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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偷渡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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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去,失神了好半天,才嗫喏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死了多久了?一个月?”
“沈天齐死于车祸,就在半个月前,8月16号。之前他没来探望过你?”魏白记得自从王翠花入狱,到现在大约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76 无功而返?
王翠花摇摇头,自嘲道:“郑兰那贱人回来了,他哪里还想得起我这个妈?被撞死了也好,省得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也没人照顾。 X你不是刑警么?还管车祸?”
“郑兰也死了。”魏白淡淡道,“和沈天齐坐在同一辆车里,死了。交警怀疑沈天齐是因感情纠纷,才开车和郑兰同归于尽。”
“不可能!我儿子不会害人!更不会自杀!”王翠花又激动起来,不过这次却克制着没有扑上来。
“对,案子转到刑警大队,我们和沈天齐毕竟接触过,所以也不同意这个猜测。但是在车里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利于沈天齐的证据,虽然人已经死了,可是你作为他的母亲,应该也不希望他死后还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吧?”
魏白直白地说明来意,“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回答几个问题。”
王翠花重重地点点头,“你问,我儿子是个好孩子,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要不是郑兰那个扫把星,我家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魏白掏出小本本和笔,乾昭昭知机地摸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子中间,也正襟危坐准备好记录。
“沈天齐的精神状况你清楚吗?平时是不是需要服用什么药物?”
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戳了王翠花的肺管子,只见她满脸涨得通红,怒道:“你们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我儿子不是神经病!”
“王翠花,你最好再回忆回忆。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问的,你不是同意配合我们的嘛?你儿子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比让他干干净净地走更重要呢?”乾昭昭好言相劝道。
王翠花露出要吃人的眼神,恨声道:“没错,我儿子确实吃过一段时间的药。可是早好了!他好几年都不用吃药了!郑兰那个贱人走了那么久,他还能不接受事实吗?”
夹杂着对前儿媳郑兰的诅咒唾骂,王翠花慢慢回答了魏白的问题。
当年沈天齐与郑兰离婚,说白了,有一部分原因是王翠花以死相逼。再加上郑兰无法忍受丈夫懦弱无能,沈天齐心里百般不愿意,但还是与她办了离婚手续。
郑兰一去不回头,可沈天齐却郁郁寡欢起来。
王翠花本以为儿子最多就是心情不好,过两天就好了,却没想到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影响到了工作。
沈天齐是一名最底层的普通公务员,虽然一辈子没什么出头之日,可当初也是王翠花托了不少人才找到的铁饭碗。
他的领导直接发话,要是沈天齐再这么魂不守舍地在单位丢脸,就趁早滚回家去。
王翠花这才急了,带儿子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轻度抑郁症,还抱了一堆药回家。
沈天齐这人说的难听叫懦弱,可说的好听,那就是听话,听妈妈的话。药拿回来,他也乖乖吃了。
总之,一段时间后,他也算恢复了健康,去医院复诊也没有太大问题。医生只是嘱咐他要保持心情愉快,以免复发而已。
王翠花坚信不疑地说道:“一定是因为郑兰回来说了什么,刺激了他,否则我儿子根本就不可能再犯病!就算他真是一时冲动,拖着那贱人一起死,也是郑兰自找的!”
魏白皱了皱眉头,按照王翠花的叙述,不仅没有证明沈天齐的清白,反而坐实了他的罪名。
郑兰不愿意复婚,更是即将再嫁他人,沈天齐不受刺激才怪,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会见室里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后知后觉的王翠花看对面两人一直不说话,慢慢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宣泄不满,却说出了对儿子更加不利的话。
她顿时紧张起来,“警察同志,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儿子真的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医生都复查过的,你们可以去调查的啊!”
魏白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1305,这个数字你有印象吗?”
如果说车祸现场的那些药物是凶手想要让沈天齐顶罪,而故意留下的,那么这串血数字,就是唯一能和18年前的大案联系在一起的线索。
“1305?”王翠花愣住了,脸上写满了迷茫。她认认真真地从沈天齐上学时的学号一直回忆到工号,从自家住过的门牌号回忆到常去的店铺街道号,都没有任何印象。
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警察同志,这个我真不知道。是在车里发现的?我儿子留下的?”
“对。不过按照这组数字出现的位置,坐在副驾驶的郑兰留下的可能性更大。”魏白循循善诱道,“你再想想,郑兰和这组数字有没有什么联系?时间大约在18年前。”
“18年前?”王翠花越来越迷糊了,“18年前郑兰那女人刚嫁进我家,我哪知道她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警察同志,你问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做什么?难道是那贱人早年得罪了人,我儿子是被她牵连了?”
魏白眉头紧锁,无心为她解答。以王翠花和郑兰的恶劣关系,不了解郑兰当年的情况也实属正常。看来今天这一趟是要无功而返了。
“王翠花,你这么不喜欢郑兰,到底是为什么啊?就算她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她和沈天齐都是独生子女,当时也可以生二胎的吧?”乾昭昭见魏白问得差不多了,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将疑惑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却不料这个问题彻底激发了王翠花倾诉的**!
她恨不得抓住乾昭昭的手,好好倒倒这些年的苦水,“姑娘啊,你这话可算问到点子上了!郑兰那女人你们见过的吧?瘦了吧唧,还妖妖艳艳的,这些我都可以当看不见。可是她身体有毛病啊!让她嫁进门根本就是要断了我们沈家的根啊!”
乾昭昭有些尴尬地缩回手,假装拿起笔记录她的话,表示自己听的很认真。
王翠花也竹筒倒豆,一吐为快。
郑兰嫁给沈天齐正是在18年前,这个还算有些巧合的时间也吸引了魏白的注意力。
☆、77 长乐医院
王翠花本就不太喜欢郑兰的模样,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长得跟柴火似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生养”,但是儿子喜欢,再加上一开始郑兰还是“伪装得很好”,她也抓不出人家什么错来。 X
所以,当时她只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一定要郑兰做一个全面的婚前检查。
这个要求说过分,也不算太过分,毕竟大环境还是提倡婚前主动自觉做一次检查的。郑兰虽然不高兴,但也同意了。
可这检查却偏偏出了岔子。
王翠花现在也记不清到底是个什么病,只是牢牢记住检查报告上写的“不易受孕”四个字。
眼见王翠花悔不当初,捶胸顿足的样子,乾昭昭就更觉得奇怪了。“那不对啊,既然这样你怎么会同意他们结婚呢?后来她不是生了沈莉吗?”
“我儿子被那个妖女迷了心窍,瞒着我偷偷带她看了一段时间医生,快到年底的时候才突然跟我说,那女人的病治好了,还有了身孕,逼得我不得不同意啊!”王翠花眼眶通红,事隔18年回忆起来,她依旧觉得委屈心寒。
乾昭昭掰着手指算了算,疑惑道:“还是不对啊!沈莉今年15岁,也就是说02年才出生。郑兰怎么可能在99年年底就怀孕呢?”
王翠花恨声道:“那个没福气的贱人,怀了孩子不好好养着,非要出去工作,活生生把我一个成型的大孙子给掉了!我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她两三年,结果就换来了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乾昭昭与魏白面面相觑,这王翠花和郑兰为什么会从亲人变成仇人,他们算是大概明白了。对于王翠花重男轻女的思想,他们无意去纠正,反正这辈子她也走不出这座监狱。
两人几乎同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魏白看了乾昭昭一眼,她便会意地继续问道:“后来你不还是知道沈天齐偷偷带她去看病这事了嘛,说明你儿子也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对了,你还记得当时他们去的是哪家医院吗?”
王翠花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声道:“哪里是他主动告诉我的?还是长乐医院的医生跟我们街坊闲聊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的!”
“长乐医院?”魏白在心里念叨了一遍,隐约记得似乎并没有在地图上见过这个地方。
只在山阴市住了3年的乾昭昭也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盯着王翠花猛瞧。
也许是觉得这两个小年轻能耐着性子听自己倒苦水,王翠花倒是主动了不少,“看你们的样子就不是山阴市本地人吧!长乐医院就是现在的第四医院,以前是长乐街道的区医院,十多年前升级了,就改名叫第四医院了。不过医生还是那些个,都知道我家这点破事了,要不我们也不会搬到现在住的地方。”
她这么一解释,魏白二人就能对上号了,省却了不少麻烦。
山阴市第四医院地处市区北侧,具体位置离余卿卿一家6口殒命的地点非常接近。魏白心里顿时一喜,终于有一处能联系上了!
离开监狱,还有一个好消息在等着他。
“队长,你说的那个李富生找着了。你看是把他带回局里问话,还是我们在这直接问?”老马在电话那头隐有喜色。
这家伙躲得可够严实的,费了他老大力气才刨出来,也不枉他牺牲了休息时间,跟着新队长干私活!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住在城北吗?”魏白一踩油门,打着方向盘就上了绕城公路。
“对,他还在城北住,这老小子胆子小,搬了不知多少次家,也没敢离开这个老巢。”
“你等我们半个小时,我和昭昭马上就到!”
魏白挂断了电话,隐约还听见老马在那头似乎是在威胁什么人,“你都听到了?那可是我们警察都要供起来的大仙……”
“马叔又拿我吓唬人!”乾昭昭听觉灵敏,离得老远就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顿时撅起了嘴,不满道,“明明比较吓人的是朗朗姐嘛!”
“名头好用就行,反正熟人不都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么?”魏白觉得好笑,偏偏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劝慰道,“也不知道那个李富生是什么情况,就是普通协助调查,怎么好像他倒成了犯人似的。”
“肯定是做贼心虚呗!”乾昭昭立场鲜明地迅速倒戈,“马叔才不会冤枉好人呢!你不是说他连个号码都不肯留给余爱国,还坑了人家的钱嘛!你想想,余卿卿家是什么家境,连他家的钱都坑,这人还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啊!一见警察上门,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的案子犯了呢!”
事实上,乾昭昭的猜测几乎百分百命中。
老马是在一个空气污浊的小黑屋里找到李富生的,四五个人围在一起,连大门进来人都不知道,专心致志地聚众赌博中。
幸亏老马去的时候带着自己身强力壮的儿子小马,要不然,指不定就真让李富生趁乱跑了!
魏白和乾昭昭赶到的时候,李富生正灰头土脸地蹲在地上,时不时贼眉鼠眼地扫一下旁边坐着的小马,愣是一步也不敢跑。
“队长!”小马见自己亲爹领着魏白进了门,立刻站了起来。
李富生也闻声抬起了头,讨好地干笑了两下,“这位肯定就是领导了吧!一看就很高大威猛啊!”
“少拍马屁!”老马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子,“我们领导亲自来问你话,你好好交代知道不?要不我立马就把你铐起来!”
“警察同志,我就赌了四五百块钱!”李富生顿时哭丧着脸求饶道,“也算不上大案吧?你们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我这种人过不去啊!”
屋里残留着浓重的烟味,乾昭昭刚走到门口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十分嫌弃地停住了脚步。
魏白回头看了她一眼,也皱起眉对蹲在地上的李富生说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去你家再说。”
“不远不远,我就住在附近!我带路,我带路!”李富生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腿脚麻得他龇牙咧嘴也没敢吭一声,跌跌撞撞就往门外走。
☆、78 没那享福的命
李富生的家确实距离赌场不远,是典型的群租房。 X
走过蜿蜒狭窄的过道,听着不隔音的墙板里传出各种鸡飞狗跳的声音,魏白和乾昭昭走进了一间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小屋子,目测还不足10个平方,堆满了杂物不说,还隐隐透着奇怪的酸臭味。
李富生有些讪讪地将桌上堆叠在一起的一次性饭盒还有泡面碗,草草扫进一个大塑料袋里,“不大收拾,呵呵,平常也没人来。”
乾昭昭捂着鼻子,闷声闷气道:“你老婆和孩子呢?没跟你住在一起?”
眼前的情景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想象,当年余卿卿寄养在他家的时候,好歹也是在居委会监督下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会同意将一个6,7岁的小女孩寄养在这样的环境中,和一个恶习满身的单身汉住在一起。
“我老婆跑回娘家去了,只有儿子和我住在一起,不过他也不大回来,成天不晓得在什么地方鬼混。”李富生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什么角落里摸出两个塑料凳子,谄媚地递给魏白,“来来,领导,坐下说话。”
魏白一屁股坐下去,又掏出纸巾将另一张凳子用力擦了擦,放到乾昭昭面前,才抬头问道:“李富生,你现在以什么为生?还在坑蒙拐骗?”
李富生微微一愣,脸上的神情顿时更老实了,“领导,敢情您都调查过我了啊?那我也没啥好瞒的了。我啊,早就不坑人了。我儿子混得还不错,每次回来的时候会给我点零花钱。”
似乎是看见乾昭昭脸上的鄙夷,他连忙振振有词地解释道:“你们看,我也这么大年纪了,儿子也成年了,养养老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乾昭昭扫了一眼屋里,完全看不到半点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不由追问道:“你老婆回娘家多久了?看这样子,至少也得一两年没管过你了吧?”
“可不是吗?”李富生一拍大腿,连声抱怨道,“那个臭婆娘都走了快10年了,连儿子都不管,说不定早就跟野汉子跑啦!”
“10年?”魏白与乾昭昭对视一眼,接口问道,“10年前,你家不是还收养过一个亲戚家的小女孩么?那时居委会走访的时候,你老婆不是还在吗?”
“对啊!不就是因为那事儿,我老婆才跑的吗?”李富生极有眼色地发现对面两人似乎来了兴趣,立刻试探道,“要是领导您不赶时间,我给您仔细说说?”
“你说。”乾昭昭麻利地掏出录音笔,盯着那张布满油渍的桌子,最终还是握在了手里。
“这事儿要从我那个表妹说起,就是我家收养那丫头的亲妈。她嫁了个老公是做工程的,逢年过节回老家都到处吹嘘挣了多少多少。”
李富生像唱戏一般,连说带比划,直从大约二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候的李富生一家还住在乡下的老家里,他好吃懒做,田里全靠媳妇收拾着,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几个子。
随着儿子的出生,这日子就更紧巴巴了。恰逢余卿卿的生父拉人入伙,说是一起去城里做工程,能挣大钱,李富生就心动了。
在他想来,这包工头就是自己嫡嫡亲的表妹夫,自己只需要去工地吆喝两声,就能坐等着收钱。
一开始他媳妇是不同意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一个人又要照顾刚出生的儿子,又要下地种田,还要伺候李富生的老爹老娘,却放丈夫一个人去城里吃香喝辣,换谁谁不干。
最终,在余卿卿生父打包票的情况下,李富生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地,举家搬到了城里。
到了城里,他才知道表妹夫所谓的“城”,指的竟然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山阴市。可一来,老家已经彻底没了后路,二来,表妹夫也确实信守承诺,替他租了房子,安顿好了一家老小。
表妹夫话说的很明白,“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山阴市,壮劳力都不愿意来,哪里会这么容易来钱?”
于是李富生也还算勤恳地干了一段时间,过了几年好日子。
然而,当余卿卿的亲生父母先后突然死亡,李富生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那对夫妻留下的不仅是无人照料的女儿,还有一笔说不清楚的工程款。
“我那个妹夫死前在做的那项工程,老板十分不规矩,经常拖欠款子。我妹夫不是跳楼死的吗?我跟你们讲,他啊,就是被这老板给逼疯的!”
李富生说的唾沫横飞,满脸的不忿,“结果,他人一死,我妹也跟着去了。那个老板就更翻脸不认账了,非说钱早就给了!你们想啊,那可是我嫡嫡亲的妹子,要真有钱还能看着我去死?还能不给我钱?”
乾昭昭不着痕迹地将录音笔往后缩了缩,远离那满天乱飞的吐沫星子。
魏白心中暗暗摇头,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将她往身后挡了挡。
李富生全然没有注意两人的小动作,继续慨慷激昂地讲述着。
他本就花钱大手大脚,又有“小赌怡情”的毛病,根本就攒不下什么钱,表妹夫一出现资金困难,不能按时发放工资,他就得喝西北风。
为这事,他媳妇和他也没少吵架。
但好歹余卿卿父母活着的时候,还能按时替他缴纳房租,这人一死,李富生就彻底失了依靠。
当初和李富生一样,被忽悠到山阴市的各方亲戚还有不少,家家都比他过得好一点,所以,一开始余卿卿并不是寄养在李富生的家里。
只是随着大家在山阴市坐吃山空,便有人起了回老家的念头。家里的房子和田地都还在,这几年在城里也挣了一笔钱,足够回乡搞搞养殖什么的,于是留在山阴市的人便越来越少。
余卿卿也辗转到最后留守的李富生家,最终被余爱国所收养。
“你自己的父母呢?不是说当年和你一起来城里了吗?”魏白越听越不对,要是李富生老家还有老爹老娘可以投奔,他绝对不会在山阴市留到现在。
“死了啊!”李富生唏嘘道,“这老人啊,就不该离开老家。到了城里,也没那个享福的命!我妹的爸妈还有公公婆婆,我爸妈,都一样!18年前,一溜烟地全走了,跟组团似的!”
☆、79 碰着了死耗子
“18年前?!”
魏白与乾昭昭齐声低呼,倒把李富生吓了一大跳。 X
他连拍了两下胸口,惊疑不定道:“18年前有什么不对吗?山阴市本来就闹鬼,老人体虚,又刚来这里没两年,指不定走在路上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死了不是很正常吗?”
“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他们之前去过长乐医院吗?”乾昭昭急切地问道。
李富生的眼睛一下瞪圆了,“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女同志你一定是大神吧?怪不得警察都不敢得罪你呢!你是不是也怀疑我爸妈是在长乐医院撞的邪?”
他一拍大腿,“我就说嘛!当时大伙都不信,非说我胡说!”
“少废话,说重点!”魏白皱着眉头,一把拍掉李富生试图去抱“大神”大腿的手。
李富生的父母之所以会去长乐医院,还要从余卿卿家说起。
18年前,余卿卿的父母之所以会一时资金周转不灵,与那一年他们在山阴市买了一套大房子不无关系。
夫妻俩结婚已久,却一直忙于打拼,好不容易攒够了首付,便果断下手买了一套近200平方的大房子,只为将两人的父母都接来一起住。
夙愿好不容易达成,可头一次住上楼房的4位老人家却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水土不服的症状。
余卿卿的父母担心不已,再加上新家离医院也很近,就准备干脆抽个空带他们一起做了个全身检查。
李富生的母亲串门时得知了这件事,便在那天带着老伴厚着脸皮上门了。
“做个细致的全身检查也要不少钱呢!有便宜当然要占啦!还真别说,城里的医院和乡下就是不同,我妈以前老觉得心口疼,这一查还真查出了毛病,说是什么堵塞,还挺危险的。”
李富生丝毫不觉得蹭吃蹭喝蹭检查有什么不对,反而有些沾沾自喜道:“正好,我妹她公公好像也查出了什么问题,我家又省了一笔住院费!”
当然,事实上,当年李富生的妈完全不需要住院。只不过她听说住院费是预交的,交多了可以退,才死活捂着心头一个劲地叫疼。
最终,她带着千八百的“战利品”出了院,在李富生面前很是得意了几天。
个中详情即便不细说,乾昭昭与魏白也能猜个**不离十。
当年的人都已经不在,现在追究李富生一家讹人钱财的事情也没有意义。
魏白见他说的天花乱坠,又要开始跑题,便沉声追问道:“你父母当年是不是骑着自行车栽进护城河里,一起淹死的?”
他这么一问,乾昭昭也很快在脑中搜索到相应的那份案卷,33人死亡案中,确实有一对夫妇死在了护城河里。
距离应该离此处并不算近,以自行车来说,还可以称得上有点远。男人姓李,年龄也是死者中最为接近李富生父亲的,真是难为魏白竟然能联想到一起来。
李富生这下真的傻眼了,愣了好半天才傻傻点头道:“对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妈说那边一个蔬菜批发市场买菜便宜,所以没事儿就折腾着我爸一块儿去。当时的警察同志还因为距离太远,费了好大力气才确定了他们身份,然后联系上我的呢!”
始终在一边旁听的老马才叫一个目瞪口呆,恨不能张大嘴巴把自己的拳头吞下去。
新队长要找当年那些死者的家人询问案情,自己跑断了腿都没找到一个,不是搬家了,就是案卷里留的门牌号不对。
没想到在李富生这里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看来以后办案还是跟着昭昭一起走,才最省力!
“你母亲在长乐医院检查住院期间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比如和别人起冲突,或者周围有人莫名死亡之类的?”
李富生摇摇头,“我妈就是喜欢占点小便宜,其实为人特别热情善良。你们别以为我瞎说,我妈可是村里公认的知心大姐。怎么可能和医院的人有什么矛盾?死人这事儿就更没法说了,医院哪有不死人的?跟我妈能有啥关系?”
乾昭昭一下噎住了,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真傻。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李富生回答的也没错,医院每天死了那些人,一个普通住院几天的病人又怎么会知道?
“1833这组数字你有印象吗?”魏白单刀直入地问道。
乾昭昭想了想,这一组数字应该就是李富生父母死亡的时候,现场留下的那一组了。
老实说,其实两人都不抱希望,要是眼前这个不着调的男人知道这数字是什么意思,当年警察调查的时候不可能错过。
却没想到李富生竟然点了点头,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有印象啊!这不就是我爸妈死的时候,涂在那辆自行车上的数字嘛!我咋能没印象呢?”
乾昭昭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犹如坐了一趟过山车,现在只想把这家伙暴打一顿。她忍耐着怒火,决定碰碰死耗子,“那2009这个数字呢?别告诉我说是09年!”
“2009?”李富生难得的陷入了思考中,“2009,这数字咋这么耳熟呢,好像有点印象。对了!长乐医院!这是长乐医院的病房号!20楼2009号,我妹她公公当时就住这个病房!”
“死耗子还真碰着了……”乾昭昭呆呆地呢喃道。2009,正是余卿卿的生父生母以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6人死亡时,不同现场留下的,相同的那一组数字。
“你真的想不起来1833?难道不是当年你妈住院的病房号?”她咽了一口口水,不死心地问道。
李富生挠了挠脑袋,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我妈其实就住了1天院,第二天就偷偷办了出院手续。后面都是假装的,没在病房待,反倒是去楼上2009串门了。和我妹的公公婆婆也混熟了,妹夫不就不好开口追回住院费了嘛!”
“你确定你母亲当时住的病房是在2009号房的楼下?”魏白抠着他的字眼,再次确认道。
☆、80 把嘴给我闭紧
“额,这么说的话,好像我妈当年是住18楼。 X有一次她说起过,什么‘电梯全是人,等电梯还不如走楼梯快,反正上2层楼就到了’之类的话。病房号我就真不知道了,领导,不瞒您说,当年我压根儿就没去过我妈的病房。”
李富生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诚恳一些,却无奈天生长得矮小佝偻又贼眉鼠眼,怎么看都显出一种奸猾的模样。
魏白不置可否地合上本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慢慢说道:“今天我们就问到这里,你说的话是否属实,我们回去后会仔细验证。近三个月内,你不要搬移住址,我们有可能随时找你。老马,让他留下详细的联系方式。”
老马拍拍胸脯,直道没问题。
等到一屋子人走了个干净,李富生都还哭丧着脸。那老奸巨猾的老警察可不是没问题么,不仅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还留了自己那一众狐朋狗友的联系方式,连左邻右舍都嘱咐过了。
这还不如直接把他以聚赌的罪名给扣下呢!
却说离开的几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乐医院,也就是如今的第四医院。
原本心中的踌躇满志,在看见第四医院那整齐崭新的住院大楼时,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魏白皱着眉头狐疑道:“老马,这家医院不仅更改了名字,连当年的住院大楼都好像拆除重建了,病人的住院记录会不会?”
“按说应该不会。”老马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回答道,“18年前,电脑虽然还称不上十分普及,可是像医院这种地方都是最先配备起来的。档案应该不会丢。”
“找人问问呗!就算住院记录找不到了,能将那么多人都牵连进来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说不定有老医生记得呢!王翠花不是说过,这长乐医院虽然改头换面,可医生还是那些个么?”乾昭昭四下看了看,便率先走向了住院大楼的服务台。
服务台的小护士怯生生地看着人高马大的魏白,直到他和老马掏出警官证,都还将信将疑,“你真的是警察?我们医院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故啊?”
魏白板着脸,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我们只是想查一下贵院多年前的住院记录。还请配合工作。”
小护士扁着嘴,“这个我这里查不了,你们要去找我们领导。”
一个多小时后,经过层层上报,魏白等人才终于见到了如今的第四医院院长。
院长姓钱,长得白白胖胖,貌似弥勒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生生在这已经凉爽下来的初秋跑出了满头大汗。
“警察同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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