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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魃的妖怪事务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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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到了可以上学的年纪了,社区的王主任也对阿久说了上学的事情。但妹妹也处于非常幼小的年纪,根本不能离开别人的照顾,所以阿久根本不肯去上学。
王主任和学校联系了,并且说明了阿久家庭的特殊情况,所以学校特意允许阿久早上来学校上课,下午提前两小时放学回去照顾妹妹,而早上的时候,妹妹就暂时寄放在社区,由附近的老人们组成的志愿者来照顾。
“阿久,你不能把所有时间都耽误在照顾妹妹上面,如果不上学的话,你长大了连工作都找不到,更无法照顾妹妹了。至少要把初中的义务教育课程都上完。你们的生活费用社区会支援一部分,我也会向其他社会团体请求帮助,这些你不用太担心。”王主任轻轻的把手放在这个瘦弱的肩膀上,仿佛重一点,她就会倒下。
“谢谢,王阿姨,我再考虑考虑。”阿久咬咬嘴唇,回答道。
“嗯,你好好想想,毕竟是关乎你一生的大事。想好的话,把户口本拿过来,我给你去办手续。”王主任温柔的看着小女孩。
阿久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在这个世上也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晚上,阿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思考着未来,思考着以后无限的可能性,自己和妹妹肯定都需要有谋生技能,不可能一辈子都靠着社区救助以及好心人的捐款。而正如王主任所说,完全没有上过学,甚至字都不认识的人,在现代社会根本不可能找到工作,尤其是,现在所有人都在用电脑这种机器。阿久没有用过电脑,但几乎所有去过的地方,都在使用。如果所有人都会用,所有人都识字,那么自己不会,自己不识字,不能拥有别人所能拥有的技能,根本无法在以后的世界立足。也无法继续照顾好妹妹。为了让妹妹健康的长大,也为了以后自己能挣钱吃饭,阿久决定去上学,去读书,去识字。
第二天,阿久在出租房里翻出已经发黄的户口本。来到社区,转交给王主任。
“王阿姨,这是我的户口本,还有,谢谢您。”阿久感激的望着王主任。
“阿久,你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如果不是这样,我根本不会管你。但是你真的还是个孩子,所以,还是试着去相信,去依赖一下大人吧。”王主任走出社区服务台,把阿久搂在了怀里。这个怀抱,像明媚的阳光中,那温暖的母亲的怀抱。离开这个怀抱的瞬间,阿久觉得自己又身处在那严寒的现实世界了。阿久想起今天来还有一个想要问的问题。
“王阿姨,我想问一下,妹妹没有办过户口,她以后可以上学吗?”
“妹妹从出生就没有上户口吗?”王主任很惊讶。
“是的,妹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婶婶在妹妹一岁的时候就走了,后来搬到这里之后,叔叔也走了,妹妹应该是没有上过户口。”阿久皱着眉道。
“没有户口会比较麻烦,肯定是不能上学的。这样吧,我帮你去问问,明天告诉你。这边我包的一点饺子,你带回去和妹妹一起吃。”王主任点点头,向阿久示意。
“好的,谢谢您,王阿姨!”阿久向王主任道了谢,然后带着饺子,兴冲冲的回家了,妹妹特别喜欢吃饺子呢。
第22章 九尾狐(五)
天开始渐渐变热了,太阳开始散发出不一样的威力,柏油地面似乎踩上去有些软,阳光洒在身上的热度开始升温,仿佛直接越过了春天,直接就到了夏季。到处都像飘雪似的飘荡着绒球,平时婀娜羞涩随风摆动的柳树,疯了一般的向外飞散着团团柳絮。
阿久找了毛巾把头脸包住,但仍然无法阻止铺面而来的柳絮。那无孔不入的柳絮直往她的鼻子还有眼睛里钻。阿久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沿街捡拾易拉罐和空塑料瓶。平时阿久都是和妹妹一起出来捡的,但是妹妹对柳絮的反应更严重,不仅会打喷嚏,身上还会起红色的小疙瘩,所以阿久打发她去老人休闲中心玩了,没有允许她跟过来。阿久擦擦额头滴落的汗水,坐在路牙上休息,拉高毛巾,希望能把鼻子部分也一起遮挡住。
“……谢久远。”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出现在阿久的面前。
阿久抬起头,一个留着平头的瘦瘦的男孩子站在她的面前,他眉眼俊朗,看上去有点眼熟。
“果然是你,我刚刚在远处看,就觉得有点像。”男孩子兴高采烈的说道,他看了一下脏兮兮的路牙,犹豫了一下,没有坐下。
“你怎么在捡瓶子,勤工俭学吗,哈哈。”男孩指了指阿久手上装了一半的塑料袋,笑着说道。
“你是谁?”阿久有些不耐烦,这些被惯坏了的小孩,怎么会理解自己的辛苦。
“咦!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的同学呀!我就坐在你后面的后面!”男孩大惊小怪的嚷道。
“哦。”阿久拽拽毛巾,站起身,继续沿着路边向前走。
“我叫沈致远,你不要忘了哦,我帮你一起捡。”男孩伸手要夺过阿久手上的袋子。
“再见。”阿久不想和他多纠缠,赶紧把袋子拢到身侧,加快脚步。
“等等,我和你一起捡,人多力量大嘛。”男孩笑嘻嘻的跟上来。
因为男孩跟着,今天捡到的罐子比以前似乎还多一些。阿久拿着罐子到废品收购站换到了五元钱,她小心翼翼的把钱放进里面的口袋。
“有钱了呢,你请我吃个冰棍吧!”男孩大咧咧的说道。
“不要。”阿久答道。
“好小气,我帮了你的忙呢。”男孩撅起嘴,有点不开心,“你不请我吃东西,我就到学校里面去说,你到处捡垃圾。你是垃圾女。”
“随便你。”阿久拢了拢垂下的头发,开始往家里赶,待会在路上买一个妹妹喜欢吃的棒棒糖给她吧。
男孩愣在原地没动,过了半晌,冷笑了一声的走了。
第二天,阿久去上学,班里许多同学看到她,都开始窸窸窣窣的小声说话。阿久不以为意,来学校她是为了学习知识,为了以后能找工作的,这些人怎样看她,对她什么态度,自己并不在意。即使没有朋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朋友这种东西并不会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一些。阿久需要提前回家照顾妹妹,妹妹渐渐长大了,有时候并不需要阿久特地回家照顾。但即使有同学找她玩,她也从不参与,因为她要去捡垃圾换钱,社区和爱心人士的捐款非常有限,大部分时候并不会完全发放到她的手上。同学们聊天的内容也很无聊,都是些电视剧动画片,自己家里根本没有电视,和他们也沟通不来,在一起玩也只是浪费时间。
所以阿久在学校的生活一直非常单调无趣。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结束就好,阿久从心底这样希望着。既不和同学出去玩,也不结伴买门口的廉价零食、小贴画和海报,阿久根本无法和任何人建立有建设性的关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作为十一岁的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那些漂亮的贴花、可爱的裙子还有娃娃呢。小时候,阿久最喜欢的就是芭比娃娃了。
阿久没有钱,她和妹妹仅有的钱,就是社区和好心人的资助,这样宝贵的钱,不能浪费分毫,而且妹妹也会长大,也需要上学。
然而,这样的日子,却在那个小男孩见过阿久捡垃圾之后,就改变了。原本只是被无视的阿久,却仿佛一夜之间重新出现在了同学们的眼里。孩子们并非都是天真无邪的,他们邪恶起来比任何生物都要可怕。
一开始,阿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欺负了。椅子突然不见了,桌子上多了涂鸦,这些并不是大事。然后,是阿久的语文课本不见了。阿久以为是忘记带了,老师并没有责怪她,还把自己的备用课本借给了她。然而语文课本并不在家里,再次发现的时候,是在班级放拖把的水桶里,脏污不堪,还有一半被撕碎了,完全无法再用了。阿久拿着水淋淋的书本,缩在教室的角落,直到放学的铃声响了,才站起来。
不能退学,所以自己不能去反抗。阿久知道,自己没有监护人,所以不能犯错误,学校本来就是很勉强才让自己上学的,自己不能给王阿姨添麻烦。
然而阿久的忍让并没有让孩子们偃旗息鼓,反而招来更残酷的欺凌。有人会积攒一杯子粉笔灰,直接倒在阿久的头上,还有人趁阿久上厕所,在她身上泼脏水,也有人用圆规的针尖去戳阿久。其中阿久最害怕的就是最后一种,只要把尖锐的东西对准了她,她就会全身僵硬,一动都不能动。她唯一的笔不见了,所有的课本都被撕毁了。阿久默默的忍耐着,这样的欺凌其实比起小时候婶婶的殴打要轻得多。她没有把现在的处境告诉任何人。
“好臭啊!”沈致远捂住鼻子。
“哪里臭啊?”他的同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问道。
“前面的前面那个垃圾女!”他指了指阿久的方向。
“当然臭了,校服基本就不换,也不洗澡,恶心死了,这种人怎么不死呢,还好意思上学呢。垃圾!”小女孩说出的却是和这张可爱小~脸不相符的恶毒言语。最后一句垃圾,还说的特别大声,阿久也听到了。
周围开始有附和女孩的声音响起。
“大家来跟我一起说,垃圾——垃圾——谢久远是大垃圾——”女孩兴奋起来,大声嚷嚷道。
“垃圾——垃圾——谢久远是大垃圾——”周围不少人凑热闹似的附和着女孩,整个教室都沸腾了,处在异样的氛围之中。小孩子都有从众心理,喜欢人云亦云,他们的三观也都还没有成型,只要有一个带头的人,不论对错,他们都会跟随下去。在长大以后的人生中,他们或许会后悔自己曾经幼稚伤害别人的举动,但现在,他们完全不会想到这一点。阿久不幸成为了三观不正的孩子们的牺牲品。
她的衣服只有两三件,虽然现在天气热,衣服容易干,但外面的外套并不是一夜就能干透的,阿久只能穿着昨天被弄脏的衣服。昨天的衣服不知道被泼了什么脏水上去,散发着一股垃圾堆里一样的难闻的味道。让经过阿久身边的同学都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她被全班彻底孤立了,成为了全班同学欺负的对象,发泄的垃圾桶。
“从今天开始,每人要骂垃圾女一句话,不骂的人第二天就代替垃圾女被骂!”沈致远的同桌可爱~女孩李静站在讲台上对全班学生说道。她长得漂亮,家境优越,经常买小礼物给同学们,一向是这个班级的核心人物。
女生没有人敢反抗她,男生那边则是觉得很无聊。但沈致远在男生里面相当有威望,而且长时间的耳濡目染,让男生们也对阿久产生了厌恶,据说阿久每天就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衣服也是垃圾堆里面捡的,所以才会每天这么臭。小部分人本来也觉得可有可无的,所以也就随着大部分人加入了欺凌的队伍里来。也有人觉得上学太无聊,找点乐子也挺好的。就这样,全班都默认了对阿久的各种暴力行为。
“这个月开始新的活动,每个人轮流从家里带点礼物给我们的谢久远同学,越脏越臭越好,我们的谢同学最喜欢了!”李静大声的宣布。
阿久的生活再次堕入深渊。
阿久站在学校门口,脚却怎么都不想迈进去。
“谢久远,怎么不快点进去,待会就要上课了。”班主任从旁边过来,站在阿久的旁边。
“老师早,我马上就进去。”阿久握紧了抓着书包的手,不知道今天又会被怎样对待。
“最近你上课都不怎么集中精神,怎么回事,是家里又有什么事情吗?”班主任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阿久嗫嚅道。
“有事的话,要跟老师说。进去吧。”班主任拍拍她的肩膀。
阿久慢慢的挪动到自己的座位旁,她现在已经是坐在最后一排了,而且一个人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刚坐下,她就觉得臀~部一阵濡~湿。还伴随着阵阵恶臭。旁边两个女生相视一笑,那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老师,报告!”其中一个女生举起手。
“什么事?”老师示意她站起来说话。
“老师,是谢久远啦,她尿在椅子上了!”随着她话音刚落,教室里已经像炸开了锅一样,口哨声,嘘声,还有嘲笑声,此起彼伏。
阿久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
第23章 九尾狐(六)
【当你觉得生活已经糟糕的不能更糟糕的时候,它居然真的就变得更糟糕了。】
阿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散发恶臭的湿淋淋的裤子还黏在腿上。
小屋窗子黑黑的,妹妹还没回来吗。阿久拿出钥匙,轻轻一碰,门却自己开了。
“妹妹…怎么不开灯…唔!”
阿久猛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用力向后拖去。阿久蹬着脚,拼命挣扎着。这个人是谁,妹妹呢,妹妹到哪儿去了。阿久只听到身后粗重的喘息声和浓重的酒味,难道是路过附近的醉汉?然而接下来听到的声音却让阿久如堕冰窟。
“好久不见了,你们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好好的长大了呢!”是失踪许久的叔叔的声音,带着粘腻的恶意。只说了一句话而已,然后他手上继续的,是阿久无法理解的动作。他朝阿久的嘴里塞了一块散发着恶臭的布。虽然不明白叔叔是什么意思,但阿久明显感觉到不妙,一定是不好的事情。阿久曲起双~腿踢打反抗,但双~腿随即就被压制住,面对成年的男人,小女孩的反抗显得脆弱无力。阿久被从门边直接拖拽着,然后重重的扔到了床~上。只有简单一层棉垫的床~上,其实很硬,阿久觉得背上的骨头都快碎了。感觉到背上的疼痛只是一瞬间而已,再然后她就无暇顾及了。
不断的用双手推拒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满是烟味和酒臭味的可怕身影,那狞笑着的恶魔伸手用力的打了阿久的脸,但比起疼痛,阿久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控制,被压制住才是最可怕的。阿久想要张开嘴喊叫,却什么也喊不出。她除了无力的挣扎之外,只能痛苦的流下了泪水。暴行还在持续,像永远没有尽头的噩梦。阿久睁大的眼睛,看到白炽灯的玻璃外围着一群小小的虫,想靠近灯光却又不敢,偶有一只小虫落在玻璃上,她仿佛听到了虫被灯光灼烧成灰烬那一刻的悲鸣,凄惨又嘶哑的,惨叫。她就是那只悲惨的虫,一点一点的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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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阿久睁开眼睛,却马上又闭上,好亮好刺眼。昨晚她已经哭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再能流出来了。
“姐姐,你醒啦!”妹妹欢快的凑过来。
“嗯…昨晚你…”阿久胡乱的点点头,难道昨晚都是噩梦吗,但自己的全身都像被大型机械碾过一遍似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昨晚我去王阿姨家玩了呢,玩太晚了,王阿姨留我住下了。对了,姐姐,爸爸回来了呢!你有看到他吧,爸爸说你生病了呢,你要好好休息,吃药,今天你不要去学校了,爸爸帮你请假了。”妹妹的声音像快乐歌唱的小鸟。
爸爸,她说的爸爸是谁……阿久的头一阵眩晕,昨晚的噩梦像苏醒了一般,再次鲜活起来。叔叔,叔叔回来了。阿久浑身发抖,头上开始冒冷汗,她觉得自己被放在了冰水里,不断的浮上来又沉下去。
“宝宝,不要打扰姐姐休息,你去社区那边玩吧。”恶魔的声音仿佛扩声器一般,一遍一遍的在阿久耳边重复着。
“好!爸爸,我还要吃棒棒糖!”
“好的,拿着。”男人笑呵呵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啪嗒的关门声。
若有似无的酒臭味靠近了。
“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我的宝贝女儿。”鲶鱼粘~液般缠绕自己的阴影,又再次袭来。
阿久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狰狞的嘴脸,呕吐了出来。吐出来的东西里没有什么食物残渣,只有不断烧灼喉咙的胃酸和发苦的胆汁。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阿久连续三天都没有去学校。老师来家访的时候,那个男人就装作阿久生病了,在家照顾她的模样。等到阿久好一些的时候,迎接她的还是一场残酷的暴行。男人虽然对阿久非常凶残,但对妹妹却是难得的温和可亲,仿佛一个真正慈爱的父亲一般。
那个男人甚至带着妹妹去办了户口,还去社区申请了低保。王主任看着浪子回头的男人,感到很欣慰。
在男人的讲述中,当年他无故失踪,是因为被陷害诈骗,所以坐了冤狱,最近才出来,一直惦记着两个孩子,所以一出来就赶紧来找他们。说着说着男人甚至哭起来,他诉说着如何在狱中认真改造,如何惦记孩子们,只想要快点出来。
“今年低保的指标一定有你们,其他的人我不敢保证,你们一定能拿到。”王主任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说道。这一家子终于团聚了,他们以后一定能好好过下去的。
跟着一起来的阿久,心都凉透了,就像在寒冬腊月往嘴里直接塞了一个冰块。已经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了吗,看着妹妹像依人小鸟一般被男人抱起来欢快的笑着,她最终没有把男人对自己做的事情,告诉王主任。
男人勒令阿久快些去上学,他不想被周围人看出什么不正常来。阿久的身体根本没有完全恢复,走几步都要喘一喘。
“姐姐,今天我要去送你去上学!”妹妹抱住姐姐的腿不肯撒手。
“你就在社区那里玩玩啦,等姐姐放学回来就带你出去玩。”阿久宠溺的摸~摸妹妹的头。
妹妹乖巧的答应了。
阿久走进教室,仔细的检查了椅子,没有脏东西,没有坏掉,也没有涂鸦。她坐了下来。她脸色苍白,无力的喘着气,浑身都没有力气,如同被撕裂成两半的疼痛感,一直没有消失,紧紧缠绕着她。她趴在桌子上,一个上午都没有动弹,周围的挑衅声,还有砸过来的垃圾,一切都没有让她行动分毫。
最后一节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都开始骚~动起来,准备回家。阿久觉得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是模糊的,和自己隔着些什么,她摸了摸额头,冷汗还在继续冒出来。旁边有人在推搡着自己,但听不到他们的声音。那些人的脸上,自己只看到一张张嘴而已,像吐着毒汁的蛇。阿久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自己以前听过张奶奶说,人死了会变成鬼。如果变成鬼,他们就不会欺负自己了吧。变成鬼的话,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阿久被一只手推得坐在冰冷的地上,觉得自己说不定快要死了。前面一个人转过头,笑的肆意大声。
“不请我吃冰棍,我就请你吃苦头。”是沈致远。
阿久奋力支撑着站起来,眼前其他人都像一个个模糊过的光圈,只有沈致远的脸是清晰的,丑恶的笑脸和昨晚狰狞的魔鬼重合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了,为什么,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想要带着妹妹活下去,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连我活着都不能容忍吗。
“我知道,都是你故意在整我。”阿久喘着气从旁边一张桌子上,顺手抄起一把圆规,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向沈致远的椅子。沈致远没有料到她还敢反抗,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阿久用椅子摁住他的腿,抬起手,把圆规戳向他的脸,有血溅了出来。沈致远吓得拼命挣扎,大声喊叫着。周围有其他人围过来,阿久拿着圆规向那些模糊的光圈晃了晃,然后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沈致远还在挣扎,企图站起来。这种时候,只要用力打耳光就好了,把人给打懵了就行了,这是被婶婶打的经验。阿久换了左手攥~住圆规,伸出右手,用全身的力气,不停的打着他耳光。
沈致远呆住了,怎么回事,谢久远不是一直都任人欺侮,从来不敢反抗的吗。自己也知道她不敢反抗的理由,她是个孤儿,根本没有监护人,也没有家人,学校根本就不可能收她入学,都是违规的,自己听妈妈这样说过,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欺凌她。就在沈致远还在纠结阿久胆敢反抗的原因。
一根尖锐的针却毫不犹豫的落了下来,照着沈致远的右眼戳去。伴随着沈致远的惨叫声,圆规戳进了眼球,迸出黑色的液体,阿久狠狠的拔~出圆规,用力向沈致远脸旁边的地面上一戳,咔,圆规的针应声而断,地面被戳出一个灰色的小~洞,阿久把圆规朝垃圾桶一扔。她从此再也不怕尖利的东西了。
教室里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沈致远的悲鸣此起彼伏。阿久站起来,她面前的人都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阿久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了教室,然后开始拼命的奔跑,自己要带着妹妹逃走,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自己要离开学校,也带着妹妹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奔跑着,奔跑着,风从耳边掠过,她只看得清前方的道路,周围一切的喧嚣都抛在了身后。
推开社区的门,王阿姨很惊诧的问她怎么没有去上学,她胡乱的敷衍了几句,就出去了,妹妹不在社区,难道是回家了。
阿久推开家门。地上全是空的酒瓶,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出来,但更无法掩饰的是其中浓重的血腥味,一汪小湖泊般的血,就这样聚在地上,阿久无法置信的看向湖泊的来源。
瘦小的身影躺在地上,身上几乎没有衣服,被血染红的小小身体,寂寞的蜷缩着。
作者有话要说:
首句那个糟糕的话,来自道格拉斯·亚当斯《银河系漫游指南》
第24章 九尾狐(七)
是幻觉吗……但是萦绕鼻端的血的气味,还有摸上去的腻~滑的手~感,都是真实的。
阿久目呲欲裂,浑身颤抖着,妹妹怎么了,她不会再起来了吗,就像老院长那时候一样吗。
一定是我看错了……阿久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孩子,每一步都重若千钧,那不是妹妹……不是妹妹……手伸过去,抚上那孩子额头的头发,细碎的额发被撩起,那不是自己熟悉的红~润可爱如苹果般的小~脸,扭曲变形的脸上满是血污,摸上去也是冰冷的,仿佛是别的什么生物。那不是妹妹,那一定不是妹妹!
内心中的呐喊却无法得到任何回应。阿久脱下自己的衣服,把瘦小的孩子包起来,放在沙发上。血把白色的校服也染红了。
床~上,那个万恶之源的男人正打着呼噜酣睡着。仿佛还在做着美梦一般吧唧着嘴。
无法再忍耐自己那满溢的快要爆炸的憎恶和痛苦,阿久从厨房拿出菜刀,用力的向男人砍去,脖子,身体,一刀一刀的砍着。男人惊醒了,满面狰狞的向阿久扑来。阿久拿起一个酒瓶向男人的头砸去。
酒瓶碎了,男人的头流着血,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阿久踩着满地的血,向沙发走去,把孩子抱起来。那是一个轻的不像是六岁孩子的身体。
推开门,门外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仿佛不是在同一个世界。阿久抱着孩子,向社区的方向走去。一条鲜血铺就的路慢慢在她身后延伸。
路上偶然遇到的路人,也有惊诧的看着满身是血的阿久,想要上去询问的,阿久根本就听不见。到了社区的门口,她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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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吗?”来换班的李维向门口值守的警察询问道。
“嗯,除了一开始醒来的时候提出去看她妹妹,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值守警察无奈的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下吧,我来试试看。”
“嗯,交给你了。”值守警察拍拍李维的肩膀,走了出去。
这是李维进入刑警队的第四年,期间经历过不少的案子,但没有哪次会像这个案子让他如此难受,可以说,他曾经在悲剧上演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序幕,但是他没能预料到这个结局,或许是他下意识的没有朝这方面想。
六年前,李维刚从警校毕业,热血方刚的他没有能够马上就进去向往的刑警队,却只是被分配到了一个以老人为主的社区做一个普通的民警。那时候年轻的他还满腹委屈牢骚,每天就是给社区的老头老太们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没有意义。自己向往的警察工作,是破获大案,维护正义,惩罚犯罪分子,这才是自己真正的职责。
直到有一天,他和往常一样在岗位执勤,刚刚出去帮一个忘记带钥匙的老人爬墙开门,弄得身上全是砖墙的灰,而且怎么拍都拍不掉,还是留下了一个白白的印子。就在他努力的和这个白印子战斗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是刚刚帮忙的那个老人的电话,难道钥匙又掉进去了吗,我可不想再爬一次了,李维在心底抱怨着。虽然心里抱怨着,但嘴上还是亲切的应答着,谁知道这些老人有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儿子,得罪哪个都不好。
“陈老你好,有什么事吗?”
“小李啊,刚刚有件事我忘了说了,年纪大了这是,我家楼下那个谢老太太,最近几天都没有看到她了。”
“是不是和家人出去旅游了?”李维想到上次闹的乌龙,一个老人被家人带去旅游了,一个星期没有出现,邻居报警撬门进去,啥事都没有,后来联系上了老人的家人,人一家子都玩的开心呢。
“应该不是,上次看到她是上个星期和孙女一起买东西的,她说她孙女来住几天,没听说要出去旅游。”陈老想了想道。
“她平时是一个人住?”
“嗯,一个人,但是她每天都出来跳广场舞的,最近没来。”
“好的,你告诉我一下谢老太的全名,我和他家人联系看看。”李维应下要求。
“好,她叫谢金芳……”
挂断电话,李维联网查询了谢老太的情况,住在本社区的就只有一个叫谢金芳的老太,有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李维按照记录打了大儿子的电话,关机,没有人接听。
就在他准备打二儿子电话的时候,身边的座机抢先响了,李维接起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XX社区警民服务中心。”
“警察小哥!我想报警呢,我妈的门一直不开,我怀疑她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你现在在哪里?”竟然有人这样咒自己母亲的,李维一阵皱眉。
“在XX社区3棟301,我妈房子这边!”对面大大咧咧的声音说道。不会这么巧吧,李维心里犯嘀咕。
“你母亲的名字是不是谢金芳?”
“你怎么知道的?”
“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过去。”李维说完就挂了电话。又打电话叫了附近一个负责开锁的同事,李维马上就往XX社区赶去。
赶到的时候,一个穿着时髦流里流气的男青年站在谢老太的门前,专心致志的玩着手机,喊了两声才把头抬起来。
“门你撬过了?”李维指指门上明显被撬的痕迹。
“是啊,不仅撬了,我还撞了,但是你看吧,门是铁的,我撞也撞不开的,撬也没用。”男青年朝门的方向努努嘴道。
“你是来看你母亲的?”李维问道,男青年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算是吧,我哥车祸死掉了,我来和老妈商量下他的丧事怎么办。”男青年口无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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