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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偷渡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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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足足两个钟头却徒劳无功的两人,最终还是不甘心的放弃了。
不放弃也没办法,眼看天都快要蒙蒙亮了,昏迷的卢前军都开始打鼾了。身心俱疲,不如回家休息好了,再重振旗鼓。
洛伊宸将乾昭昭顺路送回了秋暝小区,便开着车飞快地跑了。他怀里的电子罗盘一直闪烁个不停,让他越发地不耐烦。
乾昭昭一下车,他便将平板电脑从兜里抽了出来,扔到了后座,还不满地嘀咕道:“破玩意儿!跟那凶灵待了一晚上,我身上不就是沾染了一些鬼气吗,这个都分辨不出来,从警局一直闪到这里!被昭昭那丫头发现了怎么办!”
车子渐渐驶离秋暝小区,电子罗盘的闪烁也慢慢消停了下来,而驾驶座上困得快睁不开眼的洛伊宸全完全没发现。
回到家的乾昭昭也觉得自己累得随时随地就能睡着,甚至连床都不需要,只要一张地毯就行。
对,地毯,客厅的地毯,她从来没觉得自家客厅的地毯是这么的可爱!
她摇摇晃晃走进家门,靠着沙发就慢慢滑了下去,一手揽在一个毛茸茸的“抱枕”上。她半闭着眼,只把脸伸过去蹭了蹭,感受了下舒适的触感,便将“抱枕”揽在身下睡着了。
“呜!呜呜!”
“抱枕”愣了半天,才无力地挣扎起来,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那个凶女人。
月朗朗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你就这么待着吧,不过就是半个晚上,再说,你不是也挺喜欢她吗?”
“呜呜!”那“抱枕”,或者说是洛伊宸遍寻不着的绿毛凶灵,越发委屈了!
好心姐姐很重的啊!
重也就罢了,她还流口水啊!
它的毛发很难洗的啊!
它用力抽出一只爪子,想把好心姐姐的胳膊挪开,却不想睡着的姐姐似有所察觉,毫不犹豫地挪动了一下,再次把它牢牢抱住!
“小家伙,你就放弃吧,除非你下重手,否则是跑不了的。”月朗朗笑容可掬,却看得绿毛凶灵遍体生寒,“而不幸的是,我,和你,都不需要睡觉,不需要休息,你别想当着我的面,伤害我的契约者。”
“唔!”绿毛凶灵生气了,不满地哼道,“我……不害……她。”
“不会害她最好。”月朗朗笑眯眯地将视线转向窗外快要落下的月亮,“反正你今晚是做不了什么了,不如跟我说说话?就当做是为恢复语言能力做训练。”
“不……和你……”绿毛凶灵气得浑身毛发都炸起来了。
“这样不好。”月朗朗看似耐心地劝说道,“你的魂魄刚刚合体不久,随时都有可能再度一分为二,到时候恢复起来就更困难了。难道你想一直这样磕磕绊绊地和昭昭说话?”
绿毛凶灵扁了扁嘴,笑话!它好不容易重逢的两半魂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分开,当它这些年都是白活的吗?
它刚想出声反驳,就见那凶女人面露寒光,笑得阴森森地冲自己亮出了“爪子”。
它不禁浑身一抖,对啊,这女人既然能助它魂魄合体,自然也有办法将它的魂魄分开!
“不要!”绿毛凶灵一声尖叫,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死死地埋进好心姐姐的怀里!
呜呜……好可怕……好心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被自家老板特批今天可以下午再去上班的乾昭昭,这一觉睡得美美的,感觉比睡在自己床上还舒服。
可她隐约记得自己凌晨回到家时,好像走到客厅就睡着了?
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沙发,茶几,柜子的高度都说明她确实是睡在了地上。
乾昭昭伸手按了按身下弹性十足的绿色“毛毯”,不由大声叫道:“朗朗姐,朗朗姐,你什么时候换地毯啦?”
没等到月朗朗的回答,却听身下传来委屈的呜咽声,“呜呜……”,吓得她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什么东西!”
只见地上一人见方的绿色“毛毯”,像气球一样,慢慢鼓了起来,面积不断缩小,最终缩成了一个绿色毛球。
毛球长长的毛发下伸出两只短小的爪子,拨开了疑似脸部的绿毛,露出了一张可怜巴巴的大脸,眼泪汪汪地看着乾昭昭。
“绿毛凶灵?”乾昭昭一愣,“你怎么在我家?哎,不对!有朗朗姐在,你肯定在我家,我怎么给忘了,亏得昨天我还傻乎乎地陪着傻铁塔找了半天!”
☆、116 毛毛入住极乐苑
“唔!”绿毛凶灵热泪盈眶地一下跳到乾昭昭脚边,一把抱住她的小腿,把脑袋埋在她的裤腿里,呜呜地抽泣了起来。 X
不明所以的乾昭昭连忙蹲下身子,一边顺毛捋,一边安慰道:“不哭不哭啊,怎么啦?谁欺负你啦?你打回去就好了嘛!”
掌心拂过那顺滑的绿毛,她突然有些走神了。绿毛哎!毛!傻铁塔不是想拿去化验的吗?
她还没犹豫好到底要不要和绿毛凶灵“借”一根毛发,手下就已经不由自主地一用力。
“嗷!”绿毛凶灵一声惨叫,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它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好心姐姐,眼睛里写满了控诉和委屈。
乾昭昭也愣了一下,才讪讪道:“那个,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借用一下,就一下,回头就还你。”
“你拔它的毛做什么?”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月朗朗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和肉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乾昭昭手上还来不及藏起来的“罪证”。
“我……那个,傻铁塔不是想化验吗?那个,用科学的方法让他认识凶灵这种生物,你不觉得更有利于我们极乐苑以后开展工作吗?”
乾昭昭眼神飘忽,最终视线落在月朗朗手上,不由好奇道:“朗朗姐,你怎么亲自去买菜了?以前不是都让小鬼去的吗?”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想转移话题,她是真好奇!没错!真好奇!
月朗朗提着加起来比她自己体积还大的食材,慢悠悠地走进了厨房,“家里住了一个显形凶灵,哪个小鬼还敢出门买菜?你又睡得像头死猪,不想饿死,我不自己去,难道还指望你们两个?”
心里暗叹躲过一劫的乾昭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厨房里又飘出月朗朗的声音,“那根绿毛,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化验不出什么结果的。你还是趁早还给人家,万一惹恼了它,它趁我不在,给你一爪子,别怪我不救你。”
“啊!”
乾昭昭还没说什么,绿毛凶灵便先怒了。
它毫不犹豫地伸出爪,一推乾昭昭捏着绿毛的手,坚定地摇摇头,眼睛里满满写着“拿去,尽管拿去!我不要了!”
“毛毛!你真是太好了!”乾昭昭瞬间领会了它的意思,顿时感动得不行,抱起它就是一阵猛蹭。
“两个小孩子!”月朗朗在厨房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随即想起了什么,才又高声道:“昭昭,你先带它出去玩一会儿。小鬼们都被它吓得不敢出来做饭了!”
“哦!”一听说吃饭,乾昭昭立马觉得饿了,抱起绿毛凶灵,脸也不洗就冲出了门,隐约还能听到她在说,“毛毛,我跟你说啊,你要对家里的小鬼好一点儿,咱们吃吃喝喝可全靠它们呢!”
半个小时后,掐着点儿回家的乾昭昭果然见到了和平时一样,或者应该说比平时更丰盛的一大桌子饭菜。
月朗朗坐在餐桌边,身后还躲着几个若隐若现的黑影,满含敬畏地看着刚刚被赋予名字的凶灵毛毛。
毛毛趁乾昭昭去洗脸刷牙,先行一步爬上了桌子,耸了耸鼻子,哇,好香!和好心姐姐给它的饼干糖果一样香!
“啪叽”
一大滩口水滴在了桌上,月朗朗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克制点,好歹是活了快20年的老鬼,有点见识行不行?”
毛毛雀跃不已,完全听不见月朗朗的话,要不是还想着等好心姐姐一起,它早就扑上去了!
嗯嗯,好心姐姐说的果然没错!不能吓唬那些小鬼了,以后要对它们好点儿!
它这么想着,对月朗朗身后的黑影咧开了大嘴,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那几个黑影霎时吓得不轻,“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月朗朗有些头疼地扶额,真不知收留这家伙是对还是错,至少有一段时间自己是没法好好吃饭了!
仅仅20分钟后,她看着被扫荡一空的餐桌,更加心塞。
月朗朗一把拎起肚皮吃得滚圆的毛毛,让它正面朝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听好,你这么能吃,我不可能天天替你去买菜。要么,你自己学会买菜,要么,老老实实到点儿滚出去,给小鬼让路,直到它们不再怕你为止。”
毛毛眨了眨眼,歪着脑袋想了想,指了指乾昭昭。
“不行!”月朗朗坚决地摇摇头,“你不能跟她一起去上班!”
她压低声音耳语道:“你不会看不出她的老板是鬼差吧?就算他抓不了你,可惊动了地府,你就只剩被下油锅的份!”
毛毛对了对爪子,指了指乾昭昭的房间,然后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月朗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躲起来就躲起来吧,总不能一天三顿让这不守承诺的家伙往外跑,它愿意,她还不放心呢!
“好,那到点儿了,你自己躲好。我让小鬼们尽量习惯你的存在。”
收拾好小包包,换好衣服的乾昭昭准备去上班了,一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月朗朗和毛毛似乎在进行一场异常严肃的谈判。
“毛毛,你和朗朗姐在说什么呢?要跟我一起去上班吗?”
毛毛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冲她挥了挥爪子。那个长得好看的鬼差它不怕,可是它打不过整个地府啊!
无知无觉的乾昭昭也朝它挥了挥手,便往办公室去了。
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洛老大的心情不好不坏,傻铁塔也一直没来找她。她特地去警局送那根绿毛,也没看见他的人影。
一切就仿佛那天晚上三人一起亲眼看见凶灵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家里真真切切多了一个大肚汉的毛毛,乾昭昭险些以为自己幻觉了。
听马叔说,卢前军那一晚过后,倒是生龙活虎起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脸上的皱纹也没了,身体变轻了,哪哪都舒服了”,不过坏消息是,他再如何“重返青春”,也得在监狱里度过好几十年了。
过了大约一个礼拜,乾昭昭才接到魏白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疲惫,“昭昭,史明浩的主治医生段老,刚刚清醒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117 不如从未遇见过
挂断电话,乾昭昭有些愣神,十几年的老年痴呆竟然还能清醒?段老医生不会被当成怪物拉进解剖室吧?
她看了一眼邀功似的毛毛,万分肯定道:“这也是你做的?卢前军算是救了你和你母亲肖品红一命,可这段老应该没做什么吧?你怎么也对他这么好?”
“啊!报……恩!”经过一礼拜语言训练的毛毛终于有勇气在好心姐姐面前说话了。 X
“报恩?”乾昭昭鄙夷地瞪了它一眼,“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报恩。我是问你他对你有什么恩!我说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训练说话啊?做鬼也要勤奋知道吗?要不很容易被其他鬼欺负的!”
“认真!认真!”毛毛不服气地大喊道。
“算了算了,我现在要去看段老医生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乾昭昭从手边的小包包里取出一串钥匙晃了晃,“偷偷跟着,别吓着老人家。”
“去!”这一声,毛毛倒是答得十分流畅,动作更是利索。
话音刚落,它便一个跃起,身形化作轻烟,钻进了乾昭昭手中那串钥匙里。
乾昭昭收好钥匙,便哼着小调出了门。月朗朗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厨房吩咐道:“那个煞星今天不在家,你们趁着这个空隙,储备好一个礼拜的食材。要是再不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她买了一个礼拜的菜,真是快受够了!
也许她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每个周末都像今天这样,找点什么事,让昭昭带着那煞星出门晃悠去!
乾昭昭带着毛毛辗转了两班公交车,才来到段老医生家。魏白早已在楼下等候,黝黑的脸上显得心事重重。
看着乾昭昭慢慢悠悠走过来,他才懊悔道:“对不起,我忘记去接你了。这几天事情太多,我有点……”
“没关系没关系,要你这样顽固的家伙接受新世界,是不大容易的。”乾昭昭倒是无所谓。她原本是打算打车来的,可转念一想,让毛毛多体验体验人群也不错,才选择了折腾的公交,和魏白其实真没什么关系。
“对了,毛毛的毛,你们化验出什么结果了吗?”她好奇地问道。
随身小包包里,那串钥匙中的一柄黑铁钥匙,闻言也微微闪过绿光,探出了袖珍版的一颗小脑袋,正是毛毛本尊。
魏白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这些天他本就有些恍惚,收到昭昭送来的毛发,他原本是想探个究竟,解开凶灵之谜,没想到化验的结果却令他更迷茫了。
那根毛发,据他的死党兼化验员所说,完全是由能量构成的,并没有实体,类似火焰,光波一类的东西,具体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
那家伙除了不停追问样本的来历,就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开玩笑!那分明就是一根毛发!可以被看见,被触摸,两根手指就能捏起来的毛发!
火焰和光波,那是手指能拿起来的东西吗?
除此之外,这几天时间里,卢前军的身体状态也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恢复到了年轻的时候,负责体检的医生已经恨不得把他给切片了!
而就在这时,他竟然接到了段老医生儿子打来的电话,说是他那老年痴呆,意识不清醒的父亲突然好转了,而且在听说警察上门后,还坚持要见见自己。
段老医生突然好转,这件事情既意外,又不意外。
魏白用脚趾想,都能猜到是那绿毛凶灵干的。可问题是,怎么做到的?像那天晚上一样,喂段老医生吃了那类似内丹一样的碎片?
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碎片就有这样的作用,更多的,魏白不敢细想,那是不是说明人类真的有可能长生不老?
一直和这些东西有接触的那个女人,月朗朗或者应该叫“月华”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得了好处,所以才能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容颜不老?
一团乱麻的魏白承认,有那么一刻,他不敢联系乾昭昭。
试想有一日,昭昭那丫头和她信赖不已的月朗朗一样,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而站在她身边的自己,却老了,手脚无力了,不能保护她了。
那还不如,从来就没有遇见过她。
“傻铁塔,你看什么呢?我有这么好看?你都看傻眼啦?”乾昭昭被魏白隐忍而复杂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
难道是她把衣服穿反了?也没有啊!鞋子也穿的是同一双,头发也梳好了,这铁塔不会是这几天忙昏头了吧?
“没什么。”魏白笑了笑,“我只是有些睡眠不足。走吧,段老医生还在上面等我们。”
“哦。好。”乾昭昭乖巧地点点头,也没再追问。看来毛毛的毛应该还没化验出结果,想来应该也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研究清楚吧?
段老医生的儿子段大叔将两人迎进了门。年近八十的段老清醒后,显得精神矍铄,不需要旁人搀扶,便能自己站起来,迎向来客。
“这位就是魏警官吧?上次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来来,我们坐下说话。”
“段老您坐,我们自己来。先恭喜您恢复健康!”魏白一边寒暄着,一边将手中提着的硕大果篮递给了一旁的段大叔。
“是啊!医生来看过了,都说是奇迹,直夸我们照顾的好!”段大叔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话语中满满都是自豪。
他也不跟魏白客气,接过果篮,便往厨房走,“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洗水果吃。”
段老笑眯眯地摇摇头,“你们别介意,我这儿子就是性子直了些,不会拐弯。上次他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没有这回事,上次段叔叔和我们聊得挺好,还提供了一些线索。”魏白坐下后,便话锋一转,“对了,段老,你这次找我们,是不是也有什么线索要提供?”
“我那个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他能有什么线索?你们别被他带偏了。”段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找你们,是想问问当年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听说钱院长已经死了,有些事情应该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吧?”
☆、118 狸猫换太子?
魏白也不隐瞒,直言道:“案子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X18年前,因为长乐医院的疏忽,以及围观群众的逼迫,致使肖品红感染了来自史明浩的病毒,并间接导致了她们母子二人的死亡。所以……”
他苦笑了一下,“所以招来了肖品红幼子所化凶灵的报复。”
案件基本清楚了,可是该如何结案,却令他头疼不已。该怎么向蔡局长报告,他也还没想好。八成得像山阴市警局往常的惯例那样,归为神秘事件。
也罢,反正上至省城,都知道山阴市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疏忽。”段老摇了摇头,“是钱院长故意所为。”
“这个情况,我们也掌握了一些。”魏白皱了皱眉头,“我们找到了卢前军,不过一切都是他的推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我有。”段老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却震惊了魏白和乾昭昭。
“你们不用这么惊讶,前军当年太年轻,才会稀里糊涂被人算计。我却不一样,”段老说着说着,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不一样。我留下了证据,可到底还是害怕吴家人的报复,什么都不敢说。”
“那现在?”魏白有些不解。
死了的只是钱院长,他的夫人,吴家的女儿还活得好好的,段老怎么就敢说出来了呢?
“钱胖子死了,”段老眼神暗了暗,“死无对证,吴家不会为一个死人大动干戈,更何况是一个替罪羊。也许是我当年就想多了,吴家想拿下长乐医院,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手段。也许真的只是钱胖子自作主张。”
当年的吴家人,来请段老出手医治史明浩时,态度不可谓不恭敬,礼数周全,诚意十足。现在想来,看着确实不像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奸邪小人。
时年六十出头的段老虽然已经退休,可常常被邀请作为顾问讲师,实际上并没有一天停止工作。看在吴家和史家的面子上,他决定重新回到一线,亲自治疗病人,其实也没有太多犹豫。
虽然长乐医院是一家不出名的小医院,但是对于他的到来,还是安排得十分细致。不仅事无巨细地替他安置好了一间阳光充足的办公室,还一丝不苟地按照他的要求引进了不少检查治疗需要的先进仪器。
段老进长乐医院的时候,史明浩已经入院有些时日了,只不过是在等他和那些仪器到位而已。
在护士的监督下,戒烟戒酒,健康饮食,每天还要量体温量血压,这让过惯了公子哥生活的史明浩十分暴躁。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十分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段老面前始终都很谦恭有礼,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史明浩是自己放弃生命的,与肖品红的幼子无关。”段老医生十分肯定地说道,
“所以他枕头上的血数字是‘0001’,和其他死者都不一样?不是病房号!”魏白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没错。”段老医生笑得有些无奈,“那数字十之**是他自己写上去的。他从我这里得知医院外出了一个连续杀人的案子,当时便怀疑是有人在为肖品红报仇。”
“明浩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说那样是不够的,就算警察查到他的身上,也未必敢动有史家和吴家撑腰的钱胖子。除非,他死了。”
段老医生神情有些悲怆,“所以那个傻孩子就真的死了。却没有想到史家不仅没有为他出头,反而还被钱胖子利用,将事情顺理成章地扩大,最终达成了他收购医院的目的。”
“这么说来,史明浩也知道自己被钱胖子骗了?”魏白心里突然对这个史家公子,所有一切的开端,产生了一丝不忍。
段老医生点点头。
那一天,他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说这件事的。
有一名小护士有些犹豫地敲响了他办公室的大门,走进来问他:“段医生,您负责的病人史明浩,是不是……是不是得了传染性的疾病,不能……不能献血给别人?”
“还不肯定,不过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平时和他接触就需要注意一些,更别说直接献血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当年的段老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是一个来打听八卦的小护士。
却不料那小护士突然紧张了起来,“坏了!我都赶紧回去把他那袋血浆处理掉!”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有人抽了史明浩的血?”段老有些不解,好端端地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他分明已经嘱咐过化验科的医生护士,史明浩的一切检查都必须经过他的允许。
小护士急急忙忙往外走,边走边说:“刚刚钱医生送来一带血浆,说是手术室里急着用的,已经检查过了,让我们赶紧送进去。我们就照办了,可后来才听说刚刚您的那位病人被人逼着抽了一袋血,就是钱医生经手的。”
“胡闹!”段老顿时脸气得通红,“小钱呢!他人在哪儿!你去手术室,抢也得给我把血浆抢出来!我倒要找那个钱胖子问个清楚,他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
可10分钟后,那小护士却惶恐万分地跑来告诉他,那袋血浆已经混在其他血浆里,被输送进了产妇体内。
而这时,钱胖子才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慢腾腾地小跑了过来,“段老,您找我?”
“小钱!史明浩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抽他的血?”段老又气又急,恨不得一把揪住这胖子的衣领,把他给扔出去!
钱胖子似乎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段老,您是不知道啊!刚才那群看热闹的病人家属有多凶啊!史公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同意献血的。”
“他同意有什么用!”段老暴喝一声,“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段老您别着急啊,史公子已经偷偷吩咐我把血浆扔掉了。”钱胖子连忙上前,凑近段老小声道,“段老,您这么着急,是不是那位史公子真的得了那种病啊?”
“你少管闲事!”段老心中稍安,瞥了一眼眼珠咕噜咕噜直转的钱胖子,这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真的已经把那袋血浆扔了?”他将信将疑,“那你送去血站的那袋血浆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老家亲戚的血。他们今天不是来医院找我了嘛,手术室里人命关天,正好有合用的,我就顺手抽了一袋,来了个狸猫换太子。”钱胖子言之凿凿。
可段老仍有所怀疑,于是向一旁的小护士求证,“他老家人真的来了?人呢?带来给我看看。”
小护士嗫喏道:“今天一早钱医生的老家人就来了,刚刚过了中午就回去了。”
☆、119 损人为利己
段老医生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样式老旧的录音笔,递到魏白与乾昭昭面前,“钱胖子有意隐瞒,我也无力追查,可之后却留了一个心眼。 X”
尽管肖品红是剖腹产,还经历了大出血,但是吝啬的孙家人还是催着医生,让她早早出院了。
尽管知道才几天时间,检查也很难有什么结果,可段老医生还是悄悄留下了肖品红母子的血液样本。所以当肖品红的幼子再度入院的时候,并未亲眼见过这家人的段老医生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们。
他强忍着怒火,再一次找来了钱胖子,“小钱,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血浆已经处理掉了吗?”
“段医生,您在说什么呢?史家公子听取了广大市民的意见,积极为抢救产妇提供了支持,我怎么能破坏他的一片好心?”钱胖子有恃无恐地笑着,完全不见先前的恭敬。
“你明知道他的血有问题,不阻止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骗血站的护士,让那袋血浆逃过检查?”段老医生感到了深深的恶意,却想不明白这钱胖子为什么要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钱胖子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办公室,慢慢说道:“不,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史明浩得了什么病,也没有人提醒我他的血不能用。之所以会出这样的医疗事故,全都是因为长乐医院管理不善造成的。”
“段医生,我说那血浆有急用,那些小护士就可以不检查吗?您是聪明人,这件事要是追究责任,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段老医生一时语塞,钱胖子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可他作为医院的正式医生,亲自去血站做出那样的姿态,难道不是在暗示护士他拿来的血浆肯定没有问题吗?
但,这样出于“人之常情”的判断,认真深究起来,是站不住脚的。按照医院规定,不管有什么理由,血浆都是必须经过检查的。
这个钱胖子并没有错。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露出狰狞面目的吴家女婿,沉声道:“你这样做,就是置那对母子于死地,她分明与你无冤无仇!况且若是史明浩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放过你。你不惜得罪史家也要害死那对母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段医生,你这话就不对了。”钱胖子摇了摇头,“我正是为了不得罪史家,才选择了那对母子做替罪羊。试想一下,长乐医院传出有史家人感染了艾滋的流言,那对史家声誉才是一个打击。”
钱胖子见段医生满脸的迷茫,便带着得意,好心解释道:“我需要长乐医院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可是这人选却不能是史明浩。这样说,您明白了吗?”
当时的段老医生是不明白的。直到后来,他才渐渐醒悟过来。
原来钱胖子最初的计划是在不得罪史家的前提下,将长乐医院收治了艾滋病人的消息传播出去,让长乐医院的经营状态陷入低迷,好方便说服自己的夫人以低价将医院收入囊中。
“虽然后来接二连三出了许多变故,可在钱胖子手中,那些死者都成了他运作的砝码。就连明浩都成了他的垫脚石,他的死,在史家人眼中成了愚蠢。史家派人来山阴市处理了明浩的后事,与警局打了招呼,想要压下此事。”
段老医生同情地看了一眼魏白,“可有钱胖子从中兴风作浪,你们警局替他背了黑锅,那几年在史家的打压下,日子可不太好过。”
乾昭昭顿时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听朗朗姐说,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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