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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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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公公闻此,脸红一阵白一阵,虽然自个主子得宠,却也不敢公然顶撞了公主,便行了一礼,领着来宣旨的宫人悻悻的离开了。
尚氏也顾不上公主的脸色,可是掩饰不知的高兴,想着易娴真是争气,若是按着这情势下去,封嫔封妃都指日可待了。到时候可再不用整日受这公主的恶气了。
沁怡公主最见不得尚氏得意,正巧家里人都在,也要抓着尚氏的痛脚出出气,便冷笑一声,望着尚氏说:“想我娴妹妹也是可怜,好容易得到我父皇的垂青,还要被这出身给连累着,母亲出身青楼,自个又是个卑微的庶出,若非如此,早就位列九嫔了。唉,我这做嫂子的可真是替她不值呢。”
尚氏听了这话,脸上的笑立刻隐去,本想借着易娴晋封的事在公主面前扬眉吐气一番,没想倒先被数落了,心里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正要回嘴,含贞便接着公主的话应承道:“谁说不是呢,按着咱们宫中的规矩,但凡得宠嫔妃晋封,生母也会按着品级封为从品级的诰命夫人,皇上这么喜欢陶美人还未有所动作,怕是也忌讳着陶美人的出身,才未对府上进行封赏的。”
尚氏心中气恼,却也把这话听进了心里,想着自个这出身打进陶府便受尽了白眼,如今娴儿入宫也还要被她这身世拖累,当真是委屈。这会儿想起,也恨老爷,想那大夫人离世多年,老爷也不曾提及将她立为正室,让易娴和易岚一生都要背负着庶出的身份,任由旁人轻贱。让自个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尚氏想着,也不能在公主面前丢了脸,便笑了笑说:“若论起出身,公主的生母安婕妤也不过是个宫婢,与我家易娴孰尊孰卑,大家各自心里也会掂量,想我家易娴福泽深厚,上天必会赐她一子,即便是天无眼,左不过是个公主。”
沁怡公主见尚氏竟敢顶撞,还提及了自个的母亲,便示意含贞扶她起身,缓步走到了尚氏跟前。
良辰瞧着,本以为公主要出手掌掴庶母,也不愿搀和,任由着公主去了。而沁怡公主却没有出手,只望着尚氏,一脸鄙夷的说:“花无百日红,再过七八日便是新一届选秀的日子,尚氏你悦人无数,最懂男人心,可知这世上最喜新厌旧的就是男人。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再得意几天。”沁怡公主说着,抬手在尚氏眼前晃了晃说:“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可知掌掴你一下,我要用多少香油花瓣才能将手洗干净,只有一件事你可记好,我即便嫁出去了,也是我父皇的长女,而陶易娴再得宠也只是我父亲的小妾,一个玩物。若是她哪日在宫里不好了,便都是你这做母亲的不安分。”沁怡公主说完,白了尚氏一眼,便在含贞的搀扶下,离开了。
☆、第一九三章家事纷繁
尚氏听了公主的话愣在当场,也觉的自个这会儿便得意实在是莽撞,若是公主真的生了气,难免私下在宫里对易娴使绊子,到时候别说是圣宠不衰,恐怕连性命都难道。
尚氏想着,甚是自责,只站在原处不说话了。
易岚见母亲吃亏,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母亲多年来与公主明里暗里都在较劲,显然是自不量力。想来母亲已经是府里的二夫人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硬是要与公主争个高低,可赢了又能如何,即便这会儿便让母亲得了陶家的大权,当家主事,可有心服口服的呢。
易岚寻思着,也不愿再在屋里呆,便瞥了尚氏一眼,拂袖而去。
良辰见此,心里也着急,抬眼对易楚递了个眼色,易楚见此,有所会意,便回身追了出去。
良辰认为尚氏今日受辱,完全是自讨苦吃,想来也是害人的报应,于是也未上前安慰,可站着也是不自在,虽想先行离开,却不好,便静站在原处,瞧瞧尚氏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屋里鸦雀无声,大哥脸色也不好,但作为陶家的主事,今日之事还是要给一个交代的,便望着尚氏说:“庶母知道沁怡的脾气向来如此,如今有孕,便愈发管不住自个的性子了,得罪了庶母,别往心里去,家和万事兴,自不必为这等小事伤了感情。”
尚氏见易卿给她个台阶下,也微微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自不会与她一般见识。”说完又顿了顿才说。“我今日身子也乏了,先回去了。”说完也没瞧旁人,便领着玥茼灰溜溜的出了屋子。
这会儿若不是易卿在,淑颖早就追出去了。只是易卿向来不愿她与庶母过分亲近。所以只缓步走到易卿跟前安慰说:“公主性子刁蛮,委屈了庶母,相公该安抚才是。”
易卿瞧见易婉和良辰还在屋里,也不便与淑颖多言,只应道:“公主虽是我的妻室。也是我们的主子。我不是说过,不准背后议论公主么,你先回殊源居去吧。”
淑颖听易卿的话虽然在理,却是向着公主的。在易婉和良辰的跟前竟然不给自个留一丝情面,着实恼人,心里十分气愤,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失了温婉的风度,只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屋子,没瞧易婉一眼。
与淑颖到此,易婉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可是打小一同长大的情谊,却因为嫉妒和欲望而生生断了,怎能不寒心。
易卿早些时候就发觉易婉和淑颖有异,却也不愿过问姑娘间的事情,也并未觉的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今日瞧见两人面对面也不说一个字,也起了疑,只是良辰在场,这事也不好多问,便踱到良辰跟前交代说:“听闻陶美人封赏下来的东西不少,顾怀青已经在入库了,单子写了两份,一份你留着。作为当家,对家中财务一定要心中有数,这样往后哪处需要什么,才不至手忙脚乱了。”
良辰瞧的出大哥今日兴致不高,想着多言无益,便乖巧的应了句,“谢大哥赐教,良辰都记住了。”
易卿望着良辰,想着公主若是有良辰一半的温婉,这家里也就和睦了,寻思了一下,觉的像是天方夜谭,十分自嘲的笑了笑说:“你们俩是这府里性子最好的俩人,眼下府事多,要你俩多帮衬担待些,若是往后公主与庶母或淑颖再起什么争执,便瞧着大哥的面子,丛中说和说和,咱们信安当的生意不能撂下,家人间的情谊同样需要维系啊。”
易婉身为陶家人,自然明白大哥的难处,虽然对庶母和淑颖这二人甚是不屑,但当着大哥的面还是点头答应了。
良辰也是个会看脸色的,虽然不知道何时就会与庶母撕破脸,只是这会儿还是会动心忍性,只等一个好的时机让庶母的恶行无所遁形。
易卿走后,良辰和易婉只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了住处。
易楚原见易岚兴致不高,便把他领来了静园,良辰回去时,这兄弟俩正在品茶说心事。
良辰见此,也十分欣慰,想着易岚与大哥和易卿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却十分的亲近,大抵是因为易岚也是大夫人带大的缘故。都说孩子小跟谁便学了谁的样子,也庆幸易岚不是在庶母身边长大了,否则如今都不知是如何的奸猾呢。
易楚正说着话,见良辰站在门口没进来,便招呼说:“天这么凉,怎就站在外头,赶紧换身衣裳,过来说话吧。”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进了屋。
映兰这会儿还别扭着,刚进了院便自个去了后院偷懒了,小酌一路跟进屋里,本想伺候良辰更衣,良辰却想着她今日谄媚苏缇的摸样,心里就不痛快,便吩咐青鸾和青鸢进屋来伺候了。
良辰当着易楚的面也不好与易岚多言,只颔首示意,便进里屋去更衣了。
不多时良辰换了身常服出来,缓步走到易楚身边坐下,见这两个兄弟干喝茶,便吩咐青鸢说:“把昨儿刚制的桂花糖拿来,还有留的那碟藕粉百合糕也一并端来吧。”
易岚闻此,笑了笑说:“三哥喜欢甜食,小嫂子确实体贴啊。”
良辰听了这话,瞧易岚虽然笑着,可方才经了那事,内心必然苦闷,便应道:“你三哥虽喜欢甜食,可我平日里也不许他这么吃的,只是这会儿九月正是熬煮桂花糖的好时候,若是不应季食用,岂不辜负。”
易岚寻思着,忍不住念叨着:“八月桂花香,九月桂花糖,十月桂花酒,如今吃着桂花糖,再等个十几天,便可饮新制的桂花酒了。”
易楚见易岚好些,也不愿他再念着方才的事,便开解说:“良辰前些日子已经将桂花酒酿上,再过几日便能开封饮用了,到时候五弟过来,再叫上大哥,咱们兄弟喝上几杯才好。”
易岚闻此,赶忙应下,想着也是许久没有跟大哥三哥凑在一起说说知心话了,也是满心的期待,应下之后便与良辰说:“那弟弟就等着小嫂子美酒开封的那一日了。”
良辰听了这话,有些紧张,想着今年也是头一次尝试自个酿酒,只怕酿不好变成一坛子桂花醋,于是掩嘴笑了笑应道:“若是酿不好,我便切了时令的蔬菜,给你们哥仨做一道满是桂花香的凉菜就是了。”
易楚闻此,望着良辰,一脸疼惜的笑着,易岚也满心的温暖。
再过三日便是秀女入宫的日子,公主这日一早便遣人请了良辰过来。
含贞刚奉了茶,沁怡公主便吩咐她将澄儿领出来,不多时,澄儿扶着以丹的手款款而来,一身杏红的衣裳裙摆飞扬,隐隐的透着一股仙气。
良辰瞧着澄儿这步伐这神情哪像是刚入府时那个青涩腼腆的小丫头,论气度倒与易婉不相伯仲,仪态万方贵气十足。这既与公主的教养有关,也跟这通身的行头有莫大的关系。
良辰望着澄儿,想着这样标致的一个人物不要说男子,即便身为女子,也觉的赏心悦目,公主果然厉害,想那澄儿若是入宫,有公主和安婕妤里外帮衬着,前途可是无可限量的。
“怎么样,瞧着还像那么回事吧?”沁怡公主说着,一脸的得意。
良辰闻此,赶忙应道:“澄儿姑娘天资聪颖,又得教于公主,自然出众。方才过来,我只觉的是画中走出来的呢。”
“这女子,好的年华便只有那么几年,早晚是要人老珠黄了的,若是那时还有本事挽住一个男子的心,才是真正的本事呢。”沁怡公主说着,瞧了以丹一眼吩咐道:“去将琵琶拿出来。”
以丹得了吩咐,赶紧去了内室将琵琶捧了出来,奉到了澄儿跟前。
底下丫环见此,赶紧搬了张凳子在澄儿的身后,澄儿便十分自然的坐下,捧着琵琶翩然一笑,便开始弹奏起来。
良辰见澄儿美艳,听琴音悦耳,可心里并不自在。想着女子的美有千千万,纯净质朴便很好,可这澄儿被教习的一身媚态,似乎过于妖娆,若这气质真是皇上所爱,那也好说,若并非皇上欣赏,那便是弄巧成拙了。
一曲弹毕,良辰这才回过神来,见公主得意的模样,也不好多言,只顺着公主的意思,抬手轻轻鼓掌说:“当真是妙人妙曲,天下再无人能与澄姑娘比肩了。”
澄儿能得良辰赞扬,更加欢喜,眼见再过三日便能入宫,自个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想着往后再不用寄人篱下,受尽苦楚,心中便十分的畅快,手紧紧的抚在琵琶弦上,手指也因为覆上了厚厚的茧子,再也不会痛了。
良辰打公主处回来,顾怀青正在屋里候着,良辰想着月末差不多该是点账的时候了,也未觉的稀奇,便吩咐青鸢上茶。
顾怀青小心的将账本奉到了良辰跟前,良辰接下之后,便细细翻查起来,翻了几页见顾怀青站着不坐,便吩咐说:“顾管家与我不必那么客气,这账本还要看些时候,您坐下喝杯茶就是。”
顾怀青闻此,寻思了半晌也也未坐下,良辰一瞧便知有事,随即问道:“顾管家还有旁的事情要说?”
顾怀青听了这话,也是犹豫再三,才回道:“少夫人让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第一九四章流萤坊
良辰闻此,立刻合上了账本,望着顾怀青颇为急切的问道:“顾管家的意思是找到巧儿了?可知她如今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
顾怀青早在七八日前,便得了巧儿的消息,只是念着巧儿如今的处境,不好与少夫人说,只是这心里有事,办起差事来便力不从心,再三犹豫之下,才赶着过来与少夫人坦白说了。
良辰见顾怀青犹豫着不说,想着该是巧儿不好,心便凉了半截,只是好与不好已是事实,怎么也要接她来身边照顾,便问道:“管家照实说就好,原先你说澄儿还在圣都之中,我便料到她不好,想着该是被那户人家扣在府里做了家奴,不得自由。”
顾怀青寻思着,也不好直接说,便应道:“自打那日少夫人从梁坤处寻到了巧姑娘的银珠,小的便差人一直暗中盯着他。两个月下来便发现梁坤并非一个老实的农民,背地里是个皮条客,专门蒙骗小姑娘卖去青楼画舫,然后从中收取好处——”
“旁的不必多说,顾管家的意思是巧儿被梁坤卖去了青楼?”
顾怀青见良辰阴沉着脸,心里咯噔一下,只点了下头说:“被困在流萤坊有半年多了。”
良辰虽早有准备,却未想到巧儿会被卖去做皮肉生意,心里又恨又气,不禁埋怨气常安来,怎就能与巧儿走散,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是毁了一个好姑娘的一生啊。
良辰想着,强忍着心痛。又问道:“常安呢,那个和巧儿一起的男子呢?”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只打听到了巧姑娘的去处,并未听说身边还有一个男子。”
良辰闻此。越想越是不对。想着常安虽然少言,却是最有担当的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抛下巧儿不管,当初一定是碰见了什么难事,说不定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想到这里良辰便不敢再往下想。为今之计就是将巧儿带回来。那样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良辰寻思着,便放下账本起了身,吩咐说:“管家既知。便赶紧出去准备车马,我得亲自去将巧儿接回来才行。”
顾怀青想着流萤坊是男子取乐之地,少夫人怎能随意过去,赶忙拦着说:“少夫人可使不得。若是少夫人信的过,接巧姑娘的事便交给小的去办吧。”
良辰对顾怀青自然是信任有加,这事交给他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巧儿如今是何处境还未可知 ,顾怀青若是去办,难免少了温情,倒不如自个去办妥贴。便吩咐顾怀青在厅里候着,自个进了里屋卸了妆散了头,换了身男装才出来。
顾怀青和青氏姐妹见良辰这打扮,都一脸的讶然,良辰倒不觉的,便吩咐青鸾过来给她绾头发。
青鸾闻此,也不敢悖了少夫人的意,便伺候良辰绾了个男子的发髻,又帮着将原本宽大的衣裳给简单收了一下,穿着也不至于古怪。
良辰这一打扮起来,一瞧上去也还是个姑娘的模样。良辰这下倒并非有意装扮成男子,只是觉的穿男装在流萤坊行走方便些,毕竟男子去那处,漂亮姑娘还看不够,倒也不会太过关注她,后又吩咐青鸾拿了足够的银子之后才与忧心忡忡的顾怀青说:“时候不早,顾管家便别愣着了,咱们速去速回,不惊动了旁人就是。”
顾怀青做事向来稳重,见少夫人如此,只觉的是在胡闹,便劝道:“少夫人这样实在不妥,若是在坊中遇到登徒子冲撞了您,可如何是好。不如待少爷回府之后再做打算吧。”
“铺子里事多,这样的事情我不想扰他,顾管家若是不去,我便自个去了。”
顾怀青见少夫人要恼了,赶忙上前拦下,青鸾和青鸢也挡在良辰身前拦着,劝良辰三思。
良辰见此,也不想生气,便叹了口气望着顾怀青说:“顾管家真是个榆木脑袋,可知女子最看重名节,巧儿如今深陷流萤坊,我若大张旗鼓的把她接回来,府里人多嘴杂,刻薄之人也不在少数,你让她怎么在纷纭的流言里过活,倒不如不去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去了。”
顾怀青闻此,才顿悟了少夫人的良苦用心,只是少夫人身份贵重,确实不便去那样的地方,也就未松口,两人正僵持着,易岚便进了院。
易岚进屋见良辰身着男装,脸色不好,顾怀青也神情不佳,便又瞧了瞧桌上的账本,有意问道:“可是账出了问题,让我瞧瞧。”
良辰想着这会儿易岚该是在铺子的,忽然来了,定是出了什么事,便问道:“小叔怎么有时间过来坐了,可见我忙着,有什么事快说吧。”
易岚听良辰这口气,想来是生了好大的气,便与顾怀青说:“怀青向来仔细,怎就惹了她,说出来我听听,说不准小嫂子会卖我几分薄面呢。”
顾怀青知道为仆之道便是不能多言,便没有应声。
易岚见此,便更加好奇了,又瞧着青氏姐妹说:“你们少夫人气着,顾管家又闷着不说话,你们可说说吧。”
青鸢闻此,欠身正要回话,青鸾便用肘撞了妹妹一下,要她不要多言。
易岚瞧见,只觉的这两个丫环也是会当差,也不为难她俩了。只是瞧着良辰穿着男装确实可笑,便问道:“是不是小嫂子想穿着男装出去风流,被顾管家撞见了,才恼羞成怒不说话了?”
良辰听了这话,瞥了易岚一眼,没好气的说:“随小叔说去,可说了你是来做什么的,别干站着耽误了你的事。”
“苏家伯父遣人送来了嫁妆的礼单,让小嫂子瞧瞧,可还合规矩。若是妥当,这就去准备了。”易岚说着便掏了一叠红纸出来,递给了良辰。
良辰接过红纸,想着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多了不能退少了也不好要,没什么意思,只早早瞟了几眼说:“苏家伯父有心,想的周全,只叫伯父照着这单子办就好了。”说完又将单子还给了易岚。
易岚见良辰还是冷着一张脸,心里实在别扭,正要再问,良辰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小叔可去过流萤坊?”
易岚闻此,微微一愣,不知良辰要做什么,却也不瞒她只应道:“先前与嘉萝相识是在镜湖画舫,并未去城中的流萤坊相会,既未涉足,便是没去过。”
“那小叔可知流萤坊在哪?”
“圣都之中,男子不知此地的人倒少,我自然是知道了。”
“那小叔你听着,我昔日沐府的贴身丫环巧儿被贼人卖去扣在了那里,巧儿只是个刚满十六的小姑娘,往后还有做人,我不能声张此事,只能乔装去替她赎身接她回来,那丫头胆小,我若不亲自过去,只怕再吓着她。我知顾管家为我好才拦着,本想着等易楚回来也好,只是易楚向来不喜人多繁杂的地方,一耽搁许是又要几日,可我如今是如坐针毡,一定要立刻过去救她出水火的,小叔若是有善心,便领我过去,万万等不到易楚傍晚从铺子里回来了。”
易岚听良辰所言,确实是个急事,不好耽搁,没有多想便应到:“怀青尽管去准备,我陪小嫂子去一趟,你也该放心了。”
顾怀青虽然还有疑虑,但是少爷既也下了这吩咐,也不好再阻拦,只能应承下来。
良辰想着流萤坊那地方本就不该姑娘家去,也未领丫环,想着一般人家的少爷该领个小厮,便吩咐茂喜跟着。
易岚坐在马车里,头一次瞧见良辰男装的摸样,虽然伶俐却无英气,一看便知是个温婉的小女子,忍不住笑了笑。
良辰这会儿正急着,见易岚在笑,也打量了自个一下,本来想回嘴说道几句,瞧着自个确实好笑,也不好再开口,只嘟着嘴巴将脸别去了一边。
易岚见此,便问道:“那巧儿对你很重要吧。”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望着易岚应道:“我是家中独女,巧儿儿时就来我身边伺候,我把她当妹妹。自我那次被庞家抓去配冥婚时走散,便没了音讯,直到前几日才得了消息,今日顾管家来报,才知是在被困在流萤坊了。”
易岚见良辰说着说着,眼圈有些红了,心痛之下,抬手抚上了良辰的肩膀,柔声安慰说:“你知道我不会说话,惹你伤心了,是我的不是。”
良辰闻此,深吸了口气说:“我不伤心,只想着接她回来之后,厚待她就是。只是那流萤坊,本不该你去,也不知会不会惊动了常夫人,惹了什么麻烦。”
“这倒不会,但凡去流萤坊那样的地方,都不会留下真名,常夫人历来将府里和坊里用人分的仔细,所以流萤坊里定是没人识得我呢。你放心就是。”
良辰听了这话,也稍稍放了心,正要再问,易岚便安抚说:“你担心的事我都记得,今日之事我与顾怀青都不会说出去。你安心就是。”
良辰知道易岚是能信能依靠的人,自然不会多心,望着易岚便要谢。易岚瞧出了良辰的意思,又拦着说:“你若谢我,便不把我当知己了,还是赶紧整理整理衣裳,省的还未进门去,就让人瞧出了端倪。”
良辰闻此,赶紧将身上的青色披风紧了紧,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正瞧见流萤坊金灿灿的牌匾。
☆、第一九五章流萤坊(二)
这流萤坊与旁的烟花之地不同,倒没有那些莺莺燕燕站在楼上街上招揽生意,一阵阵悠扬悦耳的管弦声歌声打里头传出来,反而显得高雅清净。
茂喜早就听闻流萤坊的艳名,知道那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一个未长成的男娃,自然不好意思。良辰寻思着,只怕茂喜进去,太过拘谨坏了事,便吩咐他在外头看马车了。茂喜得了吩咐,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牵着马车去不远处栓好。
良辰也是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原来还无所畏惧的样子,这会儿也有些怯了,便躲在易岚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顾尧便小心的守在良辰身后,生怕旁人冲撞了她。
三人刚走到门口,易岚一个激灵赶紧闪去了一旁,良辰见此也赶紧随易岚 躲了起来,顾尧站在原处,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良辰只怕有危险,将还懵着的顾尧一把拉到了身后。
易岚见良辰这反应,有些好笑,忍不住问道:“你这丫头真会跟着忙,干嘛躲过来啊?”
良辰这会儿也迷糊着,只应道:“你躲,我便跟你躲了。”
易岚闻此,只觉的好笑,探头往外瞧了瞧说:“我躲,是因为我遇见了故人,你瞧,方才那个从六轮马车上下来的青年便是当今的二皇子,我原先伴公主赴宴时去过王府,与二皇子有过数面之缘,怕他认出我,横生事端,所以才躲的。”
良辰从未见过皇子。这下也好奇,便不再躲,大大方方的出来,远远的瞧了瞧那二皇子。见那男子一件深紫的斗篷罩身。却依旧纤长,细长的眉眼,薄薄的嘴唇,少了些男子的英武,多了些阴柔。一瞧便是多情风流的相貌。却也不像是厮混于风尘女子间的放浪之流。
良辰正瞧着。只觉一道锐利的目光闪过,才发觉那二皇子在瞧她,赶紧别过脸去,装作无意的样子。而那二皇子也未过多留心。主意很快转移到了来门口接他的俏丽女子身上。
眼见那二皇子进了府,良辰赶紧招呼易岚出来,一脸嫌弃的说:“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还真是没错。不要说这平民男子,就连见惯了美女的皇子都对这流萤坊趋之若鹜,难不成天下灵秀真的都聚集于此了?”
易岚见良辰斜睨着他,有些尴尬,只觉的这样的事的确不好说,便没吱声。
良辰寻思着,还是不依不饶的念叨着:“听闻二皇子是已故皇后的独子,深的皇上喜欢,娶王妃司徒氏的时候,整个圣都可是万人空巷,这几年侧妃就娶了三位,旁的侍妾不计,竟还来这流萤坊厮混,当真是个没羞的风流坯子。”易岚听了这话,赶紧上前捂了良辰的嘴巴,交代说,“皇子的事情也是咱们能议论的,你平日里可不这样,可是被巧儿的事气昏了头,还是冷静些好。”
良辰闻此,也觉得自个方才说的过分,赶紧点了点头,易岚见此,这才松开了手。
良辰想着巧儿的处境,心里自然不好受,瘪着嘴巴,一脸的委屈。
易岚见了,忍不住轻声念叨了一句:“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为寻花问柳而来,有时也只为找人说话,排遣寂寞而已。”
良辰闻此,便想到了易岚与沈氏的那段过往,也不愿惹的易岚难过,只扬了扬唇角说:“我从未觉的你是好色风流的人。”
易岚听了良辰这话,心里才舒坦了不少,便温和的笑了笑,领着良辰和顾尧进了流萤坊。
三人被丫环领去了楼上的雅间,小丫环低眉顺眼的样子,只低着头上了茶,便要退出去。
良辰耐不住性子,便起身一把握了那小丫环的腕子,正要说话,那小丫环便挣扎着嚷嚷道:“少爷自重,奴婢是丫头,伺候少爷的自有姑娘们呢。”
易岚见此,赶紧将良辰的手拉开,便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巧姑娘?”
那小丫头明显是刚来的,被良辰放才那一下子吓坏了,缓了半晌的神,才回道:“咱们流萤坊的姑娘不是叫花的名字,就是叫蝶鸟的名字,不曾有一个巧姑娘啊。”
良辰闻此,怎么能信,还想再问,坊里的嬷嬷就进了屋,见那小丫头在回客人的话,便快几步上前,狠拍了那丫头的头顶一下,斥责说:“先前怎么交代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你懂得什么,也配回少爷们的话?赶紧出去领罚。”
那小丫头见嬷嬷来了,实在吓的不行,赶紧端着托盘出了屋子。
那嬷嬷见小丫环走了,立刻变了脸,瞥了站着伺候的顾尧一眼,便一脸谄媚的样子打量起在坐的良辰和易岚,单瞧着良辰眉清目秀,肤白唇红,便知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又瞧这通身的打扮,想来不是耐不住寂寞与人私奔的闺秀,便是求着哥哥出来见识的小姐,虽心里明了,却也只是笑笑,不点破。毕竟是混迹红尘多年的老嬷嬷,什么稀奇事没撞见过啊。
“老奴瞧着少爷们眼生,想必是头一次过来,不知二位喜欢会抚琴唱曲的还是吟诗作画的,老奴给引荐引荐,定让二位快快活活,绝不白来。”
良辰听了这话,难免脸红,也未应声,倒是易岚深谙其道,吩咐顾尧赏了银子。
见那老嬷嬷千恩万谢,易岚便趁热打铁的问道:“我听闻你们这里有个娇嫩的姑娘,入行前的名字唤作巧儿,你便单把她领来伺候吧。”
那老嬷嬷闻此,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笑着应道:“咱们这里有的是俏姑娘,可从未有个巧姑娘,想来少爷是听岔了,瞧少爷也是读书人,必定爱风雅,不如老奴给您挑个会画画作诗的姑娘过来陪您们说话吧。”
良辰听了这话,一脸的不悦,十分不耐烦的与那老嬷嬷说:“嬷嬷您当真是会当差,咱们只点名找巧姑娘,你便打听好了找来就是,此单买卖做成,还少的了您的好处么。”
那老嬷嬷见良辰丝毫没有掩饰女儿家的身份,也来了兴致,赶紧欠身给良辰行了一礼说:“老奴眼拙,刚瞧出您是小姐,只是小姐身份贵重,自有旁的去处,何必跑来男子玩乐的地方为难咱们呢。”
良辰寻思着,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便起身从怀中掏了个钱袋在那老嬷嬷面前晃了晃说:“不瞒嬷嬷,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旁的,只为寻一个故人,为她赎身罢了,嬷嬷您若是将这差事办的漂亮,这袋银子便全是嬷嬷的,若是您不愿相助,我大不了再想旁的法子,便宜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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