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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偷渡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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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干什么的,来不及等快递员上门,就会这么做。所以营业员一开始也没在意,她还是后来听说附近的山阴市中学出了人命,才感觉不对主动找到警局来的。”
  老马摊了摊手,他又何尝不知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呢?
  按照以前的惯例,极乐苑的那俩小祖宗可是管杀不管埋的。也就是说,凶灵抓走,她俩就坐等着收钱了,至于警方如何弄出一份证据链完整的“官面”报告,那可就不在她俩的“售后服务”中了。
  可这次却很奇怪,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合适的时候,将合适的证据送到警局里一样,从最初记录着王翠花杀人视频的手机,到积极配合的超市营业员。
  甚至连屠老还提供了一份陆晓琪初中三年的请假记录,用来证明她的身体状况出现猝死并不稀奇。
  可他老马总不能主动送上门,去问问是不是极乐苑的服务升级吧?!
  魏白快速地往后翻动着报告,果然在后面的附件中,看见了各种找不出毛病的补充说明。
  明明案子破了,功也立了,可他心里却堵得慌,
  “把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都送到我的办公室,就算在蔡局长眼里,这案子已经了结,我也要调查清楚!”
  老马心中有些感慨,这大概是每个刚来山阴市的热血警探的必经之路。谁不憋屈呢?一身所学在那些看不见的妖魔鬼怪面前,几乎没有半点作用,只能依靠两个姑娘。即便是他,每每想起,不也无奈的很么?
  习惯了就好。
  他也无意强行扭转魏白的想法,只是劝谏道:“队长,要不给你送到宿舍吧?你这伤还得养一养,案子也不急于一时。你看,我本来以为你出院肯定是要先回家的,刚刚都让人把你的晚饭给送去警局宿舍那儿了……”
  魏白对于看资料的地点倒是没什么坚持,再想想晚饭,便从善如流地拐了个弯,直奔自己在山阴市那个临时的家了。
  警局宿舍就建在办公楼后面,隔了一条小巷,从后门出去走上几步就是。不过魏白自打下了火车起,不是住办公室,就是躺医院,今儿还是第一次回家。
  老马拿着钥匙走在前面带路,他本来接到的命令就是在去火车站接新队长,带他安顿好,却没想到足足过了这么多天,自己才算完成这个任务。
  “咦?门怎么是打开的?这是哪个没眼力的家伙连警局宿舍都敢偷?”他走上二楼,一拐进楼道,就看见201的门虚掩着。
  魏白皱了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忘记了,却一时想不起来。
  “先进去看看。”屋里他的行李中,应该只有一些换洗衣服,不可能被贼盯上才对!

  ☆、59 黑子和狗子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从门缝中往里一看,顿时有神。 X
  只见屋里一个看起来和魏白差不多年龄的男人抱着一只白毛胖喵,盯着桌上飘着香味儿的饭盒,一边砸吧嘴,一边嘀咕个不停,“唉,花儿,你说黑子怎么命就这么好?还有人给送饭!花儿,你闻闻,这香味,肯定是炖得喷香酥烂的小乳鸽。”
  “我跟你都等了大半天了,就先吃一口?分你一半?”
  男人怀里的胖喵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凶狠地“嗷呜”一声。
  男人顿时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好好好,我不动,不动还不行吗?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几天可都是我在伺候你的!现在连口汤都不让喝!不是说猫主子都不恋旧的嘛!”
  “狗子?你怎么来了?”魏白实在看不下去这位和猫较劲的蠢样,一把拉开门,走了进去。
  来人是他大学同学兼室友,大名孙权,和三国那位一模一样,绰号“狗子”,取自于他那灵敏的狗鼻子,再加上“权”“犬”谐音。
  更重要的是,这一位才是原本山阴市刑侦队队长的第一人选,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只可惜,这位吓得不轻,死活不肯回原籍任职,魏白才主动站出来接了他的差事。
  孙权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一个神龙摆尾大转身,跳下凳子,然后,脚步就戛然而止了,神情也僵硬了。
  好半天才听见他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舅舅……”
  魏白也愣了,几日没见,这兄弟也忒客气了吧?
  却听老马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说说,为什么不肯回山阴市当警察?翅膀硬了就想飞了?”
  “不是不是!我哪儿敢啊!”孙权看着老马,讪讪道,“我,啊,我刚在省城谈了个女朋友,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呢!舅舅你不是老催我结婚的嘛!我要是调回山阴市,这女朋友不就吹了么……”
  魏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几天没见,狗子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女朋友了?真是活久见!
  此时他也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这位一听说自己负伤,打听了出院时间,就说要来看望,顺便把寄养在他那里的花儿给送来。
  看他现在这样子,八成是打算偷偷地来,再偷偷地走,不惊动老马,才会提前在自己屋里守着,只可惜,命不好!
  老马气不打一处来,面对从小养到大的外甥,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魏白把隐约又肥了两斤的花儿接过来,抱着怀里,便毫无义气地扔下来看望自己的兄弟,径自打开饭盒,美美地喝着汤,吃着肉,看一出“舅甥演义”的好戏。
  他习惯性地从鸽子腿上撕下一条肉,递到花儿面前。白毛胖喵花儿凑近嗅了嗅,便毫不犹豫地伸爪将他的手推了回去。魏白顺势把肉塞进自己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停留在老马和狗子那一对舅甥身上,顺手喂猫,只是习惯成自然的一个动作。
  待他这么一边“喂”,一边自己吃,消灭掉所有食物,老马也教训够了自家这个不靠谱的外甥,终于离开201,还了他一个自由,还顺手带走了空饭盒。
  孙权蔫头耷脑地凑到餐桌前,无比幽怨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黑子,我冒着被舅舅逮个正着的危险,千里迢迢又是看你,又是送猫,你还真好意思连口汤都不留啊!”
  “你不是吃饱饭才在这儿守着的么?你就好意思跟我一个伤员抢一口吃的?”魏白瞥了他一眼,便一手抱着猫,一手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这案子不都结了么?你还在看什么呢?”孙权也不跟他客套,伸长脖子就去窥探,“又是猝死?极乐苑出手了吧?敲诈了你多少钱?”
  “4万9。”魏白也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土生土长,又是“警察世家”,孙权不知道那才叫奇怪,“狗子,我说你可真不够意思,我来之前你怎么没跟我交代极乐苑的事情呢?”
  孙权理直气壮道:“你又不信这些!我跟你说得明白么?再说,极乐苑那两个死要钱的小祖宗,我就是提前跟你说了,你不还得把她们供着么?!看看,就这个案子,正常也就收4万块,估计看你是新面孔,讹你呢!”
  魏白一心两用,边看资料边摇头道:“这倒不是。多出来的一万块是香钱和茶钱。她们还少收了我一千块,好像是因为我帮人铲平了一道门槛?现在水泥瓦工的工钱有这么高了?那也不对,这个钱也不应该是她们给吧?你不是说她们死要钱么?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替余爱国家付这笔账?”
  魏白疑问出口,却半天也没得到回复,这才抬起头,将视线转移到孙权身上,“狗子?你怎么了?傻了?”
  只见孙权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活像看一只史前怪兽。
  魏白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不过十来天时间没见,自己既没再长高,也没变得更壮啊?
  “你想说什么就说!老看我干嘛?”
  孙权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道:“你闻了极乐苑的香,还喝了她们的茶?手工香?手工茶?”
  魏白想了想,便点头道:“应该是吧,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我觉得她们除了收费贵了些,其实人还不错。我住院的这几天,一天三顿都是乾昭昭做好送来的。”
  “该不会……今晚的鸽子汤也是吧?”
  见魏白点头,孙权吓得差点心脏骤停!他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个劲地嘀咕道:“还好我没喝!还好还好!花儿,不枉我照顾你这么些天,你今天可算是救了我的小命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东西有问题?”魏白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都吃吃喝喝好几天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味道还特别好呢!
  孙权满含嫉妒地斜了他一眼,“你就是命好!极乐苑的东西,只有她们主动给,外人不能主动要,买也不行,给多少钱也不行,更加不能钻空子蹭别人的!这是我小时候就有的规矩,那时候的极乐苑主人还不是现在那个姓乾的小丫头。谁也不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

  ☆、60 刘橙求助(收藏300加更)

  魏白放下手中的资料,转过身子,正对孙权坐直,严肃道:“这么说来,极乐苑不是两个小丫头心血来潮弄出来的?还是个有传承的地方?”
  也对!他本就十分疑惑,以乾昭昭那个懵懂的性子,怎么可能拿得住警队这一帮看尽人生百态的“老奸巨猾”,要是有传承,警队忌惮她身后的人,那就说得过去了。 X
  却不料孙权嗤笑一声,“两个小丫头?黑子,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吧!朗朗姐可不是什么小丫头!叫她一声姐,都是因为怕她恼了!我不敢回山阴市,怕我舅舅那都是小事,最主要的,还不就是因为怕她?我小时候跟着我舅舅上门,可被她收拾得不轻!”
  魏白皱了皱眉,月朗朗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如果是在狗子小时候就已经营着极乐苑,那么现在至少也该有四十多岁了,与她的外貌未免太过不符。
  可他转念一想,这月朗朗疑似内家高手,延年益寿自不必多说,有些驻颜的手段似乎也不稀奇。于是他沉住气,示意孙权继续说。
  也许是小时候真的受过太多委屈,孙权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狠狠控诉着不近人情的极乐苑,直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
  山阴市,因其特殊性,警局常年缺人手,刑侦队更是重灾区,就这队长的位子也时不时就空缺着,只能等上面派人下来。可案子件件都人命关天,哪里能等?
  所以可怜的老马就不得不偶尔以“代”队长的身份,登门求助。寄养在舅舅家的孙权,放学之后蹲在警局写作业,顺便等舅舅下班,那都是常有的事情,自然免不了被顺路带去极乐苑。
  魏白与极乐苑谈判过一次,虽然不明原因,却也知道谈判只是乾昭昭一个人的工作。月朗朗是完全旁观看戏的。
  可放在多年前,却不完全是这样。
  老马忙着与当时的极乐苑当家人讨价还价,可月朗朗却不是闲着的!
  她对人类幼崽孙权孙小朋友大感兴趣,尤其爱好考校他的功课,检查他的作业,做错了要打。做对了还要“知其所以然”,回答不出来,照旧又是打!
  最令孙权忿忿的是,“你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好歹给口水喝,给块点心吃啊!她偏不!自己端着茶,面前摆着小糕点,吃得香喷喷,就给我一瓶矿泉水!瓶装的,还是我舅舅自己买了带上去的!我那时才几岁啊,能不馋么?!”
  “所以你现在才这么控制不住自己?”魏白表达了自己深深的同情。
  然而孙权却不买账地瞪了他一眼,“我要讲的就是那瓶矿泉水!你知不知道山阴市史上任职最短的刑侦队队长?”
  魏白点点头,“有所耳闻,好像是只待了不到十天?”
  “他就是因为喝了我带回去的半瓶水!”孙权指着自己的鼻子,颇为心有余悸地说道,“有时候我舅舅去得急,没给我准备水,朗朗姐就会拿空瓶子接上大半瓶给我。那次正好赶上新的队长到任,舅舅从极乐苑出来,就急急忙忙地去接人。”
  “新来的那位也是个混不吝的,一下车就喊口渴,舅舅就说去给他买水,让他等会儿。结果,舅舅一走,他就开始逗弄我!非要抢我的水喝!结果当晚,从他下了车之后,这人就被扫把星附体了!”
  “回家从楼梯上滚下来,进了家门吊灯砸下来,只要单独一个人上路,必定有大卡车冲到面前。唯一一次出现场,还滑进了挖开的下水道。伤都不大,他最后是活生生被吓走的!”
  “就因为喝了一口水?”魏白匪夷所思。要说是巧合,他绝对不相信。只是这月朗朗未免也太小题大做小心眼了吧?
  “半瓶水,白开水,不收钱的水。”孙权嫉妒地强调道,“要不怎么说你命好呢!我舅舅也知道极乐苑都是好东西,见朗朗姐对我挺好,也曾经想沾点便宜,花钱买点啥,可是都被拒绝了。”
  拒绝的方式,依旧是揍!孙权小时候最不明白的就是,明明想买东西的是舅舅,为啥挨揍的总是自己?!
  魏白好笑地看着他委屈得脸都皱成了一团,“行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说你怎么看着跟弱鸡似的,动起手来还能跟我不分胜负呢!原来是小时候补得好,月朗朗给你的白开水肯定兑了什么好东西!”
  孙权悻悻道:“我还能不知道?这叫心理阴影,懂不懂?”
  “你今天晚上回……”魏白话说一半,突然感到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来扫了一眼,再看向孙权,目光中就多了几分热情,“你在这儿住一晚?”
  “当然啦,大晚上你还想撵我走?反正都被舅舅发现了,不住白不住!”孙权理所当然地翻身躺向了沙发。
  “那正好!明天一早和我去医院接人!”
  “行啊,几点?”孙权无所谓地耸耸肩。
  “凌晨三点。”魏白淡定地说道。
  “几点?!你有毛病啊?!三点?!”孙权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迈开腿就要往外走,“我要回去了!你请便啊!”
  “也行,你要是走了,我就打电话给老马,让他明天陪我一起去。”魏白老神叨叨地摆弄着手机。
  已经走到门口的孙权嘎吱一下顿住了脚,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咬牙切齿道:“狠!你够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急事非得凌晨三点接人?赶着投胎啊!”
  “对!就是去投胎!”魏白指了指桌上的资料,“这两起凶杀案的被害人明天一大早火化,她们的好朋友,也是唯一幸存的那个小姑娘想去送送她们。只可惜,出不了医院,刚刚求助来了。”
  “多处骨折那个?”孙权哭笑不得道,“别说她家人不会同意,就是医院也不可能让她在那个时候出院吧?你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
  “不是出院。从火葬场回来,我们还得给她送回去。好歹我也和她一个病房住了好几天,这点小小的要求总不能不满足吧?”
  魏白摊摊手,重点是,他还有些问题想私下问问刘橙。在医院的那几天,刘橙的外婆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也很难问个清楚。
  孙权一看他那算计的模样,就知道他才没那么好心专门去哄小姑娘。为了不惊动自家舅舅,他只得舍命陪君子,“不就是去医院偷人么?我答应了还不行吗!走走走,你赶紧走!把客厅留给我,我要睡觉!凌晨三点真是要我命了!”

  ☆、61 恶因

  饱受摧残的孙权当然不会真的三点起床而“夭折”,相反,几个小时后,他还十分兴奋地带着魏白钻进了可能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才能摸清的小巷里。 X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配合默契地从病房的窗户将刘橙接了出来。魏白背着人,孙权扛上轮椅,十分钟就从医院的后门溜了出来。
  开车前往火葬场的自然还是孙权这个本地人。与想象中的静谧不同,今日的火葬场显得格外喧闹,惹得许多前来为亲人送行的死者家属都十分不满,却不愿多说什么。
  孙权开着车,还没进门就发现了热闹的源头,“哟?今天赶上了有钱人家也来送葬啊?你们可算开眼界了,贵宾厅,用一次就要给8千块!”
  “是小琪家,我看见她爸爸了。”一路上都很沉默的刘橙突然开口。她看着那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告别厅,眼中露出悲伤之色,“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为了悼念小琪而来的。”
  魏白也皱起了眉头,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陆父与同样身穿黑色正装的陆宇宇,并排站在大厅门口答谢访客。
  陆父神情严肃,可眼角却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喜色。反倒是陆宇宇自始至终挂着淡淡的悲伤,轻声细语,进退有度。
  “奇怪,陆晓琪的妈妈怎么没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昨天去警局领遗体的时候,她妈妈就没来,听说好像是离婚官司落于下风,可能会被净身出户,所以一下子病倒了。”孙权一边停车熄火,一边问道,“小丫头,你打算怎么办?去陆家凑热闹么?”
  刘橙摇了摇头,“警察叔叔,你们能先带我找找沈莉在哪吗?小琪这里也许过一会儿人就少了。”
  两人将她小心翼翼地搬下车,魏白推着她边走边问:“你怎么知道陆晓琪妈妈病倒了?”
  孙权不屑地撇撇嘴,“我昨天等你大半天,还不能听听八卦?实话说了吧,那位的妈妈十之**也不是真病了,面子挂不住而已。”
  “陆家夫妇离婚,主因还是男方过错在先,陆晓琪她妈妈怎么会净身出户呢?法院不可能这么判。”魏白有些不解。
  “嘿嘿,这你得去问他们啊!”孙权留下一句话,就跑了个没影。
  过了一会儿,他才一脸薄汗地跑回来,“找着沈莉家了。你们跟我来。”
  工薪阶层的沈莉家自然摆不出那样的排场,也许是因为王翠花踉跄入狱的关系,本就没什么亲人的沈家告别厅更加门可罗雀。
  两人推着刘橙来到的时候,沈莉的妈妈郑兰正站在门口面若寒霜,身后是神情有些谄媚,动作更显瑟缩的沈天齐。
  魏白暗暗朝孙权使了个眼色,这又是闹哪一出?
  孙权眉梢一挑,回了他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郑兰看见外形极富标志性的魏白,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来,“魏警官?你怎么来了?”
  魏白指了指轮椅上的刘橙,“这是沈莉生前的好朋友,她想来送送你的女儿。”
  刘橙眼眶微红,小声道:“阿姨,我是刘橙。”
  “你是刘橙?”郑兰听到这个名字,发愣的时间更长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原来你就是刘橙。呵,如果那天你也在,莉莉说不定也不用死了还要背着杀人的嫌疑。”
  “阿姨,我……”刘橙嗫喏了两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的,沈莉和陆晓琪去医院偷孩子的那天,如果她也在,也许会阻止她们这么做。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至多也就是让两人的身后事清静些罢了。
  最最关键的那天,她不是也什么都做不了么?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才是导火索。
  郑兰见她低下了头,勉强笑了笑,“我不是怪你,只是一大早撞上那家人,心情不太好。进来吧,莉莉知道你来送她,一定会很走得很安心的。”
  沈天齐突然不失时机地插嘴道:“没错。有好友送行,兰兰,你再和我复婚,重归于好,那莉莉这一生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魏白推着刘橙进门,活生生被这一句惊得在门槛上绊了一脚。
  他控制不住自己看向沈天齐,女儿尸骨未寒,亲生父亲却只想着和前妻复婚?!
  郑兰的脸色一下子难堪得要命!她狠狠瞪着沈天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便将他拉到远处吵了起来。
  倒是刘橙和孙权,脸上完全不见任何惊讶的表情。
  “你们早知道?”魏白肯定地反问道。
  刘橙看着静静躺在玻璃棺材里的沈莉,虽然遗体经过处理,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也缝合了,可这具快要被火化的肉身中却散发出无尽的孤单。
  她轻声说道:“沈莉说过,她爸爸一直没有再婚,其实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不愿意,沈莉妈妈的联系方式一开始也是她爸爸给的,就是为了让沈莉说服她妈妈复婚。”
  “可是她奶奶不相信,一见她和妈妈联系,就骂她打她,说她受了她妈妈的指使,故意搞破坏。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奶奶打不过她为止。”
  “沈天齐就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过什么?”魏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女儿在为自己和前妻修复关系努力,自己却看着她挨打?
  “没有。”刘橙笑得有些凄苦,“她爸爸装得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该上班上班。所以后来沈莉才死了心,妈妈说什么也不愿意复婚,爸爸又是那个样。于是她开始希望妈妈能够带着她一起生活。”
  “郑兰同意了?”魏白觉得有些不对劲,郑兰分明是得知沈莉的死讯才匆匆赶回的。要知道沈莉死的时候,暑假都快过去一半了!
  刘橙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同意是同意了。可是我总觉得她不是真心的,就像是在拖延时间。她本来说好中考结束后,就接沈莉走,去别的城市上学。可是,可是……”
  “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对吧?”孙权嗤笑一声,接口道,“昨天外面那俩来警局领遗体,才叫一个精彩呢!你们知道郑兰为什么不愿意复婚吗?”

  ☆、62 大清早别吵吵

  魏白看了刘橙一眼,心道这小姑娘只怕知道的比自己还详细,因而也不遮掩,径直说道:“沈天齐为人自私又懦弱,郑兰不愿意与他复婚也是人之常情。 X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
  孙权的嗤笑几乎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人之常情是没错,可你绝对想不到昨天领回沈莉遗体的人,不是这个看似疼爱女儿的郑兰,反而是沈天齐吧?你该不会以为郑兰先前站在门口真是因为有先见之明,特地来迎接我们的吧?人家啊,嘿嘿,是不愿靠近晦气!”
  “这话怎么说?沈莉可是她的亲生女儿。”魏白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在沈莉房间发现的那瓶价值不菲的指甲油,似乎郑兰的穿着打扮也不便宜。
  明明自己离开前夫后经济条件变好了,却仍旧迟迟不接女儿离开。魏白突然不愿去想这背后的真相。
  却听刘橙有些木然地说道:“沈莉妈妈是快要再婚了吧?中考过后不久,沈莉曾经说过,她很快就会搬去和妈妈一起住,还会有个有钱的新爸爸。可是小琪私下里却对我说,有钱人家怎么会喜欢拖油瓶,让我做好一起安慰沈莉的准备。”
  孙权竖起了大拇指,有些夸张道:“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一猜即中!郑兰的新未婚夫家好像特别迷信,对她赶回山阴市这件事已经十分不满,更别说大婚之前接触尸体这种晦气事了。形势比人强,郑兰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只能低头照办。”
  “说到底,不就是自私么?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生下来?”刘橙尖锐地说道。
  小小的告别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魏白与孙权对视一眼,双双无言以对。直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们时间到了,三人才和沈天齐一同将沈莉的遗体送去火化室。
  而郑兰自始至终都保持着5米以上的距离。
  这让魏白的心情更加沉重。
  三人原路返回,再度经过陆家的告别厅门口,却发现依旧是门庭若市。陆父正与一个魏白觉得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说话,脸上绽放出的笑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刚刚丧女,而且是两个女儿的父亲。
  “那个是山阴市管经济的一个大官,喜欢找小琪的爸爸买些驱邪避祸的宝贝。小琪暗地里都叫他傻子。”刘橙远远看着,语气中满满全是嘲讽,“那人给小琪爸爸介绍了不少生意,也算是她家的大腿。”
  这么一说,魏白也有了印象,他在省城的时候见过那个人,论级别也就和蔡局长差不多,只不过分管经济这一块,多少更受人重视些。
  “看来陆先生的生意做得还挺大,恐怕一时半会儿人都不会少,我们先回车里等着?”
  “不用了。”刘橙摇摇头,“天快亮了,我也该回去了,要不外婆又该咋咋呼呼了。警察叔叔,麻烦你了。”
  魏白似乎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无奈和疲惫,可再仔细看去,刘橙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端倪。他只得推着轮椅,走回停车场。
  车子驶离火葬场的那一刻,一辆红色跑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开车的孙权不自觉地抖了一个激灵,车子也跟着歪了一下。
  魏白连忙扶稳刘橙,下意识地向外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两个背影。
  “狗子,怎么回事?刚刚过去的两个人你认识?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呢?”
  “没有没有!刚刚会车的时候太近了,这不是起得太早,我有点犯困么,吓着了。没事没事啊!”孙权十分镇定地解释道。
  魏白还想追问,可刘橙还在车上,只得作罢,回去再说。
  红色跑车上的乾昭昭死死压住宽大的帽檐,恨不得把整张脸都遮住,“吓死我的!他们不是早来了吗?怎么正好打了个照面?余卿卿,你就是这么放哨的?”
  跑车上方一个白色影子若隐若现,淡淡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我一看见警察带走了刘橙,就来通知你了。我的任务不是保护刘橙么?”
  “你!”乾昭昭总算明白为什么几个花季少女特别不喜欢余卿卿了,光是这说话的口气就能把人呛死!更别提那副总是板着的晚娘脸!
  “大清早别吵吵!余卿卿,刘橙来这里干什么?他们现在是回医院?你不跟着回去?”月朗朗开着车,浑身弥漫着低气压,俗称起床气。
  也许是对她心怀敬畏,余卿卿还算配合地回答道:“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呗?刘橙应该是来送别那俩的,她们三个关系要是没这么好,说不定我也死不了。”
  本想打道回府的月朗朗调转车头后,一眼就看见陆宇宇站在热闹的告别厅门口,顿时改变了主意,“看看也好。你别耽误太多时间,早点回医院保护刘橙。杀害陆宇宇孩子的家伙还没有线索,别再惹出事端。”
  “知道了……”余卿卿的声音淡得几乎听不清,显然早就自由自在地闲逛去了。
  月朗朗待她离去才转过头教训道:“你跟一个凶灵计较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难道你没听说过?她活着的时候就死在这不讨喜的性子上,你还指望她死后会改?”
  乾昭昭委屈地撅起嘴,“她都因为这性子死了一次,还不改改?要不改的话,来生不还是个短命鬼?”
  月朗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要是能去投胎,不就说明已经改过自新了?天道轮回自有定数,你操什么心?”
  额,这逻辑,没毛病!
  乾昭昭闷闷地说道:“知道了。那我们还在这看什么?沈莉和陆晓琪的魂魄早就不在了,送不送,她们都看不到吧?”
  “看陆宇宇。这女人不对劲。就算孩子出生没几天就夭折,可总归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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