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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偷渡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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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着,他却话锋一转,语气中隐含诱导之意地说道:“或者说,你那天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让你也记不清自己干了什么?你老实交代,这里是山阴市,我们自有判断,你不要错失机会!”
“老马!”魏白渐渐皱起眉头,不由出声警告。
老马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队长,先听听她怎么说。我就是为了让她放下防备,绝不是暗示她被鬼上身!”
魏白无奈瞪了他一眼,他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老马的言外之意?
同样,王翠花也不傻!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没错没错!这位警官,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没必要杀她啊!我养了她15年,一分钱都没捞回来呢!”
也许是王翠花真的觉得有了一线希望,一下子变得异常配合,仔仔细细叙说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也就是沈莉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吃过午饭,王翠花便去了小区里一个媒人的家中,打听前些日子自己相中的儿媳到底是什么说法。
儿子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娶,这是王翠花心中最不放心的一件事。自己年纪渐渐大了,现在每天爬上爬下,往返位于顶楼的家,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将来若是自己有一天真的不在了,儿子岂不是就没人照料了?
至于自己那个孙女沈莉,她从来没指望过!
可媒人给她的回话,却令王翠花万分失望。
正如她之前听到邻居的议论一样,人家嫌弃自家儿子有个不大不小的女儿。
媒人说的十分明白,若是三五岁的小孩,继母嫁进来还能培养培养感情,若是已经出嫁的女儿,人家还能少出一笔嫁妆。
15岁的小姑娘最是叛逆的时候,谁敢来触霉头?
更何况王翠花的这个孙女,“声名在外”!人人都知道不好惹,王翠花的儿子又不是什么人中龙凤,谁会巴巴的上门给自己找麻烦?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被媒人劝说“还是过几年再操心你儿子的婚事”,这令王翠花一口郁气堵在心口!
回到家中,想找沈莉发泄怒气,偏偏却连人影都看不到!
王翠花憋着这口气,操持完晚饭,直到她伺候儿子吃完休息,沈莉都一直没有回家。
晚上**点左右,她就这样,气愤不已地上床睡觉了。
“睡了?”做着笔录的老马一愣,抬头看向王翠花,怀疑道,“这一天就过去了?”
要知道,根据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沈莉就是在这一晚被害的。视频中的犯罪嫌疑人,现在却说她**点就睡了?
王翠花苦着脸,神**哭无泪,“警察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睡了。后来,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啊!这么说吧,我觉得我应该是做了一个梦!那个死丫头不是一直没回来吗?我梦见天亮了,我就像往常一样,起床先去松柏公园跳舞,然后准备跳完之后,回家给儿子准备早饭……”
☆、24 梦中杀人
王翠花的梦很真实,用她的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前往松柏公园的一路上都没看到人,到了公园以后,也没有看到平日里和自己一起跳舞的老姐妹们,她险些以为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开始。 X
她走在蒙蒙亮的马路上,四周雾气很浓,以至于有辆出租车开到她的眼前,她才发现,虽然没撞上,却吓了她一大跳。
那一刻,王翠花觉得自己差一点点就醒过来了。眼前的浓雾和出租车,以及下了车的司机,都像是水里的画面一样,摇晃起来。
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只是背后微微潮湿,像是被吓出的冷汗,于是她才翻了一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闭上眼,她便又回到了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已经明知是梦,还要继续往松柏公园走去。可反正只是做梦,想往哪里走,也不受自己控制,就当是散散步了。
王翠花在“梦中”被自己的双脚带到了平日里跳舞的观景台,天色又亮堂了一些,没见到老姐妹们,她还有些诧异,这做梦不是应该做全套吗?难道自己一直梦想的就是“独霸”这个“舞台”?
莫名其妙的王翠花有些索然无味,一个人跳舞,连个观众都没有,那又有什么意思?
就在她想离开的时候,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期待,观景台外侧靠近湖水的那一边,突然传出一声虚弱的闷哼。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往下一看,却愕然地发现了自己一天都没找着的孙女沈莉!
在媒人那里碰的壁,平日里邻居们的议论,瞬间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就是这个孙女,让自己的儿子老无所依!就是她,害得儿子离婚,之后还一直找不到对象!就是因为她,这些年里,自己替儿子看中的好几个女人都心存畏惧,不肯进门!
“真恨不得掐死她!”
这一句平日里,王翠花放在嘴边的口头禅,如同魔咒一般,在她心里反复响起,最终充斥了她的全部思维,越来越强烈!
“呵?要不是你马上就能挣钱了,就算掐死你又怎么样?”王翠花死死看着躺在斜坡上的沈莉,心中的怨念全部爆发了出来,“我养你15年,你得加倍回报我!我可不傻!”
王翠花在叙述到这里的时候,神色十分迷离,她不停地强调道:“警察同志,那个时候,我真的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梦!我有那么一会儿,又把它当成真的了,还转身想走!就像以前每次看见那个死丫头,都恨不得杀了她,却一直忍住的时候一样!可是突然就好像有人提醒我似的,我一下子意识到这就是个梦……”
再度对自己身处梦境深信不疑的王翠花,终于翻过了护栏,坐在了沈莉的身上,向她的脖子伸出了手……
也许是年纪大了,以为自己在梦里的王翠花看着自己15年都看不顺眼的沈莉渐渐没了声息,彻底停止了挣扎,她也觉得分外疲惫。
四周的光线渐渐消失,梦境慢慢结束了。她也一觉睡到天亮,一夜好眠。
真正的早上来临,王翠花起床的时候,感到被褥上有些潮湿,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自己果然被昨天差点撞上出租车的梦吓得不轻。
她真正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洗漱后,便匆匆出了门,就和梦中刚开始的场景几乎一样。
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外面并没有下那么大的雾,只有薄薄一层。
她隔着薄雾,远远看见自己的老姐妹们已经到了好几个,却似乎围在一起在议论着什么。于是,她像以前一样,亮开嗓子招呼道:“你们闲聊什么呢?还不抓紧时间,趁着人没来齐,先跳个自己想跳的?”
“王翠花你快来!这里不晓得弄上了什么东西,臭得要命!怎么跳舞啊!不行不行,看来今天要换地方了!”
“哎呦,你说的容易,临时换到什么地方啊!现在的小年轻,哪个给你一大早的跳舞啊!”
老姐妹们捂着鼻子,你一言我一语,王翠花心中却突然起了异样,这臭味?
她借着薄雾的遮掩,走到护栏旁,强装镇定道:“我闻着像是死老鼠的味道,找出来扔远一点,不就好了嘛!来来来,大家一起找找!”
“哎呦!死老鼠!真晦气!王翠花,你看看是不是水里漂着的?我闻着那味儿好像就是从湖里传来的!”
“王翠花你等会儿,我找根树枝来帮你,光用手怎么捞死老鼠,多恶心啊!”
老姐妹们有的捂着鼻子站远了些,有的从几米外,折了一根树枝就往回走。
王翠花只觉得自己身体都开始僵硬了,她下意识地回答道:“不用不用,我先翻过去看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翻过那护栏的,只是后来听自己的老姐妹说“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灵活啊!看来平时跳跳舞还是蛮有用的嘛!”
翻过护栏,脚下那分外熟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惊慌起来。
偏偏早晨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散去,赶来帮忙的老姐妹也趴在护栏上,看清楚了斜坡上的情形,并惊呼出声:“啊!死人啦!”
“什么?不是死老鼠?哎呦,我看看!”
“别看了!赶紧报警啊!”
“王翠花你快上来!是死人啊!”
王翠花机械地转过头,脸色苍白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我来报警,死的是我孙女。”
“你孙女?”
“沈莉?”
一帮老姐妹们震惊不已,好几个人一起搭把手,才把浑身瘫软的王翠花从护栏那边弄了回来。
大家都以为她的异样,是因为死去的人是她的孙女,她太过伤心所致,还一直安慰她,直到警察的到来。
王翠花陈述完事情的经过,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魏白却不想放过她,追问道:“你既然说你是在梦中杀人,那为什么在发现尸体的时候,你要第一个翻过护栏?是不是为了掩盖杀人时留下的脚印?”
“脚印?”王翠花满脸迷茫,“什么脚印?”
☆、25 婆媳相见
事实上,在案发现场,那潮湿松软的斜坡上,警队的同僚们还是提取到几枚脚印的。 X只是脚印不深,不像是凶手作案的时候留下的,再加上尸体的第一发现人,也就是王翠花被证实曾经跨过护栏,所以脚印才没有作为线索。
可现在凶手既然也是王翠花,那她当时留下这些脚印的目的就很值得怀疑了。如果是为了刻意混淆自己作案时留下的疏漏,那她说的什么无意识杀人,就很难令人信服了。
可王翠花此时的迷茫,看起来不似作伪。
魏白也很难判断她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假装,只好轻声嘱咐身边的老牛,“带她去做一个精神鉴定,查一下她有没有梦游的历史。”
“老马,你跟我一起再去会会王翠花的儿子。”魏白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女儿死了,凶手是自己的老娘,他还真能在家待得住!”
“好!”老马一口答应道。这个新队长在想什么,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无非就是不完全相信王翠花说的话罢了。
如王翠花所言,她见到沈莉的时候,沈莉就躺在护栏的那一边,并且反抗力极弱,她才轻而易举地在“梦中杀人”。
可问题是,好端端的一个15岁小姑娘,怎么会大晚上躺在公园的湖边任人宰割呢?
换做老马自己,这简直就不是问题,凶灵要杀人,把人弄到那地方有什么难的?
可问题是自家这个新队长死活不相信这一套,现在八成是怀疑王翠花的儿子沈天齐是共犯。
老马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偷个空,把调查结果发给乾昭昭,一边跟着魏白走出了审讯室。
刚一出门,一个消瘦的人影就突然冲到了两人面前,“警察同志!杀人凶手抓到了是不是?是那个恶毒的老太婆是不是?”
来者面容憔悴,声音沙哑,是个目测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身后还跟着老马的儿子小马。
魏白身形矫健,一下子就让到了一边,走神的老马便被这女人扑了一个正着。
老马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看向自家儿子,“怎么,怎么回事?这是?”
小马苦着脸介绍道:“这是被害者的母亲,下午刚到。我正询问她沈莉的一些情况,你们就抓了人回来……”
魏白和老马这才想起,沈莉的母亲可不是说过这两天就会赶回山阴市么,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还跟王翠花碰了个正着。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明着虽然是在问老马凶手的情况,可这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审讯室里的王翠花,那眼神跟要吃人也没什么两样。
魏白仗着人高马大,拉开了沈莉母亲,沉声道:“关于你女儿被害一案,还有些细节需要调查清楚。你先不要激动,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好吗?我们绝不会放过真正的杀人凶手。老马,你先去请沈天齐来警局一趟。”
沈莉的母亲名叫郑兰,根据资料显示,她今年已经42岁,但是乍一看却很年轻。她身着一身职业套装,白衬衫搭配着黑色的西装裙,显得十分干练。只有眼角的细纹,默默暴露着这个女人已经年过四十的事实。
也许是匆匆赶来,衬衫和裙子上都有在火车上留下的褶皱。郑兰的脸上也写满疲惫,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不知是因为女儿被害心焦不已,还是因为连夜赶路辗转难眠。
她一直看着王翠花被带上手铐,押往拘留室,浑身的尖刺才收敛起来,眼神也软了下来。
她怔怔地坐在警局会客室沙发里,愤怒和仇恨慢慢都变成了悲戚,眼睛里弥漫起水色。
魏白接了一杯热水,想了想又翻出一袋速溶咖啡倒了进去,然后才递到郑兰的面前,缓声道:“还请节哀。”
郑兰闻着咖啡的香气,愣了一会儿,才双手握住杯壁,低声道:“谢谢。”
两人沉默了好半天,郑兰才再度开口道:“警察同志,真的是她吗?不是都说虎毒不食子么?都过去15年了,她怎么还耿耿于怀?”
魏白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安慰被害者家属,用警校同学的话来说,就他这形象,不被人家怀疑是杀人凶手就不错了。因此,他在这方面实在是缺乏经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以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是王翠花。”
“莉莉现在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她吗?”郑兰怀着希翼请求道,可语气中却又带着迟疑和畏惧。
魏白点点头道:“可以。”
他站起身先行了几步,突然想起沈莉嘴角那诡异的伤口,不由好心提醒道:“沈莉的尸体有些异样,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郑兰脚下微顿,踟蹰了一会儿,突然眼圈一红,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那,那算了,我不去看了。我这么多年也没看过她,也许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看见我这个妈妈。”
魏白有些想挠墙,就说这女人的心思最难揣摩,唯一的亲生女儿死了,这做母亲的怎么好端端的连遗体都不想见了呢?就算沈莉现在的样子有些难看,可那也是她的女儿吧?
他不大能理解郑兰的想法,只能带她回会客厅。
“郑兰女士,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说说你前夫的情况。”魏白看看时间,老马应该快要带着沈天齐回来了。他只希望在此之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郑兰哭了小半天,双眼红肿,可心情却平复了不少。听到魏白的问话,她反应很快,“是不是沈天齐也有嫌疑?”
“为人父,为人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沈天齐却迟迟没有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就连你身在外地,现在都已经赶到警局,可他就在山阴市,却只一心想着工作?”
郑兰脸上带泪,却极为讽刺地笑了一下,“如果他不这样,那就不是他了!我最一开始不就是被他这一副积极上进的假象给骗了?这个人说的好听,那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就是自私到了极点,只关心自己,不管别人死活!”
“警察同志,你们不用调查他了。就他那种人,哪怕恨透了莉莉,也不会给那个老太婆帮半点忙!”
郑兰说得斩钉截铁,魏白却不置可否,没人帮忙,沈莉怎么会死于一个七十多岁的女人手里?
☆、26 自私的胆小鬼
老马去沈家请人的时候,是跟儿子一起去的。 X小马对先前婆媳偶遇的情形心有余悸,因此这一次在警局门口停稳了车,他便跳下车,直奔会客厅门口想要提前报信,却冷不防被郑兰逮了个正着。
她冷哼道:“沈天齐来了?我相信他不会对莉莉动手,只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脸见我。警察同志,如果需要我回避,我一定配合。”
魏白毫不犹豫地一伸手,将她请到了隔壁的屋子,认真嘱咐道:“不要出来。”
小马:新队长威武!
沈天齐还是当然在沈家见到他时那副木讷冷淡的样子,就算被“请”到警局,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波动。
他只是在老马的带领下,默默走到沙发边坐下。那个位置,恰恰是他的前妻郑兰刚刚才坐过的地方。
他低眉顺目地坐着一动不动,微微瞟了一眼自己面前那杯没喝完的咖啡,淡淡道:“我不喝咖啡,给我一杯水就好,谢谢。”
端着一杯温水走来的老马有些莫名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以及茶几上的咖啡,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收拾了咖啡,把水杯摆在沈天齐面前。
魏白神色严肃,单刀直入道:“沈先生工作繁忙,我就直接提问了,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沈天齐端起杯子凑到嘴边,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小口,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对魏白的回应。
“案发当天,也就是本月28号晚上10点,一直到29号早上5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魏白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沈天齐。
他的神情毫无变化,漠然道:“晚上10点我已经睡了。一直到早上,我都在家里睡觉。”
“当天夜里,你的母亲王翠花离开家,又于凌晨返回家中,你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吗?”魏白追问道。
“我的工作很辛苦,晚上睡得一向很沉,不到早上是不会醒的。如果你非要让我拿出证据,我也没有。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莉莉会死,我难道还能提前准备好不在场证明?”沈天齐微微抬起眼睑反问道。
魏白话锋一转,问起了另一件事,“据调查,你和你的母亲并不喜欢沈莉,甚至因为她是女孩这件事,迁怒你的前妻,最终导致你们离异。这件事是否属实?”
沈天齐瞳孔微缩,语气中渐渐显出抗拒,“既然你们已经调查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难道你们要说我就因为莉莉是个女孩,我就和我妈合谋杀人吗?我把她养大,难道就是为了杀了她?”
魏白伸出手指敲了敲茶几,不答反问,“据调查,王翠花近年一直在为你物色再婚人选,但都因为沈莉的关系,没能成功,因此对被害人的怨恨日渐加深。沈天齐,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因为这件事,后悔将沈莉养大吗?”
“哐!”
沈天齐重重将水杯放下,提高声调道:“警察同志!我没有再婚的原因,和莉莉没有关系!我妈也心知肚明,我们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迁怒莉莉!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杀了她!”
魏白见他终于动怒,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同样提高音量,掷地有声道:“你,也许不可能,可你的母亲呢?我们掌握的证据,比你想象中还要充分。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
沈天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充分的证据?什么证据?难道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我了?”
魏白眼中闪过精光,顺着他的话头逼问道:“没错,你现在还不想说吗?”
一边做着笔录的老马忍不住惊讶,抬头看了一眼沈天齐,不对啊!这事儿应该跟他没关系啊!难不成这个沈天齐还是个孝子,想要替王翠花顶罪?
沈天齐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软在沙发里,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迷茫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天我睡下不久,就听到我妈房间里有动静。一开始我也没想管,可是我听到她出门好久都没回来,这才出去找了她一会儿。她平常会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找到松柏公园的时候,隐约看见有个人影像她。可是我叫了她,她却没答应。后来我就等在公园门口,直到她出来,才跟着她一路走回去。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魏白和老马齐齐一愣,按照沈天齐的说法,那岂不是意味着沈莉死的时候,他就在公园外等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妈举止异常,却只是在公园外等着?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完全没有进公园查看?”老马不自觉地抢了魏白问话的活儿。
沈天齐生硬地回了他三个字,“我怕黑!”
魏白沉下了脸,一字一句都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所以,你就在松柏公园外,等着你母亲杀了你的女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跟着她回家,第二天还若无其事地去了单位?”
沈天齐神情有些僵硬,嘴唇嗫喏了几下,才微弱地呢喃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我妈进公园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莉莉会死!我妈平常最多就是打骂一会儿,我怎么想到她会真的杀人!”
魏白眼神一凝,缓缓道:“你以为沈莉不会死,所以才放任王翠花走进公园,对她施暴?”
沈天齐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攥紧了双手,薄薄的衬衫前襟在二十多度的室内温度下,依旧慢慢被汗水浸湿。
“说吧,”魏白再度屈指敲了敲茶几,“你是怎么知道沈莉当时就在松柏公园的?”
沈天齐下意识地摇头,“不!我不知道!”
“现在否认也晚了,你刚刚说过的所有,不仅有笔录,还有录音。你如果再不配合,我们只能根据你有拘禁沈莉,与王翠花协同作案的重大嫌疑,而将你暂时收押了。”
“我刚刚说了什么?不可能!我不可能说出口的!”沈天齐瞬间陷入了慌乱。
老马悄悄翻了翻记录,凑到魏白耳边轻声道:“队长,他没说自己知道啊!咱们没证据,不能逮人吧?”
魏白微微勾起嘴角,声音不大不小,“这不就有证据了吗?他说,他不可能将知道沈莉在松柏公园的事说出口。录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27 陆晓琪的尸体
沈天齐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黑脸警察,半晌才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你在诈我?”
魏白刚准备再接再厉,彻底攻下他,却不妨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X他掏出来一看,便低声对老马叮嘱道:“你继续,务必在我回来之前审问清楚。”
紧接着,他便走到门外,按下了接听,“蔡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沈莉的案子还差一点就能侦破了。”
手机里传出蔡金宏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气,“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立即到我办公室来!”
魏白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挂断声,眉头紧锁。前一日,这个山阴市的警察局局长对自己还很友善,现在却态度大变,他直觉一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蔡金宏的办公室并不在警局大楼内,而是在大楼背后一处独门独院的平房里。不知情的人乍一看,还以为是警局后门也设了一处门岗。
魏白推开门,就见蔡金宏正焦灼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见他进门,蔡金宏便急促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去过极乐苑?”
魏白有些莫名地点点头,解释道:“沈莉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不日就可侦破,我认为并没有请求外援的必要。”
他说的婉转,可蔡金宏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言不由衷。他一步跨到魏白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喝问道:“你根本就没想过去找极乐苑帮忙,是吧?你以为?你真以为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这里是山阴市!不是你呆惯了的象牙塔!”
对于自己新上司突如其来的斥责,魏白实在摸不着头脑。
他自问已经十分敬业,从踏进山阴市的那一刻起,他就马不停蹄,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沈莉被害一案中。
甚至连警局分给他当做宿舍用的房子,他都只拿到了钥匙,却没去看过一眼,这几天都睡在了办公室。
他相信自己的行动,蔡金宏一定看在眼里,那么他依旧如此恼火的原因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魏白打断了蔡金宏的质问,一字一顿道:“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蔡金宏也许是骂累了,略显肥胖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顺手捞过放在桌上的手机,举到魏白面前,“就在刚刚屠老给我打来电话,你赶紧带上人手,去一趟山阴市中学。”
“山阴市中学?”
蔡金宏的脸色十分难看,“陆晓琪找到了。”
魏白心中一惊,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在警察到来之前,山阴市中学在屠老的指挥下,由在校值班的保安临时封锁了现场,算是将不利因素降到了最低。
然而效果却微乎其微。
跟随魏白一起到达山阴市中学的法医,是年轻的实习法医柏小松。
明眼人都能看出陆晓琪的死亡时间至少也有一两天了,炎热的夏天加速了尸体的**。可暑假期间无人经过的教室,却将恶臭锁在了狭小的范围内。
事实上,若不是来学校临时处理一些事情的屠老,突然提出去看看自己曾经上过课的教室,陆晓琪的尸体也许要到9月1号开学那天才会被粗心的保安发现。
柏小松带着口罩和手套,干净利落地一边查看尸体,一边语速飞快地报出自己的发现,还不忘腾出手将发现记录在案,俨然无视了魏白黑得发亮的脸色。
“死亡时间大约在3天前,差不多就是沈莉的尸体被发现那个时候。死因和沈莉一样,被吓死的,生前还是和沈莉一样,遭受过虐待。”
“这凶手要是同一个人的话,应该是前脚在松柏公园杀了沈莉,后脚就来到这里杀了陆晓琪。”柏小松算了算时间,推测道,“大晚上的也没车,从松柏公园步行过来,时间正好差不多。具体的死亡时间和凶手画像,我要回警局详细验过尸才能知道。”
魏白死死盯着柏小松,斩钉截铁道:“凶手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王翠花杀了沈莉之后,剩下的时间不足以让她走到学校,再走回家!”
更何况,王翠花要是真想一晚上杀两个人,何必多此一举,辗转两个地方?
柏小松指着陆晓琪的尸体,不可思议道:“不是同一个人?魏队长,这尸体虽然腐烂得有些严重,可你不至于看不出来吧?尸体脸上那个伤口,可跟沈莉脸上的一模一样!就算是有人想要模仿作案,两者的死亡时间也未免相距太近了吧?总不至于是有人躲在松柏公园里,又正好之前绑架了陆晓琪,然后他觉得沈莉死得很有创意,于是决定也照办吧?”
他收拾完现场,边说边往外走,“得了,破案是你的事儿,我就不多插嘴了。回头尸检报告出来,我再给你送过去。先走,不送。”
陆晓琪尸体被发现的教室,正是她和沈莉身前上课的地方。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就端坐在她自己曾经的座位上。
现在尸体被挪走,整个教室里依旧残留着浓烈地气味。
魏白阴沉着脸,查看着教室,正如柏小松所说,如果不是有视频为证,他也会第一时间就怀疑这两起凶杀案是一人所为。
陆晓琪嘴角边那被撕裂开的伤口,和沈莉如出一辙,就像是对他巨大的嘲笑。
沈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王翠花就在现场,还是第一发现人,又怎么可能分身到山阴市中学杀人呢?
要么就是柏小松对时间的推断有误差,要么就是有人和王翠花一起组团杀人。
魏白的脑子里一瞬间冒出了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测。
他顺着桌椅之间的走道,一直走到讲台。走道的地面上留着一道十分明显的污迹,应该是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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