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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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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闻此,这才缓过神来,忙问道:“嫂子这银珠是打哪来的,原不应该是您自个的才是啊。”

许嫂听良辰这么问,有些慌张,寻思了半晌,才闪烁其词的应道:“这银珠链子是我们家相公送我的,要是问打哪来的,我还真是不清楚,却是不偷不抢,正经得来的。”

良辰闻此,很是不甘心,想着常安与巧儿那日一别,便杳无音讯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些线索,可不能就这么断了,于是追问说:“嫂子可帮我好好想想,这银珠本是我一姊妹的贴身之物,眼下那姑娘嫁去了别处,好些日子没见,我这心里记挂,只想见见她啊。”

许嫂听了这话,也未仔细掂量,就信了良辰的话,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说:“不瞒姑娘,我这银珠子是我家相公从梁坤梁大哥那边买来的。梁大哥农闲时做些小生意,时常能捡些当铺的漏子,便有些这样的小玩意,只因这银珠子价钱不贵,我相公才买过来送我了。”

良辰一听,又追问说:“嫂子可记得这银珠是何时得来的?”

许嫂闻此,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只怕说错坏了良辰的事,再三确认之后才应道:“少说也有半年了,该是半年之前。”

良辰算了算,五月,该是自个受难的那时候,也就是巧儿与常安失踪的那会儿,这下心里更是激动,赶忙握着许嫂的手说:“嫂子可知那梁家大哥住在哪里,我定要亲自问了他这珠子的来历才好。”

许嫂见良辰急了,赶紧答应说:“梁大哥家离我那不远,等一会儿为翠竹姑娘立完了碑,就立刻带姑娘过去,想着这会儿梁大哥不在家就在地里呢。”

良辰寻思着总算有了希望,赶忙应下,又仔细摘了几朵漂亮的秋菊,就与许嫂回去了。

两人回去时,瞧见顾怀青正盯着顺源连同两个中年男子刚将翠竹的墓碑立好,这会儿正用力的打实泥土,要让这墓碑立的更加稳固。

许嫂见此,赶忙快几步上前,对一个稍年轻一些的男子说:“相公怎么过来了,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那男子闻此,十分温和的笑了笑,一脸憨厚的说:“这样的活还是要我们男人来干,你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做这些。”

许嫂听了这话,只抿嘴笑了笑,瞧着另外一个年岁大些的中年男子说:“梁大哥辛苦了,老给你添麻烦,地里的活又该耽误了,待会儿,来我家吃饭,我给你做些好的。”

良辰一听许嫂称呼那人是梁大哥,寻思着这男子难不成就是卖银珠子给许嫂的人,还未来的及问,那许嫂也想了起来,赶紧招呼说:“沐姑娘快过来,你要找的人就是这梁大哥了。”

良辰闻此,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听到不想知道的事情,定了定神才上前望着梁坤举起那颗银珠说:“敢问梁大哥,这银珠到底是打哪来的?”

梁坤瞧了瞧良辰,又瞧了瞧那银珠,一脸的犹疑,正要应声,顾怀青却快步走到良辰跟前问道:“姑娘,出了什么事?”

良辰闻此,根本没心思跟顾怀青解释,只将怀中的秋菊递给了顾怀青,又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便望着梁坤说:“这银珠是我一个至亲姐妹的,她已经失踪了好久,大哥仔细想想,务必要告诉我这珠子的来历。”

梁坤听了这话,见众人都瞧着他,也未再犹豫,便说:“这珠子是我赌钱赢来的,当时人多,也未瞧清楚是谁压的,但可以肯定不是个姑娘就对了。旁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姑娘还是问旁人去吧。”

良辰闻此,瞬间凉了心,刚得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心里十分的困惑与无助。

常安,巧儿,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第一六三章吃一堑长一智

回去的路上,良辰一直靠在角落里发呆,手里握着那条银珠链子,心中焦灼不已。

顾怀青在一旁瞧着,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说瞧着梁坤眼神闪烁,似是没说实话,回府之后就会专门找人盯着,许是还能找到其它线索。

良辰这会儿心里乱,也未抱太大的希望,只点了下头,当是谢过了。

马车在尚银楼前停下,青鸾便赶紧从铺子里出来迎,见良辰神情萎靡,也知一路颠簸,身子一定疲惫,便回话说:“回少夫人的话,府里定的银盘银筷都照着先前送来的花样铸好了,奴婢瞧着做工精细,光泽也柔雅,已经吩咐放进锦盒里装好了,只等少夫人验过之后,签了单子,伙计不日便会送来府上了。”

良辰信的过青鸾,只道了一句辛苦,便进了铺子里。

尚银楼的掌柜知道陶家的二少爷刚娶了个少夫人过门,虽然先前没见过,却也听说这陶府眼下是二少夫人当家了,想着往后若是再要揽些大生意还要指望着,于是亲自上前奉了茶,瞧着良辰年纪虽然不大,谈吐却不俗,也未说太多奉承的话,便招呼伙计拿出了铺子里新制的十支银簪子奉到了良辰跟前。

良辰瞧着这些个簪子样式不俗,都是应景的款式,既有月桂的样式,也有秋菊海棠的款式,虽然都只是素银,贵在做工精细。

那掌柜见良辰喜欢。赶忙吩咐伙计说:“赶紧将这几支簪子给少夫人装好,送去府上,若是碰坏,仔细你的爪子。”

那伙计闻此,赶忙应下,便小心的将簪子都捧了下去。

良辰看的出那掌柜的是想借机孝敬她,往后好多做往来,良辰虽知这是好意一番,却记着父亲那句无功不受禄的话,也不管先前府上的人都怎么安排。自个确实不好意思这么白拿,但寻思着若是硬要真金白银的买下,也是下了尚银楼掌柜的面子,寻思着公主和沈嘉萝眼下都有了身孕,诞下孩子之后,难免是要送些金器银器的添添吉祥,于是笑了笑说:“想着我有个姐妹再过不久就要临盆。送旁的东西也不入眼,掌柜的就捡着吉祥如意的纹饰帮我打几套孩子戴的镯子如意锁的物件,银子不是问题,最要紧的是体面。想着这尚银楼也算是这圣都里的头一家了,便将这添福寿的好事,交给掌柜的办了。”

那掌柜的虽知这不是个大买卖,但少夫人刚来就给他生意做。也算是给足了自个的面子。想着往后的日子还长,还怕没有生意可做?于是赶忙应了下来说:“少夫人放心,老夫做这行当多年,绝对不会丢了您的脸。该明儿就让伙计送几个好的花样去少夫人处,您瞧着哪个顺眼,定下之后,老夫亲自给少夫人打制,包您满意。”

良辰闻此。温和的笑了笑,也未多做停留,便领着青鸾离开了。

刚出了尚银楼,就变了天,一阵凉风吹过,良辰轻颤了一下,青鸾见了赶紧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披风给良辰披到了身上,良辰见青鸾穿的也单薄,刚要解下来让她披上,便见一姑娘缓步来到跟前,行了一礼,到了一声安。

良辰见这姑娘起身,才瞧出是苏缇的近身丫环梳云,只轻叹了口气问道:“许久不见,你家小姐可好。”

梳云闻此,心里老大的委屈,抬眼瞧着良辰眼眶就红了。

良辰知道梳云不似她主子,是个老实乖巧的丫环,也不忍心瞧她这样,于是从青鸾那里拿了帕子,塞到了梳云手中,轻声问道:“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梳云闻此,赶紧拿着帕子拭了泪,缓了半晌才应道:“回少夫人的话,自打小姐割了腕子之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打那时就没下过床,整日以泪洗面,梦里都念着岚少爷的名字。老爷说我们小姐得了失心疯,找了好几个郎中来瞧,都不见好,那日听了一法师的话,给写了个符咒,说是要刻在个银牌子上,挂在床头七七四十九天,小姐就可见好。前些日子老爷就吩咐奴婢将符纸送来尚银楼帮着打制,今日老爷催奴婢来瞧,想着是已经制好了。”

听了这话,良辰也是难辨真假,想着苏堤虽然先前背地里干了不少荒唐事,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落得今日惨境,确实可怜,于是安慰说:“你家小姐有颗玲珑心,这会儿虽然想不开,却也总有想开的时候,想必府上也听说了易岚的事,他与沈氏是两情相悦的,只等诞下孩子之后,便要成亲了。缇儿是个好姑娘,该是找个一心一意待她的男子。你回去之后,好生照顾你家小姐,没有旁的事,便不要再提我们陶家人了。”

梳云听良辰虽口气温和,句句为她家小姐着想,却将两人甚至两家的关系都撇清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知不敬,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少夫人当真这么狠心,再不理会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也是因为钟情于岚少爷才会做了这么多傻事,少夫人如今是她唯一的指望,若是您再不拉他一把,我们小姐也是活不了了。”梳云说着,便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良辰见在这大街上说这些,太过显眼,正纠结,顾怀青便上前提醒说:“街上人多眼杂,少夫人不如领着梳云上马车说去吧,只叫顺源将马车驾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就好。”

良辰闻此,寻思着还是顾怀青周到,便点了下头,吩咐青鸾领着梳云上了马车。

良辰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瞧着就心软,好不容易将梳云哄好,便安慰说:“都说男女之间能否成为眷属,即便不靠两情相悦,也是要靠缘分的,这姐妹情谊也是如此,想着我与你家小姐,易岚与你家小姐都是没有缘分的,我们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家小姐要想开些才是啊。况且男女之事,实在强求不得,你心里明白,可别在我跟前装糊涂啊。”

梳云听良辰句句在理,也无从辩驳,除了泪眼汪汪的求良辰,再没旁的办法了。

良辰今日受人之托,眼见时候不早,也该回去对易婉有所交代,但见梳云抓着她的袖口就是不肯松开,甚是无奈,只答应得闲的时候会去苏府探望苏缇,梳云这才抹了泪,千恩万谢了良辰之后,才下了马车。

良辰见这么一会儿天空就乌云密布,瞧着是要下雨了,便拿了一把伞赠与梳云,要她路上小心,才快马加鞭的往陶府赶。

顾怀青心里清楚良辰先前为何与苏缇交恶,对苏缇的为人也甚是不屑,只怕良辰再被她蒙骗,尽管青鸾也在,却还是忍不住提点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少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别再受奸人蛊惑,惹祸上身啊。”

良辰闻此,望着顾怀青,温和的笑了笑应道:“吃一堑长一智,顾管家的意思,我明白。”

顾怀青寻思着,只觉的与良辰说话舒服,这会儿也轻松了不少,便回身掀开马车帘子,见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寻思着也快到了府上,便拿出伞来出了马车。

待良辰回了府,已经是正午,却因为下雨的缘故,瞧着天色却似傍晚。

良辰见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寻思着易婉这会儿该是在静园,于是便要顾怀青与她一道回了静园。

良辰刚回了静园,易婉便冒雨迎了出来,良辰见易婉脸色依旧不好,赶紧说了句:“姐姐放心,万事妥当。”

易婉听了这话,这才露出了笑颜,见顾怀青也跟着来了,淡淡的瞧了一眼,轻声招呼一句,便没再多言。

良辰抬眼瞧着易楚正站在廊下等她,身子再乏累,也不觉的苦,便快几步走到廊下,还未开口,易楚便牵过良辰的手说:“什么事用过午膳再说,瞧这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说完便牵着良辰进了屋。

良辰进了屋,见屋里只有小酌和青鸢伺候,并不见映兰,便问道:“那个鼓噪的丫头呢,怎不见她。”

易楚知映兰这会儿是为了良辰出门没领她的事不高兴,所以称病卧着,没出来伺候。也不愿让良辰为这小事分心,也没应声,便张罗着良辰和易婉吃饭了。

顾怀青原是想来瞧瞧易婉好不好,见着心上人一切安好,便放了心,正要告辞离开,良辰却吩咐小酌去再添一副碗筷,招呼顾怀青说:“顾管家跟着忙碌了一个晌午,若是没你,今日之事也成不了,眼见雨大天凉,回去账房也吃不上热饭,若是赏脸,就一同用些吧。”

顾怀青知自己身份微贱,不配与主子同桌用膳,赶忙推辞,易婉瞧见也是干着急,并不说话,倒是易楚,十分的开明,亲自夹了菜在顾怀青的菜碟里,张罗说:“顾管家能者多劳,劳者便该多食,若是再推辞,饭菜凉了,便都吃不得了,就坐下一道用些。更何况咱们打小一起长大,难不成还要拘泥于这些虚礼。”

顾怀青闻此,只觉的二少爷这些日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风趣开朗,爱说笑了许多,想着也都是少夫人的功劳,心里对良辰的敬重又更深了一分。

☆、第一六四章心有灵犀

饭毕,顾怀青知自个不便久留,便起身行礼告辞了。走时还十分小心的向易婉递了个眼色。

易婉瞧着,知道怀青是有话要与她说,只稍稍坐了一会儿也告辞离开了。

这会儿雨已经稍停,只是天色依旧不好,想着下午是该有场大雨的。

易婉刚领着洛水出了静园,便吩咐洛水去库房拿些红枣桂圆来,说是想煮粥来喝,补补气血。

洛水见小姐总算有了胃口,哪敢耽搁,赶紧应下,便往库房去了。

易婉见洛水走远,瞧瞧四下无人,便拐去了一旁的侧院里,顺着小路走了不远,便见顾怀青低头站在树下,虽看不清表情,但从方才用膳时的神情来看,依旧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易婉正寻思着,顾怀青便听到了脚步声,抬眼一瞧是易婉来了,这才觉的他们二人的确是心有灵犀,便快几步上前,来了易婉身边。

“方才见你吃的不多,怎么,还有心事?”顾怀青说着,牵易婉到一旁的树下靠着,十分疼惜的摸样。

易婉知怀青因为连夜处理翠竹的丧事,光瞧神情就只他这会儿是疲惫不堪,怎么还敢让他忧心,赶紧应道:“昨夜良辰陪着睡的,心里很踏实,只是夜里梦靥,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今日才瞧着疲惫。不打紧的。”

顾怀青闻此,实在很想将易婉揽进怀里。只是这里到底不是个能随心所欲的地方,万一有人经过,见他俩如此,他与易婉便再无可能了,于是只轻轻的握了握易婉的手,安慰说:“今日全靠少夫人,事情办的也很顺利,少夫人还亲自念经超度,想着翠竹也能安心的往生了。你一切放心,那边我会时常差人去烧纸上香。总之此事已过,往后再不要多想。”

易婉想着对翠竹也算是仁至义尽,这下心里也是释然了,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没说话。

顾怀青瞧易婉神情还是略显萎靡,心中也有疑惑,犹豫再三。才问道:“这几日,少见你与段夫人走动,可是生了什么嫌隙?”

易婉只怕连累怀青,不想他知晓其中隐情,便抿了抿嘴说:“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这几日公主事忙,无暇顾及淑颖姐姐。淑颖姐姐借机与大哥重修旧好。两人眼下如胶似漆,自然没有闲暇时光,招呼我这个姐妹了。想着过去我与淑颖姐姐腻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够多了,即便是死生不再往来,倒也不会太想念了。”易婉说着,也觉的这话说的重些了,于是又抬眼瞧着顾怀青笑了笑说,“我们姑娘家之间的事。你怎么会懂,我知你昨夜彻夜未眠,今日又忙碌了一个晌午,可别在这里耽搁了,还是赶紧回屋去小睡一会儿吧,否则下午府里事情多起来,可又要忙了。”

顾怀青听易婉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过问,眼见天空又飘起了零星小雨,顾怀青只怕易婉淋在路上,便也长话短说,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到了易婉跟前,要易婉打开瞧瞧。

易婉见这锦盒精致,上面的图腾似是尚银楼的,想着该是首饰,于是淡淡的笑了笑,便打开了盒子,没成想锦盒里不是步摇也不是链子手环,是一挂精致的缨络坠子。

易婉见此,十分的欢喜,赶紧将这缨络坠子拿出来,见这一条一条一缕一缕的银链如丝,好是精巧,真是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

顾怀青见易婉喜欢,心里也跟着高兴,柔声解释说:“这些日子一直想送你些东西,留在身边作个念想,却想着你什么都不缺,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只知道你得闲的时候喜欢绣香包,也听你说过香包上的缨络总是打不好,我就想着若是有现成的缨络,你便可以省点力气了。只是普通的缨络并不衬你,黄金俗气,还是这白银缨络更显光泽。便自作主张叫尚银楼打了这一对缨络,虽然工期长了些,总算做工不俗,很是精致。”

易婉平日里就觉顾怀青体贴,却不知他连这些细微处都帮自己想到了,心里既欢喜又自责,想着自己到底没为怀青尽一丝的心力,眼下也是既惭愧,又自责。

顾怀青瞧着易婉不说话,心里正纳闷,易婉便将缨络放回了锦盒中,小心的揣在袖中,红着脸说:“你心里总惦念着我的安慰,我又何尝不是日夜牵挂着你,这对缨络往后便是咱俩的信物,等我绣好了那对荷包便将这缨络缀上,咱们各自戴一个在身上,甚好。”

顾怀青闻此,心里十分的舒畅,赶忙应下,难掩心中的喜悦,还是忍不住拥了易婉入怀。

再过三日便是中秋,沁怡公主差含贞来传话,说是明日要入宫给安婕妤问安,要良辰好生准备着,除了寻常随身之物,任何利器都不可带,也只能带一位随侍身侧的人。

若是让良辰选,自然是想领着映兰去的,只是映兰虽然处事稳妥可性子开朗话多,到底是不适合去宫里那样肃静的地方,倒是青鸾,性子沉稳话也少,单说入宫这事,却比映兰合适的多。

良辰原先并未察觉映兰对青鸾的不瞒,还是易楚私下里与她说了,才寻思过来,见映兰这几日话也少了,脸色不好,也不爱笑了,便将尚银楼掌柜孝敬的银簪挑了两支赏她,自个留了两支,其他六支便分送去了公主处和易婉,淑颖院里。待映兰如同姐妹,确实不薄。

只是映兰性子敏感,到底是容不下青鸾和青鸢姐妹俩,再加上那青鸢年岁小,不懂规矩,念着前仇,偶尔说几句风凉话,可算是将映兰气的不轻。

这日晚膳过后,易楚正与良辰在里屋说话,青鸾在外屋侍候着,小酌忽然火急火燎的进了屋,青鸾见此,正要去拦,小酌便一把将青鸾推开,没好气的说:“和你妹妹一样,都是下贱坯子。”说完便进了里屋去。

小酌方才声音虽小,却全都入了良辰的耳,良辰这会儿正为到底领谁入宫犯难,见小酌又进屋搅合,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却也不想发火,于是没好气的说:“咋呼什么,有话好好说,不知这静园是个清净地,容不得张狂的人。”

小酌平日里依附于映兰,对院里的粗使丫环都是颐指气使的摸样,也妄图当个副掌事什么的,眼见少夫人并不买她的帐,这会儿心里也是害怕,赶紧跪在了地上,回话说:“少夫人明察,奴婢也是一时情急,可知青鸢那丫头仗着自个姐姐得势,总是欺辱我们这些小的,不光偷了少夫人赏映兰姐姐的簪子,还抓伤了映兰姐姐的脸。那才叫真正的张狂呢。少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否则咱们掌事可是要破相了。”

良辰一听映兰受伤,哪还能坐得住,起身就要往外走,青鸾知道自个的妹妹虽然为人莽撞,却还不至于干偷盗伤人之事,想着是被人栽赃,难能坐视不管,赶忙跪在良辰脚边,求情说:“少夫人明察,此事疑点重重,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

良辰心里有数,也没心思管孰是孰非,只担心映兰的伤,便草草应下,未来得及只会易楚一声,便快步往后院去了。

易楚见青鸾和小酌都去了,想着良辰也是个急性子,只怕她因为疼爱映兰,会有所偏袒,回头自个难受,于是也批了件衣裳跟了过去。

小酌一路领着良辰来到青鸢与青鸾的屋里,一进门就见映兰跌坐在地上捂着颈子失声痛哭。

良辰知映兰寻常事情,是一滴眼泪都不掉的。眼下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至于此,自然心疼的不行,赶紧俯身上前,抓着映兰的腕子柔声说:“伤在哪里了,让我瞧瞧。”

映兰闻此,哽咽着说:“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再见人啊。”说着才缓缓的松了手。

映兰这刚松了手,便见一道足有两寸多长的血印子,触目惊心的印在映兰颈上,良辰本以为只是姑娘间吵架闹着玩,谁知竟下了狠手。

易楚刚进门,瞧着映兰颈上的血痕,也吓了一跳,赶紧吩咐小酌将映兰从冰凉的地下搀起来。

小酌闻此赶紧上前,与良辰一同将映兰扶在桌边坐下,才轻声问道:“主子,掌事伤势严重,咱们是不是请宋师傅过来?”

“可不要惊动了旁人。”映兰说着,望着良辰,“若是请了宋师傅过来,阖府上下都会惊动,如此丢脸的事情,姑娘可不必如此。只是皮肉之伤,抹些药膏就好。”

良辰想着映兰这会儿还顾虑这些,心痛不已,于是吩咐小酌,差院里的粗使丫头烧水来,要亲自给映兰清理伤口。

小酌得令,赶紧出去张罗,走时又狠狠的瞪了角落里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青鸢一眼,说不出的嫌弃。

青鸾见映兰伤的这么重,知道青鸢今日是闯了大祸,与其等到少夫人发难,倒不如自个先来认错,于是几步走到青鸢跟前,硬拽着她到良辰跟前跪下,狠心质问说:“你快说,到底为何抓伤掌事,说啊。”

青鸢听了话,心里十分的惶恐,抬眼瞧着良辰,见良辰脸色不好,知道今日无论孰是孰非,这静园自个是待不住了,心里委屈,便抱着青鸾的腿哭喊着:“姐姐,我怕,我没有偷掌事的簪子,没有——”

良辰见此,心里更加矛盾,便回身望着易楚。易楚见此,知道良辰这会儿是没了主意,便上前几步在良辰身边站下,良辰心里这才有了些底气。

☆、第一六五章另有隐情

良辰这会儿瞧着青鸢很不顺眼,就凭她抓伤了映兰这一点,就恨不得立刻将她撵出去。只是事情到底还未弄清楚,场面上总要过的去,于是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望着青鸢问道:“你说你冤枉,没有偷盗,那簪子又怎么会在你这儿?”

青鸢这会儿吓的已然不会好好说话了,只紧紧的抱着青鸾的腿流眼泪,瞧都不敢瞧良辰一眼。

良辰见此,有些不耐烦,正要再问,青鸾却一把将青鸢从自个的身旁拉开,厉声问道:“少夫人问你话呢,你若真是无辜,想证明自个的清白,就将事情如实说了,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自打青鸾来静园伺候,良辰就从未见她这样着急的模样,也难怪,青鸢到底是她的亲妹妹,如此情形,怎能不慌了神呢。

良辰寻思着,也想卖青鸾一个面子,还算客气的对青鸢说:“你只将事情如实说出就好,若是错不在你,我自然公正待你,绝不责怪。”

青鸢闻此,心里还是不踏实,抬眼瞧了瞧青鸾,见姐姐都不看她一眼,只觉的心寒,于是抿着嘴巴,侧身望着良辰说,“回少夫人的话,这簪子确实不是奴婢偷的,是在房门口捡的。”

映兰听了这话,可是急了,也不顾颈上的伤,大声辩驳道:“你这丫头,红口白牙只会说谎,若真是你捡的,便应该即刻归还给失主。怎就别在了自个发间了呢,况且我这簪子是少夫人赏的,一直放在自个屋里舍不得戴,又怎么会遗落在你的房门口,难不成是长了脚自个跑了,或是闹了鬼?”

良辰见映兰激动,生怕她的伤口撕裂,赶紧拦着说:“你旁的话别说,安静听着就是,这颈上的伤可是不想好了?”

易楚闻此。也应和说:“若是真的委屈,你家姑娘自然会为你做主,你就安静听着,可别让她再分心了。”易楚说着,便望着青鸢问道:“你既说这簪子是你在房门口捡的,捡时可有旁人瞧见,拾得之后又为何不归还?”

青鸢知道自个这会儿是百口莫辩。想着今日是被人算计了,抬眼十分怨毒的盯着映兰说:“掌事,我虽然先前得罪过你,你瞧我不顺眼也是应该的,可我们同是府里的下人,你又何必如此害我。你敢对天盟誓,今日之事不是你有意栽赃陷害吗?方才若不是你冲上来要掐我脖子。我又怎会挣扎着抓伤了你呢?”青鸢说完。哭的很无助,良辰见此,侧脸瞧了瞧映兰,见映兰神情有异,却也没说话,心里便存了一个疑影,想着家事无论孰是孰非都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于是吩咐青鸾说:“地上凉。将你妹妹扶起来吧。”

青鸾闻此,有些不信,见良辰向她点头,这才赶紧俯身将青鸢从地上拉了起来。

映兰见此,心里也不是滋味,却也无从辩白,只低着头不说话,良辰瞧映兰这神情,心里也有了数,只长叹了一口气说:“颈子伤着,身边不能没人,我去你屋里坐坐,陪你说说话。”良辰说着想着今日之事绝对不能轻率,于是又吩咐说:“夜色深了,你们也早些歇下吧,夜里若是睡不着,就扪心自问,可有一个是问心无愧的,这事就等我明日从宫里回来再做定夺,都散了吧。”

良辰说着,起身将映兰扶了起来,便往门外走,刚出了门,便对易楚说:“我给她伤了药,便回去,若是累了,就先睡下吧。”

易楚见良辰的脸色不好,虽然想陪着她,只是丫环的卧房自个确实不方便进去,况且听着良辰的语气,是想与映兰单独说话,也看的出良辰对今日之事心里已然有了数,便不愿再插手,只轻轻抚了良辰的肩膀一下说:“明日还要入宫,可不要耽搁的太晚。”说完便便转身往前院去了。

良辰见还有些粗使丫环在一旁尽等着看热闹,顿时来了气,回身斥责说:“就是因为你们这帮煽风点火的,这日子才不太平,往后再敢生事试试。”

那些个粗使丫环从未见少夫人如此发火,这会儿也是吓着了,再不敢凑在近前,都匆忙行了礼之后便回屋去了。

良辰见人都走了,正要拉着映兰回屋去,小酌火急火燎的端着盆热水从小厨房来了,见人已经散了,就跟错过了什么似的,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问道:“少夫人可将青鸢那小蹄子撵出去了,我素日就见那丫头贼眉鼠眼居心不良的样子,少夫人明察,将她撵出去算轻的了。”

良辰闻此,刚消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厉声教训说:“我瞧着这院里最居心不良的就是你,想来我也是看走了眼,竟将你这个多事的丫头领来了静园。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回去好好寻思寻思,以后该怎么当差,否则我静园不留的人,陶府也留不得你。”说完上前一把夺过小酌手中的小热水盆,便领着映兰回了屋去。

要说映兰的屋子,是这后院下房里最宽敞透亮的屋子,里面装饰纹样都十分的精致讲究,原先曾是陶府大夫人的亲妹陆雁荷,如今陆掌事先前在府里的住所。良辰器重映兰,无论吃穿用度都与寻常丫环不同,甚至可以与府里的主子比肩,自问没有一处薄待了她,只是今日之事,却让自个头一次对映兰起了疑,实在不愿相信,映兰是这事的始作俑者。

映兰见良辰坐在桌旁不说话,也不知如何开口,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悲哀。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拿起热水盆中的毛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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