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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不可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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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等于说,顾辰晔答不答应,都不会有结果。又搞砸了。虞瑨棠蹙眉,一时不知还能怎样。
“你看,老天爷都不愿我们分开。”顾辰晔抱住她,说道,“我们走,去西南找乌山派。虽然它势力弱小,但拉拢一个是一个。”
如今除了按他说的办,还能怎样。虞瑨棠点点头,从他怀里出来翻身上了马,“要走就快些,时间不等人。”
始终有一个重要的事压在两人心里,讨伐天统阁这件事似乎越来越难。如果风绝没有拉拢岳明阁,结果肯定没有多少希望。
快马扬鞭,狂奔三天,离乌山还有近百里。可就在这关键时刻,马匹不堪重负,口吐白沫倒地断了气。
虞瑨棠看着自己这匹马,一边心急,一边索性宰了它,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烤肉。接下来就得劳累顾辰晔那匹马了,希望这匹同样都快跑断气的马还扛得住两个人的压迫。
为了避免它真的抽搐倒地,两人在原地停了半天,让它好好喘口气。可就在这空挡上,就被人追了上来。
只见远方扬起灰尘,有人骑了快马而来。相隔太远,看不清来人脸上表情,却看看清那马上之人大致样貌。
竟是那很不给面子的幽水老大——薄威
峰回路转
来人正是薄威。
看着他纵马越来越近,两人心里始终没底。想想,就算他再溺爱女儿,也不至于为了个顾辰晔追到这么远,他那坨牛粪也不至于这么香。
马在两人面前停下,薄威骑于马上微微蹙眉,面上竟带了些无奈之色。
“薄掌门追来所为何事?”虞瑨棠从地上站起来问道。
薄威一听她这么问,更无奈了些,叹了口气道,“我那丫头实在太傻,竟是说什么也要我来追你们回去。”
回去?难不成薄轩芷看得梨花带雨之后,还要顾辰晔。他顾大爷魅力不至于那么大吧。两人相视一眼,还是没太懂薄威来意是何。
薄威见两人是这反应,翻身下了马,上前叹道,“轩儿气我自作主张,非得要我帮你们——真是拿那孩子没办法了。”
这,这……薄威这么说,岂不就是打算出手帮助二人。虞瑨棠怀疑自己听错了,很想掏一掏耳朵。难不成,薄轩芷她根本就不知情,无辜因为自己老爹当了回插足的。
简直就是峰回路转,她忽然觉得,还是自己这样没人管自在。至于内敛的薄轩芷,竟是和丁小斓一个性子,心地纯善,一点不像那自作孽的莫桐。
偏偏这感觉,怎么搞得她像个死霸着顾辰晔不放手的泼妇,吓退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
“令千金心胸似海,是晚辈配不上。”顾辰晔说着,抱拳一拜,“多谢薄掌门海涵,晚辈感激不尽。”
“别谢我。轩儿要不是听了你们二人的对话,估计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薄威说罢,翻身上马,“走吧,回去商量你说的事。老夫决定帮你这一回。”
这爹当得,对女儿言听计从。啧啧,如此溺爱,真庆幸没教导出郭啸清、沈无月那样的品行。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这当爹的还那样霸道不改,估计薄轩芷还得往外跑。
“且慢,”看他要走,顾辰晔忙道,“近日浪费太多时间,天统阁那边蠢蠢欲动耽搁不得。既然薄掌门在此,就不必非得回去议事。还望您能够就地商量,我二人还要急着返回。”
薄威听罢,替他女儿叹了口气,又下了马,“也罢,你说。”
顾辰晔拿了根树枝就着烤肉时剩下的灰,在地上画了几个圆圈,随后解说道,“这里是天统阁,东边这里是岳明阁,西边这一处便是幽水。此外,南沙,乔门,东岳和九霄零散分布,都是天统阁秘密拉拢的走狗。这是早前我们并没有想到,而今梁珩息已经聚集了这么多爪牙,已不容易对付。”
“是挺多的,各方势力都属于中等,不可小觑——那么,你打算如何安排?”
顾辰晔又画下几个点,“麒麟门和鹿雨山庄离天统阁不远,再加上东边岳明阁,西边幽水,如果发起进攻,就是三面包抄。”
薄威锊了锊胡须,摇摇头,“但是幽水偏远,若要包抄,恐怕难以实现。况且北面空缺,梁珩息可从此处逃离。”
“前辈说的不错。所以晚辈希望薄掌门能够调动手下,往东边驻扎,越近越好。北面方向由我们来想办法。如果梁珩息犯得着从这里逃脱,相信就气数已尽了。届时谷雨期间,四派联合讨伐天统阁。”
“还有两个月左右,足够我安排妥当。”薄威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我三万教众,定当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多谢薄掌门大义申讨,”虞瑨棠适时插话补充道,“但是还请您隐秘行事,切勿刺激梁珩息。否则提前发难,情形难以把握。”
“知道了。”薄威看看她,又笑了笑,转身上马,“那我就先回去了。此事一定,老夫决不食言,定当照办。待日后安排好,再与麒麟门联系。”
“那就麻烦薄掌门了。”
顾辰晔面上轻笑,见他走远才牵起马匹,耸耸肩道,“回去吧,老天相助,你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虞瑨棠长吁了一口气,“拐了个弯儿,没想到竟如此简单就解决了。真该说遇到了个好心肠的姑娘,再遇到了个把女儿当块宝的父亲。”
“嗯,薄威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让这马再休息一会儿。”顾辰晔拉着缰绳,一手牵起她的手,“另一匹都被你宰了,我到现在都还撑着,散散步吧。”
“谁让你像头猪似的,吃那么多!”
往回走的路上,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路旁的雪堆被映上金色的光芒,景如人心般愈来愈暖。四周渐渐融化的冰雪,蔓延融汇成一条清澈小溪,蜿蜒向远方流去。
春天时分到了,一切都会好转。
及至晚间,升起一堆篝火,撇开烦恼倒也有些快意人生的感觉。此次回去大概还需要一两个月,谷雨之前定能赶到。
话说回来,若不是顾大爷那么倔,说不定薄轩芷还不一定看得开。所以说,这事儿还得归功于这大老爷们儿的那几滴眼泪。
至于虞瑨棠自己,说了那些狠心的话,换做现在一定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二牛,添点柴火,”窝在狭小的山洞里,外面忽的吹来一丝冷风,令虞瑨棠打了个冷颤。
顾辰晔往火里添了根树枝,抬起头见对面的她一张脸被火光映照得泛红,双瞳剪水流目盼,不知在想什么?
“脑瓜子里装了什么,嗯?”顾辰晔挪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一个人发呆?”
虞瑨棠伸了个懒腰,往身后石壁一靠,“也没什么,就是在想最近发生的事。从夏天开始,时间似乎改变了很多。”
“嗯。”他很赞同,摸着下巴说道,“你变了身份,我也被某人改变了,连整个江湖也都变了风气。”
“呵呵,没胡子摸什么下巴。”虞瑨棠酸道,“就数你变化大,竟变得这般爱算计人了。前阵子还是你听我的,怎不知不觉我就被你磨得没了霸气。”
“在我面前还谈什么霸气,不懂夫纲为何吗?”顾辰晔挑眉说道。
虞瑨棠顿觉自己真的是插在了一坨牛粪上,而且是一坨觉得自己很香的牛粪。当即白了他一眼,“姑奶奶还没说嫁给你,什么夫纲,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你不迟早要嫁给我吗?”说罢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做了个登徒子的模样。
“你要是再敢提什么夫纲,就别想我嫁给你。”虞瑨棠挪开头,嚷道。没嫁都时不时被黑心的顾大爷算计,要是嫁了还了得。
“既然有了夫妻之实,为何夫纲不可以提。”
这个顾辰晔,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看着顾大爷那贼贼的样子瘪了瘪嘴,道,“那也行。在我这里,夫纲就是我说了,你听;我命令了,你做;我不高兴了,你讨好。就是这样,别说接受不了。”
“啧啧。”顾辰晔笑了,眯起眼道,“这么简单,大爷我甘之如饴。”
“得了呗,”虞瑨棠又白了他一眼,“我倒是觉得有的人答应得太快,全然就是言不由心,先把人骗到手的伎俩。”
“哈哈哈,”他笑得更欢了,“骗到手?你这不早就到了我手心里了,还用我骗?”
“你……不要脸!”虞瑨棠很想一脚踢开他,却未料到这家伙一把将她头上的木簪子拔了下来,一头青丝垂于胸前,“你干什么?疯了吗?”
“这样才像个女人。”顾辰晔赞叹道,“不错,我顾辰晔的女人。”
“怎么,我刚才那样子配不上你?”虞瑨棠收拾这散开的头发,不悦道。
“配得上,怎么配不上。不过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希望你能够做回真正的女子,”他摸着她的发,道,“我不希望你像男子一样承受那么多。若穿了轻纱衣裙,描了青黛娥眉,你是也是个动人女子。只是希望,最后给你这些的人,是我。”
“呵呵,”听着他突然变调的语气,虞瑨棠干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背,“别老这样,姑奶奶知道你的心意了。不是你,难道还是梁桐羽那个混蛋吗?”
“……”顾辰晔万没想到虞瑨棠会是这反应,敢情刚才的肺腑之言就那么没有分量?遂只得干咳一声,靠在石壁上一起发呆。
说到梁桐羽,不知道此人现在又在干什么坏事儿了。当日,顾辰晔去天统阁从梁桐羽的魔爪下救出她,那两父子究竟有没有想透这个中关系,有没有察觉的鹿雨山庄和麒麟门私下的对抗,更是不是已知道两人前往幽水求援之事。
如果说都已察觉,那就等于对方早做准备,届时将会是一场恶战。她想了一阵,忽然又想到了丁小斓,那和梁珩息有着杀父之仇的女子,如今是个怎样的心境。
火堆爆出噼啪声响,夜渐深沉。她眼皮开始打架,拉过顾辰晔的手臂,抱着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大大分不清二牛哥说的那几个门派的方位?
攻上天统
天气逐渐转暖,燕子回绕。
虞瑨棠站在化为废墟的鹿雨山庄前,眼中微微湿润。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失去了,就好像许多回忆也随之不见了一般。
从前这里何其热闹,而今只剩荒草满目,焦炭一地。
今日是清明,恰逢路过此处。她倒了一杯浊酒,徐徐洒在一片焦土灰烬之上,蓦然站立许久不曾言语。
几声鸟鸣,响彻回旋。顾辰晔拍了拍她的肩,终于劝道,“走吧。”
这一路又是马蹄声声而过,不见停歇,回到麒麟门已是五六日后。一进大门,看见的便是丁小斓。只见她身后跟着赤仪,正朝这边匆匆走来。
“小斓,”顾辰晔驻足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丁小斓一见是二人回来了,眉间顿时舒展,“原来是晔哥哥和棠姐姐回来了——我正要出门办点儿琐事。”
“看你行事匆匆,是什么大事?”
丁小斓无奈耸耸肩,道,“你们都去办大事儿了,琐事儿就都交给我了。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事儿多了有些急。”
顾辰晔听罢点点头,淡笑道,“不会忙多久了,辛苦了这阵子就好了。”
“嗯,我尽量做好,不给你们添麻烦事儿。只是希望,攻取天统阁的时候,能够换我亲手杀了梁珩息,为我爹报仇!”
早在二人动身后,顾掌门就在麒麟门内宣布了此事。丁小斓现在是一心为了报仇,其他事情,想都不会想。
所以,这话说得,隐约有些咬牙切齿之感。
虞瑨棠听到这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扬起笑道,“一定会的——小斓,辛苦你了。”
“和你们比我也不算辛苦。”丁小斓嘴角扬了扬,“掌门和虞庄主在书房商量事情,风绝也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提了剑便要离去。
“且慢!”忽听一旁传来某个声音,“走这么急,可知你耳坠掉了?”
虞瑨棠回过头一看,才见是风绝来了,手里正荡着一支耳坠子。啧啧,这家伙要是不跟着丁小斓,哪知道人家东西掉了。
丁小斓接过他扔来的东西,笑着点点头,“多谢。”言罢,终于出去了。
风绝见她走了,这才把眼光放到二人身上,一看他俩神清气爽,知道定是办好事儿了,当即笑道,“回来还愣着干什么,去书房!”
气场真乃足够强大,尚比顾辰晔这个主人家还要有魄力。
去了书房,谈论一阵,才知顾掌门和虞老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只待谷雨时节幽水和岳明阁的人前来联系。
不咸不淡过了大约十来天,终于从东西方各自传来岳明阁和幽水的音讯,都道已全部准备妥当。
刚想着能松上半口气,却未料到天统阁突然发难,以五万教众联合走狗共八万人,准确无误正面袭击各派人马。以至于各派准备不全,被狠狠逼退数十里,迎来一场恶战。
虽然在麒麟门内公布实情时,就已考虑过计划可能被梁珩息得知,却未料到竟会如此准确。鉴于此种突发情况,被逼无奈,早已“死”于大火的虞老爹重新现身,亲自声讨天统阁罪行。
在此期间,那见不得人的私往书信被抄传万份,散落武林每个角落。一时间江湖纷乱,各路人物,初始看清梁珩息面目。
以至于,十日之内,投往麒麟门鹿雨山庄之英雄豪杰数以千计。
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逆转下,首先发难的天统阁节节败退,败落之速度竟无人料到。及至原定谷雨时分,各派已纷纷抵达天统阁外五十里。
然而,梁珩息在外围沿途布下高手,以致难以攻克。顾翰和虞庸率教众正面攻取,虞瑨棠、顾辰晔以及风绝,从薄弱两翼进攻,奋战两日,终得以攻取。
当虞瑨棠手执青玉剑站在天统阁面前时,梁桐羽正坐在屋顶上,向下俯视涌来的讨伐之军。右手一把扇子,竟衬得他气定神闲。
“我的未婚妻子,别来可好?今日带了情人来见我,给的绿帽子可真高。”他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这梁桐羽是个疯子,和他爹一样黑心。两父子如今退守天统阁,仿佛困兽之斗,早就没什么盼头了。只是没想到,都到这样的关头了,梁大公子还坐屋顶上摆架子。
果然白痴都是不知道危险的。
“未婚妻子?”虞瑨棠把脚一抬,看了看鞋底,“姑奶奶今日没踩狗屎,倒遇上你这坨比狗屎还恶心人的东西。”
梁桐羽那脸上的表情,不见一点不悦,反倒说道,“虞姑娘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踩了狗屎是要走好运的。”
这是什么话?真是不要脸的家伙,虞瑨棠当即扬剑直指他道,“甭管好运还是倒霉,总之你是坨狗屎就对了。”
顾辰晔站在一旁听着,差点没在这严肃的情况下笑出来,压住笑意吼了一句,“没想到还未攻进来,梁大公子竟疯癫了。偏生梁珩息这武林败类不管自己儿子,逃命去了。”
一语刚毕,身后众人言语纷纷。
看来,耍流氓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耍的。梁桐羽想戏弄虞瑨棠,没想到被顾辰晔一曲解,就成了这样一个效果。
顿时群情激奋,迫不及待。
梁桐羽终于黑脸了,站起来望着下面的众人,却在片刻之后又换上了笑容。只听撕拉一声,纸扇打开,响亮得很,随即嘈杂声音顿起。只见天统阁内不知从何处冲出百来人,个个手执刀剑,身形魁梧。
好个梁桐羽,纸扇为令,竟还做了这样的准备。虞瑨棠话还没骂完,现下只好手握青玉迎了上去。
那梁桐羽见此状况,嘴角笑着,一跃下了屋顶,挥着他那把扇子厮杀开来。
且不说虞瑨棠和顾辰晔在此,光是风绝这个高手中的高手便足可以一敌十。可是败类就是败类,那突然而来的百号人,刀剑之上全部淬过毒。从刀剑上的蓝色幽光来看,乃是见血封喉的毒。一旦被划伤,就别想活命。
三人率了众豪杰迎战上去,不消多时,那百号人倒是少了二三十个。可是,一看自己这边,哀嚎四起,捂着伤口等死的大有人在。
情况不很乐观。所谓擒贼先擒王,三人心照不宣,直杀向被走狗围了三层的梁桐羽。虽然他功夫不差,但三人之中谁也比不过。
“梁大公子,我看你改名叫梁乌龟好了。窝在别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
“虞姑娘方才不是说我是坨狗屎吗?为何又改乌龟了?”梁桐羽顺手飞了枚银针出去,依旧是疯癫话语。
永远别和此人说话,否则那厚脸皮比淬过毒的刀剑还要无敌。
虞瑨棠懒得回答,上前又撂倒一个。渐渐,三层外围只剩下两层,梁桐羽却依旧像尊佛似的,一点不着急。
这情况不禁让人心生怀疑,那不见了的梁珩息到底干什么去了。风绝考虑到这个问题,见二人足够应付,抽便身进到天统阁内找老乌龟去了。
人数渐少,梁桐羽已支撑不了多久,那破扇子随时面临着散架的危险。几个回合下来,他周身已不剩一个护身的大汉。
顾辰晔嘴角轻斜,玄魂刺去,便挑下他耳边一缕头发。梁桐羽这下笑不出来了,只能努力躲闪,间或丢几枚银针。
可正当虞瑨棠出手之时,梁桐羽忽然自己迎了上来,攀着她的肩膀生生转了个圈。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见手中的剑已有一半没入他的胸口。
而他那白色外袍,已缓缓往外浸上了血。
“爹……说过不伤她的……”梁桐羽没有看她,却是口吐鲜血对着她身后那人说道。话还未完,便脚下一软栽了下去。
虞瑨棠未及松手,他这一倒下,青玉剑便被带出。紧接着一股热血喷洒出来,星星点点溅到她的脸上。
梁珩息抬起的手颤抖着,瞬间赤红了眼。他万没想到,自己一次背后偷袭,银针伤到的竟然是自己儿子。
“羽儿”,他飞奔而上,掏出怀里的解药,塞进梁桐羽嘴里。可是,他胸口早已染红一片,就算咽得下去那一颗药丸,又何来用处。
任梁珩息老泪纵横,绝望咆哮嘶喊,梁桐羽很快便没有了气息。
虞瑨棠抬起手,双眼看着青玉剑上的血痕,觉得一阵晕眩。拿剑的手突然无力,倏地松开,握不住那剑柄。
他死了,竟是为了救她而死,也因她的剑而死。
顾辰晔见她脚下虚浮,忙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没什么,”虞瑨棠顿住了,过了片刻,却颤抖着小声道,“他,他为什么要救我。”言及此,眼睛竟有些湿润。
她本该恨他,讨厌他的,如今却在为他伤心。
顾辰晔没有回答,只是扶着她,看远方人马破空而来。顾翰、虞庸,终于冲破正面防线,抵达这里。
至于梁珩息,率领五百精壮人马前来,在天统阁内布下机关,却未想这些都作了空。他曾对梁桐羽说过,这样的女人,玩儿玩儿就够了。却没有想到,梁桐羽根本就没有当这是场阴谋游戏。
如今,唯一的儿子都没了,争这些来做什么。
他擦干老泪站起来,捡起虞瑨棠落在地上的青玉剑,剑尖指着她,愤然道,“既然羽儿走了,你就下去陪他!”
顾辰晔忙松开扶她的手,迎上前去。两把锋利好剑相碰,发出刺耳声音。
“你也该死!”梁珩息怒吼着,手中是剑还是刀也不管了,一阵乱砍叫人胆战心惊。面对一个武功本就不差的疯子,顾辰晔被逼得连退几步。
虞瑨棠看着两人打斗身影,再见躺在地上嘴唇发乌的梁桐羽,又觉难受几分。竟是头晕目眩,脚软无力。
“棠儿,怎么了?”虞老爹终于赶上来,扶住她。
“爹,”虞瑨棠晃晃脑袋,“我没事儿,可能是被梁桐羽,他……”她有些说不下去,忽然自觉心肠太软,惊吓到这般。
再看这边,顾辰晔这些天一直和众人迎战,如今再和梁珩息打,未免有些吃不消。一个不小心,手臂就被青玉剑划下一条口子。
梁珩息见他流血,竟像鲨鱼闻到血腥一般,更加疯狂地乱砍。可是忽然,他举剑的手顿在半空,怒目瞪圆,嘴角鲜血渗出。
哐当一声,青玉剑落地。
丁小斓抽出直插他心脏的剑,面对着倒在地上的梁珩息,苦笑起来。不管不是背后偷袭,她都给自己父亲报仇了。
终于赶来,亲手杀了这个害她寄人篱下的人面禽兽。
“你没事吧?”虞瑨棠终于不晕了,上前撕下裙摆一角给他包扎上。
顾辰晔摇摇头,看着倒了一地的人,长嘘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浩劫终于过去,梁珩息的霸行也得以终止。
放眼望去,停在天统阁前的大队人马,个个都是疲惫不堪,满面尘土。
“真她娘的!”突然不知是谁吼了一声,“里面全是机关,老子差点没被射成马蜂窝!”一回头,只见风绝理着破了几个洞的衣服骂道,“我说顾掌门,虞庄主,里面是个精细活,你们看着办吧。”
这番话,多少令众人轻松了心情,只是眼前还摆着另一个重要问题没有解决。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下一个武林盟主又将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像打仗的有木有……快进了有木有!还有一章就完结了……
番外(姑且算)
小茶馆里,永远都是话题汇集地。一到夏日时候,就有一群闲着没事儿干的家伙,在这里谈天说地喝茶纳凉,为了阎王老子昨儿个油炸了多少鬼都能争得面红耳赤。
不过今日他们谈论的不是下油锅的事,而是如今天统阁的一些小事。
“李二,还记不记得八年前的今天,天统阁出了啥大事儿不?”
“这哪儿不记得,不就是如今的盟主夫人嫁了过去呗。还记得那场面,老热闹了,害我家那臭婆娘整日唠叨我没本事。”
“哈哈,这事儿有的聊,甭管你家那位的破事儿。听说前阵子顾夫人不是一个气不顺,吓得顾盟主在外呆了许久吗?听说如今盟主回来了,这下又有得瞧咯!”
“真不知摊上这么个母老虎,他怎么就还敢回去。”李二喝了一口茶,摇头感叹道,还是觉得自己婆娘靠得住。
“那可是天统阁,管事儿的地方,能不回去吗?再说了,再过几日,可是顾家小姐的生辰,他一个当爹的,就算怕,也得扣个铁锅硬着头皮回去。”
“哟,说到这顾小姐,哈哈哈,就想起当年顾夫人可是一嫁嫁俩,肚子里还有一个。”
“可不是,听闻当年讨伐那个梁珩息,太累了,在天统阁门前就头晕目眩,孕吐了。”
“……”
此刻,被坊间议论着风流韵事的虞瑨棠正窝在灶台上做饭。不是她命苦,而是今天大女儿生辰,突发奇想要吃她做的饭菜。
也罢,反正她从未下厨,今日试试新鲜的也好玩儿。只是,不知这菜弄好之后,是不是还不如生吃。
正忙的不亦可乎,忽听外面传来霄儿一声尖叫,“娘——”,吓得她连忙丢了柴火,冲了出去。只见小儿子顾霄跑在前面,姐姐顾敏手里高举她的青玉剑跟在屁股后面追。
天哪,这还了得,谋杀亲弟啊!虞瑨棠连忙冲上去,从顾敏手中夺过剑来,“臭丫头,你疯了吗!”
谁知道顾敏一脸无辜,指着自己弟弟就差没有跳脚了,“是他自己说想当的大侠嘛!”
顾霄被他姐姐这气势吓得抱住自己娘亲的腿,二话没说开始狂哭。
当大侠用的着拿剑狂追的吗?虞瑨棠当即就纳闷儿了,这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跟她一样这么不着调了。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当大侠就得拿剑追你弟弟。要是不给我个正当理由,小心那边的烧火棍就落在你屁股上!”
顾敏一听“烧火棍”三个字,急了,跺脚道,“是风绝叔叔说的啊!上次我问他,怎样才能成为大侠,他说当大侠要先学会忍痛。所以,要先像爹那样,砍断手指。”
虞瑨棠觉得自己这张布满油烟的老脸在抽搐。好你个风绝,竟然这样教孩子,等他儿子听得懂人话的时候,她也照样去教唆——要是想讨个老婆就得学会不要脸,抽风似的半夜三更求人家姑娘一起看星星。
想当年丁小斓看星星可是看出了严重风寒的,吓得风绝再也不敢像个二傻子似的找人家。可话又说回来,要不是那场风寒,这俩人再过个两年也不一定走在一起。
“那你自己怎么不剁手指,嗯?”
“人家才不要打打杀杀,风绝叔叔说,学女红刺绣的才是个女孩子。”
这……这孩子真是随了原本的自己。只不过,就算她不想学武,凭着精气神儿,照样闹得天统阁不得安宁。前些日子,臭丫头把守后院的赵老头子养的鸟给烤来吃了。八岁的孩子,愣是比她老娘还烤得好吃。
这一点,又真真像了现在的自己。
至于现在这个抱着自己腿,刚止住哭声的顾霄,又像极了他老爹。憨憨的,虽然惹人爱,但恐怕和他老爹一样,得好好教教才会不那么一本正经。
“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改天我教训教训你们风绝叔叔。”虞瑨棠放佛闻到了饭菜焦糊的味道,忙轰他们走。
果然,倆孩子一走,揭开锅盖,锅里的东西还真成了焦炭。
虞瑨棠一脸无奈地铲着锅底一片漆黑,感叹着自己迟早要被那疯丫头闹到崩溃。正忙得一头大汗,便听某人久违的声音响起,“什么东西这么臭?”她扭头一看,才见是顾大爷捏着鼻子进来了。
“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臭!”没好气地扔了这么一句,她又继续干自己的事。
顾辰晔顿时汗颜了,笑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夫人能说些好听的话吗?为夫在外面也不好过。”
虞瑨棠弄得手酸了,捶了捶老腰,道,“就你这样,我能有什么好话。为了秘密办个事儿,半年不回家,害得我名声如今这样。本该你处理的事,全都得我来解决,存心想累死我。”
“哈哈,棠少也怕名声不好?夫人辛苦了啊,为夫给你捶捶。”顾大爷忙献殷勤去了,轻轻替她捶了捶腰,“怎么腰也酸起来了?在伙房里又折腾什么?”
“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非要吃姑奶奶弄的东西。结果窝在这里半天,什么都没弄出来,倒是弄得一脸灰。”
“哈哈哈,”顾辰晔乐了,“那也是你宝贝女儿。谁叫她随你,整日折腾。霄儿倒是听话,就是怕总被姐姐欺负到头上。”
一个像虞瑨棠,一个像顾辰晔,所以,很容易就能从小一辈身上看出来,到底是谁欺负到谁头上。
虞瑨棠洗了把脸,懒得再管伙房的乌烟瘴气,出去透透气。走到外面,又折腾上了的那俩孩子,一看老爹回来了,直接扑了上来。
“爹,雪莲呢?在哪里,不是说给敏儿当生辰的礼物么?”
“放在别处了,晚上爹就给你。”
话一说完,顾敏就吼了一句“爹爹真好”,然后……直接跑掉玩儿去了。顾辰晔嘴角微微抽抽,这孩子,眼里怎么就只有雪莲。
老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竟是这样的待遇。
顾大爷受伤着低下头,见五岁的顾霄趴在腿边儿上,可爱得紧。遂又摸着小儿子的头道,“霄儿最近在乖不乖啊?”
“乖。”顾霄边说着,边伸出小爪子抓住他爹的左手,逮着那截断指,小脑壳思考半天,最终说道,“断了好难看,霄儿才不要。”
顾大爷一头雾水地看着儿子又跑了,差点没吐血三升。不过半年没有回来,个个当他是个路人,这可如何是好。
扭头一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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