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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冥海-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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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然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大黑,水世忠说要送她,夏初然不太愿意,直说今夜月色澄明,需要好好独自欣赏。
水世忠不太了解夏初然,所以也不敢强求,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
他怎么也追不上夏初然。这是水世忠这几年每每在想的一句话。
同样的,他也觉得夏初然不是属于自己的。
他的老师,该是属于世界,属于天地的,属于千千万万生灵的人!
而这件事,好像是天定的一样……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结束
当清晨地第一缕阳光照到屋间,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初然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心神不宁,晚上梦梦醒醒,一晚上都注意着屋外的汽鸣声。
丘山的夜晚很是安静,夏初然以前觉得这就是个天堂,她虽然睡眠浅,但很少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彻夜难眠。
可从昨夜午夜开始,远处山中的汽鸣声就跟打了狗血一样吼一晚。
夏初然听过那声音,知道是刁浪那辆不知何年何月的铁皮火车。
因为没睡好,整整狂躁了一晚上,临到早上,夏初然才收拾收拾起了床,带着火气下了楼。
楼下已经洒满阳光,细细一闻还有阳光的气息,像是裹在暖暖的被子里,舒心的让人遐想。
阿九嫂不在。
夏初然已经提前几天和她吩咐,让她以后没有特别叮嘱不用来这栋房子。
阿九嫂听到这个消息很失落,夏初然安慰她,因为有几位老师和学生要借宿,所以不得以的必须空出房间。
而在外夏初然只说过她是老师,阿九嫂是很热情的大嫂。若是在她的同事和学生面前对夏初然关怀太多,往来者屋子太多次,引起怀疑稍微对自己有些不利。
阿九嫂一直听夏初然吩咐,这么一说,稍微舒心了点,点头喏喏。
其实这只是客套话,刁浪他们的身份才是因为太复杂,不能暴露在阿九嫂面前。
而且还有什么话说的好来着:看神仙打架,不如看老鬼跳舞。
总之夏初然还是希望阿九嫂活的长长久久,反正她合计着刁浪他们也不会待太久,毕竟神仙老在一个地方住着算怎么回事,估计四海为家,几个月之后就飘了,忍忍也就算了。
夏初然这么想着,不注意间就到了楼下,她口有点渴,想看看那里有水,厨房间里鼓动半天,接了一杯冰凉的自来水,咕噜咕噜喝了。
这水怎么烧来着,阿九嫂好像昨晚教过她,开煤气?
“咔”煤气把手直接被她扭断了,夏初然哦哦两声,想起阿九嫂说过这个开关不好,要她小心来着。
咋不去买个新的?夏初然合计了一下,要叫阿九去趟镇上,置办点东西。
没有煤气,夏初然又想喝热水,舔舔唇,眼咕噜一转,想到了个点子。
蹭蹭蹭跑到地下室,搬出了个大物件,然后风风火火跑到厨房,加上了铁架台,拿上酒精灯,找了个干净不脏的烧杯往上一夹,半杯水,下面引燃酒精灯,然后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等水开。
一个人住,她无聊的时候会这么做,她自己喝水的杯子从没脱离烧杯,只是规格200ml、500ml的变,看心情决定今天要不要豪饮。
“哎哟哟,花妹你就这么烧水啊。”刁浪戏谑的声音。
他靠着厨房的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神采奕奕。
夏初然立刻转头,不满大过吃惊,可是看向他的视线稍显局促和隐藏,她佯装撇着嘴,“我原以为你会更早到,火车汽笛声拉了一晚上也没见你们来,我烧个水倒跑了出来。”
夏初然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两腿微弯,个头才到厨台齐平,她双手恭敬的放在两膝上,这么一看显得乖巧了许多。
厨房挺大,空间足够宽,生活用具规整而净洁,刁浪环顾四周,轻松一笑,“我这不是口渴了,怎么样水烧好没,要不我帮帮你。”
口气在询问,动作已经上手,夏初然只见眼前大火一凛,那杯水立刻“咕嘟咕嘟”冒泡,夏初然吓得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哈哈哈,原来你这么不禁吓。”刁浪很得意,转身出了厨房,夏初然余惊未消,摸摸头顶的汗,有些担心她接下来的日子。
可是天不怕地不惧的精神,还是让她迅速站起,盖掉了酒精灯,转身就跟了出去。
“都说见面礼见面礼,我没见过这样的客人之道。你给我说道说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可以考虑赏你几个爆栗合适。”
夏初然紧跟刁浪,嘴里话多语速快,刁浪走前面,突然停下转身,夏初然一头撞他怀里,一个后仰又跌坐在地。
刁浪也不拉她,反而居高临下,笑意不善,“花妹啊,我没想到啊,你原来这么厉害,坑得我好苦,还说喜欢我,一开始就给我下套了吧。”
夏初然摸着额头一怔,接着抬头眨眼道,“你指哪件事?”
“还有几件事?”刁浪立刻皱眉。
“不然呢,不送你个组合套餐,你都不知道有姐姐这号人物。”
“你可真够厉害。”
“你怎么不叫我天才?”夏初然还反驳。
“天才,你这么耍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地才,我是知道才做的,不然我干嘛坑你。”
“你嘴巴上装了机关枪?嘚嘚嘚,你累不累?!”
“你这散弹都没累,小女子不敢越矩。”夏初然是有一句还一句,说的刁浪最后哑口无言,他摸著下巴,顺便盖住了嘴。
夏初然没蛮灵的脾气,却比蛮灵更能说,她是个喇叭花吧,嘴巴朝上“哇呜哇呜哇”。
“过奖。”
“我还什么都没说!”刁浪惊叫。
夏初然摇摇手指头,“脸上都有。好啦,你要不要拉我起来……”
刁浪刚想说“鬼拉你”
接着夏初然的“不然我给你把裤子扒了。”于是刁浪脸色一沉,弯腰两手往她咯吱窝下一伸,把她提拉起来。
起来之后的夏初然就抱住他不放,脸上笑嘻嘻,嘴里叨叨叨,“我就抱着你不撒手了,本来我都想放你一马,你竟然自己找上门,小样,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
“什么鬼!”夏初然此话一出,这回换刁浪挣扎!
可夏初然这个鬼灵精,信奉到手的东西不能跑,死死抱着他,然后哈哈大笑,刁浪不是挣脱不开她,他只要想推哪个人能困住他。
可这次他只在心里耸耸肩,想着到手的女人不要白不要,抱一抱自己也不吃亏。然后就在这屋里,趁着这阳光,还有那温度,感受着难得的恬静。
——这段时间辛苦了,小妹妹……
——你也很棒啊,小哥哥……
……
刁浪打头阵,下午白玫和铭风就都到了。
夏初然和刁浪说三楼的阁楼已经隔开两间给男士,二楼四间房,除去特别的两间,另外的随便白玫选。
这个家里的规矩是不能有烟味,很奇怪的说法,烟味到底包含什么,夏初然也没细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后面,夏初然就离开,她说有事要回落山的本家,刁浪他们只管收拾就好。
刁浪看她骑着自行车弯弯扭扭上山路,估摸着没两个小时到不了落山,然后感慨了一句这个丫头实心肠,也就不管了。
不过最后刁浪投过去的视线有些担忧,他盯着头顶蔚蓝的天空,总觉即将要大雨磅礴。
只是谁在哭泣,谁又在阻止,却没人知道……
……
夏初然到了落山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但她没有从正门上去,将自信车停在山下一处角落,换了双鞋攀上了山崖,找了一处最陡峭的山壁,在夜晚到来之前,轻松地登上山顶。
壁崖之上是一个养猪场,栅栏围的不算密集,简单就能攀过去。
夏初然很放松的往里走,趁着还尚在的太阳,看到了在养猪场里忙碌的妇人。
妇人叹气之声从八百里外就能听到,夏初然走近的脚步声甚至都能被其掩盖。
妇人不断的往猪食盆里加饲料,猪群吃的乐乐呵呵,哼哧哼哧的声音也尤为欢快。
夏初然站在她身后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坐下,等妇人投完最后一次料。
妇人的动作不快,迟缓而僵硬,她总是一边揉肩膀一边做事,最后干完了,腰都累得直不起来,可是妇人在不经意的一瞥下发现夏初然后,奔过来的脚步却健步如飞。
不一会儿就到了夏初然面前,一把将手里的还剩的饲料簸箩全部扔夏初然身上,面容狰狞,言语十分激动,“你还有脸来,就是你害我这样,让我在这么个肮脏不堪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服侍你奶奶五十年,你算什么东西这样对我!”
“那就跳下去吧,呶,那边正好是悬崖,跳下去三天没人发现,你也就不必待在这么个肮脏的地方,你说是吧,白嫂。”
白嫂就是服侍夏初然奶奶的老婆子,年少时就跟着夏老太太,自恃过高,根本不把夏初然放在眼里。
所以夏初然此话一出,她立刻气急败坏,冲上去要打夏初然,夏初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将她推到地上。
然后轻轻掸了掸身上的饲料,保持了一定的整洁。
白嫂倒在地上有些震惊,夏初然不是会还手的人,她通常任打任骂,不多说一句也不还手,末了末还要为别人开脱两句,这,才是夏初然,可是刚才,她还手了……
白嫂有些僵直的盯住夏初然,夏初然宛然一笑,模样还是那个模样,看的却比平时更让人害怕。
“怎么了白嫂?”
“你,你,你想做什么?!”白嫂突然醒悟,感觉没那么简单,她迅速爬起,要去外面找夏老夫人。
可脚步还没跨出两步,就被夏初然一把抓住,狠狠压在地上,白嫂挣扎,不过她已经是近六十岁的老人,根本斗不过身强体壮的夏初然。
“你要干嘛!你要干嘛?!”白嫂惊叫,希望能招呼过来一些人。
夏初然在她身后扑哧笑了,“白嫂你好天真,我为什么把你放到这里,不就是这里恶臭熏天,长期没人愿意来吗,你怎么还认为有人?”
白嫂心里咯噔一下,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大哭不止,求饶不断,“小姐,大小姐,您饶了老奴,我只是,我只是一时不知小姐威严,冲撞了小姐,对不住小姐,对不住,您就念在喝过我几天奶,饶了我吧!”
夏初然嘿嘿一笑,手边却抽出了一把匕首,“饶了你,不行吧。我给了你机会,你一次也不珍惜,我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知道我为什么一次次在众人面前放过你?那是因为,心善的假象会给人造成固板的印象,就会认为,我既然第一次没惩罚你,就不会第二次故意找你麻烦。况且你看,这里山高皇帝远,我将你抛尸山下,别人也只会当你是失足落山,因为——对我的不屑。你说是吗?”
“小,小姐,您,您,您……”
“嘘……”夏初然手放在嘴边,嗤嗤笑,“你看,天都快黑了,不要让我摸黑走山路回家嘛……”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五月春暖
“喂!喂喂!”清晨的第一声嘈杂,是刁浪急促的敲门声。
刁浪站在一楼楼梯间的一个小房门外,不知不觉间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耐心。
要不是白玫叫他喊夏初然吃饭,他才不会站在门口五分钟,也不会了解到这个大小姐到底有多么耐磨!
有房间不睡,躲在小房间也就算了,磨磨唧唧是家常便饭,吃个饭也要喊百八十遍,而且都不确定能醒。
来这里快两个月了,这日子就是家常便饭,每次说道夏初然两句,她就说自己过习惯了,要改需要一段时间。刁浪是极没耐心的人,一句话反反复复就不是他的作风,现在这样,他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夏初然就是不听话的熊孩子。
“叩叩!”最后一次耐心之举之后,刁浪直接打开了房门。
房间非常小,就普通的居室还只能放一张床的那种,地上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有一个矮桌子,夏初然的习惯,席地而坐,要不就趴着,她的房间也是清一色的低矮小床和小桌,看看这房间,她的特点就一览无余。
四周围的书杂乱的堆着,不像楼上的那个大房间规整整齐。
今天是刁浪第一次打开这个房间的门,阳光从对面的大窗户蹿入,照的是一地的狼藉。
这里面就没落脚的地方,而夏初然倒在书堆间,根本没醒的样子。
刁浪扒开一部分书,走到夏初然侧,踢踢她,力气渐渐加大,夏初然才朦朦胧胧的醒来。
头发乱糟糟,脸上是倒挂的眼镜,她扶好框架,睡眼朦胧地问,“浪哥,怎么了?”
刁浪蹲在地上,扯她的脸,“你几点睡的?”
夏初然吃痛,清醒多了,细想一下最后挠挠头,“不记得了,怎么了?很重要吗?”
重要?刁浪青筋跳了跳,“你有什么是重要的?”
“时间。”夏初然擦擦口水,在一堆书里找到了自己最后看的那本书,在没看完的那一页折了一个角,刁浪看到那本书,名字叫:微生物。旁边还有微生物解析,理论微生物等等书籍。
刁浪视线最后回到她脸上,平静了很多,她说时间,这倒是,昨天她还在说,当老师有许多知识需要现充,现在的孩子提的问题可刁钻了。
所以她就恶补。
“你戴眼镜?”刁浪这才注意到夏初然戴着一副眼镜,平时看她也不带,此时不免有些好奇。
夏初然拿下眼镜,捋捋头发解释,“200度,可带可不带,晚上累了,视力不行就带了,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夏初然自从他们住进来后总在问。
她应该是觉得自己认为很正常的行为,怎么到刁浪这里就奇怪了,一定是有问题,问题在哪,夏初然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顺嘴的话总归能说吧,说了又不会嗝屁。
随心所欲,有点意思。
刁浪摸摸下巴,“来这里这么多天,根本没见你认真睡过。”
夏初然鼻子有点痒,揉了揉,“有什么认真睡,我的时间宝贵,做完事困了再睡就行了不是。”
回答是她的风格。刁浪心想之前简单接触就知道,她能跟着他们不眠不休几天不合眼,即使累了也就嚷嚷,应该是她说的习惯,
这么一说,刁浪又想起夏初然那次因为金教授爆哭,他翻窗进来那一次,夏初然是到点睡觉,提早关灯的。
虽然不排除夏初然只是那天心情欠佳,但她比刁浪认为的深不可测的多,所以他也对那天夏初然具体的心思不甚了解。
苦恼还是接着苦恼,来这里本来想这在她身上寻求突破口,没想到这姑娘就是随心所欲的邋遢鬼,性格就是遇正事开挂,遇闲事糊涂,而她的生活里几乎全是闲事!
夏初然挖挖鼻孔,跟着刁浪,刁浪伸手扯她耳朵,夏初然吃痛,手自然也放开。
“我就挖个鼻孔,你总扯我耳朵干嘛!”夏初然鬼哭狼嚎,刁浪松开手,勾住她的脖子往外带。
他肯定不会听她废话,有那时间早饭都吃完了。
房间就在一楼,于是夏初然也没走几步就到了餐厅,桌上摆满了餐食,估摸着四五种是有的,什么咖啡白粥加牛奶,面包馒头配大饼,特别是那大饼,夏初然远远就看到,自己比对了一下,该是三个半的夏初然脸。
铭风身姿挺立站在一旁擦拭手,早饭就是他准备的,这房子里的另外三人,都是十足的手残。
这不,前不久刚联合起来把厨房炸了,于是只能在在院子里搭一个棚临时炊烟,说起来厨房犯了什么罪,这么凄凄凉凉也是没谁。
白玫早就坐到了桌前喝着咖啡,抬眸间见到了夏初然和刁浪,温柔一笑,夏初然如沐春风,手都顾不得洗,立刻来到餐桌边,对着白玫痴痴笑。
“白娘你太好看了,怎么才能像你这么好看,然后勾引浪哥?”夏初然眼神纯真而真挚,恍惚间还以为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其实她应该如此,过去的很多年,她一直如履薄冰,白玫知道,他们都知道。
“好看……”白玫放下杯子,将一杯牛奶推到夏初然面前,而后浅笑,“好看的只是一时,或许你可以用阿浪绝对从别人身上见不到的特点吸引他。”
“这样吗?!”夏初然立刻站起,拉开她的睡衣露出大白腿,转头问刁浪,“你觉得这算不算特点。”
刁浪青筋抖动,“你特别棒,坐下吧。”
这已经是他们的日常,夏初然就没停过贫嘴这件事,所以刁浪已经从一开始言辞反驳,到后面的随意尔尔,管不了,真的,他年纪大了,管不住夏初然这个毛小孩。
大家吃吃喝喝,还是照例夏初然要去学校教书,今天她有两节大课,早上一节,下午一节。
前段日子她软磨硬破硬是要夏仁杰给她买了一辆汽车,试了几天,撞了几天,今天依旧准备开它上路,而且前路未卜,比她做爆炸性实验还要让人没安全感。
于是照例,其余三人在门口送她,看她开着车子出车库。
夏家的院子夜间看不大,白天一细瞧,前前后后的规模整个一城堡。
吃得多,话又多的公主住在城堡里,按着每三天一次的标准,成了马路杀手。
只听“砰”的一声刁浪盖住眼,她那车库真没法看了,明明天气很看好,山里空气清醒,应和着鸟儿的欢歌笑语,刁浪觉得这应该是个美妙的日子,可他们干嘛总跟那破车库过不去,夏初然动手能力真不是她说的一般,是极差!
“去跟着吧。”白玫和铭风的叮嘱,“昨天不是差点掉沟里吗。”
刁浪望天长叹,一声比一声长……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花妹你的假面到底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是老师
五月的春风带着丝丝燥热蹿进了校园。
八城大学的校园里,早春时节的花已经枯败了几轮,此刻白色槐花的芬芳占领了高地,引领着蜂蝶的交相争夺,别有一番春意。
五月……注定是个争奇斗艳的季节。
夏初然的第一堂课是早上九点半开始,她的课不固定,一周四节课的标准,在她最喜欢的星期四垂怜的给了两节。
当然,她是不愿意的。
她做老师还差四个月就满一年。
可是她还没找到当老师的感觉,有时候站在讲台上还觉得紧张,控制呼吸间有时连书本都握不住。
就这样的她,想要躲着喘息一下,却在明堂堂的教室里无处可躲。
就这些事,伤坏了夏初然的心神。
夏初然今天的大课是借用的计算机系的阶梯教室,因为和工程系的上课场地有冲突,每周都要借一次,课程为选修,学生慕名而来的挺多,所以各种难以控制的场面夏初然都经历了一遍。
孩子们发散性思维一出来,偶尔还会给她增加很多难度。
老师真的不是一般难做。夏初然有时候还会很疲劳的想。
所以夏初然必须恶补很多知识,扩展的知识面有时候大到不可想象。
这群学生里,能干的太多。
夏初然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再往前说也是让老师头疼的上课重点捣乱分子,可是她也不是什么都会,跨区域这种事,很难办,特别是她这门课对学校所有人开放。
就说这计算机系都有几位学生来请教,可一摊开,和编码搭上线,夏初然就头疼了,上次艺术系的学生还让她画个原核细胞,夏初然那个手残抖了一节课。
所以她的课经常被旁听,很多都是被她“伤害”过的老教授们。
什么叫因果报应夏初然这才知道。
大家心灾乐祸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而每次只有金教授觉得她没问题,鼓励的话一个接一个,笑的和蔼,又充满自信,就觉得自己的得意弟子什么都会。
偶尔还和别的教授们吵一架,说什么“你们不知道她懂多少,也不知道她的潜力,我的然然天下第一!”
夸夸其谈起来也不害羞,惹得老教授们纷纷啧嘴。
夏初然为难却也开心,她最喜欢金教授在一番苦恼下第一个想到自己,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太好了,也平添了几分安全感。
她需要认同,太需要了。
现在这节课,又是上到一半又出了问题,为首是经常和她作对的大男生,长相清秀,十九岁的意气风发,夏初然之前被他唬过一次,后面就再也没有出过问题。
“请问,这位萧无循同学,你站起来是要给老师拉电线吗?”夏初然看他站起来,手上板书还没停。
这个阶梯教室的电线接的外面,有些设备不能使用,老师上课有时候要拉一根电线出来,为了分清那个是自己需要的,偶尔会让同学帮忙挑一下指出来,这不,萧同学就首当其冲了。
萧无循这名字是他爸取得,说是一位高中老师,对无限循环小数有着莫名的热情,而这成为了夏初然无限次受到萧同学关爱的原因之一。
“夏老师,您这门课竟然还有操作分,老师我不懂,当时开课之初明明说的是理论知识,不然我们也不会选不是。”萧无循爱挑拨课堂气氛,夏初然一开始还紧张呢,后面渐渐无视这个幼稚的小鬼,他这么做,无非和自己从前一样,希望老师认输。
可惜,夏初然是从混世魔王出来的,最懂得怎么打击混世魔王。
“这样啊,萧无循同学的耳力或许不行,我的记得开课之初就解释过,我的课是理论加操作,也给过机会退出,现在提起来,这是要扰乱课堂进度吗?或许,你知识点记下了吗?下个星期小考,别忘了我不说第二遍,范围就是目前为止的内容。”
“哎~~~”现场同学发出哎呦喂的哀叹声,夏老师的课最难考,过不去烦死了,平时的萧同学是大家看热闹的催化剂,这个时候就是浪费时间的捣蛋鬼。
萧同学明显脸上挂不住,十九岁的年龄很容易冲动,立刻反唇,“夏老师,你说的我根本没听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说过的话……”
萧无循一边说,夏初然就已经拿出磁带和收音机,打开,调了一下,立刻听到了夏初然一字不差的一段录音:理论加操作,无法接受的同学可以退出重新选课。
夏初然有每堂课录音习惯,为了回去找找自己的错误点,以及学生们没有理解的点。
好吧,萧无循立刻脸色惨白。
可他不服输,依然坚持道,“夏,夏老师,你明显混淆视听,我问的是你奇怪的理论加操作课程,你还没回答,你这样不服众,同学们说是不是!”
学生的声音稀稀疏疏,没多少人帮和。
夏初然走下讲台站到萧无循同学面前。
大学生的身高早就比身高一般的夏初然高去不少,可她威严自在,萧无循见她过来立刻矮了半分。
“萧同学,我问你,大肠杆菌你知道吧。”
“这是自然。”萧无循胸有成竹,毕竟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生物菌种。
“什么纲?”
“γ…变形菌纲。”
“科属。”
“肠杆菌科埃希氏菌属。”
“好,什么分裂方式。”
夏初然问题一个接一个,萧无循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这些不是常识吗,有必要一个个问,小瞧他?
他撇撇嘴,继续回答,“二分裂。”(二分裂,生物学分裂,即为一分为二分裂模式)
“分裂时间。”
“13…20分钟。”
“好,那么我现在有24小时,以15分钟分裂一次为基础,你说能分裂多少?”
这还不简单,萧无循胸有成竹,“15分钟,一小时4次分裂,一天分裂4×24,也就是2的96次方。”
“ok。”夏初然打了个响指,“我给你实验器材,你还要什么我给你准备,24小时,数值可控在2的10次方上下,就算你嬴,去分裂吧,别坐着了,你的时间宝贵。”
现场有人嘻嘻笑笑,萧无循满脸尴尬骑虎难下,夏初然回头吐了个舌头,继续教书,她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也传进了靠窗户的一个好似熟睡的男人耳朵里,他不经意露出笑容,窗外阳光正好,屋里暖意回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人的距离
一节的大课很快结束,虽然中间有不少的插曲,但幸好有惊无险。
当下课的讯号响起,学生们一窝蜂的涌动,有些找夏初然再聊两句,言语之间没有上课的紧张感。
“老师你的白围巾呢?”
夏初然的白围巾,从她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出了名,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也会系在她的单肩白布包上,可是自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这白围巾就不知何踪影,不得不说有些奇怪。
夏初然怀念性的抚摸空荡荡的胸前,自从白围巾丢失后,她真的很久都没能适应,她自认为万事可以掌控,却没曾想,很多事情都在悄然变化着,世间最奇妙的就是无法预期的未来,这股未知的心情,却让夏初然有些着迷。
那种自己还有选择的感觉,一直是她追求的东西。
于是她微微笑,“围巾啊,被一只小野猫弄丢了,或许以后她会将自己送给我,以偿还围巾的损失。”
“小猫吗?”学生们面面相觑,又立刻喜笑颜开,他们的夏老师真如传闻中那样,完全让人搞不懂呢。
夏初然抿唇带笑,也不解释,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温暖的风,远处的蓝天略显浓重,而那白云惬意的也让人无限遐想。
这些欢快地吵吵嚷嚷,因为孩子们的离去渐渐平息,偌大的教室又恢复它最原始的模样。
宁静、平和,窗纱在微风中摇晃,黑板上是杂乱的板书,地上是乱飞的纸屑,偶尔有小鸟停在窗台上嬉戏,唧唧喳喳的叫声雀跃不已。
夏初然借着这和煦的晨光,拿起了扫把和工具,一边清扫,一边打个哈气再逗一下鸟,慢慢的就整理好了教室。
她轻快的跃步,突然像少女一样在空荡的教室里旋转欣喜,哦不,看她的身影,明显是有了欣喜的目标,或许也可以被称为令她欣喜地目标。
在这间教室的靠近窗外的最角落里,安安静静趴着一位男子,从上课之初就待在那个角落。
男子像是守卫她的战士,在所有喧嚣过后,依然待在了夏初然触手可及的地方。
之所以称为男子而不是学生,那是因为夏初然知道,这可是她的浪哥。
刁浪趴在那睡了好一会儿,因为阳光,他将书盖在了自己脸上,用的还是从夏初然那里要来的书本。
呼呼清风从窗户口吹入,掀动书页,“刷刷刷”空气中仿佛都是墨香。
夏初然走进,轻手轻脚间,脸上全是恶作剧的表情。
她轻轻拿开盖在刁浪脸上的书,看他好看的眉眼,松松的头发,以及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的脸庞,夏初然难掩激动,凑近,“呼”地吹开他额前的发丝。
还不醒?
那就不能怪她了。
夏初然窃笑,箍住自己一侧的长发,弯腰,慢慢凑近,在一点一点的靠近中,她哧哧地笑,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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