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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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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画只是一张纸,有什么错,也劳得你费这份心了。”

梧桐闻此,这才回过神来,刚想开口解释,易楚却瞪着梧桐呵斥道:“你给我出去,往后再不准进我的身了,出去!”

梧桐听着这话,失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身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去。想着良辰果真是她的克星,即便是不在跟前,也能如此害她,真是个灾星。

屋里,易楚小心的捧起良辰的画像,十分的惋惜,本想将这画送给良辰做新婚的礼物,不曾想忙了几日的结果,就这么被梧桐给毁了。心里越发的厌恶起梧桐来了。

☆、第一一二章吉日大婚

大婚前夜,良辰卧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踏实。

只等良辰又翻了个身之后,映兰躺在小床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起身望着良辰,小声说:“姑娘若是睡不着,就起来坐坐,我去给姑娘煮一碗安神茶,省的明早起来乌着眼睛不好看。”

良辰闻此,赶忙攀着床栏起了身,望着映兰吩咐说:“想着我翻来覆去你也没睡踏实,就去煮两碗安神茶来,咱俩一人一碗。”

映兰得令,赶忙起了身,批了件衣裳就去桌边将烛台点燃,又拿了门边的灯笼给点起了,而后回身望着良辰说:“可是瞧出府里要办喜事了,连这起夜的灯笼都不知何时给换成了大红色呢。”映兰说着,没等良辰反应,就擎着灯笼出门去了。

夜里凉爽,良辰在床上也坐不住,便去桌边坐下,望着床头柜上大红的喜服和精致富贵的凤冠,想着明日大婚时隆重的场面,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起来。

良辰寻思着,脸上不禁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想着明日出嫁倒不是自己第一次嫁人,可是这第三嫁了。

头一次是被喜娘五花大绑押上了花轿,被逼嫁给庞家少爷。可那日,还未等她进庞府的大门,庞家少爷就死了,最后还是被庞家护院给抢进了府去。

第二次便是那晚惊心动魄的冥婚了。那次,若不是得婉姐姐和易岚的搭救,这会儿哪能这么踏实的坐在这里。

明日就是第三嫁了,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因为那个等待迎娶我的人,是我沐良辰愿意携手一生的知心人。

虽然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但是我做到了,陪他携手今生的人是我。

良辰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正笑着,映兰便端着两碗安神茶进了屋,刚将茶碗放下,就得意洋洋的说,“想来也巧,小厨房的炭炉还有些火星,我加了几块炭又重新燃起来了。要不然重新点炉子。还不知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呢。”映兰说着,端起其中一碗,吹了吹说:“这茶还热着,姑娘趁热喝了,否则凉了药效可减半了。”

良辰闻此,瞧着那安神茶冒着热气。便没有胃口,只叫映兰再放放。

映兰也怕良辰烫着,也没再劝。瞧着良辰一头青丝垂在脑后,便乐呵呵的起身问道:“这茶既然还要等等再喝,不如我给姑娘梳梳头发吧。”

良辰闻此。答应下来,就与映兰到梳妆镜前坐下了。

映兰拿起梳子,小心的给良辰梳理头发,边梳边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良辰见映兰如此认真的给自己梳头,想着这本该是新婚前夜娘亲为女儿做的,映兰体贴,倒是让良辰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

“明日姑娘就要嫁给我们少爷当妻子了,往后一定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啊。”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应道:“你这小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不请你做喜娘可是可惜了呢。”

映兰听着这话,也不回嘴,脸上依旧扬着笑,温和的为良辰梳理着头发,瞧样子是打心眼里替良辰高兴。

头发梳理完之后,映兰又端了安神茶奉到了良辰身前,自个也端起了另一碗,捧到了胸前,十分郑重的说:“恭贺姑娘与楚少爷大喜,映兰以茶代酒,送上这头一份祝福。”说完咕咚咕咚就将这安神茶尽数喝下了。

良辰见此,心里感动,也赶忙将这安神茶一口灌了下去,两人相视而笑,将茶碗反过来倒了倒,而后抱在一起,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映兰便精神奕奕的起来忙活,见良辰躺在床上睡的正熟,想着时候还早,便想她再睡儿。谁知良辰心里惦记着婚事,翻了个身就醒了,还未回过神来,脸上就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口中呢喃着:“今天总算是到了。”

映兰见此,呵呵一笑,便应道:“这恨嫁的女儿心啊,咱们姑娘总算是说出心中所想了。”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脸瞬间羞得通红,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望着映兰说:“丫头还傻愣着,赶紧帮我梳洗打扮啊。”

映兰见良辰是害羞了,忍不住偷笑,而后去脸盆架子边拿了香油往洗脸水中调了调说,“今日的香油是百合香的,祝姑娘和少爷百年好合。”

良辰听着这话,便从床上起了身,匆忙穿了鞋就快步凑到了脸盆架子前,俯身闻了闻,应道:“这味道好闻,洗完不用擦香粉,脸上也该是香喷喷的。”

映兰虽不想大婚之时招惹良辰,却还是忍不住调笑到:“是啊,等洞房花烛之时,少爷闻着,还以为是天上的花仙下凡呢。”

良辰一听映兰老是没个正经,不禁拿手沾了洗脸水,往映兰身上弹了下说:“是呀是呀,你可记住这味道,等你映兰来日嫁了人,我可用几倍的香油洗你这张俊脸。”

映兰知道自个嘴巴没有良辰活,当下也不愿再取笑良辰,于是示弱说:“我的新娘子,大喜的日子咱们可不闹了,来,奴婢伺候您洗脸了。”

良辰闻此,这才饶了映兰,规规矩矩的将脸洗了干净。

洗完脸后,两人坐在桌边,正寻思着用哪种香粉抹脸,便听到有人叩门。

映兰闻此,赶忙去开门,便瞧见府内所有丫环小子都伏在门前跪好,只待陆掌事一声令下,众人立刻磕了头齐声祝贺说:“沐姑娘大喜,愿沐姑娘与少爷百年好合,子孙满堂,富贵荣华。”

良辰闻此,赶忙从凳子上起了身,眼瞧着自个也没上装打扮,这会儿出去也不好,于是朗声谢到:“各位家人这些日子辛苦了,今日大婚,还有待各位替我张罗。沐良辰在此谢过了。”良辰说着,吩咐映兰拿了先前准备好的红包,让映兰赏下去。

众位家仆见得了赏,都是心花怒放的,各自又说了些吉祥话,直到映兰将手中捧着的红包都发尽了,才谢恩离开了。

映兰见着,也高兴。于是也学着那些家仆的样子。跟着说了几句吉祥话,而后伸手到良辰跟前说:“姑娘大气,我放才说了那么多吉祥话,也是该赏我些好的,才说的过去。”

良辰闻此,抬手拍了映兰的手心一下。应道:“是,来日赏你个好丈夫,才是要紧。”

映兰听着这话。刚要回嘴说良辰没羞,陆掌事倒是进了屋,又给良辰道了安。

良辰因为那晚抚琴之事。见了陆掌事也觉的比往日要亲切些,于是十分客气的说:“今日府里事多,一切都要麻烦您给盯着了。”

陆掌事闻此,赶忙应下,稍稍犹豫了下。才望着良辰说:“想着咱们这里大婚都该是由夫家的姨母或舅母给新娘子开面的,姑娘家里也没女眷,若是不嫌弃,就由奴婢给姑娘您开面吧。”

良辰听了这话,这才想起,女子大婚当日是有开面这一规矩,没想到陆掌事心思细腻,还惦记这些,于是赶忙答应说:“陆掌事愿意我还求之不得呢,那就劳烦您费神,帮我开面吧。”

陆掌事没想到良辰答应的痛快,心里头高兴,眼泪忍不住涌上眼眶,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

想着易卿和易楚都是我长姐的亲生孩子,先前易卿大婚,娶的是公主,我自然没有资格为公主开面,而淑颖那孩子到底是个侧室,过门之时坐的是四抬的轿子,走的也是侧门,自然也未讲这么多的礼数。

而良辰这孩子,今日就要嫁给易楚做妻子了。两个孩子都是温和稳妥之人,想必长姐在世,也会盼着这婚事的。如今逝者已矣,我作为长姐的亲妹,也该为我的外甥和外甥媳妇做些什么。虽然良辰这孩子并不知我是易岚的姨母,但能在这大婚之日为她开面,我这心里也甚是安慰了。

陆掌事想着,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丝线,打了个结,凑到了良辰身前,将丝线系好,一口衔着线头,两手牵好两端,十分轻柔仔细的给良辰绞脸。

良辰这头一次绞脸,难免疼痛,只是想着此后便代表告别了姑娘的身份,成为妇人,这点小痛也尽数忍了。

陆掌事给良辰绞过脸,只怕良辰的脸会肿,于是特配了方子,给良辰敷脸,不多时,等良辰再瞧镜中的自己,只见镜中女子面色红润,肤质细腻洁白,比往日要漂亮精神的多了。

良辰见此,回身望了望一脸笑意的陆掌事,柔声谢到:“谢陆掌事为我筹谋奔波。”

陆掌事听了这话,也未再说什么,便笑了笑退出了屋子,可刚一迈出屋门,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映兰见陆掌事走了,才忍不住嘀咕说:“陆掌事今日古怪,好在伺候咱们新娘子伺候的周到,让我瞧瞧,可是又漂亮了几分呢。”

良辰闻此,心里清楚陆掌事为何如此,毕竟陆掌事是易楚的姨母,如今长姐不在,外甥大婚,她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也是难为她了。

吉时已到,府外锣鼓喧天,眼瞧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到了沐府门前。

媒婆喜娘穿的华贵艳丽,来到沐府门前喜气洋洋的,想着各种法子逗着沐家家仆开大门。

眼见这吉祥话都说尽了,银子也发足了,守门的家仆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将大门打开。朗声喊道:“开门接新娘喽,开门接新娘喽。”

映兰闻此,一脸的喜气,赶忙去桌上将喜帕拿来给良辰盖上,边忙边说:“那些个看门的家丁也真是没用,这么快就让迎亲的进来了,我可还没看够热闹呢。”

听了这话,良辰轻拧了映兰一下,说了句:“就你话多。”

良辰盖着鲜红的盖头,映兰也瞧不见她是何神情,可是一颗恨嫁女儿心却看的真切,于是笑了笑,扶着良辰出了门,口中朗声喊着:“姑娘出阁喽。”

☆、第一一三章新婚之喜

良辰端坐在喜轿中,即便是不掀开轿帘往外瞧,光凭这人声鼎沸的动静,就知道街上一定热闹非常。

话说就在半年之前那次迎亲,虽然也是热闹非凡,但心境却与今日是没法比的。

记得被逼嫁去庞家那日,自个从前一天晚上就想尽办法折腾着要逃婚,直到第二日坐上了花轿,全身自然是没了力气,硬是被媒婆喜娘五花大绑,押上了轿子,而那轿子一路上也是颠来倒去,十分不舒服。

如今,映兰特意在轿子里放了龙凤呈祥的软垫,坐着舒适异常,不用说坐半个时辰,就算是半天也不会辛苦的。

良辰寻思着,难掩心中的喜悦,抬手玩着盖头上的缨络,听着腕子上几对龙凤镯子叮当的声响,笑的明媚。

此时陶府,也是热闹空前,前来道贺瞧热闹的人已经将陶府外的几条街道都围的水泄不通。

其间两个妇人,似还是上次良辰被抢去庞府时,说着闲话的那两个,瞧着先来开路铺红毯子的陶家仆人,砸吧着嘴说:“记得就在半年前,那永安当铺家的小姐不是已经嫁了一次,如今怎么又嫁了陶家,难道沐家有两个女儿不成。”

另一个妇人闻此,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说:“大嫂上次看热闹可没看全,可知那沐小姐大婚当日没等被庞家迎进府去,那庞家少爷就断了气,这堂还未拜,婚书也未签,可不算是嫁了。只是这沐家小姐真是好福气,不到半年,又傍上了陶家二少爷。”那妇人说着靠在一旁的大嫂耳边,神秘兮兮的说:“听说这婚事是逸云大师给指的呢。”

那大嫂听了,满脸的羡艳。赶忙应道:“听我家闺女说,陶二少爷可是咱们圣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咱们可没见过,只是这沐姑娘当真好福气,真是越嫁越富贵,竟能跟公主做妯娌,摇身一变,可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呢。”

“谁说不是呢。”那大嫂说着。瘪了瘪嘴。“若是说我在年轻个十几岁说不定陶家少爷也会中意我呢——”

那妇人正说这,一旁的大嫂赶紧拉着她说:“妹子你瞧,那迎亲队伍来了,哎呦,那龙凤轿,可是漂亮。咱们可从未见过,你瞧那车顶,可是金子做的。”那大嫂说着赶忙上前看热闹去了。

良辰听着人声越来越响。算着也该到陶家了,正要掀开轿帘瞧瞧,映兰便轻轻扣了扣轿框。小声说:“姑娘可要仔细些,该坐端正了便坐端正了,可别等喜娘掀了轿帘,瞧着新娘子在打盹呢。”

良辰见映兰在这个时候也有兴致戏弄她,自然不想轻易饶了这没规矩的丫头。只是这会儿自个可是新娘子,来日方长,总有教训这丫头的时候。

良辰寻思着,掩嘴笑笑,立刻坐了端正。等着轿子落地。

此时,陶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陶家各位主子与贵宾在正厅谈笑,等新娘过门,府内上下,所有的家仆都着红色的褂子,放眼望去,一片艳红。

沁怡公主一身象征品级的亮黄宫装,上面雕龙秀凤,七彩凤凰展翅翔于流云之上,尊贵非凡,袖口嫣红的牡丹,更衬着公主天之骄女的身份。

公主靠在易卿为她特制的椅子上,神情虽慵懒,却透着一股安详。

此次易楚和良辰的大婚,其实也是沁怡公主期盼已久的。

沁怡公主打小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心思自然比寻常人家的女子重些,认为治理一个大家族丝毫不比治理一个后宫容易。

正室侧室争宠陷害,妯娌之间争权夺利,兄弟之间口蜜腹剑,只有选了可靠有用的同盟者,齐家才容易些。

而良辰,确实是最适合的同盟。

在沁怡公主看来,第一,良辰出身不高,人又安分,自然没有本事与自己争这陶家女主的位子。再者,良辰虽然聪明伶俐,但生性纯良,人又心软,也不用担心被这样柔顺的女子背叛和陷害。最后,易楚是易卿嫡出的亲兄弟,从血缘上就比易岚那庶出的兄弟要亲厚些,易卿又最疼这个弟弟,与其要易楚来日娶个名门望族家的刁蛮小姐回来置气,倒不如顺了他的心意,如此这般,易楚也会领了他们这大哥大嫂的情谊。

沁怡公主正寻思,易卿便俯身靠在她身侧,十分温柔的说:“一大早就起来了,身子可还舒服,若是累了就进屋躺躺,三弟那边我会去说的。”

沁怡公主闻此,仰头瞧着易卿,抬手温和的抚上易卿的脸颊,十分温顺的应道:“三弟和良辰的好日子我怎么能缺席,都说长兄为父,我这长嫂自然是为母了。公婆走的早,待会儿三弟拜高堂的时候,没有咱们在怎么行。”沁怡公主说着,坐直了身子,望着易卿,柔声说:“我今儿个高兴,身子虽然乏些,却舒畅,想着迎亲的队伍也该来了,你别顾我,去张罗旁的事吧。”

易卿闻此,温和的握了握沁怡公主的手,满眼的疼惜。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淑颖看在了眼中,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就变的更难看了。

易婉站在淑颖身侧,只怕近来身子孱弱的淑颖支持不住,便小声问道:“这里人多,杂乱的很,姐姐身子不舒服,我陪你去侧屋坐坐吧。”

淑颖闻此,紧盯着沁怡公主和易卿亲昵的举动,冷冰冰的说:“不必,我还没那么没用。”说完冷笑一声,让人瞧了竟有些不寒而栗。

这会儿易岚没有在前院凑热闹,正独自站在静园的秋千架下失神。

眼下静园已经变了一番模样,昨夜一场寒露降下,院内的爬山虎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细密的叶子在阵阵秋风中沙沙作响,伴着树底枯黄的落叶,虽泛着秋日的萧瑟,却呈现着另一种生机。

望着静园牌匾上鲜红的绸花,易岚淡淡的笑了笑,口中念叨着:“良辰,三哥为你如此,该是真心爱你,往后一定要幸福,否则——”

易岚正念着,顾尧穿着小红褂子进了门,边跑边招呼说:“少爷怎么还在这里,沐姑娘的轿子已经到门口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易岚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轻点了下头,便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回身望了望梧桐树下的秋千架,眼前浮现出良辰那可爱灵动的模样,轻声吩咐说:“往后可不能再叫沐姑娘了,改叫三少夫人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尧听了这话,也回头望了望那随风轻荡的秋千,再望望少爷落寞的背影,心里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看来少爷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啊。

八抬大轿刚刚在陶府门前停稳,震耳的鞭炮声便骤然响起,响了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媒婆喜娘上前,在易楚身前拜了拜,连珠炮似的说了好些吉祥话,易岚了解他三哥的性子,对这场面确实没法子,眼见这几个喜娘没完没了,也怕耽误了吉时,赶紧上前塞了红包吩咐她们去请新娘子下轿。

良辰坐在轿里,心跳的厉害,正心急,媒婆便掀开了轿帘,喜气洋洋的塞了一半红绸在良辰手中,十分恭敬的说:“新娘子,下轿入府喽。”

良辰闻此,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抬脚下了轿子,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段红绸,清楚的感觉到,易楚正牵着这红绸花的另一端。

我终于要嫁给易楚了,总算走到今天了。

良辰想着,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哭。

周围喝彩声响彻街道,良辰的心也跟着澎湃起来。

喜娘瞧着吉时已到,赶紧张罗新郎和新娘子进府去拜堂。

良辰和易楚便在众人的拥簇下进了府去。

两人往拜堂的前厅去,良辰小心的迈了火盆,又迈了马鞍,预祝将来的日子红火平安。

一路上易楚小心的在良辰身边护着,虽然没有言语,但那份关心,良辰感受的真切。

两人去了正厅,屋内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来自名门望族,宾客的身份与陶家倒是相衬。

两人牵着红绸进了屋,主婚人是信安当铺的老掌柜的严端。良辰先前虽未见过,却久闻大名,知他是这信安当铺的主心骨,就连大哥易卿都是他一手调教,要敬他几分。

严端见新郎和新娘入了屋,赶忙示意众人安静。众人见此,都闭了口,扬着笑,望着堂下这一双璧人,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严端见着新郎新娘站好,也一概往日的严肃,脸上挂着笑,朗声宣布拜堂之礼开始。

易楚和良辰先拜了天地,只等二拜高堂的时候,严端便请沁怡公主和大少爷坐上了正位,接受新人的跪拜。

易楚牵着良辰跪下,这一拜拜的是心服口服,因为易楚心里清楚的知道,自打父亲离世只后,大哥为陶家所做的一切努力,明白他心中的痛苦和期望,这一跪不够,便连拜了三下。

良辰似与易楚心有灵犀,与易楚一同三拜,十分的默契。

易卿瞧着弟弟俊朗的面容,诚心实意的三拜,心里甚是欣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要落泪,幸好沁怡公主将他牵起退去了一边,否则该失礼了。

易婉在一旁瞧着,泪水早就止不住的往下掉,直到良辰与易楚对拜礼成之后,才忍不住握着淑颖的手臂说:“他们两个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如今终成眷属,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易岚见此,站在角落静静瞧着,原来平静的心也轻起波澜,转身之后,一滴热泪还是忍不住滑落,就那样直直的砸在地上,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第一一四章坐帐

民间婚嫁有坐帐和撒帐的习俗,良辰与易楚拜了天地之后,就被喜娘迎去了婚房。

易楚这会儿本该留在正厅张罗宴席,怎奈何心念着良辰,想着若是这会儿不说话,只到了深夜洞房花烛之时才有机会说上话,于是先与大哥交代了一声,便亲自送良辰去新房了。

陶府的家仆,虽与良辰相熟,却还是忍不住随在身后瞧热闹。映兰知少爷的心思,便摆着手中的红帕子,转身对众家仆说:“成了成了,热闹也都看够了,可是让这小两口说几句体己的话吧,若是这会儿还觉的意犹未尽,晚上洞房时候占个好地就成了。”

良辰听着这话,脸立刻羞得通红,因为盖着盖头,也不辨方向,本想揭了盖头,教训这个话多的小丫头,谁知喜娘在一旁不干了,赶忙握着良辰的腕子说:“少夫人这可使不得了,这盖头还是要夜里洞房时少爷给揭的。”

易楚闻此,向喜娘使了个颜色,喜娘会意赶紧松了手让去一边。

易楚走进良辰,轻轻握了良辰的手,柔声说:“这一早上,辛苦了,我背你去咱们将来的家。”说完,没等良辰反应,就径自将良辰背上了身。

映兰瞧见,满脸的笑意,赶紧甩着手绢,示意那些看热闹的家仆赶紧离开。

那些个家仆看的正高兴,自然不愿理会映兰,也是随在身后瞧着,却不出动静。映兰想着这姑娘大婚的日子,也不好吵闹,只在身后挡着,不让那些看热闹的丫头小子们近身。

良辰靠在易楚肩头,只觉的这些日子,易楚的身子似是比往日硬朗了不少。靠在这样稳健结实的背上,十分的舒服有安全感,却晓得易楚因勿服了这么对年药不对症的汤药,身子内里是虚的,于是有些紧张的靠在易楚耳边轻声说:“这些日子我吃胖了不少,你可不用管我,让我自个走过去吧。”

易楚闻此,虽然额头冒了汗。却依旧扬着笑。柔声应道:“先前我害你伤了那么多次心,受了那么多次苦,你不记恨,已然愿意嫁我,我打从这新婚拜堂之后,就不能薄待了你。良辰。你知道吗,此刻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我心里高兴,你便让我背你吧。”

良辰听了这话。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但是不能哭,因为喜娘早些时候就交代说。大喜的日子新娘子不能哭,否则妆哭花了不好看,一定要笑,笑的越灿烂,往后的日子就过的越红火。

良辰寻思着。靠在易楚的耳边,唤了一句:“相公。”

易楚闻此,微微一怔,应道:“娘子,得了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两人浓情蜜意的低声细语,可是羡煞了随在身后的一众奴仆,映兰瞧着也替良辰高兴,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姑娘到底是融化了少爷那颗冰封多年的心,是金诚所至也是命中注定。

良辰一路被易楚背进了院子,脚刚落了地,便觉的这地不寻常,似不是玉烟阁。

良辰正纳闷,易楚便发了话说:“我知道你喜欢静园,这静园曾是我娘生前住的地方。娘去后,爹就将这院子交给了五弟打理,五弟知你喜欢这里,便割爱让给了咱们当婚房,往后静园便是我们的家了。”

良辰闻此,望着身前这青石板的小路,光滑而宽敞,虽然只能看见喜帕下这一方的土地,却包含了易楚和易岚对她的太多包容和关爱。

易楚为了我能高兴,竟然愿意搬离与玉烟姑娘充满回忆的玉烟阁,而易岚也愿意奉献了自己的秘密花园,他们二人待我太好,我沐良辰何德何能。

良辰寻思着,忍不住问道:“那玉烟阁和古槐——”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我的妻子是沐良辰,是我要携手到老的你,别说是一个玉烟阁,即便是你想搬去乡间小筑,我也会妇唱夫随,再不让你委屈了。”

良辰闻此,也不管旁人笑话,回身就投入了易楚的怀抱,就这样紧紧的抱了好久都没松开。

随行的家仆瞧着,也不出声,只这样静静的站在一旁,很是懂事。

映兰这一日几次想哭,一直忍着,这会儿还就真有些忍不住了,正要流泪,顾怀青一身暗红的衣裳也进了院,瞧着少爷和新晋的少夫人正浓情蜜意,本不愿打扰,怎奈何大少爷外头催的紧,说是大婚当日,新郎怎能躲在屋里,不去宴客,于是赶紧回报说:“二少爷,大少爷喊您过去,说是您到了,婚宴才能开始呢。”

良辰闻此,这才松了手,小声说:“瞧我这没用的样子,可别管我了,赶紧出去张罗婚宴吧,只记得你的身子,不要多饮酒。”

易楚听了这话,满口的答应,赶忙招呼映兰说:“你们姑娘最喜欢你,可要好好陪着她,虽不能正经用膳,也不要饿了肚子。”

映兰得了这吩咐,十分乖巧的应道:“是,少爷,奴婢一定照顾好少夫人,等您洞房花烛之时高高兴兴的掀盖头。”

易楚闻此,也就放了心,便随顾怀青出去了。

只等易楚走后,这院子里看热闹的家仆也都被映兰遣走了,喜娘搀着良辰进了正屋,便帮良辰铺了锦绣鸳鸯垫在婚床上,说要去帐中坐好,等着夜里洞房花烛之时,才能挪地方。

想着这会儿刚正午,若是等夜里宴席散了,确实要好久,可良辰心里却不觉的劳累,想着自个已经耐心等了易楚这么久,也不在乎再等这几个时辰,于是端坐在鸳鸯垫上,脸上挂着笑,还是难掩兴奋。

映兰问过喜娘规矩之后,知新娘子虽然要坐帐,却也不是不能动,不能吃喝。于是便打算张罗些膳食进来,自个和喜娘也能用些,毕竟这一上午折腾的已经够辛苦了,若是到了夜里才能进食,可是要腿打晃晕过去了。

喜娘这会儿也是饿得慌,想着屋里就自个和映兰两个伺候,也不怕旁人说什么,于是就应了映兰,让她出去准备。

映兰稍作休整,刚与良辰交代完,就听有人叩门。

那喜娘闻此,赶紧从凳子上起了身,朗声问道:“是哪位啊?”

门外一温和的女声响起,应道:“我是公主房里的澄儿,奉公主之命,给少夫人送些东西。”

那喜娘一听是公主身边的人,赶忙上前开门说:“原是公主身边的贵人,赶紧进来。”说着一脸谄媚的将澄儿迎进屋来。

澄儿自打进了府里,除了良辰也没旁人对她如此客气,眼下有些不习惯,样子唯唯诺诺的,很是不自在。

映兰与澄儿不相熟,却知道岚少爷身边的顾尧喜欢她,瞧着这姑娘年纪不大,却生的眉清目秀的,也难怪顾尧钟情。只是这等姿色的女子,又在公主身边当差,以顾尧的身份,这一生怕是也没指望了。

映兰寻思着,赶忙上前,还算客气的唤了一声:“澄儿姑娘来了。”

澄儿闻此,赶忙向映兰欠了欠身说:“姐姐就喊我澄儿就好。”

映兰见澄儿还略显青涩,身上不曾沾染公主丝毫气息,想着也是个心里有数的姑娘,也消了戒心,便应道:“这屋里也没旁人,澄儿妹妹就过来坐下吧。”

澄儿闻此,这才回味过来,赶忙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望着端坐在帐中的良辰说:“回少夫人的话,公主知您忙碌半日,肚子一定是饿了,想着这民间的规矩也不通情理,新娘子大婚怎能饿着肚子呢,所以便遣我送了些可口的点心饭菜来,让姑娘随意用些,自不必被那些规矩烦扰。”

良辰听了这话,心里感激,赶忙应道:“公主有心了,澄儿就代我谢了公主的恩,劝公主注意身子,可别为了这婚宴劳神,小心腹中的孩子才是正经。”

澄儿闻此,赶忙应下,想着也不便在婚房中久留,便又说了几句应景的吉祥话就告退了。

映兰也是长眼色的人,赶忙掏了红包塞到了澄儿手中。澄儿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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