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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心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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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哥儿似是有些无奈,压低了声音道,“不知母亲从哪儿听来了我们要给她用药的消息。”
五娘心中一紧,却也不深问,只道,“那父亲怎么说?”
睿哥儿道,“父亲让三妹和四妹给母亲喂药,母亲不肯喝,便抓了三妹的手,乘四妹愣神间就夺了药砸了。”
饶是五娘心里有了底,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大太太居然当着大老爷的面做出这样极端的举动,只怕依大老爷的性子,五娘忙抬头看了大老爷一眼。
大老爷显然是怒极,却是只字不语,只摆摆手,示意五娘几人出去,五娘踌躇着要开口,却是被大老爷一瞪,只得咽下要出口的话,乖乖的出了屋子。
63
等大老爷出来;也是三更后了;五娘找了套三娘的衣物随意换上,便满腹愁结的与几个兄弟姐妹坐在西次间,这个时辰本是人最困得时候;可出了这样的事,几人哪还睡得着;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
五娘问了三娘几句,见无甚大碍;便去看了锦绣一回。
锦绣虽只是个下人;但自小养在五娘身边;细皮嫩肉的;比起一般的小姐主子也不差,如今遭了这样的罪;虽不至哭天抹地,倒也疼的泪眼盈盈,五娘好生安慰了一番,又拨了一个小丫头专生照顾锦绣,这才去了东里间。
院里忙的昏天暗地,东里间却是一片清净,青枚看着锦好坐在小几子上,两人早困得伏在桌上浅睡,五娘轻轻咳了一声,两人立时警醒的坐起来,在看到是五娘,却又都不由自主的肩膀一松,起身行了礼。
五娘让青枚看着锦好,不过是让人没有空闲私下里问话,以免传出什么,倒也不是要拿锦好问罪,因此也没摆什么脸色,温和的让锦好在小几子上坐了,又使眼色打发青枚去门口守着,才开口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母亲下午还好着,不过几个时辰就着紧起来?”
锦好抖着一张唇,犹豫的看了五娘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太太这几日心情一向不大好,晚上睡得也浅,特别是今日,大娘子送了信来,大太太就一直盘算着要送哪个丫头过去,大老爷晚上过来看太太,开始还好好的,谁知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太太还……还……”
锦好畏惧的看了五娘一眼,才小声道,“太太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大老爷很是生气,就说大娘子完全是被大太太宠坏了,慈母多败儿,饭都没有吃完就走了,太太很生气,就砸了屋里的摆件,姚妈妈来劝,反而被大太太骂了,一会儿的工夫太太就疼起来。”
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五娘的脸色,重又低下头去。
五娘磨娑着茶碗的花纹,久久都没有出声。
对今晚的事,五娘也算是心中有数,大娘子的婚事,虽是大老爷迫不得已,可的确是在大太太心里埋了一根刺,每次被触怒,总要提上一提,这也就是大老爷自大娘子出嫁后,一直很少歇在正院的原因。
也就是大太太重又有了身孕,两人关系这才缓和了些,谁知也就一个月,大太太就又泛起浑来。
大娘子是大太太的心头肉,又何尝不是大老爷的亲生女儿?大太太埋怨大老爷,大老爷又该如何去宣泄?毕竟大娘子这件事,除了自己,没有谁是真心愿意的。
就是五娘,也是大太太逼迫的太紧,才不得已为之。
大太太是将大娘子宠的太过,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却是吃了亏仍不肯反省,埋怨这个,又憎恨那个,孰不知,憎恨人的狰狞表情,才是最难看的。
五娘收回思绪,又就模糊的地方问了锦好几句,这才站起身,打算回到西次间同睿哥儿说一说。
刚站起身,锦好却忽然跪下去,言语间也带了肯切之意,“求五娘子救救奴婢。”
五娘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深深的看了锦好一眼,并不叫起,反而淡淡的问,“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锦好似是打定了主意,脸上倒是平静下来,口齿清晰的道,“奴婢不想给大姑爷做通房。”
五娘早就有所预料,闻言也不意外,只含笑问,“你怎知我一定会帮你?”
锦好大着胆子看了五娘一眼,见五娘的确没有帮自己的意思,这才有些慌乱,眼底带了丝丝湿意,“奴婢自知身份低贱,没有帮的上姑娘的地方,但只要姑娘开口,就是刀山火海,奴婢也不敢有丝毫犹豫。”
五娘眼睛微微一亮,眯着眼睛打量锦好的脸色,半晌才慢吞吞的问,“果真?”
锦好像是得了暗示,猛的叩起头,坚定道,“奴婢愿以寿命起誓。”
五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亲自扶了锦好起来,“你是个妥当的丫头,忠心又老实,就是母亲舍得,我还舍不得这会儿就将你放出去配人,母亲如今身子又虚,正是用的着你的时候。”
锦好见五娘终于肯应下来,脸上自是一片喜意。
回到西次间,大老爷还没出来,五娘在四娘身边坐下,立即就收到睿哥儿递过来的眼神,五娘会意,在青枚耳边交代了几句,缓缓出了西次间站在廊下。
此时是深冬,天气已是十分寒冷,但走廊两边都上了竹帘子,又在廊下隔段距离就摆了火盆,虽然没有屋里热气冉冉,倒也算不上十分寒冷。
五娘特意看了眼走廊两边,见没有丫头婆子走动,才放下心,只是仍让青柳青香守在走廊两头,以免有人误闯进来,听到不该听的。
刚嘱咐好,睿哥儿就含笑跺步过来,不掩欣赏的道,“五妹真是谨慎。”
五娘微微羞涩的一笑,轻声道,“大哥谬赞了。”
睿哥儿却是不再多说,开口就问正题,五娘便将从锦好那里问来的,挑挑捡捡的说给睿哥儿听,睿哥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半晌才涩然道,“没想到事情竟是这般,我还当是……”
虽然睿哥儿没说下去,五娘却也心下了然,只怕睿哥儿是以为有谁见不得大太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这才……
许是想的差了,睿哥儿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尴尬,好半天才遮掩过去,看着五娘推心置腹道,“这么多年我甚少回府,倒没想到大妹妹是这样的性子,我也听丫头说过,大妹妹对五妹妹……”
睿哥儿显然不是个爱背后编排人是非的人,说了几句,到底没说下去,只是感叹的说了句“这些年难为五妹妹了。”
五娘倒不是很在意,只浅浅一笑,转了话题,“父亲这样久都没有出来,也不知……”
一提起这个,睿哥儿的脸色也变了几分,略微有些烦躁的往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半晌才低声道,“父亲与母亲到底多年感情,未必会怎么样,依我对父亲的了解,怕是父亲劝不了母亲,反而会按母亲的意思办,母亲到底有些……”说着微微一叹,却是不再开口。
两兄妹不禁一时无语,又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才前后脚的回到西次间。
大老爷是在五更时分进来的,脸色比起众人更是要难看几分,先是扫了众人一眼,才徐徐开口,“今晚的事回去后谁都不要提起,底下的下人也要约束好了。”
众人恭声应是,大老爷才算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却是点名留了睿哥儿和五娘下来。
一个是嫡长子,一个又是府里唯一的嫡女,大老爷留下两人,众人自然没有异议,鱼贯退出后,大老爷让人关了门,让两兄妹坐了,疲惫的叹气一声,才淡淡的道,“你母亲的事,我就让她按她自己的意思做了,她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自己不拿身体当回事,我还能强行给她灌药不成?”说着话,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来。
五娘忙低头,装作没看见,只用心听大老爷说话,“只是这件事,你们要心里有数,你们母亲养了这胎,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大好过,我细细问了李郎中,这药是强行提了元气保胎,可随着孩子生产后,这元气一泄,人就大不如以前,也就没有多少精神再管府里的事,好在睿哥儿也大了,到时候成了亲,也算有人帮着你母亲。”
大老爷又看向五娘,“这些日子要暂时辛苦小五,等明年睿哥儿成了亲,你也就能卸下担子了。”
五娘面色一紧,看了看睿哥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母亲近来一直睡不安稳,精神也不大好,这才……“五娘含糊的一带而过,紧张的看了大老爷一眼,才接下去,”这决定虽是母亲选的,可这样伤害身子的事,到底也不能坐视不理,不如让大哥去劝劝母亲?许大哥说的,母亲会听呢?”
大老爷浮起一抹似笑非笑,淡淡道,“我看她真是病糊涂了,谁都觉得不可信,以为谁都要害她,有了个孩子,倒连人都多疑起来,口口声声的元娘元娘,她就这一个女儿不成?”
大老爷稍稍缓和了下语气,才又说下去,“既然她这么喜欢元娘,你就打发人明天将你大姐请进府,我们说的话不听,我倒要看看元娘说的话她又听不听?”
五娘犹豫,“可大姐她也有了身孕。”
大老爷扫了五娘一眼,不满道,“她有了孩子,难道就要忘了母亲?”
五娘不敢再说话,闷闷的应了一声
64、V章
咳,明儿开始夜班,小一尽量保证更新,但更新时间有所调整,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二日五娘果然就派了人去接大娘子;只是大娘子有了身孕;五娘不敢怠慢,马车用的府里最宽敞稳当的,一应器具精细再精细;就连派去跟车的婆子都是五娘千挑万选,经过事儿的体面老人;五娘又看了一遍送去给大娘子的东西,见没有纰漏;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夜五娘就眯了几个时辰;又忙活了大半晚;早就困顿不堪;只是府里仍有善后的事要处理,五娘同几个兄弟姐妹吃了一顿早饭;又洗漱了一番,便强打起精神,叫来了姚妈妈说话。
经过昨晚的事,姚妈妈纵然疲惫却不敢怠慢,进到东次间行了礼,待五娘叫起看座,才徐徐的在小几子上坐下。
五娘也没耐心再跟姚妈妈客气,便索性直奔主题,“母亲的事,还要妈妈多多照料,尤其是当时在跟前伺候的丫头,妈妈要心里有数,毕竟出了这样的事,谁脸上都不好看,可要是传出去一丁点给外人听,妈妈是知道父亲的脾气的。”
五娘说的云淡风轻,可话里的意思却也明明白白,姚妈妈一想到昨晚大太太当众下了大老爷脸子的事,就心中一凛,忙不跌的道,“五娘子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五娘点点头,总算有了些笑容,“最近府里来了批丫头,听说资质都不错,有几个更是出挑,一会儿姚妈妈要不要同小五去看看,挑几个放在主院伺候,虽说年纪还小,但教个几年,等锦好几个大丫头一放出去,也不至于没人接手,说起来,母亲跟前的丫头也都有十五六岁了。”
五娘话毕似是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沉口杯缓缓吃起来,低垂的眉眼也盖住了五娘的心思,让姚妈妈一时猜测不出,也不知怎么回答。
五娘倒也不急,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手里的杯纹看,像是突然发现这花纹印的精致。竟有几分目不转睛。
姚妈妈看着五娘,却觉得如坐针毡。
五娘这一举动,倒也说不上不对,毕竟府里的确是有例可寻,丫头一旦到了二十岁上下,就要放出去配人,等成了婆子,再进府里做个管事,可这些事往年都是大太太处置,放不放怎么放,里面也有值得揣摩的地方,可如今五娘却……姚妈妈甚至于都觉得五娘有心往正院安插自己的人,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五娘身为嫡女,得老夫**老爷疼爱,就更不要说大太太,那简直是放在心尖上的疼,要不怎么就让五娘当了家,要是培养心腹,早就可以动手,又何必要等到今天?
姚妈妈正满腹疑惑,五娘又微微笑道,“妈妈也知道,昨晚……”五娘给了个话头,见姚妈妈露出深思之色,才又转而笑道,“说起来大哥明年就要成家了,以前是不住在府里,只几个丫头伺候,倒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大哥既然要回府里常住,那就有些不像样,听说姚妈妈调/教丫头最有一手,就连祖母都说好,不然怎么不见正院有什么闲言碎语出来?我就寻摸着不如从正院找两个得力的丫头,去贴身伺候大哥,要说这府里最得力让人放心的,还是正院里的,姚妈妈说可是?”
这种往脸上贴金的,自然没人会拒绝,姚妈妈口里谦逊着,可眼底的神色,却又透了几分得意来。
五娘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又道,“听丫头说,妈妈的小女儿,今年也有十二了?”
饶是姚妈妈城府再深,被五娘云里雾里的几个话题,也转的有些晕了头,刚呐呐的应了一声,就蓦然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又带了微微喜色的看着五娘,五娘也不说破,只笑道,“还是小时候见了小妮一面,那时候就粉嫩的招人疼,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定是更漂亮了几分,不如妈妈哪天领来让小五看看,府里正是缺人之际,妈妈可不要守着那些老规矩,不肯推荐自家人。”
五娘说的如此清楚,姚妈妈哪里还能不明白,忙一连声的应下来,五娘又让姚妈妈从主院挑两个得力的丫头去睿哥儿院子伺候,空出缺来,才算是了了事,让姚妈妈下去休息。
姚妈妈这厢出去,五娘又让人叫来了其他的管事婆子,话无非是那几句,太太身子不好,一应吃的用的穿的盖的都要府里最好的,若是哪个差事没办好惹了太太生气,那就少不得要下了脸面,五娘恩威并施了一番,总算打发了这群滚刀肉,也顾不上歇息,就去了里间。
大太太还在睡,五娘不敢打扰,只是吩咐了当值的丫头几句,嘱咐太太醒了要禀报自己,才又出了里间,回到院子去看青枚挑出来的那几个丫头。
几个丫头虽然是庄子上来的,却并不显村气,除了有些缩头缩脑不够大方,倒也五官清秀,举止也算得宜。
五娘微微点点头,露出满意来,挑了几个顺眼的问了几句,便让青枚领下去,交到得力的丫头手上带管,杂事一处理完,五娘总算心头一松,只是一想到大老爷吩咐的事,就又皱起眉头。
不过此事于自己到底影响不大,说不定还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五娘也就撇开,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五娘这一觉倒是睡的沉,只是姿势不对,一身酸痛,锦绣同青枚揉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来,又洗漱了一番,穿了狐毛斗篷,去了垂花门迎大娘子。
接大娘子回府的事情五娘刻意瞒了下来,又决定的仓促,就连三娘都未来得及告知,因此去接大娘子的就五娘一个。
大娘子同上次比,又丰韵了几分,不过月份小并未显怀,除了看着圆润了些,并未有所不同。
五娘随意打量了两眼就笑着迎上去行礼,谁知大娘子却面色淡淡,开口就问,“这么急着接我来,所为何事?”
五娘素知大娘子的脾气,也不在意,只看了婆子丫头一眼,待人远远的都退开,才收了脸上的笑,换上了一副忧色,“是母亲身子不适,几个兄弟姐妹都劝不了,这才找了大姐来商量。”
大娘子一脸惊异,正待要说话,五娘却道,“此处不宜说话,我们先去正院坐下再说。”说着亲自扶着大娘子上了暖轿,又嘱咐了粗使婆子小心走路,才又转头上了另外一顶暖轿。
五娘不同大娘子坐,自然是不想把话说的太清楚,让大娘子先猜测一番,自己才好乘机多说点什么。
进了正院,大娘子原本先要去看看大太太,五娘自然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大娘子扶进东稍间,又让正院的丫头上了茶和糕点,才将伺候的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待锦绣从外将门关紧了,五娘才轻轻吐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露出一脸疲惫来。
大娘子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只关心的问起大太太的情况,五娘倒也不隐瞒,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说了个清楚,尤其是锦好说的那番话,特意强调的说出来。
大娘子果然眉毛一拧,露出几分不满,调也高了几分,“依五妹妹的意思,倒是我的不是了?”
五娘忙解释,“妹妹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姐姐真是错怪妹妹了。”
大娘子一看五娘脸上露出的委屈,又开始烦躁起来,“你既说不是,那你说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还当你巴巴的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你不要当你如今管了家,就能对我指手画脚,我纵然成了亲,可还是你的长姐。”
五娘忙道,“姐姐自然是小五的长姐,妹妹也绝没有冒犯姐姐的意思,妹妹那番话,纯粹就是叙说昨晚的事情,姐姐若是不信,可以找姚妈妈过来问问,看妹妹说的可曾属实。”
五娘说的肯切表情又真诚,大娘子也就消了些火气,只是仍旧抓着不放,喃喃道,“你不要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来,有了这种事,你要反省才是正经。”
五娘只装没听见,说起让大娘子去劝大太太的事,大娘子听了大太太险些伤着五娘,又想起出嫁前大太太训斥自己的模样,不由眼神一缩,有几分犹豫,“母亲连父亲的话都不听,未必就会听我的,依我看,还是五妹去劝的好,母亲不是一直最疼五妹吗?如今母亲病了,才是五妹最该孝顺的时候,更何况,我还有了身子,万一母亲又……”
五娘听了大娘子的话,再也忍不住,露出几分讥讽来,大太太是真的白费了心思,精心养出来的女儿,遇到事,只会往后缩,就连去劝一劝,都不敢,如今更是拿出了怀孕当挡箭牌,生怕谁会勉强她。
五娘明晃晃的将讥讽摆在脸上,大娘子如何看不到,不禁脸一红,又有几分羞恼,像是给自己壮胆,声音也故意大了些,“难道我说的不对?母亲本就最疼你,让你去劝有什么不应该?母亲疼你一世,就算让你做些什么,都是应当的,更何况不过是去说几句话。”
五娘一向和善,如今也被大娘子激起了几分火气,出声打断大娘子的话,冷声道,“大姐说的容易,大姐怎么不去做,你当我没有劝过吗?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又何必请了你来,我是母亲的女儿,大姐难道不是?难不成母亲只疼我一人,对大姐不管不顾么?没想到母亲日日念叨着你,大姐就是这样回报母亲的。”五娘话没有说完,可脸上的冷笑和失望,却仍是让大娘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好半天才咬着牙道,“你果真是长大了,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长幼有序,就算我有什么过错,也轮的到你说?”
“好!”五娘突然冷笑出声,“大姐既然觉得我不配说,那我就找个配的上的人来。”说着就站起身,高声叫了句“锦绣。”
大娘子脸色一变,像是连身孕都忘了,上去就要捂五娘的嘴,五娘没想到大娘子会如此做,不由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就要去拽大娘子的手,刚挣扎了两下,门就被应声推开,睿哥儿同锦绣站在门外,一脸惊异的表情。
65、V章
五娘进到外院小书房;大老爷正伏案疾书;看到五娘进来也不避讳,写完封了信又滴了蜡,才搁在一边;冲五娘招了招手。
五娘走过去福身行了礼,才开口问:“不知父亲叫女儿来所为何事?”
大老爷也不回答;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五娘,半晌才道:“听说你与你大姐起了争执?”
五娘心中一凛;心下思绪飞转;却不敢耽搁太久;只想了一想;就道:“也不是何大事,只是和大姐拌了几句嘴罢了。”
大老爷却冷笑一声;徐徐道:“你也不用瞒我,这后宅里的事,纵然我不管,可能瞒过我的,也并不太多,这些年你大姐的性子我也是知道一二的,受不了气又学不了乖,只是有你母亲在,我也不好插手,这才纵成她这样的性子。”
说着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她出了嫁,总回娘家终归是不太好,你就传我的话过去,以后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来了,就是你母亲问起,你也这么说。”
五娘一惊,开口道:“大姐纵有不是,可终归是父亲的女儿,父亲这是……”五娘话出口,才觉得不妥,脸上不禁有些懊悔,却也带了丝丝倔强,想了想,缓和了一下口气,才接道:“大姐今日与小五争执,倒也不是为它事,不过是着紧母亲,这才失了方寸,更何况,大姐是女儿的长姐,训斥女儿几句,也实属应该,实在算不得大的过错。”
大老爷却是似笑非笑,审视了五娘片刻,方道:“你也不用替她说这番好话,她今日为何与你争执,我也心中有数,出嫁的女儿,本就不该与娘家走动太过频繁,想来就是你祖母知道了,也是这番话。”
五娘看大老爷态度这般强硬,纵有千般话也不敢再说出口,只得呐呐的应了是。
大老爷却忽然起了与五娘说话的兴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忠勇侯府的三小姐与你往来一向亲密,可是?”
五娘不明白大老爷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但不敢怠慢,忙道:“是有些书信来往。”
大老爷点点头,道:“你如今也大了,前些年身子不好,这才少了走动,如今既已稳妥了,也是要有几个闺中好友。”说着一转话锋,“侯三小姐可曾私下里向你打听过你其他姐妹?”
五娘一怔,对大老爷今日的态度越发不解,但仍是老实的道:“侯三小姐与三姐倒是合的来,时常问起女儿,为何没有带三姐一起过府玩耍。”
“三娘……”大老爷沉吟了片刻,道:“这侯三小姐能与三娘合的来,倒也是桩奇事,不过三娘真是像她生母,又和气,又没什么心眼子,这样也好。”说着微微一笑,让五娘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侯三小姐的两位兄长,你见过没有?”
五娘微微红了脸,轻声道:“见过的,只是来给祖母请安的时候见过一回。”
大老爷的笑又加深了几分,道:“等过几日你母亲好了些,你便同你三姐随你祖母一起去忠勇侯府走走。”
五娘自是应下来,大老爷又说起蔡家的事,五娘不禁跟着唏嘘了一番,两人倒是聊了小一个时辰,最后又定下来过几日去蔡家探望,便放了五娘出了小书房。
五娘回到院子换了家常的袄子,便叫了锦绣说话,谁知进来的是青枚。
五娘不禁意外,“大哥那里的事还没了吗?”
青枚倒了茶递给五娘,才道:“锦绣姐刚才递了消息过来,说是跟着大公子和大娘子去看太太,想来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五娘诧异了一下就又笑起来,“这个大哥,倒真随了父亲的脾气,大姐这番可有的受了。”
青枚有些疑惑,五娘也不欲解释,只道:“你想办法去打听打听父亲的事,一有了消息,就来说给我听。”
青枚应下来,五娘又道:“一会儿你去将六妹院子的玉秀找来,若是六妹问起,就说是大姐想见见。”
打发了青枚出去,五娘便进了书房,将白日里大老爷说的几件事,好生揣摩了一番。
发落了大娘子,原是在五娘意料之中,大老爷脾气耿直,又最是重孝道,大娘子这样的作为,必是为大老爷所不满,只是发落了大娘子,大老爷却忽然问起侯三小姐和三娘,又问起侯府的两个嫡少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大老爷欲与侯府联姻,只是这儿女的婚事一向是大太太在说项,如今大老爷突然过问,一是对大太太的不满,这二来,只怕是外面有了什么变化,大老爷不得不越过大太太,问一问这亲事,可是什么事情能让大老爷迫不及待的与侯府联姻?五娘想了半天,又想起大老爷让自己去蔡家一事,才算是有了大概,只怕蔡家这次的意外并不是个小事,说不定闹起了什么风波,连大老爷都不敢小觑。
用过了午饭,青枚便带了玉秀来见五娘。
五娘很少的端起了脸色,慢慢的吃了一碗茶,才打量起这个容貌秀美的姑娘。
要说长相好的丫头,大太太屋里的锦好是一个,还有二娘身边的锦言,再就是六娘身边的玉秀。
只可惜一个是一等丫头,另一个又被大太太许了人,也是个命薄的,不过出嫁半年,人早早就没了。
这样一来,府里长相最出挑的,倒反而是这个只进了三等的玉秀。
玉秀的貌美倒跟三娘不同,三娘是婉约出尘,玉秀却是张扬娇媚,白净的鹅蛋脸,水雾一样的大眼睛,琼鼻小嘴,身段又细致婀娜,难怪李子允第一次见了,就忍不住逗弄一番。
五娘面色淡淡的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听说你是去年进府里,原先是哪个庄子上的?”
玉秀虽然娇横,可也只敢在不受宠的六娘面前置气,在五娘这个正经的嫡出主子跟前,倒是中规中矩,小心翼翼的答道:“回五娘子,奴婢原先是在济南府边界的庄子上。”
济南府?五娘微微一惊,却是不动生色,皱眉道:“那你家里都还有何人?”
玉秀头也不敢抬,小声的回道,“奴婢家里就只剩一个瞎眼的娘,其余的都在前几年那场瘟病中去了。”
昭和十二年的那场瘟病五娘也略有耳闻,倒是对玉秀的话信了几分,又问了玉秀几句进府后所做的活计,才让青枚赏了几贯钱,打发了走。
到了半下午,五娘又去找了六娘,问了几句玉秀的事,见六娘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丫头的不满意,也就放了心,回到院子后就将玉秀的名字,写进了给大娘子当通房的名单里,又挑了个样貌平平,却性子稳,又识趣的二等丫头,才算是了了此事。
五娘原打算拿给大太太看看,但一想到大太太昨晚发的那场莫名其妙的脾气,也就消了心思,打发青香去问问大娘子出府了没有,青香人还没有出暖阁,锦绣就一身雪粒子的走进来,青香忙上去接过锦绣的斗篷拍了拍,便退出了暖阁。
两人一向随意惯了,青香出了暖阁五娘就拉着锦绣坐下,又塞了个手炉进锦绣手里,才问,“大哥带着大姐去母亲屋里,你可有听到说些什么?”
锦绣摇了摇头,道,“大公子带大娘子进去的时候,特意吩咐了奴婢站远些,就连姚妈妈都被打发了出来,有姚妈妈看着,奴婢也不敢偷听,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大娘子出来的时候却红着眼睛,一脸的委屈不忿,看着奴婢也恶狠狠的好像要吃了奴婢一样。”
五娘皱了皱眉头,道:“大哥这样做,只怕大姐说的那番话他是听到了。”
锦绣道,“今儿大公子来的时候,姑娘正与大娘子说话,奴婢原要禀报,但大公子不许,奴婢这才……”说着歉意的看了五娘一眼,才接道,“前面奴婢倒是没听着,只是后面大娘子扬了声音,想来是那几句被大公子听了去……”
五娘叹气一声,又问道:“那大姐走了吗?”
锦绣点点道,“大娘子一出来就让大公子给送走了,大娘子原不想走,倒是大公子态度强硬,便也没了办法。”
睿哥儿是嫡长子,论年龄比大娘子还要大一岁,这样做,倒也无不妥之处,看来大娘子这次倒真是惹恼了睿哥儿和大老爷,这也难怪,不孝的子女,的确是要惹人厌的,大娘子这样,倒也是咎由自取。
又过了两日,大太太的精神好了些,五娘便说起要去忠勇侯府坐客一事,大太太倒也没反对,只是听到三娘要同往时微微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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