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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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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岚听出常夫人这话中深意,赶忙应道:“我娘那日见了嘉萝,也未多说,想着心里也是喜欢的。昨日公主也已经交代,说找个合适的日子接嘉萝去府里坐坐,约么着也是不介意这些的。只是易岚不敢在夫人面前妄言,便只能与夫人说实话,想我府上事事都由公主做主,嘉萝将来能否顺利入府,入府之后又有无名分,这一切也都不是我能左右,都要看公主的意思了。”
常夫人自然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知道既要达到目的就不可鲁莽行事,一切都要仔细打算。于是温和的笑了笑说:“嘉萝能有你的疼惜,我也算是安心了,可怜那孩子如今有孕,也害喜的厉害,公主若要问话,怕也是力不从心,我就想着找个好日子认了嘉萝做了干女儿,也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她,让她有个可以依靠的娘家,来日若是公主召见,我也能陪着她一道过去,省的那孩子心里又急又怕,再出了什么错。”
易岚闻此,心里也有了底,想着嘉萝也是有福气,难得常夫人愿意照拂,公主顾及着八王爷的面,也不能将事做绝,有常夫人这个义母,嘉萝往后的日子也能顺当些了。
想到这里,易岚打心底里感激常夫人的心意,赶忙答应说:“那便还要夫人费心了。”
常夫人瞧着,也不便再多言,便笑了笑说:“母亲为自个孩子的事奔波,即便是花些心思,也是甘之如饴,嘉萝心里记挂着你,从早上起了就念着你能来,这会儿便去后边厢房里见见她,也让她高兴高兴吧。”
易岚闻此,心里也惦念着嘉萝,也未多言,便随丫环去了后边厢房与沈嘉萝相见了。
待易岚走后,常夫人才回主位上坐下,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吩咐丫环说:“去后院盯着,好好听沈嘉萝有没有乱说话。”那丫环得令,赶忙退下,往后边去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年岁有些长的丫环凑上前来,帮常夫人茶碗里续了茶水才说:“夫人怎就信得沈氏,可知那丫头鬼主意多着,就不怕她入了陶府,得势之后翻脸不认人么?”
“就凭她?”常夫人说着,瞥了那丫环一眼说,“景华,亏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的性子,若是没有能钳住沈嘉萝的本事,我也不敢纵虎归山啊。”
那个唤作景华的丫环闻此,赶忙赔了笑上前奉了盘点心到常夫人跟前,“夫人别跟我这个没长心的计较,方才八王爷找人来传话,说是想吃夫人烧的鳜鱼,晚上会来府上一叙,想着昨日锦绣坊刚送来了月前刚裁好的衣裳,夫人可要去屋里试试?”
常夫人闻此,苦笑一声说:“王爷虽时常来我这里坐坐,大抵是看在远杰的面上才未弃我于不顾的。想着色衰而爱弛,如今我已经人老珠黄,也只能细数着与王爷往日的恩情了此残生罢了。毕竟王爷新宠不断,能还记着有我这人在也是不错了。”
景华听了这话,也知夫人是个明白人,就不再出言安慰,只站在一旁不张罗了。
常夫人见此,轻叹了口气,起身望着景华说:“不是说衣裳裁好送来了吗,你就伺候我进去试试,女为悦己者容,我也该仔细伺候着王爷,否则我的孩儿将来怎能入主八王府,世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呢。”
景华闻此,赶忙应承道:“夫人所言极是,咱们少爷很是争气,眼下入朝为官,又有王爷照拂,必定前途无量,夫人就少些心思切勿多想了。”
“能不多想吗。”常夫人说着,又发起了脾气,“远杰虽然争气,但是性子太软弱,将来若是有个波澜,也不知能不能顶下来。倒是我那头一个孩子,若不是被尚芷容害死,如今也有二十二岁了。”常夫人说着眼神怨毒,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恨不得将那尚氏碎尸万段。
景华闻此,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那晚八王妃来画舫上闹事,若不是尚芷容那贱婢由妒生恨,进而出卖,小少爷怎能让八皇妃抱去,抛进了湖里给活活淹死了呢。可那八王妃也没得了好,不到半年就被王爷给药死了,要我瞧着这么个死法也是便宜了她。该是凌迟才痛快。”
“别说了。”常夫人闻此,泪已决堤,便匆匆出了屋去。
☆、第一四八章尽心尽力
傍晚那会儿,良辰小睡刚起,见易楚还睡着,也没扰他,便径自起身去了院里。
正寻思着去后院坐坐,就见易岚领着顾尧进了院,良辰见易岚焦急的模样,大抵猜到了所为何事,没等易岚问,便迎了上去,小声说:“你三哥近日身子乏累,也是贪睡,这会儿小睡还未醒,咱们去后院小亭里坐着说话吧。”
易岚闻此,也未多言,便点头应下了。
良辰想着天已凉,石凳更是聚了不少的寒气,不能干坐,便吩咐青鸾和青鸢拿了软垫去,整整垫了三层,才让易岚坐下。
易岚见众人围着,不好与良辰说话,回身与顾尧说:“这亭子窄,人多眼晕,你去前院候着吧。”
良辰闻此,也明白了易岚的意思,望着青鸾青鸢姐妹俩说:“想着顾尧陪三少爷奔走了一日也该累了,你们就迎他去前厅泡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顾尧知良辰向来厚待家仆,平日里是喜欢陪少爷过来的,二少夫人因为少爷的缘故,高看了他一眼,自个自然也不能不给脸,便谢了恩,随青氏姐妹一同下去了。
见众人走后,易岚也耐不住性子,赶忙问道:“方才刚到了门口,就听闻早上那会儿苏家找人来传话,说苏缇不好。我这心里虽急,也不敢轻举妄动,想着这府里就你是个明白人,便赶紧过来问你了。”
良辰闻此。瞧着易岚,淡淡的笑了笑说:“苏缇没事,腕子上不过半寸的口子,是流了几滴血,怎么也是要不了性命的。也难为你这么惦记着她,不枉她费这心思引你注意了。”
易岚听了这话,总算安了心,也怪自个鲁莽,怎就能信了苏缇的话,寻思着便抬眼瞧着良辰。见良辰脸颊还肿着,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说:“想着你脸上的伤抹了药膏要消肿也是容易,只是这嘴里的口子倒是不愿好,我便去了药铺给你抓了副好药,又差人熬了药,滤了好几遍的药渣,得了这药汤。又合着糖浆熬煮。放凉之后,切成药块。你得了闲就取一颗含在口里,甜丝丝的不苦,只当吃糖块了。”易岚说着打开了纸包,取出了一颗,递给了良辰。
良辰见此,接过了药块放入口中含着。虽然草药味还是浓烈。好在拌了糖浆不苦,清清凉凉的味道,十分的爽口,便笑着应道:“这药块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也亏得你还记着我这伤,倒让我这个只会添乱的心里过不去了。”
易岚闻此,白了良辰一眼说:“你这嘴巴,即便是说我好话。我这听入耳里也觉的难过,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我的事才伤成这样,别说为你熬煮这药块了,即便是将这条性命给你,我也是甘愿的。”
良辰只觉的易岚是在哄她,也未当真,只应道:“我这边有你三哥顾着倒也没什么大事,倒是苏缇,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毕竟沈氏入府之事也快尘埃落定,苏缇钟情你多年,求你不得,即便今日自尽作假,难保他日不再生旁的事,你既快为人父,也该拿出些稳重的样子来,否则这心总是悬着,日子怎能过好。”
易岚认真听着良辰的话,知良辰是实实在在为他忧心,也不想再连累良辰为自个伤神,赶忙答应说:“你只管养好自个的身子,无论是苏缇还是嘉萝,我都会给个交代,咱们便以中秋为期,中秋之前,我定将事情打点妥当。”
良辰寻思着这几日易岚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性子该是比先前沉稳了些,既然已经答应,心里该是已有了自个的主意,也就不再念他,便小声提点说:“公主下令将庶母禁足,我虽可以自由出入静园,但那络盼居我短时之内还是要避忌的,前几日听庶母咳嗽了几声,想着常日闷在屋里,身体怎能舒坦,便差映兰准备了凭川贝枇杷露,你待会儿替我送去,也跟庶母说说沈氏的事。”
易岚知母亲在府里不受待见,这会儿也就良辰还念着她的安慰,心里也是感激,便点头答应了,随即问道:“你怎不问问我,沈氏如何,对她入府之事也不关心?”
“只要你觉得舒服安心,我又为何要说些扫兴的话呢?”良辰说着,轻叹了口气,“你知我出身不高,自然也不会拿沈氏的出身说事。只要她是真心待你,即便是出身红尘,那又何妨,想来这世上,真心最难得,眼下也在你面前撂了这句话,若是沈氏过门之后,不安分守己,扰了府里上下的和睦,即便公主不管,我也不会容她。”
“你倒是很少说这么决绝的话。”易岚说着,望着良辰温和的笑了笑,“你吩咐的事,我都答应了。眼下嘉萝住在常府,也算安全,我这几日也不会常常过去,只等公主得闲肯见她了,再接她过来拜见就好。”
良辰一听沈嘉萝如今身在常府,虽觉事情蹊跷,却也没再追问,毕竟她先前承诺过易楚,再不插手家事,只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绝不再招惹是非,于是只点了下头,便端起跟前的茶碗喝起茶来。
傍晚时分,易楚才起了身,一睁眼就见良辰坐在床头瞧他,便扶着良辰的手慢慢的起了身,温和的笑了笑,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今日是睡久了些。”易楚说着探身瞧了瞧窗外,见夕阳斜斜的打在窗棂上,有些讶然:“太阳已经落山了,想来我睡了也有两个时辰了。”
良辰闻此,伺候易楚穿上了外衣,脸上扬着笑,柔声念着:“见你睡的香,我这心里就舒服了,想着这几日,你因为我,夜里都睡不踏实,可知我心里多急。”
易楚瞧着良辰认真的模样,轻轻摸了摸良辰的刘海,十分宠溺的说:“你只要每日都好好的,我便夜夜都睡的踏实。眼见天气凉了,圣都的冬日又冷又长,我就寻思着等中秋之后就领你去岭南过冬,既暖和舒适,又可避忌府内的纷扰乱事,到时候也可转道去岳父母的墓前拜拜,也好尽我作女婿的心意,你说好不好?”
良辰闻此,心里高兴,上前揽了易楚的颈子柔声说:“我心里想着什么都让你猜透了,只是你的身子弱,哪能经得起这长途跋涉的旅途呢?”
易楚见良辰是真的高兴,便扶着良辰的肩膀,盯着良辰一双水灵的眸子说:“所以这一个多月才要好好养着身子,否则路上病了,可就麻烦了。”
良辰闻此,赶忙点头,对即将来到的旅行甚是期待,心里早就有去岭南一带拜祭父母的意思,心里说不出的愉悦,也算是长久以来头一件舒心事,正要再与易楚说话,映兰便叩门进了屋,见良辰与少爷正亲热着,忙掩嘴笑笑说:“奴婢来的可不是时候。”
良辰听了这话,赶忙坐直了身子,抬眼瞧着映兰说:“就你嘴巧,是外头有事?”
“少爷和姑娘赶紧收拾一下吧,大少爷已经在厅里了,这会儿上了点心也奉了茶,二位主子赶紧出去见见吧。”
良辰闻此,立马起了身,问道:“大哥来了,也不早说,这会儿可是失礼了。”
易楚起身穿了鞋子,见良辰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笑道:“大哥本就不是拘礼之人,咱们平日招呼已经很周到了,都是自家兄弟,你随意些就好。”易楚说着便到了良辰身后,拿起桌上一支素银簪子别在了良辰发间,“都说清水出芙蓉,即便不施粉黛,我娘子也是最美的。”
良辰这会儿也不管易楚是不是在哄她,只是这情话说的甚是动听,心里既甜蜜又得意,便回到:“女为悦己者容,只要你喜欢就好。”说着牵易楚来了前厅。
易卿虽忙于打理生意,但对弟弟妹妹们的事可是仔细,这刚得了一支上好的野山参,一回府便急着给易楚送来。
良辰入陶府的日子也不短了,也是有些见识的,知这山参确实难得,便推辞说:“如今这样好的东西已经不多见了,大哥便拿去公主那里吧。”
“公主这几日害喜的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太医来瞧,说不能食燥热之物,易楚和弟妹身子弱该好好补补,若是这支用完,我再去寻了好的送来,总之身子要紧,可别亏待了自个。”
良辰闻此,也只能应下,想着今早见着淑颖姐那落魄的模样,心生恻隐,毕竟淑颖姐心中的怨恨都是由大哥所生,若是大哥能加以安抚,心里的杂念也能少些 ,于是有意叹了口气说:“公主虽害喜的厉害,却最想喝那现磨的核桃露了,否则也不能连夜差人送了几筐硬皮核桃和一架石墨去淑颖姐姐屋里,吩咐姐姐亲手剥皮磨了送去呢。”
易卿不知这事,听了良辰这话,也知淑颖又受苦了,自然领了良辰这心意,便起身告辞说:“三弟和弟妹好好注意身子,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顾怀青去办,我还有事,等明日再过来。”
良辰闻此,携易楚起身送了易卿出门,心里也安稳了不少。想着自个这份心思也是尽了,能不能挽回佳人的心,也要看这造化了。
☆、第一四九章柿子红了
往后这小半个月里,陶府上下也算安宁,大抵都是因为公主害喜厉害的缘故,也没心思理会府里的琐事。就连沈嘉萝过府问话的事也一再耽搁,没人再提起了。
良辰和易楚这些日子,倒是忙里偷闲,两个人窝在静园里甚少出门,除了易婉时常过来坐坐,易卿因为中秋将至,忙着铺子里的生意,也甚少过来。而易岚来的更少,算来统共也就两次,每次来也都是坐坐就走,并不多聊什么。
眼下良辰脸上的伤早就好全了,只是这腿有时在夜里还隐隐作痛。映兰见良辰腿疾未愈,还是照旧每日都给良辰敷药,只说公主院里的地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彻骨的冰凉,良辰又赶上下雨的天气跪了个把时辰,定是寒气入体,若是这会儿不当回事,仔细治着,来日可就成了如冻疮似的年年犯的旧疾了。良辰心里也怕,也是一日两次的敷腿,只求这腿疾能早日好些。
这日傍晚,良辰听易楚说景馨园的后院种了几棵柿子树,今年天冷的早,柿子许是已经熟了,见良辰终日闷在静园里,也舍不得,只怕将她憋坏了,于是便领着良辰往静园去了。映兰与小酌也一同随侍过去。
想着小酌也算是这静园里的新人,除了嘴碎些也是个机灵讨喜的丫环,最会察言观色,知良辰宠着映兰,想着若是与映兰交好,往后的日子也会容易些。所以平日里极力拉拢映兰。
映兰平日里只粘着良辰,也不与下头的丫环亲近,可自打静园新来了这三个近身丫环,映兰作为掌事也暗自观察了她们。
青鸾青鸢姐妹俩,姐姐青鸾稳重木讷,不苟言笑,但做事麻利仔细,很有耐性。妹妹青鸢,轻狂稚嫩,不足为信。虽然做事也算妥贴,但是年纪还小,还需磨练。而小酌,当了许久的粗使丫环,忽作了近身丫环,手脚还是略显粗笨些,但好在人嘴甜又机灵。倒比青鸾与青鸢姐妹俩有些潜质,所以事事都愿差小酌去办,陪良辰和易楚逛园子的事,也都由她贴身侍奉着,也能说几句应景的好话,博主子一笑。
易楚与良辰到景馨园时,易婉正在绣冬日里御寒的手套。见良辰进屋。赶紧让洛水收了起来。
想着易楚和良辰甚少过来坐坐,易婉自然十分热情,上了茶果点心,还差小厨房今晚加菜,要留他俩在这吃晚饭。
良辰心里惦记着柿子,也是坐不住,刚喝了一口茶便问道:“方才易楚与我说,姐姐后院有几棵柿子树。不知这会儿树上的果子可是熟了?”
易婉闻此,应道:“我也许久没过去,这会儿也不知熟是没熟。”易婉正犹豫,洛水便接了话说,“昨日奴婢特意去后院瞧了瞧,见柿子刚刚熟透,这会儿吃正好,奴婢本想差小厮上去将柿子摘了给小姐做柿子糕吃,可咱们院里一时也没有梯子,小厮也不擅自爬树,今早刚借来了梯子,也不得闲去摘,少夫人这一提起,奴婢才想起来呢。”
良辰一听柿子已经熟了,掩饰不住的高兴,易婉见良辰这模样,这才回味过来,忍不住打趣说:“我当妹妹过来是看我呢,没成想是惦记着我后院的柿子呢。可没想到我疼了妹妹这么久,却比不上几棵柿子树。”
良辰一听这话,赶忙应道:“姐姐可是笑话我了,全府上下,谁不知我把婉姐姐当成是亲姐姐,别说是几棵柿子树,即便是给我几箱子黄金我都不换。”
易楚见良辰是急了,便招呼易婉说:“姐姐可别逗她了,可知她是个实心眼,若是将姐姐的话当了真,一会儿哭出来都是可能的。”
易婉闻此,拉过良辰的手说:“你知我心疼良辰,怎么舍得惹她哭,只是妹妹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领你去后院摘柿子去。”
“姐姐尽管说,我都答应就是。”
“你只答应姐姐,在树下瞧着旁人摘柿子就好,若是敢自个爬那梯子,可不准再来我这景馨园了,任这柿子烂在树上也不准再摘了。”
良辰原是想来爬树,自个摘着玩的,但听了易婉的话,也只得答应说:“妹妹答应姐姐就是。”
易婉闻此,很是满意,便招呼洛水去准备,随后就领着良辰和易楚去了后院。
景馨园的柿子树时老爷在易婉出生那年就种下了,仔细算来也是有二十多年树龄的老树了,见那柿子树,枝干挺拔,柿子橙黄饱满,挂在枝头,甚是喜庆惹眼。
良辰等人站在树下,瞧着几个身手敏捷的小厮熟练的摘着柿子,不一会儿两个藤筐就放满了。良辰望着这满满两筐柿子,拿起其中一个,凑近鼻子闻了闻,只觉的香甜,恨不得这就下口尝尝,但在府里凡事都是要讲规矩的,良辰只擎着这柿子问道:“想着好东西咱们可不能自个享用,公主那边即便送去,也会放着烂掉,想着也就省了。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就借着姐姐的光,去给淑颖姐姐送些过去吧。”
易婉一听淑颖,神情立刻有些黯淡,寻思了半晌才应道:“淑颖身子寒凉,不宜生食柿子,等我将这柿子入馔做成柿子糕再给淑颖送去就是了。想着妹妹喜欢这柿子就将这两筐都带回去吧,若是不够只管再过来摘些就是。只是要记得,这柿子虽然香甜可口,却不要多生食,回头姐姐晒了柿饼给你,无论当点心还是佐饭都是好的。”
良辰闻此赶忙谢过,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瞧着易婉方才那神情,似乎对淑颖很是忌讳,想着该是为了先前那事闹的很不愉快,眼下心里也都有了芥蒂,多少年来的感情若是就这么断了,也着实可惜,赶明也要找个好机会将两位姐姐找去一处坐坐,无论是何心结,也该解开了才是。
几人正在院里说笑,丫环青秋才进了后院,欠身之后说:“回各位主子的话,方才公主院里找人过来请,说宫里来人,让各位都去锦华园侯旨。”
良辰一听宫里来人,当下有些紧张,倒是易楚十分淡然,侧身与良辰说:“许是公主的生母安才人又有什么赏赐下来了,公主最要面子,便想要咱们都去添添光彩罢了。”
易婉闻此,也点头应道:“三弟说的没错,在你没进府前,这事也常有,只因那阵子安才人还得势,可这半年来,封赏下拉给公主的就少了,多半都是直接送去公主院里,不惊动旁人的。想着如今安才人又是重新得势,公主才会招咱们过去长长脸吧。”易婉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这宫里的事,纷纷扰扰,起起伏伏也是常有,咱们俗人自然不能深谙其道,只可怜四妹当年代我入宫,眼下都快两年也未得蒙圣宠,想来虽是时运不济,却也是为我所累,若是这会儿没入宫,也是找了户体面的人家嫁了呢。”
“姐姐此言差矣。”易楚说着,神情也略显暗淡,“若是当年不是姐姐突患急病,不得入宫,凭姐姐的才貌,到如今,在宫中也必会有一席之地的,怎可能承宠两年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采女?而四妹,如今怕也嫁去了原先为她定亲的谭家,姐姐遭受的痛苦和白眼,也该是她的。”
易婉寻思着,也不愿再提,只说:“四妹虽不是咱们嫡亲的妹妹,却也是爹爹与庶母亲生,总有一份情谊在的,我如今落得如此,也盼着她能过好。”
“易娴是我亲妹,我怎会不怜惜她,可是当年姐姐病重,本可因此逃了那次选秀,可易娴却执意代姐姐入宫,任咱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一定要去那不见天日的后宫里过活,如今想来,倒是我们这作哥哥姐姐的没用,连自个的妹妹都护不周全。”
良辰见易楚有些难过,赶忙安慰说:“我知公主时常拜托安才人对娴妹妹多加照拂,眼下安才人得势,娴妹妹的日子也会好过些。我虽从未见过娴妹妹,但光看婉姐姐美貌,就知她生的也不俗,得宠是早晚的事。咱们且行且看,好日子在后头呢。”
易婉闻此,温和的摸了摸良辰的发辫说:“倒是良辰妹妹会说话,任这心里有多少苦多少不如意都化在妹妹嘴里了,真是句句都说进了我的心坎里。行了,咱们也不耽搁了,赶紧去公主院里侯旨吧,省的去迟了再惹了公主不高兴。”
易楚寻思着也知不能再耽搁,于是点头应下了。
易婉见此,赶忙吩咐那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厮说:“快将这两筐柿子给少爷和少夫人送静园去吧。”说着示意洛水打赏。
洛水会意,赶忙掏出了钱袋,分给了小厮些赏钱。
那些小厮见大小姐赏的不少,自然肯卖力,赶紧抬了两筐柿子送出了门去。易婉见此,才领着易楚和良辰出了门,往公主的锦华园去了。
良辰一路上心里直打鼓,想着自打上次被公主罚跪,也再未见过,眼下也不知公主对她是否还心存不满,不知该以何种姿态再出现于公主面前。
沁怡公主生母并非位列四妃九嫔的高位妃嫔,甚至连婕妤和美人都不是,只是世妇之中位份最低的才人,大抵是因为出身微贱的缘故,即便再得圣心,这一生怕是也不可位至九嫔了。公主生在宫中,怕是也受了不少白眼,想着人身在世,无论是何出身,也都有自己的苦楚,倒也不必再相互为难了。
☆、第一五〇章双喜临门
良辰等人到了锦华园时,淑颖和二夫人尚氏已经先到了。
见整个屋里气氛凝重,淑颖与尚氏还站着并未赐位入座,易婉便忙拉住良辰和易楚上前行了礼。
沁怡公主好些时日没见过良辰,如今见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这小半个月来,除了易卿打铺子里回来后能陪她说说话,便再没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到头来也是寂寞。仔细想来,也早就不生良辰的气了,只放不下自个的体面,才未召见。如今良辰既来拜见,也是时候重修旧好了。
沁怡公主寻思着招呼说:“你们大哥和岚弟正往回赶,还要等会儿,三弟你们就坐下等等,用些茶点也好。”
易楚闻此,应了一声,便扶良辰坐下。其余人见了,也都各自入了座,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说话了。
眼见屋里没人吭声,沁怡公主也觉的不自在,想着往日这个时候,总是良辰起个头,说些俏皮话,哄得大家高兴,这会儿只低着头也不言语,想着该是还在生自个的气,犹豫了半晌,才望着良辰说:“想着你素日最喜甜食,我这小厨房里刚蒸得了这枣蜜红薯卷,香糯可口,想着该是合你胃口的,就特意留了一碟给你,待会走时就稍回去当点心吃吧。”
良辰闻此,赶忙起身欠身行了一礼,谢到:“公主有孕,身子乏累,也还念着我。良辰感激不尽,愧不敢受,您还是留下闲时捏来吃吧。”
沁怡公主听良辰答的周到,也挑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说话间还是透着生分疏离,这会儿心里也不好受,便没再说话,只示意良辰坐回去,就吩咐澄儿说:“去将那点心包好,等少夫人走时给带上就是。”
澄儿得令。赶忙应下,便退了出去。
良辰这下心里乱,也只低着头不愿瞧旁人,易楚知良辰别扭,便伸手将良辰的手攥进了手心里,想着良辰素日火力旺盛,手脚总是暖暖的。今日却凉的发抖,也盼着事情快些结束,中秋早过,便可领着良辰出去避一避,若是在岭南住着舒服,也就索性长住在那,再不回来了。
要说这屋里得意些的就算是淑颖了。自打上次良辰与易卿提过核桃露的事。易卿就常常去淑颖屋里陪她说话,两人之间的嫌隙也慢慢解开,倒比过去还亲密了些。沁怡公主害喜严重,自然无暇顾及这些,只派人仔细盯着,不许易卿在淑颖屋里过夜就是了。
淑颖如今虽挽回了易卿的心,可对沁怡公主的憎恨却有增无减,那份心思不但没有作消。反而仔细打算起来,只觉的比起易婉,良辰可是助她成事的有利帮手,若是能将良辰拉拢过来,自个行事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了,心里也有了主意。
易婉到如今还记着淑颖那晚的话,心里这个疙瘩也一直没有解开,也再未去殊源居看望淑颖,两个人都各自冷着,互不理会。
不多时易卿与易岚风尘仆仆的回了府,一进门也未耽搁,便直接往锦华园来了。
见易卿进了屋,沁怡公主也难得露出了笑颜,刚想起身去迎,易卿快走了两步上前拦下了她说:“身子重了,可别随意走动,当心裙角绊着。”
沁怡公主闻此,笑了笑应道:“若是旁的事,我也不急着找你回来,想着也是实实在在的喜事,才迫不及待的叫你与五弟回来,大家一同高兴高兴。”沁怡公主说着吩咐含贞说:“快去将侧屋的李公公叫出来,让他来报喜。”
含贞得令,赶紧去侧屋将李公公请出来。
易岚见这情形,十分自然的在良辰身边坐下,小声问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良辰寻思着,摇了摇头,也没应声。
不多时,李公公乐呵呵的从侧屋出来,瞧着年岁不小,眼角爬满了细细的皱纹,一双小眼却也算有神,一看便是个会当差的老奴才了。
那李公公想来在宫中也只是个无名小卒,对众人也算客气,给各位躬身行了礼道了一声:“给各位少爷小姐问安。”便抬眼瞧了沁怡公主一眼,见沁怡公主示意他说,便朗声说道:“沁怡公主大喜,各位少爷小姐大喜,咱们安才人得蒙圣宠,昨儿刚晋了位份,按照祖制,本该晋为美人,但咱们圣上念在安主子侍奉多年,一直谦逊有礼,温和孝顺,又育有公主,特破例连晋两级,封为安婕妤了。”那李公公说着,赶忙又给沁怡公主行了一礼说:“公主这可是大喜啊,想咱们安主子只在诞下公主那年由更衣晋为才人,到如今连升两级,可算是蓄势待发,一鸣惊人了。奴才寻思着,依陛下对咱们主子的宠爱,不多时也就会位列九嫔,那封妃也是指日可待了。”
沁怡公主是当今圣上的长女,虽然颇得圣心,却只因母亲出身微贱,位份极低,在宫中也常被人轻贱,这位份之事,也算是公主常年来的一块心病了。可没成想安才人美人迟暮,又重获圣宠,可真是盼都盼不来的天大喜事,往后入宫行走,也不用被人那些出身高贵的姊妹抓着痛脚不放,冷落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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