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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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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幺极不耐烦挥挥手,道:“谁管他是不是尊奉白莲呢,我问你。柳姑奶奶可有女儿?或是养女?”

张报宁忍着气,陪着笑脸道:“是有一个姓马的养女,还有一个嫡亲的女儿叫惠娘。”

杨幺当即变了脸色,围着张报宁,低头来回踱步,足足走了半刻,猛地抬起头来,挥手示意朱同等人退开几步。

张报宁终忍不住。轻笑道:“这是怎么了,自打他们来了后,你平日里见着我,总要带上七八个,寸步不离。今日……”

杨幺微微一笑,唤道:“小宁哥,我也和你说个公事。”眼睛瞅着张报宁,张报宁笑道:“没见着我早让我的亲卫退得远远地了么?否则你连话都不和我多说一句,朱同离得这么近。我还敢如何不成?”

杨幺哼了一声,忽地又绽开笑容,转身取了高几上的茶壶。给张报宁的茶杯满上水,亲手端给张报宁,柔声道:“小宁哥,你先喝口水。”

张报宁哈哈一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杨幺道:“莫不是叫我上刀山下油锅?这般地天上地下,倒叫我心里不安。”杨幺见他嘴上如此说,眼睛里满是警戒之色。知他不是个好糊弄的。这事儿终究要说个明白,否则必使不动他。

杨幺一边端起自家的杯子。借着喝水细细思量,偏头看向张报宁,眼帘上浓密乌黑的睫毛轻轻扑闪了两下,巧笑道:“小宁哥,我和你说正经事,你别取笑我。”

张报宁凝视着杨幺,微微叹道:“你也恁厉害了些,一时恼了就将我推得远远的,一时用得上时,又这般模样看着我,难倒我还能说个不字?”

杨幺慢慢抿了口水道:“小宁哥,我知道你心里有些话只对我说,可你不知道,我心里有些话,也只能对你说。其实,你为着这个另眼看我,我也明白。但又何必与我纠缠不清,把我当个能说话的妹子,岂不是更好?你前日不是已经和杨天淑把亲事订下来了么?”

张报宁沉默片刻,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笑道:“这个我自有分寸,你还是说说你的事罢。”

杨幺知道他是个有主意地人,也不再多说,在张报宁身边的竹椅上坐了下来,附在他耳边道:“天佑要的兵器如数奉上,我那里还有一箱女人家喜欢的精巧玩意,小宁哥,我想劳你把东西送到濠州,顺便也和柳姑奶奶的女儿们结识一下。”

张报宁眼睛看着正前方校杨,校场边旗杆上联军旗正被湖风吹得烈烈作响,无一刻的消停。

“至正十年,我们从泉州回来,你就劝我把银钞换成金银,正避了至正十一时的变钞之祸,我也知道,玄观那也是你提醒着,把杨家的银钞换成了金银,顺道也让南教也大大承了你这个情。“张报宁慢慢说完,方转过头来看着杨幺,道:“你明白说罢。”

杨幺被张报宁盯着,眼神不免有些闪避,最后终是转眼迎向他,轻声道:“我一时也说不明白,只是柳姑奶奶这处亲戚,咱们绝不能远了,于张、杨家两家都是大大的有益。张家只有你和她亲厚些,所以,我也只有拜托你了。”

张报宁面无表情,仍是看着杨幺,杨幺头痛道:“小宁哥,你别逼我,我真说不明白,你要是非要我说个由头也行,但我先告诉你这是胡扯地,我就是觉着柳姑奶奶面相奇特,若是有女儿都是大贵!嫡女、养女都一样。”

张报宁一愣,摇头道:“若是如此,我去求了柳姑奶奶,也不管辈份,娶上一个女儿,岂不是夫凭妻贵,大大的好事?”

杨幺顿时张大了嘴巴,转眼又笑了出来,托腮歪头,眨了眨眼睛;道:你若是相信这些东西,早安安分分做你的近支旁系,何必劳心费力?”

张报宁见着她芙蓉玉面近在咫尺,终是忍不住想去握她地手,却被杨幺躲开,瞪着他道:“公事、私事儿的规矩可是你说的,若是不想守了,大家都便宜!”

张报宁有些恨得牙庠庠,扭过脸不再看她,哼道:“你倒是个会来事的,既是说公事,自家却言语不清,知道我心里对这事不瓷实,又要引着我下死力,这般地媚样子还不是做给我看的?”

杨幺轻轻一笑,又依了过来,伸手轻摇他的右臂,柔声道:“小宁哥,你信我一回罢,我们两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原不想求什么荣华,只想要一道保命符,若是天道因循,张、杨两家自有造化,若是天道有变,张、杨两家拼出条路来,不稀罕我这份心思,也好歹长了张家的亲戚情份不是?”

张报宁听她软语娇声自然心软,但再听她这些糊里糊涂,不着边际的话,不免又回头瞪她:“蒙元地诏令不知什么时候下,我们就要跟着铁杰去打武昌了,濠州离此虽不太远,来回也要两月,你要我怎么去?”

杨幺见他瞪眼,也不生气,只是咬着唇瞟他,张报宁无可奈何,拍着额头道:“罢了罢了,先把兵器送过去,从武昌回来,我就去濠州一趟,见见那些大贵命地远房表姨,送上礼物,拍些马屁,以后月月的请安信一封不少,年节下地礼品一件不落,这总行了吧?”杨幺顿时大喜,张报宁见她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春风满面,便凑近了些悄声笑道:“虽说是公事,你到底也看在我老实办差的份上,别再给我冷脸看才是。”

杨幺摇摇头道:“小宁哥,不是我说你,你既是订了亲,甭管将来怎么变,除非你不要杨家帮衬了,天淑你是必娶的,你把下在我身上的心思早点收收可好?”

张报宁笑道:“原是为了这个,我知道你近来在女眷里的名声越发好了,居然这般贤淑起来,但你的事我哪件不清楚,你倒说说我会不会放开?”

杨幺脸色一变,顿时站了起来,冷笑道:“我就算是女德不修,背伦淫乱,也轮不到你把我当个玩意,时时狎玩!”说罢,转身就走。

杨幺不过迈了一步,张报宁就一把紧握住了她的手,朱同的眼光顿时扫了过来,却被张报宁及时站起的身体挡住了视线。

杨幺正待翻脸,张报宁急急道:“我不过说你和他终成不了事,便是此时订不了亲,将来你明白了,还不是要嫁人的?我若是没正经对你,犯得着为你遮遮掩掩,劳心费力么?”

杨幺沉默不言,见得朱同似要走过来,便以眼色示视他退回,张报宁笑道:“你如今防贼一样防着我,又要差着我办事,动这许多心思,哪里又是享福的命。我倒是心疼你,你却不领情。”说罢,放开手,坐了回去,又道:“你也别说我息不了心,你如今不是正远了他么?身上的衣物鞋袜越发制得勤了,神色却冷得让人揪心,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杨幺慢慢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张报宁却打断了她,道:“别对我说,我不听,我只等着你们正经做兄妹。”说罢,起身带着亲卫自去了。

杨幺也无心再下场练枪,慢慢走到场边,朱同迎上来道:“四小姐,莆布里把你要的火器亲自送到水寨来了,正等着你去呢。”

杨幺脸上露出微笑,道:“我们去看看吧。”

第五卷 孤身乱世 第九章 财色动人

轰…………”整齐划一的巨响在君山上空回响,刘长净方走入前五寨,还未下马,便被这响声吓了一大跳,眼睛越过走在身前的杨岳、张报辰、杨天康、张报宁四人,向出声处看了过去。

仁字寨前的大操场上人山人海,几千士卒围在校场边西、北、南三面,层层叠叠不知多少,不时传来一阵欢呼口哨声,那巨响就是从校场中发出来的。

站在杨岳身边的张报辰大笑道:“幺妹说,今天要把她们自个的火铳队从后五寨拉出来练练,也叫我们知道厉害,别舍不得花钱,小岳哥,我们快去看看吧。”

此时张、杨家两家的领军男子,如张报月、张报日、张报宁、张国诚、张国意、杨天康、杨天能、杨天健等一干人及从华容、临湘、平江赶过来的刘、王、陈等将领聚在一起,正要进仁字寨议事,听得张报辰如此说,又知道杨岳是个疼妹子的人,便纷纷哄笑着,随着两位将军向校场走去。

场边的士卒见得上官们过来,自然分开,让他们靠近细看。只见杨下德、杨下礼、张报阳各领着五十名年轻女子,正对着校杨东头的一排竹靶射箭、练火铳。

一百五十名女子尽是一式的皮衣比甲,梳了两条大辫,唇红齿白,青春逼人。其中一半女兵背挂折弩、箭筒,左手持折盾,右腰挂柳叶刀,另一半女兵手持青铜短火铳,更是威风凛凛。

此时弓手们正一排排出列射箭,而后由火铳手一排排出列射击,到底都是习过拳脚的。底子在,准头倒也不错。那些士卒见是女将,当然落力鼓掌。面上却不过尔尔。

杨岳等人也不过是一笑,杨天康轻声道:“火铳填充如此费时,怕是经不得机变,反是那些折弩方便。”其他人纷纷点头,叫好声却也没停,杨天康见张报阳的小队夺了头筹,更是大呼小叫,落力捧场。

正在此时。杨下礼挥动手上令旗,大呼一声:“变阵!”一百五十名女兵顿时散了开来,弓队与火铳队杂在一处。

张报辰“噫”了一声,道:“小宁哥,他们是不是把弓手和火铳手两人一组,分成了三队?”

张报宁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怕是要玩什么花样。”

只见一百五十人分成十五排,排得整整齐齐。两人一组,五组同时上前。

弓手持盾先出,取弩上箭。瞬间打中靶心,火铳手蹲盾后,趁此时填充弹药,待得弩弓手退后。上前补了位置,一枪便打去了半边竹靶!

校场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鼓掌口哨声无影无踪,除了火药味铳轰击声,校场里只听得见杨下礼等三女发出一声一声的口令:“放盾!放箭!退后!上前!发射!”声音铿锵有力。干脆利落。女兵们随着口令一上一下,互相掩护。配合极为默契。

刘长净忍不住抽了口气,对杨岳道:“将军,如此变阵,既可主动出击,也可防备偷袭,若是五千士卒中便设如此二百人小队,对阵之时,正是一出奇兵。”

杨岳慢慢点头,张报宁也笑道:“看那弓手腰间还有柳叶刀,便是近战也是不怕,倒也亏她们想得出来。”

张报辰四处看了看,奇怪道:“幺妹呢,她花大钱配置了这些,怎的未领一队?”

杨天康笑道:“她要领队做什么?你没看到她那一百亲卫身上都是什么?若是规规矩矩与她地亲卫对阵,便是杨岳的五百亲卫都不见得能把他们拾掇下来。”转头又向杨岳道:“听说因她要去武昌,你还要给她一百亲卫,我看,只怕她又是一般在他们身上砸银子,好叫蒙古人知道咱岳州路别的没有,只有钱是最多!”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张报宁笑道:“你别小看了她,她地心眼多着呢,说是去武昌路,火铳一支不带。咱们就是去走过个场,否则杨岳为什么再给她一百亲卫?”

此时,两人组的操练已结束,最后七十五名女兵,参差站成一个半圆,齐齐发枪,弹药飞泻而出,把立竹靶的一排土堆轰得面目全非,生生剥去了一层地皮!顿时让一众士卒喧哗起来。

众将见得如此威风,也不禁面面相觑,杨岳道:“既是如此,就花钱购置火器罢。彭祖的面子驳不得,我们既要随天完攻打江西、福建、江浙,总也要有些保命的手段才行。”

众将轰然应喏。

杨岳转身向仁字寨走去,张报辰走在他身边,低声道:“幺妹听了定会高兴,她昨天还抱怨我削她面子,一点生意也不给她做,我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小岳哥,你平常那么疼她,公事上倒真是铁面无私。”

杨岳面上露出苦笑,摇了摇头。

其他人未听到头前主将的对话,只有张报宁功夫厉害,隐约听得张报辰此言,不由冷笑,心道:杨岳卡着这事,不就是等着她来找他?杨幺日日折磨杨天康、张报辰和自家,偏就是不去找杨岳,看他们俩还能好多久!

众将进了通向仁字寨的回廊,便见得前面五米处,杨幺正陪着朱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朱明远和李飞云。

杨岳没出声,张报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也未招呼,众将见得主将未开口,竟也默默跟着身后。

“妹子,这次你要去武昌,我也要去随天完出战,你可放机灵着点,朝天放两支箭就躲到后头去罢。”

杨幺笑道:“大哥,你放心,你妹子没那么傻。”

身后的朱明远说道:“四小姐,属下奉命暗中结交溧阳兵器监地司库,只是此人为官清廉,官声极好,属下送上的八珍礼盒都被退了回来,您看……”

杨幺头都不回,道:“远叔,给钱不收,再送别的,还要我教你?”

朱明远窒了窒,看了看朱雄,朱雄打了个哈哈,道:“妹子,蒙元的官吏确有些清正之人,他连钱都不收,还能送什么?”

杨幺斜眼瞟了朱雄一眼,道:“大哥,我也知道星吉那样的好官一定是有的,不过,溧阳兵器监仓库里的火药我也是一定要的,远叔,我听人说,若想知一女子的品性如何,只能用钱帛试之,若是要知一男子品性,你说要用什么来试?”

朱明远暗暗抹着汗,陪笑道:“还请四小姐示下。”

杨幺笑道:“远叔,你是我地长辈,我才多大点,哪里会懂这些,还不是靠您来教我么?”

朱明远结巴道:“莫……莫不是要以女子试之?”

杨幺鼓掌道:“原来如此,远叔说得对,我也明白了,朱叔,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朱明远踌躇一会,听得杨幺冷哼了一声,急忙道:“属下就在溧阳最大酒楼里开一席,把当红的花魁包下来侍酒,请那位大人过来一晤。”

杨幺惊讶地”喔“了一声,似是犹豫道:“那位大人官声极好,若是他不来……”

朱明远一愣,冷汗又下来了,眼睛瞟向旁边的李飞云,李飞云无奈接口道:“属下以为,若是那位大人不来,就把那位花魁晚上用小轿送到他府上去。”

杨幺又“嗳呀“叫了一声,道:“只怕这位大人真地是刚正不阿,连女色都动不了……”

此时朱明远已转过弯来,迅速答道:“属下就把花魁直接送到这位大人的顶头上司府里去!”

杨幺顿时笑了,还未说话,朱雄已经是连连摇头道:“妹子,妹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女儿家满脑子都是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扬州的火药库不是让你吞下来了么,怎么还盯着溧阳地?”

杨幺轻声笑了笑,慢慢道:“大哥,日子还长着呢……”

杨岳听到半路已是停下了脚步,身后之人脸色多是变了,杨天康咋了咋舌,悄声道:“杨岳,幺妹怎的越来越厉害了,若是嫁了人,她夫君还不被她挟制得动弹不得。“说罢,又笑着看向张报辰:”我说定海将军,你如今打响退堂鼓没有?”

张报辰一愣,道:“她要是没有朱大哥和小岳哥撑腰,哪里有这么厉害?”

张报宁顿时笑了出来,拱手道:“将军明见。”

杨天康也笑了,“好罢,你们都是一窝子的,直把她捧着,我也不来讨这个嫌。”说罢,又摸着下巴道:“那话不正说对了,要知一男子品性如何,正要以女子试之,你们看,你们的品性这一试不就出来了么?”

张报宁笑道:“那话自然说得对,难怪小阳打订亲后就一直得意,原来是早知道你的品性如何了。”

此话一说,众人不免大笑,顿时把头前四人惊动,转过头来,突然见得如此多地亲族站在身后不远处,朱雄脸上便有些尴尬,杨幺看了他一眼,笑道:“大哥,你们有正事要说,我就不陪你了。”说罢,微微向众将福了福,转身去了。

第五卷 孤事乱世 第十章 近身亲卫

   杨幺走出回廊,自有朱同带着亲卫跟了上来,看了看她的脸色,道:“四小姐,聂青带着那一百亲卫正等着你呢。”

杨幺冷了冷脸,看了朱同一眼,道:“不是让你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难而退么?”

朱同苦笑道:“四小姐,我什么法子都想了,拳脚、刀枪、弓箭我们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火铳,他们倒是不会使,但被我们持铳对着时,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脸上不禁露出钦佩之色,一时忘了看杨幺的脸色,道:“岳将军当真厉害,身边的亲卫拉出去,真可以以一敌十了……”说到此时,才发现杨幺面色不善,顿时住了口。

杨幺怒道:“武的不成,就来文的,告诉他,小姐我喜好诗词歌赋,亲卫个个都是满腹经纶,若是想做我的亲卫,每人交策论一篇,七言古诗一首,题目由你定!花花草草随便你,写不出就让他们滚蛋!”

朱同目瞪口呆,嗫嚅道:“四小姐,我……我不识字……”

杨幺顿时被气得面部抽搐,怪叫道:“你…………你居然不认字?我最近的文书不都是你替我处理的么?”

朱同面如土色,结巴道:“我,我见聂青认字,他又是岳将军的亲信,就让他帮我处理的……”

杨幺一口气呛到气管里,猛地咳嗽不已,吓得朱同要上前替她顺气,又不敢碰他,只在一边着急。此时,一支手伸过来,在杨幺背后轻轻一拍。杨幺立时顺过气来,喘着气回头,只见一名双目似漆,虎臂猿腰的英挺男子站在身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借机发难道:“聂青!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你居然敢碰我!朱同,去!他哪支手碰我的,就把哪支手砍下来!”

朱同一脸苍白。踌躇着在原地不动,那聂青却是一脸镇定,毫不害怕,杨幺更是恼怒,却听得聂青道:“四小姐,属下如今是平泉姑奶奶派到您这里的人,因为四小姐说亲卫人数如超过一百人便是对泉姑奶奶不敬,岳将军就将属下一干人派入平泉姑奶奶麾下,平泉姑奶奶心疼四小姐。便把我派到您这儿来了。“看了看杨幺的脸色,重重道:”平泉姑奶奶说凡是对小姐有利,属下都可以便宜行事。”

杨幺气得脸色发青。倒是朱同松了口气,正要说话,看见杨幺面目狰狞,顿时缩了头。

杨幺气归气,却不敢驳了杨平泉地面子,忍气吞声掉头就走,突觉朱同没有跟上,回头一看。只见朱同正满脸佩服之色地和聂青相谈甚欢。再也控制不住,尖叫道:“朱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朱同一向慑于杨幺的淫威,立时连滚带爬追上,陪笑着跟着杨幺去了,还未走几步,眼前一晃,便看见聂青跟了上来,走在自己身旁,再看杨幺虽未回头,但双手微微颤抖,显是听了出来,只是不能发难,朱同不由向聂青打了个眼色,竖起了大拇指。聂青抱以微微一笑。

三人一前两后地走着,迎面来了一堆女将,张报阳冲上来一把抱住杨幺,欢喜着叫道:“妹子!多谢你教我们用火铳,还把那些折弩折盾送给我们!若不是有这些,怎么能让他们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小看我们!”

女兵们呼啦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俱是兴奋无比,便是杨下礼也满脸潮红,说不出话来,杨下德大叫道:“幺姨!我们如今也算是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了,便是要和蒙古人对杀也丝毫不惧!我们也跟着小岳叔他们襄助天完军攻打江西行省去!”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激昂,女兵们此时全无平日一星半点的娇柔温婉,人人拍胸撸袖,便如立时要上场杀敌一般,个个杀气腾腾,兵器撞击声响个不停。

不说朱同、聂青两个被吓得目瞪口呆,便是杨幺也被唬了一跳,慌忙道:“各位姐姐妹妹,男人们要领军出战,寨子不正好由我们来守卫么?这八百里洞庭有多少人觊觎?若是咱们都走了,寨子里岂不是只能唱空城记?”

杨下礼也笑道:“幺姨说得正是,现下正是我们大展拳脚地时候!我们要日日操练,不可懈怠才是!”

杨幺见有杨下礼搭台,哪里还不知道唱戏,当下拍板道:“各位姐姐妹妹,你们这一百五十人的娘子军所需的兵器弹药,用多少我给多少,你们直管放心练兵!”

张报阳等人大喜,互视一眼,张报阳肃容道:“既是有幺妹如此鼎力相助,我们便回去立下规矩章程,要让咱们娘子军长长久久才好!”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当下力邀杨幺同去,杨幺笑道:有小阳姐和下礼、下德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定了,只和我说一声便是,这几日我忙着和你们练兵,生意上的事都拖着未办,实在是不能再迟了。各位姐姐妹妹,还请饶我几天假才是。”

众女顿时大笑,一时间戏闹起来,准了杨幺十天假,嘻笑着去了。

杨幺送得她们远去,不免抹了一头汗,转头见身后的朱同、聂青也是一脸如释重负,不免冷笑一声,对聂青道:“我不过看着姑妈的面子,别以为你能管着我,否则我闹起脾气来,任是谁来了,也护不住你!你可要想明白了!”

聂青肃容道:“军令如山,属下只是奉令行军,不问其他!”

杨幺见他油盐不进,连连冷笑,丢下一句:“我姑妈可是不是军中将领,你奉的是那门子地军令呢!”便转身去了,朱同、聂青两人跟上不提。

内寨的正中的麻石长街上,如意赌坊的生意如往常一般热闹,不少士卒方领了饷,便急吼吼地到此处赌个昏天黑地。

要在成群结队的士兵手中平平安安地赚钱,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周五四正是一个有两把刷子的人。

他的第一把刷子是一身的横练武功,运起气来,刀枪不入,便是五六个强壮士卒围上来,也不是他地对手。

第二把刷子就是懂得肥水大家吃,他从不与水寨里的将领结交,但那些管理族内其它事务的耆老、能吏个个都唤他一声“老周”,便是杨平湖见了他,也点头打个招呼。

所以,周五四地如意赌场在君山水寨里开了四年,一直顺顺当当,没出过一件他摆不平的麻烦事。

所以,当他看见从不进赌妨的镇海将军杨岳走进如意赌坊的时候,他心里虽“咯噔”响了一下,转眼想到后院里地大东家,立时安了心,满面堆笑地迎了上去。

第五卷 孤事乱世 第十一章 誓言尤在

   当杨岳迈进如意赌坊的前堂时,杨幺正坐在后院的暖厅上,一边做着女红,一边听聂青给她报告这大半月的文书来往。

“……莆掌柜问您,福州那边有倭人要长期订购顶级的湘绣制品,商号里是不是另设一个珍品刺绣班,把这个活揽下来?……”

杨幺翻了翻桌上的小竹篓子,寻出一块布头,头也不抬地道:“告诉他,珍品没办法按工序走,成本太高,不划算,少揽这种活。”

“……冯掌柜问您,益阳州的竹税偏高,竹器匠户自成家族,极难控制,是不是暂时不动那里的色目人?……”

杨幺把布头在手上一支新布袜上比了比,见质地和颜色一致,满意地点点头,用剪子修好了形,细细地钉在袜后跟上,走了几针,方才道:“缓一缓也行,反正时下我们也没有精力去攻打益阳州,但对竹器匠户家族还是要时时接触,若是长房太顽固,寻些能干的旁系,扶助一下,也是好的。”

“……李佐领问您,你名下的一千新附军是驻守潭州城,还是随朱大爷一起攻打江西?……”

“叫他们全部跟我大哥走,保着他的命最重要,我哥要出事了,他们也不用回来了。”杨幺慢慢将袜跟缝好,举起来对着阳光比了比,转头问朱同道:“怎么样,你夫人都是这样替你缝的么?”

朱同陪笑道:“正是。四小姐缝得比我那浑家精细多了。”

杨幺笑道:“你就哄我吧,谁不知道你夫人的女红是潭州城有名的,你倒是有福气。”

朱同不禁摸头傻笑,杨幺将手上的袜子与另一支已做成地放在一处,慢慢点了点:“一双、两双、三双、四双、五双。六双,有六双了。“杨幺转头又问:“朱同,你有几双袜子?”

朱同一愣道:“我浑家给我做了五双。我已经穿破一双了,还有四双。”

杨幺点点头,低语道:“他那边还有三双,一新两旧,这么说,也差不多了。聂青,你继续说。”说罢,把袜子收起。从朱同奉上来的包裹中翻出一件做到一半的青布绵袍,对着光穿针换线,又开始缝了起来。

“是,四小姐,朱明远问您,溧州兵器监司库为官清廉,送地八珍……”

“换下一件吧,这件事前几天已经了了。”杨幺道。

“……潭州商联的和大爷问您,泉州莆家找人来探听。是否愿意和莆家合伙,做远洋生意?……”

“打回去,告诉和大爷。莆家没几天可蹦哒的了,咱们犯不着被他们扯后腿。”

“……扬州那边刘总管问您,扬州兵器监下月要来一个新司库,现在的司库升任。问您是不是要加常例?……”

“加常例没问题,但要兵器监的那伙子人把分成减少,或是把每月偷运出来的硝石增加,一处增了,必要一处减下来。否则不能加。”杨幺缝完了绵袍的左袖。小小打了个哈欠,朱同端上了茶水。杨幺道:“给聂青也倒也一杯,看他说了这么半天,”又笑着对朱同道:“你也喝一杯罢。前阵子我练兵没日没夜,你不也是废寝忘食了么?我做活时,你也在椅子上歪歪,走的时候,自会叫你。”

朱同应了,却也不敢去椅子上歪着,仍是看着杨幺做活,听着聂青说着文书。

杨幺累了大半月,手上做着活,头却向下一点一点,竟是靠在榻背上睡着了。聂青与朱同对视一眼,慢慢扶她在榻上睡下,取走她手上地物件,盖上锦被,一起退了出去。

朱同到了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仍是禁不住打了个哈欠,聂青笑道:“四小姐的精神算是足的了,方停了练兵没几天,又要忙生意。”

朱同笑道:“你还没见着她在潭州城的样子,那时候不像现在有了莆布里和冯富贵,没有得力的人帮衬,她事事亲为,整夜整夜不睡觉也是常事。”

聂青点点头,沉默下来,朱同看了他一眼道:“聂兄弟,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初肯定不乐意被岳将军派来给四小姐当亲卫首领吧?”

聂青苦笑一声,还未答话,朱同又笑道:“当初我也不愿意,想着一个大家小姐,好好的闺房不呆,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更别说领兵了。”回头看了看没有一点动静的暖厅,低声道:”尤其这位,当初的名声可是不大好,闯过青楼,又和太一教地道士有来往,杀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

聂青有些呆然,也不禁低声道:“竟是这样?”突然又笑道:“倒也是,我当初被她当着岳将军的面赶走时,也想着,岳将军那么宽厚严谨地人,怎么有这样一个蛮横无理的妹子。”

朱同连连点头,叹道:“就这事,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听说,这位大小姐还是岳将军亲手养大的,怎么就天上地下两个性子了?”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和岳将军一样,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聂青慢慢点了点头,道:“虽不让我跟着,但也知道她怎么练地兵,还有这生意上的事,不过,她最让人看得顺眼的还是另两件事。”

朱同突地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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