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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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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妇人的仆妇也跟着道:“求这位妇人通融通融。今儿天不早了,我们就要搬出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住,就让我们住几天,等找好新的住处再搬如何?”
那妇人见杜恒霜沉吟不语,又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说出门在外,都是要靠朋友的,夫人何不结一个善缘呢?”
杜恒霜本不想让他们继续住下来,可是见这天色确实逐渐晚了,而这一家大小似乎人还不少,就算去客栈,都不一定有这么多的屋子跟他们住,就勉强点头道:“你们可以在外院住几天。等找到合适的放在再搬吧。”
“啊?那多谢夫人了!”那圆脸妇人十分高兴,谢了又谢。
那男子也喜笑颜开,过来给杜恒霜长揖在地,道:“多谢夫人成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杜恒霜没有理他,径直拉了两个孩子的手,和杜恒雪一起往屋里去了。
那管事刘三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那圆脸妇人道:“你们跟我来。”
那一家的仆妇还有些不满,嘟嘟囔囔地道:“怎么能住在外院呢?内院的房子那么多,不是都空着吗?”
“胡妈,你不要胡说。人家夫人愿意让我们住下,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这是他们家下人的错,人家完全可以将我们赶走,不管我们。如今让你住了,你居然还心有不足,可见得人心不古,我们家里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真是给我们家丢脸!”那男子毫不客气地训斥自己的家人。
钱伯在旁边听见,虽然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脸上的线条都缓和许多。
杜恒霜一行人进到内院,累得不行,草草收拾收拾,又吃了晚食,洗漱一番,两个孩子就已经东倒西歪,差一点在澡盆里睡着了。
阳哥儿吃完奶,也在乳娘怀里睡着了。杜恒霜让乳娘把阳哥儿放下,今晚跟她睡。
因是第一晚,杜恒霜和杜恒雪两个人都睡在正院的上房,带着三个孩子。外屋横七竖八都是带来的仆妇,打着地铺。钱伯带着护卫守在正院门口,只担心第一晚的安全问题。
所幸没有什么幺蛾子。
一家人香甜一觉,到第二天日头高起才醒来。
杜恒霜便开始分派差事,打理箱笼,布置屋子,又忙着让钱伯和欧养娘去人牙子那里买些仆妇下人回来。
忙乱了一早上,到吃午食的时候,钱伯欣喜地带了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进来,对杜恒霜道:“大小姐,您看谁来了?”
杜恒霜和杜恒雪抬头一看,并不认识,不由皱了皱眉。
男人开口笑道:“见过夫人、县主。”——正是杜先诚的声音!
杜先诚以前在长安的时候都是把虬髯染成棕黄色,如今恢复以前的黑色,又重新按照大齐男子的习惯修剪了一番,就跟以前做海西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就算是杜恒霜和杜恒雪跟他特别熟悉,看第一眼的时候都没有认出他来,还是他用了真声音说话,她们才听出来。
正文 第579章 祸水
杜恒霜和杜恒雪十分兴奋,但是屋里的下人众多,她们也不想给杜先诚惹麻烦,就依了钱伯的话,叫杜先诚“杜伯”,假托是钱伯的一个远亲,从乡下来投靠钱伯的。
“杜伯远道而来,快来坐下一起吃午食吧。”杜恒霜热情地招呼道,又招呼钱伯坐下。
钱伯既是杜家的老仆,也是教杜恒霜射箭的恩师,杜恒霜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下人,而是当做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
杜先诚对钱伯微微点头。两人一起坐下,跟杜恒霜和杜恒雪吃午食。
平哥儿和安姐儿好奇地盯着杜先诚,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但是对杜先诚到底还是不如杜恒霜和杜恒雪她们熟悉,所以也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他们的“王爷伯父”。
吃完午食,平哥儿和安姐儿要出去逛逛。
杜恒霜不让他们走远,只能在正院的院子里,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玩耍。
钱伯忙道:“大小姐要放心,我带他们去院子里玩吧。”
钱伯出马,杜恒霜当然放心,忙谢了又谢,看着他们去庭院里玩去了。
杜恒雪又让屋里伺候的人下去吃午食。
他们父女三人各自端了一杯茶,去里面的隔间茶室里喝茶消食。
杜先诚见周围没有外人了,才低声道:“我刚得到的消息,士及拒绝了陛下让他并嫡的旨意,因此被夺爵,关入了天牢。”
杜恒霜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才悠悠叹气道:“……这么快啊。”
虽然这是她曾经心心念念要做到的事情,可是如今真的目的达到了,她又觉得怅然。
说到底,她还是为萧士及觉得不值。虽然她对他再无感情,但是她并不把他当仇人,她已经彻底把那段感情放下。如今已经可以把他当做一个曾经一起长大的玩伴和友人来看待。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萧士及为了爬到柱国侯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
“你也别伤心。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好事,不是坏事。”杜先诚淡淡地道,“他从小没有父兄家族护持。又升得太快,在那个位置上坐得长久才怪。今儿不下来。明儿也会下来。再说,陛下的心思,真的当别人都是傻子呢……也就是欺负士及不是士族门阀出身,是升是降都是他们一句话,不用考虑别的利害关系,所以凡事拿他做筏子是最容易的。”
杜恒霜一只手转着茶杯盖子,叹息道:“希望他真的能明白过来。”
杜恒雪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看杜先诚。又看看杜恒霜,突然道:“萧大哥是因为拒绝并嫡才被夺爵的?可是姐姐已经跟他和离了啊,他为什么会拒绝呢?——都不用并嫡,直接娶进来就行了。是谁要跟姐姐并嫡呢?”
杜先诚飞快地睃了杜恒霜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色,才道:“是绥元县主齐月仙。士及当初在阵前答应娶她。后来又反悔。据说萧铣自尽身亡的时候,陛下答应他,一定……会让他的女儿有个好的归宿。”
杜恒霜早知道齐月仙会被永昌帝下旨并嫡。尹德妃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她马上自请下堂,就是不愿意再做那个被“牺牲”的人。而且对于她来说,当时的情形,不管萧士及是接受。还是抗旨,她都注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如果萧士及接受并嫡的旨意,她就要被迫跟齐月仙,还有穆夜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和这个家。
如果萧士及不接受并嫡的旨意,抗旨而行,陛下和太子肯定会惩处他,夺爵关入天牢是最轻的惩罚。而一个有前途的大将,因为拒绝并嫡的旨意被夺爵关入天牢,在一般人看来,都会把错算在她这个妻子头上。
男人犯错,最后的恶果却都是由女人来买单。
比如商纣王成为亡国之君,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最后被千夫所指的,却是妲己和褒姒这两个女人。
若她那时候没有及时下堂,依然是萧士及的妻子,萧士及抗旨下天牢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把矛头转向她,指责她这个妻子不贤惠,为了醋性,完全不顾丈夫安危,甚至还会把将来秦州的局势扣在她头上,“红颜祸水”什么的,肯定一盆一盆脏水往她身上泼……
就是不甘做这种被人千夫所指的“红颜祸水”,也不想再跟萧士及有所牵扯,她才执意要自求下堂。
“……那长安城有没有说我呢?”杜恒霜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道。
杜先诚笑着摇摇头,“你都自求下堂了,他们哪里有脸再来怪你?士及下天牢不久,长安城就传开你自求下堂,远走他乡的消息。听说陛下和太子都恼得不得了。”
说着,杜先诚正色道:“霜儿,这件事,我看得还不如你远。之前你执意要自求下堂的时候,我虽然嘴里说支持,但是心里还是不情愿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做了夫妻,就不能轻易放弃对方。但是我当时却没有想到,你们的私事,跟朝堂上的事情混起来,对你来说,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杜恒霜长叹一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也不想有这种急智。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跟丈夫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可是,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我跟不上他的脚步,又不想给他拖后腿,所以……”
杜恒雪听得满头黑线,很是迷糊,忍不住悄悄推了杜恒霜一把,问道:“姐姐,你和……杜伯在说什么呢?萧大哥抗旨夺爵,怎么会怪到你头上呢?”姐姐明明是受害者好不好!
杜先诚就给杜恒雪细细解释:“事情是这样。我跟你说陛下的打算。士及抗旨之后,陛下和太子肯定是盘算着,将这件事的所有罪责都推在你姐姐头上,会说是因为你姐姐执意不肯让丈夫娶别的女人,才造成萧士及被夺爵的后果。这样陛下、太子,甚至萧士及的名声都能完整无缺,唯一被人不齿的,就只有你姐姐这个‘妒妇’了。然后秦州那边的局势。看陛下的样子,也不像是非常着急要派援兵,所以如果突厥人真的突破秦州,攻向大齐内陆,你姐姐就板上钉钉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姬了。”
听得杜恒雪一惊一乍,忙道:“真的会这样严重?”
杜恒霜郑重点头。唇边带着一丝讥诮说道:“你没听杜伯说吗?陛下和太子恼得很呢……他们为什么恼?不就是因为现成的替罪羊跑了!他们没有别人可怪罪了。这种脑子进水的主意,如果有我傻傻地留在长安配合他们。他们肯定还是英明神武的‘陛下和太子’,不会有人怪他们瞎胡闹。可是我一走了之,直接下堂而去,他们还想怎么样?我把位置都让出来了,他们还能怪我是‘妒妇’么?——再说,我自己可以不要名声,可是我的儿子女儿以后长大还要娶妻嫁人,我不能让他们有个顶着‘妒妇’头衔的娘亲。”
杜恒雪眼波一转,越发崇敬地看着杜恒霜。拍手道:“姐姐你真厉害!陛下和太子殿下这下子可不能把这件事推到你头上了!——可是,杜伯,您又如何知道陛下和太子对姐姐自求下堂和离这件事很恼火呢?”
杜先诚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笑嘻嘻地道:“我当然知道,不光我知道,长安那些数得着的高门世家大概都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杜伯。您就别卖关子了!”杜恒雪着急地道。
杜先诚笑着将身子凑过来,低声道:“陛下查出来是谁敢判你姐姐同萧士及和离,一怒之下把他的长安县官给撸了,发配岭南效力……”
杜恒霜:“……”
杜恒雪:“……”
杜先诚看着这姐妹俩的神情笑了笑,道:“好了,不说他们了。总之现在长安的人都知道你姐姐是被陛下和太子逼得自求下堂,远走他乡。而萧士及为了不负发妻,宁愿抗旨也不愿攀龙附凤,名声都是大大的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是陛下和太子,咱们不用为他们伤心。”
杜恒霜噗哧一笑,嗔道:“谁会为他们伤心?他们关我什么事。”
三个人说完长安那边的事,杜先诚就问起杜恒霜的打算,要在定州做些什么。
杜恒霜坦然道:“我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先在这里落脚,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先诚点点头,“这样也好,我现在也自由了,可以跟着你们姐妹俩四处走走。”说到这里,杜先诚又笑道:“我这一趟离开长安之后,其实是拐道去了安西马场,从那里带了些好东西过来,还有几个安西马场的大头目,都在外院候着,你要不要去见一见他们。”
杜恒霜眼前一亮,欣喜地道:“真的?杜伯,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安西马场看一看?”
杜先诚哈哈大笑,起身道:“咱们先去外院吧。”
杜恒霜忙跟着杜先诚起身,一起去了外院。
来到外院给杜先诚准备的院子,杜恒霜一进门就看见四个高鼻深目,戴着头巾的高大汉子。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真是比我们安西山上最美的凌霜花还要美丽。”一个汉子看着杜恒霜,满脸惊诧,大齐话说得有些怪腔怪调。
杜恒霜笑着行了个拱手礼,道:“各位是从安西马场来的吗?”
杜先诚就给他们介绍,指着杜恒霜道:“她就是安西马场的新东家,你们没有见过吧?”又指着那四个明显目有碧色的汉子道:“他们是安西马场的场主,他是史一郎。”指着最先说话,夸杜恒霜比凌霜花还漂亮的汉子说道,又指着另外三个汉子分别介绍,“史二郎、史三郎、史四郎。”
杜恒霜跟着团团一揖,分别叫了一声他们的名字。
史一郎还好,另外三个人简直是用鼻孔看人,像是没有料到他们的新东家居然是个娇美无匹的小娘子,很是不屑的样子。
杜恒霜笑了笑,也没有生气,只是坐下来,跟他们寒暄起来。
史一郎很健谈,跟杜恒霜说了不少安西马场的事情,又拐着弯儿的要看她的印鉴。
安西马场认印不认人,杜恒霜也是晓得的。这印鉴是她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一直带在身边,就看了杜先诚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把印鉴拿了出来,给这四个人看了一圈。
看见这印鉴之后,另外三个人的气焰才小了一些,没有刚才那样傲气凌人的样子。
杜恒霜说完话,就站起来道:“四位远道而来,晚上我会略备水酒,在家里设宴,请四位场主赏脸。”
一直抱着胳膊斜睨着杜恒霜的史二郎突然道:“你会骑马吗?”
杜恒霜点点头,“会一点儿。”
史二郎立刻放下胳膊,对杜先诚道:“杜老伯,你看,她骑马只是会一点点而已,那匹汗血宝马,还是还给我吧。我带它回去,好生驯养,以后……”
杜恒霜长眉一挑,打断他的话,惊喜地道:“你们有汗血宝马?是不是真的啊!”
汗血宝马从千年前就有无数传说,想不到她还能亲眼见一见!
杜先诚笑道:“当然是真的,我特意带来给你做坐骑的。”
杜恒霜大喜,一拍椅背站起来道:“杜伯,带我去看看!我还想骑一骑!”
“你想骑我们的汗血宝马?就凭你?”史二郎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们自从抓到这匹汗血宝马,就没人能骑得上去。我们兄弟四人在马背上出生,马背上长大,到现在不过能靠近它,喂一喂食而已,你还想骑?!——可别把你美丽的小脖子跌折了!”
杜恒霜横了他一眼,对杜先诚道:“杜伯,咱们走吧。”
杜先诚笑着点点头,带着杜恒霜出去。
史家四兄弟也跟在后头走了出来。
史二郎大声道:“东家,你若是真的能骑上这匹汗血宝马,我史二郎就给你磕三个响头!这辈子任你驱驰,忠心不二!”
正文 第580章 出手
杜恒霜回头看了史二郎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说话算话?”
史二郎被杜恒霜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才晃了晃脑袋,道:“当然!我们史家兄弟字字千金,不像你们中原人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好。如果你输了,你可要记得你的话!”杜恒霜朗声道,转身跟着杜先诚往马厩那边走过去。
杜先诚悄声道:“你还敢跟他们打赌?那汗血宝马确实很难驯服的,就连我都没法子骑上去……”
杜恒霜也悄悄笑道:“那史二郎的脑子有些不灵光。他光说了如果他输了会怎样,但是他可没说如果我输了会怎样……你想,就算我输了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是如果赢了,我可是得一忠仆,好处那是大大的!”
看着杜恒霜眼底的狡黠,杜先诚失笑道:“你啊,是越来越鬼灵精了。这都被你想到了,专会欺负老实人……”
杜恒霜但笑不语,跟着杜先诚来到马厩。
她买的这所宅院面积很大,马厩其实也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专门养马,还有大车也都停在这里。
一进这所院子,杜恒霜的眼角突然跳了一下,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子从她的眼角一闪,消失在她眼前。——好像是小白!
杜恒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四下里瞧了瞧,没有看见小白,就悄悄问杜先诚:“杜伯,你有没有看见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杜先诚诧异,指着前面道:“你是说那匹汗血宝马吗?”
杜恒霜抬头,这才看见一匹火红色的马立在马厩前面。马身并不高大,但是长长的脖颈,线条优美的马身,还有刚劲有力的马腿。无不显示这是一匹好马,不过,跟她平时见到的好马,也没有多少差别啊?
杜恒霜疑惑地走过去,绕着那匹红马左看右看。
史家四兄弟看见那汗血宝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任杜恒霜瞧,还任杜恒霜伸出手,轻轻在它背上摸了摸。那马并没有如同以前一样,暴躁地跳起来。然后一蹶子将人踹翻!
杜先诚也很是惊讶。他看着杜恒霜伸出玉白的手,手掌上放着几颗糖,伸到那马的嘴边。
那马往前嗅了嗅,马舌一卷,就将那几颗糖从杜恒霜手掌上卷去吃了。
杜恒霜咯咯地笑,拍了怕马头,道:“真是好乖乖……你这么红,我就叫你小红好不好?”跟小白正好凑成一对。
那汗血宝马像是打个响鼻,似乎是在不屑,但是又无可奈何地低了头。并没有反抗。
史二郎看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惊得合不拢嘴。
杜恒霜回头问杜先诚:“杜伯,这真的是汗血宝马?我怎么看不出特别的地方?”
“汗血宝马据说是快跑出汗的时候,身上汗珠如血,所以叫汗血宝马。不过,”杜先诚顿了顿,道:“我们把它一路带了来,它可没有出过汗,跑再快也没有出过汗。”
杜恒霜回头。再次打量了这马一眼。嘟哝道:“莫不是假的?难道是被骗了?”
那小红马似乎忍不住了,唰地一声抬起马头。跟杜恒霜对视!
杜恒霜怔了怔,忙笑着伸出手,在它头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说着,就把小红马的缰绳解开,从马厩里牵了出来,对愣愣地看着她的史二郎道:“看好了,看我能不能骑上去。”
史二郎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杜恒霜要了一个马鞍过来,和杜先诚一起套在小红马背上,然后一蹬脚鞍,翻身上马,回头看着他笑。
那笑容映着定州城湛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还有大株大株火红的凤凰木,不仅将院子里的众人都震撼住了,就连在另一边攀着院墙,垫脚看向这养马院的迟公子都看得呆住了。
“驾!”杜恒霜轻叱一声,一抖缰绳,驱着小红马冲出了院子,往外面奔去。
从养马院的大门一出去,那小红马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跑得风驰电掣一般,在定州城的大街上奔行,很快就出了城门,冲向旷野。
那小红马实在跑得太快了,城里大街上的行人摊贩只看见一道红色虚影从他们眼前掠过,转瞬就消失了踪影。
杜恒霜听着耳边的簌簌风声,两旁道边飞速后退的人影,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如同风一样自由,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红马一来到旷野,也撒欢儿一样四处奔行,嘶叫着,奋蹄狂奔。
杜恒霜跑了一阵子,才有些慌乱。她发现她从来没来过这里。——她不是迷路了吧?就记得跑马了……
不过她没有慌乱多久,小红马就慢了下来。
杜恒霜觉得背后微微一动,一股毛茸茸的感觉从背后传来,然后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从她身后绕过来,钻到她怀里坐着。——正是小白。
小红马完全停了下来,在旷野上低头吃草。
杜恒霜大喜,抱着小白问道:“你怎么来的?”她从长安走的时候,小白已经失踪很久了。她以为小白是回它自己的地方去了,所以也没有费心去找它。因她知道,小白有些特异之处,不是一般的小白狐,所以她不是很担心它的去向。
现在小白又神秘地出现在她面前,杜恒霜欢喜不已。
小白冲她摇了摇尾巴,在小红马背上趴下来。
杜恒霜这才明白,这匹所谓不能让人骑的汗血宝马怎么这样听她的话了——原来都是小白的功劳=_=。
“咱们该回去了。”杜恒霜有些发愁,她举目四望,连定州城的城门在哪一边都看不到。她到底跑了多远?
不过杜恒霜想起杜先诚以前的嘱咐,如果迷路了。就要站在原地,等着别人来寻她,便哪里都不去,乖乖地从小红马背上下来。在这旷野上站着,等着杜先诚来接她回去。
果然没过多久,杜先诚他们就骑着马奔过来了。
杜恒霜忙翻身上马,对杜先诚他们道:“可算是把你们等来了,我都不知道回去的路。”
杜先诚有些生气,斥道:“不知道路你就乱跑?若是我不在这里呢?——以后再这样,我就把小红马带走!”
杜恒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低头骑着小红马,跟着杜先诚他们小跑着回了定州城。
回城之后。史二郎心服口服地给杜恒霜磕了三个响头,并且歃血为誓,认她为主,更是表示以后安西马场不认印鉴,只认杜恒霜和她的后人,听得杜恒霜心花怒放,笑得如同霜雪中枝头绽放的凌霜花。
这史家兄弟在这里住了几天,就来杜恒霜这里告辞离去。
杜恒霜收服了史家二郎,顺带着,史家的另外三个兄弟也对杜恒霜印象不错。觉得她行事爽利,是个可以打交道的人,再说她又成了史二郎的主子,他们这三个人也不能置身事外。
杜恒霜白得史二郎一个忠仆也很兴奋,就问他们,能不能带她也去安西马场瞧一瞧。
史一郎忙道:“这没问题。不过,我们还要折去秦州一趟,再从秦州回安西马场。”
“你们去秦州做什么?”杜恒霜好奇地问道,看向了杜先诚。
杜先诚是跟着史家兄弟一起从安西马场过来的。知道他们的计划。就道:“秦州有个万马谷,生活着许多野马。他们经常去那里捉野马回去配种。”
史二郎也跟着道:“主子你不知道,万马谷的种马是最好的,我们安西马场专出战马。就是因为用了万马谷的种马。”
杜恒霜更加感兴趣,道:“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抓野马呢。”又问他们,这汗血宝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不能用这汗血宝马做种马?那样岂不是能繁殖出更多更快的马?
史二郎挠了挠头,道:“抓到这匹汗血宝马纯粹是运气,而且它是母马,很骄傲,看不上那些种马,很难给它配种。”
杜恒霜:“……”
杜先诚正要说话,见钱伯在门外张头张脑,忙走过去问道:“怎么啦?”
钱伯道:“许家的二少爷从长安来了,说要见大小姐和二小姐,正在门外候着呢。”
杜先诚笑了笑,回头看了看杜恒霜。
“怎么啦?”杜恒霜瞥见杜先诚的脸色,忙问道。
杜先诚挥挥手,让史家兄弟先出去,道:“你们等一等,东家来客了,等下再跟你们说话。”
史家兄弟忙出去,回自己屋里收拾行装。
杜先诚就对杜恒霜道:“许言邦来了,你想不想雪儿见他?”
杜恒霜大奇,笑道:“他真的来了?啧啧,真是诚心呢……”
“你这小滑头!雪儿是你妹妹,你打趣!”杜先诚笑骂道,“我是跟你商量呢。”
杜恒霜收了笑容,想了想,道:“杜伯,我觉得,若是他真的诚心,不如让雪儿自己决定?”
许言邦能千里迢迢追来定州,许绍那边应该也是默许的吧?不然他怎么能跑出来?
杜先诚沉吟半晌,点头道:“也好,去,带许言邦去内院,你也进去,陪雪儿见他吧。”
杜恒霜点点头,转身回了内院。
许言邦被婆子带到了内院上房,看见杜恒霜和杜恒雪两姐妹坐在堂上,松了一口气,笑道:“你们可真走的快,让我一顿好找。”
杜恒霜笑道:“劳烦了。”又向他问方妩娘是否安好,还有许言朝。
许言邦一一应了,最后道:“你们走得急,长安的消息,你们可知道?”
杜恒霜扬着下颌道:“什么消息?萧士及被夺爵下狱?”
许言邦看了杜恒霜一眼,“你都知道?”
“陛下的旨意传遍各州县,我怎会不知道?”杜恒霜笑了笑,看向杜恒雪,“是吧,雪儿?”
杜恒雪跟着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正是呢。”又问许言邦,“萧大哥在天牢里可还好?”
许言邦叹息道:“他被关了十几天,我刚听说又被放出来了,不过,陛下贬他做了长安南城的看门人。”
杜恒霜猛地抬头,惊讶地道:“真的?没有派他去秦州?——那突厥人怎么办?”
“秦州的局势很是危急,但是陛下只派了三个御医去秦州,给重伤的霍国公柴嗣昌疗伤。”许言邦冷笑道:“结果我这一路过来,听说那三个御医中有两个都说生了重病,在路上起不来了,还有一个说是迷路了,总之是没人愿意去秦州!”说着,许言邦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摆着的杯儿、碟儿震得跳了起来。
杜恒雪着急了,“这可怎么办?霍国公那边可有好的郎中?他到底是什么伤势?”
许言邦道:“我是在驿站打尖的时候听驿呈说过一嘴,说霍国公是中了流矢之后,没有及时拔下来,后来回城之后,就一直反反复复,总是发热。秦州的郎中束手无策,平乐公主急得想带着霍国公回长安寻御医,可是柴家的郎中说,霍国公伤势严重,不宜颠簸,就只好在秦州混着。”
“伤势反复发高热?”杜恒雪凝眉想了想,正色道:“我知道大概是什么原因。素素姐跟我讲过,说有些看不见的小东西在伤口里面造成发炎和高热,可以用陈芥菜卤试一试。”
许言邦一愣,“你说什么?”
杜恒霜坐在一旁低头沉吟。听了杜恒雪的话,她拿了主意,抬头看着杜恒雪道:“雪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秦州?你想不想试试帮霍国公治伤?”
杜恒雪跟着诸素素学医几年,救死扶伤的心比诸素素还甚,闻言忙道:“姐姐你也要去秦州?”
许言邦很是紧张,企图阻止她们,“那边有突厥人……”
杜恒霜和杜恒雪一起扭头看他。两双如纯净宝石般不含杂质的清澈眸子,看得许言邦有些惭愧,胸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大声道:“既然这样,我跟你们一起去!”
杜恒霜笑道:“你去不去,得雪儿同意。她要同意,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她要不同意,你就在这里候着吧。”
许言邦忙求道:“雪儿……”
杜恒雪歪着头,俏皮地一笑,道:“多个人多个帮手。——姐姐,就让许二哥跟我们一起去吧。”
许言邦大喜,忙道:“雪儿咱们去收拾东西。”这就立刻打蛇随棍上了……
正文 第581章 分道
杜恒雪嗔了许言邦一眼,但是也没有拒绝,站起来进里屋去了。
她们才搬到定州,为了安全起见,杜恒雪还是跟姐姐杜恒霜住在一个屋里。
杜恒霜就去外院见杜先诚。
“你要去秦州?!”杜先诚很是惊讶,“为何?”
杜恒霜就把许言邦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杜先诚听了,脸色也严肃起来,站起身道:“这事可大可小,等我出去打探一番再做计较。”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杜恒霜并不知道杜先诚去哪里打探消息,不过她知道杜先诚的路子比她广得多,应该还是有他的法子的。
到了下午,杜先诚回来了,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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