呢？”楚临问。
“只是和你们一起吃顿饭。”周以宁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是游戏的获胜者，我可以满足你们的一切要求。”
“什么问题你都能回答？”
“当然。”
“旅馆里死去的人都去哪了？”
“他们的身体，成为了仆人们的食物，他们的魂魄，成为了我的祭品。”周以宁挑眉，“所有进来的人都知道，过了十八层会得到永生，过不了，他的魂魄将成为肥料，温养一个人的魂魄。”
“那个人是谁呢？”楚临追问。
周以宁似笑非笑，“有些事你们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旅馆的主人？”司礼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她隐约觉得答案她并不想知道。
周以宁沉思了会，“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因为一个朋友的离世，我心怀愧疚来这寻找复活她的方法，结果阴差阳错成了旅馆主人，唉。”
“不过你们是要结婚了吗？”周以宁刚叹了气，不等新的问题，自顾自开口。
“我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也叫司礼，她是个胆小鬼，爱哭鬼，还一直是单身，所以只能对着我哭。”她说到这突然笑，笑出了眼泪。
“她呀，真是笨死了。”
“是吗？”司礼在桌子下捏着楚临的指间，又把他的手掌张开，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她以后也会有很好的……爱人的。”
周以宁看着生日蛋糕，“可是三年前她就死了。”
她又看向司礼，“但是她最近又复活了。”
司礼被她这一眼看的全身发凉，“死都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呢？”
“因为有我在啊。”周以宁露出笑容，“这座旅店就是为她而存在的，我知道她迟早会回来，她迟早会来见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来见你呢？”
周以宁叹了口气，用说今天做的菜不好吃的语气说，“因为我有一句话想对她说啊。”
【系统：捕捉到周以宁的心愿，对“她”说一句话。】
司礼硬着头皮问，“既然我和那个司礼同名，也算是缘分，如果你愿意和我说……”
“当然愿意。”周以宁声音低了下去，她认真的看着司礼的眼睛说，“我很想很想你。”
【系统：捕捉到周以宁了，宿主很棒！】
“锅呢？锅里要放什么？”
【系统：由于任务的特殊性，宿主随便放些什么都行。】
锅出现在司礼面前，她想了想把桌上的盘子放进了锅里，这次的速度比以往快很多，锅里传出胡辣汤的味道，是司礼自己做的独家的味道。
在超度的过程中，司礼看到他们对面的周以宁面容逐渐看不清了，整个人开始变成一团黑雾，黑雾又不断的变淡消失，在最后一丝黑雾消失前，她听到属于周以宁的温柔的声音，“阿狸，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啊，你要好好的。”
司礼眼眶一红，最后一丝黑雾也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
楚临刚问完，他们周围的房子也塌了，从桌子开始，他们身边的东西也变成了黑雾飘向别的地方，直到最后，房子也轰然倒塌，周围黑雾突然变重。
他连忙把司礼护住，屏息等着。黑雾散去后，他们发现深处于废墟之上，不远处放着一本书以及一个小钟。
楚临跑去，司礼低头间，发现手上的珠串，只有一颗是白色的了。
第66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1）
只剩一个白色珠子； 这就意味着，距离司礼复生； 只要再超度一个怨魂了； 进度条一下走的太快，让她有些不适应。
【系统：宿主请不要惊讶； 这是你超度周以宁的结果。】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喜滋滋的； 司礼心里却始终都欢喜不起来，这一场不明不白的经历； 让她觉得很困惑。
“我上辈子为什么会死？和阿宁有关吗？”
系统沉默一瞬，难得的没有逃避话题。
【系统：这件事； 等您回去就知道了。】
“我忘记了很多东西； 这和你们有关吗？”
【系统：算是吧； 其实宿主不用在这些事情上纠结，就像楚临说的，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 宿主只要明白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司礼摇头，记忆的不完整； 让她有些怀疑，到底是她的上辈子是幻想出来的东西，还是这辈子只是黄粱一梦。
“阿狸； 你看！”楚临拿着东西兴冲冲的从远处跑来，一片废墟之上，他是唯一的光彩。
“这是温魂铃，传说里； 温魂钟可以吞取别人的魂魄来温养铃里的魂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楚临的一番话很唏嘘的样子，司礼皱着眉拿过他手里的那本书，书的封面什么都没有写，司礼随意翻了翻，书里的字是周以宁的字迹，她还像小时候一样，有写日程本的习惯。
2014年7月14日，今天要通过十一层，抢XX手里的房卡，阿狸在等我。
2014年7月21日，第十八层，我一定要通过，为了阿狸。
2014年7月25日，没想到我死了，居然还阴差阳错成了旅馆的主人，这样也好，我有温魂铃，它能让阿狸回来就行，十年而已。
……
2015年6月19日，一周年了，想她。
2016年3月12日，原来旅馆里死的人都可以抓到温魂铃里，这下不用等十年了。
2017年7月18日，她回来了。
2017年11月13日，快了，要结束了。
日程本写的东西不多，大概周以宁写的时候就没希望还会有人读懂它。
司礼隐隐约约明白，里面的“阿狸”和“她”大概都是指自己，看来2014年的6月19号是她死去的那天。
司礼将将要关上本子，突然想起，她回到现世的第一天，在林勇家昏暗的房间里，破旧的电脑下，时间显示的就是7月18号。
她的手一顿，她的回来和周以宁有关吗？
“我们回家吧，楚临。”司礼觉得这些问题在她脑袋里搅得头疼，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聪明人，还要面对这一切。
“好啊，回家吧。”
——
前往华西的这些日子，他们身心俱疲，回到家略做洗漱就去休息，温魂钟和日程本都放在司礼的床头，她在梦里无意识的翻滚，觉得自己的鼻腔喉间全部是急着涌进来的水，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充斥着全身。
救我。
司礼一直在梦里挣扎，却好像怎么也挣扎不出来，她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楚临，又一个翻身，自己醒了。
“都十一点了。”司礼打开很早就自动关机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而后发现微信多了很多条消息，有班级群的消息，有孙昕的消息，居然还有李寺的消息。
孙昕：“你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假条要用完了，记得回来销假。还活着吗？”
李寺：“学妹，很久没见面了！我找到女朋友了，嘿嘿嘿，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啊，带上你男朋友啊。”
司礼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假条已经不够了，她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的事就干脆不想了，不管怎么样都得过好现在的生活啊。
她分别回复两人“下午去销假。”、“好啊，今晚就行。”
司礼拉开房门，楚临早就起来了，屋里暖气开的足，他只套了件毛衣，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些什么。她也不管自己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跑到楚临面前要抱抱。
“怎么了？”
“就想抱抱你啊。”司礼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昨晚做噩梦了，怎么也醒不过来，结果一喊你的名字就醒了，真好。”
“小傻瓜。”楚临含着笑意拍着司礼的背，一下又一下，拍走了一切不愉快的记忆。
“对了，你下午有空吗？”司礼突然开口，“你要是有空的话，送我去学校销假吧，正好认识一下我的室友，还有，李寺找到女朋友了，可能晚上我们会一起吃饭。”
司礼絮絮叨叨的，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少得可怜的朋友圈分享给另一个人。
楚临把司礼抱的更紧，“当然有时间啊，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他们下午开车去了浮城大学，司礼去教务处销假的时候，楚临就在门口等着，他离开校园已经很长时间了，早就没有那股学生气，偶尔有路过的学生，总会好奇的向他这看一眼。
销假这种事本就不麻烦，何况司礼并不是自己考进来的，她很快就出来 ，临到寝室楼下时，楚临突然停下，让司礼等他一下。
“我也不知道买啥。”楚临递过去两杯奶茶，“你把这个带上去吧，辛苦她帮忙了。”
他难得的笨拙，让司礼觉得好笑，她接过奶茶，上了寝室楼，孙昕正在看文献，看到她进来吓了一跳，之后眼里都是欢喜。
“你怎么才回来啊，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呢，多谢你的彩带还有刀，不然我们就真的回不来的。”司礼把孙昕在她出发前给她的东西还给她，又把奶茶放到了她桌边，笑眯眯的，“这是给你的奶茶。”
她放下东西，略说了会话，就急着要下去，孙昕敲着她急切的样子，问道：“下面有人在等你？男朋友？这么着急。”
“是啊，男朋友。”她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找了一个借口急急忙忙的下去了。
冬日里的阳光并不大，浮大里甚至还能看得见光腿穿裙子的女孩，楚临一个人默默寻着树底等着。
“今天天气好，我们在学校里走一走吧。”
“好啊。”
与上次他们俩在学校里走不一样，这一次，他们是十指相扣的走着，身边的另一个人带来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全在他们的笑容里。
在熟悉的路口，他们又看到了穿着熊本熊玩偶发传单的人，上次就是他在司礼手里塞了一张纸，纸上只写着云中谁寄锦书来。
第67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2）
熊本熊笨拙的站在路口朝着每一个路过的学生递传单； 它很少挪动，每次挪动都很费劲； 有些人会顺手接过传单； 当然更多人会摆出拒绝的姿态。
司礼拦下了接过传单看都没看就丢进垃圾堆里的女生，从她手里接过传单。这一次是正经传单； 一食堂二楼的黄焖鸡开业了； 欢迎新老顾客品尝。
“你说这是我们上次碰到的人吗？”司礼怀疑。
“看起来不太像。”
即使是冬天，穿着厚重的衣服发传单也是一件累人的事； 看着熊本熊的动作，它似乎已经很疲惫了； 司礼和楚临决定在边上等着它摘下头套。
他们没等很久； 半个小时后； 路过路口的人越来越少，熊本熊靠在墙上，摘下了头套； 她居然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学姐辛苦了！”司礼买了一瓶水递给熊本熊，“学姐是今天才来吗？以前好像不是你啊。”
熊本熊看了眼司礼； 说话细声细气的，“我来了一周了呢，之前是个男生； 他有事回家了，就换了我。”
“那你见过那个男生吗？他长什么样？”
“嗯，个子挺高的吧，脖子上有道疤； 看起来挺吓人的。”熊本熊突然戴上头套，“我老板娘来了，谢谢你的水。”
司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穿着臃肿的白色羽绒服的中年女性拿着手机往这边走，她拍了拍熊本熊的肩膀，拉着楚临迎着熊本熊的老板娘走去。
“您是校园兼职活动的管理者吗？”司礼轻轻点头，然后问道，“我是学校勤工俭学部的，想向您咨询一下相关信息，请问您方便吗？”
“不方便。”
“是这样的，我们会把您的信息发给那些需要勤工岗的同学，这样您就不愁招人了。”
老板娘想了会，“那行，你们有什么问题。”
司礼从每小时多少钱开始问，逐渐问到上一个兼职的人，“你们上一个兼职的是男生是吗？他多高啊，长啥样，有照片吗？”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望向楚临，用手戳着他的腰眼，楚临抓住她的手，“是这样的，我们想知道多少身高以内的男生会比较合适，不然太高太矮都不好。”
老板娘带着疑惑看向他们，又点点头，“也是，这个男生穿玩偶倒是正正好，我这有他的简历，给你们找一找。”她找到简历后，把手机放到楚临面前，让他们看了两眼。
简历上应该是近照，照片上的人胡子拉碴，乱蓬蓬的头发，眉眼间都是疲惫，高领的衣服挡住了熊本熊说的脖子上的伤痕。他们把手机还给了老板娘，又被拉住要求记下她的联系方式以及兼职要求，才被放行。
“我觉得……”他有些面熟，司礼话没说完，手机响了。
是李寺的电话。
电话里，李寺那边有些吵，甚至还能听到让让，我的车要开了的声音。
“你在哪啊？”司礼皱眉，“现在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车站，刚送完我表哥，有点吵是吧？”李寺的声音听起来比几个月前，多了点欢喜，“今晚6点半学校外的火锅店见？”
“行。”定好了时间，司礼就挂了电话。
——
晚上6点半，司礼和楚临到火锅店的时候，李寺和他的女朋友已经到了，两个人之间动作十分亲昵
楚临和司礼坐在了他们对面，李寺已经十分贴心的点好了饮料，只等他们点菜。
“这是我的女朋友娇娇。”李寺为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楚临和他女朋友司礼。”
他们三个互相问了好，司礼看楚临点的菜都是她喜欢的，便和李寺唠嗑，火锅店里有点吵，司礼正好想到了他们刚从火车站回来。
“我表哥，半个多月前来的吧，来了没有告诉我，走的时候才和我说。”李寺说起他有些小抱怨，但是能看出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我猜，他可能是听说我在学校里也遇到了一个司礼，和之前那个有点像，所以连忙赶过来想见你。”
李寺说话很轻松，司礼却惊掉了手里的勺子，“他还认识别的司礼？”
“他前女友和那个司礼是闺蜜。本来两个人都要订婚了，后来因为这个闺蜜分手了。”一桌上的人都看着李寺，他摸了摸鼻梁，“我都和他说了不是，是他自己要过来看的。”
“他前女友是？”
“周以宁。我上次还问你认不认识她，你说不认识，我就告诉他你不是了。”李寺有些委屈，“你没有见过奇怪的人找你吧！”
司礼双唇在抖着，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记忆里，只是知道周以宁有一个男朋友，却连他的一点点外部特征都想不起来。
她感觉到楚临一直握着她的手，听到楚临问：“你有他的照片吗？我们每天遇到的人太多，实在记不住。”
时间好像停留在李寺说完话的时候，司礼的面前突然放了一部手机，是李寺和他表哥的合照。
表哥比李寺略高一个头，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两眼一点精神气都没有。露出的颈部有一条斜着的伤痕，看疤痕的颜色似乎当年伤的很重，且有些年头了。
“你表哥什么时候来的？”司礼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啊，一个月前？半个月前？”李寺也不确定，“你们有碰到他？”
司礼连喝了几口水，火锅店的其他声音似乎都变成了从天边来的声音，她用力扣着楚临的手心，以此发泄内心的茫然与恐慌。
“你说说你表哥和周以宁吧。”司礼勉强挤出微笑，“他们现在还好吗？”
“三年前就掰了。”李寺一副别提了的表情，“他女朋友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了，倒是我表哥，还是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
李寺在那说的不停，除了他女朋友，司礼和楚临都没听进去，楚临收到了一条微信，见司礼状态不好，便说有事要走。
“司礼。”出了火锅店，楚临换了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看着她。
“审辜良俊，有了一些新情况。”楚临盯着司礼的眼睛，“他说他是子承父业，“云中谁寄锦书来”是他父亲和之前的合作商定下的组织，但是三年前，合作商突然没了消息。”
第68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3）
所有事像一团乱麻搅在一起； 压在司礼心头，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和李寺的表哥谢怀余有关。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又绕回了原地呢？你也觉得这些和谢怀余有关吗？”
“不止。”有风吹过； 司礼缩了缩脖子； 楚临替她戴上帽子，“我觉得可能周以宁和谢怀余都牵扯进了这件事。”
司礼听到周以宁的名字脸色迅速变白； 她压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她已经死了！”
她的语气里夹着三分伤心三分愤怒四分不解，羽绒服的帽子遮住了她整张脸； 从楚临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红红的眼眶以及哆嗦的嘴唇； “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和她没关； 不能因为她曾是你的朋友； 你就带着主观情绪看问题。”
楚临顿了顿，“如果有些事让你很难接受，那我们就不去查了； 反正和现在的你我也没有关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司礼在他的目光下木木地点头； “你让我再想一想，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想要什么，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她的声音到后面带着哭腔； 听起来实在可怜，楚临叹了一口气，抱紧了她，有些事情不去看不去想； 不代表它不存在，溃烂的伤口，只有挖掉腐肉才能真正长好，周以宁似乎成了司礼的心病，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是真正需要做的。
楚临把司礼送回了寝室，在楼底下，他向司礼说晚安，要好好休息，司礼也没理他，她一个人低着头往楼梯上走，寝室里黑乎乎的，孙昕也不在，她糊弄着洗漱后，躺在床上。
“系统，当初为什么是我有机会重生一次呢？地府里经历比我惨的，做菜比我好吃的，有的是，你们挑选我总有一个理由吧。”
【系统：这不归我管，我只是配合宿主而已。】
“那你告诉我，这是偶然还是人为。”司礼强调，“我想听实话。”
【系统：不是偶然。】之后它似乎觉得不太对，又补充，【系统：宿主要做的是让最后一个白珠子变红，而不是纠结在这些已经发生的问题上。你还记得自己当初回来的目的吗？】
“记得啊。”司礼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我要找出自己三年前为什么会死啊。”
——
晚上没有拉窗帘睡觉，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斜斜照进来的阳光闹醒。司礼揉了揉眼睛，早上6点半，她的闹钟都还没有响，昨天半夜，楚临发了很长几段话给她，核心的一句也就是，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陪着你。
“好哦。”司礼心情好时，回消息也顺带卖了个萌，“喵喵喵~”
“你想清楚了吗？”楚临秒回。
“查吧。”司礼接着发，“既然查就查的仔细些，阿宁和我小时候都是在浮城边角长大的，她的父亲叫周经纬，家里是做皮革生意的。”
她发完消息，在手机上列了目前的那团乱麻，尽力将它缕清楚，人名写在左边，关键词写在右边。首先是谢怀余，他对应了三个关键词：阿宁男友、发传单、云中谁寄锦书来。接下来是辜良俊，人贩子、子承父业、云中谁寄锦书来。最后是周以宁，司礼在她的名字旁画了几个圈，最后在关键词那打了一个问号。
——
楚临的效率很高，在司礼缩小了范围后，他很快就把周以宁家和谢怀余的现状给搞清楚了。
“周以宁的父母已经出国了，谢怀余现在在邻城，他一年前还进过戒毒所，估计没放出来多久。”楚临带着一个档案袋来找司礼，周经纬夫妇的出境记录等情况记录的很清楚。
司礼的手点着桌面，她正在看周经纬的资料，大部分和她印象里的一致，一家小皮革厂，但是约莫四年多前，那家皮革厂就倒闭了。
“这里不太对啊。”司礼斜着脑袋，“我记得当时阿宁家很热闹的，每次我去他们家都有很多客人在，阿宁说是来找周叔叔谈生意的，那段时间皮革厂生意应该很好才对啊。”
“也许不是谈生意的。”楚临打了个响指，“谈破产也会有很多人上门。”
“也是哦。”司礼继续往下看，“意欲送女儿出国？”司礼抖着那张纸，“阿宁好像没和我说这件事。”
她很快翻完了周经纬的资料，三年前，周以宁突然失踪，两个月后，夫妻俩移居国外，再也没有回国。司礼隐约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这个谢怀余怎么是这种人啊。”司礼很嫌弃的看着谢怀余的资料，“从小在就经常打架，初中念完就去了职高，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三年前就有吸毒史，阿宁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司礼尽力回忆她还记得的和周以宁相处过的时光，“我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我真的没见过她的男朋友，还是我忘记了，阿宁很少在我面前提他，仅有的几次也是我问起，她说她男朋友聪明又努力，她父母也很喜欢他。”
“怎么可能是谢怀余这种人！”司礼将桌上的资料推远。
“那我们去找他吧。”楚临的语气中没有一点犹疑，“既然你不相信，就当着他的面问，邻城也不远，今天走，明天就到了。”
楚临的眼睛紧盯着司礼，不让她有一丝闪躲，“那就去吧！正好问问他那张纸是怎么回事。”
他们什么都没收拾，带着桌上的资料袋就走上了去邻城的路，天气很好，路上的车也不多，他们在隔日中午找到了谢怀余住的地方。
那里的路太窄，车根本开不进去，他们干脆走了进去。在一堆平房中，大家的衣服都扯根绳子挂在门口，小孩们衣服穿的都不齐整，脸上脏兮兮的在街上跑着，左冲右撞。
谢怀余住在最里面最小的那间，房门没有关严，楚临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他便干脆推门进去了。
屋里一股怪味，像是泡面的汤汁隔了太久没有倒的气味，其中还夹着臭袜子以及酒气，楚临踏进去后，又立刻退了出来找隔壁家人买了两条毛巾，捂着口鼻再次进去。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垫，酒瓶子滚到了门边，泡面已经倒在了地上，屋里的人正躺在床上，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临走上前，站在床垫边上看着，躺着的人比照片上的谢怀余还要邋遢，睫毛不停的闪着，他用脚踢了踢谢怀余，“醒了就别装睡。”
谢怀余顺着滚进了床里，挥舞着手，嚷嚷着，“那个兔崽子吵老子睡觉，滚远点，别烦。”
他这明显不配合的样子，加上屋里难闻的气味实在让人讨厌，楚临语气很冲，“有本事来找我们，现在只能装睡了？”
床上的人根本不理他，还打起了呼，他正想着要不要用酒瓶把人砸醒，司礼端着一盆水往床上泼去，人醒了，只是看着人的眼睛中满是沧桑。
“谢怀余，你是周以宁的前男友？”司礼看着他的模样，改了说出口的话。
谢怀余眼珠子转了转，“给钱，给了才说。”
他的眼珠在司礼身上打转，楚临拧着脸挡着司礼，朝他仍了一沓钱，“说吧。”
“差不多吧。”
“为什么是你？”
“看对眼了呗。”
楚临在一边看司礼准备就他为什么是周以宁的男朋友这个问题纠结着，插了句话换了一个话题，“你上次为什么给我们一张传单。”
“我没给。”谢怀余嬉皮笑脸，“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们钱不够了。”
司礼的眼睛在房间里看着，在角落里看到一叠白纸，她把纸捡回来，就是他们上次收到了那张，“你没给，这是什么？”
“那好吧，我给了。”谢怀余转口的太快，一点都不想反驳，反而让人有些生疑，“看你们顺眼就给你们发了呗。”
第69章 结局
谢怀余的那副样子； 实在让司礼厌恶极了，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 可是你拿他也没有办法。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骂人的词过了几遍，张张嘴； 还是骂不出口。
谢怀余这幅死要钱还不说真话的样子； 恶心了他们俩还不够，他的手指沾着唾沫数着一共有多少钱； 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意，“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言无不尽啊。”
“你认识司礼？”司礼死心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没想到谢怀余因此变了脸； 他的手抖了抖，张了张嘴，接着整个人都开始抖。原本坐直在床上的身子； 立刻偏瘫了下来，面部狰狞； 双手无力的挥着，朝着床头柜的方向移动。
“喂喂喂，谢怀余你干什么！”谢怀余尽力挪动身体； 让自己的手能里柜子更近点，但他的做法，首先让他离司礼更近了一点。
“你站远点。”楚临用劲把司礼往后一扯，“他好像毒瘾犯了。”
谢怀余的脸上； 大颗的汗滴开始滴落，他的手抖着拉开第二层抽屉，喘着粗气，双眼无神，咬着牙拿起抽屉里的一小袋白色粉末。
楚临皱着眉踢开了他的胳膊，把第二层抽屉全部抽了出来，抽屉里有三个同样装着白色粉末的袋子。虽说从昨晚的资料来看，他吸毒已经有很多年了，但他早已经从戒毒所里出来。只是没想到又染上了毒品，不对，也许毒品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能轻易戒掉的。
“给我，给我。”谢怀余挣扎着，双眼通红，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楚临手里的东西，语气哀求，与之前得瑟的人完全不一样。
“给你？”楚临冷笑一声，“行啊，就按你刚才说的，你回答我们的问题再给你。”
“可以可以。”谢怀余，眼里难得的有了些神采，他咬着自己的手腕，“你们问吧。”
“你和周以宁是怎么在一起的？”
谢怀余这次老实多了，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从小袋子里离开，“那个老东西看上了我的资源，想拉我入伙，就把女儿塞给我了”他说话说的断断续续，有时甚至咬到了舌头，好歹说完了这段话。
“什么资源？”司礼追问。
“先……先给我一撮吧，求你们了。”谢怀余状态很糟糕，脸色极为苍白，他把头发撩起来，可以让人看到脸上突出的颧骨，骇人极了。
“先回答问题。”楚临强硬极了。
谢怀余没有办法，他眯着眼睛，咬着被子，“拍花子。”
司礼简直要站不稳，周经纬是她最敬重的叔叔，听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和人贩子扯到了一起，“那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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