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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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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芳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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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带着棺材出嫁
当沐良辰第八次逃婚失败之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刘媒婆五花大绑,扔上了大红花轿。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
圣都的大街上,人山人海。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就连皇上出巡都不曾有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如此场面,不光因为这是启瑞国圣都最大的酒楼,畅倚楼家的小少爷娶亲的日子,还因为这庞少爷娶的不是别人,就是这圣都最大棺的材铺,永安棺材铺家的独女——沐良辰。
喜庆的人群中也步伐一些喜欢嚼舌根说人是非的长舌妇人,不留口德的议论着这场惊动了整个圣都的婚礼。你一言我一语,蜚短流长,似乎比这场带着棺材出嫁的婚礼,更加的精彩。
“呦,你说这庞家老爷怎么想的,庞家小少爷本身就体弱多病,长卧病榻。如今怎么会娶个棺材铺家的姑娘,真是不吉利啊。你看,你看,后边还带着个棺材,这不是还没过门,就咒死人家吗?”一位身着素衣的妇人指着跟在花轿后面,明晃晃的一具棺木,眼睛瞪得老大。
闻此,一旁一位提着半筐菜的妇人,接着这话茬回道:“大嫂你有所不知,我听说啊,这庞家老爷找高人算过了,说是要给庞家小少爷虚名,就只能找个八字相合的女子冲喜。谁知算遍了整个圣都未经婚配的姑娘,只有这永安棺材铺的沐小姐最合适,所以赶紧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抬进府里救命去了。”
听了这话,周遭看热闹的人群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观望着这浩荡的迎亲队伍。
花轿中,良辰被红绸子捆住了手脚,每动一下,就牵动着浑身的酸痛。好不容易挣扎着甩去了头上的喜帕,便整个人无力瘫倒在轿中,一边喘着粗气,一遍想着如何自救。
想想我沐良辰好歹也是这永安棺材铺的嫡出独女,怎么能让柳凤芸这个狼心狗肺的姨娘牵着鼻子走?
说什么这次不嫁,怕是以后都嫁不出去。我呸,我沐良辰即便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被你柳凤芸卖给一个病入膏肓,就快咽气的小少爷冲喜。
士可杀不可辱。
良辰想着,用尽了全身力气,努力的摇晃着轿子,只想着将这轿子晃倒之后,弄乱整个迎亲的队伍,然后伺机逃跑。
只是这法子虽然不错,怎奈何这抬花轿的是八个力大如牛的壮汉,任良辰在轿子里怎么打滚摇晃,轿子依旧稳稳行进,一丝摇晃都没有,让本来满心期待的良辰抑郁难当。
眼看着迎亲的队伍已经穿过了这圣都最热闹的大街,再过不久便要到了庞府。
若是轿子入了庞府,便再也没有机会脱身了。良辰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蠕动着不便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将脑袋探出了轿子,死盯着随在花轿一侧,满脸得意的刘媒婆大喊一声:“本姑娘尿急,要下轿方便。”
闻此,那刘媒婆先是一惊,而后赶紧从怀中掏出了条大红帕子,边挡着良辰的脸边说:“我的新娘子呦,怎么能自个将这喜帕摘了呢,多不吉利啊。赶紧回去回去,新娘子哪能抛头露面,让人看了脸去啊。”
良辰见此,根本就不买这刘媒婆的帐。只觉的若是这柳凤芸是拐卖继女求荣的邪恶后娘,那这刘媒婆就是丧尽天良的皮条客,在这亲事中不知拿了多少的好处。否则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不眠不休的看着她。
良辰想着,只觉的这次即便是真的载了,嫁给了这个庞少爷,也不会让这些害自己的人好过。于是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救命啊,逼婚抢亲啊——”
刘媒婆见良辰又口无遮拦的开始闹事,赶紧使出了自己独门绝技,五指神功,一手按在良辰的脸上,硬生生的将良辰按进了轿子里。
良辰被刘媒婆这么一按,顿时火大,却知道若是再探头出去,一定还会吃亏,于是只坐在轿子里,扯着嗓子喊救命,顺便将后母柳凤芸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虽然喊的自己是口干舌燥,心里却得意洋洋。
我沐良辰今天就是要让整个圣都的人都知道你柳凤芸卖女求荣的恶行。
良辰心里盘算着,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花轿外,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刘媒婆喜气洋洋的扭动着身子,时不时的向花轿瞥了两眼,听着从花轿里传出的“嗡嗡”声,只觉的这沐家小姐总算是想开了,竟乖乖的念起经来。这婚事若是能成,也是功德无量了。
此时,庞府门前早就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听着前方巷口隐约传来的锣鼓声,整个人群瞬间就沸腾了。
良辰坐在花轿里,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只能有气无力的靠在轿子的一角,口中还是一直碎碎念。这不服输的个性,无论什么情形之下都是改不掉的。
浩荡的迎亲队伍在庞府门前停下,而眼看到了吉时,庞府的大门却依旧紧闭,只有那鲜红的大红绸花在风中摇曳,证明确实是这家要娶亲。
刘媒婆见吉时已到,这庞府还是无人出门迎亲,心里有些忐忑,只怕有何变数,于是赶紧上前,将迎亲的领队拉去了一边小声问道:“这位师傅,为何吉时已到,庞家还没人出来接新娘子啊,您瞧,这么些个看热闹的人,咱们停在这里,也不好看啊。”
那领队闻此,也有些迷糊,见吹打奏乐的乐师们也是一脸迷惘的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喝道:“看什么看,给我继续吹,有多热闹吹多热闹。”
那些个乐师得令,也不敢怠慢,愈发卖力的吹奏了起来,引得整条街上的人阵阵喝彩。
眼见气氛热闹了起来,那领队的师傅赶忙扯了扯刘媒婆的衣角,小声问道:“你是管事的媒婆,应该比我清楚,赶紧的进去问问,咱们兄弟们可是被折腾的不行,眼下也挺不了多久。”领队师傅说着,便把刘媒婆往这庞府门前推。
刘媒婆见此,只扒着墙不走,略显惊慌的说:“这怎么能我去问呢,我是媒婆,得照顾新娘子,若是这新娘子跑了,你担得起么。”刘媒婆说着,赶紧甩开了那领队师傅的手,夸张的晃动着腰肢,就要回到花轿边上。
领队师傅闻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的今儿个的这场婚礼,真是自己办过的最折腾的一次。新娘不配合要逃婚不说,就连这新郎家都不开门迎亲,这亲到底是娶还是不娶啊?
领队师傅想着,不禁对那刘媒婆喊道:“刘媒婆您能等,咱们兄弟们可是等不了。您若是再不进去讨个说法,我可就叫兄弟们停止吹揍了。到时候窘的是谁,您自个掂量着吧。”
刘媒婆闻此一惊,慌忙转身想要上前阻拦,却见一直紧闭的庞府大门终于打开了。
见此,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庞府的大门。
本以为是庞府少爷出门迎亲了,谁知却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家奴出了门。
见此情形,领队师傅赶紧命令乐队停下,整条街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家奴见府外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场面,着实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定下了神,才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小少爷,归天了。”说完,还未及众人反应,便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进了府里。
闻此,众人都是一阵的愕然。刘媒婆更是面无人色。
怎么会死呢,好歹拜了堂再死啊。
刘媒婆想着,便回身望着那花轿,却见良辰竟满脸愕然的站在花轿前,甩开了绑在手上的红绸,神情有些复杂。
老天爷啊,我只是不想嫁给这个庞少爷,可并未咒他死啊,你怎么就自作主张的收了他呢,这下怎么办,怎么办啊?
良辰只觉的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尴尬,刚想回轿子里躲一会儿,便见这庞府的大门大开,几个护院模样的彪形大汉,气冲冲的过来,将这花轿团团围住。
其中领头的那人,上下打量了良辰一番,便毫不客气的对她说:“老爷有令,我家少爷虽去,但是沐小姐依旧是我们庞家八抬大轿抬进门少夫人,便是我们庞家的人。”那领头的护院说着,回身望了望其他人,吩咐道:“你们,还不迎少夫人进府?”
闻此,那些家丁便立即向良辰围拢了上来,一个个都是冷冰冰的阴郁模样。
见此情形,良辰怎么肯妥协,只仰着头,毫不怯懦的盯着那护院说:“如今你们少爷离世,我深表遗憾。可我现今并未入你们庞府,也未与你们少爷拜过堂。也算不上你们庞府的少夫人。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少爷出殡那日我一定会来吊丧。今儿个就不再这边打扰你们办丧事了,这就回去了。”良辰说完,有些心虚的转身,就要往轿里走。
谁知那护院,却在身后阴森恐怖的威胁道:“少夫人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如今这街上人多口杂,咱们都是要面子的人,可别在这边僵持着,最后弄得不好看。小的一个护院不怕丢脸,少夫人你可就——”
良辰闻此,身子一僵,侧脸看了看面色苍白,再无喜色的刘媒婆,挑了挑眉。想要求解。
谁知那刘媒婆,竟然临阵倒戈,一把将毫无防备的良辰推进了轿里,大声嚷嚷道:“少夫人进府了,少夫人进府了。”
见此,那护院满意的一笑,不顾众人惊愕的神情,轰走了抬轿的壮汉,几个护院七手八脚的将这花轿抬进了庞府的大门。
眼看着庞府大门重新关紧,那刘媒婆手抚着胸口,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沐小姐,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个命不好,命不好啊。”那刘媒婆念叨着,趁众人惊慌之余,便隐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第二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良辰被锁在这婚房之中,已经整整一天了。
门口众多的家丁护院把守,别说是她这个大活人,就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眼见夜色渐浓,外边的哭泣声哀乐声才渐渐的减弱下来。
折腾了一天,良辰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床边,摸着早就咕咕叫的肚子,只觉的自己命苦。
信奉着宁可气死也不饿死的原则,良辰这才放下了身段,走到了门边,一把将门拉开,看着死盯着自己的守门家丁,吩咐道:“本小姐饿了,赶紧给我准备些吃的。”
那两个家丁闻此,都是一脸嫌弃的望着这还未过门就克死了自家少爷的少夫人,其中一人冷冰冰的回道:“夫人有令,为少爷守丧期间,不得动火,少夫人饿了也要忍着。况且现在府里,婆子丫头都在忙着少爷的后事,没有功夫伺候您,您还是赶紧进屋歇着吧。”那家丁说完,毫不客气的将屋门掩上,若不是良辰躲的及时,估计脸都会被这门给拍扁。
良辰无奈,便回身进了里屋,一屁股坐在了梳妆镜前,望着镜中这个虽不美艳却十分娇俏的女子,自顾自的念叨着:“沐良辰啊沐良辰,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会受到如此侮辱。”
良辰想着,不禁抬手摘掉了这发间繁复奢华的凤冠步摇,只将头发散下,揉了揉微痛的额头,心里委屈的不行。
想我沐良辰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一直是我爹的掌上明珠。
从小到大虽经常被人嘲讽是棺材铺的不祥之人,却从未受过什么委屈。
若不是半年前爹爹突然离世,我肯定还在我们永安棺材铺安安稳稳的过活。
如今竟然倒霉到被柳凤芸那贱妇卖来这庞府冲喜。真是讽刺。
良辰想着,眼眶有些湿润,却立刻抬起头来,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不行,现在还不是我哭的时候。我还不能认输。
良辰想着,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满满一碗茶,几口喝了下去,这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如今家是回不去了,这庞府虽然也是个依靠,可从方才哪些家奴对我的态度来看,可是对我恨之入骨。更不用说庞老爷和庞夫人了。若是我真的忍辱留在这里,往后怕是也没有好日子过,所以这庞府已然也是不能留的。
而为今之计,便是赶紧逃出去,再作打算。否则不被整死,也被饿死了。
良辰想着,只觉的肚子又在打鼓,于是将茶壶里最后一点茶水尽数喝下,便回去床边坐下,盘算着逃跑大计。
在困意面前,所有的意志瞬间都烟消云散。良辰靠在床头,昏昏沉沉,睡睡醒醒,也不知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正当良辰睡意正浓之时,只听屋门“吱呀”一声被小心推开。良辰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只靠在床边假寐,想要先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再做打算。
良辰听着这凌乱的脚步声,没有一点规律可言,心里一阵的担忧。
都这时候了,会是谁呢?难不成是这庞少爷诈尸回魂过来找我了?
良辰想着不禁抱住床边的幔帐,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想着先前爹跟自己讲过的诈尸之类的奇闻异事,心中慌乱不已。
正当良辰纠结之余,只觉一双冰凉的手臂攀上了自己的肩膀,一把将自己抱紧,这感觉倒不像是男子,难道是女鬼?
良辰只觉的这双手越抱越紧,其间,似乎还有些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自己的衣裳。是血,难道是血?
良辰想着正想要尖叫,却又有一只冰冷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大叫一般的诡异。
良辰只觉的自己的小命今天就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想想自己从小随爹在棺材铺见过的尸体没有几千也有上百,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如今栽了,还真是讽刺的很呢。真是于是两腿一伸,也不再做挣扎,只想死的明白,看看到底是哪路的冤魂要找她索命。于是赶忙张开了双眼,却蓦然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眸子。
望着捂住自己嘴巴,眼神空洞毫无血色的男子,良辰又忍不住侧脸望了望,紧抱着自己的另外那人,瞬间火大。
于是挣扎着甩开了背后那人,又甩去了面前那人的手,起身飞快的奔去桌边,拿起了火折子,麻利的点上了烛台。擎起之后,对着那两人,十分无奈的抱怨道:“常安,巧儿,你们这是要弄哪样啊?”
闻此,那个叫常安的男子,依旧是面无表亲,脸色并没有因为这暗红烛光的映衬有一丝的红润,反而更加的苍白了。
而那个叫巧儿的女子,却只是忍不住的哽咽,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真是哭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见两人一个发愣,一个痛哭,良辰颇为无奈的上前,小声问道:“不是说了,不要管我,我有办法脱身的,怎么还自作主张的来了呢。你们可知,这里可不是咱们棺材铺,是庞府啊。你们这样擅自偷跑进来,让人发现,随时都会被抓去官府的。”
闻此,巧儿这才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良辰,哽咽着说:“奴婢当初跟了小姐,就说过,这辈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小姐的。随便是被抓去官府,还是阴曹地府,巧儿绝对不离开您。”巧儿说着,扑到良辰身上,紧紧的将良辰环住,那力气,抱的良辰差点吐血。
良辰知道巧儿这丫头是真心对她好,唯一的缺点就太爱哭了。于是一边抚着巧儿的背安慰她,一边望着常安问道:“常安,巧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作为我们永安棺材铺的管事,你怎么能跟着瞎闹。若是你真的被抓去了官府,那我们棺材铺谁打理啊?”
闻此,常安只回了“没了。”两字,便没再说话了。
良辰闻此,瞬间无语,只觉的自己真是疯了,竟然指望这个惜字如金,总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常安,能给她一个完整的解释。
正当良辰抑郁难当,将要石化之时,只顾着掉泪的巧儿,这才松开了良辰,依旧是泪眼汪汪的看着良辰,哽咽着解释道:“常安哥哥说的对,小姐,咱们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了。您不知道,今个早上您刚上这花轿,二夫人便与杜管家收拾了行装跑了。不多时就有人来收了宅子和铺子。将我们这些家奴都赶了出来。巧儿在这世上除了小姐一个就没有其他亲人了,所以只能冒险来这里投奔小姐了。”巧儿说着,又上前扑到了良辰的怀里痛哭,这会哭的可比刚才还要凶些。
良辰闻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杀千刀的柳凤芸不光卖了我来冲喜,竟还与杜岳泽私通,卖了我家的宅子和铺子?真是欺人太甚。
先前我就发觉这两人整天眉来眼去,有些古怪,没想到竟淫贱至此,就连如此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不仅败了我家世代传承的棺材铺,还卖了我们的祖宅,可怜我爹尸骨未寒,只怕在天上也会流泪的。
良辰想着,顿时义愤填膺,于是一把拉开了靠在自己身前痛哭的巧儿,对常安说:“常安,你是我爹唯一的徒弟,如今树倒猢狲散,你没有弃我而去,我很是感激。眼下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势必要将柳凤芸和杜岳泽那对狗男女抓回来,还我沐家公道。”
常安闻此,只点了下头说了一个“好”字,便转身快步踱到了门边,拉开了一条门缝,向外张望了一下,便侧身向良辰点头,示意良辰过来。
良辰见此,赶紧回身拉住巧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直到确定巧儿不会再大哭,才拉着她去到了门边。
良辰见原来守门的两个家丁,横躺在地上,有些惊讶,不由的小声问道:“你们不会杀了他们吧?”
闻此,常安立刻回道:“没有。”
良辰闻此,不禁松了口气,只听身后的巧儿小声解释道:“常安哥哥拿了老爷往日对付尸变时才用的熏香,熏了他们一下。这会别说是普通人,就连妖魔鬼怪都扛不住要睡的。”
听了这话,良辰又忍不住回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觉的身边这两人,一个话太少,一个话就太多。如今算来,还是自己最正常。
正想着,常安便推开了门,迈了出去,示意良辰和巧儿跟上来。
三人在这曲折的回廊里兜兜转转,一路上虽未遇到什么人,却也耽误了不少时候。
眼见天色微亮,三人这才好不容易摸到了后门去。
良辰正暗自庆幸此次逃跑的顺利,却见常安望着扣在门上的那把大铜锁发愁。
正犹豫,巧儿便提议道:“这墙不高,不如咱们叠罗汉爬墙过去,否则天亮了,咱们可就跑不成了。”
良辰只觉的这是个好主意,当下点头答应了。
常安闻此,也没有阻拦,只说了句“我先”便踩着一边的墙洞,纵身一跃,攀上了墙头,动作十分之潇洒。坐稳之后,便不慌不忙的向良辰伸出了手。
良辰和巧儿见此,只想给常安鼓掌,怎奈何三人这是在逃命。所以只能忍下来。
良辰来不及多想,赶紧握住常安的手,在巧儿的帮助下,费劲了力气才骑在了这墙头之上,正得意的时候,却见墙那边瞬间灯火通明,几十号护院家丁,倾巢而出。将墙内墙外围了个严实。
良辰骑在这墙头之上,摇摇欲坠。
如今自己拉着一个男人的手,深更半夜的骑在墙头之上要翻墙逃跑。
虽然是非曲直自个心里清楚的很,可在旁人眼中,所谓的清白与名节已经荡然无存了。
看来这次,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三章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眼看着常安和巧儿被五花大绑的押上了正屋堂前跪着,良辰虽然气恼却也无能为力。
只能时不时的瞪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家丁几眼,以此来浇灭自己心中的怒火。
约么等了一刻钟的光景,那庞老爷和庞夫人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这正屋。
眼见两位长辈坐下,良辰心中虽然有恨,却也看在两人刚刚痛失了爱子的情况之下,恭敬的给两人行了一礼道:“给庞老爷请安,给庞夫人请安。”
那庞夫人闻此,抬头看了良辰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又从袖中掏出帕子拭泪,神情十分的忧伤。
良辰见此,心里也不好过,本来满腔的怒火,也随之渐渐平息下来。
那庞老爷见良辰也算是个知礼的人,但眼见堂下果真跪着一个男子,于是清了清嗓子,十分严厉的质问道:“作为我们庞家未过门的媳妇,你相公刚咽了气,你便与男人深夜私奔,真是好不知廉耻。”庞老爷说着,望着被按在地上跪着的常安,自顾自的念叨着:“如此样貌,可是我好儿媳养的男宠?”
良辰见这庞老爷果真是误会了她,虽知即便是解释了,这庞老爷也不一定会信,可若是不解释,常安说不定真的会被当做奸夫被打死。
想着常安自小被爹收养之后,便与自己形影不离,可以说是情同手足。
虽然常安这人话不多,也不爱笑,却是外冷内热的体贴男子。事事为她出头,为她着想。
作为爹的半个儿子,常安一直帮爹打理着棺材铺的生意。正因如此,常安虽有着俊逸非凡的容颜,不俗的气质。可如今弱冠之年却也没有娶得一房妻室。这也是沐家欠他的。
良辰想着,心里虽然难过,却不得不将这份脆弱收起,望着庞老爷,毫不畏惧的回话道:“庞老爷,庞家是咱们启瑞国的世家大族,您又是这庞家的一家之主,良辰敬您,也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庞老爷闻此,不禁抬眼仔细的打量了良辰一番,只觉的这小女子虽然看起来纤弱,内里却有着不输于男子的勇气。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淡然气度,虽先前对她印象并不好,但此刻,却愿意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于是挥了挥手说:“我们庞家是讲理的,你有话便说吧。”
良辰见事情似乎有了些转机,赶紧向庞老爷欠身行了一礼,回道:“庞老爷,庞夫人。其实良辰嫁入庞府并非我本人所愿。不是小女子自恃清高,只是小女子命格极硬,实在高攀不上您这朱户人家。怎奈何我家姨娘,只贪图您家钱财,苟同媒婆将我押上了这花轿。却在我出嫁之后,败我祖业,卖我祖宅。”
闻此,那庞老爷眉头微皱,原来锐利的目光也有所缓和,拿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茶水,便静静的听着良辰讲下去。
良辰见那庞老爷似是信了自己的话,便赶紧指着跪在地上的常安说:“这位男子,并非庞老爷您口中所说的男宠奸夫。而是我爹唯一的徒弟,我情同手足的哥哥。他冒险夜闯庞府,只不过是想告诉我这个苦命的妹妹家里的惨事,想领我回去再作打算。这点,庞老爷您可以明察。”
那庞老爷闻此,望了望常安,又望了望一脸真诚的良辰,心里是信了。可是经昨晚这么一闹,若是就凭良辰这几句话,就不追究了,实在难以服众,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先前一直只顾着哭,默不作声的庞夫人忽然发了话:“好不要脸的小妖精,害死了我的孩儿又背着他偷汉子,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良辰闻此,一阵的愕然,不禁抬眼望着一脸怨毒的庞夫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那庞夫人见良辰不说话,不由的起身,指着良辰数落道:“先前大夫都说我的孩儿病情已经有所好转,若是不是你这丫头一定要带着那副棺材出嫁,我的孩儿怎么会死?都说你们棺材铺的都是极阴之人,一定是你给我的孩儿下了什么降头,把他活活咒死了——”那庞夫人说着,又止不住的大哭起来。
庞老爷见此,赶忙起身上前安慰,而后对身侧的小丫鬟吩咐道:“赶紧扶夫人回屋休息去。”
那小丫鬟得令,赶紧上前想要搀扶庞夫人,谁知那庞夫人便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把将那小丫鬟推开,恶狠狠的盯着良辰喝道:“既然你咒死了我的儿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就让你下去跟他拜堂,做一对鬼夫妻,要你给他陪葬。”那庞夫人说着,回身从桌上抄起一副茶碗,狠狠的砸碎在良辰的脚底,只见那茶碗碎片飞溅,瞬间割破了良辰的右手。
常安见良辰吃了亏,挣扎着起身,想要上前保护良辰,却被那两个家丁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巧儿见小姐受了伤,又止不住的大哭起来,整个屋里顿时乱作一团,气氛十分的诡异。
庞老爷见一贯温婉的夫人,如今在丧子的剧痛之下,如此反常,既惊讶又难过,于是赶紧叫派了几个懂事的丫头,好不容易才将庞夫人劝回了屋里。
望着手背淌血的良辰,庞老爷虽然心存不忍,但是想着自己枉死的孩子,依旧难平愤怒,于是对良辰说:“你如今连篇鬼话,老夫才不会轻信于你。既然我们庞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你迎进府来,你便是我们庞府的少夫人。如今你丈夫刚去,你若真是清白的贞洁烈妇,便该以死明志随他去了,否则——”那庞老爷说着,讳莫如深的望了良辰一眼,分明是逼她去死。
常安见此,不禁高喊道:“小姐,不要。”
良辰闻此,轻笑一声,侧身望着常安,轻声说:“今儿个总算是听见常安你一口气说了四个字,死了也值了。”
良辰话音刚落,便听一旁的巧儿哭哭啼啼的喊道:“小姐,不能死,要死巧儿代小姐死,小姐——”巧儿喊着,又大哭起来,哭到都变了脸色,话也说不清楚了。
良辰望着庞老爷,很明白庞家的意思,但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沐良辰二八年华,正是青春年少的好光景,既没嫁过人也没生过子,岂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控制了生死。若是我真的就这么死了,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无论如何,我沐良辰可是打定了主意要长命百岁的。
良辰想着,斜眼瞄了一下义愤填膺的常安和泣不成声的巧儿,又想,常安和巧儿对我有情有义,我如今怎可为了自保而牺牲了他们,为今之计是要先救出常安和巧儿再作打算啊。量他们庞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杀了我这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庞老爷见良辰只站着不说话,只觉的这丫头是怕了,于是十分轻蔑的问道:“孰轻孰重,我的好儿媳想好了没有?”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庞老爷说:“庞老爷,如今良辰已是你们庞家的人,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关起门来,好好解决。只求庞老爷为我们沐家留下个人,每逢清明可以到我爹坟前上柱香,也不枉你们亲家一场。”良辰说着,侧身望了常安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了庞老爷脸上。
庞老爷只觉的良辰这丫头虽然牙尖嘴利,却也算是一个孝女。
自个昨晚为了亡子的事情忙了一整夜,如今身心疲惫,也没有心情在这里与这小丫头耍嘴皮子,于是挥了挥手,对那些个家丁护院吩咐道:“将这两个人立刻轰出府去,若是再在庞府周围见到,就立刻押去官府处置。”
那些家丁护院得令,没等良辰与他们告别,便拉起常安和巧儿就往外走。
听着巧儿凄厉的哭声,良辰的心都要碎了。可还未等良辰收拾好心情,那庞老爷便招呼道:“来人呢,将少夫人带回新房,严加看管,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就都随少爷去吧。”庞老爷说完,没再看良辰一眼,便拂袖离开了。
眼见那些个奴仆阴着脸围拢了上来,良辰心中愤恨不已。想着这庞家二老欺负她也就得了,如今这些个虾兵蟹将也敢骑在自个的头上,着实可笑。
我沐良辰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不受你们这无缘无故的窝囊气,气愤之下便对着那些个家丁呵斥道:“都给本夫人让开,只要我一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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